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大学生母语素养缺失问题与对策研究

王豪　蔡央

【摘 要】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法，通过调查在杭高校90后大学生的母语素养状况，发现当今90后大学生母语素养不容乐观，在语言文字素养、阅读行为习惯、书面表达能力等方面均处于缺失状态。为改变90后大学生母语素养的缺失状况，本文建议在社会学习氛围营造、高校课程设置、大学生加强自身认识及行为习惯三方面提出相应对策及建议。

【关键词】90后大学生 母语素养 缺失 表现 对策

1 引言

母语素养的培育与提升对于大学生母语的应用能力和人文素养的提升具有重要作用，是大学生人才素养的基本素养之一，然而目前大学生母语素养普遍存在缺失问题。

2 理论框架与文献回顾

1951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巴黎召开了一个有关母语的会议，并对母语做出了如下定义：“母语是指一个人自幼习得的语言，通常是其思维与交流的自然工具。”在语文教育学范畴中，“母语素养”也即“语文素养”，主要涉及母语的“字”“词”“句”“篇”“语”“修”“逻”“文”的掌握以及运用。本研究所定义的母语素养既包括以汉语为母语的学习者母语听说读写水平的量变与质变，又包括围绕母语相关的知识、能力、习惯以及兴趣以及母语文化及其思想精髓的内化与外化表达。

大学生母语素养缺失的问题，近年来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

有学者郑重指出：“当代90后大学生的母语素质严重不足，高校母语教育甚至面临弱化和边缘化问题。上述问题如果长期得不到解决，母语恐将会因国民母语素质的普遍低下而面临退化危险，中华文化的继承和国际传播也势必因继承者、传播者语言能力不足和载体衰变而受到严重影响。”

屠锦红、徐林祥曾对全国37所高校4810名大学生进行问卷调查，指出大学生在语言文字素养、阅读理解能力、书面表达能力、口语交际能力、文学素养等方面均处于缺失状态，并提出设置相关制度，构建母语的保障平台；深化课程改革，进行科学有效的大学语文教学；营造校园氛围，创设母语习得的优良环境；强化心理介入，提升大学生对母语素养的热爱与敬畏之情的措施。

徐珠君基于普通话培训与测试视角对提高大学生母语素养进行探索与实践，分析当代大学生母语素养存在的问题，指出普通话培训对提高大学生母语素养的作用。

杨兴华、杨婧在《大学生母语教育问题刍议》中指出政府相关部门应站在国家文化战略的高度，为母语教育营造良好的社会环境，高校应切实提高母语教育课程的课程地位，加强教育改革，积极探索提高大学生母语素养的有效途径。

这些研究都揭示了大学生母语素养缺失问题并从不同角度提出对策。然而目前的大学生群体已经都为90后，在代际特征、母语素养表现、培养方式等方面必然与以往有所不同。本研究以90后大学生为调查对象，结合90后大学生的新特点，比较不同大学生群体如文、理科专业学生母语素养以及外语专业学生和非外语文科专业学生母语素养差异，分析成因，并探讨应对之策。

3 90后大学生母语素养缺失研究

3.1研究内容

本研究对在杭高校本科学生进行了样本容量为350的问卷调查，涉及文、理、工、农、医、法、教育、农、经济、管理各类专业。

本研究与专业问卷设计机构合作精心设计调查问卷，借助专业问卷数据分析系统进行数据分析。在问卷设计阶段，通过小范围投放调查问卷获取反馈，并根据反馈，参考专家意见，经过反复修改，最终大范围投放调查问卷，以期达到最佳调查效果。

本研究试图通过问卷调查了解90后大学生母语素养缺失的具体表现，以及造成母语素养缺失的原因，并提出对策。

3.2研究方法

本课题研究主要基于问卷调查法，辅之以访谈法。问卷调查的内容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为常规问卷调查题，主要调查被调查者母语素养基本状况，包括对母语素养的认知、母语阅读状况、母语写作状况、所在专业母语课程设置情况等方面；第二部分通过设置7道中考考試难度的测试题测试被调查者语言文字素养的基本状况，涵盖汉语字音、字形、词语使用、文学常识、语病、句子排序、文段作用七个方面。访谈内容则依据问卷内容进行相应拓展延伸。

3.3研究发现

3.3.1母语素养认知尚可，语言文字素养待提高

对母语素养有清晰的认识是提高母语素养最首要和基本的问题。90%以上大学生对此有着较为正确的认知，绝大多数的同学已经脱离了母语素养即是母语水平或母语能力的简单粗糙的认知，开始认同母语素养能够内化为一个人的性情涵养，进而外化表达为独特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

语言文字素养是母语素养最基本的组成部分。7道测试题统计结果显示，在总体情况上，各题仅有一半左右的正确率，甚至更低。

3.3.2.文科专业学生母语素养略微领先理科专业学生

在常规思维下，人们普遍认为文科专业学生的母语素养会优于理科专业学生，本研究也恰好佐证了这一点。在上述的7道测试题中，有6道测试题文科专业学生的正确率均高于理科专业学生，且其中有5道测试题以超过十个百分点的正确率均高于理科专业学生。

以阅读方面为例，喜欢及非常喜欢阅读的文科专业学生比例，比理科专业学生高11.7%；但54.04%的理科专业学生每学期阅读三本及以上课外书，文科专业学生仅有46.58%。

再以写作方面为例，平时有写日志或写文章的习惯的文科专业学生比例，比理科专业学生高26.8%；23.87%的文科专业学生在公开的刊物上发表过文章，这比理科专业学生高了4%。

3.3.3.外语专业学生母语素养更占优势

外语专业学生会被习惯性地误认为母语水平欠缺。然而，本研究的发现则不然。

测试题中，除去汉字字音的考查题外，其余6题外语专业学生的正确率高于非外语文科专业的学生十个百分点以上甚至更多。外语专业学生7道测试题的正确率也远远高于总体情况。在阅读行为习惯、写作能力及习惯上，外语专业学生也有更好的表现。

在访谈过程中，很多英语专业学生表示，很多时候，对外国语言的学习，尤其在涉及汉译英、英译汉的课程时，离不开自己母语的扎实积累，而且在文化对外交流过程中，本国思想文化的传达与交流显得越来越重要。因此，他们在学习外语的时候，也会留心母语的习得。

3.3.4.行为阅读习惯不佳，阅读内容成问题

阅读是提高母语素养必不可少的条件，阅读行为习惯与母语习得有着很大的联系。

64.4%的大学生表示每天会花1—2小时进行阅读，而超过2小时的却只占了21.6%，甚至有15.2%的大学生表示几乎没有时间是花在课外阅读上的；49.2%的大学生每学期阅读量不超过两本（主要指非娱乐类书籍）。

阅读内容上，旅游美食美妆类、实事热点新闻类、都市言情穿越类、心理健康养生类，及明星娱乐八卦类和军事科幻悬疑类成为90后在杭高校本科生课外阅读的靠前选择。而像中外古典名著，职场就业指南，技能提高拓展等更有利于培养和提高整体素质的书刊却遭到了冷落。

3.3.5.纸笔写作能力普遍较弱

书面表达能力是一个比较能反映个人母语素养高低的有效因素。调查发现，有超过半数的大学生表示写作没什么难度甚至比较轻松，但也有46%的大学生表示写作比较难；绝大部分的同学（75.2%）几乎没有在报纸杂志上发表过自己的原创作品，仅17.2%的大学生发表过零星的作品。

3.3.6.母语教习处弱势地位

母语的教育和学习对提高大学生母语素养具有重要性。

调查显示，47.6%的90后大学生所在专业没有开设《大学语文》及类似母语课程；即便是有开设课程的专业，《大学语文》也仅仅是限选课或选修课而已，仅占到1—2个学分而已，课程也通常在一个学期内结束。在师资配套上也出现弱势现象，有多所大学全校仅配备一名大学语文教师，但该名教师却要承担起多个年级及专业的教学任务，教学质量可想而知。在有开设《大学语文》及类似母语课程的情况下，学生除了常规的课堂听讲，课后完成作业，并没有投入时间进行母语学习。

4 90后大学生母语素养缺失原因分析

4.1脱离应试教育，相关知识遗忘

问卷调查所涉及的学生至少脱离母语应试备考一年以上，对一些机械性记忆的内容在没有应考压力的情况下容易出现遗忘。这其中表现最为明显的是测试题中的文学常识选择题，该题的正确率仅有12.6%，题干要求选出表述错误的选项，但多数同学对于选项表述中出现的大量细节缺乏敏感度，对相关知识点出现似曾相识又感觉陌生的遗忘感。从这个角度看，不难理解90后大学生在测试题部分的不佳表现。

4.2课程设置影响母语素养

52.3%的文科专业开设了《大学语文》及类似母语课程，而理科专业则只有30.4%。80%的外语专业开设有《大学语文》及类似母语课程，这也高于文科专业的课程开设比例。显然，母语课程开设与否对母语素养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4.3移动互联阅读冲击传统阅读

在学生课外阅读途径中，电子刊物（51.2%）以两个百分点略高于传统纸质刊物（49.2%），以移动互联为特征的电子阅读占据半壁江山。调查发现，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人手一部智能手机，有的同学还配备了平板电脑，这些移动互联设备能让人快速便捷地阅读。

移动互联设备对90后大学生的阅读内容选择产生了影响。活跃于各类读书软件应用上的旅游美食美妆类、都市言情穿越类、明星娱乐八卦类和军事科幻悬疑类等阅读内容，总是被频繁推送至智能设备以供阅读，而这些内容也成为90后大学生课外阅读内容的靠前选择，但这些内容并无实际营养价值，对提高文学素养几无帮助。

阅读习惯也受到了移动互联的影响。移动互联阅读具有碎片化的特征，完全抛弃了纸笔的阅读媒介，但读后往往令人缺乏印象，缺乏思考。即时批注，纸笔摘抄的阅读习惯日渐势微。

4.4网络语言泛滥，冲击纸笔写作

网络语言具有以下的特征： 语言现象混乱，口语表达低俗，书面表达口语化，书面语流失，语言表达不规范，肆意篡改成语，使用谐音谐意义，错别字泛滥，语言流俗化，低俗化现象普遍。

90后大學生是网络生活中成长起来的一代，也是现在网络生活的参与主体之一，在日常生活中会不可避免地使用网络语言。而在网络语言汹涌的浪潮中，语言表达能力中的写作能力首当其冲。一些同学在使用计算机机打，在各大网络论坛和社交媒体发言时，往往洋洋洒洒，但当提笔写作时，往往出现错别字频出、表述词不达意的情况。更有一些同学表示，在遣词造句上会不自觉使用一些时下流行热门的网络语言。

4.5母语重视程度低，统考标准缺乏

社会用人单位招聘高校毕业生时只看外语水平而不看母语素养，对人才的母语素养要求偏低。这种做法不仅会直接对高校的母语教育造成冲击，也会对大学生学习母语的热情和兴趣造成影响。

另一方面，考试对教学和学习具有一定的促进作用，我国缺乏针对本国学生的汉语能力考试，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母语的教习。

5 改变90后大学母语素养缺失状况的应对之策

5.1在全社会营造重视汉语的素养的氛围，为高校母语教育创造良好的社会环境

社会要加强宣传引导，使每个社会成员珍惜、爱护、尊重我们的母语，重视其在社会进步和个人成才过程中的重要作用。

还应采取切实有效可行的措施进一步提高母语的地位，如将母语素养纳入大学生人才评价体系，开设母语能力考试。可适当增加对母语应用的“考核”和“重视”，把普通话考试作为一种能力水平考试，而不仅仅局限于教师、播音员等特定的职业。

5.2高校加强课程设置，营造校园学习氛围

高校要开设好《大学语文》课程，1996年4月30日，国家教委（现教育部）高教司在相关通知中指出，有条件的学校要为大学生开设《大学语文》课程，并把这门课程的建设作为对大学生进行文化素质教育的一个手段。2006年9月13日，《国家“十一五”时期文化发展规划纲要》明确提出：“高等学校要创造条件，面向全体大学生开设中国语文课。”各高校应广泛开设《大学语文》以及相关母语课程，参考国外高校对母语课程的做法，将大学语文纳入必修课范围，增加学分比例。组建母语教学师资队伍，加强教学资源投入，提升教学方法，优化教学模式，开展小班化教学，专题研讨式教学，增强教学效果。

探索多种教学培养模式，如通过普通话培训与教学，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提升当代大学生的母语素养。

加强主流文化建设，开展与课程相关的校园学习活动，激发学生尤其是理科专业学生学习母语的兴趣和热情。

5.3大学生提高母语学习的思想意识，加强行为习惯

90后大学生应当认识到增强母语素养的必要性及重要性，应该有保卫母语、捍卫母语的思想与意识。除了在思想意识上提高重视程度，更要提高对自身的要求，在行为习惯上主动增加母语习得。合理高效地使用移动互联设备，将其转化为提高学校效率的有效工具。培养良好的阅读习惯和写作习惯，增加课外阅读时间，利用零碎时间阅读，有选择性阅读书籍，养成多动笔勤写作的好习惯。

理科专业学生要改變传统实用价值的判断标准，加强母语学习，提升个人整体素质。

外语专业学生在学好外语的同时，更应学好本国语言，增强母语应用能力，为母语的对外传播做出应有的贡献。

6 结语

母语素养的重要性毋庸置疑。90后大学生母语素养的缺失状况希望能够通过本研究引起社会、高校及大学生群体自身的重视并采取相应的政策措施来改变这一现状。因研究者学术水平有限，对于问题分析会有不到位之处。本研究可能还存在样本容量不足问题。本研究为大学生母语素养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对于90后群体的研究也具备一定的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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