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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动物习语意义的理据性

2015-04-10马慧萍廖顺萍

昭通学院学报 2015年3期
关键词:习语语言学隐喻

马慧萍, 廖顺萍

(昭通学院 外国语学院, 云南 昭通 657000)



●语言学研究

英语动物习语意义的理据性

马慧萍, 廖顺萍

(昭通学院 外国语学院, 云南 昭通 657000)

传统的语言观认为,习语是“死喻”,是任意的、不可分析的。论文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出发,运用“概念隐喻”,结合动物的形象、生活习性等,论证了动物习语是有理据的、可分析的。

动物习语; 语义理据; 概念隐喻

一、前言

人类与动物界有着源远流长的关系,远古时期,人类靠猎取动物为生,后来,人类开始驯服和饲养动物,或是为了商业目的,或是为了取悦别人,总之,“动物为人类作了许多贡献,其中最重要的也常常被人们忽视的贡献是,动物丰富了语言”(Darry Lyman 转引自骆世平2006)。英语中出现了大量的有关动物的习语,在这些习语中,我们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动物的身影,从最小的蚂蚁到体积庞大的大象,都有关于它们的习语。《综合英语成语词典》(1985)收录的与狗(dog)有关的习语多达99条,与马(horse)有关的80条,与猫有关的60条左右,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间接与动物有关的习语,如bring someone to heel(使某人听话)最初是指让狗乖乖地跟在主人的脚后跟。这些数字告诉我们,动物在习语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我们有必要对动物习语进行分析、研究,以便能更好地运用,提高我们的语言表达能力。本文拟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出发,运用概念隐喻(conceptual metaphor)或隐喻概念(metaphorical concept)这一认知机制,结合动物的外貌特征、生活习性等特点,论证动物习语的意义是有据可依的,是可分析的。

二、动物习语意义的理据

对英语习语意义的理解常常使学习者感到困难,造成这个困难的原因是方方面面的,不少语言学家、学者做过不懈的努力,力求解开习语意义之谜。在此过程中,先后出现了观点截然不同的两个习语意义观的流派:传统的习语意义观和认知语言学的习语意义观。

(一)传统的习语意义观

过去,人们把习语作为纯语言研究,习惯上把习语视为一种结构稳定的短语或长词进行记忆、机械模仿、使用,认为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去研究其他与习语相关的问题(陈道明 1998)。这种传统的语言学观点认为,语义的整体性和结构的固定性是英语习语的两大特点,这两大特点说明了习语的语义是不可分割的,其意义不能从构成词的意义加以推测,只能死记硬背,生搬硬套,因此,习语是“死喻”,是没有理据的,它是在人类进步的过程中逐渐形成的习惯用法,其意义是不可分析的、任意的。

(二)认知语言学的习语意义观

近三十年来,研究者们如Lakoff(1987),Gibbs & Nayak(1989)等,先后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提出了与传统观点截然相反的看法,认为许多习语的意义是可以通过其构成词的意义加以解释的。习语的构成词和习语的整体意义之间有着某种联系,正如Lakoff(1987) 所言:“习语的比喻意义是可推导的,而非完全是任意的(arbitrary)。” Gibbs(1985)等人通过实验发现:除少数的习语如by and large, kick the bucket, shoot the breeze等是不可分析的或不可分解的(non-decomposable)外,绝大多数习语是可分析的(analyzable)或可分解的(decomposable)。他们进一步将习语分成三类:

1、不可分析的习语。如between the devil and the deep blue sea(左右为难),drop the pilot(不听忠告),wear one’s heart on one’s sleeve(心直),much cry and little wool(雷声大雨点小),get under sb’s skin(激怒某人)等。在这些习语中,其构成词已经丧失它们原来的意义,整个习语的意义不能从构成词加以推测,因此也称为无理据习语,这类习语为数不多,但学者们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对其进行讨论,使学习者们误认为习语都是不可分析的。

2、可正常分析的习语。如button your lips(不透露风声),an eager beaver(热心工作的人),as easy as rolling off a log (极其容易),as cool as a cucumber(非常冷静),smooth tongue(伶俐的口齿)等。这类习语的意义虽然不是其构成词意义的简单相加,但却是由整个词组的意义引申出来的。这类习语的最大的特征就是形象化,带有隐喻或明喻色彩,很容易从字面上猜出它们的含义。

3、不可正常分析(abnormally decomposable)的习语。如carry a torch(单相思),draw the curtain(结束或掩盖),drag one’s feet(故意拖拉),run the gauntlet(受严厉批评),mark time(停顿不前)等。这一类习语的特征是由组成习语的各个词的字面意义引申出来,理解这类习语的关键在于运用概念隐喻。

Glucksberg(1998) 认为,不存在不可分析的习语,只是分析的难易程度不同而已。即使是kick the bucket这个经典的习语,Glucksberg也用实例反驳了Gibbs的观点,他认为我们仍然可以进行构成词的替换来说明构成词对习语意义是起作用的,如:

George: Did the old man kick the bucket last night?

Edward: Nah, he barely nudged it.

在Edward 回答中,原习语的构成词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nudge和it,它们分别代替原句的kick 和 bucket,这里要表达的意思是“还早着呢”,因为“还没有用手碰呢”,更何况“用脚踢呢”。

Glucksberg进而将习语归纳为三类:(1)“可分析隐性”,Type CO(compositional opaque) 如kick the bucket ,这类习语的组成成分与习语意义关系不明显,但习语中每个词的词义对习语的解释和使用起着制约作用。(2)“可分析显性”,Type CT(compositional and transparent),如break the ice(打破僵局)这类习语的词与习语的意义呈隐喻或换喻对应关系。(3)“准隐喻型”,Type M(quasi-metaphorical)如carry coals to Newcastle,这类习语中的组成成分的字面意义正好举例说明了习语的整体意义(刘再雄 2002)。

由此,本文认为英语中的动物习语也是有理据的。

(三)动物习语意义理据性的分析

我们可以通过概念隐喻来解释动物习语的意义。所谓隐喻,指的是从一个具体的概念域向一个抽象的概念域的映射。隐喻是思维层面的,从根本上讲是概念性的,故称为概念隐喻。Lakoff(1993)认为,概念隐喻是来源域(source domain)与目标域(target domain)之间一系列的对应关系,因此我们可以从来源域(source domain)与目标域(target domain)对应入手,结合Glucksberg的习语意义的理据性来分析动物习语的语义。

1、“可分析显性”习语

Lakoff的“概念隐喻”是习语语义理据分析的理论基础,能帮助我们很好地理解习语,运用习语。这里所说的可分析的动物习语,主要是从动物的外貌特征入手来理解动物习语的语义。例如:

(1) water off a duck’s back(耳边风),这里“a duck’s back” 的领域用来理解“某人对别人给予的批评毫不在乎、听不进去,或是批评对某人毫无作用”。来源域“a duck’s back”是指鸭子的毛是油光光的,往其背上泼水,马上滑掉,无法渗透到皮肤,因此,“no effect on sb”是通过“a duck’s back”而理解,这是根据源域(a duck’s back)与目标域(no effect on sb)的对应,是基于概念隐喻的对应。

(2) a social butterfly(交际花),蝴蝶是大自然中许多美丽的生物之一,有了它,大自然变得更加五彩缤纷,人类虽然喜欢美丽的东西,但对“美丽”往往带有偏见,常用“红颜薄命”、“红颜祸水”等话来质疑或诋毁美的人或事,蝴蝶也难逃此命运,西方人用butterfly 表示“衣着艳丽、轻浮多变、寻欢作乐的人”。因此“交际花”像漂亮的蝴蝶一样在人群中周旋。源域(butterfly)是目标域(party girl)的对应。

(3)swan song(天鹅之歌),通常表示某人的最佳作品,如:All the tickets have been sold for the singer’s performance in London this week-the public clearly believes that this will be her swan song. swan (野天鹅)生活在北美洲,它们浑身上下长满黑色的羽毛,样子虽不及白天鹅,但也很出众,北美洲东部的野天鹅发出像哨子一样的尖叫声,西部的野天鹅发出的声音像号角一般。因此,了解源域,就不难理解目标域。

2、“准隐喻”习语

这类习语的语义不能从动物的显而易见的特征来分析,但是它与人们对动物的生活习性的了解和对某些动物的赞赏有着直接的关系。例如:

(1)put the cat among the pigeons(惹出乱子,引起轩然大波),猫是肉食动物,不仅爱吃老鼠,还爱吃鱼、鸟之类的小动物,所以把猫放进鸽子群里,无疑会给鸽子带来混乱,引起骚动。

(2)straight from the horse’s mouth(指消息来自可靠渠道),赛马场上,骑手们都知道,判断一匹马的优劣主要看它的牙齿,马的恒牙是陆续生长出来的,两岁半长出第一对,三岁长出第二对,四到五岁才长第三对,因此,不管马贩子把马吹得如何天花乱坠,马的年龄是无法隐瞒的。有了这点普通的常识,人们推测该习语的意思,真是straight from the horse’s mouth,十拿九稳。

(3)pack rat(有收藏癖的人),pack rat本义是林鼠,是生活在北美的一种叫纽特玛(Neotoma)的啮齿动物,喜欢把烟头、布片、硬币和其它发亮的东西搬回家,因此,用来指有收藏癖的人再恰当不过了。

(4)cat and dog life(吵吵闹闹的生活),人类长时间和动物打交道,大家都知道老鼠见到猫,跑为上策,而狗见到猫,躲开为妙,不然,就会导致吵吵闹闹的生活。

(5)to pull a rabbit out of a hat(给人惊喜),rabbit 十分乖巧听话,常出现在魔术表演中,观众们所熟知的一项魔术是:魔术师从一顶帽子里掏出一只可爱的兔子,因此该习语是“(变戏法似地)给人惊喜”之意。

3、“可分析隐性”习语

前面提到,Gibbs等人认为存在“不可分析”习语,如:by and large(大体上),kick the bucket(翘脚,死了),shoot the breeze (闲聊,聊天)等。但在Glucksberg看来,这些习语并非不可分析,只是其构成部分与习语意义的关系不太明显,分析难度要大些,事实上习语中每个词的词义对整个习语的语义和运用仍然起着制约作用,因此,Glucksberg把这类习语称作“可分析隐性”习语。动物习语中也有很多不好分析的习语,如:see the elephant (饱经世故),play ducks and drakes(挥霍,浪费),rubber duck(车队的领头司机),put the cart before the horse(弄错,本末倒置),catch a crab(插桨太深而使小船失去平衡)等,我们很难从这些习语的构成词去揣测它们的语义,因为它们已经与字面意义联系不大或者没有联系,它们的文化理据或历史理据在现代语言里已经非常模糊或者消失了,但是从历时语言学(diachronic linguistics)的角度来看,仍然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对其进行分析。如:put the cart before horse,该习语的字面意思是“车在马的前面”,而人们的常识却是“马拉车”,即“马在车的前面”,显然,“把车放在马的前面”这一现象刚好与人们的常识相反,我们不妨把这一习语理解为“弄错”或“本末倒置”;又如:watch the birdie(看看这里),通常,在拍全家福的时候,小孩子总是东张西望,为了吸引小孩的注意力,摄影师常常拿出一只玩具小鸟在摄影机前晃一晃,一边喊“watch the birdie”,以此吸引小孩的目光,了解这一常识,在听到“watch the birdie”时,我们的目光是投向摄影机,而不是仰头去看天空的小鸟。

此外,对于那些源于神话故事、寓言故事、历史人物或事件的动物习语,从某种角度说,也是属于不可分析的,对这些习语的掌握,只有了解其背景,才能知其意。

三、结束语

作为认知语言学中最重要的理论之一,概念隐喻理论为我们理解和运用习语提供了理论基础。隐喻既是一种修辞手段也是人们认识世界的一种思维方式,从概念隐喻出发,同样也可以分析动物习语的语义,有的动物习语的语义是“显性”的,有的是“准隐喻性”的,有的则是“隐性”的,不管怎样,这些动物习语是系统的、概念性的,动物习语并非任意的,而是有理据的。

[1]Lakoff,G. Women, fire, and dangerous things: What categories reveal about the mind[M].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7.

[2]Gibbs R.W. On the process of understanding idioms[J]. Journal of Psycholinguistic Reseach.1985,(14):465—472.

[3]Glucksberg, Sam. Understanding metaphors[J]. Current Direction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1998,(7):39—43.

[4]骆世平. 英语习语研究[M].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6.

[5]陈道明. 从习语的可分析性看认知语言学的隐喻能力观[J]. 外国语,1998,(6):20—26.

[6]刘再雄. 英语习语意义的理据性[J]. 南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2,(12):90—92.

Motivationality of the Meanings of Animal Idioms

MA Hui-ping, LIAO Shun-pi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 Zhaotong University, Zhaotong 657000, China)

Traditional language views regard idioms as “dead metaphor”, arbitrary and incomprehensibl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gnitive linguistics, this essay tries to demonstrate that the animal idioms are motivated and can be analyzed , by using “ conceptual metaphor” and combining with the images of animals and life habits, ect.

animal idioms; semantic motivation; conceptual metaphors

2014-12-15

云南省教育厅课题“概念隐喻理论与英语习语习得及应用研究”(编号:2014Y501)。

马慧萍(1975— ),女,云南鲁甸人,副教授,学士,主要从事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研究。

H313

A

2095-7408(2015)03-01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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