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收藏
2015-05-30钟泉
钟泉
最美是年画
我是很喜爱年画的。小时候无论家里再穷,过年时,父亲总要买一幅新年画贴在家中。简陋的房屋因年画而增加了新年的喜庆气氛和欢乐。那色彩艳丽、赏心悦目的年画,深深印刻在我幼小的心灵里。那时的我认为,年画是世上最美的画了。
新中国成立后,党和政府对新年画的创作极为重视。1949年11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开始办公,当月26日就发出了关于新年画工作的批示。一大批画家积极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创作了大批时代特征突出的年画作品。
从建国初到文革之前的一段岁月,年画在继承传统木版年画的基础上,勇于创新,也因此出了不少精品。粉碎“四人帮”以后的一段时期,也涌现出不少年画佳作。
我很想收藏年画,但年画主要是供张贴用的,篇幅较大,且为散张,季节性很强,损耗又大,要想收集保管并不容易。1987年夏季的一天,我在旧书摊上看到一本1981年上海出版的年画缩样,32开本,里面汇集了当年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年画。一打开,张张精美,我爱不释手,当即买下,并对此产生浓厚兴趣,之后一发不可收,格外留意起旧书摊上各地出版的年画缩样。这种缩样,是各出版社给新华书店订货时用的,大多为非卖品,印量也不大,有8开、16开、32开不等,大多用铜版纸,印刷精美,便于携带,也利于收藏,甚合我意。二十几年来,我已经收集百余本。闲暇或疲倦时拿出来翻阅一下,真是莫大的艺术享受。
二十几年来,我收集到了建国以后各地、各时期出版的年画代表作,较早的是20世纪50年代的,还有“大跃进”“文革”时期的。这些作品,都深深地打上了那个时代的烙印。我收藏最多的,还是1978年改革开放后创作的年画。一些画册和图书中有年画内容的,我也注意收集。1999年9月,我在香港收集到一份香港历史博物馆编印的月份卡,那上面的主图,全是反映新中国成立后重大事件的年画,如开国大典、百货公司商品降价了等。看看这些年画,共和国的历史好像就在眼前展现。
年画缩样也是年画销售的缩影。通过收藏、欣赏年画缩样,我发现近年来年画创作在走下坡路,年画缩样也越来越少了。一是题材、技法没有创新,老一套的多,精品少,人物仍是老寿星、胖娃娃;动物是仙鹤、鲤鱼;植物是青松、花卉等。二是创作队伍在减少,知名画家的年画作品很少见到,一些年轻画家又有一种浮躁情绪,创作的年画精品少。三是印数在减少,市场在萎缩。难道年画这一古老的艺术品种在走向衰落吗?这种现象应引起有关方面的注意。年画还是受到人们普遍欢迎的一个艺术品种,尤其是在春节期间的农村,市场需求量还是很大的。
永恒的纪念
在旧书摊上,有一种书会引起我的关注,这就是有关单位编印的纪念某某周年的书籍。由于书名不一,且统称为纪念册吧。
这种纪念册一般是各单位自行编印的,非卖品,是在举行纪念活动期间,赠送或分发给相关人员和本单位职工。在旧书摊上,只要见到这类书,特别是新闻、出版、发行单位的,我更是不会放过。我喜爱这种纪念册大致有以下几种原因:
史料丰富。在这种纪念册中,有弥足珍贵的历史照片,详实丰富的史料、亲切感人的回忆文章,有的还有创刊号和图书剪影、大事记等。一册在手,可以很快了解这家报刊和出版发行单位的历史。从《新华社60年》《参考消息60年》《文汇报50年》《新华书店50年》等纪念册中,我重温了这些单位那一段远去的历史。《参考消息60年》中有创刊第一期和出版一万期报纸的剪影。《安徽出版50年》《江苏人民出版社40年》《少年儿童出版社40年》等出版单位的纪念册中,有其早期出版的珍贵图书书影。《中国青年50年》中,有记述《中国青年》杂志创刊、停刊,再复刊、停刊,重又复刊经历的文章。尤为珍贵的,还有毛泽东同志曾多次为《中国青年》题写刊名的手迹。在《解放日报50周年》中,有江泽民、朱镕基、曾庆红、陈至立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当年视察解放日报社的图片。看着这些珍贵的第一手史料,令人崇敬,顿生不少感慨。有的单位十分注重这种纪念册的编撰,每逢10年就重新出一本,不断增补新的内容,记录下新的业绩,使其具有连续性。
欣赏性强。在不少的纪念册中,汇集了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题词以及社会名家的书法、绘画作品。有的书名,还是党和国家领导人题写。如《光明日报五十年》《国际商报五周年》《文汇报五十年》《新华书店五十春秋》等,就是邓小平同志题写的。当代著名书画家、作家以及社会名人都有作品在其中。纪念册中的书法、绘画和文章美不胜收,具有很强的欣赏性。翻阅这些图文并茂的纪念册,令人赏心悦目。
印制精美。这些纪念册大都为16开,彩色印刷,铜版纸精装,有的还有护封。设计、印刷、装帧均颇为讲究。
发行量少。这种纪念册,一般印量较少,多则几千本、少则几百本,流传范围也不大,书店里一般不销售,图书馆也少有珍藏。感谢旧书摊提供了这样的机会,因为只有在这里才能偶尔见到它们的芳踪,可见寻找它们实属不易。“物以稀为贵”,稀少的印量,有限的流传,珍贵的史料,这些更凸现其使用和收藏价值。美中不足的是,有的纪念册广告插页太多,冲淡了史料性和艺术氛围。阅读和欣赏性也就难免会打折扣。
翻阅这些纪念册,好像翻阅一页页历史。分明能感觉到前进的脚印。广州日报社编印的纪念册,取名就叫《脚印》,非常恰当。
广州日报社在编印纪念册的说明中写道:编纪念册的目的,一是为了总结,二是为了纪念。这也说出了所有编印纪念册单位共同的心声。
纪念册,它是一部小型的志书,微型的画卷,精湛的图书,更是一种永恒的纪念。
〔责任编辑 君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