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常态下中国粮食安全的特征与对策探析
2015-07-01张冬平
高 昕,张冬平
(河南农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2)
新常态下中国粮食安全的特征与对策探析
高 昕,张冬平
(河南农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2)
新常态下,中国粮食安全呈现出新的特征,在供需关系上,刚性需求增加,生产潜能减弱,供需关系趋紧;在粮食贸易上,国内价格优势丧失,国际贸易逆差扩大;在生产效益上,相对生产效益降低,粮农收益增速减缓,种粮兼业比例提高,这些新的特征深刻影响着中国粮食安全。针对粮食安全的新特点,提出要以提质增效为核心,加大农业补贴力度、实行目标价格保险制度、适度扩大经营规模、提高粮食标准化生产、发展节约型农业和实施农业企业“走出去”战略以加快转变农业发展方式,共同构筑粮食安全屏障的对策建议。
新常态;粮食安全;特征;对策
2015年中央一号文件把“不断增强粮食生产能力”作为建设现代农业,加快转变农业发展方式的首要任务,进一步凸显了粮食安全问题的重要性。从2004—2014年,中国粮食总产量实现了十一连增,产能达6.07亿t且库存相对充足,这为确保中国粮食安全奠定了扎实的基础;但在经济发展新常态的背景下,中国粮食安全的外部环境和内部要素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经济增长速度的降低、经济结构的调整和经济发展动力的转变,促使粮食的消费需求、市场竞争、生产投入等都呈现出新的特征。这些特征既是经济转型在粮食安全领域的折射和呈现,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和制约着经济发展的基础。深刻认识粮食安全新常态,准确把握粮食安全新特征,不断完善粮食安全新举措,对于保障粮食安全、增加农民收入、稳定农业基础、加快转变农业发展方式,走中国特色的农业现代化道路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1 经济发展新常态下中国粮食安全的特征
1.1 粮食需求保持刚性增加
随着人口数量的增长和消费需求结构的升级,中国粮食需求将保持刚性增长。2010—2014年中国年均新增人口约670万人,未来一段时期这一增量更大。据国家卫计委预测,未来中国人口仍将以年均800~1 000万人的速度增长,2020年中国人口总量将达到14.6亿,2030年将达到15.0亿左右,分别比2014年末增加0.9亿和1.3亿。按人均400 kg年消费量计算,每年需要净增加320~400万t的粮食。人口总量增加的同时是城乡人口结构的变化。2014年中国城镇人口已达到7.5亿,城乡人口比例为1.22:1,到2030年前后,这一比例将达到2.43:1左右,城乡人口比例的大幅度提高,促使粮食的消费量进一步增加。据国务院发展中心2013年的一项调查:农村居民到城镇就业和生活,粮食消费会增加20%左右。另一方面,随着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的饮食消费结构将从低层次消费转向高层次消费,肉、蛋、奶等高耗粮食品的需求量持续增长。《中国食物与营养发展纲要(2014—2020年)》提出,到2020年中国居民人均年口粮、食用植物油、豆类、肉类、蛋类和奶类的消费量分别达到135、12、13、29、16、36 kg。实现这一目标对食用油、肉蛋奶和精加工食品需求提出了更高要求,间接导致粮食需求量的增加。随着经济发展的转型,粮食的工业用途进一步拓展不但会增大粮食消费量,也对粮食质量提出了更高要求。据世界银行2014年6月发布的《中国经济简报》预测,2020年和2030年中国粮食需求总量将分别达到6.7亿t和7.0亿t。按照目前中国粮食的生产能力计算,2020年国内粮食的供给缺口将在4 000~5 000万t。
1.2 粮食增产潜力逐渐减弱
与粮食需求刚性增长相对应的是中国粮食增产潜力逐渐减弱。2004—2014年,中国粮食生产连续实现增产丰收,总产量从46 947万t增加到60 710万t,年均增幅为3.17%。但不容忽视的是粮食产量持续增加的同时是同比增幅的波动下降。10年间,粮食增产幅度最高是2004年的9%,最低是2009年的0.4%。从2011年开始,增幅开始呈现出逐年减少的趋势,已从2011年的4.50%降低到2014年的0.9%(图1)。
图1 2004—2014年中国粮食产量及增长率变化
中国粮食产量增幅降低的主要原因一方面是粮食总产量基础不断扩大,增产值相对比例降低;另一方面是耕地面积减少,耕地质量偏低,自然灾害频发等生产条件的限制。第二次全国土地调查显示,2009年底中国耕地面积为13 538.46万hm2,到2013年底中国耕地面积已经减少到13 507.80万hm2, 4年间减少了30.67万hm2(图2)。耕地总面积减少的同时是人口数量的增加,这导致中国人均耕地占有量也不断下滑,目前不足0.1 hm2,不及世界平均水平的一半,全国2 000多个县中已经有近1/3的县人均耕地面积低于联合国提出的耕地警戒线。同时,中国耕地总体质量偏低。国土资源部2014年12月发布的《全国耕地质量等别调查与评定主要成果的公告》数据表明,目前中国耕地质量平均等级为9.96,其中,中、低等耕地面积为9 533万hm2,占耕地总面积的70%左右。耕地土壤有机质平均含量仅为1.8%,比上世纪90年代初下降0.35个百分点,中度和重度污染的耕地面积占到了2.9%,约333万hm2。此外,中国也是一个自然灾害多发的国家,这进一步加剧了粮食增产的难度。2010—2014年中国农作物年均受灾面积约为3 100万hm2,其中绝收面积达到300万hm2。
图2 2009—2013年中国耕地面积变化情况
1.3 粮食供需处于紧平衡
近些年来,中国粮食自给率始终保持在97%以上,但却呈现出逐年略微下降的态势,官方统计数据表明:2009—2013年中国粮食自给率分别为99.6%、99.1%、99.2%、97.7%和97.0%。这样的自给率似乎并没有突破《国家粮食安全中长期规划纲要(2008—2020年)》提出的95%的目标。但应清醒地认识到这一自给率仅是谷物的自给率。若按《国家粮食安全中长期规划纲要(2008—2020年)》对粮食的定义“粮食主要指谷物(包括小麦、稻谷、玉米等)、豆类和薯类”,把大豆计算在内,中国的粮食自给率实际上早已突破95%,对此,陈锡文[1]、韩俊等学者都在不同场合表达过同样的观点。以2014年为例,中国进口大豆7 140万t,占当年粮食总产量的11.76%,相当于12%左右的粮食消费依靠进口。可见,中国粮食自给率已经低于90%。曾福生[2]的研究进一步印证了这一现实,2009—2013年包括大豆在内的中国粮食自给率呈现波动下降趋势,到2013年已经低至88%左右(表1)。
因此,目前中国粮食供需关系处于紧平衡状态,结构性矛盾较为突出。世界银行2014年6月发布的《中国经济简报》预测,2030年中国小麦和大米的自给率将分别保持在99%和97%以上,而玉米和大豆的自给率将下降至85%和14%。综合考虑中国粮食生产的各种要素条件,未来中国粮食供需关系仍将继续维持在紧平衡状态,而且这种平衡的脆弱性也会伴随着国际政治经济形势的变化和自然天气气候等条件的改变而受到一定的冲击。联合国粮农组织和经合组织编写的《2013—2022年农业展望》指出:中国粮食消费量未来10年的增长仍将略快于产量增长,消费量年均增速将比产量高0.3%。因此,中国的粮食供给仍然存在很大的风险和不确定性,需要引起高度重视。
表1 2009—2013年中国粮食粮食产量/粮食需求及自给率
1.4 国内粮食价格优势消失
随着投入的加大和效率的提高,近年来世界粮食整体呈现供大于求的趋势。联合国粮农组织2015年2月发布的《谷物供求简报》,将2014年世界谷物产量估值提高至25.32亿t,较上年增长700万t,这是全球粮食产量估值连续第2年刷新历史纪录。由于全球粮食市场供应的持续增加,自2011年以来国际粮价在波动中不断下跌。2011—2014年,联合国粮农组织食品价格指数从229.9点降低到201.8点,下降了28个点,年均下降幅度为4.44%。2015年前2个月,这一指数下跌幅度继续加大,已经跌至180.3点,同比下降1.8点,环比下降29点(图3)。与此相反,同期国内粮食价格却不断上涨,稻谷、小麦、玉米等3种粮食的收购价格指数均呈现上涨趋势。2011年1月到2015年1月的4年间粮食批发价格指数从121.6增长到147.4,增加了近26个点(图4)。2014年1月至11月,3种粮食(稻谷、小麦、玉米)国内市场批发均价260.46元·t-1,同比上涨1.92%。目前,中国小麦和稻谷的最低收购价与2010年相比分别提高了60%和100%左右。
注:2015年数据为该年前2个月平均值。
注:数据选取该年1月31日值。
国际粮价下跌和国内粮价上涨并行发展,导致从2013年开始中国逐渐进入粮食价格“高地”,大宗农产品国内价格开始全面高于国际价格,国内粮食价格优势消失(图5)。国内大米、玉米、大豆和小麦四种粮食价格平均比国际市场高出50%左右。据人民日报报道:2014年1月至5月,国内大米、小麦、玉米、大豆比国际价格高出318、451、924、1 484元·t-1。
图5 国际国内粮食价格比较
1.5 粮食贸易逆差不断扩大
受价差驱动和国内需求增多等因素的影响,近年来,中国粮食进口激增,贸易逆差继续扩大。从2005年到2014年,中国农产品贸易总额从562.9亿美元增加到2014年的1 945.0亿美元,年均增幅为13.20%,其中出口额从275.8亿美元增加到719.6亿美元,年均增幅为10.07%;进口额从287.1亿美元增加到1 225.4亿美元,年均增幅为15.62%,进口额增幅高于出口额增幅近6个百分点;粮食贸易逆差从11.4亿美元增加到505.8亿美元,年均增幅为26.98%,扩大了40多倍(表2)。粮食的进口数量也成倍增长,其中,2014年谷物及谷物粉进口量是2005年的3.1倍,稻谷和大米是6.7倍,大豆是2.7倍,食糖是2.5倍(表3)。
表2 2004—2014年中国农产品贸易统计表
从短期来看,粮食进口数量增加有利于缓解国内粮食的结构性短缺矛盾,减轻国际粮食市场价格波动对国内传导的压力,降低输入型通货膨胀的风险。但从长期来看,粮食进口并非多多益善。虽然目前中国谷物进口量仍保持在关税配额之内,但随着粮食生产成本和粮食价格的上升,到2020年左右,谷物以配额外关税税率进口将成为现实,这势必会压缩中国农业生产空间,导致种粮积极性下降,粮食耕作面积萎缩。同时,目前全球粮食供大于需的局面是暂时性的和局部性的。联合国粮农组织发布的《世界粮食不安全状况2014》表明:目前全球仍有8亿以上的人口长期处在食品短缺状态。2014年中国进口粮食超过9 000万t,几乎相当于2012年法国和澳大利亚粮食总产量之和,约占到全球2014年粮食贸易总量的1/3。因此,从长期来看全球粮食供给充足和国际粮价走低的态势都会发生转折性变化,过渡依赖粮食进口不仅会加剧中国粮食安全风险,也会对中国整个政治经济形势产生不利的影响。
表3 2005—2014年中国主要粮食进口量统计表
1.6 粮食生产效益波动下降
国外经验表明,经济增长与结构转型都会促使粮食生产效益下降。新常态下,国内粮食生产投入品、农业劳动力、土地租金、环境保护等成本快速上涨,粮食生产成本不断上升。农业生产的特殊性导致其劳动生产率本身就远低于其他行业。1978—2013年中国农业增加值增长了475%,而同期中国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分别增长了4 105%和3 543%,农业劳动生产率与工业劳动成产率也从400美元扩大到5 600美元,相对差距从5倍扩大到12倍。与国外相比,中国农业劳动生产率也相对较低,不足世界平均水平的1/2,约为高收入国家平均水平的1/50[3]。目前国内玉米、小麦、水稻三种粮食的平均产量分别为单产排名前10位国家平均水平的65%、70%和75%,分列世界的第21位、第20位和第13位。高成本、低效率的粮食生产导致种粮效益波动下降。2004—2013年10年间,中国3种粮食作物的每hm2产量从6 072 kg增加到6 671 kg,每hm2产量增加了599 kg,增幅为9.85%。而3种粮食作物的生产成本则由5 932元·hm-2增加到15 393元·hm-2,增幅为159.50%,生产利润也由2 948元·hm-2,下降到1 094元·hm-2,下降了62.88%。以河南小麦为例,2013年每hm2单产4 395 kg,2004年单产4 410 kg,单产基本没有变化,2004年每hm2成本4 441元,2013年上升为13 747元,后者是前者的3倍,由于成本过高,小麦生产每hm2净利润从2004年的4 655元减少到2013年的-628元。从图6可以看出,2004年到2012年,中国3种粮食每hm2地净利润平均为2 807元,最低年份为2005年,每hm2地净利润为1 839元,最高年份2011年也仅为3 761元。就农业内部相比,种粮效益也远低于其他农产品。2011年中国种植苹果、蔬菜、花生净利润分别为69 180元·hm-2、38 370元·hm-2、10 845元·hm-2,而种植三种主粮的平均收益只有3 765元·hm-2。粮食比较效益的下降可能引发粮食播种面积被挤压[4],进而对粮食安全造成潜在威胁。
图6 2004—2012中国3种粮食每公顷净利润
1.7 农业补贴力度相对不足
农业生产的先天弱质性决定着农业补贴的重要性,农业补贴不仅关系着粮食安全、经济安全,也关系着社会稳定和政治安全。中国的种粮补贴规模从2004年的116亿元增长到2014年1 784亿元,年均增幅为31.43%,但近五年来这一增幅呈现出波动减少的趋势,2010年和2013年甚至两度出现负增长(图7),相对于中国庞大的农业生产规模和消费需求,目前的农业补贴依然存在很大的缺口。2014年,中国农业补贴在第一产业增加值中所占的比例为3%;农民人均补贴仅为288元,仅占农民纯收入的3%,中国对农民的补贴水平远低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国家的平均水平。日本的农业支持总量平均相当于本国农业总产值的64%,美国为36%,欧盟、加拿大分别为32%和26%,而中国只有13%。目前,欧盟、日本、美国等发达国家的农业补贴已经占到农民收入的40%~60%,高出中国10~20倍。种粮效益的持续下降和农业补贴的相对不足导致中国农村居民收入增速持续放缓,在经济增速放缓的背景下,粮农收入增速减缓将成为新常态。2014年中国农村居民人均收入实现十一连增,但农民收入增速却下降至五年最低,只有9.2%(图8)。同时,近些年来中国农民收入结构发生了深刻变化,工资性收入比例不断提高,成为农民增收的主要渠道,宏观经济发展形势对农民收入增长的影响更加明显。在经济发展新常态下,经济增速由高速转向中低速,这对粮食产品的需求和农民外出就业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促使农民工资性收入增速进一步减缓。目前,无论中东部地区还是西部地区,粮食主产区还是非主产区,农民收入增速均呈现放缓态势。
图7 2004—2013年中国农业4项补贴金额及增幅
图8 2005—2015年中国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及增幅
1.8 粮食生产兼业比例上升
粮食生产效益的持续下降,粮农收入增幅的减缓,导致耕地流转“非量化”,种粮行为“副业化”,粮食生产兼业比例不断提高。一方面是农村土地加速流转,耕地流转“非粮化”。2010—2014年,全国农村承包耕地流转面积增加了2倍以上,每年增幅都到20%左右。截止2014年6月底,全国农村承包耕地流转面积达到0.25亿hm2,占总面积的29%左右,但土地流转加速背后的“非粮化”倾向进一步加剧,威胁中国粮食安全。以河南为例,截至2013年底约有70%的耕地流转到经营大户,而土地经营大户的“非粮”比例则从2010年的44%上升到60%;一般农户流转土地的“非粮”比例也已高达40%。另一方面是农村劳动力流失严重,种粮行为“兼业化”。2011年,中国农村人口和城镇人口比例出现逆转,农村人口比例开始低于城镇人口。据测算,目前中国真正直接从事农业劳动的人口约为2.4亿,其中很大一部分属于兼业农户。一项对湖南、辽宁、重庆、广西等地的调查显示:目前只有1/3的农民有种粮积极性,农民愿意外出打工的接近80%,愿意在家种粮的只有20%左右。农村劳动力大量转移致使从事传统粮食生产的农民数量和意愿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粮食种植的吸引力呈现出下降的趋势。据相关部门统计,目前中国每年约有1 000万以上的精壮农村劳动力外出务工,约有200万hm2耕地抛荒。农业副业化,农村空心化,农民老龄化,种粮兼业化的倾向已经严重威胁中国粮食的生产。
2 新常态下保障中国粮食安全的对策建议
2.1 进一步加大农业补贴力度
一是扩大粮食补贴范围。结合中国农业从业人员结构的变化,逐步将农业补贴对象扩大至更广泛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同时围绕提高农业竞争力的目标,在保持原有补贴连续性和稳定性的基础上,整合和优化农业补贴品种和补贴项目。二是提高粮食补贴标准。在粮食补贴政策的设计过程中,要把物价上涨、成本上升、执行成本等因素作为常规变量,建立动态补贴标准体系,确保补贴大于成本上升,确保农业生产需要和农民收入增幅持续提高。三是增强补贴实际效应和导向价值[5]。重点加大对保障国家粮食安全、维护农业生态环境、推进农业科技创新领域的补贴,尤其是加大对种植利润相对较小的基本口粮生产的补贴;四是创新农业补贴形式,通过对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间接降低农业生产成本,并在WTO协议框架能,借鉴国外经验,进一步拓展农业补贴的空间。
2.2 建立粮食目标价格保险制度
目标价格制度在具体的实施中有补贴、贷款和保险三种形式[6]。粮食目标价格保险制度是指国家利用保险的机制,对保费进行补贴,实现对粮食市场风险进行汇聚、分散和转移的一种制度安排[7]。这一制度的关键是目标价格的科学设定。国外经验表明:期货市场中的远期合约价格是农产品目标价格设定的重要依据。目前,中国已经建立了完善的小麦、玉米、谷物、大豆等主要粮食期货市场。因此,我们可以借鉴国外经验,结合中国实际,以粮食期货市场的远期合约价格作为粮食目标价格的重要参考,综合考虑中国粮食产量、成本、CPI指数波动以及各地粮农平均收入等变化情况,设定动态的粮食目标价格。另一方面要完善粮农信用体系建设,有效防范道德风险。通过相关金融机构探索建立种粮农户信用体系,教育引导种粮农户健全规范的财务制度,以使目标价格在实施过程中更加精准、科学。
2.3 适度扩大农业经营规模
适度扩大农业经营规模的关键在于“适度”,根本在于各种生产要素的“协同”。要统筹兼顾农业发展规模与质量,效率与公平,结构与数量的平衡,以提质增效为核心,把农业增产、农民增收与粮食安全、生态保护等协同起来因地制宜地通过转包、出租、互换、转让、股份合作等不同的形式适度扩大农业经营规模。要结合中国的区域差异,针对各地的耕地规模、质量以及农业生产种类、性质选择恰当的经营规模和方式。同时要积极拓宽农民新的就业渠道。农业经营规模的适度扩大,必然产生新的农业剩余劳动力。据测算,如果按照北方单季地区家庭经营8 hm2左右、南方2季地区4 hm2左右的标准适度扩大农业经营规模,中国需要转移1亿以上的农村剩余劳动力。为此,一方面要建立城乡统一、竞争有序、自由开放的的劳动力市场,促进农村剩余劳动力合理有序地向城镇转移,另一方面要大力发展县域经济,不断拓展农业产业链,为农民就近就业提供充足岗位,方便农民就近就业。
2.4 提高农业标准化生产能力
一是加快修订完善农业生产标准体系,加快与国际体系的接轨,实现由注重数量增加向注重质量提升的转变。参照国际标准对现有的标准进行修订完善,形成覆盖生产、流通、贸易、消费全过程的标准指标体系。二是提升农业科技创新能力,加快农业科技推广应用。加大政府财政支持力度,创新科研创新激励机制,引导农业科技创新。建立相应的农业标准化生产技术推广机制,通过市场激励和政策约束共同推进农业标准化生产技术的推广应用。三是以法治化途径全面加强农业生产监管。完善农业标准化生产的法治体系建设,开展相应的法治宣传教育,以法治化的途径为农业标准化生产保驾护航。四是建立公开、透明的农产品质量安全信息发布制度。发挥新旧媒体的优势互补作用,建设标准化信息和农产品质量安全信息服务网络平台,实现标准信息资源透明共享,形成有利于农产品质量安全的良好的制度环境和舆论监督环境。五是拓宽农业标准化生产投融资渠道。以农业标准化生产示范基地建设为重点,吸引多种社会资本参与农业标准化生产。
2.5 积极实施农业 “走出去”战略
新常态下,一路一带、国家自由贸易区等国家宏观战略的实施为中国农业企业“走出去”提供了难得的机遇和条件。在这一背景下,实施农业企业走出去战略须从三个方面着手。第一,加强国家顶层设计。一方面把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与建立稳定战略合作关系结合起来,把国家需要与企业发展结合起来,制定切实可行的农业“走出去”战略目标。另一方面完善部际协作长效机制,把农业企业“走出去”逐步纳入到双边或多边经贸谈判框架范围内。第二,完善政策支撑体系。建立“走出去”企业财政补贴和专项基金,支持“走出去”农业企业开展国际贸易;推进保险制度创新、建立国家农业风险资金、保费补贴等办法,适度分散农业走出去的风险;拓宽融资渠道,完善税收优惠,为企业融资提供便利。第三,积极培育国际市场。结合中国“一路一带”大战略的实施,优化空间布局,进一步扩大农业“走出去”的空间范围;鼓励“走出去”企业延长农业产业链,逐步向加工、物流、仓储、码头等资本和技术密集型行业以及种子、研发等科技含量较高的关键领域投资,提升投资层次;构建行业联盟,通过各类不同企业优势资源的互补,更好地发挥各自的优势,增强中国企业在国际舞台上的主导力。
粮食安全在新常态下所呈现出来的特征既是农业自身发展的必然结果,也是经济发展转型的客观体现。这些特征之间既相互联系又相互制约,成为中国粮食安全潜在的威胁。国内粮食生产效率偏低,导致粮农收益增速减缓,种粮积极性减弱,种粮兼业比例提高,粮食增产潜力减弱;粮食刚性需求增长,产能不足引发粮食供需关系紧平衡;国外粮价优势明显和国内需求增加又导致粮食贸易逆差扩大;粮食贸易逆差持续扩大进一步影响国内粮食生产,这些特征贯穿于粮食生产、粮食贸易、粮食消费的各个环节,构成了中国未来农业发展宏观政策选择和市场机制完善的基础和前提。深刻把握粮食安全的新特征,把中国粮食安全问题置于经济发展的宏观环境之下,以市场机制和政府调控协同作用为基础,以提高粮食生产效能为核心,进一步深化粮食流通、消费环节的机制体制改革是破解未来中国粮食安全这一重大课题,应对粮食危机重大挑战的现实选择。
[1] 陈锡文.中国城镇化进程中的“三农”问题[J].国家行政学院学报,2012(6):4-11.
[2] 曾福生.建立农地流转保障粮食安全的激励与约束机制[J].农业经济问题,2015(1):15-23.
[3] 何传启.中国现代化报告2012—农业现代化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152.
[4] 王济民.粮食安全的挑战与应对[J].中国农村科技,2014(2):38-39.
[5] 姜长云.对完善农业补贴政策的思考[J].宏观经济管理,2008(7):53-54.
[6] 秦中春.科学理解农产品目标价格制度的内容[N].中国经济时报,2014-09-22(A05).
[7] 张 峭,汪比旺.农产品目标价格保险的思考[EB/OL]. http://www.sinoins.com/zt/2014-06/09/content_114608.htm, 2014-06-09.
(责任编辑:梁保松)
Analysis on characteristics and countermeasures of Chinese food security in the new normal economy
GAO Xin, ZHANG Dongping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College of He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Zhengzhou 450002,China)
In the new normal economy, China’s food security demonstrates several new features: in terms of relation between grain supply and demand, the rigid demand is raised, the productive potential is weakened, while the relation between supply and demand is tightened; in terms of food trade, the price advantage of domestic grain is lost, while the international trade deficit is increased; in terms of productivity effect, the relative production benefit is reduced, the growth of food and agriculture income has slowed down, while the proportion of part-time farming is elevated. These new features present a profound impact on China’s food security. To adapt to the above features and respond to the new challenges facing China’s food security, we must put quality improvement and efficiency increasing as the core, and accelerate the transformation of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mode by increasing the subsides to agriculture, carrying out the target price insurance system, scaling up the operation in a moderate way, improving the standardization of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developing resource-saving agriculture, and implementing “going out” strategy of agricultural enterprises so that we can work together in guaranteeing China’s food.
new normal; food security; characteristics; countermeasure
2015-04-20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础重大项目(12JJD790040)
高 昕(1980-),女,河南信阳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农业经济研究。
张冬平(1956-),男,江苏南京人,教授。
1000-2340(2015)03-0403-08
F 32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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