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院史
2015-04-11郝春文
郝春文
邹兆辰老师虽已退休多年,但一直退而不休,笔耕不辍。最近,他将《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六十年师友治学闻见录》一书的书稿寄给我,希望我能写一篇序言。我作为晚辈,本无作序之资格。但此书的成书和出版,多少与我有些关系。更重要的是,此书不仅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还记录了历史学院的发展历程,作为院长,我有责任对其意义略作说明。
首都师范大学的历史学科创建于1954年,称历史科,是我校最早创建的系科之一。1955年建立历史系,2007年成立历史学院。无论是历史科还是历史系,草创时期的起点都不高,历史科时仅有三名教师,建系初期也仅有一位副教授和八位讲师。就是在这样的基础上,经过四代教师六十多年的持续努力,历史学院办学规模不断发展,办学水平也不断提高,创造了院系发展一个又一个奇迹。
1979年,世界史在全校最早招收硕士研究生,1981年获得硕士学位授予权。1984年,世界近现代史和中国古代史获得博士学位授予权,这也是我校第一批获得的博士点。1995年,历史专业被批准为“国家文科基础学科人才培养和科学研究基地”,开始招收非师范专业的本、硕、博连读的基地班本科生。这是我校唯一被教育部批准的本科人才培养和科学研究基地。1999年,历史学博士后科研流动站建立,这又是我校最早建立的博士后流动站,标志着历史系已成为可以培养从专科、本科、硕士、博士到博士后研究人员的功能齐全的二级办学单位。2003年,历史系在我校率先获得一级学科博士学位授予权,可以自主设置当时历史学一级学科下所列的八个二级学科博士学位授权点。2007年,世界史成为我校第一批国家重点学科,这标志着世界史学科的整体水平已经达到国内前列。2008年,我指导的博士生游自勇的论文被评选为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这又是我校零的突破。2010年,我主持的“英藏敦煌社会历史文献整理与研究”获得我校也是全国第一批面向基础研究的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2011年,历史学院获得“考古学”、“中国史”和“世界史”三个一级学科博士授权点。2012年,历史学院又获得中国史、世界史和考古学三个博士后流动站。同年,世界史和中国史又同时被批准为北京市一级学科重点学科……
以上所列举的及未列举的历史学院发展的奇迹,很多对学校而言也是零的突破。所以,历史学院发展也推动了学校的发展。而今,历史学院已经发展到有五个本科专业,考古学、中国史和世界史三个一级学科的二十几个研究生方向,在校本科生和研究生达600 多人,形成了学士、硕士、博士学位点齐全,有博士后流动站、教育部文科人才培养基地的功能齐全的二级办学单位。
在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是唯一拥有国家文科人才培养基地、三个一级学科博士点授权点、三个博士后流动站、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国家名师和北京市高等教育经典教材的院系(六个唯一)。在最近结束的教育部学科评估中,世界史和兄弟院校的世界史学科并列第3 名。这不仅是我校所有参加评估的学科取得最好的排名,在全国历史学科中也处于前列。
除了作为国家重点学科的世界史学科,我院的整体实力在全国也处于前列。据武汉大学中国科学评价研究中心发布的“2014-2015年中国历史学类专业大学竞争力排行榜”,我院在全国各大学历史院系的排名中名列第三。据最近即2015年4月1日由中国人民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术成果评价研究中心联合书报资料中心研制的2014年度“复印报刊资料”转载学术论文指数排名及研究报告,我院在“高等院校二级院所分学科排名”中的两项具体指标,即“转载量排名”和“综合指数排名”,都取得了位列第六名的好成绩。而据2014年5月中国校友会网公布的《2014中国大学学科专业评价报告》,我院三个一级学科的总体实力位居全国历史院系的并列第7 名。这些评价结果充分说明我院近年来在学科专业建设上取得的成绩,已得到专业的高校评价体系和社会的广泛认可。
吃水不忘掘井人。历史学院能有今天,成为青年教师充分施展才干的广阔平台,成为国内外莘莘学子向往的求学之地,成为在国内外都具有重要影响的教学和科研重镇,是我院老中青四代教师辛勤耕耘的结果。作为历史学院后来人,绝不能数典忘祖,应该铭记每一位为历史学院的发展做出贡献的师生。邹老师的书稿,以个人闻见的方式,记录了历史学院四代教师的足迹,可以说是历史学院发展的缩影,是别样的院史。所以,这部书应该成为历史学院的每个师生的必读书。当然,这本书所涉及的远非历史学院教师的全部,只是这四代教师的代表。
邹老师的这部书稿,是经杨朝晖相告我才得知的。对邹老师的工作,杨朝晖十分敬佩,也很感动,她在校庆时自己复印了其中的部分,散发给回校的同学。杨朝晖和邹老师对母校的拳拳之心,深深地感动了我。我当即向邹老师询问此事,并鼓励他用此书稿申请学院的出版资助。由于学院的出版经费有限,对离退休教师著作的出版资助一直比较慎重。但因邹老师的书稿具有弘扬学院传统的重要意义,所以学院的学术委员会一致同意资助此书的出版。我想,以后如有同类著述,不管其著作权是属于在职教师还是离退休教师乃至学生,学院都会积极资助出版。
最近几年,我的心中其实一直是悲凉的。不少教过我的老师相继辞世,包括戚国淦先生和我的导师宁可先生等学院的创建者。其他教过我的老师,多已步履蹒跚、老态龙钟,不复当年模样,有的甚至因老年失忆已经不认识我了。虽然我们知道岁月的流逝是无情的,新老交替也是不可避免的。但目睹师长日渐凋零,还是不免心中戚然,“木叶落,长年悲,斯之谓矣”。然而,当我翻看邹老师的这部书稿时,心中充满感动和温暖。不管是老教师还是新教师,未来终将成为历史,但一部历史学院历代教师不断进取奋发有为的历史,是一座丰富的宝藏。像邹老师这样,通过点点滴滴的记录,把历代教师奋斗的足迹展现给后人,历史学院历代教师的业绩及其精神就会和历史学院一起永存!我希望以后能有更多的青年教师和学生加入到记录历史学院历史的行列中来,这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口述史学。因为一些老教师年事已高,所以这项工作应抓紧进行。
邹老师撰写这部书稿,是出于对历史学院的感恩,即报答哺育了他的母校。杨朝晖自费复印邹老师的书稿分发给同学,也是出于对母校的感恩之心。是的,我们这些历史学院培养的学子,会永远对母校充满感恩之心。宁可先生和我们不同,他不是我们学校培养的,他的母校是北大。但他对历史学院也同样充满感恩之心。在1999年出版的《宁可史学论集》“后记”中,他是这样说的:“我开始从事史学工作,就一直在首都师范大学历史系(原北京师范学院历史系),迄今已有45年。我要感谢首都师范大学历史系对我的培养和扶持,也感谢它支持了这部文集的出版。”一个历史学院的创建者,却认为历史学院“培养和扶持”了他,发人深思!宁可先生对历史学院的感恩并没有停留在口头上。2008年,他独自出资50 万元设立“成庆华宁可奖学金”,鼓励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的年轻学子积极从事中国古代史研究,这50 万元,是当时他一生的积蓄。宁可先生的事例告诉我们,所有历史学院的教师,不管来自哪里,都会在其中得到滋养,都应该对学院抱有一份感恩之心。
不懂得感恩的人走不远!
邹老师的书稿还是学院文化建设的组成部分。学院文化应该是学院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从某种意义上说,学院文化的建设,比我在前面提到的各种指标的突破还重要。没有独特学院文化的院系,虽然可能辉煌一时,但终究不能成为有特色高水平的院系。这也是我多年致力于学院文化建设的原因。学院文化建设是一项系统工程,简而言之就是要形成一种独有的精神特质,营造一种特殊而浓郁的氛围。我们的院训,“敬畏学术,追求卓越”,就是这种精神特质和特殊氛围的标志性符号。除了确定院训,我们近年所做的整理院史、出版在职教师论著目录等工作都属于学院文化建设。像邹老师这样以访谈、文章、书评等不同的方式反映我院历代教师所走过的学术道路、学术成果以及对学科发展的回顾与展望,当然也属于学院文化建设。在学院文化建设中,学院教师的故事应该是其中的重要内容。可以说,没有故事的院系也不能成为有特色和高水平的院系。邹老师的书稿给我们讲述了很多历史学院教师的故事。即将出版的《永远的怀念——宁可先生追思集》则收集了很多有关宁可先生的故事。这两部书开了个头,希望以后能看到更多有关历史学院师生的故事。故事分为文字流传和口耳相传两种形态或形式。希望每一个首都师大历史学院人都能不断添加历史学院的故事,当然更希望我们的师生不断创造新的故事。故事越多,我们的学院文化积淀也就越深,学院也就能越办越好!
无论是记述和传说历史学院的故事,还是创造历史学院的新故事,我都愿意为之鼓瑟吹笙。
以上聊缀数言,匪敢称序,权当“鼓吹”云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