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述福柯话语理论

施林林

摘 要：米歇尔·福柯师从各家，其理论深邃而复杂。福柯所述的话语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话语，本文从话语、话语理论、话语理论实践三个方面来阐述，主要从福柯的论述中的话语、作为实践的话语、话语实践的历史性、话语的构成元素-陈述，到话语与权力的关系、话语权力与系谱学的关系、福柯话语理论体系的主要内容、知识与话语实践的关系分析、知识考古学与系谱学分期、《知识考古学》的话语分析，直至福柯话语理论对其他理论的影响意义三个层次展开，对应讲述以上三方面。

关键词：福柯 话语 权力 话语理论 实践米歇尔·福柯被认为是法国思想史上的大师，因“探寻传统的历史学家不屑一顾的思想和文化印迹”，而被称作西方思想界和知识界的奇葩。他对于传统和主流不感兴趣，相反对于西方文化的边缘极为专注。他先后考察了疯癫、医学、监狱和性的历史，在福柯看来，疯癫、疾病、犯罪和性，乃至“人”，都是不确定的，都不能作为恒定不变的分析依据——“真理、真实”，而 “主体”“知识”“话语”这样的字眼，充斥着他的文本，成为他思维的出发点和落脚点。

1926年福柯生于法国的普瓦提埃，大学毕业于巴黎高等师范哲学系，由于对医学和心理学感兴趣，他做过临床的实习医师，也研究过心理学。之后就一直在大学中任教，先是在瑞典一所大学做讲师；而后在克莱蒙-菲兰特文学院任教，再后来被聘作为巴黎大学文森纳学院的哲学系教授，之后在法兰西学院认识论史系任教授。福科思想发展受到的影响有来自伊波里特关于黑格尔哲学的研究，康吉汉的法国传统知识对福柯的影响，从阿尔都塞那里获取的有关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尼采的权力意志论对福科的权力观的启发。此外还有巴什拉的知识论的断裂思想和康提莱恩所指出的非严格科学对福柯的影响。

福柯论述中的话语与其他话语有区分。一般话语（discourse）是指所说与所书之语言，不管是说出来的语言还是被写出来的语言都是人与人之间的信息交流，具有社会性。福柯的话语理论研究也是着眼于此，但福柯论述的话语不是语言学规则所能限定的，话语不是符号的象征，福柯的话语是作为实践的话语，以历史的偶然性的间断和断裂为思考的基本点，否认传统的观念史学家眼中连续不断、承前启后的历史，所以他的理论显边缘化。福柯认为话语不应该是纯粹的、某个特定的字音结合的能指，更不只是一个只被限定在某个具体规则意义的所指，而是涉及话语与主体之间的关系问题，话语的意义具有无限的可能性。福柯研究话语是立足于话语的多种实践，将话语形成的系统地被谈论的话语对象作为研究的内容。福柯认为话语是社会实践的一种，不是一种静止不变的思想理论结构，因为话语与“经济、社会机制、行为方式、过程、分类、类型、技巧、规范体系、特征化方式”之间是密不可分的关联。

话语的形构、话语的基本成分陈述，对理解福柯的话语有着重要的意义。首先陈述规定了话语的形式，通过陈述可以找到话语合理的起源点和应用点。其次，话语使用中谁可以有理由使用某类的语言，它即是这类话语的归属者，话语不具有普遍意义。至于话语与权力的关系，因为权力干涉、控制、影响着话语，话语是权力控制语言的产物，运行权力的机制需要话语支撑，话语是权力的组成部分。阿兰·谢里登在《求真的意志：米歇尔·福柯的心里历程》中曾提及，福柯所述的话语权力的结构，让人联想到毛状血管形态般的存在，每个人都会被迫接收到它强而有力的统治力量，控制人们的言行举止、生活样貌。福柯在《词与物》中说“话语即是权力”，反过来说“权力即是话语”也是成立的。虽然如此，话语可以置换成话语权力、权力话语，但不能将话语和权力在各自的关系链条中直接相互替换。如话语与系谱学关系不能等价于权力与系谱学的关系，否则话语的范畴缩减，带有了某些政治学色彩。

关于话语与系谱学的关系问题，尼采的《论道德的谱系》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福柯的系谱学方法研究，话语权力的提出源于系谱学方法。局部的、被贬低的、存在不连贯性的等等，都是福柯系谱学研究的对象。福柯的代表作品《疯癫与文明》《临床医学的诞生》《词与物》《知识考古学》《规训与惩罚》《性经验史》等围绕着话语形成了疯癫与话语、医学与话语、知识与话语、刑罚与话语、性与话语等构成的话语理论体系。福柯试图通过话语分析为弱势的、末流的、局部的、附属的话语寻找位置，打破传统的一元、权威、主流，使其回复各种事物本来的状态、关系。福柯对于个体、生命、真相的关注与福柯的“生存美学”息息相关，不断创造、超越自我是福柯的审美理想。

考古学与系谱学是福柯思想理论在方法论上的两个分期，大概以1969/1970年为界。考古学方法研究是在话语或知识领域挖掘知识的深层、知识本身的结构，而系谱学研究着重于话语与实践关系，多是微观层面，以后期的两部作品《规训与惩罚》《性经验史》为代表。《知识考古学》是福柯在考古学方法研究阶段的理论成果。福柯以独特的思维特征来解析文化、历史、语言、经济、社会、科学，以断裂为突破口企图还原历史，以期望形成崭新意义上的历史文化形态；永恒不变的知识是研究的对象，无中心，断层、断裂、片段等不连续为研究的切入点和立足点；摒弃所谓的规则和秩序重塑新历史的“语法规则”，建立新的知识类型，确立各学科与知识类型的关系。

福柯的话语理论具有研究的价值性。他广泛涉猎哲学、文学、新闻传播学、政治、经济等多个领域，深刻地剖析了话语的形成和本质。福柯话语理论重视剖析话语与权力的关系，质疑主体关注边缘，通过微观权力分析挑战国家宏观权力支配，强调至今仍存在着的被忽视掩藏的物事，这使其与女性主义有了某些关联点、某种契合，福柯的话语理论给女性主义者带来了福音。福柯话语理论与后殖民主义存在着影响关系，福柯对话语与权力的关系分析、话语理论中反抗主体中心强调差异的部分，对后殖民主义者都有影响，以赛义德的《东方学》为代表。后殖民主义批评认为掌握了话语才有一定的表达权，将话语作为建构主体的重要工具，可见后殖民主义在福柯话语理论中获得了某些启迪。福柯话语理论对新历史主义文论的影响表现在考古学与系谱学的研究方法、权力关系理论、话语的实践性等方面。具体表现为福柯对差异、断裂和非连续性的考察和关注，福柯认为权力是一张控制严密的网络，既是权力实施的主体又是权力控制的对象，利用权力、知识、思想实施控制也成为被控制的对象，排斥话语主体心理、话语内涵、语言内在形式以及话语外在指称性、重新思考文本与历史……这些在新历史主义文论中都有体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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