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小考

曹 斌

(中国人民大学 历史学院，北京 100872)



曹 斌

(中国人民大学 历史学院，北京 100872)

在对过往材料梳理的基础上，重点利用高青陈庄出土的金文材料，指出陈庄一带原为东土国所在，在周公东征被灭国后，齐太公封姜姓庶子至此筑城戍卫边防，并从此以“”为氏，在康王时期还因其特殊地位被称“公”。这样在对考古材料做合理解释的同时，理清了不见于文献记载的东土国的历史脉络。

高青陈庄遗址；金文；东土；国

《荀子·富国》曰：“古有万国”。《帝王世纪》曰：“至周克商，制五等之封，凡千七百七十三国。”《吕氏春秋·观世》曰：“周之所封四百余，服国八百余。”可见在西周初年，还是方国林立，而山东地区自然也不例外。虽然该地区见于文献记载的周初古国已有40余，然仍有一部分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本文拟讨论的国就是一列。通过金文材料，特别是近年高青陈庄遗址的考古发现，可以帮助我们理清东土国的历史脉络。

一

二

其实该字在殷墟甲骨文和西周早、中期金文中就有出现。如：

图2 竹园沟BZM7:3卣铭文拓片

图3 陈庄M18:4簋铭文拓片

图4 陈庄M18:6

三

之所以做这样的解释，一是地望相合。薄姑一般多认为在今山东博兴一带，高青与博兴之间的距离与金文中地和薄姑相邻的情况正好吻合。二是高青陈庄此时期墓葬的规模也与我们对于其身份等级的推断相符。高青陈庄M18墓底面积仅6.12平方米、M26仅5.28平方米，远小于同时期的刘台子4座墓葬中的任意一座，M27墓底面积超过了10平方米，但是也仅与刘台子M3大体相当，远小于同时期的刘台子M6。因此高青陈庄遗址西周早期偏晚和西周中期偏早时期墓葬的等级只能是高级贵族，远达不到诸侯一级。这也正是他们祭祀齐公的原因。而陈庄城址内基本不见西周早期偏早阶段的材料，是因为此城是在周公东征之后才在原地重新择一良地兴建之故。

四

至于铭文中称齐公为“祖甲”的日名问题，已有先生专门撰文分析*李学勤：《论高青陈庄器铭“文祖甲齐公”》，《东岳论丛》，2010年第10期。。 我们认为其还可能反映了西周前期、后期*在常见的西周分期三期说之外，也有两期说的存在。我们也支持以恭王、懿王为界，将西周分为前、后两期。但由于三期说已为学界所普遍接受，前文的论述中也采用了三期说的提法。之间一系列的变化问题。在这一系列的变化当中，礼制的变化无疑是很重要的一块。关于西周前后期之间的礼制变化，已有学者从铜器变化的角度作了详细论述*罗森：《古代中国礼器——来自商和西周时期墓葬和窖藏的证据》，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罗泰：《有关西周晚期礼制改革及庄白微氏青铜器年代的新假设：从世系铭文说起》，《中国考古学与历史学之整合研究》，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会议论文集之四，1997年版；曹玮：《从青铜器的演变试论西周前后期之交的礼制变化》，《周秦文化研究》，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也在学界形成了一定影响。而日名制度在恭懿之间的变化无疑也是西周前后期礼制变革的一个重要方面。文献中有穆王修典、恭王礼制改革的记载。而从此时的日名材料也可明显看出，此前依然坚持使用日名制的殷遗和其他一些采用日名旧制的部族基本放弃这一传统，高青陈庄墓葬的铭文材料和文献中关于齐国前四世采用日名制而其后就开始放弃的记载也说明了这一点。而现有材料中在西周中期偏晚阶段还继续使用日名的几乎只有极少数的殷遗，并且很快就在西周晚期完全摒弃。由于日名制的变化问题涉及材料众多，我们也将另文讨论，此处不再多言。

[责任编辑：王 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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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8353(2015)03-016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