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业竞争力中的工业逻辑:广田模式研究
2015-05-10孙喜
孙 喜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北京 100070)
服务业竞争力中的工业逻辑:广田模式研究
孙 喜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北京 100070)
本文旨在基于广田装饰的战略转型历程,揭示产业结构服务化及相关问题的中国逻辑。“广田模式”的特点在于对内部研发、流水线生产等工业逻辑的高强度应用,系统层次的 “后来者劣势”是导致广田模式的原因之一。系统层次的 “后来者劣势”包括后进者在跨边界 “集体学习”经验和个体吸收能力两方面的缺陷,扭转这种劣势是中国建设国家创新系统的重要内容。
服务业;后来者劣势;产业链集体学习;广田模式
1 导言
产业结构服务化是中国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重要议题,其重要性首先来自与西方经验的对比:服务业在发达经济中的绝对优势及其同收入的正相关性;相比之下,中国的制造业比重则居高不下。这使 “提高服务业比重”被看做转型升级的关键,甚至有学者将服务经济对工业经济的取代视为产业发展的一般规律[1]。
但是,如此重要的 “服务化”却有一系列亟待解答的问题。比如,服务业如何推动了产业升级?如何看待服务化与工业的关系?中国的 “经济服务化”何以成为 “悖论”[2]?上述问题充斥于政策辩论与学术研究。服务化的拥护者认为,知识密集性决定了服务业的重要性:ICT的发展使设计、营销等生产性服务的技术含量不断提升,并逐渐成为价值链高端环节[3]。但生产性服务及铁路、通信等知识密集型服务的创新性并非服务业的全貌:多数服务部门的技术活动偏于软性,导致其创新水平低于制造业,并因此成为工业创新的用户[4]。
如此看来,中国应着力发展生产性服务业。但能否绕过工业能力的建设而发展起一个独立的生产性服务业?毕竟那些从事代工生产和加工贸易的制造企业并不能自主选择生产性服务 (提供商);而逐年下滑的工业增加值率也限制了企业的服务购买能力。两方面因素成为本土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瓶颈,并使整个服务业面临低生产率和低增长陷阱的风险[5]。
面对这种两难局面,引入外资服务业和 “服务外包”,似乎成了中国发展服务业、实现高级化的必要选择:既能回避国内工业基础的缺陷,又能搭上服务业革命的快车。但当 “以市场换技术”导致了工业技术能力不足和科技人才断层之后[6],中国有没有可能通过同样的 “以市场换技术”来解决生产性服务业的知识 (技术、经营管理等多方面知识)不足和人才匮乏?
由此不难发现:我们对 “产业结构服务化”的认识还远远不够。这要求研究者深入研究中国服务业发展升级的微观过程,以揭示相关问题的中国逻辑。本文将对一家装饰装修企业进行深度案例分析,在对比西方服务创新理论的基础上,试图说明有关中国服务业转型升级的一个基本特征:反向模仿的产业发展路径决定了中国不同产业之间缺乏分工与知识层面的互动经验,这使本土服务业 (远大于生产性服务业的范围)的转型升级很难得到本土工业的有效支持,而只得诉诸自主的工业性投资。这种服务企业的工业性投资既包括正式研发,也包括大规模生产设施投资。总之,解决工业能力来源、补齐产业链上游短板,将是中国服务企业跳出低增长陷阱的必要条件。
2 一个服务企业的战略转型和竞争力发展:广田案例
本文的样本企业——广田装饰 (下文简称“广田”),是笔者调研深圳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时发现的一家装饰装修公司。经过十余年摸索,这家成立于1993年的企业在2006年将提高装饰装修工业化水平作为自己的未来方向,并因此将战略聚焦到房地产商精装修业务 (下文简称精装修),启动了转型升级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在与京基地产、恒大地产和浙江佳源等客户全面合作的同时,广田在重构精装修产业链上投入大量努力,形成了独具特色的 “广田模式”,并因此成为国内精装修综合实力排名第一的企业。笔者于2012年4月、5月先后两次调研该公司,案例中所有信息均来自当时调研,包括企业提供的年报和内刊。
2.1 广田模式
图1 从传统装修到广田模式
发展工业化能力的目标,使广田发展出一套有别于传统的作业模式。它跨越了装饰公司负责方案设计和项目管理的传统分工,打破了装饰施工与土建施工、建材生产的固有边界,从而形成了 “设计—施工—项目管理”一体化的装饰装修核心产业链:广田精装修模式 (见图1)。其中,高水平设计是获得精装修订单的前提;而为了实现设计效果,就必须以正式研发提高装饰部件和装饰施工的质量;而对质量标准的控制使高效的项目管理成为可能。这种基于再分工的系统集成,把原来依靠经验进行的施工活动,变成了在设计、施工和生产各环节高度可控的标准流程,从而契合了住宅精装业务项目化定制与工业化生产相结合的特征。
2.2 用工业逻辑改造服务业
作为整个精装修业务的龙头,设计方案的竞争力日益依赖于专业设计活动,而广田的设计团队则逐步摆脱了 “设计”角色的藩篱、扮演起顾问角色。在摸清房地产商的风格和市场定位之后,他们会继续挖掘其潜在需求,形成产品概念,并借助广田设计院多年积累的专业知识库形成专业化整体解决方案。这一方案超越了装饰造型,而涵盖了更多设计细节和对方案全生命周期的评估,使其充分满足业主的长期需求和定位。当客户存在智能家居方面的需求时,设计师还能引入智能化技术,通过设计不同装饰情景模式来适应室内活动的变化。此外,广田还借鉴国外经验,在设计外观的同时兼顾涂料与建材选材,从而向业主提交有关建材保养及室内污染物水平的书面报告。所有这些都使广田将装饰设计环节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呈现最佳设计效果,要求保障装饰部件和装饰施工质量。但这两者在传统装修中界限模糊:多数装饰部件在施工现场开模生产,既不能保障部件质量,又影响了施工效率和环境。装饰施工还受制于土建施工的质量,这要求广田对装修作业与土建施工进行再分工:只有将部件和施工分解为标准模块,并在标准模块 (产品及施工工法)层次上实现需求融合和规模扩大,才能保证各自的专业化水平和工业化程度。因此,部件标准化、生产工业化和施工机械化就成为广田模式的重要内容。为此,广田在2005年建立了业内第一家技术研发中心,专攻装饰标准部件开发和施工标准化与机械化。
装饰部件生产的标准化与工业化,需要将装饰型材进行部件分解。在远离施工现场的生产基地完成所有部件的加工和工艺处理 (如喷漆);预制件运回施工现场后,参照图样现场拼装。这种作业方式优势明显:现场开模加工量减少60%,不仅提高了材料使用率、降低了现场甲醛含量,也避免了人为质量波动;图样化拼装的工期是传统方式的1/6,即便算上部件生产时间,也可缩短工期20%~50%。2008年,广田在标准装饰部件开发方面取得突破,其研究项目荣获当年全国建筑装饰行业科技创新成果奖。此后广田在高强度的市场实践中不断积累经验,很快实现全部六面体装饰部件,直至三维曲面的工厂化生产和图样化拼装。
可靠的施工过程是良好的设计和型材最终转变为成功产品与服务的重要保障。但在传统装修中,土建施工质量对装饰施工造成的干扰不仅影响了装修总包商的项目管控,而且降低了设计与型材努力的回报。这把广田式的总包企业推上了装饰施工一体化的道路,即实现砌筑、抹灰、防水、保温和装饰的一体化、机械化施工,需要施工材料、模具和作业工法与机械化手段相适应。水泥基砂浆的流坠特性使其严重依赖手工作业,因此,找到水泥基抹灰砂浆的替代品就成了施工机械化的前提。经过大量试验,广田的工程师将注意力集中到轻质材料。在同北方涂料工业研究院合作试验了膨胀珍珠岩、沙漠风积沙等原料之后,广田团队在2009年后相继开发出找平腻子、抹灰砂浆及装饰砂浆等轻质材料。而在同厦门万科、中建四局多次联合试验,先后尝试了木条、塑料条等材料之后,激光放线、分次喷涂、使用铝合金筋条与回收塑料护角进行初凝后收刮的工艺最终在2011年下半年形成,其平整度达到高级抹灰水平,而且两年内无空鼓开裂,从而彻底解决了喷涂砂浆不能自动流平的问题;随后开发的激光定位铝合金模具将筋条安装效率提高了几十倍。随着材料、工法、模具的到位,施工标准化与机械化成为现实,不仅节约了施工时间和成本,而且改变了人员和成本结构 (见表1),从而成为广田模式竞争力的重要成分。
表1 机械喷涂轻质砂浆与人工抹灰对比:厦门万科44000平方米墙面抹灰项目为例
部件标准化、生产工业化和施工机械化,使施工效率和质量不再依赖于熟练技工 (大工),这强化了项目管理团队的决策权。广田因此有能力确保全工种、全链条全面达标,从而最大限度地发挥专业化优势,关键时刻甚至可以调遣项目经理率领施工队伍 “包着飞机去赶工期”。
2.3 转型绩效:竞争力的发展
战略聚焦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广田以精装修业务为核心,按照发展工业化能力的目标,对装饰装修价值链进行了再分工,并全面升级了装饰材料、施工工法、设计手段和项目管理。2009年,为解决部件供应商能力不足的问题,广田向产业链上游延伸:建立自己的装饰部件 (木制品)生产和轻质材料骨料掺兑基地,并扩充研发队伍攻关新材料、新技术与新工艺。这个向上游延伸的决定促成了广田2010年的上市,也使这个轻资产的装修公司彻底重资产化和工业化。为解决上游工业环节的能力欠缺而启动的这一过程中,对这些工业逻辑——内部正式研发和大规模生产能力的高强度应用,使广田的竞争力和行业地位大幅提升,不仅迅速跻身 “十亿级”俱乐部,,而且其营业收入增长速度、效率水平和提升速度明显超过 “装饰四杰”的其他三家 (见表2)。
表2 广田战略转型的成就:在 “装饰四杰”中的位置 (人均效率)
3 系统层次的 “后来者劣势”
广田模式的某些成分的确能够用西方理论解释,比如:对装饰部件加工与装饰施工的分工,其本质是后台作业与前台作业的专业化[7];而以装饰部件标准化为基础的需求融合和生产工业化,则反映了技术融合与市场扩张对分工的重要性,并部分反映了服务业流水线的可能性[8,9]。但是,广田这个传统消费型服务企业的转型有着西方文献无法解释的成分:它不是在供应商主导下完成了技术升级与服务创新[4],而是通过内部研发自行解决了部件、材料与工艺问题。这直接导致了其生产活动技术密集度的变化,但广田从低技术向高技术的转变并未像西方理论中描述的那样:与国家创新系统的其他部分、尤其是制造部门发展密切的合作关系[10]。相反,广田直接进入了产业链上游的工业领域,以大规模生产性投资将自己转变为一个重资产企业。总之,广田模式对工业逻辑的运用强度远超西方服务创新研究的视野,而这恰恰是理解广田模式的关键。
本文认为,从根本上讲,这种现象源于中国特定的产业发展环境,即:在服务业追求竞争力的过程中,系统层次的 “后来者劣势”使其得不到本土工业的有效支持,这迫使服务企业自行发展工业能力以弥补上游能力缺口。这种系统层次的 “后来者劣势”源于中国追赶经济的产业发展路径:追赶者必须首先参照西方既有产业来建立国民工业体系。这使追赶首先表现为对领先者既有产业体系的模仿 (包括在国民经济统计上将各产业部门分立处理),并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本土企业的组织能力。
但是,在既有产业体系框架下模仿并学习成熟技术所获得的知识,和自主创建新工业所产生的知识仍有差别:孕育新产业过程中的需求融合、市场扩张和分工深化,是一个 “正向”的分工涌现过程,其中的社会分工往往脱胎于企业内部分工。植根于制造业内部分工的跨工种、跨技术互动经验,为分工深化之后跨产业、跨企业的知识交流与合作创新创造了一种超越市场关系的共同渊源,身处其中的领先者因此具备了 “集体发明”的国家技术能力[11]。但对后进者而言,产业分工边界源于反向模仿而非正向涌现,这决定了其“集体发明”经验的短缺,从而使 “后来者劣势”[12]不仅体现为微观上企业知识基础的厚度不足,而且体现为宏观上国家技术能力的广度不够。我们将国家技术能力在知识构成与知识积累上的这种不完备性——由追赶路径导致的产业链上下游互动经验匮乏,和由后发地位导致的本土创新者吸收能力欠缺定义为系统层次的 “后来者劣势”。
系统层次的 “后来者劣势”决定了发展中国家创新系统存在一种有别于发达国家的 “系统失灵”:由于缺乏历史经验、又不能突破既定分工格局,能力不足的本土创新者只能通过偶然且低效的试错来实现上下游 “集体学习”,并因此难以扭转自己在知识基础厚度上的劣势,长期徘徊于“低水平均衡陷阱”[13]。启动产业链上下游互动、打破 “低水平均衡”绝非自发的市场过程,这要求后发国家着重激励本土企业在组织与战略上的独立性与主动性,并帮助他们克服 “集体学习”的障碍,从而完成本地知识系统的建设。但是,这种集体学习和跨边界互动正是中国工业体系的先天缺陷,并在国家创新系统建设过程中屡遭忽视。
从新中国工业体系建设之初,计划经济条状分割的特征和压制试验的缺陷就限制着以企业为主体的集体学习和知识积累。20世纪80年代的科技体制改革虽然激励了知识流动,但工业研发院所改制也摧毁了此前产业链集体学习的正式途径和结点,以 “放权让利”为核心的经济体制改革则破坏了政府的工业行政能力。两方面改革都削弱了工业体系内部集体学习的结构化程度,而功能不健全的市场又无法自动修复这一缺陷。这使整个创新系统开始了低效的 “自下而上的试错”[14]。进入20世纪90年代,虽然政府逐渐重视国家创新系统的建设,但当时的工业与技术政策同样阻碍了系统层次 “后来者劣势”的解决。从工业政策上看,依靠外资和出口的工业战略导致了FDI大量涌入,不仅压制了本土工业的生产与技术投资[6],而且使本土价值链不断碎片化,加大了跨产业协调难度。大批被动卷入国际生产体系的加工贸易企业,不得不牺牲自主性来换取外部的技术和市场支持。而技术政策则日益聚焦于高新技术产业,传统产业长期处于技术政策体系的边缘[15]。这种歧视性政策增加了传统产业与其创新 “供应商”——高技术产业建立平等 “集体学习”的难度。两方面因素共同作用,使中国建设国家创新系统的努力在改善系统层次 “后来者劣势”上事倍功半。
广田在组织与战略上的独立性和主动性,是它走出 “低水平均衡陷阱”的先决条件,但这一过程因为系统层次 “后来者劣势”的存在而变得非常困难。广田找不到合格的供应商与它 “集体学习”:以往在 “低水平均衡”中的合作者甚至让广田面临 “卡脖子”的危险,而寻找或培育新的供应商不仅会分散精力,还会影响市场响应速度。这使广田的产业链合作很难转向深层次 “集体学习”,它也不得不通过重资产化的方式自行解决型材、涂料的研发与生产。如果不是在2010年完成上市,广田的战略转型就有可能放慢脚步,甚至不得不中途放弃。总之,系统层次 “后来者劣势”的存在使广田不得不利用工业逻辑强化自己的组织能力,并以此填补产业链上下游 “集体学习”的空白。广田的成功在于能够克服这种劣势,而更广大的中国服务业的低增长陷阱也是根源于这种劣势。
4 结论与政策建议
广田在战略转型中表现的工业逻辑绝非偶然,而是一个战略自主的服务企业为获取竞争力去克服系统层次 “后来者劣势”——国民经济体系中不同产业部门之间、产业链上下游环节之间集体学习、集体发明经验的缺乏的必然反应。从理论上看,这一结论有别于创新系统研究中基于 “跨职能”维度、讨论 “系统失灵”的传统 (“产学研合作”是这类讨论中的常见术语),而为相关讨论增加了 “跨产业”的维度。这种 “产业链集体学习”的维度不仅有助于我们分析 “产业结构服务化”,而且有助于我们更好地设计转型升级政策。
反向模仿的发展路径决定了解决工业能力来源、补齐产业链上游短板,将是中国服务企业跳出低增长陷阱的必要条件。而发达国家在社会分工层面出现的 “服务化”态势,则在很大程度上根源于其一体化大工业时期的企业内部分工:工业—服务业融合的历史经验使其能够判断并垄断制造业的高技能成分 (生产性服务业)。这成为了为 “服务化”而 “服务化”的 “死穴”:需要中国政府系统性地反思 “融入国际分工体系”的惯性思维,摒除对 (服务)外包的依赖和对 “出口导向”和 “出口额下降”的过度敏感。而在克服系统层次的 “后来者劣势”、补齐上游短板支持服务业发展的过程中,政府应以有效的政策手段为服务企业及其上游工业企业的 “集体学习”或“互动学习”创造条件。这一政策导向同样适用于整个转型升级过程。
促进产业链集体学习的前提是确立积极全面的技术政策体系,赋予高技术产业、现代服务业、传统产业和传统服务业以平等地位,为 “集体学习”创造必要的政策环境和社会条件。在此基础上,要努力创建 “集体学习”的结构化方式。包括在技术供给端以有效的组织形式整合产学研各方,通过对科技基础设施的持续投资,为产业链上下游合作创造物质基础,并以此降低本土企业的产品创新门槛和风险;在市场需求端建设 “本土企业—政府—用户”共同体,从而为自主创新和战略转型提供组织屏障。其中尤其需要调动并引导地方政府的积极性,来绕过WTO框架对中央政府的束缚,而中央政府的战略意图和决心则是自主创新的基础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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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沈蓉)
Industrial Logic in Service Com petitiveness:Case Study on Guangtian M odel
Sun Xi
(College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Capital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Business,Beijing 100070,China)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logic of servicization in China,this paper gives a case study focusing on the strategic transformation of Guangtian whose competitiveness were largely derived from those industrial logic such as in-house R&D and mass production,which shapes a Guangtian Model.We emphasize the critical role of latecomers'disadvantage on system level,which refers to the shortage of knowledge on both cross-organizational cooperation and absorptive capacity in organizations,as the source of Guangtian model.The final part gives conclusions and policy suggestions on improving this disadvantage.
Service sector;Latecomers'disadvantage;Collective learning on industrial chain;Guangtian Mode
资料来源:《2014年国家创新指数报告》。
F420
A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科学基金项目 “行业政策能力与企业创新能力的协同演进机理研究” (71403176),“组织域结构对企业创新战略的影响研究”(71202132)。
2014-11-15
孙喜 (1982-),男,山东人,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工商管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工业研究与科技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