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共生思想在《我的安东妮亚》中的展现
2015-07-13王露哈尔滨工程大学外语系哈尔滨150001
⊙王露[哈尔滨工程大学外语系,哈尔滨 150001]
和谐共生思想在《我的安东妮亚》中的展现
⊙王露[哈尔滨工程大学外语系,哈尔滨 150001]
维拉·凯瑟成功地塑造了拓荒女安东妮亚,并从其身上体现了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理想,折射出作者渴望万物平等、和谐共生的生态思想和追求理想的生态境界。
《我的安东妮亚》和谐共生
《我的安东妮亚》并不是一部情节曲折的小说,而是一部既描写西部大草原风貌又展现淳朴坚强的拓荒者精神的优秀作品。维拉·凯瑟用她细腻的笔触,为我们展现了美国中部内布拉斯加大草原的雄壮和美丽。回归自然、与自然融合是作品中永恒的主题。小说中所体现的自然是和谐的,在作品中人们把自然当作他们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土地、水、动植物被看作是人们生存的生物链中的亲密伙伴,他们值得被尊重、爱护和赞赏。小说中对自然的描写让读者深刻地感受到拓荒者与自然之间的和谐,这是人类对世界的认识从人类中心主义向生态中心主义发生转变的一种表现。维拉·凯瑟将自己对大自然的一片深情体现在小说中。
生态女性主义探寻男性对女性的压迫和人类对自然的掠夺之间的联系,强调把女性主义运动和生态保护运动结合起来,认为以男性为中心的意识形态把女性和自然置于对立的从属地位,并以此为男性对女性和自然实施统治开脱。由此可见,女性和自然受到的不平等待遇源于父权制。生态女性主义旨在推翻该体制,解构男性中心主义和人类中心主义,建造一个男性、女性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新世界。
一、与自然和谐共生
拓荒女性都有着大地母亲般的情怀与力量,均能与土地、自然保持和谐共进的关系,展现了人性的光辉。安东妮亚这个丰满的艺术形象集真善美于一身,是作者心目中早期欧洲移民的完美典范。安东妮亚举手投足一些微小的细节,表明了她纯真善良、对大自然的一切都怀有关爱和敬畏之情的天性。离开窑洞里的艰难生活,只要来到大草原上,安东妮亚就能自由呼吸,变得轻松愉快。大自然以它的宽厚博大胸襟,接纳了这个异乡的灵魂。父亲自杀后,为了增加家庭收入,安东妮亚暂时离开了大草原,到黑鹰镇帮工。现代文明的城镇并没有带给她幸运,最终落得遭人玩弄、遗弃的后果。伤心绝望的安东妮亚重新回到草原,大地的仁慈宽厚给她生活的勇气,让她重新找回自信。
大草原上熟悉的一切给她亲切、安全的感觉,她的心属于这片土地。安东妮亚对草原的认同和追随、对土地的依恋,和自然环境结合,安东妮亚正践行着生态女性主义者强调的“女人在自然与文化之间占据桥梁般的位置”。中年的安东妮亚历经磨难,拥有了一大群孩子,“她的儿子们站在那里高高大大,腰杆笔挺。她是生命的一个丰富的矿藏,就像那太古民族的奠基人一般。”她和丈夫经营着一个整洁、宽敞的农场,这正是安东妮亚生命力和创造力的象征。在她眼里,孩子们是她的骄傲、她的精神寄托,而为他们的生活提供各种物质、精神需求的自然万物就像她的孩子们一样,也需要她的精心呵护。“她只要站在果园里,手扶着一棵小小的酸苹果树,仰望着那些苹果,就会感到种植、培育和终于得到收获的好处。”安东妮亚无疑成了孕育无限生命和包含人类精神寄托的大地的化身。她与自然互相交流、沟通,与具有女性特征的草原汇合在一起,把自然的生机和文明的历程结合起来,终于得到土地的认可与回报。
安东妮亚一生经历了早期移民草原——短暂的离开(黑鹰镇帮工)——重新回归土地的过程。她的生命里始终流淌着土地的元素,并最终在硕果累累、儿女簇拥下达到了她拓荒事业的顶峰。安东妮亚在内布拉斯加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家园,也找到了心灵的栖息地。广袤的草原包容了她所有的艰难困苦、成功与失败、幸福与痛苦、快乐与悲伤。这位平凡却刚韧的美国妇女,在被誉为“孕育神话的母亲土壤”上繁衍生息,成为一个正在崛起的新民族的奠基人,一位名副其实的“麦田里的圣母和美国西部神话的象征”。安东尼娅在身份寻求以及和自然建立亲密关系的过程中都经历了对自身局限的超越。她身上最具代表性的女性特质:母性、妻性及最基本的作为独立个体的人性与具有女性内涵的草原文化完美结合,人与自然和谐融洽相处,达到了万物得宜的理想境界。
二、追求两性和谐
生活在男权制度下的女性要受到男权社会的种种限制。女性处于被动的地位,她们在经济上和情感上都要依赖于男性。然而,这种依赖性并非是她们生来就有的,而是社会对她们影响的结果,从而使得这种外在的要求在女性心中变得内化起来。在小说《我的安东妮亚》中,维拉·凯瑟通过塑造栩栩如生的拓荒女性形象,对这种社会制度的不公正进行了强烈的反抗,呼吁女性意识的觉醒,并要求女性能够获得经济和精神上的双重独立,从而达到人格完整、两性和谐的理想境界。
在对安东妮亚的刻画中,凯瑟模糊了男女气质的明确界限,冲破传统性别行为差异的框框,使之气质上既不是绝对女性化,也不是绝对男性化,而是两者兼备。安东妮亚自小就表现出聪慧、进取的性格。她天真活泼,对生活充满热情。在她父亲自杀后,她和哥哥安布罗希作为主要劳动力,挑起了家庭的重担。生活在将两性对立的社会中,像安东妮亚一样的女性属于弱势群体,必须面对来自男权社会的各种所谓的行为规范。这些规范对女性有着严格的要求,如身为男性的吉姆认为女人就应该顺从、贞洁、衣着典雅,不应该像男人般干粗重的体力活,不应该有自己的思想和反抗意识。安东妮亚无视男权文化传统对女性的歧视,像男人一样参与到最艰苦的体力劳动中,她为自己能像男性一样积极地参与生活而骄傲。虽然放弃了上学的机会,安东妮亚背地里哭过,但明白事理的她始终没有因为艰苦的劳动而丧失信心,她总是欢欢喜喜的。年少的安东妮亚与柔弱的传统女性截然不同,是一个独立自强、乐观自信的新女性。在黑鹰镇帮工时的安东妮亚,展显出其热爱生活、追求自由的性格。安东妮亚在哈林家帮工,业余时间疯狂地迷恋上了跳舞,受到哈林先生的指责和阻拦,这极大地干涉了她追求自由的天性。她坚持捍卫自己的权利:“在我的工作之外,哈林先生不是我的老板。我也不能抛弃我的朋友们。”安东妮亚为了捍卫自尊和享受自由,宁愿离开哈林那个曾经给过她快乐的温馨家庭,也不愿委曲求全地生活在斥责与冲突之中。当她告别帮工生活、憧憬爱情能带给自己最终归宿时,却不幸遭受玩弄和抛弃。虽然生活一度欺骗了她,但安东妮亚与传统委曲求全的女性不同,她始终没有失去勇敢生活下去的勇气。无论何时,安东妮亚都始终保持着做人的尊严,“她面容的庄重中有一种新的力量,从她的脸色看起来,她依然健康和热情”。安东妮亚不像小镇女孩们般柔弱、依赖性强,她就像内布拉斯加草原上的青草一样有着蓬勃的生机和顽强的生命力。她以独立自强的精神向男权社会发起最大的挑战。二十年后,当叙述者吉姆·伯丹再次回到内布拉斯加时,安东妮亚已经是众多孩子的母亲,此时的她更像是“丰收女神”的化身——虽饱经风霜却始终充满活力。在大多数的农业家庭中,男性是主要劳动力,在家庭中占主导地位,女性则相应地处于次要位置。而安东妮亚帮助丈夫库扎克创建一个生机勃勃的大农场,是家庭财富的主要创造者。她辛勤耕耘,带领丈夫和孩子们创造了一个充满幸福和希望的大家庭。除了果园外,最值得她炫耀和自豪的财富是她那一群懂礼貌、健康活泼的孩子。看着她的孩子们,安东妮亚的眼神流露的尽是母性的柔情。如今她虽已苍老憔悴,“可是她仍然具有一种能点燃想象力的东西,仍然能以一个眼色或手势使人惊得停止呼吸片刻,这种眼色或手势,把普通事物的意义泄漏无遗”。安东妮亚哺育的这群孩子延续了她的精神内涵,也正是他们使得拓荒精神得以一代一代地延续下去。
维拉·凯瑟塑造的安东妮亚是一名普通的拓荒女性,但她身上却凝聚了女性特有的魅力和价值:既具有不输于男性的坚强独立、自信乐观的精神又富有女性特有的博大母性情怀。她把对孩子的爱延伸到对大自然芸芸众生的爱,尊重和同情自然和所有生命,是生态女性主义强调的把关怀、爱、友谊、诚实和互惠作为核心价值理念的生动体现。
①维拉,凯瑟:《啊,拓荒者!我的安东妮亚》,资中筠、周微林译,外国文学出版1983年版。(文中有关该作引文皆出自此版本,故不再另注)
[1]Cather,Willa.MyÁntonia[M].NewYork:Simon&Schuster,Inc.,2004.
[2]Murphy,JohnJ.MyÁ ntonia:TheRoadHome[J].Boston:Twayne Publishers,1989.
[3][美]布赖恩.《我的安东尼亚》新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4]朱炯强.论薇拉·凯瑟及其创作[J].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3(5).
作者:王露,硕士,哈尔滨工程大学讲师,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
编辑:魏思思 E-mail:mzxswss@126.com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资助(项目编号:HEUCF151216);哈尔滨工程大学2014年度自由探索项目部分研究成果,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资助(项目编号:HEUCF141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