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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构筑式服装的表现与运用

2015-05-30黎丹

现代装饰·理论 2015年5期
关键词:构筑支点服装

在当今崇尚自由、个性和人本的思潮下,非构筑式宽松类服装结构的创意设计打破了西方传统强调人体三维立体结构的设计模式,以独特的设计思维和设计视角诠释了现代的女装设计,引领了新的时尚潮流,从而引起了服装设计界的广泛关注。宽松类服装结构设计在女装设计中存在着广泛运用空间,学术研究的实用性价值和现实意义。遗憾的是,目前从学术角度深入探讨非构筑式服装结构设计在女装中运用的论著甚为少见,对其现象流行背后的设计原理、表现手法缺乏系统、科学的研究和分析。

鉴于此,本文以非构筑式服装结构设计为研究对象,从服装的造型、结构切入,探究了其在女装设计中的构成形式和表现手法。一则力求全面、系统、科学地总结归纳出非构筑式服装结构设计的运用规律和设计原理;再则借以探讨其外在的设计运用与人本关系下所揭示的文化内涵、审美情趣,探究其对服装设计的重要影响和实用价值从而使研究最终回到社会和时代的需求上来。

中西服饰美学文化的最大区别在于服装的外在形式美中造型与体现内在美的气韵的不同,这是由中西方长期以来所形成的主流哲学与美学思想决所定的。西方在其窄衣体制下以人体三维结构构筑为主的窄衣型服装一直占据了服装世界的主流地位,它通过省道、破缝、归拔等手法强调塑造其人体美、透露美、性感美,突出表现个性追求其感官的刺激,反映了西方人对空间的探求心里和明显的“自我扩张”的心里动机以及西方人与自然万物、心灵与环境、主观与客观的对立性。而以东方宽衣体制下为代表的非构筑式服装则不追求形体模仿的精确,通过宽衣、大袖、长带造成的空间更多的将天地自然融入自身,构成宇宙天地最大的和谐,强调服装与人体空间构筑的意韵,体现了服装与自然的共生、共融传达了一种天人合一思想下的自然之美、流动之美、意境之美、含蓄之美。

今天,在中外服饰文化不断交汇和密切融合的现实中,东方传统的服饰观念和物质形式已经渐渐地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在千百年中所形成的民族服饰美学思想,却仍然以潜意识的形式对东方人的着装心理、趣味爱好和审美风尚,起着潜移默化的影响作用。当代流行的非构筑式宽松类服装,则以人体为支架再次打破了服装作为人形的壳的概念,利用宽衣体系所特有的流畅大线条和宽展、舒畅、自由、离体,通过融入现代设计多元的表现手法,创造性的运用利用虚空—这一东方境界的核心重新演绎和诠释了东方的文化的内涵和意境,在物欲横流和西方主导的当代设计它的兴起代表了东方文化和审美在世界范围内的宏扬与发展,揭示了人们对于自然对于人本的追求,升华了为人的第二语言服装在个人气质和内在精神的展示的重要性。

非构筑式宽松类服装把人体作为一个支架,以人与服装空间构筑作为基点,通过服装内空间的扩充和设计使衣服离体气韵流畅,从而实现服装结构的意向表达。那么我们在其结构造型的设计中首先要了解和认识的就是服装空间形态和服装造型的相互关系。服装的内空间是指人体与服装之间的空隙,包括躯干与衣身之间的空隙、手臂和袖子之间的空隙、大腿和裤腿之间的空隙、件部和裤身之间的空隙等等。紧身类服装通过省道、破缝、归拔等工艺或利用面料的性能尽可能的压缩服装的内空间,使服装贴合人体,成为一个立体的人形“壳”,保证了服装与人体处于相对静止的状态。而非构筑式宽松类服装则尽可能扩充服装的内空间,使服装自然离体,让服装内外空间跟随人体的运动的变化而变化,人体静止时的服装形态和人体运动时的服装形态就迥然不同,实现了服装形态的随意和变化性。

这种服装形态的变化靠的是“飘动”。飘动是频频闪动,表现为位置、大小及形态上“似是而非”的循序前因后果变的视觉现象。我们想象一块轻薄的织物,如薄纱,它随着人体运动,不是紧贴人体轮廓运动而是稍稍滞后,这样运动着的人体和服装能够产生一种飘逸流动的效果。飘动与漂浮不同,漂浮没有固定的支点,如烟云。飘动则有固定的支点,当外力作用停止时,形态恢复到最初的静止状态。唐代妇女的披帛以及敦煌壁画中的飞天,就是以肩部或肘部为支点,产生飘动的服装形态典型事例。一个支点、两个支点或无数个支点在一直线上,都能使飘动产生而三个以上的支点不在一直线上时,由于三角形的稳定性就使形态趋于稳定。一般说来,人体的颈部和肩部腰是上装最关键的支点而腰部则是下装最主要的支点,此外,人体的每一关节部位也都可能是支点,如头、颈、腰、腕形成环状的支点,肩和平伸的手臂是直线状的支点,而活动中的肘和膝则形成点状的支点。支点越小,服装相对于人体的动感越强也越离体;支点越多,相对于人体的动感越弱也越合体。当然除了人体的自然支点而外,支点还可以人为附加,如系扎、抽橡筋、钉扣等。

根据上述所提到非构筑式宽松类服装结构构成的支点原则,一方面我们通常

采用传统平面裁剪实现服装形态上的宽松离体,流动意韵。东方传统服饰以简单平面直线裁剪手法和结构方式维系源远流长,沉淀了几千年宽衣博带的东方神韵,塑造了与西方窄衣文化截然不同的文化和审美。在服装结构的设计上,衣呈“T”型,裤子呈“人”形这一构成形式形成了幾千年不变的程式化规范,在服装与人的空间构筑上也主要是从衣身和袖子简单的尺寸扩张来实现服装与人体空间的扩充,其规矩、均衡、对称、统一始终是宽衣体制下服装形态的基本原则。

这一传统的二维平面直线裁剪省去了三维立体造型的省道破缝,利用简单的平面几何形态以肩、颈、手臂为支点,通过运动变化实现服装从平面到立体的转化完成其最终的服装造型,在服装内空间的扩充上多采用横向扩充加大服装块面的面积。在现代宽松类服装的设计中我们可以在延续传统裁剪的简洁、大气基础结合现代几何学原理比如单一形态的变化利用由点、线、面所构成的圆形、方形、矩形等基本几何形态所产生不同空间变化和视觉效果来实现服装空间构筑的多样性。复合形态的多样组合运用不同的几何形体的组合、套合、重合组成新的服装形态,打破了单一形态一块布的局限和单调,进一步实现了其服装结构变化和空间构筑的情趣性。

时至今日,东方传统服饰已随着轰轰裂裂的“国际化”“与国际接轨”全球化浪潮几乎成为了历史和记忆,但这种有别于西方宽衣大袖中构筑的空间意韵的传统的美学观却未曾沉睡。当代以三宅一生为代表站在大文化观的角度上,从东方服饰文化的哲学观上探求服装的功能、装饰与形式之美,他借鉴东方制衣技术以及包裹缠身的立体裁剪,创造了服装的解构主义,让身体与服装之间保留一定的空间,通过虚空的运用和宽衣体系所特有的流畅大线条的运用,让穿着者自己体悟和展现作品,从服饰艺术的角度展示了东方的传统精神和审美情趣的这一见解,从本质上揭示这一服装形态与东方传统文化人文精神的关系和传承。这种与人为本,将结构与精神相结合的设计手法,将东方传统服饰的空间构筑的气韵、意境发挥到极至,它既是东方服饰文化的精髓,也是西方人文主义延伸,它使整个人类服饰文化从此便朝着这种人文、内涵的方向发展开来为其深具东方特色的宽松类服装带来新的生机和面貌。

另一方面在在非构筑式宽松类服装结构设计的运用中我们可以大胆的借用其现代立体裁剪手法的表达,在直观的造型过程中更深入的理解服装与人体的关系,在多样化手法的变化中实现其服装与人体空间构筑的多元化和情趣性。

对宽松类服装结构设计而言,立体裁剪运用的核心就是在把握支点原则的基础上,直接利用人台为支架,根据不同的支点,通过多角度、多层次的扩充其服装空间的构筑,通常运用披挂、缠绕、折叠等不同的手法来塑造不同的服装形态。

通过平裁和立裁的相互转化和运用,在平面结构与最后成型着装形态的把握和探求中充满了设计的情趣性和随机性。在结构造型上从东方追求气韵和写意的角度出发,在服装空间扩充的基础上强调其人体与服装之间的虚空,追求这一虚空的韵味。每一件衣服就像一个需要穿着者来共同来完成的游戏,在平面的状态看到的只是流动抽象的线条,而着装后从平面到立体,在以人体支架上的每一根抽象的线条和结构分割就演变成了流动的空间,形成了与着装者共呼吸的生命律动。一方面由于穿着者的体形不同,服装空间展示的外观效果也不同,具有很强的随意性;另一方面,它也为服装的动态美的体现提供了可能性。除去面料本身固有的悬垂性特点外,它为人体自由运动提供了充分的空间,在运动时不断发生与人体的紧身、离体的变化,从而生动体现了人体的动态美,随着人体的运动产生出丰富的空间感,千变万化,气韵贯通,使服装具有了无形之形之美。

总而言之,不管是采用传统的平裁手法还是采用现代的立裁手法我们始终要把握宽松类服装结构设计的核心和本质,注重内涵、意境、气韵的表达,着重强调服装与人体的虚空状态,追求服装空间构筑的气韵贯通,实现一种自由离体的意向结构表达,讲究一种含蓄、平和、意韵之美。

(作者单位:北京理工大学珠海学院)

作者简介:黎丹(1982-),女,籍贯:湖南,硕士,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助教,现任教于北京理工大学珠海学院设计与艺术学院,研究方向:服装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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