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彼岸

[美]托马斯·迈克格拉斯

鸟儿们已经从它们的夏日天空飞到南方，

被熊蜂抛弃，

花朵的金币在袁草俯身的两岸干枯。

我们在等待一头冬天的雄狮，

冰晶的身体，戴着死叶做成的宽边帽子。

一个月前，当海洋中盐的引擎，

驱动最初的风暴滚向度假的小屋，

在那里夏天仍然舒服池窝在游泳池边的躺椅上，

抿着由分开的距禹酿造的陈年威士忌。

现在秋天的货轮已经喷烟禹岸。

我已经把所有可能性打进行李，但却仍未动身。

我已经足够快乐，在这无拘无束池漂浮在宇宙中

的达科他，

在这开始在冬日黑暗的层浪下战抖的大草原。

在美国达科他州的大草原，鸟已经飞尽，诗人面对黑暗的天空，带着对远方的向往，留在原地。

本诗的作者托马斯·迈克格拉斯（1916-1990）在达科他的农场上长大，二战时参加了美国空军，后来给史密斯博物馆写了关于飞行的纪录片的劇本。如果有一个“被低估的美国战后诗人排行榜”，迈克格拉斯可能会排在前几位。Terrence Des Pres在《TriQuarterly》上发表文章说，迈克格拉斯是“近50年来最接近于惠特曼的诗人”。反正美国二战后厉害的诗人太多了，一流二流的诗人都是超一流水平，以至于随便找一个不那么有名的，或者说是“三流”的诗人看看，都牛得不行，迈克格拉斯就是其中的一个。

《红河彼岸》写出了迈克格拉斯对家乡达科他的感情。这首诗使用了基本的现代主义手法，比如把“夏天”当作一个人物来描写，“夏天窝在躺椅上喝威士忌”代替了“我在夏天窝在躺椅上喝威士忌”。这种手法并未带来不必要的复杂难懂，反而加快了节奏，给诗歌增添了高云长风的爽朗臂展。看起来粗犷的语言中，却蕴含着极其细腻的感情。远方有作者想念的人，分开的距离已经酿成了酒，虽然诗人已经“把所有可能性放进行李”，但却仍未动身。

他可能是喜欢在冬夜的层浪下漂浮的那种所谓的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