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保障与外来务工人员城市定居意愿分析——基于2013年全国七城市的调查数据

孙 勇，王 滂，孙中伟

(1.同济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上海 200082； 2.华东理工大学 社会与公共管理学院，上海 200237)

社会保障与外来务工人员城市定居意愿分析
——基于2013年全国七城市的调查数据

孙 勇1，王 滂1，孙中伟2

(1.同济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上海 200082； 2.华东理工大学 社会与公共管理学院，上海 200237)

基于2013年七座城市的调研数据，依据人力资本投资的成本—收益理论，采用两阶段法, 将外来务工人员社会保障中的养老保险、医疗保险、住房公积金作为自变量来分析社会保障对外来务工人员城市定居意愿的影响。结果表明，养老保险及住房公积金对外来务工人员城市化意愿影响显著，而医疗保险对外来务工人员的城市化意愿影响不显著。从制度供给上看，医疗保险为现收现付制，着眼于短期收支平衡 ，其基金性质从制度层面并不特别要求权利的积累；从制度需求上看，能享受到社会保险的外来务工人员大多为年轻人，年轻健康则意味着对医疗保险的不关注。

社会保障；外来务工人员；定居意愿

一、引 言

城市化是落后的农业国发展成现代化工业国的必经之路。中国的城市化发展，经历了很长的道路，中国的城市化水平自1949年10.6%曲折地发展到1978年的12%。自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增长，相应的城市化也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到目前为止，中国的城市化水平为48%左右。中国的城市化水平虽然取得了较好的发展，但是与西方发达国家相比，差距仍然很大。在推进城市化进程中，外来务工人员是重要的微观基础，是城市化进程的最终实施主体，其积极性和主动性将直接决定城市化进程的速度和质量[1]。因此，在推进城市化进程中，只有了解城市化进程中农民的真实意愿，才能采取适当的有针对性的政策措施来吸引外来务工人员自愿从农村走进城市，从农村传统的生活方式、价值观转变为城市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从而真正促进城市化发展。

在推进外来务工人员从农村走进城市的过程中，除了要致力于取消户籍制度，也要关注外来务工人员在城市生活的经济能力以及相关权益的享受。外来务工人员社会保障权益对提高外来务工人员在城市生活的经济能力以及相对满足感具有重要的意义,因此社会保障权益对外来务工人员的城市化意愿具有一定程度的影响。本文将利用2013年七座城市所获得的调查数据，分析外来务工人员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及住房公积金对外来务工人员城市化意愿的影响程度，并分析其内在原因，为促进外来务工人员的城市化带来启示。

二、文献综述

西方迁移理论主要从经济发展过程来解释劳动力迁移，认为劳动力迁移是由经济发展导致的地区间劳动力供需差异造成的。地区间经济发展的差异促成了一级劳动力市场与二级劳动力市场的分隔，使二级劳动力市场因为低工资、低保障无法吸引到足够的本地劳动力，从而只得转向吸引外地劳动力[2-5]。中国学者认为，外来务工人员的城市化意愿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影响。个人因素方面，受教育程度、年龄、收入水平对外来务工人员的城市化意愿有显著影响[6-8]。家庭因素方面，家里是否有学龄儿童、家庭人口数均对外来务工人员的城市化意愿有显著影响[9-10]。

已有研究主要围绕个人因素、家庭因素、社会支持等方面来对外来务工人员的城市定居意愿进行探讨，讨论的范围比较宽泛，没有对某一方面进行细致探讨，以至各因素背后的作用机制不得而知。笔者在控制了个人、家庭、企业及城市四组变量后，从社会保障这一个方面入手，深入探讨其背后的作用机制，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

根据已有研究可知，社会保障作为重要的公民权力之一，对外来务工人员的城市定居意愿具有显著影响[11]。城市外来务工人员的社会保障问题不仅关系到维护其权利，也关系到中国农村人口城市化的进程[12]。本研究中，主要锁定于“社会保障”和“城市定居意愿”。城市定居意愿是指在城市永久性居住愿望和准备，不论其是否有城市户籍。本文的“外来工”特指那些户籍不在工作的城市，但在该城市就业的农村进城务工或经商人员，包括受过大学教育的白领。在传统“五险一金”中，养老和医疗是两个最重要的险种，具有最广泛的参保者、最高的社会保险基金收入及支出，也是对参保者影响最大的两个险种。由表1可知，2013年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在参保人数、基金收入及基金支出三方面远远超过其他三种保险，因此具有较高的研究意义。另外，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外来务工人员市民化课题组(2010)的调查研究结果表明，居住状况、社会保险、收入水平为外来务工人员对务工地最不满意的三个方面，提供住房保障、改善社会保险、提高工资水平为外来务工人员对政府最迫切的三个诉求[13]。

表1 2013年全国社会保险状况表

注：数据来自《2013年度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事业发展统计公报》。

综上所述，笔者将在社会保障视角下，聚焦于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及住房公积金来讨论其对外来务工人员城市定居意愿的影响，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1：养老保险对外来务工人员城市定居意愿有显著影响。

假设2：与养老保险及住房公积金相比，医疗保险对外来务工人员城市定居意愿影响更小。

假设3：住房公积金对外来务工人员城市定居意愿有显著影响。

三、模型和数据来源

(一)计量方法、模型与变量

由于外来务工人员的个人特征不同，参与社会保障的成本和收益也不同，外来务工人员根据自身情况对是否参与社会保障进行决策，导致参与社会保障的样本是一个自选择的样本，因此在考察参与社会保障对城市定居意愿的影响时，必须注意样本选择性造成的估计偏差。为了解决异质性问题，本文采用赫克曼两阶段法(Heckman)来修正。

第一步，以“外来务工人员是否参加社会保障”为解释变量，用Probit方程来估计：

P1,i=∂Z1,i+μ1,i

(1)

式(1)中，P1,i为外来务工人员是否参加社会保障的概率，P1,i=1表示参加了社会保障，P1,i=0表示没有参加；Z1,i为外来务工人员社会保障参与方程的解释变量；μ1,i为随机扰动项。根据上式估计可以获得逆尔斯比率λ，将其作为第二阶段估计中的变量以纠正样本的偏差。模型的解释变量包括两类：第一类是外来务工人员个人特征变量，包括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第二类是外来务工人员就业特征变量，包括外来务工人员的工作年限、是否签订劳动合同、是否加入工会、行业、企业性质和企业规模。

第二步，在Probit方程估计的基础上，计算社会保障的逆尔斯比率λ，然后将其代入城市定居意愿方程，以修正样本选择性偏差：

P2,i=∂Z2,i+φλi+μ2,i

(2)

式(2)中，被解释变量P2,i为农民是否定居于城市，P2,i=1为外来务工人员愿意定居于城市，P2,i=0为外来务工人员不愿意定居于城市；Z2,i为解释变量；μ2,i为随机扰动变量。若逆尔斯比率λ的系数显著，则说明模型存在选择性偏误；反之，则表明不存在选择性偏误。

(二)数据来源与统计描述

研究所用数据来自2013年8-10月份中国七个区域性中心城市上海、广州、天津、武汉、成都、兰州、哈尔滨所做的调查。本次调查对象为外来就业人口，这些人口是当代中国国内移民的主体。调查由七个城市的七所大学合作完成，共获得了3 588个样本。

1.因变量

本文的因变量是外来务工人员的城市化意愿。本次调查中，主要通过询问被访者“是否愿意在目前工作的城市永久定居”来考量外来务工人员的城市化意愿。调查对象中愿意在目前工作的城市永久定居的人数占总体样本的44.37%。

2.解释变量及其他控制变量

解释变量主要有企业是否提供养老保险变量、是否提供医疗保险变量、以及是否提供住房公积金变量。其他控制变量主要包括人口特征及从业状况。其中，在人口特征方面，包括被调查对象的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健康状况、户籍、收入水平等；就业状况方面包括是否签订合同、从事的行业 、企业性质、企业规模、工作年限等；来城务工年限为2013年减去来城年份；对于外来务工人员所在城市，本次调查中国大陆的七个城市，各城市之间的经济实力、社会环境、政府财政收入、政府所提供的福利政策以及福利政策执行的力度也不同，可能会影响到员工的参保意愿，因此纳入地区变量以控制一些不可以预知的社会和经济因素。以上各调查变量的取值及特征见表2。

表2 相关变量的统计描述(N=3588)

四、调查数据的分析与结果

(一)外来务工人员社会保障覆盖情况分析

由表2可知，所在企业提供了养老保险的外来务工人员人数占样本总量的52.80%，提供了医疗保险的占57.89%，提供了住房公积金的占13.53%。由上可知，只有一部分外来务工人员才能获得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为分析获得这三项社会保险的外来务工人员的特征，分别以因变量是否有养老保险、是否有医疗保险以及是否有住房公积金，分别做了三个模型，模型的估计结果见表3。

表3 外来务工人员特征变量对养老、医疗保险及住房公积金影响的估计结果

注：显著性水平*** 为p<0.01, **为p<0.05, *为p<0.1。

从表3中可以看出哪些外来务工人员会得到养老、医疗保险及住房公积金。

1.养老保险

“性别”、“受教育程度”、“工作年限”、“是否签订劳动合同”、“是否加入工会”及“企业规模”这六个变量均对外来务工人员是否拥有养老保险具有显著影响。受教育程度越高及工作年限越长的外来务工人员越容易获得养老保险。签订了劳动合同的外来务工人员获得养老保险的可能性是没有签订的外来务工人员的2.41倍，加入了工会的外来务工人员获得养老保险的可能性是没有加入的1.84倍。企业规模越大外来务工人员获得养老保险的比率越高。

2.医疗保险

“年龄”、“受教育程度”、“工作年限”、“是否签订了劳动合同”、“是否加入了工会”及“企业规模”对外来务工人员是否拥有医疗保险影响显著。年龄越小、受教育程度越高、工作年限越长获得医疗保险的可能性越高，签订了劳动合同的外来务工人员获得医疗保险的比率更高，参加了工会的外来务工人员获得养老保险的比率是没有参加工会的外来务工人员的4.97倍。所在企业规模越大，外来务工人员越易获得医疗保险。

3.住房公积金

“受教育程度”、“工作年限”、“是否签订劳动合同”、 “是否加入工会”及“企业规模”均对外来务工人员是否拥有住房公积金具有显著影响。外来务工人员的受教育程度、工作年限与获得住房公积金的比率成正比。签订了劳动合同的外来务工人员更有可能获得住房公积金。加入工会的外来务工人员更有可能获得住房公积金。所在企业规模越大，外来务工人员越易获得住房公积金。

对“是否拥有养老保险”、“是否拥有医疗保险”及“是否拥有住房公积金”均具有显著影响的因素有：“受教育程度”，“工作年限”，“是否签订劳动合同”，“是否加入工会”，企业规模。受教育程度越高，其拥有的人力资本也越高，更容易获得社会保障。工作年限的高低可以衡量外来务工人员对企业的忠诚度及其稳定程度，工作年限越长，其获得社会保障的可能性越高。劳动合同是劳资关系正规程度的一个衡量标准，签订了劳动合同的外来务工人员往往拥有更加正规的劳资关系，企业也会相应地提供正规的较高水平的社会保障。工会在维护外来务工人员合法权利方面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企业规模越大，企业的经济实力越雄厚，越有经济基础去建立正规的劳资关系，为雇员提供相应的社会保障。

(二)外来务工人员城市定居意愿的影响

以因变量为“外来务工人员的城市化意愿”，自变量为企业“是否提供社会养老保险”、“是否提供医疗保险”以及“是否提供住房公积金”等，建立了三个模型。估计结果见表4。

表4 社会保障对外来务工人员城市定居意愿影响的估计结果

注：显著性水平***为p<0.01, **为p<0.05, *为p<0.1。

表4结果显示，逆尔斯比率λ的系数显著，说明模型存在选择性偏误，有必要选用Heckman两阶段模型进行分析。养老保险和住房公积金对外来务工人员城市化意愿具有显著影响，具体结果如下：

1.养老保险模型

模型1显示，企业是否提供养老保险对外来务工人员的城市化意愿有显著影响。在提供了养老保险企业工作的外来务工人员，其城市化意愿是在没有提供养老保险企业工作的外来务工人员的1.40倍，原假设1得到支持。

2.住房公积金模型

模型3显示，企业是否提供住房公积金对外来务工人员的城市化意愿具有显著影响，原假设3得到支持。在提供了住房公积金的企业工作的外来务工人员，其城市化意愿是其他外来务工人员的1.43倍。

3.医疗保险模型

模型2显示，企业是否提供医疗保险对外来务工人员的城市化意愿没有显著影响，原假设2得到证实。这说明外来务工人员从企业提供的医疗保险中所获得的收益较小，或者说企业提供的医疗保险与外来务工人员的医疗需求不相符。另一方面，这也说明企业提供的医疗保险并不能增加外来务工人员对城市的归属感与认同感。

五、结 论

本文从社会保障视角出发，聚焦于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及住房公积金来讨论其对外来务工人员城市定居意愿的影响。研究发现，养老保险和住房公积金对外来务工人员城市化定居意愿具有显著影响，而医疗保险则对外来务工人员的城市化定居意愿影响不显著。此研究结论可以从外来务工人员社会保障制度的供给与需求两个方面来讨论：

1.制度供给

医疗保险与养老保险、住房公积金相比，其主要制度区别在于医疗保险的基金筹集模式为现收现付制。现收现付制的主要特点是以支定收不留积累，以同一个时期正在工作的一代人的交费来支付已经退休的一代人的保险金。养老保险与住房公积金的基金筹集模式皆为部分基金积累制，即在满足当前支付需要的前提下，留出一定的储备以适应未来的支出需求。从制度供给上来看，现收现付制着眼于短期收支平衡，其基金性质从制度层面并不特别要求权利的积累；而部分基金积累制却要求外来务工人员在务工地不断地积累权利，以领取社会保险待遇。因此，从制度供给上看，医疗保险对外来务工人员的定居意愿并无很大影响。

2.制度需求

能找到正式工作的大多数为年轻的外来务工人员，正式工作意味着能享受到正规的社会保险待遇，而年老体弱的外来务工人员则很难找到长久的工作，也几乎无法享受社会保险待遇，因此能参加社会保险的外来务工人员大多为年轻人。年轻健康则意味着对医疗保险的不关注，而面对着城市里高价位的住房，解决住房需求才是他们面临的最现实的问题，住房公积金相比医疗保险就显得更为重要。另外，相对于医疗保险，参保人领取养老保险金存在较强的可预见性，而疾病的发生以及医疗费用的支出金额则存在较强的不确定性。因此，相比较养老保险和住房公积金而言，外来务工人员对医疗保险没有非常急迫的需求。因此，从制度需求上来看，医疗保险对外来务工人员的城市化定居意愿也无很大影响。

综上，为了跳出中国外来务工人员“流动但不定居，定居但不融合”的怪圈，要充分发挥养老保险和住房公积金在外来务工人员城市化定居中的作用，强化企业的养老保险及住房公积金缴费主体的责任，以提高养老保险及住房公积金的覆盖率。加大对医疗保险制度的宣传，以提高外来务工人员的健康风险防范意识，更好地发挥医疗保险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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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achter， Michael L R A Gordon， Michael J Piore, et al.Primary and Secondary Labor Markets: A Critique of the Dual Approach[J]. Brookings Papers on Economic Activity,19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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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邓大松，胡宏伟.流动、剥夺、排斥与融合：社会融合与保障权获得[J].中国人口科学，20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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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中国农民工工作‘十二五’发展规划纲要研究”课题组.农民工住房态势及其政策框架[J].重庆社会科学，2010(10).

(责任编辑：张爱婷)

《统计与信息论坛》再次入选

“复印报刊资料”重要转载来源期刊

近日，本刊编辑部收到中国人民大学书报资料中心寄来的荣誉证书，《统计与信息论坛》入选中国人民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术成果评价中心、中国人民大学书报资料中心共同研制的《“复印报刊资料”重要转载来源期刊(2014年版)》。

2014年版是依据2012-2013年度“复印报刊资料”论文转载数据，对全国3700种期刊中的1600种被转载过的期刊进行转载数据分析和期刊同行评议后产生的结果，共有747种期刊入选，较2012年版减少了25种。统计类有两种期刊入选。

“复印报刊资料”系列学术期刊是从中国公开出版的报刊上搜集、精选人文社会科学论文和学术信息，由学科专家和学术编辑共同遴选，并按学科门类进行转载的规范化、专业化、标准化、体系化的精品期刊群。上世纪60年代创立以来，在学术界和期刊界产生了广泛影响。2001年首次公布年度"复印报刊资料"全文转载量排名，2012年首次发布《“复印报刊资料”重要转载来源期刊(2012年版)》，这次为第二次发布。

本刊编辑部

Social Security's Influence on Migrant Workers' Will of Settling in Cities：Based on Data from a Seven City Migrant Survey Conducted in 2013

SUN Yong1, WANG Pang1, SUN Zhong-wei2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Tongji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82, China; 2. School of Social Pubic Administration,East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Tongji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37, China)

Drawing upon data from seven-city migrant surveys conducted in 2013 and Schurz's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theory, this paper takes advantage of Heckman two-stage model to examine whether factors of social security will affect settlement intention. The results show old-age insurance and housing fund has significant impact on migrant workers' settlement intention while medical insurance doesn't have obvious impact on settlement intention. In the aspect of institutional supply, medical insurance implements pay-as-you-go system which emphasizes fund balance in short term. In the aspect of institutional demand, most migrant workers are young who care little about health and medical insurance.

social security; migrant workers; settlement intention

2015-04-10；修复日期：2015-04-25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新生代农民工的身份认同研究》(14BSH038)；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西部地区农户生产行为与土地流转的组织与创新研究》(09BJY062)

孙 勇，男，安徽蚌埠人，经济学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宏观经济政策，生态经济学，循环经济理论； 王 滂，女，安徽安庆人，管理学硕士，研究方向：宏观经济政策； 孙中伟，男，山东临沂人，法学博士，讲师，研究方向：劳动社会学，组织社会学，企业社会工作。

C811∶D013

A

1007-3116(2015)08-007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