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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萧红的时代反叛
——电影《黄金时代》萧红的女性分析

2015-07-13惠若愚浙江师范大学广播电视艺术学321000

大众文艺 2015年12期
关键词:黄金时代萧军萧红

惠若愚 (浙江师范大学,广播电视艺术学 321000)

女人萧红的时代反叛
——电影《黄金时代》萧红的女性分析

惠若愚 (浙江师范大学,广播电视艺术学 321000)

本文中笔者通过研究电影《黄金时代》中萧红角色的形象鲜明的的女性形象,来分析这个时代的女性反叛意识。由于精神资料和物质资料双重不完全,这种反叛意识有其局限性。笔者将主要从电影本体出发,兼以文字文本角度,分析女性的身份角色,爱情世界的摇摆,这两个主题,进而探讨反叛者萧红的先锋性和局限性。

黄金时代;萧红;女性

电影《黄金时代》由著名香港女导演许鞍华执导,李樯编剧及监制,集合汤唯、冯绍峰等多位当红明星主演。电影中萧红被剥去了作家的光环,被塑造成一个更倾向与普通民众的女人。如果我们要了解一个作家,需要拜读她的作品;而如果我们想要了解一个女人,则必须探究她的情感。

一、女性角色的身份的反叛与局限

萧红不再是我们所了解的作家萧红,而是女人萧红。然而电影再次推翻传统,那些固有定义下的女性身份又一次颠覆。“女儿——妻子——母亲”是女人一生角色转变的最好归纳。按照传统思维,电影中萧红的这三种女性身份都是不合格的。作为一个女儿,与表哥私奔,让家族蒙羞,不得不举家搬迁。作为一个妻子,怀了别人的孩子。作为一个母亲,却没有为自己的孩子担负起责任,先后有过两个孩子,一个送人,一个夭折。

然而我们不能简单将萧红的这种角色颠覆完全定义为人性的自私一面。萧红身上的斗争和反抗性是这时代里黄金般闪耀的人性光辉,是她魅力由来。她反抗为人儿女必须遵守的孝道,为了追求婚姻和人生的自由。她甚至看来有些浪荡不守妇道,婚姻束缚不了她的才华。她似乎是不喜欢孩子的,没有孩子她能好的享受爱情。萧红这样反传统的女性恰恰体现了女性主义的初步觉醒。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阶段,女性主义思想成熟的社会物质条件和精神条件,都是不充分的,所以可以理解,萧红身上女性意识觉醒的片面性。

这种带有先锋特色的片面性的产生,还有更本源的萧红个人心理的影响。以萧红作为母亲角色为例,进行分析。萧红的第一个孩子是背叛过又重新投奔的未婚夫汪恩甲留下的血脉,而第二个孩子是与爱人萧军的结晶。巧合的是萧红生产时,孩子的生父不在身边并且都结束了曾经两人的感情。从萧红个人的经历来看,她与生父的关系并不是十分和谐。电影开篇,萧红就说“我或许永远不会明白我父亲那样的人,他对待仆人,自己的儿女以及对待我的祖父都是同样的吝啬而疏远”。其祖父扮演着儿童萧红的人生中应有的父亲角色。但毕竟年岁大了,祖父过世后,年少的萧红中又一次失去了“父亲”的指引。

萧红在幼年不仅失去了精神上的父亲,也失去了现实中的生母。这严重破坏她内心的安全感。不安全感导致的最直接反应,是防御心理加重,常常拒绝或者回避一切不确定的因素。受过双亲缺失的痛苦的萧红,必然也是十分理解父母对一个人成长的重要影响和作用。她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中,重蹈她已经遭遇过的悲哀。笔者认为萧红将其第一个孩子送人,除了汪恩甲的血脉会影响与萧军的感情之外,也有基于此的考虑。至于第二个孩子的死亡,笔者是持怀疑态度的。萧红待产是独自在白朗家中居住,而她生完孩子后也身边也无爱人照料。直到第三日白朗探望问起,萧红才说孩子死了,同时阻止白朗去寻医生问话。有之前的先例,笔者更倾向与萧红也将这个孩子送人了。

怎么会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如果说萧红根本没有打算做母亲,那么又如何解释她怀孕中的小心翼翼和捧着肚子的那份期许。在萧红《弃儿》一文中所写“‘请抱去吧,不要再说别的话了。’她把头用被蒙起,她再不能抑止,这是什么眼泪呢?在被里横流。”,萧红送走孩子的时候就算外表坚毅,内心也是在流泪的。她心中想的不仅仅是贫穷带来的苦痛,破碎家庭的忧伤,也有时代女人的决绝。我们无权责怪这样的萧红,她也不过是为了生存和自由。

二、爱情世界的摇摆

《黄金时代》原本可以做一个完美的浪漫主义呈现,开篇结尾描写的《呼兰河传》中场景,悠远恬淡,和萧军等人浪漫爱情,浓墨重彩。但是电影最终却选择了这样强烈间离效果表现的如史料般展开的过分严肃。历史感强,少艺术感——这是笔者最直接的观影感受。纵使在这么刻板的氛围下,也有一些让人难忘的艺术情节,这些情节主要体现在描写萧红几段爱情的片段中。

从表哥陆哲舜,汪恩甲,萧军,辗转到端木蕻良,骆宾基。每一个男人都在她生命中留下深深印记。其中萧军对她意义绝同凡响。是萧军将她从水火中救出来,却又只手将她推入悬崖。正如罗素在《道德准则和社会幸福》中所言“战争导致的友谊之情是痛恨之情的派生物”1而在战争情况下的友谊之情延展的爱慕之情溯源也既是痛恨之情,所以我们也不难理解为何最后两个曾经相爱之人渐行渐远,彼此间渐涌上一种难言的仇怨。三郎弯下腰割断鞋带分给萧红的那一瞬间,不知多少少女跌入梦幻,不愿醒来。爱她时,纵使她散乱着头发,满脸的妊娠斑,又会有种受难般的美。她是萧军认为最美的女性,在年老的萧军笔下活过来,而他的老妻就活生生在他隔壁。而真实的萧红死在医院里,身边空无一人。

这是充满讽刺的,萧红作为一个风流女人,爱过多少男人,用她自己的台词来说是“私生活很浪漫的作家”,最后却孤独逝去。同时也充满反讽意味的是萧红独立性很强,却仍旧想依附与各男人身上。实际上这并不矛盾。萧红是一个双面性的角色形象——一方面代表这女性先锋,呼喊自由和自主;另一方面由于社会环境和心理基调,难免徘徊和软弱。

如萧红台词所言自己“二十岁逃出父亲的家庭,一直流浪。”在社会大背景下,萧红和他的作家朋友不停的迁徙,从北京到哈尔滨,从西安到延安,从武汉到重庆,再到香港。地理的飘逸必然影响到心理层面,感情上的飘逸状态也可以这般理解。同时,又因为萧红自觉逃离家族,并再未回去。萧红就像《鲜血梅花》中的阮海阔,没有了家的依靠,从此成为了一个无根浮萍。一个女人没有家族的依靠,纵使遇事少了束缚,但同时必然不自知的少了些底气。底气不足,必然增加了不确定性,而那种淡淡的疏离感也如纱隔开她的心房。那么也不难理解萧红对爱情的渴求,欲望的强大,却也敌不过那一丝不确定带来的游离,而在不同男人间摇摆。萧红是寂寞的,就算在象征美好童年的《呼兰河传》中,那个童年的院子也是荒凉的,而这荒凉恰恰是源自记忆的荒芜。

萧红的内心一直有对这个世界基本人事的隔离,她在为人处事上显得幼稚可笑(任性),但是她的自觉性却给了她世人罕见的直爽。她在与端木的婚礼上直言,她不过是希望有一个家庭,不在乎什么罗曼蒂克是的恋爱历史,只希望一个正常老百姓的夫妻生活。因此她离开萧军后,嫁给了端木蕻良,一个更温和的默默的男人。然而这个愿望对她来说也是难以实现的。

祖父摸着小萧红的头说“快快长吧。长大了,长大了就好了”。可是,长大是长大了,好却没有好。

通过对电影《黄金时代》中萧红的女性分析,睹一叶而知秋,来理解时代女性的生活和心理状况。

指导老师:黄宝富

注释:

1.伯特兰·罗素,戴玉庆.罗素自选文集[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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