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条件下的“犬儒主义”分析
2015-05-30平章起魏晓冉
平章起 魏晓冉
摘要:犬儒主义从最初反映人生态度的一种贫困哲学慢慢演变成具有意识形态特征的一种现代社会思潮,有着复杂的历史原因。在现代社会,由于科学技术飞速发展,互联网逐渐成为现代人社会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工具,与此同时,网络环境下的现代犬儒主义也出现了一些新的特征,其流行泛滥之势愈加剧烈。如何削弱犬儒化给青年、社会带来的不良影响,有效提升品德教育的实效性,成为当代思想品德教育的新课题。
关键词:犬儒主义; 网络环境; 品德教育
中图分类号:B0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81(2015)04-0117-06
犬儒主义(Cynicism)是个外来语,在各种社会思潮激流暗涌的当代中国,频频见诸于各种现代媒体乃至大众话语之中,可见其影响之大。提及犬儒一词,人们更多是做词汇上的分解式理解:“犬”既“自由,无所忌惮的狗”,“儒”既“清高,傲视一切的人”,犬儒主义成了愤世嫉俗,玩世不恭的代名词。互联网技术的广泛应用,不仅在物质层面改变了世界的面貌,而且对于人们的精神世界,对传统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产生了很大的冲击。在网络环境条件下滋生的现代犬儒主义也发生了很多新的变化,具有很多新的时代特征,网络环境下的社会更加复杂,社会失范、社会失信更加严重,使得现代犬儒主义拥有更多的表现形式和表达途径。因此健全个人品格,重塑社会规范,规避社会失信风险,加强网络环境下品德教育的实效性是加强主流意识形态教育的重要课题。
一、古代犬儒主义的历史分析
犬儒主义是在对社会中不公平的反抗和腐化堕落的正当抗议中产生的一种人生哲学,但仅仅是一种消极的反应,在一定程度上,犬儒主义是作为一种反文化的意识形态早就存在着。如今,犬儒的概念更多的是玩世不恭,唯利是图,表里不一,是在对大众文化、主流文化的反叛中形成的一种意识形态。因此,有必要对犬儒主义意识形态的历史演进做一个脉络的梳理,这对于现代犬儒主义的分析研究,对于解决当代品德教育遇到的困难都有启发。
(一)早期犬儒主义在“愤世嫉俗”中坚守“道德原则”
犬儒主义(Cynicism)作为一个哲学流派产生于公元前五世纪左右,一般认为它是由苏格拉底的学生安提斯泰尼创立的。犬儒主义学派是古希腊四大学派之一,在苏格拉底学派中最具影响。真正将犬儒派发扬光大的是第欧根尼。第欧根尼是犬儒主义最具代表性的思想家,他可以说是一位实践主义者,以行动向世人展示他自己的生活哲学,他崇尚自由,蔑视权贵和社会习俗,以住在木桶中的怪异行为向世人证明尘世物质是束缚自由的最大障碍。雅典人也因此称他为“犬”,即“像狗一样活着的人”,这也是犬儒一词的由来。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第欧根尼与亚历山大的那段著名逸事,亚历山大曾慕名拜访这位著名哲学家,问他想得到什么恩赐,当他来到第欧根尼面前时,第欧根尼说:“走开,别挡住我的太阳!”据说亚历山大后来对自己的随从说:“如果我不是亚历山大,也想成为第欧根尼。”对于第欧根尼而言,从德行与欲望之下解放出来的道德的自由要比一切至高无上的权利和金钱更加珍贵。
(二)后期犬儒主义依旧蔑视世俗,却失去了曾坚守的道德原则
大约从公元三世纪开始,犬儒学派慢慢走向世俗。他们承认很多世俗的好东西是可以接受的,但却表现出一种漠不关心,他们依然蔑视世俗, 却失去了蔑视所依据的道德原则。因此后期的犬儒主义者普遍形成了这样的想法:既然无所谓高尚,也就无所谓下贱。既然没有什么是了不得的,因而也就没有什么是要不得的。如今,对于那些他们曾经批判的世俗的东西,他们毫不羞耻的去全盘接受。从最开始对德行的最高追求,变成了对道德价值一文不值的否定。
犬儒主义在公元前三世纪开始分化为在下者的犬儒主义和在上者的犬儒主义。在下者,顾名思义是处在社会底层的普通大众,他们没有特别高的修养,更没有显赫的政治或者社会地位,因此当他们物质生活、精神生活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时,当个人理想与社会现实发生冲突时,他们没有对抗整个社会的力量和手段,因而犬儒主义成为一种发泄愤懑与不满的方式,冷嘲热讽、玩世不恭便成为他们对抗不公的表达形式。在上者,既社会的权贵精英,对于他们而言犬儒主义成为他们维护既得利益,维系统治的手段,“安于贫困”的想法只适用于普通群众,让他们更加安分守己,对于权贵精英来说他们却是说一套做一套,表里不一。当社会的权势精英把社会群体分化为在上的智者和在下的普通老百姓两个群体的时候,犬儒主义也逐步发生了根本性的质变,最初犬儒派赖为准绳的道德原则被舍弃了,从愤世嫉俗走向玩世不恭便成了理所当然。
概括起来,在古代的犬儒主义中具有这样三种倾向:“一是随遇而安的的非欲生活方式,二是不相信一切现有价值,三是戏剧性的冷嘲热讽。”[1]
二、现代犬儒主义的意识形态特征
学界并没有对“现代犬儒主义”一词给与准确的定义,甚至对当代社会是否仍然存在犬儒主义也存在不同意见,是将其当作一种社会思潮,还是把犬儒主义看成一种对待生活的态度,都存在一定的争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现代犬儒主义具有意识形态特征,对个人,社会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一)现代犬儒主义具有小犬儒主义的意识形态特征
现代犬儒主义有别于古典犬儒主义,即小写的犬儒主义(cynic) 与大写的犬儒主义(Cynic) 之别,这种差别既表现为犬儒主义的历史演进,也表现在现代犬儒主义是一种比虚无主义更加普遍化,更加容易被每个人接受的新意识形态。古典犬儒主义和现代犬儒主义存在根本的区别是:“大犬儒主义代表着以讽刺和挖苦的方式对官方文化的通俗化、鄙俗化拒绝:经典的犬儒程序,就是以日常的平凡朴实,对抗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它拥有神圣、低沉的音调,并将其提高到荒诞不经的高度,以此揭露掩藏在高贵意识形态用语下面的由权力派生出来的自我利益、好勇斗狠和野蛮残忍。”[2]40-41而小犬儒主义正好相反:“它承认也重视掩藏在意识形态普遍性下面的特定利益,承认也重视意识形态面具与现实之间的距离,但它总能找到保留那个面具的理由。”[2]41
现代犬儒主义作为一种新意识形态既具有意识形态的本来特征,同时也具有意识形态的批判特征。现代犬儒主义思想是一种“以不相信来获得合理性”的社会文化形态。“它有玩世不恭、愤世嫉俗的一面, 也有委曲求全、接受现实的一面, 它把对现有秩序的不满转化为一种不拒绝的理解, 一种不反抗的清醒和一种不认同的接受”[1] 。现代犬儒主义的彻底不相信表现在它甚至不相信还能有什么办法改变它所不相信的那个世界。
(二)现代犬儒主义具有反主流文化和大众文化的意识形态特征
现代犬儒主义在对古典犬儒主义的继承当中,衍生出更多时代特征。例如:习惯性的冷嘲热讽,渴望自由,怀疑一切现有价值等,在新的社会现实条件下又呈现出很多新的变化,例如:“金钱至上”、“实用主义”、“拒绝崇高”、“告别理想”、“活在当下”成为他们走向颓废和放弃责任的普遍说辞。古典犬儒主义能够在对权贵的批判、讽刺中做到洁身自好,知行统一,而对于现代犬儒主义而言,“说一套,做一套”却成了他们的代名词。客观来讲,从愤世嫉俗到玩世不恭只有一小步,但其精神实质却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现代犬儒主义具有反主流文化、甚至反大众文化的意识形态特征。
追求现实利益是现代犬儒主义一切行动的道德标准。与古典犬儒主义的伦理和道德信仰不同,现代犬儒主义本质上是一种道德虚无主义和利己主义,它是人类抱负和理想缺失的反映,具有反主流文化的性质。在当代社会,物欲权利极度膨胀,犬儒主义在不自觉中被同化、吸引。消费主义,实用主义成为现代犬儒主义流行的社会根基。可以说这是工业革命之后,商品经济飞速发展带给人们的阵痛,物质文明的丰富发展与精神世界贫瘠的共同作用下,使现代社会的良知减少,犬儒主义成为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中失去信仰人的一颗救命稻草。
“说一套,做一套”、“知行脱节”是现代犬儒主义的基本特征。对于现代犬儒来说,嘴里说的,心里想的与实际做的不再是统一和谐。我可以不反对你的观点,但这不妨碍我对你的嘲讽,我可以接受你的意见,但这不妨碍我对自己的坚守。世界都是假的,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真的。我们实际看到的往往并不是犬儒想要真正表达的。
现代犬儒主义作为一种独特的标新立异的生活方式具有年轻化的趋势。现代犬儒主义是启蒙失败后虚假意识的现代化。黑格尔在《哲学史讲演录》中说道:“犬儒主义的意义只不过是一种生活方式,而不是一种哲学。”[3]现代犬儒主义是现代人对待社会现实的一种态度,一种刺激反应,具有区别于大众文化的特点,且有年轻化趋势。现代犬儒主义年轻化趋势是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科学技术尤其是网络技术广泛应用等多方面综合作用的结果。
现代犬儒主义有与后现代思潮合流的趋势,具有反对商品化、标准化、复制化的大众文化的特征。后现代主义是上世纪六十年代以来在西方出现的具有反西方近现代哲学倾向的思潮,主张非逻辑、非本质、非主流哲学文化,具有碎片化、草根化、小型叙事的相对主义思潮。后现代思潮目的明确,就是要对现代文明发展根基、传统、历史进行各角度、全方位的批判反思。这与现代犬儒主义怀疑一切现有价值,藐视一切权威,谁都敢“损”谁都敢“讽”的特性有很多契合之处,他们既反主流文化又反代表主流文化的大众文化。
总之,现代犬儒主义作为一种新的意识形态有许多新特征。现代犬儒主义是一种更加彻底的虚无主义,这种虚无主义具有强烈的自欺性。犬儒者把虚无主义的怀疑一切信奉为自己的标准,藐视利益又渴望得到,肆无忌惮嘲讽别人的同时也在毫无保留的嘲讽自己,傲视一切、我行我素又企图明哲保身。现代犬儒主义能否称之为“犬儒病”还有待商榷,但是毫无疑问,犬儒主义意味着发达的头脑和萎缩的良心。
三、网络环境下的犬儒主义与当代品德教育
互联网的普及极大地改变了人们日常的生活习惯和行为方式。每一个现代人,时时刻刻都在享受着网络带来的便捷服务,我们依靠网络获取各种资讯信息比例越来越大。互联网技术的广泛应用,各种社交媒体层出不穷,对传统的人际交往方式给与巨大冲击,在一定程度上给人们生活世界带来根本性的变革。毫无疑问,互联网已经渗透到我们生活的角角落落,与此同时,各种思潮、意识形态在网络环境下也是暗流涌动,对个人、社会的影响越来越大。现代犬儒主义作为一种新的意识形态在网络环境下,发生新的变化也是必然的。胡平在“犬儒主义——今日中国的现状”的文章中问道:当今中国最流行的是什么主义?答:“犬儒主义。”新世纪以来,中国改革开放不断深化,社会加速转型,人们的思想意识形态波动很大,犬儒主义蜕化成为现代人的一种生活方式,作为一种生活的哲学,其影响的广度和深度都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而在互联网环境下的犬儒主义更加如鱼得水,愈加放肆。
(一)网络环境下的犬儒主义及其特征
网络不仅仅是人们获取信息和进行交流的一种现代化工具,同时也是网民的一种生活方式。很多网民在浏览各种网站、贴吧、论坛的时候,不会满足于对信息的获取,而且会在网上就各种舆论事件、公告事务发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见。网络成为了汇聚各种思想的重要阵地。网络具有开放性、交互性和即时性的特性,网络舆论形成之后具有其他传统的媒体无法比拟的传播优势,是一种强势的、相对独立的舆论力量。在网络这种特殊环境下,犬儒主义也更具备了广泛传播的条件。网络环境中的犬儒主义传播的特征表现为:
网络暴政、网络舆情助长犬儒主义的流行。“网络多数暴政是部分网民利用网络空间形成强势的网络舆论,对他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大肆抨击和鞭挞,从而影响他人正常生活和侵害他人合法权益的行为”[4]。网络暴政催生网络暴民,网络暴民又进一步助长更强大的网络暴政。网络舆情作为社会舆论的一种表现形式是指在网络上流行的对各种社会问题不同看法的网络舆论,是针对社会热点问题形成的一些具有一定影响力的言论和观点。我国正处于社会转型期,贫富差距不断扩大,各种矛盾凸显,不同社会阶层有着不同的利益,不同社会阶层之间由于利益诉求不同很容易产生冲突,而当正常的意见表达渠道不畅通的时候,网络的自由与网状扩散特性给人们提供了表达愤懑与不满的渠道,使人们可以在网络的自由空间宣泄对社会和他人的不满。自2001“人肉搜索”登场以来,依靠广大网民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信息传播的奇迹。从“虐猫女事件”到“史上最毒后妈事件”,再到最近的“某明星婚变——微博回复网友事件”,“人肉搜索”俨然成为网民捍卫正义的快捷方式,一场场由网民发动的战争让有些人拍手称赞。人肉搜索的发动者通常是网络上的愤青,他们看到让人愤怒的事情,就会头脑发热乃至失去理智。多起人肉事件的发生也给当事人带来极大的伤害,对网络治安、社会生活都产生很大的影响。由此,当“人肉搜索”走向“网络暴政”,愤怒的网民也就成了“网络暴民”。在网络匿名特性的伪装下,很多具有犬儒主义倾向的人在网络上发泄对社会的不满,就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屡见不鲜的网络群体事件与愤怒的犬儒不无关系。由此,我行我素、不知羞耻、无动于衷、粗俗无礼、虚荣自负、傲视一切、自我欣赏的新犬儒者在网络的虚拟世界中化身为网络暴民。由此而形成的网络环境或者说网络舆情对现实社会中人们的思维方式、生活习惯都产生了很大影响,这种影响即具有积极的一面也有不容忽视的消极一面。网络是一把双刃剑,我们在享受互联网带给我们的物质与精神财富的同时也必须警惕网络的负面影响,不应该让网络空间中的犬儒思想裹挟更多的网民。
通过“网络流行语”的认同和使用形成了年轻一代的犬儒。网络中的流行话语已经不仅仅是网络空间的交际语言,它已经走下网络,成为人们日常调侃生活,反应情感的生活用语,是网络社会的一面镜子。它的流行和传播在一定程度上能反映青年的心理特征、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从“高富帅”、“屌丝”、“土豪,我们做朋友吧”、“不作死就不会死”、“且行且珍惜”、“那么问题来了”到“也是醉了”、“有钱就是任性”等年轻人常常挂在嘴边的新词,这些源于网络的流行语对于“80”、“90”年轻一代来说,已经成为自己群体认同的社交语言,有时候甚至只有刻意使用它们才能准确的表达出自己此时此刻的心境。客观的分析这些网络话语流行的背后不难看出人心的冷漠、社会的失范、信仰的缺失。正如,“当强权在欺负弱小的时候,犬儒的态度是:都不是好东西,我谁也不帮”、“犬儒本来未必全是势力,但是他既然抹杀了善恶是非,结果到头来就只剩下了势利”、“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才是真的”,这些都是网络环境下犬儒主义的精髓,是一种对他人、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对社会的无可奈何,对一切价值的怀疑。
总之,网络对于现代犬儒主义的泛滥起了重要作用。首先,网络媒体加剧了犬儒主义的蔓延,网络在赋予犬儒主义新特征的同时,也成为犬儒主义泛滥、流行的媒介;其次,虽然网络媒体不再是青年群体的独有工具,但青年网民依然是网络环境下犬儒主义泛滥的主要推动力。另外,网络环境下的犬儒主义更加敏感的触及社会现实问题,但借助网络虚拟环境掩盖了犬儒主义玩世不恭的本质。
(二)网络环境下犬儒主义的影响
“犬儒主义是一种启蒙的虚假意识。虽然在任何时代都存在着黑格尔所说的不幸的意识,即原则与实践、理想与现实、此岸与彼岸之间的分裂,犬儒理性有它的特征,‘它是一种现代性的不幸意识,在它身上,启蒙的努力既成功,又不成功。它在启蒙中学到一些教训,但它并没有,也许也不能将其投入实践。既春风得意,同时又悲惨不堪,这种意识不再受到意识形态批判的影响,它的虚假性已经反思地受到了保护”[5]。犬儒主义是可以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所处的周围环境,同时可以清楚的判断意识的虚假性,但却仅仅停止在了认识上,并没有做到“知行转化”去改变现实。当理想与社会现实有很大落差,个人的物质生活、精神生活得不到满足,想要获得更多安慰而又无法获得、无能为力的时候,久而久之就会产生一种自我保护和平衡的本能,这种本能表现出来便是一种不拒绝的理解, 不反抗的清醒和不认同的接受。
在网络条件下,犬儒主义“市场需求”逐步扩大,其影响也随之扩大。首先,影响个人健全品格的形成。健全的个人品格是实现个人自我价值和社会价值的基础,是实现人生理想的保障。而犬儒主义在网络环境下的影响愈加剧烈,范围不断扩大,并且有不断年轻化的趋势,这对于青年群体正确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形成、确立有极其消极的影响;其次,削弱主流意识形态教育的实效性。毋庸置疑,主流意识形态是社会思想文化发展的大方向,但各种思潮的影响也是不容忽视的。而犬儒主义,作为一种在网络环境下非主流的意识形态,对社会主流意识形态有很大的冲击。另外,影响和制约整个人类文明的进步。犬儒主义对“人类社会的进步”和“理想的追求”都失去了信心和希望,“犬儒主义是一种得过且过、随遇而安的无目的生活方式,它否定希望的价值,也毒杀了希望本身”[6]。而没有了希望,也就没有了动力,国家社会的文明发展和全人类的幸福自然受到影响和制约。
(三)优化网络环境,抑制犬儒主义的流行
现代犬儒主义的流行和泛滥应该给与我们一些警示。在个人理想与现实生活冲突中寻找玩世不恭的理由,这是一些年轻犬儒主义者随波逐流、得过且过的共同特征。我们应该警惕犬儒主义的泛化,这对于现代社会思想品德教育是十分严峻的挑战。
如何优化网络环境,有效抑制犬儒主义的流行,增强思想品德教育的实效性是意识形态教育的新课题。
1.思想品德教育应占领网络高地,优化网络环境。高校品德教育应该推陈出新,避免教育模式化、公式化。青年群体,尤其是大学生群体,本身已经具备更高的互联网技能,对于网络也更加依赖。尤其是网络媒体在今天高度人性化、便捷化,自媒体技术层出不穷,具有传播快、互动性强等特点。如何高效利用网络媒体,推进品德教育的大众化,增强教育的趣味化,占领网络高地,抵制犬儒主义的泛滥流行,这应该成为当代品德教育的新课题。
2.加强政府的网络监管和媒体的有效自控。政府应该完善网络信息传播的法律法规,同时应该积极开设官方自己更加透明、活泼的网络平台,做好正确的舆论引导,用正能量抵制负面情绪的蔓延。媒体应该更加高效的加强对网络群体性事件的处理,避免“网络暴政”危害当事人的正常生活,对于部分有失理智的网民或者犬儒者的网络评论、留言、跟帖、转发等行为应该加强管控,不能让各种负面情绪、非理智的表达大行其道。
3.形成家庭、学校、社会多位一体的品德教育新格局。家庭是最基本的社会生活组织形式,是构成社会的细胞。父母的世界观、人生观以及对待社会的态度,对子女有深刻的影响,家庭的长期影响、教育,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以决定一个人的性格、品行。因此应该重视家庭品德教育的影响,引导健全人格的形成。学校对人的教育具有全面性、阶段性、渗透性,对人的品德教育具有计划性和目的性,对人们思想品德的形成具有很强的指导性,尤其是在当代社会历史条件下,学生群体是从小在网络环境下成长的一代,因而如何更加有效的实施品德教育,占领网络高地,这应该成为学校品德教育的新课题。
网络条件下的犬儒主义出现诸多新特征,作为一种反叛主流文化的非主流意识形态,这一现象的存在有一定的合理性,它可以使我们反观社会发展中的问题,有助于社会的协调发展。但是,从青年教育的角度分析,如果任凭犬儒主义借助互联网等现代技术的推波助澜,不断泛滥,那将不利于青年的健康成长,因此我们应当高度重视现代犬儒主义对当代青年的影响,采取行之有效的教育对策,为当代青年的成长、成才创造健康、和谐的文化环境。
参考文献:
[1]徐贲.当今中国大众社会的犬儒主义[J]. 中国经济周刊,2001(17).
[2]齐泽克.意识形态的崇高客体[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2.
[3]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二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60:148.
[4]熊光清.中国网络民主中的多数暴政问题分析[J]. 社会科学,2011(3).
[5]Peter Sloterdijk. Critique of Cynical Reason [M]. Minnesota:Univ Of Minnesota Press,1988:5.
[6]徐贲.犬儒主义毒杀希望[N].社会科学报,2014-09-11(06).
责任编辑:刘遗伦王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