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民族地区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评价及其优化路径——以延边朝鲜族自治州为例
2015-04-16杨友宝王荣成
杨友宝,王荣成
(东北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长春130024)
0 引言
脆弱性研究起初主要涉及灾害、灾难、风险以及局地环境变化等内容。20世纪80年代以来,以全球环境变化为背景,脆弱性研究呈快速增长之势,并逐渐成为全球环境变化与可持续性科学领域关注的热点,脆弱性研究亦由早期单纯关注自然系统脆弱性延伸到人文社会系统脆弱性、人-环境耦合系统脆弱性、经济-生态系统脆弱性等,成为可持续发展领域中一种新的研究范式[1]。
旅游业的高敏感性使其极易受到诸如自然灾害、经济危机、社会骚乱、疾病蔓延、政治动荡等突发事件冲击,其发展风险要远远高于一般行业,高敏感性与高风险性的叠加使旅游经济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其脆弱性研究引起学术界高度关注。国外对于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研究起步较早,且多从旅游危机管理角度研究危机过后旅游经济恢复问题[2-4],研究方法多采用时间序列模型测度危机前后旅游经济的损失量,并以此作为判定旅游经济脆弱性的依据[5-6]。国内研究多集中于旅游经济脆弱性概念辨析[7-9]、机理探讨[10]、指标构建[11]、演变特征[12-13]等;研究方法多遵循“指标选取—模型构建—实证分析”的逻辑思路,其中以集对分析模型的使用较为普遍[7,14-15];研究区域多集中于国内传统或典型旅游城市,如部分学者对舟山[7]、桂林[8]、敦煌[14]、张家界[16]的旅游经济脆弱性进行了实证分析,而对于脆弱性特征鲜明的边境民族地区尚未引起高度关注。
边境民族地区受自身区位条件、经济基础、社会构成、地缘政治等因素制约,旅游经济对外部环境和突发事件的反应更为敏感,加之抗风险能力薄弱,使其脆弱性特征更为突出。由此,研究边境民族地区旅游经济脆弱性对于提高应对风险能力和最小化自然灾害、政治动乱、公共卫生事件、旅游安全等因素对旅游业的潜在影响[17]以及实现边境民族地区旅游业可持续发展、提升旅游产业地位和维护边疆稳定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基于此,本研究选择我国边境民族集聚区——延边朝鲜族自治州作为范例,揭示21世纪以来当地旅游经济脆弱性的演变特征,并有针对性提出降低脆弱性的路径措施,以期为延边州旅游产业可持续发展提供决策参考,并为其他边境民族地区旅游经济发展提供案例借鉴。
1 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分析
1.1 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内涵
脆弱性作为一个普适性概念,研究领域遍及气候变化、自然灾害、生态环境、信息安全、可持续性发展等众多领域[18]。旅游经济系统是一个复杂开放系统,与国民经济全局、其他关联行业以及整个社会系统存在复杂关系,系统运转需要面对区域内外和行业之间的多重干扰,并最终生存于系统对于外界干扰的敏感性与应对能力间的制衡博弈之中。旅游经济系统脆弱程度取决于敏感性与应对能力间的力量对比,是对旅游经济可持续发展能力的度量。
1.2 边境民族地区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特征
1.2.1 区位条件边缘,旅游经济辐射空间受到压缩。边境民族地区多位于国家行政版图的边陲区域,长期远离国家经济发展重心,交通设施建设步伐滞后,使得经济发展区位劣势较为突出[19]。对于旅游业来说,交通可达性和客源市场是支撑其持续发展的重要保障,边境民族地区相对边缘的区位条件大大延长了旅行时空距离和增加了旅行成本,从而影响游客的旅游行为意愿,使区域旅游经济辐射空间受到压缩,旅游客源难以突破局地市场的圈囿,客源市场单一化、本地化现象突出,客源市场狭小特别是过度依赖某单一市场,使边境民族地区旅游需求的稳定性和灵活性受到极大威胁,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程度也得到同步提升。
1.2.2 经济基础薄弱,旅游开发缺乏有力经济支撑。边境民族地区受区位、地理、历史等因素影响,区域发展缺乏良好的政策、体制、资金、人才等优势,导致基础设施建设、产业结构演进、城镇化进程等较为缓慢,经济发展动力不足和设施薄弱成为制约当地旅游业快速发展的重要瓶颈,旅游业发展缺乏有力的经济后盾,抗击外界风险能力低下。由此,旅游业在面临各种扰动冲击时,产业自我转换与调控机制都得不到有效发挥,旅游经济系统缺乏自组织与自我修复能力,脆弱性程度不能得到及时缓解,从而使旅游经济遭受外部冲击和产业损失的可能性大大提高[20]。
1.2.3 社会文化多元化,旅游经济开发不确定因素增加。边境民族地区为少数民族集聚区,是多种社会文化交融碰撞的激烈区域,社会背景较为复杂,旅游业开发尽管为当地引入新的要素与变量,但必然会打破原有社会生态平衡,新矛盾与新冲突爆发的可能性增强,为旅游业开发增添了不确定因素,如外来游客对当地宗教信仰、风俗习惯的冒犯,现代文明对传统民族文化的冲击等极易引起民族冲突和社会动荡,严重干扰当地旅游业可持续发展[21]。因此,复杂的社会环境是边境民族地区旅游业开发的重要约束条件,对区域旅游业发展具有较强的束缚作用。
1.2.4 地缘政治多变,旅游经济开发受国际环境干扰较大。边境民族地区除为民族关系复杂的社会敏感区外,受多国交界地缘区位影响,也是地缘关系较为复杂的政治敏感区。边境政治局势对当地旅游业发展具有较强的干扰作用,如边境区域产生政治突变或相关国家发生政治动荡、社会骚乱等,都将对入境旅游市场产生较大影响[22]。边境地区旅游经济开发对国际政治环境具有较高要求,从某种程度上说,边境地缘政治环境变迁是边境民族地区旅游经济发展势头良好与否的“晴雨表”,对旅游经济脆弱性程度的显现具有重要指示作用。
2 研究区域与方法
2.1 研究区域
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地处吉林省东部边陲(北纬41°59'47″~44°30'42″,东经127°27'43″~131°18'33″),中、俄、朝三国交界地带,面临日本海,东与俄罗斯滨海边疆地区接壤,南隔图们江与朝鲜咸镜北道、两江道相望,是长吉图开发开放先导区的“窗口”地域。延边州现辖六市二县,土地面积43 779 km2,2013年末全州总人口215万人,是我国重要的朝鲜族聚居区,朝鲜族人口占当地总人口的36.4%。境内旅游资源丰富,集自然风光、人文景观、异国风情和历史文化于一体,拥有防川、仙景台两个国家级风景名胜区,4A与5A级景区数量合占吉林省总量的22%,是我国重要的优秀旅游城市。
多年来,延边州以“东北亚生态第一山”长白山景区的国际品牌效应为支撑,将旅游业置于全州支柱产业地位,现已形成冰雪游、边境游、生态游、民俗游等多项旅游品牌。2013年全州接待国内外游客1 167.7万人,实现旅游总收入172.74亿元,相当于全州国民生产总值的20.35%,比重高居全省第一位,其中旅游外汇收入2.29亿美元,相当于全年旅游总收入的8.2%,旅游业在地方经济中占据较高的产业地位,且入境旅游以强劲发展态势成为当地旅游业发展的重要贡献力量。但旅游业本身具有敏感性特征,加之当地地处祖国边境民族地区,受区位条件不佳、经济基础薄弱、社会背景复杂、地缘政治多变等多重因素干扰,地方旅游业发展呈现出显著的脆弱性特征。
2.2 研究方法
2.2.1 指标选取与权重确定。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是各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结合边境民族地区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特征,基于指标选择的科学性、典型性、可获得性等原则,并借鉴前人[7-8,11]的研究成果,选取16项指标构建延边州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评价指标体系(表1)。其中,旅游业增长弹性系数=旅游总收入增长率/GDP增长率,即旅游业每增长1个百分点所能带动的经济增长百分点数量。旅游客源市场集中指数S6=客源地数量;Xi为第i个客源地的游客数量;T为旅游目的地接待游客总量。地方财政自给率=地方财政收入/财政支出。产业结构多样中:j代表三次产业;Ij代表第j次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表1中指标属性为正(+),说明指标值越大,旅游经济脆弱性越强,即为正向指标;若属性为负(-),说明指标值越大,脆弱性越弱,即为负向指标。所需数据来源于2001—2014年《中国旅游统计年鉴》、《吉林省统计年鉴》、《延边州统计年鉴》、延边州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以及州旅游局提供的调研统计数据等。
选择客观性较强的熵值法进行赋权,以避免主观因素带来的偏差,主要计算步骤如下[23-25]。
第一步,原始数据标准化处理:
第二步,计算第t年份第k项指标值的比重:
第三步,计算指标信息熵:
第四步,计算信息熵冗余度:
第五步,计算指标权重:
式中:Xkt代表标准化后第t年份第k项指标值;dkt代表原始数据第t年份第k项指标值;max{dk}和min{dk}分别代表各年份第k项指标的最大值和最小值。
表1 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评价指标体系Tab.1 Indicator system for the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 of tourism economic system
2.2.2 脆弱性评价模型构建。旅游经济系统是一个开放的复杂系统,存在许多确定性与不确定性因素。本研究选择由赵克勤[26]提出的针对确定性和不确定性问题进行同异反定量分析的集对分析模型测度旅游经济系统的脆弱程度。模型具体构建过程如下。
首先,将延边州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问题Q设定为{E,G,W,D}构成的集合,其中,E={e1,e2,e3,…,e14}代表脆弱性评价的14个方案;G={g1,g2,g3,…,g16},代表每个评价方案的16项指标;W={w1,w2,w3,…,w16},代表每个评价指标的权重;D为各指标原始值dkt(k=1,2,…,16;t=1,2,…,14)构成的评价矩阵。
其次,在同一空间内对比确定各评价指标的最优值和最劣值,组成最优方案集U={u1,u2,u3,…,u16}和最劣方案集V={v1,v2,v3,…,v16},则集对{Ek,U}在区间[V,U]上的联系度μ为:
式中:akt与ckt分别为各评价指标dkt的同一度和对立度;wk为第k项指标的权重;β,γ分别代表差异度、对立度系数,其中β取值为[-1,1],γ规定取恒值为-1。当dkt对评价结果起正向作用时:
当dkt对评价结果起负向作用时:
此时方案Ek与最优方案U的贴近程度rk可定义为:
rk指数反映了待评价方案Ek与最优方案集合U的关联程度,rk越大表示被评价对象越接近评价标准。据此可分别求得延边州旅游经济系统敏感性指数与应对能力指数,继而以上述两值作为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的基本指标算得脆弱性指数,其值越大代表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越高,反之则表示脆弱性越低,旅游经济系统越稳健。
3 延边州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评价
通过运用熵值法和集对分析模型,结合公式(1)~(4),得到延边州2000—2013年旅游经济系统敏感性指数、应对能力指数和脆弱性指数(图1)。
图1 延边州旅游经济系统敏感性、应对能力和脆弱性变化趋势Fig.1 The variation tendency of sensitivity,response capacity and vulnerability of tourism economic system in Yanbian Prefecture
3.1 旅游经济敏感性分析
由敏感性指数来看,2000年以来延边州旅游经济系统对不利扰动的敏感性呈现较强波动性,震荡起伏特征明显,演化过程可分解为3个阶段:①2000—2004年为“急剧上升—快速下降”期,2001年出现短暂回落,继而在2003年达到峰值,敏感性走势表现为“倒V”型。2001年以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和开展国际经济贸易为契机,提升了延边州对外开放水平,催生入境旅游快速发展,入境旅游人次、旅游外汇收入和旅游总收入均呈激增态势。同时,2001年国家批准延边州为东北地区唯一享受西部大开发政策地域,为全州旅游业发展创造了政策扶持机遇,敏感性指数出现短期回落;然而,该时段全州旅游经济基础仍较为薄弱,为典型“跃进式”发展模式,旅游业对于突发事件反应敏感,受2003年“非典”疫情影响,全州旅游接待人次与外汇收入均出现负增长,敏感性程度达到顶峰,随后全州采取有效举措摆脱疫情负面影响,加之“东北振兴”方略实施和推进旅游业复苏,使敏感性指数转为快速下降之势。②2005—2007年为反弹回升期,该时期处于金融危机爆发前夕,受国际宏观背景影响,加之制约区域经济发展的结构性、体制性矛盾尚未根本解决,延边州经济出现不景气迹象,区域发展面临活力不足、社会保障与就业压力大等现实障碍,居民旅游消费能力不强,旅游收入与接待人次增长速度放缓,敏感性出现反弹回升。③2008—2013年为平稳下降期,全州采取有效措施应对金融危机负面效应,将旅游业作为支柱产业予以重点扶持,且以“长吉图开发开放先导区”和“东北亚经济圈”建设为契机,极力打造长吉图旅游经济带龙头区和东北亚旅游经济圈核心区,大力开发入境旅游市场,旅游业发展势头迅猛,敏感性指数呈现平稳下降趋势。
3.2 旅游经济应对能力分析
2000年以来,延边州旅游经济应对能力指数变化相对平稳,大致分为2个时期:2000—2006年为持续下降期,2007—2013年为平稳上升期,2006年为应对能力走势变化的分水岭。2000—2006年跨越“东北振兴”战略提出前期与初期两个时段,长期以来,延边州以森工、矿产、能源等产业为主导,第二产业占据重要地位,产业结构重型化特征突出,第三产业发展与对外开放步伐缓慢,经济规模较小。2003年“东北振兴”战略提出伊始,全州进入振兴初期的过渡缓冲与战略适应期,区域发展面临企业历史包袱沉重、经济体制转轨困难、社会保障水平不高、就业矛盾突出等现实问题,战略振兴效应未得到充分释放,区域经济发展水平仍然不高,旅游经济应对能力表现为持续下降。随着振兴方略推进,全州通过采取经济体制改革、搞活市场经济和发展对外贸易等手段,振兴积极效应陆续显现,以旅游业为代表的第三产业迅速成长,产业结构不断优化,社会保障体系日趋完善。且2006年进入“十一五”规划开局之年,区域面临“东北振兴”、“十一五”规划等多重战略机遇;2009年“长吉图开发开放先导区”上升为国家战略,成为首个批准实施的沿边开发开放区域,为延边州融入东北亚经济圈和开发跨境旅游创造了契机;2011年开始着手实施“十二五”规划,全州经济发展进入新的战略机遇期。目前,延边州已初步形成以旅游、文化、医药、能源等为支柱的产业体系,地方财政自给率、固定资产投资规模、对外开放水平等均得到显著提高,旅游经济应对外界干扰的能力也得到同步提升。
3.3 旅游经济脆弱性分析
在敏感性与应对能力的共同作用下,延边州旅游经济脆弱性总体呈下降趋势,指数值由2000年的0.54降至2013年的0.38,同时个别年份存在波动异常现象,且走势与敏感性具有较高的耦合性,二者相关系数高达0.84,说明延边州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受敏感性影响较为强烈。其中,2000—2004年为“急剧上升—快速下降”期,该时期延边州旅游业受开发基础薄弱、“非典疫情”冲击、“东北振兴方略”实施等因素影响,历经“低谷—复苏”的发展历程,旅游经济呈现较高的弹性与不稳定性,脆弱性特征鲜明;2005—2007年为平稳上升期,但上升幅度微弱。随着“东北振兴”方略推进与经济结构转型成效释放,旅游经济系统应对能力进入平稳过渡期,尽管敏感性出现一定反弹,但脆弱性趋强态势逐步弱化;2008—2013年为稳步下降期。随着经济结构转型加快、产业结构优化以及旅游投资规模扩大,区域经济实力显著增强,旅游业应对能力提升。伴随旅游业支柱性地位确立和冰雪游、边境游、民俗游、生态游等旅游产品体系完善以及俄、日、韩等入境旅游市场开拓,延边州旅游业进入快速成长期,旅游资源优势不断发挥,旅游经济敏感性不断下降,脆弱性呈稳步下降态势。
4 延边州旅游经济脆弱性优化路径
4.1 大力发展民族经济,提升系统应对风险能力
雄厚的经济基础是实现边境民族地区旅游业快速发展的先决条件,是提升旅游经济系统应对外部风险能力和降低脆弱性的重要保障。实现延边州旅游经济可持续发展和降低系统脆弱性,应把发展民族经济置于第一位,依托当地资源优势、地缘优势、政策优势等,抓住“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和“长吉图开发开放先导区”建设机遇,走市场经济之路,不断优化产业结构,促进延边州产业多元化[7],重点发展边境贸易、医药食品、交通物流、民族文化等新兴产业,推进森工矿产、能源化工、机械制造等传统产业改造升级,加快餐饮、住宿、通信、金融、教育、中介等相关服务业发展,为旅游业创造良好的产业支撑条件,实现旅游业与相关产业间良性互动,构筑立体型旅游产业格局。
4.2 发挥地缘区位优势,打造图们江跨境旅游合作区
跨境旅游合作区脱胎于其“母体”——跨境经济合作区。图们江流域受地缘局势、相关国家社会经济制度等制约,经济合作进程较为缓慢,而旅游业相对于生产、投资、贸易等领域具有投资小、转向快、操作灵活等优势,由此,跨境旅游合作区可成为图们江流域经济合作发展的先导和试验田[27]。以“长吉图开发开放先导区”和“东北亚区域经济共同体”建设为契机,打造图们江跨境旅游合作区,不断开拓入境旅游市场,实现延边州旅游客源市场多元化,减少对国内市场特别是省内市场依赖,提高旅游市场需求稳定性与互补性,降低因客源市场过度集中和市场需求波动而产生的旅游经济系统敏感性响应程度。首先,不断加强交通设施建设,完善图们江流域陆、海、空跨境旅游交通体系,实现跨国间交通体系对接,提升跨境旅游交通畅通性,增加跨国旅游专列、直飞旅游包机以及打通图们江出海旅游通道等,为吸纳跨境旅游流创造条件;其次,以交通设施建设为载体,不断完善跨国旅游线路,开发中、俄、朝陆海跨国旅游和环日本海邮轮旅游等新型旅游线路,提升延边州跨境旅游国际化水平;第三,加强与毗邻国家合作,成立由中、俄、朝三国政府组成的国际旅游合作组织,共建规划磋商、应急处理、利益分配、宣传营销等国际旅游合作机制,逐步简化跨境旅游通关手续,共同打造“绿色通关”环境,实现区域通关无障碍,以“互利共赢”为原则,打造图们江流域为国际知名的跨国旅游合作示范区[28]。
4.3 完善旅游产业政策体系,营造旅游发展软环境
延边州作为我国重要的朝鲜族集聚区,受经济区位条件、历史发展基础、社会文化背景等因素制约,旅游业起步较晚,旅游产业政策体系仍不健全,旅游业发展需要应对边境动荡、民族摩擦、经济危机、生态破坏等诸多风险,脆弱性特征突出。为此,应逐步构建囊括财政金融、法律制度、空间布局、产品开发、生态安全、文化保护等领域的旅游产业政策体系框架,为延边州旅游业可持续发展营造良好的软环境基础[29]。
通过采取扩大财政投资、培育金融市场、拓宽融资渠道等手段,增强延边州旅游投资开发能力,以长白山、珲春防川、海兰湖、雪山飞湖等重点项目为支撑,通过企业重组、组建大型旅游企业集团等,提升延边州旅游企业整体竞争力[30];以现有国家旅游法律规章为基础,加强民族自治区域旅游规章条例设计,出台《延边州自治条例》、《延边州旅游条例》等,不断规范旅游行为和促进行业自律;以《吉林省旅游发展总体规划》、《延边州旅游发展总体规划》、《延边州旅游业发展“十二五”规划》等为导向,加快旅游资源开发整合,不断优化旅游产业空间布局,构筑“东部边境民俗旅游区、中部民俗休闲与都市圈旅游区、西部冰雪生态与文化旅游区”三大旅游协作区[31];以全州山水资源、冰雪景观、民俗文化、边境风情等优势资源为载体,开发生态游、冰雪游、民俗游、边境游等旅游产品系列,推进旅游业态创新,塑造“四季延边”旅游形象;加强对长白山、图们江、六鼎山、雪山飞湖等生态旅游资源保护,完善旅游开发生态补偿与预警机制,坚持“生态立市”战略和强化生态安全,为延边州旅游业可持续发展构筑生态屏障;注重对朝鲜族民俗传统、风俗习惯、文化信仰的尊重与传承,坚持民族区域自治政策,巩固民族团结和维持社会稳定,克服社会秩序紊乱、民族矛盾冲突等因素对延边州旅游经济的干扰效应,不断降低延边州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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