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职高专教育的问题域与德国应用科学大学经验借鉴

王玲

摘 要 我国高职高专教育面临着生源危机日益逼近、国内经济战略和国际化战略的机遇期以及高等教育大众化到普及化的艰难抉择。德国应用科学大学在应用型人才培养方面给我国高职高专教育发展提供了具有较强实效性和可操作性的借鉴参考。我国亟需在借鉴德国应用科学大学经验基础上，进一步厘清高职高专教育责任和人才培养定位，明确高职高专教育发展的路径，打造应用型人才培养模式，积极开拓生源空间，逐步拓展国际生源市场。

关键词 高职高专教育;问题域;德国;应用科学大学

中图分类号 G718.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15）10-0035-06

一、我国高职高专教育问题域分析

（一）生源问题：生源危机日益逼近

我国高职高专教育面临的生源危机早在2009年就已现端倪。一是我国新生婴儿出生率自1990年达到峰值后持续下降，至2000年前后才趋于平稳。18岁适龄人口随之从2009年开始下降，到2020年，高等教育适龄人口将减少30%左右[1]。二是自1999年高等教育扩招之后，我国高考录取率持续攀升，1999年以来一直都保持在50%以上，2013年达到76%，而高考报名人数则自2009年开始直线下跌[2]。三是高等教育学生的入学率 ，据《2013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2013年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为34.5%[3]，而当年高考的录取率为76%。即41.5%的学生是已经被大学录取而没有进入高等院校学习，这一数据彰显三个问题：一是我国高等院校处于半饥饿状态，因为录取人数都是由国家统一配置的，代表着我国高等教育的生态承载量;二是我国高等教育不能满足人们现阶段的高等教育需求，41.5%已被录取而不入学的数据毫无疑问说明了这一点;三是这41.5%学生的去向问题。这也许是高等教育，尤其是高职高专教育应该认真反思的问题。

（二）经济问题：国内战略与国际化战略

高等职业教育本身的社会属性和经济属性较普通高等教育更为显著。为社会经济发展提供高质量技术技能型人才是高等职业教育的根本任务。与高等职业教育具有重大关联的一是国内经济发展战略，二是国际化经济发展战略。

国内经济发展有三个问题：一是人口红利的消失，这个拐点始于2014年第二季度，根据人社部发布的2014年各季度《部分城市公共就业服务机构市场供求状况分析》，尽管市场需求人数有升有降，但求职人数则一直呈下降趋势，环比均降9.7%，同比均降2.67%，尽管市场求职人数减少不排除季节性波动和结构性问题的原因，但最重要的影响因素是劳动年龄人口总量下降。这一数据说明中国人口红利时代已接近尾声，拐点已经到来。二是“二元经济理论”中刘易斯第一拐点的显现。市场求职人员中，外来务工人员环比一直呈下降趋势，均降19.53%。这一数据说明，我国农业劳动力供给已经日渐减少，刘易斯“二元经济理论”的第一个拐点已经显现。三是“刘易斯第二拐点”的市场内生需求也逐步呈现。2014年3个季度无论是同比还是环比，市场对于初级技能和中级技能需求基本都呈下降趋势，尤其是初级技能，下降率达18.2%;而对于高级技术等级技能需求基本都呈上升趋势，上升率达80.6%，见表1。这说明我国经济市场正根据内生需求进行技术转型升级，提高产品的技术附加值。

表1 2014年3个季度对技术等级和专业技术职务市场需求同比与环比升降率（单位：%）

市场需求

升降率 第2季度 第3季度 第4季度

比上季度 比去年同期 比上季度 比去年同期 比上季度 比去年同期

技术

等级 初级 -4.0 -13.9 -24.4 -25.6 下降 -22.9

中级 -12.6 -1.7 — — 下降 增加

高级 +23.1 +79.7 +130.0 +134.2 下降 +35.9

专业

技术

职务 初级 -3.5 +23.2 -7.7 +3 +27.6 +64

中级 +2.4 +6.6 -12.3 -10.9 -7.1 +3.2

高级 +19.0 +25.1 +6 +21.1 -7.4 +38.4

资料来源：数据分析[EB/OL].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http：//www.mohrss.gov.cn/SYrlzyhshbzb/zwgk/szrs/，2015.01.27.

根据国家经济发展形势与问题，对内，新一届政府提出了新型城镇化、新型工业化战略。新型城镇化将带动我国1亿左右农业转移人口城镇化，促使我国由二元经济加速向一元经济迈进，进一步释放农村剩余劳动力，提升农业生产效率，推动农业现代化，推动城乡一体化建设。新型工业化则面临着产业结构与技术转型升级，降低资源消耗，减少环境污染，充分发挥人力资源优势，提高产品科技含量。对外，新一届政府提出了“一带一路 ”战略，经济学家林毅夫又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一洲”战略。“一带一路”战略将中国与欧亚大陆经济贸易紧密联系在一起，“一洲”战略将中国与非洲的经济贸易也链接在一起，随着习近平主席提出的“中非共同体”的非洲战略的推动，中国大量劳动密集产业将逐渐转移到非洲，一方面为非洲国家工业化、现代化打开机遇，另一方面，也将中国的劳动力密集产业承接过去，解决了中国新型工业化过程中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难题。面对我国的国内和国际经济趋势，应该从哪几个方面承担起教育支撑和人才支撑，是高职高专教育应该认真思考的问题。

（三）教育问题：“后大众化阶段”的艰难抉择

根据马丁·特罗的高等教育发展三阶段理论，我国高等教育已进入“后大众化阶段”，该阶段主要有两个问题。

一是满足新型城镇化和工业化发展的人才培养需求。国家新型城镇化进程中，“1亿左右农业转移人口和其他常住人口在城镇落户”。第一高职高专教育要对农民工进行各种类型的就业技能和岗位技能培训;对有创业意愿且具有创业条件的农民工，进行创业能力培训。第二高职高专教育要解决转移人口随迁子女的教育与就业问题，掌握一门职业技能是他们赖以生存和社会长治久安的关键。对于随迁子女未能继续升学并准备进入职业生涯的应届初高中毕业生，高职高专教育要能够为其提供多元化的技能培训和创业培训。第三高职高专教育要解决转移人口的社会融合问题，即要促进转移人口的市民化、公民化，使之从一名传统环境下的村民转化为一名合格的、高素质的城市公民。高等职业院校可以与当地政府、社区、街道等共同举行多样化的公益性培训和活动，促进其更快融入城市生活。

二是终身教育诉求。终身教育诉求随着我国新型城镇化和新型工业化战略的实施而更加凸显，一次性的教育经历已经不能满足技术技能不断升级换代的职业需求，不能满足人们自我价值实现的最大化期望。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应承担起终身教育的强烈诉求，满足人们不断提升技术技能的职业诉求，以及不断实现自我价值的诉求。

二、问题域下德国应用科学大学借鉴

如图1所示，德国教育由三级构成，小学、中学（初中、高中）和大学。德国学生从中学第一阶段（第5年）开始定向分流，文法中学的学生大部分是走学术道路，获得毕业证之后就可以根据成绩申请大学，当然也有学生申请应用科学大学的。综合中学和实科中学学生完成中学第二阶段教育后，基本上走应用科学大学路线。职业预科学生在完成中学第一阶段后大都有以下选择：职业基础教育（简称BVJ/BGJ）、“双元制”学校、职业专门学校。这三类第二级（10～12学龄）的教育即是德国人眼中的职业教育。但是根据这些学校毕业生分流后的升学渠道，主要有应用科学大学和职业专科学校。这两类学校都以培养应用型人才为目标，其职业专科学校学生毕业后获得Diplom（BA）学位，与应用科学大学的Diplom（FH）学位相对等，都相当于我国的学士学位。毕业生可以直接向相关行业协会申请工程师资格。即德国不存在在我国占有高等教育半壁江山的高职专科层次教育。但从我国学制体系视角分析，他们即相当于我国的高等职业教育，因此，借鉴德国应用科学大学的人才培养经验，有利于从德国教育的视角审视我国高职高专教育的发展趋势。

（一）德国应用科学大学专业和课程设置

专业课程设置须解决以下五个问题。第一，专业课程设置主体，主要有各系部主任和负责授课教授开发专业和课程，而鲜有企业人员参与其中。原因包括三个方面：一是由德国应用科学大学教授准入制度决定的。申请德国应用科学大学教授有3个必要条件，即博士、高校教授资格和5年及以上企业工作经历。三项缺一不可。二是由于德国应用科学大学的教授在教育教学过程中都与该专业所服务的企业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教学之余，还承担着企业各种先进技术的研发任务，并带领他所教授的学生，包括本科生、硕士研究生甚至是博士研究生一同合作开发新技术。每一位教授都基本上是本专业领域的专家，他们了解和掌握着企业最前沿的技术和技能。三是因为德国应用科学大学校长和各系部主任都由教授兼任，尤其是系主任，一般都是本系部专业领域专家，所以由他们来决定专业结构和课程内容最为恰当。第二，德国专业课程设置的依据是行业企业的职业领域技术需求，他们会从三个领域选择课程内容：一是行业企业技术，其专业结构和课程内容的选取也是从行业企业技术中来，具体到每门课程内容的选取，则是由教授根据自己企业工作经验和对本行业产业技术发展趋势决定;二是专业教材中的基础理论知识，教授会根据职业领域实际工作需求选取真正有用的理论充实到自己的课程内容中去;三是本专业各类专业出版物和期刊的最新研究成果。为学生提供最新的技术发展趋势，这也是他们的课程内容一直在不断更新调整的主要原因。第三，如何组织专业结构和课程内容。专业结构和课程内容的组织原则主要是依据行业企业职业领域分工及技术结构需求、职业领域工作任务完成顺序，以及职业领域技术习得的难易程度。第四，课程呈现。德国没有特定的教材给学生发放，但是教授会提前将所授课程的指定书目提供给图书馆购买供学生借阅，教授授课则以课件、PPT、家庭作业等形式将课程呈现给学生。第五，课程设置效果评价。评价主体主要有两个——教授和学生，教授在授课时通过授课效果以及和学生的沟通交流会及时修正自己的课程内容。

（二）德国应用科学大学教学模式选择

在教育理念方面，德国应用科学大学坚持实践导向、终身学习的教育理念。在教学目标方面，这里指专业目标和每堂课的教学目标，专业目标一般包括人才培养目标、就业面向、学习目标、职业能力和形象。每堂课教学目标则根据专业目标、学习者学习基础、学习力等进行选择。并根据学生掌握该专业知识和技能的先后顺序，以及该专业课程由易到难的顺序对每学期的课程进行了序化安排。教学组织形式主要有班级制、小组教学、设计教学、道尔顿制等，教授会根据教学需求来选择教学组织形式。课程教学类型从课程层面分析，主要有必修课、选修课、实习三种，从教学层面分析，主要有讲座课、讨论课、实践课和练习课四种形式。德国安哈尔特应用科学大学传媒技术专业6个学期间，除了为期24周的实习和研讨课程以外，其他课堂授课、实验课、练习课的比例是109∶33∶83。他们规定没有通过实验的学生不允许参加本课程的考试。一般情况下，完成应用科学大学的学习年限需要4年8个学期，每学期约30学分，总计获得180学分，在第三学期结束时完成6周的必修实习，第六学期结束时完成为期18周的毕业实习，实习单位由学生自己联系，当然也有机会由教授代为推荐或直接跟教授做科技研发项目。

（三）德国应用科学大学学习效果评价

学习效果评价须解决六个问题。一是评价主体，在德国，对学生进行评价的主体必须且只能是教授，不管是实习课还是其他任何类型课程。这一点也与应用科学大学教授准入资格有着莫大的关系。二是评价对象，教授会对学生修习的每门课程进行评价，不同课程有不同授课和评价方式，比如实验课、实习、家庭论文、口试和笔试等，同时，所有本科毕业生要求必须有3门或以上选修课程的学分和成绩。这两类课程都要求有课程评价，在对学生的总体评价方面，会根据学生已出成绩单中选择分值最高的三门课程记入总分。三是评价指标体系。安哈尔特应用科学大学的课程评价主要分为课程期末笔试、家庭论文、口试、实验评价、实习评价等类型，除课程期末笔试外，其他评价方式有的是在日常教学中评价，有的是课程期末评价。它的分数级别为1～5级，级别描述及与学分的对等换算以及和中方学生成绩兑换见表2。四是评价步骤、方法及规则。以该校电气工程机械制造系机械制造专业传动课程为例，该课程在每学期上课之初，授课教授即布置一项家庭论文。该家庭论文分组完成，大概是每2～3人一组，每组作业主题一样，但是其中的数据和使用的公式可能不一样，有效防止了抄袭事件的发生。

表2 德国安哈尔特应用科学大学学分、成绩等级标准及与中国成绩互换标准

学分等级 成绩标度 成绩标号 对应的中方成绩

获得学分 优 1.0 95.0…<100

1.3 90.0…<95.0

1.7 85.0…<90.0

良 2.0 80.0…<85.0

2.3 75.0…<80.0

2.7 70.0…<75.0

中 3.0 65.0…<70.0

3.3 60.0…<65.0

3.7 55.0…<60.5

及格 4.0 50.0…<55.0

无学分 不通过 5.0 <50.0

（四）德国应用科学大学师资队伍

上文中已经提到德国应用科学大学的教授准入制度。德国教授资格考试要求高、耗时长，且不能保证通过考试便能获聘为教授（目前获聘率不足40%）[4]。这一准入制度基本上将职业界最具有教授潜力的人员选拨到应用科学大学教育战线上，同时也解决了双师型教师的问题。在师资构成方面，德国应用科学大学的师资主要由教授和实验室工程师组成。实验室工程师必须是研究生以上学历。他们也聘请一些企业精英到学校兼职任教，主要任务是就比较薄弱的技术问题进行讲授，或者与教授共同解决某个技术难题。这些企业精英往往也非常乐意到高校来担任课程，并将之作为一种高尚的责任和义务。安哈尔特应用科学大学规定教授每周必须工作40小时，周课时为20左右。许多教授工作时间远远超过这个时间，他们将教书育人作为时刻遵守的个人责任。在师资评价方面，德国应用科学大学每年对本校教授都有1～2次评价，主要是请学生对任课教授课程进行评价，评价涉及四种不同的课程类型、教学目标、课程内容和结构、语言表达、讲课效果等。评价经学校管理部门进行分析后会及时反馈给教授，以促使教授根据学生反馈及时修改自己的课程和教学。

（五）德国应用科学大学实习实训设施

实验室和实训设施方面，仅以安哈尔特应用科学大学为例，该校每年有3300万欧元政府资助，除300万欧元的维护经费之外，其他经费都由学校自主使用，所以每年对于实验室设施的投入也是非常巨大的。该校每位教授都有自己的专属实验室，用于教学和科研。另外，各位教授常常会和本专业领域的中小型企业、科研院所保持着很好的关系，往往也从他们那里承接一些科技研发项目和资金支持，虽然该校只有硕士学位颁发资格，但是很多教授都带有1位甚至多位博士进行科技攻关，这些教授和大学合作，成为这些博士的第二导师，主要负责博士生在实验阶段的指导工作，并通过项目研究，付给博士相应的报酬。

（六）德国应用科学大学国际化情况

德国的高等教育国际化目前一直处于上升阶段，一方面，他们将自己的学生送往国外，主要是欧洲国家和美国，2012年，有13.85万名德国学生在海外求学，比2011年上升1.8%[5]。同时，德国也吸引了大量外国留学生赴德学习，2013年在德学习的外国留学生达28.2万人，占德国大学生总数的11.3%，其中在应用科学大学就读的外国留学生人数为47743名，占留学生总数的23.3%[6]。德国高等教育国际化程度可见一斑。更为关键的是，在德国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中，对于海外留学生，德国高等学校仍然采用免学费制度，外国留学生只需缴纳极少量的报名费即可入学。相较之下，我国2013年，“共有来自200个国家和地区的356 499名各类外国留学人员分布在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746所高等学校、科研院所和其他教育教学机构中学习”[7]。当年我国普通本专科在校生数为2468万余人[8]，留华学生占比仅为1.44%。尽管我国大学生与德国大学生基数相差悬殊，但与德国的差距可见一斑。

（七）德国应用科学大学政策保障与管理支撑

德国的本科层次主要有两类大学，一类为综合性大学，主要培养学术型人才;一类为应用科学大学，是应用类高校，主要培养应用型人才。两类大学都具有不可或缺的地位，在政策和财政支持方面，都受到一视同仁地对待，但各州的政策和财政资助大相径庭。安哈尔特应用科学大学每年有3300万欧元的政府资助，人均4000多欧元。安哈尔特应用科学大学的管理结构主要由董事会、校议会、职工代表大会、学生代表大会和代理人构成。董事会由5位熟悉高等教育的公众人物组成，其职责主要为大学关于地区、国家及国际事务的重大问题提供建议，审计预算草案和财务支出，帮助制定大学发展计划和基本管理条例，此外，大学年度报告公布之前必须提交董事会同意。校议会是大学自治的最重要机构，相当于我国大学的学术委员会，对大学的学术问题、大学章程、大学发展规划、课程、研究重点及方向，以及大学发出的聘任、授予的学位和各种荣誉、对女生和青年科学家的资助等作出决议，并选举校长和副校长[9]。校议会四年一届，学生议员则是一年一届。职工代表大会和学生代表大会毋庸解释，代理人主要监视人权平等、残疾人权益、严重伤残人权益和动物保护等四项内容。以上部门为决策部门。校务会为执行部门，以上部门做出的决策，由校务会具体执行。

三、我国高职高专教育发展策略借鉴

（一）厘清我国高职高专教育的人才培养定位和责任

借鉴德国应用科学大学培养工程师（工程技术型）教育的定位，鉴于高职高专教育的层次，我国高职高专教育人才培养目标定位是培养高技能人才，毕业生可以申请国家职业资格三级证书，属于高级职业资格证书。在我国双轨制中，普通高等教育体系主要考虑精英教育，高职高专教育作为高等职业教育四个层次的第一层次，主要责任是承担高等教育大众化和普及化任务。面对我国适龄人口下降、生源危机的挑战，高职高专教育不能只关注适龄人口的职业技术教育，更要主动承担起新型城镇化的责任，即对1亿农民工、随迁子女的职业技术教育与培训责任，对转移人口社会融合教育责任;主动承担起我国新型工业化过程中高技能人才培养责任，为新型工业化产业结构、技术技能升级换代提供足够的高级技能型人才。同时，还要主动承担起为经济发展、产业发展提供技术研发与创新服务，传承职业文化的职责等。

（二）高职高专教育的结构与布局

按照国家《教育部关于“十二五”期间高等学校设置工作的意见》规定，“十二五”期间，“高等职业学校原则上不升格为本科学校，不与本科学校进行合并，也不更名为高等专科学校。”今年是“十二五”收官之年，鉴于政策的连续性，高职院校提升层次的时机还没有到，这是其一。另外，作为国家用8年时间培植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中专科层次的排头兵，其一旦升本，则高职专科层次的排头兵消失，而同时我国对于职业教育本科层次仍处于探索阶段，必然造成两个层次都缺少相应的、较为稳固的主力军。

因此，对于高等职业教育布局可以采用两步走策略。第一步，2015～2016年，一方面，根据社会经济发展对技术技能型人才的迫切需求，削减学术型人才培养的高校力量。将600多所新升地方本科院校转型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中的本科层次。另一方面，允许有实力的高职院校通过课程体系承接本科层次职业教育，赋予其学士学位颁发职能。其作用有三：探索本科层次职业教育规律，提升其举办本科层次职业教育的实际能力;一定程度上鼓励转型地方本科院校和实力高职院校合作，共同探索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中本科层次职业教育举办能力;打通从中职、专科、本科到研究生的上升通道，形成合理的教育层次结构。第二步，2016年之后，逐步扩大我国本科层次职业教育力量，将一大部分有能力的高职高专院校吸纳到本科层次高职高专教育体系中来，形成一个科学的橄榄型高职高专教育结构。作用有三：一是提升我国高职高专教育在全球高职高专教育界的学位优势，与我国经济大国的地位相吻合;二是满足我国国内经济和经济国际化过程中对高级技术技能型人才的需求;三是构建科学的橄榄型高职高专教育结构。2014年以前，在人口红利影响下，劳动力市场求大于供，对于高级技术技能型应用人才需要的迫切度相对较小，本科层次高职高专教育需求尚不急切;2014年人口红利的消失，我国新型工业化的转型以及经济全球化进程的加速推进，高级技术技能型人才需求剧增，所以扩大我国本科层次高职教育规模，提升本科层次高职教育质量将是“十三五”期间及此后一个阶段的主要任务。

（三）打造高技能人才培养模式

要基于高职高专教育人才培养定位来选择相适应的人才培养模式。一是要在师资引进制度上区别于普通高等院校，学术型师资不可能培养出高质量的高技能人才，德国应用科学大学师资引进制度具有很强的可操作性和实效性，为德国应用型人才培养提供了强大的师资力量，堪为我国高职高专教育师资引进制度提供借鉴。二是要依据高技能人才培养目标设置专业课程，要突出实践导向，突出终身学习导向。三是要依据高技能人才培养目标和实践导向、终身学习理念选择教学模式，要切实抓好学生实习问题，规范实习报告、答辩制度;日常教学内容的选择和实施也要突出实践导向，突出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理念。四是要选择高技能人才标准的评价模式，不能简单以学术型人才培养标准对应用型人才进行评价，制定科学的人才培养评价指标体系和评价方式方法，为高技能人才培养提供好指向标。五是要千方百计为高技能人才培养提供各种实习实训机会和设施，尤其是在企业社会责任尚为缺乏的中国，各高等职业院校要找准和企业的契合点，为学生提供实习实训机会，缩短学校与职业界的距离。

（四）积极开拓生源空间，逐步开拓国际生源市场

从上文对我国高职高专教育问题域情况分析，我国高职高专教育亟需打开思路，以终身学习理念为指导，坚持实践导向，积极拓展生源空间，从国内、国外两个战略点，多维度开拓高职高专教育生源，多维度、多元化满足我国新型工业化、新型城镇化过程中的高职高专教育需求;紧跟我国“一带一路一洲”的对外经济发展战略，逐步开拓国际高等教育市场，满足我国“一带一路一洲”对外经济发展战略实施过程中对应用型高技能人才的需求，主动攫取我国经济发展为高职高专教育提供的战略机遇，提高我国高职高专教育的国际软实力。

参 考 文 献

[1]全国适龄人口变化趋势[EB/OL].[2015-01-25].人民网：http：//edu.people.com.cn/GB/116076/14548167.html.

[2]2014年中国教育在线高招调查报告[EB/OL].[2015-01-25].中国教育在线：http：//www.eol.cn/html/g/report/2014/report1.shtml#baogao1-1.

[3]2013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EB/OL].[2015-01-25].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http：//www.moe.edu.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moe_633/201407/171144.html.

[4]孙进.选拔以学术为业的精英人才——德国大学教授资格考试制度评述[J].中国人民大学教育学刊，2013（2）：47-58.

[5]138 500 Deutsche Studierende im Ausland 2012[EB/OL].[2015-02-03].Statistisches Bundesamt， https：//www.destatis.de/DE/ZahlenFakten/GesellschaftStaat/BildungForschungKultur/Hochschulen/AktuellStudierendeAusland.html;jsessionid=16DA8362A2C88A0C64E8E5A64A68D058.cae3.

[6]Wissenschaft weltoffen[EB/OL].[2015-02-03].www.wissenschaft-weltoffen.de，http：//www.wissenschaftweltoffen.de/kompakt/wwo2014_kompakt_de.pdf.

[7]2013年度我国留学人员情况[EB/OL].[2015-02-08].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http：//www.moe.gov.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s5987/201402/164235.html.

[8]各级各类学历教育学生情况[EB/OL].[2015-02-08].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http：//www.moe.edu.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s8493/201412/181593.html.

[9]Wie ist die Hochschule Anhalt organisiert [EB/OL].[2015-02-12].Hochschule Anhalt， http：//www.hs-anhalt.de/hochschule/struktur.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