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诉求:基于社区载体与路径选择
2015-04-11姚云云
姚云云
(东北石油大学人文科学学院,黑龙江 大庆, 163318)
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诉求:基于社区载体与路径选择
姚云云
(东北石油大学人文科学学院,黑龙江 大庆, 163318)
当前,新生代农民工群体已经成为城市社会的一个重要的群体,他们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促进城市发展繁荣做出了重大贡献。新生代农民工长期在城市就业、生活,有融入城市社会的诉求。但总体上,农民工群体在城市的生存状态仍然不容乐观,还没有真正融入城市社会。社区是实施社会管理、促进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融入的最重要载体。以社区为切入点,将新生代农民工纳入城市社区服务和管理体系中,增强他们对城市的归属感和认同感,是解决我国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问题一个行之有效的路径选择。
新生代农民工; 社区; 社区融入; 载体
当前,新生代农民工群体已经成为城市社会的一个重要群体,他们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促进城市发展繁荣做出了重大贡献,但是他们在城市社会中还享受不到与城市人口同等的基本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等。虽然党中央、国务院和各级地方政府高度重视农民工问题,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来解决他们面临的突出问题,维护农民工群体的利益和权益,但总体上,新生代农民工群体在城市的生存状态仍然不容乐观,还没有真正融入城市社会。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问题已经成为我国亟待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
一、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诉求
农民工是我国改革开放进程中成长起来的一支新型劳动大军,是现代产业工人的主体和现代化建设的重要力量。根据相关部门统计,2012年我国农民工总数有1.64亿人,其中新生代农民工总量已达1亿人左右,占农民工总数的60%以上[1]。他们为城市的经济和社会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成为城市建设不可缺少的重要力量。
1.新生代农民工的界定
2010 年中央一号文件《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大统筹城乡发展力度进一步夯实农业农村发展基础的若干意见》首次提出“新生代农民工”概念,指出新生代农民工与老一辈农民工不同,他们很少有从事农业劳动的经历,或在城市里出生长大,或中学毕业后直接进城务工,虽然他们的户籍在农村,但他们向往城市生活,也非常渴望融入城市社会。[2]全国总工会《关于新生代农民工问题的研究报告》将新生代农民工界定为:出生于20世纪80年代以后,年龄在16岁以上,在异地以非农就业为主的农业户籍人口。[3]邓秀华、丁少洪提出,新生代农民工主要是指拥有农业户口、流动到外地城市或城镇被人雇用从事非农工作的 80 后、90 后农村人口。[4]
根据以上的界定,本文将“新生代农民工”①定义为,具有农业户籍,在城市从事非农业劳动6个月及以上,并且在1980年及之后出生的农村劳动力。
2.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的意愿
新生代农民工长期在城市就业,在社区生活,既是社区建设的参与者,也是社区建设的受益者。新生代农民工有融入城市生活的期盼,他们希望自己能够像当地居民一样参与社区管理,享有社区服务。
全国总工会新生代农民工问题课题组2010年发布的《关于新生代农民工问题的研究报告》一项调查显示,与传统农民工相比,新生代农民工中约90%的人没从事过农业生产劳动,而且对农业生产活动不熟悉。关于“未来发展的打算”选项中,只有1.4%的新生代农民工选择“回家乡务农”,而在当前仍旧外出就业的传统农民工中,这一比重为11%;打算“做小生意或创办企业”的,新生代农民工中有27%,几乎高出传统农民工10个百分点;打算“继续打工”的,新老两代农民工均占到一半以上。[3]由此我们可以推定,新生代农民工身上的非农就业倾向更为明显,即使城市就业形势恶化,他们也不愿意回乡务农。相比之下,更多的新生代农民工愿意留在城市。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发布的新生代农民工研究报告显示,在新生代农民工中,有近60%的人准备将来“在打工的城市买房定居”,远远高于农业流动人口整体水平。[5]数据对比说明,相对传统农民工,新生代农民工希望在务工城市长期稳定生活的愿望更加强烈。
新生代农民工较传统农民工具备融入城市的条件。新生代农民工处于社会化的“黄金时期”,“他们更年轻,受教育程度也明显高于外出农民工,他们容易理解和接受城市社区和城市群体的行为规范、文明以及价值观,他们社会化的愿望与城市成员的社会化期望几乎没有差异,他们中间的大多数人想融入城市”。[6]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融入需要找到恰当的引导途径和有效的落脚点。而社区义不容辞地担当了这样的重任。社区成为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的重要载体和切入点。
二、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的社区载体选择
“社区”概念是社会学中最基本的概念,最初是由德国社会学家F·滕尼斯(F·Tonnies)提出的。他在1887年出版的德文版GemeinschaftundGesellschaft(英文版译为CommunityandSociety)一书中,论述了社会的变迁[7]。他认为,“Gemeinschaft”是由具有共同习俗和价值观念的同质人口所形成的、关系密切、富有人情味的社会组合方式。在这种组合方式中,这个社会共同体具有相同价值取向,人口同质性较强,其体现的人际关系是一种亲密无间、守望相助、服从权威且具有共同信仰和共同风俗习惯的人际关系。后来,美国社会学家罗密斯翻译英文版的此书时,发现滕尼斯使用的两个概念与地域有一定的相关性,于是使用“Community”和“Society”概念与滕尼斯使用的两个概念相对应[8]34。之后,我国社会学者在翻译英文文献时,将“Community”翻译成为社区②,并注入了中国实际的理解。费孝通先生把社区表述为:“社区是若干个社会群体或社会组织聚集在某一地域里形成的一个在生活上相互关联的大集体。”[9]社会学家郑杭生认为,“社区是进行一定的社会生活,具有某种互动关系和共同文化维系力的人类群体及其活动区域。”[10]学者徐永祥将“社区”概念界定为,“一定数量居民组成的、具有内在互动关系与文化维系力的地域性的生活共同体”[8]91-96;王思斌则提出,社区是“聚集在一定区域内、相互关联的人群形成的共同体”[11]。
综合上述学者关于社区的表述,尽管我们沿用了滕尼斯的社区概念,但是却赋予这个概念与滕尼斯所理解的不同内涵。中国城市社区与西方社区理论中所理解的社区有本质的不同。我们讲的社区既不是滕尼斯讲的社区,也不是他讲的社会,但又表现了滕尼斯所论的社区和社会的某些特点。本文将城市社区界定为,生活在城市一定区域内、相互间保持着不可分离关系的人群形成的社会共同体。城市社区概念强调了社区居民的认同感、归属感、互惠关系,同时又强调了其地域性特征。
社区是社会的单元,也是人们进行社会活动的第一场所。人们参与社会生活首先要从社区开始。新生代农民工离开农村在城市就业,就业地的城市社区将是他们日常工作和生活的主要场域。所以,对于那些在城市长期居住的新生代农民工来说,社区能为其提供社区服务,解决其在城市中生活所遇到的社会保障、子女教育、就业、养老等一系列问题[12],实现其与社区居民、城市社会的接触、互动,形成良好人际关系和社区归属感、认同感,促使他们在社会生活和心理上进一步融入城市社区。一定意义上讲,“农民工融入了城市社区就是融入了城市”[13]。发达国家基层社会管理的成功经验也证明,社区是实施社会管理、为居民提供各项服务、促进流动人口社会融入的最重要载体和切入点。所以,依托社区将新生代农民工纳入到城市服务和管理体系中,增强他们对城市的归属感和认同感,是解决我国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问题一个行之有效的途径。
三、新生代农民工城市社区融入的理论支撑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传统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单位制逐渐解体,原先由单位承担的多种职能客观上要求由新的社会载体社区来承载。社会转型期,城市社区也将承担流动人口社会融入的功能。新生代农民工群体以社区为载体融入城市社会,建立在社区融入的理论基础上。
1.社区的服务功能将满足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诉求,实现社会融合
社区是一种社会系统,其各个部分相互联系、相互影响。从社区的功能定位来说,社区具有社会服务、社会化、社会参与、社会支持和互助等功能。这些服务功能将满足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城市融入诉求,实现社会融合。
第一,社区具有社会服务功能。社区根据居民的不同需求,由社区内的各种法人社团和机构以及志愿者,社区居民尤其是社区内的弱势群体提供具有公益性质的社会服务和帮助,如公共卫生、职业培训与就业指导、就业岗位信息服务和社区公益性岗位开发等。社区服务功能是城市社区最基础的、也是最重要的社会功能。城市社区是新生代农民工居住生活和人际互动的共同体,最大限度地满足其有关需求,是城市社区建设与社区管理的中心任务。只有城市社区满足了新生代农民工的基本需求,才能有效地化解其生活中的许多矛盾和冲突,调动他们参与社区建设的自主性与积极性。
第二,社区具有社会化功能。社会化是社会学上的一个重要概念。通过社会化,个人学习和获得社会的知识、价值观和行为模式,学习适合于社会提供的多种社会角色的行为。社会化表达了个人与社会之间的一种关系。人的社会化可以分为早期社会化和继续社会化两个阶段。继续社会化是成人阶段不断社会化的过程,是承认适应社会生活变迁、调整社会关系、提高生存能力、扮演新的生活角色的过程。社区是人的社会化和继续社会化的重要载体和场所之一。对于从农村涌入城市的新生代农民工来说,他们已经脱离土地和农业,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农民,成为城市中一个新的独立阶层。还需要通过继续社会化过程,学习和获得在城市生活的知识和社会规范,内化城市社区居民的主流文化价值观念,学习和履行新的社会角色,不断适应和参与城市新生活。农民工通过这种“继续社会化”,逐渐获得城市社区的归属感和认同感,实现社区融入,适应和融入城市社会。
第三,社区具有社会参与功能。社区是人们认识社会、参与社会生活的第一场所,“是人们涉足公民参与、学习参与的首要场所,也是人们走向更大、更广泛的公民参与舞台的起点”[14]。社区参与是社区的根本功能,人们参与公共事务无疑也应该先从社区开始。社区参与是人们参与社会事务和国家政治生活的前提,社区参与也为人们尤其是农民工群体参与社会事务提供了区域社会的场所以及民主管理的机会。所以,通过社区参与推动农民工全面参与社区各种事务,能够培养他们的社区意识和社区归属感,从而更好地融入社区,融入城市社会。
第四,社区具有维系功能。社区的维系功能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心理维系,另一方面是社会维系。社区的心理维系功能主要指生活在社区中的人们,因共同的生活方式、信仰、背景、利益而具有一种地缘上的归属感和心理文化上的认同感。因此,社区的这种心理维系可以缓解农民工成员因社会角色冲突和社会竞争带来的心理压力,提供其社区成员身份,使之在社区内与社区成员彼此之间有密切的交往,互相照顾、关心和支持。社区的社会维系功能是社区联系社会的重要桥梁,以一定的社会关系为纽带,将社区内包括农民工在内的居民组织起来,统一协调社区成员的行为及思想,从而保持社区乃至社会的稳定。
2.社区的场域特性促进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实现全面融入
社区作为社会的基本单元,是人们社会生活的共同体和人们居住的基本平台。社区融入是以社区为基本生活场域,使外来人口在价值观念、生活方式、行为方式、生活质量和社会参与等方面与本地城市融为一体的全面融入过程。
美国社会学家帕克和伯吉斯认为,“社会融入是个体和群体相互渗透、相互融合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通过共享历史和经验,相互获得对方的记忆、情感、态度,最终整合于一个共同的文化生活之中”[15]。新生代农民工社区融入,是新生代农民工以社区为他们日常生活的基本场所,被城市社区居民和社区管理机构认同和接纳,积极地参与、适应城市社区的经济、政治、社会和文化生活,并从心理上对城市社区、城市价值观念、生活方式、行为方式和思维方式等产生认同和情感归属感,将自身的身份由“农民工”转变为“新市民”的过程。[16]根据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可以将新生代农民工的社区融入分为三个维度:一是经济生活维度的融入,即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中就业,获得稳定的经济收入和社区居住空间,城市能够满足新生代农民工的基本生存和安全的需求;二是社会生活维度的融入,新生代农民工与社区居民友好地交往,形成亲密无间的社区关系,建立起自己新的生活圈和城市生活方式、习惯等,从而适应城市生活方式的生活空间,即城市社区能够满足农民工社会沟通和交往互动的需求;三是社会心理维度的融入,即新生代农民工内化城市的文化价值观念,获得心理认同和情感归宿。新生代农民工的社区融入就是他们在经济生活、社会生活和社会心理三个维度全面适应和融入城市的过程。而社区能够为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融入,尤其是社会生活维度、心理维度的融入,提供最合适的平台,实现其城市融入。
3.社区的政策措施将鼓励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诉求,实现参与融入
近年来,我国高度重视农民工城市融入问题,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促进农民工融入城市社区。2006年3月27日发布的《国务院关于解决农民工问题的若干意见》第38条提出:要“发挥社区管理服务的重要作用,建设开放型、多功能的城市社区,构建以社区为依托的农民工服务和管理平台。鼓励农民工参与社区自治,增强其作为社区成员的意识,提高自我管理,自我教育和自我服务能力。发挥社区的社会融合功能,促进农民工融入城市生活,与城市居民和谐相处。完善社区公共服务和文化设施,城市公共文化设施要向农民工开放,有条件的企业要设立农民工活动场所,开展多种形式的业余文化活动,丰富农民工的精神生活。”[17]2006年5月又下发的《国务院关于加强和改进社区服务工作的意见》第9条也提出:要“推进社区流动人口管理和服务,按照‘公平对待、合理引导、完善管理、搞好服务’和‘以现居住地为主,现居住地和户籍所在地互相配合’的原则,实行与户籍人口同宣传、同服务、同管理,为流动人口的生活与就业创造好的环境和条件。简化办事程序,减少相关手续,取消不合理收费,为流动人口提供优质服务。”[18]
为进一步促进农民工融入城市社区,推动《意见》的衔接配套和细化落实,民政部于2011年12月21日下发了关于农民工融入社区的第一个专门性政策文件——《关于促进农民工融入城市社区的意见》。该文件明确提出:要发挥好社区的社会融合功能,组织动员社区各方面力量为农民工提供帮助和服务,改善他们的生活环境和条件,鼓励其积极参与社区自治,并积极维护农民工群体的合法权益,促进农民工与城市居民和睦相处,尽早尽快融入城市生活。[19]这些规定从国家层面描绘了农民工参与社区生活的“路线图”,为充分发挥社区功能作用,健全以社区为依托的农民工服务和管理平台,实现促进农民工融入城市生活,与城市居民和谐相处的目标提供了制度依据和保障。但是,除了政策规定之外,农民工要在现实生活中寻求社区接纳,并不是仅靠政策的规定就能够完全解决的。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社会化还需要找到恰当的、具体的社区引导途径和有效的路径。
四、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的社区路径
社区是我国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的社会化组织载体。以社区为载体,构建完善新生代农民工社区融入的服务和管理平台与机制,开展专业社区工作、构建新生代农民工社区支持网络、开展农民工社区教育是解决我国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问题行之有效的重要路径。
1.以推进社区领导体制和工作机制为前提创造农民工社区融入的良好环境和条件
农民工融入城市社区是一项复杂而迫切的工作。为促进农民工顺利融入城市社区,城市民政部门和社区组织要高度重视并积极争取城市政府部门的重视和支持,发挥社区建设工作的牵头协调作用,把促进农民工社区融入工作纳入社区建设的重要日程。各级部门在制定社区建设发展总体规划和年度工作计划时,应该把促进农民工城市融入工作列为一项重要内容,并将工作成效纳入和谐社区建设评估指标体系。在此基础上出台促进农民工融入社区的具体相关政策措施,整合城市政府、市场和社会资源,形成合力推进农民工融入社区的领导体制和工作机制,为促进农民工融入社区创造良好的环境和条件。[1]
2.以社区服务和管理为切入点构建新生代农民工社区融入的平台与机制
农民工社区服务和管理平台是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生活、获得城市服务、参与城市管理的重要平台。为了更好地使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社区,应做到四点。第一,促进农民工融入社区工作的责任主体——城市基层人民政府及其派出机关应大力加强农民工融入社区的推进力度。社区组织和社区工作者作为农民工融入社区的组织者、实施者,应秉持“以人为本”“平等”的服务理念,尊重、接纳新生代农民工,并将对农民工服务和管理内容纳入以社区服务站为主体的社区综合服务管理平台,将涉及新生代农民工切身利益的社区服务项目,如劳动就业、卫生医疗、教育、住房保障、社会保障、法律援助、优抚救济、社会救助、文化体育等逐步向新生代农民工群体覆盖。第二,以家庭为单位,通过个案访谈、问卷调查等方式,深入了解新生代农民工的需求,以实际需求为导向,对其开展物质、精神和心理等多方面服务,满足新生代农民工家庭在子女教育、就业、社会保障、文化、住房等多方面的需要。第三,梳理并整合社区内所有人力资源、企事业单位组织、高等院校、社会组织、志愿者队伍等信息和服务资源[16]。第四,借助社区服务和管理平台,将农民工的需求和社区内的信息与服务资源进行有效匹配和需求对接,实现社区为农民工群体提供服务和管理的职能。
3.以社区活动为依托开展各种以新生代农民工为对象的专业社区工作
相对于第一代农民工来说,新生代农民工有着强烈的城市融入愿望,希望将来在城市生活。然而调查表明,多数农民工的社会关系还只局限于自己的亲属、老乡和农民工工友,只有很少一部分新生代农民工与城市市民有着密切的往来。城市市民的冷漠和对新生代农民工的排斥,使得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融入缺少市民的社会支持。[3]基于此,应开展三方面的工作。第一,社区工作者应以社区活动为依托,调动新生代农民工的主体性,挖掘其自身潜能及其优势,激发其抗逆力,能动地运用现有规则和社区资源提升自身素质,增强其适应城市的能力。第二,针对新生代农民工群体,开展各种社区教育、社区文化活动、社区志愿服务、社区救助等公益性活动等,在活动中促进新生代农民工与城市社区居民之间进行接触、交流和沟通,实现新老居民之间的情感交流和生活交融。在社区内形成新生代农民工与当地居民相互理解、互帮互助、互相尊重和包容的生活氛围,培养新生代农民工对城市社区的归属感,加快其融入城市的步伐。第三,社区组织应积极引进专业社会工作者,运用个案、小组等社会工作专业方法,开展针对新生代农民工家庭及其子女的常规服务、危机救助和心理辅导服务,切实帮助新生代农民工解决工作生活中遇到的实际困难和问题,使其更好地适应城市生活。
4.以社区社会组织为纽带建立新生代农民工社会支持网络
新生代农民工社会支持网络的建构,可以帮助新生代农民工逐渐积累社会资本,获取社会资源,更好地融合到城市社会生活中去,提高他们对城市生活的满意度。西方国家的基层社会管理体系中,社区提供给居民的各项服务工作一般由社区内的各种社会组织具体提供和实施。社区内的社会组织作为一种新的资源和力量,是新生代农民工社会支持的重要方面,对帮助政府解决农民工的实际问题、加强农民工城市社会融入程度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所以,促进新生代农民工城市社区融入,必须积极构建除政府的正式社会支持之外的各类社区组织,为其建立非正式支持网络。首先,社区工作者应调动部分新生代农民工群体中的积极分子参加社区组织,带动其他农民工的参与热情。其次,将分散、处于游离状态的新生代农民工团结起来,由社区居委会和居民代表大会协助其建立社区农民工组织,促使其合理表达自己的利益和要求。再次,以社区内的社会组织、工会组织、志愿者组织和社区农民工组织为主体,开展社区服务和社区管理活动,调动新生代农民工的积极性,使其参与到社区活动、社区服务和社区管理当中来,增加与市民的互动,让市民真正了解他们、认同他们。最后,发动社区志愿者和社会工作者,开展针对新生代农民工群体及其子女的教育和就业技能培训等,以提高他们的人力资本和可行能力,从而更好地融入城市社会。
5.以社区教育为途径提升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的人力资本和可行能力
第二次全国农业普查数据显示,新生代农民工同传统农民工相比,虽然其文化和职业教育水平已有较大提高,但仍以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为主。[20]职业技能水平滞后于城市劳动力市场的需求,其劳动报酬较低,工作变动十分频繁,城市生活也得不到保障,有待进一步提高。新生代农民工是城市社区的重要成员,社区应该义不容辞地承担起为其提供各种教育的责任。社区教育就是主要针对社区成员尤其是社区弱势成员的一种成人教育,为其提供就业指导、技能培训、创业指导及心理和家庭教育等,以便提高社区成员素质、改善社区成员的知识结构及提升其可行能力。社区教育能够从根本上改善新生代农民工自身发展的不足,提高其素质与能力,促进他们融入城市生活。首先,社区教育机构和社区社保、再就业部门要统筹社区内各类教育资源,充分利用社区内的高校和培训机构,有针对性地为农民工提供多样化、多层次、多类型的就业指导、技能培训及心理和家庭教育等。其次,针对想创业的农民工,邀请高校创业培训教师及创业成功人士进社区,举办创业指导会和创业扶持政策指导咨询会,从创业指导、项目论证、政策支持等方面为其提供支持,以丰富其创业知识、提高其创业能力。最后,对新生代农民工进行文化生活教育和心理健康教育,以提高其生活质量,使他们积极健康地生活,从而更好地融入城市。
①本论文对新生代农民工的界定,采用全国总工会新生代农民工问题课题组《关于新生代农民工问题的研究报告》中的界定。
②费孝通先生在学术刊物《社会研究》第77期上发表论文《二十年来之中国社区研究》,谈到20世纪30年代初期翻译F·滕尼斯的著作时,觉得将“Community”翻译成“地方社会”不是很恰当,于是想到了“社区”这两个字,最后被大家援用了,慢慢流行。从历史与现实的眼光来看,“社区”这一译法非常贴切,更接近于F·滕尼斯以及后来欧美社会学界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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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编辑:王香丽 责任校对:徐朝科)
2013- 11- 11
■ 基金课题:黑龙江省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东北地区农村人文贫困问题研究”(14D033);东北石油大学青年科学基金项目“风险社会视域下我国社会福利转型研究”(13KY001);大庆市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大庆市枢纽型社会组织建设研究”(DQGB2014082)。
姚云云(1978—),女,汉族,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社会学。
姚云云.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诉求:基于社区载体与路径选择[J].社会工作与管理,2015,15(3):38—44.
C916
A
1671- 623X(2015)03- 0038- 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