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早年地方体验与时代思潮
2015-05-30冯仰操
冯仰操
[摘要]鲁迅早年的地方体验与时代思潮保持着张力,受其影响并保持个性:支持地方自治,却疏离真实的地方政治;整理乡邦文献,却消解革命意义、坚持学术立场;质疑狭隘的省籍认同,却不迷信国族、世界等新的群体认同。
[关键词]鲁迅;地方体验;地方自治;地方认同
[中图分类号]I2065[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3541(2015)05-0053-04
[收稿日期]2015-06-12
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开始向现代民族国家转型,各级地方同样被纳入了这一进程,并在政治、经济、文化甚至日常生活等领域内,开始了新旧交织、重新整合的进程。在此背景下,人们的地方体验因时代思潮而趋同,同时,又因个体的多样性而不同。
对于清末民初的鲁迅而言,地方(从绍兴到浙江)无疑是他所关注的,甚至一度是其赖以立足的所在。鲁迅对地方政治、历史文化、地方认同的体验受到当时地方自治、国学保存运动、“非省界”等思潮的影响,同时又与时代思潮保持了若即若离的紧张感。虽然支持地方自治,却疏离真实的地方政治;虽然整理乡邦文献,却偏于纯粹的学术工作;虽然质疑狭隘的省籍认同,却不迷信国族、世界等新兴的群体认同。
一、地方政治的体验与地方自治思潮
鲁迅早年对地方政治的关注和参与带有强烈的群体色彩,与浙江同乡保持了一致性。不妨先梳理一下鲁迅参加的组织或社团,初入日本,便于1902年加入浙江同乡会,同年通过许寿裳、沈瓞民介绍参加浙学会,1903年组织绍兴同乡恳亲会,1904年参加光复会。
鲁迅参与的一系列组织或团体,或全由浙江人组成,或以浙江人为首,均有浓厚的地缘色彩。因为以地缘为纽带,这些团体多以地方为政治活动的重心或起点。无论是“浙学会”,还是由此衍生的光复会,革命主旨之一是:“首先占领湖南、安徽或浙江一省,作为武装根据地,再逐渐扩大”[1]。而浙江同乡会同样号召以地方为起点,在会刊《浙江潮》的发刊词上,宣扬“欲争自由先言自治,然必于其本土之人情历史地理风俗详悉无遗,而后下手之际乃游刃而有余”[2]。
无论是传统形式的同乡会,还是新式的革命社团,这些团体并不以固有的畛域之见故步自封,均以现代民族国家为终点,并持有现代的政治理念。如《浙江潮》有《警告我乡人》,言:“先为告吾乡人,告而并望吾乡人为天下倡”,所倡者是“地方自治”[3]。这些以地方为起点、以地方自治为理想的主张,正是与当时流行的地方自治思潮一致。自太平一役以来,晚清督抚和绅商两种地方势力扩张,尤其是甲午战后,中央权威失落与外来危机加深,士人普遍觉醒尤其是新知识界纷纷投身地方,办报、兴学、创学会几乎遍地开花,在政治上宣扬西方地方自治制度,以地方为过渡实现拯救国家的目标。地方自治思潮有改良和革命两种趋向,如“改良派把地方自治作为参与国家政治的途径,而革命派却把地方自治作为夺取政权的一种手段”[4](p.362)。从欧榘甲《新广东》、杨守仁《新湖南》开始,直到光复会等革命派,均以地方自治为起点推翻清王朝,建立新的国家,而改良派更多是以地方自治作为起点改良现有政权,进而建立现代国家,其最终目标是一致的,只是手段不同而已。
鲁迅的地方政治诉求与团体保持了同步性。辛亥革命爆发后,周氏兄弟公开宣称:“比者华土光复,共和之治可致,地方自治,为之首涂”,对地方自治的热衷与时代无异[5]。但是,鲁迅早年并未参与多少具体的地方政治活动,主要是以文字介入,并且表现出对现实政治的疏离甚至悲观。
晚清地方自治的诉求之一是实现本地人的自我治理。各地觉醒了路矿等利权意识,并纷纷投入收回路矿运动。以《浙江潮》为中心的浙江留日学生,曾针对浙江高尔伊卖矿一事频繁发文,号召浙人收复浙矿。如第6期有《刘铁云欲卖浙江全省铁路乎》,该文痛呼“路矿既失,虽有浙江,犹无浙江也”,但事情一波三折,第7期终于辨明《卖浙江全省路矿者非刘铁云一人也别有人也》,高尔伊卖矿一事浮出水面。浙江留日同乡会开特别会议,“各陈方法,互相研究”[6],于是第8期以高尔伊事件为焦点呼吁浙人收回矿权,先有警告《敬上乡先生请急速设法令高尔伊毁弃矿契约并力图善后书》并附《致高绅尔伊书》,又有专件《为杭绅高尔伊盗卖四府矿事警告全浙绅民启》。翻检当时的报刊,除《浙江潮》外,地方性的《杭州白话报》都借高尔伊一案,呼吁浙人自办浙矿[7]。与浙江同乡会保持一致。鲁迅于《浙江潮》第8期发表《中国地质略论》一文称:“浙绅某者,窃某商之故智,而实为外人伥,约将定矣。设我浙人若政府,起而沮尼之,度其结果,亦若俄之于金州诸地耳。”其中,“浙绅某者”指高尔伊,“某商”指刘鹗,“外人”指意商(实为英商),“约”指高尔伊的宝昌公司借外资合开浙江衢州、严州、温州、处州四府矿产而签的约。其后鲁迅继续以学术鼓吹收回矿权,1906年于上海出版《中国矿产志》,主张“今也,吾将于垂隳之家产,稍有所钩稽克核矣”[8](p.165),1907年为《中国矿产志》征求资料做广告,“知其省其地址矿产而已,知其省其地址命脉而已,知其省其地址命脉所在而已”[9](p.225)。在高尔伊一案中,鲁迅痛批主谋高尔伊,同时“试问我畏葸文弱之浙人,老病昏聩之政府,有何权力,敢迫其锋”[10],将浙江人冠以“畏葸文弱”的称号,不无悲观之意。
辛亥革命爆发后,地方自治成为共和国的基本政治制度之一。鲁迅支持绍兴光复并呼吁地方自治的进行,但很快便因绍兴光复后政局与王金发的变化,而陷入了更深的悲观。早在辛亥爆发前,鲁迅便对地方事务表现出厌倦,不断向许寿裳感叹:“越中棘地不可居”[11](p345),“闭居越中,与新颢气久不相接,未二载遽成村人”[11](p.348)。绍兴光复第二天,鲁迅便指出:“貌虽如此,内骨子是依旧的,因为还是几个旧乡绅所组织的军政府”[12](p.324)。
鲁迅对地方政治的体验有深刻的一面,同时又有褊狭的一面。政治是新旧敌我力量的妥协和制约,并非泾渭分明,井然有序。鲁迅所在意的是理想状态的地方政治,厌恶甚至拒绝更为复杂的现实政治,很快便离开绍兴去南京就职。作为旁观者的鲁迅,他的地方政治体验无疑是个性化的,对革命后的时局很少思考政治层面,更多是精神层面的[13](p.37),并且无法像政治家那样,提出真正的解决方案。这一倾向一直延续到《新青年》时期,正如汉学家哈雷特·密尔斯所言:“他没有谈论中国面临的‘重大政治问题;他触及的范围很狭窄……然而真要拿出切实的改革计划时,鲁迅变得比在日本的时候更加含糊其辞,只能拿出一些空泛的议论来应付”[14](p.10)。
二、地方历史文化的体验与国学保存运动
整理地方历史文化是鲁迅在1911年至1918年工作的重心之一,在此期间辑佚了大量乡邦文献。1911年辑录《绍兴八县乡人著作》目录,1912年至1914年四次抄录、校勘《谢承后汉书》的不同版本,1915年出版搜集很久的《会稽郡故书杂集》,还留意绍兴一地的碑刻、乡贤画像,如1912年补绘张岱《明于越三不朽名贤图赞》,1918年,尚为山阴吕超墓志铭作跋。
1914年,鲁迅为《会稽郡故书杂集》作序,谈及其效仿的对象,“幼时,尝见武威张澍所辑书,于凉土文献,撰集甚众”[15](p.280)。张澍对周氏兄弟的影响,另有周作人的回忆为证:“很喜欢张君所著书,不但是因为辑古逸书收存乡邦文献,刻书字体也很可喜”[16](p.431)。考鉴源流,鲁迅未免舍近而求远,其对乡邦文献的整理正处于晚清以来以国粹派为中心的潮流之下。
发掘与整理乡邦文献自古便有,张澍身处的清代尤为兴盛。叶德辉梳理其源流:“荟萃乡邦郡邑之书,都为丛刻。自明人梓吴一书始,樊维城盐邑志林继之。”并历数清代各地乡邦文献的整理,“力大者举一省,力小者举一郡一邑”,参见叶德辉:《书林清话》,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252-253页。梁启超亦指出清代学者“好为大规模的网罗遗佚,而先着手于乡邦”,并列举数十百家著作,参见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朱维铮校注《梁启超论清学史二种》,复旦大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454-456页。至晚清,同样盛极一时,邓实、刘师培、章太炎等人的国学保存会主导了这一潮流,其工作重心之一是“收罗遗籍,其有古人已毁版之书,或尚有版而不见之书,或写定未刊之书,或久佚之书,海内君子如有以上各书皆可投寄本会”[17],并创刊《国粹学报》,出版《国粹丛书》《神州国光集》等以保存文献。国学保存会登高一呼,四方相应,保存国粹成为之后众多地方性刊物保存地方文献的旗帜。国学保存会对保存国粹有详细的规划,具体工作均以地方为指向。1906年,刘师培等人倡导建立藏书楼、编辑书籍志,均以各省州县等地方为对象[18],同时号召编辑乡土志,包括舆地志、政典志、大事志、人物志、方言志、文学志、物产志、礼俗志等[19]。
受革命思潮的影响,国学保存运动“提倡保存国粹以发扬种性;鼓吹攘斥满族以光复旧物”[20],乡邦文献的整理也出现了新的倾向,即借乡邦文献凸显革命传统、宣扬民族主义。如《浙江潮》设《浙江文献录》一栏,公开其宗旨:“是录所搜先贤遗墨,于世罕见,或藏之宗系,或传自异国,劫灰未灭,毅魂犹灵。世有读者,若论文字,此是美感,若论性觉,此是恶声。”[21]虽然编者声言文献的标准有两个:“美感”与“恶声”,即文学性与政治性,但观其采录的《北征录》(一作《北征得失纪略》)、《上监国鲁王启(庚子)》《上监国鲁王启(壬寅)》等文,全为晚明抗清志士张煌言所作,显然偏向发掘政治性的“恶声”,而非文学性的“美感”。
在群起整理乡邦文献的潮流下,绍兴一地除了鲁迅,刘大白亦在当地《禹域新闻》附刊上整理乡邦文献并出版《禹域丛书》[22](p.55),而周作人更是在当地《天觉报》上公开征求旧书,如《嘉泰会稽志》及《续志》《会稽撰英总集》《越中金石志》,全为乡邦文献[23](p.250)。鲁迅等人的工作实际上与之前的国粹派多有联系。鲁迅组织并成立越社,其同志有陈去病。陈去病,江苏吴江人,南社和越社创始人,并且是国粹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他以整理吴江一地文献著称,自1899年开始辑《松陵文集》,直至1927年辑成《吴江诗录》,横跨30年,共辑成《松陵文集》三编三十余卷,《笠泽词征》26卷,《吴江诗录》60卷等,在晚清时便为刘师培所期许“乡邦文献沦亡尽,胜国遗书掇拾多”[24]。鲁迅对会稽一地文献的整理,与之正是同气相求。
此外,更应提及鲁迅与章太炎、刘师培等人的联系。近世浙人对张煌言的推崇,以章太炎为滥觞,于1901年审定出版《张苍水集》,作序推崇其代表的吴越遗民对文化的保存:“南田划江之师,皆吾吴越遗老知保种者为之,所以存礼乐,绝腥膻,非独为明氏之宗稷而已也。”[25](p.200)这篇《〈张苍水集〉后序》正是鲁迅当年爱诵的篇目[26](pp.16-17)。关于刘师培的工作,周氏兄弟也不陌生,当周作人投身地方教育并进行儿童研究时,将刘师培的乡土教科书作为参考,曾托鲁迅为其购买《江苏江宁乡土教科书》[27](p.102)。
晚清的国学保存运动是典型的“学术加革命”路线,到了鲁迅,革命色彩淡去,学术色彩渐浓。在不理想的地方现实面前,地方历史文化的价值凸显出来, 同是1911年,鲁迅言:“近读史数册,见会稽往往出奇士,今何不然?甚可悼叹!上自士大夫,下至台隶,居心卑险,不可施救,神赫斯怒,湮以洪水可也”,并感叹:“吾乡书肆,几于绝无古书,中国文章,其将陨落”[28](p.341)。鲁迅疏离并否定现实的地方社会,进一步体验到地方历史文化的可贵,对辛苦整理的《会稽郡故书杂集》充满期待:“书中贤俊之名,言行之迹,风土之美,多有方志所遗,舍此更不可见。用遗邦人,庶几供其景行,不忘于故。”[15](p.281)此外,鲁迅不无将地方文化传承作为学术志业的规划,曾经期待好友许寿裳一同奋斗,“开拓越学,俾其曼衍,至于无疆”[29](p337),甚至“拟立一社,集资刊越先正著述,次第流布”[29](p.346),并且组建了越社。鲁迅离开绍兴后,虽然在北京的会馆中断续保持着对地方文化的关注,到五四以后,已经很少类似的工作。但鲁迅早年对地方历史文化的温情和喜爱,仍旧潜在地发挥着作用,在他以文学创作崛起时,早年体验过的地方历史文化以各种方式进入他的艺术世界,以至“曼衍,至于无疆”。
三、地方认同的体验与“非省界”
乡土意识或地方认同,作为对家乡故里的一种乡土情感和地方观念,兴起甚早,在秦汉时期,已经广泛存在于各个地域与阶层[30]。当鲁迅走出地方这一空间,便为各种同乡关系所包围,从留日时期的浙江同乡会、民初的绍兴会馆,直到后来北京大学的“某籍某系”,从同乡那里收获友谊和支持,并且增强了固有的地方认同感。但清末民初的中国并存着各种群体认同,正如1900年左右梁启超所经历的:“余乡人也,九岁后始游他县,十七岁后始游他省,了无他志,懵懵然不知有天下事。曾几何时,为十九世纪世界大风潮之势力所颠簸、所冲击、所驱遣,乃使我不得不为国人焉,浸假不得不为世界人焉。”[31](p.587)于是地方认同在与个体认同、国族认同甚至世界认同的相互缠绕中,不可避免地发生着变化。在此背景下,鲁迅排斥各种狭隘的群体认同,并确立个人优先的身份认同。
鲁迅曾提及:“中经游涉,又闻明哲之论,以为夸饰乡土,非大雅所尚”[15](p.280),恰表明地方认同开始受到冲击,其中“游涉”是指留日,“明哲”则指向当时“非省界”的倡导者。以地方认同为基础的省籍认同,是晚清新兴的产物,“省界胎于庚辛之间,广人‘新广东出世,省界问题如花初萌。于时各省同乡、恳亲会,后先成立,承流坿风,遂遗其始,至今日而省界之名词已定矣”[32]。最先是欧榘甲鼓吹“爱国者,不如爱其所生省份之亲”[33](p.2),其后各省纷纷宣扬各自的省籍认同。不久,针对省籍认同的“非省界”出现,此思潮并不是对省籍认同的否定,而是强调了国族认同的优先性。如文诡《非省界》担心“自省界之说起,而国界种界反退处于若隐若现,似有似无之间”[32],又如刘师培《论各省界之说足以亡国》认为: “省界”的创说“意非不美”,但“近日之省界,均私而不公”,念兹在兹的是国家,“世有欲保存中国者,倘其持国界之说,废省界之说而不言,庶中国人民,可以收合群之效,以保我中土乎!”[34](p.453)
经历了省籍认同与“非省界”的纠葛,鲁迅对省界的功过有清醒的体验,但同时对于时人推崇的国族认同、世界认同也保持着距离。鲁迅早在1908年《破恶声论》中,便已显现其对流行的各种认同的批判,如“一曰汝其为国民,一曰汝其为世界人。前者慑以不如是则亡中国,后者慑以不如是则畔文明。寻其立意,虽都无条贯主的,而皆灭人之自我,使之混然不敢自别异,泯于大群,如掩诸色以晦黑,假不随附,乃即以大群为鞭箠”[35](p.28),从而确立以个我为旨归的身份认同,拒绝国家、世界等大群的认同的束缚。至五四期间,鲁迅对于清末与民初的族界、省界有过一番比较,“据我感得,民国成立以后,汉满的恶感仿佛很是消除了,各省的界限也比以前更其清淡了”[36](p.236),并继续排斥狭隘的民族认同、省籍认同,1918年8月20日,甚至对许寿裳直言:“国之观念,其愚亦与省界相类。”[37](p.366)
四、结语
个体的体验虽然充满了个性化,但在具体的时空下,又时刻被无处不在的时代思潮所裹挟。尤其是近现代中国,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均处于古今中西的交织下,人们的时空体验被不断更新、建构。五四文人,作为以沿海城市为核心生活圈的新一代知识分子,大多经历了由地方过渡到大城市的阶段。他们早年的地方体验,作为时代思潮和个体经历的混合产物,为他们之后的生活确立了各方面的雏形。本文通过鲁迅这一个案,梳理了鲁迅在时代思潮的影响下寻觅并确立自己对地方政治、历史文化和认同方面的态度和对策,并揭示了鲁迅早年地方体验所蕴含的一些持久的立场和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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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系中国矿业大学讲师,文学博士)
[责任编辑 吴井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