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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德山东的文学书写研究
——以赵德发的乡土小说为例*

2015-06-24丁燕燕沈广斌

关键词:山东道德土地

丁燕燕,沈广斌

美德山东的文学书写研究
——以赵德发的乡土小说为例*

丁燕燕,沈广斌

(山东农业大学文法学院,山东泰安271018)

山东文学承续儒家文化传统,具有沉重的忧患感和鲜明的道德意识。山东作家赵德发受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齐鲁文化影响,擅长在富有地域色彩的山川风物描写中讲述人伦故事,将重道守义、温柔敦厚的山东美德展现得淋漓尽致,极具典型意义。赵德发的乡土小说关注农民与土地、农民与道德的关系,写出了对土地怀有神圣情感的“地之子”们诚实守信、纯朴温厚的美好品德。赵德发塑造了许多地母般的人物形象,她们以坚韧博大的胸怀包容人类的罪恶与苦难,具有善良仁爱的优美人性,是人类救赎的希望。围绕天理与人欲、君子与小人、义与利等哲学话题,赵德发在《君子梦》中通过描写一个家族四代人的理想追求,肯定了“重义轻利”的山东美德。

美德山东;赵德发;文学书写;纯朴温厚;仁者爱人;重义轻利

文学是人学,主要描写人、人的心灵、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道德是根据社会阶级、阶层、集团的利益调整个人与他人、个人与社会关系的规范体系,二者共同的关注对象决定了文学与道德的天然联系。山东文学擅长描绘山东人与山东人的文化特别是思想道德生活,自古就具有关心民瘼、以天下为己任的道德理性主义追求。及至现代,山东文学承续孔孟儒家文化传统,其“美学精神的基本内核,是强烈的社会参与意识及对于现实生活和普通人生命运的执著关注。沉重的忧患感、坚守道德理性和现实实践品格,是每一代山东作家的一个共同特点”[1]。作家赵德发的乡土小说创作就鲜明地继承并发扬了山东文学的这一特质,极具典型意义。他的作品立足山东大地,关注社会人心,描绘乡村世界的山川风物、世俗人情,将重道守义、温柔敦厚的山东美德展现得淋漓尽致。

赵德发出生于莒南,临近儒教发祥地曲阜孔府,为人处事与著书行文深受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齐鲁文化影响,既有大度、热情的豪爽之风,也有克己、持重、谨慎的内在心理。他生于农家,做过民办教师,也有从政经历,最终却遵从内心需求弃政从文。立足大地又经历丰富的人生体验与偏于理性思辨的个人气质,促使其文学创作虽多着眼于农村生活,却能超越题材限制,呈现出广博的伦理、哲学思索向度和人性探索深度。从成名作《通腿儿》到《蚂蚁爪子》《樱桃小嘴》《姥娘》《共枕》等中短篇小说,再到声名大振的“农民三部曲”——《缱绻与决绝》、《君子梦》(又名《天理暨人欲》)、《青烟或白雾》,直到近来的宗教题材长篇巨制《双手合十》《乾道坤道》和揭秘中国大蒜行业内幕的纪实作品《白老虎》,无一不暗合“文以载道”的传统,精心描绘社会发展进程中形色各异的人伦故事,致力于重建道德人心,呈现出悲天悯人、以天下为己任的人文情怀。

传统中国社会中的道德意识往往超越自身伦理学的范畴,被赋予更宏伟的功利价值,在文学方面的表现莫过于鲜明的“诗教”传统。《论语·述尔》有言“志于道,据于德,依于艺”,《论语·泰伯》中也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文学与道德的亲密关系于此可见一斑。一方面,文学作品中蕴含的道德理想和由此形成的社会舆论可以引导、规范人的行动,起到惩恶扬善、净化社会风气的作用。另一方面,道德因素的渗入为文学作品带来高蹈的艺术品格和撼动人心的情感力量,使文学拥有了愈久弥香的生命力。道德评价标准无疑是文学批评理论中极为重要的一环。正如《诗经》之所以有超凡的价值,是因为“《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一样,后世作家非常重视文学“成教化,厚人伦”的道德教化作用。如果以此种标准评判赵德发的文学创作,就不能不为其精心描绘的乡村道德之美所打动。

一、“地之子”纯朴温厚的乡村生命

赵德发擅长描绘那些与乡村土地相依为命的农人生活,写尽了他们生于斯、长于斯、倾注万千柔情于大地之上的纯朴情感和温暖人性。土地是传统农耕社会最重要的生产资料,人们衣食住行的基本需求皆由土地而来。漫长的农耕文明使人们相信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土地将以丰厚的收获回报那些踏实勤劳的农人,而对那些敷衍轻率的劳作则将施以贫瘠的惩戒。人们通过大地上的劳作哺育自己的生命也生养淳厚的人性,因为,土地从不因人为的虚饰而厚此薄彼,而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将春华秋实的自然规律袒露于农人面前,由此形成了中华民族与土地相傍生的诚实守信、纯朴真挚的道德传统。时光流转,它已沉淀为一种集体无意识,深刻地融入我们民族文化的血脉之中,被更完整而固执地保留在浑厚大地上生活的乡村生命当中。赵德发将笔触聚焦于这些视土地为生命和宗教的“地之子”身上,写出了他们对土地的依恋与热爱,也展现了他们与土地一样淳朴温厚的人性。这里有为保守党的秘密被鬼子割掉舌头依然无怨无悔的哑巴(《残片》),有宁愿牺牲生命也要冒险感受飞翔快意的瞎子(《金鬃》),还有为活着的尊严而拼死搏命的老蜗牛(《杀了》),无论是被艰难时事捉弄的弱小生命,还是因性格偏执造就的人间悲剧,无一不透露出作者动情的道德沉思。

长篇小说《缱绻与决绝》以“土生万物由来远,地载群伦自古尊”的古训开篇,在宏阔的历史视野中描绘了中国农民自民国直至上世纪90年代的时代兴衰中与土地难舍难分的复杂关系,塑造了以封二、封大脚、封家明、封运垒祖孙四代为代表的对土地怀有无上情感的农民形象。他们珍爱土地,以土地为宗教,在看似神秘的家族血缘传承中保持着对土地一以贯之的敬畏之情。土地成为他们确证生命价值、守护个体尊严的载体。封二临死前对土地的深情喟叹,封大脚因土地归属变迁而产生的性格畸变,封家明在挚爱的土地上被疯牛顶死的惨烈结局和封运垒为保有土地而招来的牢狱之灾……赵德发在平实质朴的叙述中将世代农民由土地而生的缱绻眷恋之情刻画得鲜活动人。

其中尤以封大脚的形象最为感人,他质朴、勤劳,对土地与人生抱有简单纯粹的向往。他最大的理想就是拥有自己的土地,然后靠一己之力在土地上播撒希望收获富足生活。可以说,土地就是他的生命和宗教,正如那块他与妻子绣绣共同开荒开出来的“圆环地”一样,土地埋葬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生命、鲜血、泪水和汗水的结晶。然而近代以来土地政策的连番改换,却使视土地为一切的封大脚终其一生都未真正拥有他梦寐以求的土地。难能可贵的是,生活的困苦并未磨灭他人性中最本真的善良。即使在动荡年代,他也有勇气不畏人言娶了被土匪掠走毁去清白的地主家大小姐绣绣;不计利害得失,接纳了与其并无血缘关系的羊丫和宁可玉;冒生命危险劝阻陷入暴力狂热中的腻味不可随便杀人;在平凡人生中闪现出不平凡的人性光芒。谢有顺认为“文学说到底是一种精神事务,它要求写作者必须心存信念,目光高远。它除了写生活的事象、欲望的沉浮之外,还要倾听灵魂在这个时代被磨碾之后所发出的痛楚的声音。因此,需要在今天的写作中,重申一种健全、有力量的心灵维度,重申善和希望是需要我们付出代价来寻找和守护的”[2]。以封大脚为代表的“地之子”们与土地相依为命,他们的痛苦与欢欣、绝望与希望都是时代精神的折射。在这个意义上讲,赵德发无疑以文学的方式重申了与大地一般纯朴温厚的道德情怀。

二、地母般女性角色的人性救赎

以孔子、孟子为代表的儒家思想家提出“仁者爱人”的观点,这一源远流长的道德思想强有力地影响着乡村道德的发扬。“爱人”是对人最基本的道德要求,也是所有美德的起点。孟子甚至认为它是一种不言自明的人之天性:“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孟子·公孙丑上》)人们首先将“爱人”之心施于家人,又由己推人、由此推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从而将这种“爱”拓展到男女、朋友、君臣以至于天下人之间,由此形成了中华民族以血缘关系为基础、带有浓厚宗法制色彩的道德传统。李泽厚认为中国的伦理思想“建立在血缘基础上,以‘人情味’(社会性)的亲子之爱为辐射核心,扩展为对外的人道主义和对内的理想人格”[3],可谓有识之见。这一道德伦理特质使中国社会,特别是中国的乡村社会弥漫着一股天然的人间真情。它有效地抵御了社会发展进程中,由各种社会历史矛盾引发的个人情感上的孤独与焦灼,为人们提供了一处温情脉脉的精神栖息之所。

赵德发的小说创作无疑紧紧抓住了乡村世界的这一特点。他精心描画了一个个精神丰盈的乡村灵魂,让他们将这种人类之爱发扬光大。这里有《实心笛子》中那个沉迷于自由优美音乐天堂的农村孩子,有《蚂蚁爪子》中寄情于识字改变命运的农民老木墩,还有《通腿儿》里相濡以沫地度过战争年代的狗屎媳妇和榔头媳妇,也有《樱桃小嘴》里为饥饿折磨到无可奈何的乡野美女小奈。他们生长于齐鲁大地,携带着鲜活泼辣的民间气息,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都表现出齐鲁文化特有的温柔敦厚之气。他们将人间之爱施于亲人、朋友、爱人身上,也将这种爱升华为某种对纯美艺术和高尚精神境界的追求。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莫过于赵德发塑造的那些具有地母般性格品质的女性角色。她们往往承受着残酷生活的种种摧折,集人间不幸与苦难于一身,却从未失去人的尊严和人性之美好。痛苦并没有减弱人对生活和人类的爱,也不能灼伤人性的高贵与优美。恰恰相反,人类可以经由“痛苦”的洗礼而得救,痛苦和爱成为战胜苦难的力量!

赵德发似乎对这些地母般的女性角色情有独钟,《姥娘》中那个中年丧夫却心甘情愿地将全部母性之爱倾注到外孙身上的老人成为类似人物形象系列的一个缩影。她们是民间世界中最普通的一员,有着普通女人的喜怒哀乐和悲苦辛酸,然而一旦厄运来袭,她们却能于危难困窘中从容不迫,坦然面对世态炎凉与时事变迁,成为人性救赎的最后一丝希望。《缱绻与决绝》就塑造了一个似乎集所有苦难于一身却终生不失人性优美的地母般的角色——绣绣。她在出嫁前一天被土匪绑票,地主父亲却因舍不得百亩土地而弃她于不顾,自此绣绣那本应幸福顺畅的人生便戛然而止。她不得不割舍下美好的初恋情怀下嫁贫民封大脚,不得不忍受思母之苦与地主父亲断绝了来往。此后,历经土地革命、合作化运动、文化大革命、改革开放等种种物质与精神生活的波折而溘然长逝。但是,贫困的生活与千疮百孔的人生经验却并未泯灭绣绣的爱人之心,她以女性的柔情温暖了生活在社会低层的封大脚一家;在她哥哥要活埋贫雇农时,她奋不顾身地跳到坑里,怎么拽也拽不出来;在整个村庄被盲动的暴力阴影笼罩时,她依然有勇气留下并保护所谓反动分子的孩子……绣绣几乎是赵德发理想道德的代言人。她以地母般坚韧博大的胸怀包容人类的一切罪恶与苦难,她以近乎完美的形象质询着人性中的黑暗与污浊。唯其形象如此之美,才愈发反衬和批判了现实世界的残酷;也唯其有如此强烈的美与丑的反差,才使人类有反思历史、救赎自我的可能。

三、“君子”“小人”的义利之辨

以儒教思想为核心的齐鲁文化形成了山东人“重义轻利”的思想美德。作家赵德发无疑颇得此中三昧:“君子——小人。在中国长达几千年的伦理化社会里,这从来就是人的道德形象的两个极端。……这一对概念,联系着天理人欲、善恶、义利等等,成为中国思想史的一条主线。”[4]自孟子宣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开始,中国思想家在义利观的选择上,就大多重义轻利,表现出鲜明的崇尚美好精神情操的倾向。“义”在这里代表着道德判断的公正性与合理性,而“利”则更倾向于表现为与公众利益相对立的个人私利。孔子说“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荀子也认为:“先义而后利者荣,先利而后义者辱。”显然,“义”在某种意义上包括部分公共利益。重义轻利的观点就是反对损人利己,反对因为个人利益而损害社会群体利益。倡导人对利益的追求遵循“义”的原则,在个人利益与全局利益之间应勇于牺牲一己的私利,舍己为公。由此,“君子”与“小人”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人们对处于义利两端之人的代称。

赵德发的长篇小说《君子梦》就围绕“君子”“小人”之辨,将“重义轻利”的乡村美德以文学方式形象化地演绎出来。故事发生在一个叫“律条村”的地方,作为一村之长的两代族长与两代村长绵延百年的梦想就是将律条村建成一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君子之村。虽然这种纯粹道德的乌托邦治理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但主人公身上那些因改造人心而行的艰苦卓绝之举,那些极力向善的人性抉择,那些崇高的道德情操都不能不令人敬服。

作品重点描绘了许正芝与许景行父子在“义”“利”之辨的道德选择上世代相传的克己守礼。他们身上承载的乡村品德之美不能不让人们重新体味传统思想文化的动人魅力。许正芝以圣贤古训引领村人向仁义、忠孝、诚信、理解、谦让方面努力,并不惜以自残的方式警戒族人,以责己之心责人,循循善诱之情溢于言表。许景行则在面对史无前例的“文革”浩劫时,参透“千古圣贤只是治心”的道理,以极大的热情参与到学习“老三篇”和开展“斗私批修”的运动中。他压抑情欲与深爱的女人二妮发乎情止乎礼,不越雷池一步,始终保持纯洁关系;为建设“公字村”兢兢业业、夙兴夜寐,为保全集体财产而不顾自家损失;面对世风日下、道德失范的当代乡村忧心忡忡,极力挽狂澜于既倒。“君子”与“小人”的义利之辨在赵德发这里呈现出正反对照的双向面影:向善者淡泊名利、切己自反、求诸于心的道德自律支撑起民族精神高蹈的一面,而经济社会释放出的膨胀人欲却将人引向道德堕落的深渊,以法律为准绳的道德他律避不可免。在义与利、君子与小人、道德与法律、传统与现代的纠缠撕裂中,赵德发与他笔下的人物共同完成了深刻艰难的哲学思考之旅。

赵德发的乡土小说发掘民间道德资源,将繁杂立体的乡土生活场景、鲜活灵动的乡野人物形象与深厚丰富的乡村生活经验融于一炉,极具艺术魅力。当然,由于文化意识与文学观念的局限,作家的创作也存在一定不足。其乡土小说的道德理性追求一方面成就了作品的厚重品格,另一方面也无形中压抑了作家对文学现代性的追求。纵观赵德发的创作,题材多集中于乡村历史与宗教生活,社会化、道德化倾向明显;作品的艺术手法则以传统现实主义为主,极少形式上的先锋探索,文学创新稍显不足。特别是在现代化进程不断加剧的今天,如何以更贴切的艺术形式跟踪反映日渐新变的现代乡村与乡村生命,如何把握社会新变期道德人心的细微变迁,如何在哲学与艺术的更高层面进行文学创作,这些都是作家赵德发,同时也是当代山东文学应该不断思考的问题。

卡西尔在《人论》中谈道:“人被宣称为应当是不断探究他自身的存在物——一个在他生存的每时每刻都必须查问和审视他的生存状况的存在物。人类生活的真正价值,恰恰就存在于这种审视中,存在于这种对人类生活的批判态度中。”[5]赵德发的乡土小说创作承袭齐鲁文化的流风遗韵,深刻思索人与道德的关系,将纯朴温厚、仁者爱人、重义轻利的山东美德演绎得淋漓尽致。或许,他的作品可以启示人们与其笔下的人物形象一起去追求“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的崇高道德境界吧。

[1] 李少群,乔力.试论山东文学的总体特征[J].齐鲁学刊,2004(3):131-135.

[2] 谢有顺.重申灵魂叙事[J].小说评论,2007(1):16-20.

[3] 李泽厚.中国古代思想史论[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5:37.

[4] 赵德发.赵德发[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440.

[5] 卡西尔.人论[M].甘阳,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8.

Literary W riting of Virtue in Shandong:Taking the Local Novels of Zhao Defa as An Exam ple

DING Yanyan,SHEN Guangbin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Law,Shand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Tai’an 271018,China)

Shandong literature bears the Confucian cultural tradition,having heavymoral consciousness.Shandong writer Zhao Defa,influenced by Confucianism as the core of qilu culture,is good at rich regional features ofmountains and riv-ers along ethics story told in the description,will keep righteousness,tender and gentle shandong virtue shown incisively and vividly,which extremely has the typical significance.Zhao Defa’s country novels focus on farmerswith land,farm-ers,and themoral relations,and the honest and trustworthy emotion,possessing good moral character.Zhao Defa crea-ted many female characters;they are in a tough broad mind containing human sin and misery,with good love for the beauty of the human nature,which is the hope of salvation.Around the relation of a gentleman and a despicable person,such philosophical topics as righteousness and benefit are described,and Zhao Defa affirmed the“Shandong virtue”of valuing loyalty overmoney.

virtue of Shandong;Zhao Defa;literary writing;ruralmoral beauty;simple good-nature;benevolence right-eousness

I206

A

1673-8268(2015)05-0126-04

(编辑:李春英)

10.3969/j.issn.1673-8268.2015.05.023*

2014-11-11

泰安市社会科学立项课题:农业美学视野下的山东文学研究(14-YB-003);山东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计划立项课题:“美德山东”文学想象与当代齐鲁文化建构(J15WD54)

丁燕燕(1980-),女,山东日照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与文化研究;沈广斌(1978-),男,山东泰安人,讲师,博士,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与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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