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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篇阅读的修辞性分析

2015-06-01冯志国

厦门理工学院学报 2015年6期
关键词:语篇话语交际

冯志国

(青岛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山东 青岛 266520)

语篇阅读的修辞性分析

冯志国

(青岛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山东 青岛 266520)

语篇阅读是一种社会行为,是读者在语篇情境中对其意义重构的过程,其行为目的是理解语篇内容。从新修辞学的受众观以及知识构建观来看,语篇阅读可以看作是一种意义构建的修辞行为,表征为读者对语篇内容的“修辞再发明”过程,体现了读者对语篇意义主动重构的行为过程。修辞再发明是语篇阅读修辞性之根本所在。语篇阅读的修辞性表明,相对作者的语篇生成过程而言,读者的语篇阅读行为更为重要,对语篇阅读修辞性的理解有助于我们把握阅读行为的本质特征。

语篇阅读;修辞性;修辞行为;修辞再发明

自上世纪60年代以来,现代阅读理论在认知科学和心理学共同推动下逐步构建起来。此类阅读理论的研究路径是在信息加工主流思想的引导下,融合了语言学、心理学、认知科学的相关理论并注重实验研究,其主要理论模型包括Gough“自下而上”模式、Goodman和Smith“自上而下”模式、Rumelhart“互动”模式以及Bartlett“图式”理论[1-6],这些阅读模式为阅读教学研究提供了良好的理论基础。学界从修辞学维度对阅读行为的相关研究着墨不多,本研究从西方新修辞学理论出发对阅读行为本质进行探讨,重点是对语篇阅读的修辞性理据、特征进行思辨考察,以期通过对语篇阅读的新修辞理论维度分析,揭示语篇阅读的修辞性特征,丰富现有语篇阅读研究的理论范式。

一、 语篇阅读的新修辞学理据

(一) 新修辞学理论的核心命题

新修辞学兴起于20世纪50—60年代,是由哲学、传播学、文学、英语以及写作研究领域的一些学者对古典修辞学,特别是亚里士多德修辞学理论的创新研究,他们将现代哲学、语言学以及心理学的研究成果引入传统修辞学。它不是某一具体的理论代称,而是一个综合的理论体系,涉及多位修辞学家的修辞理论,如Richards的修辞哲学和隐喻理论,Burke的动机修辞学,Weaver的价值修辞学,Perelman的论辩修辞学,Toulmin论辩模式的修辞价值理论等。Bizzell & Herzberg归纳出新修辞学理论核心命题在于:新修辞学关注知识如何由论辩生成[7]。这里的“论辩”(argument)是一个广义的概念,它不是指具体的人们之间争锋相对的口头辩论,而是指人类的话语①交际活动,这样知识、话语、社会之间的关系就成为新修辞学的考察重点,即新修辞学的知识构建观;其次,新修辞学从如何构建劝说话语,转向对各种话语构建中劝说意图的阐释,即由话语生成转向话语阐释,内容涉及话语所具有的意识形态和所反映出的权力关系等,即新修辞学的受众观。

(二) 作为知识构建的语篇阅读

知识通常通过三种基本途径获得,即观察与体验、话语与交际以及推论与推理。本研究所言的知识是在真实社会情境中的人们的话语使用,是一种自然知识。这就意味着我们所讨论的知识不是与绝对真理有关的抽象知识概念,而是现实的和依赖语境的自然知识,即通过分析具体的话语使用来研究知识的构建过程,因为大多数知识是通过情境话语而获得和实现社会再创造。

新修辞学同样注重修辞在话语知识构建中的作用,因为修辞是知识性的,它不仅参与知识的表达而且参与通过象征互动知识的构建,是我们构建知识和传递知识的过程。修辞学研究的重点已由传统的话语生成转向受众的话语理解过程,即由注重修辞者如何劝说转向了受众如何理解话语信息,进行知识构建。新修辞学认为,知识的生成与修辞有关,因为“知识是人类彼此之间交流的产物,是通过修辞实践在话语层面构筑起来的”[8]。也就是说修辞是一个认识的过程,而不仅仅是一个表达的过程。因此,作为人类重要的认识过程的语篇阅读行为就是一种与或然性知识生成有关的行为。所谓或然性知识就是不是绝对正确的知识,是需要不断改进和完善的知识,所以读者的阅读行为就是不断改进与完善已有知识、获取新知识的过程。在这个意义上说,阅读是一种与新知识生成有关的修辞行为,知识作者与读者的在修辞互动中生成。所以受众对话语意义有再创造、再建构的积极作用,因而受众在修辞活动中的作用就显得至关重要。

(三)新修辞学的受众观

语篇活动至少包含生成与理解两个方面,其中语篇的生成即文章写作,是传统修辞学历来关注的重点,它涉及修辞者如何构建劝说话语并影响受众,因此语篇的写作与表达就成为传统修辞学研究的核心内容。而受众(读者)如何理解(阅读)语篇内容却没有成为传统修辞学研究的主要内容,因为“传统的修辞学主要是教育艺术而并非阐释性艺术”[9],也就是说传统修辞学只关注文章的写作方法,如修辞发明、组织、风格、记忆以及表达等,作者如何完成一次成功的演说是传统修辞学关注的核心,其中受众只是被视为作者创作语篇时考虑的影响因素之一,而对受众如何接受和理解信息,传统修辞学家却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

相反,在后现代主义浪潮助推下,20世纪30年新修辞学的出现改变了传统修辞学的研究格局和内容,突破了传统单项式的研究范式,开始转向对话语过程的考察,“修辞成为一个过程”[10]。新修辞学最核心的理论实质是修辞学已经发展成为研究人类话语交际(口头或书面)的综合学科。在新修辞学家看来,“所有的话语都是修辞性的”[11],其中新修辞学特别强调受众在话语活动过程中的意义解读作用,认为话语交际是一个双向交流过程,无论演说还是写作都必须考虑听读者在话语活动中的作用。受众以一种新的功能在新修辞学理论体系中出现,这一新的功能体现在受众对话语意义的构建作用。受众作为一个修辞概念已经超越了作为具有稳定的性格特征的生物体人的概念,而是与修辞者同样重要的一个概念,因为“从更深层的意义上看,理解得以实现必须依靠对语言修辞的破解,因此,理解必然与扑朔迷离的修辞观念有千丝万缕的关系”[12]186。另外,Porter在谈到新修辞学理论中受众的意义构建行为时也认为,受众以及受众分析对修辞过程和修辞发明是至关重要的,“新修辞学将情境(语境)视为话语交际的基本原则,并将修辞发明重新视为修辞不可或缺的部分。这样做目的是强调受众和受众分析在修辞过程和修辞发明中的重要性”[13]。因此许多修辞学家开始关注修辞如何参与交际主体构建知识的交互过程,强调了作为互动过程的阅读,而不是作为结果的阅读。

虽然与口头话语交际的及时性相比而言,语篇的阅读过程其实是一个缺席交际,但是这个过程仍然可以还原为一个类似口头话语交际的全过程,因为作者在完成语篇语义构建后就将语篇内容的解释权让渡给读者来解读,此时读者在时间和空间上具有了一定的意义再构建的可能与优势,读者会结合自己的认知能力、世界经验等对语篇内容进行理解、分析和评判,这样语篇阅读过程就是作者和读者之间的一种特殊的交际互动过程。因此,从新修辞学的维度来看,作为人类话语交际形式的语篇阅读行为同样属于一种修辞行为,它既体现了修辞者(作者)与受众(读者)之间的双向沟通过程,同时更凸显了读者对知识的解构、建构与重构的修辞行为,而“对知识的追求离不开修辞学”[14],修辞者与受众共同构成了修辞社团,从而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修辞对话。

综上所述,修辞就是听众参与、阐释以及对修辞/劝说信息中象征符号做出回应的过程,新修辞学能为受众信息接受过程做出合理阐释,所以语篇阅读行为是话语修辞活动中意义接收与理解的过程,它与话语生成过程同等重要,同样具有修辞属性。据此,修辞学理论与语篇阅读相结合的研究范式能形成一种强劲的研究合力,能对人类话语活动的整个过程进行研究,因为修辞学是关于人类知识传递与获取的学问,它能很好地揭示作为知识获取主要途径的阅读行为的本质。Brent就明确指明了这一研究范式的可行性以及优势之所在,“阅读的修辞模式不能由阅读理论和修辞理论单独生成。单独的修辞理论不能解释话语如何理解的一系列行为;单独的阅读理论不能解释阅读在信念的修辞构建整个过程。语篇阅读的新修辞学阐释将两个学科的因素整合在一个新的理论体系中,以此来解释话语生成与理解的整个过程”[10]。

二、语篇阅读行为的修辞性

(一)“修辞性”概念界定

修辞性是新修辞学理论体系中的一个特有概念。国内外修辞学界对修辞性的界定各有不同,有学者认为它是一个哲学概念,是对待修辞学(世界、知识、话语等)的一种哲学态度[15-16];有学者认为“修辞性”是文学文本中语言的辞格转义表征[17];但是,多数修辞学者认为修辞性与话语交际密不可分,如Laclau就指出“修辞性不是一种文学装饰,不能脱离语言,而是语言运作过程的内在部分”[18]。另外,Schiappa & Hamm也将修辞性理解为语言使用的策略功能,指出修辞性是普遍存在于任何交际过程中的[19]。我们认为,语篇阅读行为的修辞性表征为一定情境下读者主动对语篇内容进行感知、理解和评价的过程,具体则表现为读者对语篇内容的批评性分析,体现了作者与读者双方知识构建的互动过程[20-21]。这样,语篇阅读是读者对知识的重新构建过程,是一种修辞行为,具有修辞性。在这一语篇阅读过程中,读者积极“再构建”语篇意义、理解语篇内容,因为“任何时候理解都具有修辞性特征,它包孕着修辞构筑者的修辞能力和修辞表现,也意味着接受者对修辞的阐释和分析能力”[12]187。因此,语篇阅读的修辞性特征集中体现在读者对语篇意义进行的“修辞再发明”(re-invention)这一修辞行为过程。按照这一思路,本文从修辞行为以及修辞再发明两个维度探析语篇阅读行为的修辞性特征。

(二) 作为修辞行为的语篇阅读活动

Hauser认为“修辞行为是某一修辞事件内互动的产物,它是有参与者共同行动构建的行为”,它首先体现在修辞的事件性,即“交际各方之间的动态象征交际”[22]。所以,在Hauser看来,修辞行为就是一种行为事件,一种通过运用象征来协调社会行为的事件。根据这一理解,本研究认为宏观意义上的修辞行为是一种具有情境性以及动态性特征的行为事件。目前学界对阅读行为的认识已基本达成共识:阅读是人类一项极为复杂的认知活动,它不再是对意义的简单接受,而是读者意义重构的社会行为。这样,作为修辞行为的语篇阅读形态具体可以包括以下内容:行为主体是读者,行为对象是语篇,对语篇内容的分析与评价则是行为事件,行为结果则是对语篇内容的意义再构建。在这一修辞行为过程中,读者的作用逐渐受到学者们的关注,例如Tyler曾就读者在语篇阅读理解时的作用做过如下描述“写作使读者以一种其他方式摒弃了作者的写作意图。因为,语篇所传递的意义或多或少偏离了作者的意图,且作者不能完全控制他们的语篇。作者受制于语篇。而读者则获得了比作者理解语篇更有优势的地位,因为在这一过程中作者只有有限的权利来回驳”[23]。Tyler对读者在话语理解中的作用给予了足够的重视,突出了读者在话语活动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

我们认为,语篇阅读研究的视角涉及多个方面,但是不管何种研究视角均摆脱不了作者、读者、语篇这三个最基本的变量,其中读者对语篇意义的解读是一个积极的过程,蕴涵着一个意义构建行为,因此从新修辞学来看,语篇阅读可以理解为一种修辞行为。之前提到,修辞行为与语言使用有关,是人们通过修辞以语言的方式互相理解、形成交际的过程。而作为重要的语篇活动的一个环节,语篇阅读同样是一种修辞行为,因为它是有选择、有目的的知识生成过程[9]。这无疑展现了语篇阅读实则可以理解为一种积极的意义生成的过程,即传统修辞学所关注的创作过程,因此它就属于一种修辞行为,因为修辞行为是修辞者和受众的共同努力,强调受众的积极与协作的角色。另外,语篇阅读是修辞行为这一概念为本研究提出的语篇阅读是“修辞再发明”的过程提供了理论假设。语篇阅读正是由于所具有的事件性才可以成为修辞行为,具体到本研究内容,语篇阅读过程可以被视为一种修辞行为,因为读者在阅读语篇内容时是一种有选择的、对语篇内容进行“再创作”的过程,这一点在修辞学上则表现为读者对语篇内容的“修辞再发明”过程。

(三)修辞再发明

本研究的“修辞再发明”灵感源自传统修辞学的“修辞发明”概念。修辞学把作一次劝说性演说分为五个阶段,即传统的“修辞五艺”:修辞发明、组织、风格、记忆以及表达,它们是确保能产生劝说诉诸所必需有的成分,同时“由这五个步骤组成的修辞行为的构思和实施过程一直是西方修辞学研究的核心内容”[24]。其中,传统“修辞发明”是指细致、有组织地对话语内容进行研究的方式,特别是劝说性话语。它通常与布局谋篇、文体风格、记忆和表达一同构成修辞学的古典艺术。自20世纪初开始,西方修辞学在研究内容、研究方法等方面出现了新的发展态势,其中最为突出的特点就是对话语意义理解与接受的研究,换句话说,接受研究开始引起了包括修辞学在内的各个学科的注意。目前受众在话语修辞活动中的解读作用引起很多修辞学者的关注,Benoit & Smythe在Richards的“意义三角”理论基础上,将受众(听读者)引入“意义三角”并对其结构进行了改进(图1)[25],目的是强调受众在话语修辞活动中的作用,从而更好地把握话语修辞活动的本质。

在图1中,修辞者和受众通过同一个象征符号(语篇)连接起来,但是修辞者在创建语篇信息内容时的思想与受众接受和理解语篇信息内容时的思想有很大的区别,因此所指就会有所不同。这样,西方修辞学的研究重心就“从消息发送者转向了消息接受者,因此现代修辞学在重视话语分析和解码过程这一点上,同现代语言学乃至符号学发生了前所未有的紧密联系”[26]。正是在这一背景下,新修辞学对传统“修辞发明”概念的内容进行了新的阐发,修辞发明不仅包括话语的生成,还包括对话语的阐释,听读者被视为在大脑中参与了第二次写作过程,重建话语及其情境。根据这一理解,传统“修辞发明”概念的内涵被扩大了,不仅指传统的文章创作,而且还将受众的听读视为话语再创作的过程。在之前的论述中我们提到,受众在新修辞学中是一个重要的研究对象,因为受众是语篇理解的重要影响因素,语篇信息的传递过程最终是以读者的接受为落脚点,因为“修辞接受*赵毅理解“修辞接受”是在“言语交际过程中,听读者根据特定语境对口头或书面话语进行的感知、理解和评价活动”。本文认为这里的“修辞接受”就是语篇阅读过程。存在于言语交际活动之中,凡有言语交际活动处即有修辞接受活动”[21]。这样从读者对语篇意义的构建来看,读者的语篇阅读行为不再是被动的接受,而是读者积极重新构建语篇意义的过程,本研究将这个过程定义为“修辞再发明”的过程。

“修辞再发明”是读者对语篇内容的再创造过程,其中“再”一词是相对语篇作者的修辞发明而言的,它主要体现在读者对语篇意义的“再构思”“再表达”,因为读者在阅读语篇时既是读者同时也是另外一个“作者”。换句话说,读者具有了双重分身,其阅读过程就是对语篇内容的再创作的过程,读者为了理解语篇内容必须进行主动的再创作过程,这一过程在修辞学理论中就是修辞再发明的过程。进一步说,读者的语篇阅读拥有主体能力,即创造和洞察真相的能力,如巴赫金所说“理解不是重复说者,不是复制说者,理解要建立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内容”,“它是能动的,带有创造性质。创造性理解在继续创造,从而丰富了人类艺术宝库,理解者参与共同的创造”[27]。Benoit & Smythe就以此思路为出发点构建了读者信息接受的修辞学理论模型[25],强调了读者在语篇阅读中的主动性和创造性。因此,修辞再发明是语篇阅读修辞性之根本所在,它要求读者在阅读语篇内容时要积极参与语篇意义的重构,对其内容做出客观、合理的评价。

(四) 语料分析

语篇阅读过程的实质是读者对语篇内容的意义再构建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作者生成的语篇能否完成信息传递,取决于读者在语篇阅读时对其内容的修辞性阅读。例如,《Face to Face with Guns》是新视野大学英语(第二版)第一册中Unit 7的一篇文章,作者在叙述自己遭抢劫经历后,在32至34段对该事件进行了评述,并集中表达了自己的写作目的和主要观点:

例1 “Turning those pages and studying their photographs is like flowing on a sad current that,like Blake’s Thames,seems to ‘mark in every face,marks of weakness,marks of woe.’

Together,these young men are a kind of river-one that is out of control,eating at the foundations of things we hold dear:our freedom to move about; the fruits of labor; our own lives and those of people we value.Some day,we will have to face this river and seek the depths of its discontent.

Presently,all we can do is look at mug shots and stick our fingers in the dam.”[28]

例1是通过互文以及隐喻的修辞方式构建起来的,因此读者对该语篇的修辞性分析是保证语篇信息传递成败的关键,这就需要读者重新构建语篇意义来把握作者所要传递的语篇信息。该语篇与英国诗人William Blake的诗歌London在意义上形成语篇互文性,因此读者要对原语篇内容进行意义解读,并且与当前语篇进行意义关联,明确该语篇互文性实现的依据。具体说来,例1中的关键语词“Thames”“mark in every face”“marks of weakness”“marks of woe”来源于Blake的诗歌,同时在此基础上作者选择相关隐喻表述方式,如“river”“eating at”“fruits”“stick our fingers in the dam”进一步构建起一个合理的隐喻链,凸显了作者对目前社会青少年生活状态和对社会潜在危害的担忧,这也如同Blake对当时英国社会问题的担忧一样。该语篇在时空上钩织了一个情境网络,既包括了当前语篇的情境,也包括原语篇的情境,还涵盖了社会情境等。读者通过对互文性以及隐喻链积极、主动地重新构建,实现了读者对语篇意义的“修辞再发明”过程,把握了当前语篇所要传递的信息,在思想和情感上与作者产生了共鸣,体现了语篇阅读的修辞性特征。因此,读者在阅读语篇时应当结合具体的社会情境、语篇的生成方式、语词选择等对语篇所要传递的信息进行修辞性解读。

三、结语

本研究依托新修辞学知识构建观以及受众观,从修辞行为概念出发,认为语篇阅读本质上是一种修辞再发明的过程,在这一修辞行为中读者是该行为的执行者,其行为目的是理解语篇内容,而语篇既是其行为的对象又为其行为提供了情境。语篇阅读的修辞性表明,相对作者的语篇生成过程而言,读者的语篇阅读行为更为重要,因为意义产生于读者的阅读过程,所以对语篇阅读修辞性的理解有助于我们把握阅读行为的本质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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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马 诚)

On Rhetoricity of Text Reading

FENG Zhi-guo

(Foreign Language Department,Qingdao Technological University,Qingdao 266520,China)

Text reading is a social action in which readers reconstruct text meaning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exts.From the perspective of new rhetoric on audience and knowledge construction,text reading can be regarded as a rhetorical action of meaning reconstruction,representing a process of ‘re-invention’ and readers’ active reconstruction of text meaning.Re-invention is the root of text reading.The rhetoricity of text reading indicates that readers’ text reading is more important than writers’ text production.The study of rhetoricity of text reading helps us understand the essential characteristics of reading.

text reading;rhetoricity;rhetorical action;re-invention

2015-11-03

2015-12-27

2015年青岛理工大学“省高校名校工程建设”教学教改项目(MX4-012);山东省政府公派出国留学项目资助

冯志国(1978-),男,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为西方修辞学、语篇语义学和外语教学。E-mail:fengzhiguo78@126.com

H313;H315

A

1673-4432(2015)06-0081-06

① 话语(discourse)是英美语言学家常用的表达方式,语篇(text)则为欧洲大陆语言学家所用的表述。本文在术语使用上忽略discourse和text之间的细微差别,对两者采用广义的理解方式,两者都指人类所有的言语活动,包括书面语言和口头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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