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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对康有为学术渊源、教育思想和“中国政策”的阐析

2015-05-30魏义霞

理论探索 2015年4期
关键词:政治思想教育思想康有为

魏义霞

〔摘要〕 作为康有为的弟子,梁启超是最早对康有为的思想予以宣传和介绍的近代思想家。梁启超对康有为思想的宣传、介绍和阐发二十余年而不辍。在梁启超看来,康有为的学术来源于两个方面:其一,康有为对宋儒学、心学和佛学的推崇;其二,就康有为接触的西学来说,无论是内容还是范围都极为有限,尤其是并没有涉及到政治、哲学方面的内容。康有为重视教育,梁启超着重揭示了康有为“循循善诱”的教育方法,从内容看,他重视对孔学、佛学和宋明学同时兼教史学和西学等内容的教育;康有为的“中国政策”具有两大特色:第一,康有为是中国近代倡导民权的第一人。第二,就实施而言,康有为不是重民权而是重君权。

〔关键词〕 梁启超,康有为,教育思想,政治思想,《南海康先生传》

〔中图分类号〕B2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175(2015)04-0018-04

梁启超对康有为思想的阐发最集中地体现在为康有为所作的传中。《南海康先生传》从家学渊源、学术经历和思想来源等多个角度展示康有为的思想。作为康有为的弟子,梁启超是最早对康有为的思想予以宣传和介绍的近代思想家,尤其是对康有为的教育思想和教育理念津津乐道。梁启超对康有为教育思想的介绍和阐发既有客观描述,又有主观评价。其中既流露出作为学生的梁启超对老师康有为的推崇,又呈现出作为思想家的梁启超与康有为观点的分歧。

一、康有为的学术渊源

《南海康先生传》在具体介绍康有为的思想之前,回顾了康有为的家学渊源和学术传承。梁启超写道:“九江(康有为的老师朱次琦——引者注)之理学,以程朱为主,而间采陆王。先生则独好陆王,以为直捷明诚,活泼有用,固其所以自修及教育后进者,皆以此为鹄焉。既又潜心佛典,深有所悟,以为性理之学,不徒在躯壳界,而必探本于灵魂界。遂乃冥心孤往,探求事事物物之本原,大自大千诸天,小至微尘芥子,莫不穷究其理。常彻数日夜不卧,或打坐,或游行,仰视月星,俯听溪泉,坐对林莽,块然无俦,内观意根,外察物相,举天下之事,无得以扰其心者,殆如世尊起于菩提树下,森然有天上地下惟我独尊之概。先生一生学力,实在于是。其结果也,大有得于佛为一大事出世之旨。〔1 〕 (P483 )在这里,梁启超披露了康有为两个重要信息:第一,康有为的思想经历了重要转变,具体表现是由早年的尊崇朱熹转为后来的尊崇陆王。众所周知,早年的康有为对朱熹推崇备至,作于1885年的《尊朱》便是这方面的代表作。除此之外,康有为在自传《我史》中不止一次地记录了自己读朱熹书的情况,真实流露出对朱熹的膜拜。下仅举其一斑:

读宋儒之书,若《正谊堂集》《朱子全集》尤多。

早岁(光绪十年,康有为二十七岁——引者注)读《宋元明学案》、《朱子语类》。〔2 〕 (P64 )

由此可见,早年康有为推崇的宋儒以朱熹为首,所讲的宋明学主要是朱熹的思想。第二,康有为由早年尊崇朱熹转向后来的尊崇陆王与对佛学的推崇密切相关。佛学在康有为思想中举足轻重——不仅使康有为的思想即心是佛,带有浓郁的心学色彩;而且使康有为找到了救世济世的出路,在“出出世而入入世”中普度众生。由尊崇朱熹转向膜拜陆王之后,康有为的思想开始以陆王心学和佛学为主;通过陆王心学与佛学的相互和合、印证,即心是佛。

除此之外,梁启超提到了康有为对西学的热衷,指出康有为“乃悉购江南制造局及西教会所译出各书尽读之。彼时所译者,皆初级普通学,及工艺、兵法、医学之书,否则耶稣经典论疏耳,于政治哲学,毫无所及。而先生以其天禀学识,别有会悟,能举一以反三,因小以知大。自是于其学力中,别开一境界” 〔1 〕 (P483 )。根据这个介绍,康有为对西学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并试图参照、吸收西学建构自己的思想体系。然而,所处时代决定了康有为购买的西书只限于“初期普通学”,与政治、哲学无涉;好在康有为的天赋非同寻常,能够对西学举一反三,最终在中学与西学的和合中开辟出一个新天地。总之,依据梁启超的介绍,康有为的思想在理论来源上既有中学、佛学,又有西学;正是对西学的热衷和“自悟”,使康有为的思想提升到了一个新境界。尚需明确的是,康有为思想与西学的关系在梁启超的视界中应该从两个角度去理解:第一,康有为的思想受西学影响,故而对中学的解读“别开一境界”。第二,就康有为接触的西学来说,无论是内容还是范围都极为有限,尤其是并没有涉及到政治、哲学方面的内容。更为重要的是,康有为“尽读”的是“江南制造局及西教会所译”之书,而非原文或“原版”西书。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梁启超断定康有为的哲学带有“天禀”性质。不了解这一点,便无法理解梁启超对康有为“不通西文,不解西说,不读西书”的评价。

二、康有为的教育理念、方法及贡献

在梁启超的视界中,康有为是政治家,也是教育家,这是没有问题的。在这个前提下,他强调,两相比较,与其说康有为是政治家,毋宁说康有为是教育家。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梁启超写道:“先生能为大政治家与否,吾不敢知;虽然,其为大教育家,则昭昭明甚也。先生不徒有教育家之精神而已,又备教育家之资格。” 〔1 〕 (P484 )基于这种认识,与对待康有为的政治家身份或政治思想相比,梁启超更为看重和凸显康有为的教育家身份和教育思想。这也是梁启超尽管承认康有为是政治家,而《南海康先生传》中介绍康有为政治思想的一章名为“康南海之中国政策”而不名为“政治家之康南海”的原因所在。与此不同,梁启超不仅将康有为誉为教育家,而且以“教育家之康南海”为题介绍康有为的教育思想。

首先,梁启超指出,康有为深知教育事关重大,故而对教育非常重视。由于对教育寄予厚望,康有为投身教育事业,开办学校,授徒讲学,并对教学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对于康有为的教育理念、办学方针和教育宗旨,梁启超如是说:“先生以为欲任天下之事,开中国之新世界,莫亟于教育,乃归讲学于粤城……中国数千年无学校,至长兴学舍,虽其组织之完备,万不逮泰西之一,而其精神,则未多让之。其见于形式上者,如音乐至兵式体操诸科,亦皆属创举。先生讲学于粤凡四年,每日在讲堂者四五点钟。每论一学,论一事,必上下古今,以究其沿革得失,又引欧美以比较证明之;又出其理想之所穷及,悬一至善之格,以进退古今中外:盖使学者理想之自由,日以发达,而别择之智识,亦从生焉。” 〔1 〕 (P483 )

其次,梁启超介绍了康有为的教育方法。其中不仅提到了康有为热衷于教书育人的“诲人不倦”,让人深切感受到康有为对教育的乐此不疲;而且着重揭示了康有为“循循善诱”的教育方法,让人看到康有为“点石成金”的秘密法宝。对此,梁启超写道:“其品行方峻,其威仪严整。其授业也,循循善诱,至诚恳恳,殆孔子所谓‘诲人不倦者焉。其讲演也,如大海潮,如狮子吼,善能振荡学者之脑气,使之悚息感动,终身不能忘;又常反复说明,使听者涣然冰释,怡然理顺,心悦而诚服。中国学风之坏,至本朝而极;而距今十年前,又末流之末流也。学者一无所志,一无所知,惟利禄之是慕,微帖括之是学。先生初接见一学者,必以严重迅厉之语大棒大喝,打破其顽旧卑劣之根性。以故学者或不能受,一见便引退;其能受者,则终身奉之,不变塞也。先生之多得得力弟子,盖在于是。” 〔1 〕 (P484-485 )在这里,梁启超赞扬康有为品行方峻、威仪严整,足以为人师表,担当起教书育人的重任;接着详细介绍了康有为的教育方法,并着力凸显这套方法的独特性和有效性。在梁启超看来,康有为无论是授业的循循善诱、至诚恳恳还是讲演的如大海潮、如狮子吼,均注重思想观念的转变,故而将重点放在扭转人的价值观念和行为诉求上。康有为采用这种教育方法,是为了通过振聋发聩的棒喝为学者“洗脑”,使之一改从前“顽旧卑劣之根性”。梁启超对康有为这种教育方法的效果深有体会,故而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评价说,康有为之所以具有如此多的得力弟子,全凭这种教育方法之赐。从某种意义上说,梁启超就是康有为教育思想的最好“作品”和成功范例。

再次,对于康有为的教学内容,梁启超指出,特殊的学术经历、思想转变和理论构成不仅决定了康有为本人的思想行为,而且决定了康有为的教学内容。对于康有为的教学内容和教学理念,梁启超披露,康有为“乃尽出其所学,教授弟子。以孔学、佛学、宋明学为体,以史学、西学为用。其教旨专在激厉气节,发扬精神,广求智慧” 〔1 〕 (P483 )。据此可知,康有为的教学内容以孔学、佛学和宋明学为主要内容,同时兼教史学和西学;教学宗旨侧重激励气节,目的在于“发扬精神,广求智慧”。与此相呼应,“其为教也,德育居十之七,智育居十之三,而体育亦特重焉” 〔1 〕 (P485 )。

最后,梁启超总体评价了康有为的教育思想及其贡献。一方面,梁启超对康有为的教育思想总体上是认可的,所以给予了高度评价:“然则先生教育之组织,比诸东西各国之学校,其完备固多所未及,然当中国教育未兴之前,无所凭藉,而自创之,其心力不亦伟乎!至其重精神,贵德育,善察中国历史之习惯,对治中国社会之病源,则后有起者,皆不可不师其意也。” 〔1 〕 (P486 )在这里,梁启超从两个方面肯定了康有为对于中国教育事业的卓越贡献:第一,康有为的讲学之举具有引领风尚的开创之功,对于促进中国教育的兴盛和新式学堂的创建功不可没。第二,康有为教育思想的最大特色是重精神,贵德育,根据中国社会的病症辨证施治,开启了新的人才培养模式。另一方面,梁启超对康有为的教育思想并不完全认同,而是含有微词。他指出,康有为的教育思想缺少国家主义,这在亟需培养国民精神的中国近代不能不说是致命缺陷。梁启超宣称:“先生教育之大段,固可以施诸中国,但其最缺点者有一事,则国家主义是也。先生教育之所重,曰个人的精神,曰世界的理想。斯二者非不要,然以施诸今日之中国,未能操练国民以战胜于竞争界也。” 〔1 〕 (P486 )在梁启超看来,康有为教育思想的要义可以归纳为两点:一是“个人的精神”,一是“世界的理想”;对于近代中国社会来说,康有为教育理念的这两个要点与培养中国人的爱国主义和国民观念相抵牾,故而是有害的。事实上,梁启超的这个质疑不仅涉及对康有为教育理念的评价,而且关系到康有为与梁启超思想的根本分歧:在“个人的精神”方面,康有为宣称人“直隶于天”,进而呼吁人摆脱家族、国家的拖累,做“天人”而不做“地人”,做“天民”而不做国民,这与梁启超提倡的国家思想和爱国主义形同冰炭;在“世界的理想”方面,康有为向往同一人种、取消国界的大同社会,这与梁启超提倡的民族主义背道而驰。

三、康有为的“中国政策”

在《南海康先生传》中,除了将康有为称为教育家、宗教家之外,梁启超还把康有为称为政治家。因此,他对康有为的政治思想非常重视,并且给予了高度评价。按照梁启超的说法,大同社会是康有为魂牵梦萦的理想愿景,也是康有为奋斗的最终目标;由于以华严宗为归宿,康有为能够恰到好处地处理现实与理想、出世与入世的关系,从而使三世——据乱世、升平世和太平世之间圆融无碍,并行不悖。于是,从大处、远处着眼,从小处、近处入手,成为康有为的思维惯式和行事原则。对此,梁启超反复写道:

先生任事,不择小大。常言事无小大,惟在比较。与大千世界诸星诸天比,何者非小?与血轮、微虫、兔尘、芥子比,何者非大?谓有小大者,妄生分别耳。〔1 〕 (P497)

先生为进步主义之人,夫人而知之。虽然,彼又富于保守性质之人也。爱质最重,恋旧最切,故于古金石好之,古书籍好之,古器物好之,笃于故旧,厚于乡情。其于中国思想界也,谆谆以保存国粹为言。盖先生之学,以历史为根柢。其外貌似急进派,其精神实渐进派也。〔1 〕 (P497 )

在梁启超看来,康有为做事为人的这一特点和做派既影响了康有为的政治主张,又决定了心系大同与拯救中国在康有为那里非但不矛盾,反而并行不悖。因此,康有为的政治主张貌似激进,实则渐进。具体地说,虽然康有为以取缔国家、消除国界的大同社会为最终目标,但是,他试图通过点滴改良来臻于这一目标,故而以救中国为下手处。梁启超写道:“先生固以行大同救天下为最终之目的,但以为吾所最亲者,中国也;今日众生受苦最深者,中国也;人民居地球三之一者,中国也。于是乎内观实践,以救中国为下手之第一段。” 〔1 〕 (P495 )这就是说,康有为基于三世进化的理念,以大同理想为最终目的,呼吁变法维新,以使中国由据乱世进入升平世,在国富民强之后,走向世界大同。梁启超进一步解释说:“先生以为维新十年或二十年后,民强国富,则可从事于兵。兵既成,号召英、德、美、日以摈强俄,一战而霸,地球大同之幕开矣。” 〔1 〕 (P496 )在梁启超看来,康有为以大同社会为组织形式的“社会主义派哲学”是全人类的理想蓝图和全球统一规划,更是拯救中国的政治纲领和“中国策略”。这是因为,康有为的“社会主义派哲学”和大同理想“非徒欲施之一国,而将以施之天下;又非欲行之于现在,而欲行之于将来”。在《南海康先生传》中,由于对康有为政治思想的国际、未来方面的内容已经在“社会主义派哲学”中予以介绍,梁启超在“康南海之中国政策”一章中只介绍康有为对于中国当下的政策。因此,在这一章中,梁启超不像介绍康有为的哲学思想那样题为“康有为之政治”,也没有像介绍教育、宗教思想那样题为“宗教家之康南海”或“政治家之康南海”,而只云“康南海之中国政策”。

在对康有为“中国政策”的介绍中,梁启超具体列了康有为的12条主张,其中包括呼吁立孔教为国教、主张地方自治和对君权的维护等等。梁启超强调,康有为的变法维新思想以君主立宪为目标,将立宪法、改官制、定权限作为第一义。这用他本人的话说便是:“先生以为欲维新中国,必以立宪法、改官制、定权限为第一义。以今日之法,以今日之官,虽日下一上谕言维新,无益也。其所谓改官制者,条理甚繁,不能具述。所谓定权限者,定中央政府与地方自治之权限也。” 〔1 〕 (P496 )

在介绍康有为政治思想的过程中,梁启超特别提到了康有为“中国政策”的两大特色:第一,康有为是中国近代倡导民权的第一人。第二,就实施而言,康有为不是重民权而是重君权。梁启超将之解释为“以君主之法,行民权之意”:“中国倡民权者以先生为首,(知之者虽或多,而倡之者殆首先生)然其言实施政策,则注重君权。以为中国积数千年之习惯,且民智未开,骤予以权,固自不易;况以君权积久如许之势力,苟得贤君相,因而用之,风行雷厉,以治百事,必有事半而功倍者。故先生之议,谓当以君主之法,行民权之意。若夫民主制度,其期期以为不可。盖独有所见,非徒感今上之恩而已。” 〔1 〕 (P495-496 )就中国近代的历史背景和政治环境而言,倡言民权与维护君权之间存在巨大张力,在梁启超看来则是康有为的“策略”所在,二者具有不同指向:倡导民权就理想、未来而言,是康有为的终极诉求;维护君权就现实、当下而言,是康有为的“中国政策”。康有为将自己看成是中国倡导民权第一人,并且一面引以为傲,一面道出了反对立即在中国实行民权的苦衷。他声称:“地各有宜,物各有适;有宜于彼而不宜于此者,有适于前而不适于后者。今革命民主之方,适与中国时地未宜,可为理想之空言,不能为施行之实事也。不然,中国之人,创言民权者仆也,创言公理者仆也,创言大同者仆也,创言平等者仆也;然皆仆讲学著书之时,预立至仁之理,以待后世之行耳,非谓今日即可全行也。仆生平言世界大同,而今日列强交争,仆必自爱其国,此《春秋》据乱世所以内其国而外诸夏也。仆生平言天下为公,不可有家界,而今日人各自私,仆必自亲其亲、自私其子,此虽孔子,亦养开官夫人伯鱼,而不能养路人也。仆言众生皆本于天,皆为兄弟,皆为平等,而今当才智竞争之时,未能止杀人,何能戒杀兽?故仆仍日忍心害理,而食鸟兽之肉、衣鸟兽之皮,虽时时动心,曾斋一月而终不戒。此阿难戒佛饮水,而佛言不见即可饮,孔子所以仅远庖厨也。仆生平言男女平等、婚姻自由、政事同权,而今日女学未至、女教未成,仆亦不遽言以女子为官吏也。仆生平言民权、言公议,言国为民公共之产,而君为民所请代理之人,而不愿革命民主之事,以时地相反,妄易之则生大害,故孔子所以有三世三统之异也。” 〔3 〕 (P321 )无论梁启超为康有为辩解与否,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那就是:他对康有为“中国政策”的两点认识确实是符合康有为思想的实际的。

在《南海康先生传》的最后,梁启超对自己给康有为所作的传进行了这样的总结和评价:“英国名相克林威尔,尝呵某画工曰:‘PAINT ME ASLAM。盖恶画师之谀己,而告以勿失吾真相也,世传为美谈。吾为《康南海传》,无他长,惟自信不至为克林威尔所呵。” 〔1 〕 (P497 )由此可见,梁启超认为,传贵在真实,并且自认为给康有为所画的“画像”逼真、可信。换言之,梁启超自认为对康有为思想的介绍是客观的,对康有为的评价是公允的,还原了康有为思想的原貌。与这个自评相一致,梁启超在《南海康先生传》中一再表示自己不敢对康有为的思想“附会缘饰之,以失其真”。与梁启超的自评出入很大,综观梁启超对康有为思想的介绍和阐释不得不说,即便承认梁启超真诚地想再现康有为思想的原貌,援引他的比喻可以说,梁启超一直都在以自己为模特为康有为画像,致使画出来的康有为像时时闪现梁启超的影子。作为启蒙思想家的梁启超,看待事物有自己的认识和理解。这些认识和理解既有与康有为契合之处,又有不同乃至冲突之处。在这个前提下,梁启超所介绍和诠释的康有为难免不出现失真现象。

参考文献:

〔1〕梁启超.梁启超全集:第一册〔M〕.北京:北京出版社,1999.

〔2〕康有为.康有为全集:第五集〔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

〔3〕康有为.康有为全集:第六集〔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

责任编辑 苏玉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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