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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村落文化保护与开发研究

2015-07-07孔铎

中国国情国力 2015年7期
关键词:村落物质资源

◎文/孔铎


统村落文化保护与开发研究

◎文/孔铎

保护与开发过程中出现的问题

根据文化资源的特性,文化资源可以分为三类:物质文化资源、社会文化资源和人文文化资源。浙江在地域文化上属于江南文化,共性特色在于以“鱼米之乡”为特色的自然环境条件、“晴耕雨读”的生产生活方式和以吴风越俗为主体的人文文化谱系的有机组合。总体而言,浙江省比较重视文化资源保护工作,主要表现为对申报活动较为重视,在实际操作层面基层领导干部对保护工作的重视程度较高和开发保护经验较充分等。

1.物质文化资源:保护资金缺乏与同质化开发手段并存

物质文化资源是地域文化最直接、最形象的资源,在研究中主要分为特色自然景观、特色生态农业资源与传统规划建筑资源三种类型。由于浙江省的自然环境条件并无较大程度的改变,因而特色自然景观、特色生态农业资源并无较大损害。而传统建筑资源则成为判定本地区物质文化资源保护成功与否的重要指标。

(1)从保护上说,最大问题在于保护资金的缺乏,古建多、体量大的村落维修保护经费仅靠乡级、村级的财政支持往往难以支撑,其他经费也不同程度地存在难于申请、不便操作的问题。

(2)从开发上说,主要分为两种情况:一是部分或者全部保持原有建筑功能的建筑,分为两类:其一是戏台、祠堂等承担村落社会公共功能的建筑,这类建筑多因为用地指标的宽裕或者社会文化资源的延续性保存而继续发挥作用。其二是民居建筑,在用地置换指标满足的情况之下,绝大多数居民出于生活条件改善的考虑希望搬出老屋,也有少部分老人由于历史原因不愿搬迁。这一类型的建筑很多存在着难于修缮管理、现有使用功能对建筑本身造成进一步破坏等问题。二是失去原有建筑功能,完全用于旅游开发的建筑,问题在于开发功能与展览手段的单一化。从建筑的利用情况来看,此类建筑的主要功能为展览展示,主要是通过文字、实物和图片对房屋历史、房屋主人和当地民俗进行介绍,存在展览功能同质化,活化利用方式单一的倾向。

2.社会文化资源:传统乡村社会的解体与多方重构的初步介入并存

社会文化资源主要包括农业文化资源、历史文化资源与民俗文化资源。传统乡村社会解体对社会文化资源的影响可分为两期:一是20世纪初到70年代初以“现代性”、“革命性”为特点的政治、军事活动对传统价值观念与社会活动的冲击,如祠堂与祭祀系统被破坏,多数村的家谱、族谱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散失。二是20世纪70年代到当代以“城市化”、“工业化”为特点的乡村整体生活方式变迁与人口外流,如人口外流导致原有的传统技艺失去市场,传统节庆活动无法继续。综合导致传统村落在历史上一直延续的社会组织结构发生变化,以耕读为本的总体生活方式、农业生产资源与技术、以家族为中心的人口集聚方式、以家谱族谱为中心的文化认同机制等在村民实际生活中的参与程度不断降低,初步显现出向非实用化演变的特点。集中体现在原有同村民日常生产生活紧密相连的各种活动开始逐渐在政府和市场两大主体的要求下进行重构。政府主体表现在地方干部、文化精英与地方政府将各种民俗材料进行整理加工,通过上报“非遗”项目、出版图书、参与各级工艺美术比赛等方式,令文化资源介入公共舆论空间和政府“非遗”行政管理体系以争取社会资源的倾斜。市场主体表现在将各种文化资源同旅游开发等商业活动直接对接以求获取经济资本。初步出现了民间文化转变为国家、市场、文化精英几个语境之下地方政府、文化单位、开发者与民众数种力量相互交叉组合的重构趋向。

3.人文文化资源:社会功能变迁导致的传统文化缺失

人文文化资源包括传统村落文教资源与传统村落文艺资源。江南文化作为具有地方特色的地域文化,“精髓在于其超于儒家实用理性之上的诗性文化气质与自由审美精神”,其人文文化资源的独特性是同其他地域文化相区别的关键。但从实际情况来看,人文文化资源的保护与展示是三种文化资源中最堪忧的。从保护上说,传统乡村社会解体导致个人的价值观和审美观嬗变是人文文化资源被冷落的根本原因。具体到保护实践上来,无论是文教资源和文艺资源都因人才队伍的老化、物质的贫困和文化意义的变迁而难以为继,文教资源上至多保留固定的教学场所,文艺资源上对村中非主流文化和雅、俗文化资源只进行资料整理,且这些工作并非在每个村落都有所进行。从利用上说,文教资源多为历史名人图文展示提供场所,而本地文艺资源无论雅俗,除“送文化下乡”等文化服务活动之外,皆因大众流行文化对农村的渗透而少人问津。

原因探究

■ 衡从其亩 于怀/摄

总体而言,浙江省的传统村落文化保护情况存在着较多问题,难以实现新型城镇化中保持乡村风貌、民族文化和地域文化特色的总体要求。具体表现如下:

1.相关政策、配套经费不足,保护效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村干部的个人工作能力

(1)相关配套经费缺乏,乡级、村级的财政支持难以满足建筑文化遗产较多村落的维修需求,其他拨款申请较为困难,使用限制较多,不便操作,导致保护工作步履维艰。

(2)相关政策缺乏协调性,以房屋产权为例,大部分传统村落存在古建筑的产权分属国有、集体及私人所有的复杂状况,如一些古建筑产权属于私人,文保级别不高,维修与保护时极易出现纠纷和冲突。

(3)有文化保护责任感和热情的村干部很难通过制度性渠道寻求支持,只能通过基层工作经验以各种“土办法”寻求化解这两大问题之策。这就导致了传统村落文化资源保护工作的“人治”特色十分显著,可持续性和工作效果难以保证。个别村出现了换一任村干部,村落保护工作就基本停滞的现象。

2.重硬件轻软件,重物质轻文化,文化资源多处于被动保护层面,缺乏重新介入村民日常生产生活的途径,文化活力相对不足

如果说物质文化资源还可以通过多方筹集资金维持的话,非物质形态的文化遗产则由于乡村社会结构的变迁而显得缺乏恢复活力的工作抓手。加之村落很难聘请高等级的专家对文化资源利用出谋划策,大多数村落的文化资源都处于重物质轻文化,多被动保护少主动开发的恶性循环,导致传统文化自身造血能力降低。原有覆盖于村民物质生产、社会活动和审美观念等各个方面的传统文化在保护与开发实践中大多面临“硬件过硬,软件过软”的局面,丰富的文化遗产在一定程度上被简化为肉眼可见的各种建筑景观。非物质形式的文化一方面因缺乏介入村民日常生产生活的新途径而被资料存档,另一方面因无法进行多样化展示而不能为游客提供全方位的审美享受,无形中将文化资源的价值再次降低。

3.已有的文化资源重构实践已开始受到行政管理和市场经济两大力量的挤压,民众与学者的声音较弱,难以符合文化资源保护的客观规律

以社会现代化的总体背景观之,以农耕文明为背景产生的村落文化在现代、后现代杂糅的当代社会势必面临重构的命运。这并不是说文化遗产保护不能够借助行政管理和市场经济的力量,而是说行政管理和市场经济话语权一旦远大于作为文化遗产传承者的民众和以求真求善为终极目标的学者话语权,极有可能因无法科学把握文化资源演进的内部规律而误入歧途。在文化产业成为文化生产方式重要实现形式的当下,农村仍拥有资本稀缺的特征,因而其文化实现形式绝不可能只以产业化的形态出现。如果脱离了一直以来的承载者和解释这一文化生产过程转变的学者,从绝大多数的重构实践来看,势必不利于文化遗产的长远保护和相关旅游等产业的可持续性发展。

对策建议

1.对已有的传统村落保护政策进行系统化和规范化改造,不断深化改革已有的配套政策措施

在政策上,协调文物保护部门、旅游管理部门、规划建设部门的相关政策,共同编制切实可行的传统村落保护支持政策体系。在资金上,建议由国家和地方政府联合建立针对传统村落规划编制资金、建筑维修基金和环境整治资金等专项经费,并将相关经费的审批和使用权下放,解决上述资金的缺口问题。

2.从传统村落物质文化保护层面看,促进高新技术与材料的引入,提高保护质量

从传统村落非物质文化保护层面看,完善农村文化政策和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扭转重硬件轻软件、重物质轻文化的不良趋势。

3.建立开放动态的传统村落评估体系

改变单纯的文化遗产简单化、量化和类型化的管理方式,将物质文化的丰富性,非物质文化在村民群体中间的接受度、延续性和内生活力纳入评估范畴,构建物质形态和非物质形态文化遗产有机结合,良性互动的活态乡村文化空间。

(作者单位:上海交通大学媒体与设计学院)

■ 编辑:张涵

*本文系上海交大斐讯智慧城市研究中心2014-2017年系列委托研究课题(编号:SJTP2014-17-03)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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