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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适应引领中国经济新常态

2015-05-30张占斌

贵州省党校学报 2015年4期
关键词:经济新常态

摘要:认识新常态,适应新常态,引领新常态,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我国经济发展的主旋律,也是我国学术界面临的一个重大课题。本文从提出背景、趋势性变化和特征、机遇与挑战、引领路径等角度,对中国经济新常态作出全面系统的阐述。本文提出,要更加突出全面深化改革在经济新常态下的重要作用,主动谋划用好中国经济的巨大发展潜力和回旋余地,坚持不懈推动经济发展提质增效,主动适应并积极引领中国经济新常态。

关键词:经济新常态;趋势性变化;引领路径

中图分类号:F1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81(2015)04-0051-07

新常态是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更高阶段的表现。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首次提出“新常态”概念,其后多次进行阐述。2014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河南考察时提“新常态”,7月在党外人士座谈会上再提“新常态”,11月在APEC工商领导人峰会开幕式上首次全面阐释中国经济新常态,12月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对经济新常态作了深入系统的阐述。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经济新常态趋势性特征的重要论述,说明中国经济正在向形态更高级、分工更复杂、结构更合理的阶段演化。站在时代的路口,我们必须历史地、辩证地认识我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性特征,主动引领适应新常态。

一、站在经济新阶段的起点上

经过改革开放30多年的艰苦奋斗,我国已经站在了一个新发展阶段的历史起点上了。从经济总量、部分省市GDP、进出口总额、外汇储备等综合指标看,我国已成为名副其实的经济大国。但是,放眼世界来看,还不是真正的世界经济强国。要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就不能停留在经济大国的认识水平和发展水平上,需要科学认识中国经济新常态的趋势特征,依靠改革创新推动解决发展中面临的突出矛盾和问题,加快从经济大国走向经济强国。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中国共产党人干革命、搞建设、抓改革,从来都是为了解决中国的现实问题。”[1]现在看,国际金融危机后续影响尚未完全消除,一些经济体的复苏仍然脆弱,新旧增长点转换任务艰巨。随着时间的推移,新常态下我国经济发展的内外支撑条件都已发生了深刻变化。

一是世界经济格局深刻调整,全球经济增长缓慢。从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世界经济复杂多变,整体复苏艰难曲折,使得我国的外部需求出现常态性萎缩。而欧美等世界经济强国相继提出“再工业化”等战略措施,意在结合新能源、新材料、新技术发展实体经济,抢占国际经济制高点。发展中国家都在努力调整经济发展模式,利用比较优势发展本国产业,利用后发优势推行改革措施,使得有限世界市场范围内的竞争更加激烈。当前,世界经济仍处在国际金融危机后的深度调整期,虽然美国等国家的经济有回暖趋势,但整体上全球经济前景并不十分乐观。我们既要抓住机遇趋利避害、借势而为,加快全球战略性布局,又要高度重视防范各类风险,防止经济发生区域性系统性漏洞。

二是我国经济发展面临瓶颈,转型升级任务艰巨繁重。经历了30多年经济增长的“奇迹”之后,我国的经济结构正在发生新的阶段性变化,主要表现为:传统产业相对饱和,钢铁、水泥等产业出现严重产能过剩;传统人口红利在逐步衰减,“人才红利”还没有真正形成,“刘易斯拐点”正在加速到来。与此相对应的是,长期依靠投资和外需“两个轮子”支撑的经济增长模式,已使得能源、资源、环境对经济发展的制约影响越来越显著。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石油、天然气等重要矿产资源的对外依存度在不断提高,两者皆超过了58%。同时,生态环境压力在不断加大,雾霾等天气频发等表明:要素的边际供给增量已难以支撑传统的经济高速发展路子。长期以来,我国产业发展方式粗放,存在着“跑马占荒”、科技创新能力不足,科技与产业的融合力度不够、很多产业竞争力不强、核心技术受制于他人等诸多问题,伴随着经济增速下调,各类隐性风险逐步显性化,客观上要求我们主动放慢经济增长速度,为经济转型升级腾出空间、留出时间。

三是经济总量大但质量偏低,离经济强国目标还有很大的距离。2014年我国的经济规模已接近9万亿美元,经济总量的世界占比超过12%,继续位居全球经济体的第二位。而从经济强国的角度看,其基本的量化门槛为:一是国内生产总值的世界占比至少要达到6%;二是科技创新水平指数要进入世界前五名的行列;三是服务业产值占比要超过70%;四是城市化率不能低于70%;五是国际储备货币占比要超过4%。[2]从目前各项经济强国指标的水平看,中国显然离世界经济强国的目标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差距还很大,必须有清醒的认识。我们不能让外人看成是“土豪”和“暴发户”,必须要“修身齐家”,努力提高经济发展的质量。因此,更加注重科技进步和全面创新,逐步增强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服务业的支撑作用,是中国经济新常态下的必然选择。

二、经济新常态的趋势性变化和特征

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是对我国经济发展阶段性特征的科学判断。习近平总书记在2014年APEC会议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都对中国经济新常态进行了深入的阐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正从高速增长转向中高速增长,经济发展方式正从规模速度型粗放增长转向质量效率型集约增长,经济结构正从增量扩能为主转向调整存量、做优增量并存的深度调整,经济发展动力正从传统增长点转向新的增长点。这四个方面的论述,对中国经济新常态的特征作了高度概括。

从消费需求看,过去,我国消费具有明显的模仿型排浪式特征,从“老三件”到“新三件”,呈现出明显的“羊群效应”特征,消费趋势往往是“一浪跟着一浪”。现在,以往的模仿型排浪式消费阶段已基本结束,消费方式进入新的发展阶段。其中,个性化、多样化、电商化的消费渐成主流,新的消费热点和消费领域不断涌现,消费群体对产品质量安全、满足个性需求的要求显著上升。

从投资需求看,过去,投资需求空间巨大,只要有钱投资就有回报,投资在经济发展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经历了30多年高强度大规模开发建设后,传统产业相对饱和,房地产业投资增速明显放缓,但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制造业投资、公共产品投资和一些新技术、新产品、新业态、新商业模式的投资机会不断涌现,正逐渐形成新的经济增长点。

从出口和国际收支看,过去,国际市场空间相对广阔,只要有能发挥好要素低廉的比较优势,产品就能较容易地卖到世界市场上去。现在,国际金融危机的深层次调整还未到位,全球总需求提升缓慢,而我国要素低廉的比较优势也发生了变化,劳动力等成本在不断攀升,使得依赖传统出口方式已难以为继。同时,我国正在加快培育出口竞争新优势,促进高水平“引进来”、大规模“走出去”同步发生,努力发挥出口对经济发展支撑作用。

从生产能力和产业组织方式看,过去主要是卖方市场,产品供给总体不足。现在传统产业的供给能力已经大幅度超出需求,钢铁、水泥、玻璃等产业的产能出现严重过剩,各类开发区、工业园区、新城新区的规划建设总面积超出实际需要。因此,产业结构必须优化升级,企业之间通过兼并重组,扩大规模来提高竞争力的方式不可避免,同时新兴产业、服务业尤其是现代服务业、小微企业作用更加凸显,生产小型化、智能化、专业化、高端化将成为产业组织新特征。

从生产要素相对优势看,过去劳动力成本低是最大优势,有源源不断的新生劳动力和农业富余劳动力,引进技术和管理就能迅速变成生产力。“一些发展中国家正是依靠生产成本低廉而开拓市场,增加资本积累,进而使GDP逐渐由低收入阶段接近中等收入阶段,甚至迈入中等收入阶段。”[3]现在,人口老龄化日趋发展,农业富余劳动力减少,要素的低成本优势逐步衰减。因此,经济增长必须更多依靠人力资本质量和技术进步等新的生产要素来拉动,必须让创新成为驱动发展的新引擎。

从市场竞争特点看,过去主要是数量扩张和价格竞争,现在正逐步转向质量型、差异化为主的竞争,统一全国市场、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是经济发展的内在要求。企业依赖税收和土地等优惠政策形成竞争优势、外资超国民待遇的方式已经难以为继。因此,我们必须深化改革开放,加快形成统一透明、有序规范的市场环境,为市场充分竞争创造良好条件。

从资源环境约束看,过去,能源资源和生态环境的承载能力较强,可以放开手脚大开发、快发展。现在,环境承载能力已经达到或接近上限,难以承载高消耗、粗放型的发展了。人民群众对清新空气、清澈水质、清洁环境等生态产品的需求越来越迫切,生态环境越来越珍贵。《增长的极限》一书这样写道:“现今对于自然资源及其服务的占用,早已超出了地球的长期承载能力。为了可持续地适应未来40年人口与经济产出的预期增长,就需要另外6到12个星球。”[4]我们必须顺应人民群众对良好生态环境的新期待,努力推动形成符合生态文明要求的新的发展方式。

从经济风险积累和化解看,过去经济高速发展掩盖了一些矛盾和风险。“地方政府债务、房地产泡沫、严重产能过剩和流动性风险,这四大风险相互影响、相互转化,共同推高了资金杠杆和经济运行的脆弱性。”[5]现在,伴随着经济增速下调,经济运行中的隐性风险逐步“水落石出”,影响到经济的健康平稳运行。从现实情况看,我们化解以高杠杆和泡沫化为主要特征的各类风险需要一段时间,需要从源头上建立健全化解各类风险的长效机制。

从资源配置模式和宏观调控方式看,过去,总需求增长潜在空间大,实行凯恩斯主义的办法就能有效刺激经济发展;经济发展中的短板很清楚,产业政策只要按照“雁行理论”①①“雁行理论”由日本学者赤松要(Akamatsu)于1932年提出的,该理论主要用来说明日本的工业成长模式。该理论认为,一国某一产业随着进口的不断增加,国内生产和出口的形成,其图形就如三只大雁展翅翱翔。 效仿先行国家就能形成产业比较优势。现在,全面刺激政策的边际效果已经较为微弱,通过“撒盐放水”的强刺激调控方式已成为过去时。现在,在新常态下,既要注重通过发挥市场机制作用来引导未来产业发展方向,又要善于全面把握经济总供求关系新变化,做到科学调控、精准调控、有力调控。

从整体上看,经济新常态的主要特征包括经济增长速度转换、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产业结构调整优化、经济增长动力变化、资源配置方式转换、经济福祉包容共享等在内的丰富内涵。

一是增长速度由高速向中高速转换。这是经济新常态的基本特征。从近10年看,2003-2007年,经济连续5年保持两位数的高速增长,其中2007年的经济增速达到114%。而到2008年,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经济增速回落到个位数,下降到为98%,2012年和2013年进一步回落到77%。国家统计局最新公布的数据显示,2014年GDP同比增长74%,2015年一季度增速为70%,增速呈现进一步的回落态势。随着我国要素的相对优势由传统人口红利比较优势向人力资本质量和技术进步的综合优势转变,经济增速出现“换挡”不可避免。我们用“平常心”必须对待这一变化。

二是发展方式从规模速度型粗放增长向质量效率型集约增长转换。这是经济新常态的基本要求。当前,市场竞争主要靠数量扩张和价格的无序竞争、经济增长的资源环境约束不断强化,环境承载能力已经达到或接近上限,投资和消费关系不匹配,收入分配差距较大,农业发展基础薄弱,城乡区域发展不协调,就业总量压力和结构性矛盾并存等问题仍然比较突出。这就要求我们必须正确看待经济增长速度问题,应当在走向质量型差异化的市场竞争、提高公共产品的投资比例、实现绿色低碳循环和可持续的发展、更加注重保障和改善民生等方面发力,努力打造“中国质量”升级版,实现经济发展方式向质量效率型集约增长型转变。

三是产业结构由中低端水平向中高端水平转换。这是经济新常态下经济结构优化升级的主攻方向。一直以来,我国的产业结构主要位于“微笑曲线”的中低端,附加值较低。“我国产业结构矛盾集中表现为过度集中于生产和加工制造环节的中低端,研发、设计、供应链管理、营销、品牌等关键环节滞后或缺失,由此带来产能过剩问题突出,能源、资源、环境压力加大、贸易条件恶化、国民收入增长缓慢、服务业难以快速发展等一系列问题。”[6]2013年,我国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达461%,首次超过第二产业,2014年,这一比例攀升至482%,经济结构出现明显优化的迹象。经济新常态下,我们应当通过加快实施“中国制造2025”,通过大力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优先发展生产性和生活性服务业,逐步化解产能过剩风险等举措,实现我国产业结构向中高端的提升,努力打造“中国效益”。

四是增长动力由要素驱动投资向创新驱动转换。这是经济新常态的核心内涵。过去30多年我国走的是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低产出的粗放型经济发展模式,传统要素的投入是推动经济增长的首要条件。而新一轮的世界科技创新和产业革命正迎面走来,新的生产方式和模式在不断出现,我国经济增长的内在动力正逐步发生转换。2013年我国全要素生产率水平是1978年的近3倍,技术进步和体制创新在经济增长上正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值得指出的是,随着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兴起,智能制造、电子商务等一些新的投资机会将会大量出现,这些投资机会将会成为中国新的经济增长点。

五是资源配置由市场起基础性作用向起决定性作用转换。这是经济新常态的机制保障。“尽管政府主导的增长方式在历史上发挥了重要作用,但随着内外发展环境的变化,内在的弊端开始全面暴露,对市场的扭曲已经影响到经济生活的正常运行。”[7]比如,资源配置的明显不合理、容易出现权钱交易的腐败问题等,既坏了规则,又害了干部和企业家。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提出“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十八届四中全会提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本质上是法治经济”。在市场起决定性作用的新常态下,政府不搞“大水漫灌”,主要通过简政放权、转变职能、减税降费、加快形成法治市场经济等途径,给市场和企业松绑,让价格信号自由引导资源高效流动,而政府主要通过区间调控、定向调控等方式来弥补“市场失灵”。

六是经济福祉由非均衡型向包容共享型转换。这是经济新常态的发展结果。福利经济学提出:国民收入总量愈大,社会经济福利就愈大,经济福利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取决于国民收入的数量和国民收入在社会成员之间的分配情况。[8]近年来,我国农村居民收入增速明显快于城镇居民,2014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同比增长了92%,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取得新的进展。此外,区域增长格局与协调发展也取得了显著效果,“一带一路”愿景与行动正在加快推进、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等新的区域发展战略正在加紧制定中。新常态下,我们要更加注重满足人民群众需要,更加关注公平正义,更加注重协同发展,努力使经济福祉被广大人民所共享。

三、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下的机遇与挑战

机遇总是与挑战并存。“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没有改变我国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的判断,改变的是重要战略机遇期的内涵和条件;没有改变我国经济发展总体向好的基本面,改变的是经济发展方式和经济结构。”[9]经济新常态将给中国带来新的发展机遇和挑战。

一是经济增量依然可观,但稳定经济增长任务繁重。经过30多年高速增长,中国经济增量已今非昔比。2013年一年中国经济的增量就相当于1994年全年经济总量,可在全世界排到第17位。从经济总量看,我国目前已成为仅次于美国的第二经济大国。从发展速度看,30多年来,中国经济以世界少有的年均接近两位数的增长速度高速发展,创造了经济增长的“中国奇迹”。经济新常态下,依靠依然可观的实际增长,能够有效保障国家财政实力不断增强,而财力的增加能够对促进经济发展、加强经济和社会中的薄弱环节、切实改善民生、有效应对各种风险和自然灾害的冲击提供有力的资金保障。从我国的发展实际看,依靠依然可观的实际增长,党的十八大确定的“两个百年”奋斗目标是能够实现的,也将为中国经济带来更多“大国红利”。但是经济新常态下,经济下行的挑战亦十分明显,“经济增长机理发生的一个最大变化,就是由供给约束转变为需求约束”,[10]这需要我们保持战略定力,采取各种措施,综合施策,使经济增长运行在合理区间。

二是经济增长动力更为多元,但核心动力源正在培育中。中国改革以来经济增长的动力有两个明显特征,即投资拉动的作用持续保持很高的水平;效率驱动的作用逐渐弱化,直至走到经济增长的对立面。从城镇化角度看,我国正在经历世界上速度最快、规模最大的城镇化过程,伴随城镇化过程的大规模人口迁移,将推动消费持续增长,成为中国经济增长的强大推动力。2013年我国的名义城镇化率仅为5373%,户籍城镇化率则低得多,仅为36%左右,与发达国家相比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从工业化角度看,我国正处在工业化中期阶段,工业化的任务远没有完成,除东部部分省市基本完成工业化外,中部、西部等省区工业化的发展还不是很充分,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这是新常态下中国经济改革的重要机遇。但也应当看到,我国的科技体制改革、创新能力提升等方面还有很远的路要走,面临的创新挑战和技术瓶颈依然存在,离依靠“技术红利”创造经济增长核心动力源还有较远的距离。

三是发展前景更加稳定,但经济结构转型升级还有很大空间。转型升级是经济发展过程的客观现象,也是必然要求。在支撑我国经济30多年的高速增长中,内需结构中投资占比相对较高,但2010年消费率和投资率分别达到50%之后,消费率开始出现较快增长趋势,在经济结构中占比再次超过投资率,消费的基础性作用和投资的关键性作用逐步得到体现。由于地理条件、发展基础、历史文化等因素,我国区域经济结构中东、中、西部发展差距较大,随着“一带一路”、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等区域发展战略的制定和实施,区域结构亦在逐步得到优化,将为中国经济带来更多“区域发展红利”。但同时应看到,我国经济结构的转型升级还面临着诸多挑战,产业结构与发达国家相比还显得较为落后,需求结构、区域结构、城乡结构、收入分配结构等还有很大的调整空间,这些因素在制约着中国经济质量的整体提高。

四是市场活力进一步释放,但转变政府职能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在经济新常态下,政府职能转变的核心仍然是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我国经济转型进程中的政府职能转变问题,不仅是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而且也是影响与制约未来我国经济社会健康发展的关键变量。新一届政府将简政放权、转变政府职能作为全面深化改革的“突破口”和“当头炮”,目的就是要从体制机制上给各类市场主动松绑,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2013年以来,国家先后取消和下放了共700余项行政审批等事项,涉及到将工商登记前置审批事项改为后置审批等一系列具体举措。2014年前3个季度全国新登记注册市场主体920万户,新增企业数量较去2013年增长60%以上。这些举措既对减轻企业负担、激发市场活力发挥了重要作用,也将成为中国经济改革的重要机遇之一。同时我们也要承认,当前地方一些职能部门过度干预企业经营管理,吃拿卡要、“红顶中介”、寻租腐败等现象依然存在,建立法治政府,加快转变政府职能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这也是新常态下中国经济改革的重要挑战之一。

四、中国经济新常态的着力点和引领路径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我们正在推行的全面深化改革,既是对社会生产力的解放,也是对社会活力的解放,必将成为推动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强大动力。”[11]“新常态区别于常规经济周期中的衰退和萧条阶段,它是经济发展脱离常轨,另辟蹊径的新发展。”[12]我们要更加突出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作用,主动谋划用好我国经济的巨大发展潜力,坚持不懈推动经济发展提质增效,主动适应积极引领中国经济新常态。

第一,保持经济平稳健康增长。面对经济增速的持续回落,我们需要客观看待、冷静理性,保持一颗平常心。但这并不是意味着可以不要合理的增长速度,而是要通过推进结构性改革,保持经济平稳健康增长。重点要推进产业结构、需求结构、区域结构等领域的改革,优先发展先进制造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大力发展现代服务业,积极寻求和培育新的消费热点和增长点,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新型城镇化之路,确保经济增长运行在合理区间。当下乃至到2020年,GDP增长率保持在7%左右,就是合理区间的要求。当然,实际运行中可能高一点,也可能低一点,但不能相距太远。值得指出的是,当前,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正在深入,有些官员怕惹事而不作为,这值得重视并加以解决。为此,我们要充分释放反腐的资金红利、效率红利和公平红利,激发全社会干事创业热情,促进经济平稳健康增长。

第二,提高经济发展质量和效益。新常态下,经济增长必须是实实在在和没有水分的增长,是有效益、有质量、可持续的增长,这其中的关键就是要抛弃以往不合时宜的增长模式,实现发展方式的转变。这也是吴敬琏先生多年呼吁的主题。发展方式转变靠什么?靠推动全面创新,更多依靠科技创新和技术进步来培育和形成新的增长点。当然,这里的“创新”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科学技术的创新,二是体制机制的创新。我们以全球视野谋划和推动创新,积极培育壮大新产品、新业态,加快提升科学技术迅速转化为生产力的能力。要坚持走创新驱动和内生增长之路,努力形成“万众创业”、“人人创新”的良好局面。要积极鼓励广大企业实现产业组织方式、商业模式、市场竞争等领域的创新,让中国大地成长出更多的像阿里巴巴、华为、中兴、联想、腾讯、小米等这样的创新型企业。

第三,提高经济稳步发展的信心。“底线思维是一种系统战略思维,它指出什么是不可跨越的底线,按照现行的战略规划可能出现哪些风险和挑战,可能发生的最坏情况是什么,以做到心中有数;而且它还能通过系统的思考和运作告诉人们如何防患未然,如何化风险为坦途、变挑战为机遇,如何守住底线、远离底线、坚定信心、掌握主动、追求系统的最佳结果和最大正能量。”[13]我们要对经济新常态阶段各种潜在的经济风险如房地产风险、地方政府债务风险、流动性风险、产能过剩风险等保持清醒的认识,建立健全防范各种风险的体制机制,未雨绸缪、积极应对经济领域可能出现的各种风险和挑战。要高度重视粮食安全问题,加快转变农业发展方式,稳定粮食以及主要农产品的产量,把饭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上。

第四,推动改革开放迈上新台阶。我们应清醒认识到,新常态也伴随着新矛盾新问题,一些潜在风险正“水落石出”。要在进一步深化和巩固简政放权、放管结合的同时,全面推进和落实户籍制度改革、国企改革和要素市场化等改革,努力实现改革的重大突破。要重点清理取消能源、医疗、医药等领域不必要的生产经营准入限制、行业管理规定,进一步修订政府核准的投资项目目录。要统筹推进预算改革、税制改革和事权财权统一改革,创新重点领域投融资机制,进一步健全市政基础设施、水利工程等领域的投资运营机制。围绕服务实体经济加快金融体制改革。加快推进利率、汇率等市场化改革。

第五,争创开放型经济新优势。新常态下,全球分工格局正在加快重塑,全球经济治理结构日趋复杂,各种各样新的区域合作框架机制在不断推出。要积极完善扩大出口和增加进口政策,提高贸易便利化水平,巩固出口市场份额。要利用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这个创新载体和创新窗口,加快推进“一带一路”建设。要努力提高对外投资的效率和质量,促进与周边国家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推动高铁、核电、4G通讯等已形成国际竞争优势的国内产业“走出去”,积极开展先进技术合作,稳步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要充分利用上合组织、APEC会议等区域合作机制,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获取更多的经济主动权。

第六,加强保障和改善民生工作。保障人民群众基本生活、抓好重点领域民生工作、形成系统的民生制度体系既是党和国家经济工作的归宿,也是积极适应经济新常态目标的出发点和落脚点。要加强农村地权制度的建立,深化户籍制度改革,加大教育体制、卫生医疗体制、社会保障制度、养老服务体制、生态文明体制等改革的力度,促进城乡基本公共服务业均等化进程。要加大对基本公共服务和扶贫济困工作的支持力度,实现精准扶贫,防止平均数掩盖大多数。要做好经济新常态下的就业工作,更好发挥市场在促进就业中的作用,鼓励以创业带动就业,以就业激励创业,不断提升就业的水平和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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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邓卫红李祖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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