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预制语块成效性之多视域理论研究
2015-04-24□李茜
□李 茜
英语预制语块成效性之多视域理论研究
□李 茜
英语预制语块研究在最近二十年间渐入蓬勃发展期。但是,当前学界主要的语言学流派对英语预制语块在语言习得中成效性的认识仍存在明显分歧,其中包括基于语言先天论的生成语法理论、基于认知法的语言涌现论以及基于语料库或心理语言分析的语言双系统加工理论。本文对这些主要理论流派有关语块成效性的观点进行对比分析,梳理各理论框架的优劣,并指出造成语块成效性认识分歧的五个层面的原因以及对我国语块研究发展的启示。
语块 语言习得 理论研究
一、引言
英语预制语块作为一种普遍而重要的语言现象,满足了人类以有限的语言资源应对纷繁复杂世界的需要。早在19世纪中叶这一语言现象就受到关注。John.H.Jackson(Wray,2002)发现,尽管句法失语症患者无法组建新的句子,但仍能够流利说出日常问候、祈祷等固定的语块。故而语块在语言使用中发挥了一些句法无法实现的功能。
然而,20世纪80年代以前,语块在语言学界并未受到重视。原因在于,当时占主流地位的生成语言学理论强调通过句法实现语言创新能力。生成理论创始人乔姆斯基(1965:6)指出:“语言最基础而重要的属性在于创造性,它提供了表达无限思想的手段,并且能够应对无数新的语言交流环境。”自此,有关语言创造性的研究长期居于现代语言学理论的中心。
最近二三十年间,随着语料库语言学、心理语言学和认知学的发展,学者们发现语言的创造性被过分夸大,本族语者并非随时发挥其句法规则的创造力,相反,他们大量地重复使用固定语块(Pawley & Syder,1983)。语块重新获得学界关注,且在近十余年间渐入研究发展期。学界开始探索语块的语言习得成效性及其认知习得模式等深层面问题,但不同语言学流派对语块成效性的认识存在分歧。这些学派主要包括语言先天论的生成语法理论、基于认知法的语言涌现论以及基于语料库或心理语言分析的语言双系统加工理论等。本文拟对上述理论框架中语块成效性研究进行对比分析,辩证挖掘各理论优劣,同时结合我国语块研究的实际情况,探索适合我国二语学习环境的语块研究发展方向。
二、法理论
(一)边缘说
20世纪五六十年代,乔姆斯基提出生成语法理论,重视语言能力研究,将句法和词汇视为两个泾渭分明的独立体。这其中,句法被置于首要地位。乔氏强调语言能力的根本在于创造性和生成性,而创造性是通过对句法规则的习得而实现的,语言结构建立在抽象通用的句法规则和一些局域性规则上。因此,语言是一个基于句法规则而进行的自上而下的加工系统。
同时,生成语法理论强调语言系统的最简化及心理语言存贮、加工的精简原则,其语言描述直接指向遵循通用原则和特定参数限制的最简单位自由组合的潜势。就词汇层面而言,生成理论流派主张“核心词汇论”(Marslen-Wilson,Tyler,Waksler & Older,1994)。在心理词库中,只存储核心不可分的词汇单位或最小语义单位,通常不包含多词词串或语块。语块被分割后的组成部分(并非其整体)存贮在词库中。当然,只有那些违背语义规则而构成的,且应用并不广泛的语块(如by and large,to boot等)才存贮在词库中;而那些在语言交流中被广泛运用且重复出现的程式语块则被剔除在心理词库之外。生成流派认为这些语块的意义可以由其构成成分的其他意义推导出来,或运用语用映射为该词赋予一个整体意义。也就是说,这些语块的意义是由具体规则衍生出来的,无需整体贮存在心理词库中。
简言之,生成语法理论视语言习得的中心任务为对句法规则的习得,心理词库中贮存的是一系列不可再分的独立核心词,用来辅佐语法。而语块作为一种可由句法或语用规则推导出来的词的组合产物则处于边缘地位,只是起到建立和维系词与词之间关系的作用。
(二)对语块边缘说的思考
在生成语法理论框架下,言语交际需实时运用句法规则构建言语。那么,在言语交际中,说话者所面临的句法运算则可能成为意义交流的障碍,因此,句法运算过程所需的注意力不能多且须过程迅速。对此,Tannen(1989)指出,人类实时语言加工的速度并不如理想状态那么快,其加工能力受到以下几个方面的限制:1.短期记忆容量有限;2.言语交际过程中存在争夺有限注意力的竞争(如不同意义之间、意义与形式之间等)。因此,在日常交流中,实时运用句法规则的行为并不常见。语言使用者大多利用已经成型的语言框架表达意义,以此降低语句内部的编码工作量,节省注意力,实现意义交流的目的(Pawley & Syder,1983)。对二语习得而言,语言学习者较本族语者面临的在线交际压力和争夺注意力焦点的竞争更为激烈,而运用句法规则构建语言占用了大部分注意力资源,很难在交际过程中注意到其他任务,从而导致交际欠缺流利和复杂度。
再来看由生成语法理论衍生出来的“核心词汇论”。该理论所隐含的前提是人类记忆系统缜密、组织结构紧凑。对此,Bolinger(1975)指出,长期记忆系统容量巨大,且包括冗余信息。一个词项的多重表征可以在记忆中分别保存,其中的基础单词用于生成语句,而该单词的其他表征可与其他词组合,以预制语块的形式被整体贮存、提取。因此,记忆的组织结构并非简单追求紧凑原则,而是为了使用便捷而构建。联结主义的倡导者亦认同固定词组及多词素单位以整体形式存贮于词库中。Lamb(1998)认为,生成语言学家关于核心词汇论(即减少论)的观点源自其将语言视作一个独立的实体而非使用中的系统。他指出,这些语言学家反对核心词库的单词重复也就是反对认知现实,多词素单位或语块在词库中的形成,是其组成成分在语言使用中反复激活的结果。
总之,生成语法理论的强大在于它避开了会话者在真实语境中的语言行为,或避谈哪些语法结构比另一些更难处理。但乔氏理论大多基于少量语言示例或语言本能,从而遗漏了语言使用这一重要维度。相应地,也就忽视了语言行为中的一个重要现象:预制语块的普遍使用及其对语言习得的成效性。因此,乔氏理论在最近二三十年期间受到质疑和挑战。
三、涌现论
(一)块范例说
最近二三十年期间,语言使用引起学界广泛关注,这其中尤以涌现论最为突出。以语言行为为主要研究对象的涌现论继承了皮亚杰的认知发生论观点,认为人的认知能力发展是经验和普遍认知机制互动的结果。与生成流派的本质区别在于,涌现论者认为不存在专门的语言习得机制,学习者运用一般的学习机制来分析语言输入频率和分布特征,在此基础上归纳语言规则。(N.Ellis,2003)
研究者(N.Ellis,2002;Tomasello,2003)从儿童习得母语的语料中发现,儿童以程式语(即语块)为起始来习得母语,他们在日常言语交际中所接触的词组及语块是其语言发展的模版和范例。儿童在掌握了丰富的语块和搭配后,对各个层面(从字母、语音、词素到小句、语言片段)的语言成分进行语块化处理。(N.Ellis,2003;任庆梅,2007)。当儿童反复遇到类似语块时,这些语块作为整体单位得以凸显,而与其相邻的语料则被切分。他们从此依靠的是一个不断发展的、基于语块的低语域填充模式。这期间,儿童虽然借助此填充模式输出语句,但并非依靠抽象的语法规则,而是依靠对语言输入中句型信息的模仿和归纳(任庆梅,2007)。在模仿和归纳过程中,语言中规律性的内容(即句法规则)作为范例的中心趋势涌现出来。因此,母语习得通常是按照“程式语(语块)——低语域填充模式——创造性构式”这一自下而上的顺序发展的,而其中的句法习得就是通过积累大量范例,以频率为基础,经过长时间对输入语言特征的分析而抽象出句法规则的过程。那些表面看上去流利且符合句法规则的语言行为实际上来源于说话者以往的言语经历。(N.Ellis & Larsen Freeman,2006)
涌现论认为,语言习得借助于共现语言成分之间联系的逐渐加强而得以发展。在儿童接触的语言输入中,出现及共现频率高的语块更容易受到注意、理解、学习、记忆,并作为范例而得以运用。
总的说来,承袭了认知法的语言涌现论完全颠覆了生成理论有关内置语言习得机制的提法,以及自上而下以句法规则为主导的语言习得过程,转而主张以语料为驱动、以语块为基础、以语法系统性为特点的涌现观。在涌现论的理论框架中,语块并非处于语言习得的边缘,相反,它在语言习得中发挥了不可或缺的“范例”作用,是语言习得和发展的基础。
(二)对语块范例说的思考
在N.Ellis等提出的语言涌现论框架下,语言习得的过程,总的说来,就是对语块范例进行模仿,以及对所遇见的语言材料进行泛化、分析、抽象、归纳的过程。而句法规则和语言模式则是在此过程中作为中心趋势涌现出来的。
但是,在母语习得的过程中,儿童是否会对接触到的全部语块进行分析、类比和泛化,以实现句法规则的涌现呢?Wray(2002)的研究表明,儿童接触的语言材料大致包括以下四类:偶尔接触的新构式、某说话者个体偏好的语块、社会通用的习语和成语及在形式上经常固定的“规约化”语块。就前两类语块而言,由于其出现频率小且欠缺群体性,因此,很难由此实现句法规则的涌现和泛化;而第三类语块即习语,由于通常不符合语义或句法规则,儿童无法对其进行常规分析,只能将其整体贮存于心理词库中。第四种是除成语外的常用语块,这类语块在语言输入中所占比例较大。Wray(2002)指出,由于这类语块形式固定,且具有约定俗成的语义和语用规则,即使是符合句法规则,儿童在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对其进行分析或切分。只有当听说者感到有需要进行分析时,才会对这些语块展开分析加工。这就是Wray(2002)提出的“纯需求分析模式”。这样看来,真正用于分析加工以归纳句法规则的语言行为并不如涌现论者所说的那么多。语块能否作为语言习得的范例来促进句法规则的涌现其实是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另外,到目前为止,涌现论虽然已经广泛应用于语言学与二语习得研究,但对于一些生成语法理论所关注的高度抽象复杂的句法规则,它尚未提出让人信服的解释方案(贾光茂,2011)。因此,基于语块范例,对语言输入进行分析,并以此归纳句法规则的涌现论本身仍存在一定的瑕疵。
四、加工理论
研究发现,生成理论的语块边缘说和涌现论的语块范例说处于语块成效性之争的两端,呈水火不容之势。除此之外,有学者指出句法与词汇语块处于双系统并存地位,并分别从语料库语言学、语言使用、语言习得的角度提出了“双系统加工”理论,即运用不同的语言机制处理不同的语言内容。
(一)双系统(句法+词汇语块)并存论
语料库语言学研究发现,语言使用者在运用大量的半成品词组。虽然这些词组在句法层面上可再分解,但仍作为预制语块整体使用(Biber,1988;Carter & McCarthy,1995)。语料库语言学学者Sinclair(1991)在此基础上提出,构建语篇意义时,人们通常使用两种不同的语言加工原则:一是“开放式选择原则”(又名空缺填充模式),即在语言使用中遵循句法规则,选择单个的词汇填充语篇空缺以构建语言;二是“习语原则”,即语言使用者拥有一些预制的半固定词组和语块。在语言行为中,使用经常共现的词组(或语块),亦反映了人类的认知经济原则。其实,“开放式选择原则”和“习语原则”两者本身并无优劣之分,语言使用者可以在两者之间自由转换。但是,在日常语言运用中,说话者往往首选习语原则。该原则适用于大多数文本和语境。当说话者临时接触到需要创新的词汇语境时,会转而使用开放式选择原则,然后立刻转回习语原则。(Sinclair,1991:114)
Wray(2002)从语言使用者需求分析的角度提出了语言处理的双系统机制:分析加工和整体加工机制。分析加工机制负责对新的语言材料进行解码,其中涉及单词、词素与语法规则的交互作用;整体加工机制则依赖存贮于记忆中的预制语块产出语言。Wray(2002)提出的“纯需求分析模式”指出,语言使用者依据语言材料及交际情景的需求来决定使用哪种处理机制。具体说来,分析加工机制主要用于表达或理解新的语言形式,而整体加工机制则用于日常交流,以减少实时加工压力。大多数说话者更偏好使用整体加工机制,原因在于,在交流中,语用恰当的整体表达比单纯的句法组合更为地道,而且听说者不需要对语块的内在结构进行处理,从而保证了语言的流利度(Pawley & Syder,1983)。Wray在分析双系统机制时强调,整体加工机制并不限于处理那些无法通过句法规则进行创造、理解的语块,也可用于处理那些通过语法加工可获得相同结果的语言材料。正如Bolinger(1975:29)指出:“我们具备分析能力并不意味着我们需要这么做。”
总之,Sinclair和Wray一致赞同在语言习得和使用中,“句法+词汇语块”双系统并存,但二者的作用并不对等。与生成理论观点相对的是,Sinclair和Wray认为在大多数情况下,涉及语块的“习语原则”或“整体加工机制”发挥主要作用,而涉及句法的“开放式选择原则”或“分析加工机制”虽然存在,但属于听说者偶尔或间接选择的机制。因此,虽然句法和词汇语块双系统并存,但语块整体加工原则是语言习得的主要机制,是促进语言(包括母语和“二语”)发展的关键因素。(Wray,2002)
(二)双系统动态发展论
Skehan(1998)借助神经语言学家Van Lancker(1987)的研究成果,佐证了语言处理的“双系统说”。Van Lancker(1987)的研究发现,人的左脑负责以规则为基础的命题式语言加工;而右脑则负责整体的非命题式语言加工。基于此,Skehan(1998)提出,在语言处理中存在双系统运行:规则系统和范例系统。
具体说来,规则系统分类有序,结构紧凑,具备生成性。运用规则可以生成新句子,也可以运用新规则替换旧规则从而重构语言。规则系统强调语言的可分析性和生成性,但其最大的代价就是沉重的在线语言加工负担。再者,规则并非生而知之,需要经历复杂的建构过程。这其中涉及的可分析单位细小繁琐,要求听说者在语言理解和产出的过程中重点关注语言形式的细节,这需要耗费大量的注意力。(VanPatten,1994)
而范例系统正好与之相反,它依靠庞大的长期记忆系统进行运作。记忆系统中贮存了同一单词的多种表征形式,以此组合不同的语块。因此,范例系统缺少分类,其生成能力无法比肩规则系统。而且,由于该系统涉及相对固定的语块,所以用范例系统表达新事物的能力有限。范例系统的主要优势是,在线语言加工的压力减少,以及语言交流的速度提高。该系统涉及的语块作为一个整体来发挥作用,从而不需要复杂的句法运算。对二语学习者而言,他们可以把更多的资源用于意义层面,如信息和概念的组织。Skehan(1998)同时也指出,范例系统的另一缺陷在于,它由累积的语块构成,可能造成语块对语境的过度粘附。因此,范例系统很难用于复杂的信息表达。
总而言之,规则系统和范例系统各有优劣。前者强调语言表征,会逐渐发展为一个开放的、以形式为主导的语言系统,却以沉重的在线语言加工负担为代价;而后者则强调语言意义,实现了流利快速的在线交流,但不一定能够实现语言内在系统的变化。(Skehan,1998:89)
与Sinclair和Wray强调“整体加工机制”的双系统不同,Skehan提出了双系统动态发展观:即在语言发展的过程中,词汇(语块)和句法在不同的阶段发挥作用。在语言(尤其是母语)发展初期,词汇范例系统发挥主要作用;基于语境的词汇及语块可以在语言交际中直接使用。之后,句法规则系统在词汇范例的基础上得以逐步形成。其结果是:在词汇和语块基础上起步的语言循着句法规则继续发展,而其中发挥主要作用的是规则系统。但是,句法化过程并不是在线语言加工的基础。在随后的语言发展中,句法化的语言重新被语块化和词汇化,可按句法规则分析的语言单位被整合成词汇语块得以运用,以此减轻在线加工负担。
Skehan提出的是“词汇化/语块化—句法化—重新语块化”三阶段的语言动态发展观。但是,此三阶段并非遵循纯线性发展顺序。在同一时间内,语言系统的各个层面可能处于不同的发展阶段。在具体语言行为中,语言使用者交替运用“规则系统”和“范例系统”进行语言加工。当时间紧迫且具强烈具语境支持时,以范例系统为主的交流更为合适;而当时间充裕且要求意义精准时,规则系统则更为可取。同时,Skehan(1998)强调指出,语言双系统动态发展的前提是语言使用者未错过语言习得关键期,他们能够在范例的基础上利用内在语言习得机制(即普遍语法)构建句法规则。对正常母语习得者而言,认知成熟伴随而来的便是句法化过程的建构(Pinker,1994)。因此,本族语者能够在范例和规则系统中根据交际情景轻松转换。
但是,若错过了语言习得的关键期,自动利用普遍语法构建句法的途径将被关闭。这时,语言使用者则主要依赖记忆中的范例系统进行交流。对二语学习者而言,如果错过了语言习得的关键期,他们将面临的困境是:很难自动达到动态发展过程中的句法化构建阶段(Skehan,1998)。而这正是二语教学的切入点,即如何帮助二语学习者实现从初始词汇语块阶段到句法化,再到重新语块化的发展。
(三)对双系统理论的思考
Sinclair和Wray所提出的双系统并存理论的基础是,日常语言行为中有大量被重复使用的语块。因此,与语块紧密相关的“习语原则”和“整体加工机制”被一些学者视作促进语言发展的关键原则。需要明确区分的是,语言行为并不等同于语言发展。尤其是对二语习得研究而言,第二语言使用本身无法促进二语习得和发展(Widdowson,1989),促进语言发展仍需考虑包括句法规则构建在内的诸多因素。这可能就是双系统并存理论尚未被广为接受的原因之一。而双系统动态发展论并非基于非语言行为,而是基于心理语言学和信息处理理论对语言能力发展的分析。令人遗憾的是,从理论上看来较为全面的双系统动态发展论缺乏充分的实验数据支持(Ellis,2008),而且学界对二语学习是否同母语习得一样是从词汇范例开始,还是差异性地表现为自句法构建开始尚未达成一致看法,该理论仍有待进一步商榷。
五、结语
本文讨论了当前学界主要理论框架下针对语块成效性的争议。总体来看,其分歧主要体现在以下5个方面:1.语言习得的顺序;2.语块在语言习得中的作用;3.心理词库的内容;4.分析和整合能力对语言习得的作用;5.创造性和程式性对语言习得的作用。如下表所示:
语块对语言习得成效性之争至今仍未有定论。从上图看出,其分歧来自语言习得的各层面因素,且各理论在拥有一定优势的同时又存在一些局限性,难分孰优孰劣,而这正是语块研究的魅力所在。
语块研究得以蓬勃发展的原因之一并不在于它获得了学界一致的认同和定位,而在于来自不同理论流派的多视域关注和探索。我国学者在近十几年间对语块研究也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国内核心期刊发表的相关论文达百余篇。从现有文献看,对语块在二语学习中作用的研究占大多数,且研究结果基本趋同:即语块在二语学习的教学、口语、写作、翻译等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促进作用。但是,大多数研究方法单一、设计尚不够严谨,且对语言发展和语言使用无明确区分,因此,对语块成效性一边倒的肯定也就值得商榷。而基于理论角度对语块成效性进行的辩证思考则更是凤毛麟角(董丽云,2010)。
在未来的语块研究中,学者不妨考虑本文所列的五个分歧层面,以它们为研究切入点,从理论和实证的角度着手,探索在中国二语学习环境下语块对语言习得的成效性,及如何实现中国二语学习者语块能力与句法能力的平衡发展。
(本文是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项目:英语预制语块心理理据研究及其认知习得模型构建[项目号:12YJC740048]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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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茜 广州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词典学研究中心 5104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