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人口对当地经济发展与社会生活影响概述
2015-04-27大连海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辽宁大连
□文/张 莹 郭 丽(大连海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辽宁·大连)
流动人口对当地经济发展与社会生活影响概述
□文/张 莹 郭 丽
(大连海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辽宁·大连)
通过明确流动人口的概念,分析流动人口对经济发展和社会生活方面的社会问题,为当地流动人口管理和控制提供参考。
流动人口;经济发展;社会生活;影响
收录日期:2015年3月2日
一、流动人口概念
通常所说的“外来流动人口”是在中国户籍制度条件下的一个概念,一般是指从外地流入本地,在本地就业和居住,但不具备所居住地户口的人。人口流动在我国一般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离开户籍地并改变户籍的流动人口,这类人口习惯上被称为流动人口;另一种是离开户籍地三天以上但没有改变户籍的人口,它通常被称为流动人口。如果离开户籍地时间在半年以上,则被称为常住人口。在我国目前的户籍管理制度下,流动人口以不变更户口所在地而与流动人口相区别,即除了随时流动的人口外,不论外出时间多长,只要不变更户籍所在地,一概被视为流动人口。改革开放以前,我国的人口流动主要是第一种迁移流动人口,一般规模较小。改革开放以后,则是不改变户籍而较长时期离开户籍地去外地谋生的流动人口,其数量逐年增长,规模日益庞大。这一类流动人口已成为目前我国流动人口的主体。从人口普查数据中判断外来流动人口的具体标准有两条:一是空间范围,二是时间标准。本文中所涉及的外来流动人口以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的标准来定义,流动的空间标准为跨乡(镇、街道),时间标准为离开户口登记地半年以上。即:居住在本乡(镇、街道),户口登记地在外乡(镇、街道),且离开户口登记地半年以上的人口。
二、人口迁移对经济发展的影响
经济差异这一因素,历来是影响人口迁移的重要因素。根据这一点,考察和分析中国20世纪80年代后半期区域经济因素中经济收入与经济规模对中国人口迁移的影响关系及其特征。研究发现:经济规模因素对人口流动量的影响比较大,经济收入因素的影响表现最大。经济规模因素主要是影响人口的迁出,经济收入因素主要是影响人口的迁入。流动人口对我国经济的区域型发展来说起导向性作用,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也是多方面的。所以,通过研究迁移方向和流动人口的特征,有助于为深入分析人口迁移对经济的影响提供依据。
(一)关于流动人口的数量
第一,我国整体人口迁移规模呈迅速扩大趋势。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我国的人口迁移规模,尤其是省际人口迁移规模呈进一步扩大趋势。“六普”时期,离开户口登记地半年以上的跨省迁移的人数为7,929万人,而“五普”时期为4,713万人,跨省迁移的人口数在总的流动人口中所占比重由29.38%上升到32.56%,年平均总人口迁移率也由10.94‰上升为17.31‰。因此,无论从人口迁移数量,还是从迁移率看,2000年以后,我国人口迁移规模呈进一步加速扩大的趋势。
第二,东部地区是我国人口聚集地,流动人口的地区极化效应呈扩大趋势。从我国人口平均迁入率来看,东部地区是我国人口迁入率最高的地区,而中部和西部地区的迁入率最低,多数均为人口净迁出地区。比较2000年和2010年我国各地区的人口迁入情况,东部地区的平均人口迁入率上升最为明显,人口迁入率上升了5.77个千分点,同期中部和西部地区仅上升了1.01和0.73个千分点,而且中部的人口迁入率低于西部地区;此外,从人口净迁移率来看,仅东部地区平均人口净迁移率为正,并呈上升趋势,中、西部地区则在不断下降,这说明我国东部地区人口迁移的极化现象有进一步增强的趋势。
第三,2010年上海市和北京市成为我国人口迁入的核心地区。虽然2000年广东、北京、上海分别为我国人口迁入率最高的地区,但由于近10年来广东省的平均人口迁入率变化不大,而上海市和北京市迁入人口规模又迅速扩大,到2010年,上海和北京的平均人口迁入率已分别达43.79‰、41.65‰,成为我国平均人口迁入率最高的地区。
第四,中部地区仍为我国主要的人口迁出中心,人口迁出趋势进一步增强。我国中部地区人口密集,同时又是中、西部地区迁入人口的主要来源地,2010年全国48%的迁出人口均来自于中部地区,除内蒙古自治区是唯一的人口净迁入地区之外,中部地区其他省市均为人口净迁出地区。其中,安徽省在2010年成为我国人口输出第一大省,人口迁出率达20.80‰。
第五,新疆对人口的吸引作用明显减弱。虽然2010年新疆仍是西部地区人口迁入率和净迁移率最高的地区,但由于平均人口迁入率大幅下降,而迁出率又出现上升,与2000年相比,新疆的人口净迁入明显下降,“六普”时期的新疆已经不再是我国的人口迁入中心。
(二)关于流动人口的文化素质。人口迁移不仅仅会改变人口的空间分布格局,同时也会改变人力资本的空间配置,分析不同文化素质的省际流动人口在该地区流动人口总数中所占比重,并且比较同一省份不同阶段省际流动人口的文化素质构成,可以观察不同文化素质水平流动人口的地域选择特点。
通过比较分析两次普查流动人口受教育程度可以发现,我国具有高等学历的人口跨省区的流动性有所降低,而省内短距离的迁移规模呈扩大趋势;相反,受过初等教育的人口在2000年以后更倾向于离开本省寻找工作;具有中等教育文化素质人口的流动性最强。
此外,从我国各地区不同文化素质结构人口迁移的情况看,东部地区没有上过学及具有初等教育文化素质的流动人口跨省区迁移的比重呈上升态势,而具有高等教育文化素质的流动人口更倾向于在东部地区本省范围内流动;中部地区作为我国最核心的人口迁出地,迁出人口中受过高等教育的比重相对其他两个地区来说最高,但呈下降趋势,高素质的劳动力转而倾向于选择在本省范围短距离的迁移;西
部地区人口受教育水平普遍较低,亟待提高流动人口的基本文化素质水平,尤其是宁夏、青海、新疆和中部地区的内蒙古。
三、人口流动对社会生活的影响
近年来,中国人口、经济状况都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引发了区域性人口流动的不断格局变化,并因此对城乡社会发展产生了深刻影响。大城市拥堵、农村大量空巢现象及流动人口贫困化、权益保护与社会融入不平衡等城乡差异的社会问题日益突显。人口流动对城乡社会发展的影响作用巨大,具体表现在以下方面:
(一)人口流动带来的城乡社会问题
1、大城市人口密集度高,产生拥堵。在经济领域范围内,产业集聚可以带来一定的“规模效应”,但是任何事物都是需要适度的,规模过大也会产生“规模不经济”。城市与人口的发展也是如此,城市人口量大增,密集度提高将导致环境、交通、居住等诸多问题而产生拥堵现象。现代城市是人口、产业高度发达的结合体,人口与产业之间是既协调又竞争的关系,适度的人口导入有利于城市、产业等的发展,但人口量过大将压缩城市空间,增加居住、交通、环境、就业及各项生活资源的承载压力,进而引发城市社会、经济、生活等一系列的问题,诱发城市各项指标“拥堵”。
2、农村人口流出造成农村空巢家庭问题。随着城市的快速发展,农村青壮年大规模的流入到城市,留守农村的大部分是老弱妇孺,且流动的组织方式发生了重大变化,最显著的是由开始的分散式转向家庭式,这产生了整村空巢的现象。农村空巢导致的家庭照顾及安全问题值得深思。农村空巢导致老年和儿童的照顾出现缺失。尤其是生病的老人和幼儿,青壮年精壮劳动力流出,农村发展的社会支持力度不够大,完全不能满足空巢家庭的照顾需求。大量劳动力流出,荒废了耕地,久之把耕地转向建房建坟占地,闲置或浪费了资源。有的村子出现大面积耕地荒芜变成成片的房屋框架、墓碑四立的地方,更甚者有老人尚在,墓碑已立。人口结构的变化,使得村落的经济、政治、生态、社会环境日益恶化,逐渐走向衰退,甚至有面临终结的风险。而过度人口密集的城市住宅、供水供电、交通、通讯、环境卫生、饮食服务等基础设施压力逐渐增大。久而久之,会变得城市拥堵不堪,农村无地可种的严重后果,那么还有何民生可谈。
人口流动客观上是人口在区域间的移动,但由于我国城市流入人口中大部分是农民工,从贫困人口而言,他们的流入实质是农村贫困问题的城市转移。据“六普”数据显示,2010年中国城市人口达到6.66亿人,城市化率为49.68%,自2000年后年均增长1.35个百分点。常住流动人口达到2.61亿人,而这些流动人口中农民工近2亿人,因此农村劳动力大量剩余而造成的“普遍贫困”是农民城市化最直接的动力。理论上,农民城市化有利于农民和农村地区的发展,但在统计上却降低了城市人均GDP,一定程度上加重了城市的贫困人口比例,同时也加重了城市群体间的社会排斥问题,因为农村社区中紧密的社会网络关系让他们有很强的社会认同感,而城市中穷人和富人间不论是空间还是情感上都是“分割”的,并处于流动人口社会地位不高,可供分配的资源有限、缺少组织、缺少社会影响力、远离政治资源和舆论资源、没有明确的群体利益代表,经济资源有限以及生活水准低的境地,他们是城市里孤独而卑微的异乡者,难以融入城市社会。
农民工与城市的融入,不仅仅是进入某城市地区居住的问题。每个居住人在城市的就业方式、人居环境、社会保障等方面都能实现基本转变,即是生产方式的城市化、生活方式的城市化、价值观念的城市化。在城乡结构现如今还二元化的体制下,城市流入人口面临着制度的排斥和原有群居社会的排斥,他们与本地居民存在明显的社会分割,因此在城市社会结构中产生了裂缝,形成了新的二元结构。流入人口不融入城市或者不是完全的和彻底的城市化也就成了新的社会问题。随着新生代农民工的比重越来越高,流入人口能够成为市民化生活的意愿和需求越来越强烈,如果流入人口与本地居民依然存在区隔,虽然身处于同一社会城市,但却像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那么,潜伏的社会风险和社会冲突可能日益累积,社会就变得动荡不安。
(二)人口流动与城乡社会问题存在的内在联系。倘若只看一些数据结果,空巢村现象、城市化滞后及大城市病似乎是人口流动的衍生结果。然而,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人口流动后流动状态的失衡。
人口流动的方向均衡,即任何地区流动人口的占比基本平衡,流入与流出人口各占相似比率。但这是对于国家目前的各项政策下完全理论化不可能平衡实现的。当下基于大城市与中小城市的社会福利差异性仍然较大,导致大城市人口的集聚、膨胀。2005~2010年美国人口平均迁移率为35.4%,而中国2010年为6.44%,低于美国1/5,但是中国如北京、上海的大城市病不比美国的纽约等城市轻。这主要是因为中国社会、经济发展的极端不平衡引起人口单一地流向经济发达区域特别是特大城市而造成的。目前,中国人口流动在结构流动上主要表现为:区域结构的流动,由农村流向城市;产业结构的流动,由农业流向工业、服务业。但在区域功能、产业功能尚未来得及转变,功能转换滞后于结构转变,也就是说城市、大城市、工业和服务业还没有相应的承载力尤其是实现流动人口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之后,大城市的公共服务资源尤其是优质资源已经成为外来人口导入的重要引力,但大城市产业结构、社会结构并不能与之相适应,自然不能承受流入人口过度的“量”。
农村空巢问题的出现,也是一个经济发展导致的问题。在目前二元结构体制下,劳动力由效益低的部门流向效益高的部门,它是产业结构优化的一般规律和路径。这种流向性原本是件好事,但由于个体、制度和社会结构转变的相对滞后,使得这种流动难以彻底进行。长期处于最底层的大劳动力付出,难以积累高发展要求,难以满足高一级部门发展的要求,只得从事城市的苦、脏、累活,所获待遇较低,难以承担技能提升及家庭发展所需要的资金,原本享有高一级各种权利待遇的人群不愿自降去从事大劳动力付出的行业。其结果就是导致一方多流入少流出,另一方多流出少流入。外来人口难以享受城市功能所赋予的各项权利如医疗、社保、就业、就学等,同时也不能真正融入城市社会。而其本身的居住地出现空巢,这是经济、社会、权利与义务共同作用的产物,而非仅仅由表面的人口流动形成的。
人口流动与城市化转变滞后并不存在因果关系,相反由于大批农村人口向城市转移,对流入和流出地区城市化水平均起到提升的作用。因为它降低了迁出区的农村人口量,而迁入区又相应增加了城市化人口数。人口流动是区域经济发展和产业结构优化的必然选择,城市化滞后实际是与一个区域的产业结构、城市规划及经济、产业政策等密切相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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