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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史视阈下西安孤儿教养院研究述论(1922—1949)

2015-04-10司胜杰

陕西学前师范学院学报 2015年5期
关键词:孤儿西安

司胜杰

(西北大学哲学与社会学学院,陕西西安 710127)

社会史视阈下西安孤儿教养院研究述论(1922—1949)

司胜杰

(西北大学哲学与社会学学院,陕西西安 710127)

西安孤儿教养院是民国时期全国三大教养院之一,也是西北地区最著名的孤儿教养院。本文在收集大量资料的基础上,论述了孤儿教养院的发展历程、组织机构与管理运作、教育理念、经费来源以及孤儿生活状况。西安孤儿教养院的管理运行机制、教育理念和经费筹集方式等方面的创新,值得今天借鉴和学习。

张子宜;西安;孤儿教养院

西安孤儿教养院由陕西著名慈善家张子宜先生创办于1922年。张子宜(1881—1964),名典尧,陕西兴平市南韩村人,青年时代加入同盟会,辛亥革命中为兴平民团团长。1915年12月,袁世凯复辟称帝,时陆建章督陕,张子宜投入到“反袁逐陆”的斗争。1916年2月被陕西督军陆建章逮捕入狱,出狱后与冯玉祥结识,被任命为陕西第一平民工厂经理和陕西富秦钱局局长。张子宜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曾创办西安中华基督教自立会,1922——1949年担任西安孤儿教养院院长,1964年在西安逝世。

学术界对于西安孤儿教养院的研究成果较少,叶广芩主编的《陕西精神——尚德重礼的陕西人》对张子宜兴办孤儿院的事迹有所介绍;谢书文的《基督教著名爱国人士张子宜牧师》叙述张子宜生平时略带介绍西安孤儿教养院;史飞翔的《善人张子宜》一文对西安孤儿教养院有简单的论述;2011年《西安晚报》刊登《西安孤儿院(上、下)》两篇文章。以上研究成果虽然对孤儿教养院的发展历程进行梳理,但都没有涉及西安孤儿教养院内部运作状况。笔者通过搜集一手史料,试图发掘西安孤儿教养院在组织管理、教育理念、资金运作以及孤儿生活管理等方面的创新点,以为现代借鉴。

一、西安孤儿教养院的成立与快速发展

民国九年(1920)春,张子宜代表西安基督教青年会赴天津出席全国基督教第八次代表大会,后转赴北平参观了龙泉寺孤儿院,张子宜对该院成就颇为钦佩,有了创办孤儿院的想法。1921年,张子宜担任陕西第一平民工厂的经理,招收失学青年,教以生产技能,但工厂开工不久冯玉祥离陕,“先父(张子宜)遂将此厂停办,所余物资,造具清册,函请冯公同意,作为创建孤儿院之修建费。”[1]张子宜兴办孤儿院的想法得到了高少农、郭希仁、唐慕汾、王仲和、俞嗣如、杨叔吉等人的赞成,并于1921年开始筹备。1922年陆少文(陆建章之子)捐地二十亩作为教养院的地产。民国十一年(1922)农历九月九日(重阳节)西安孤儿教养院正式成立。西安孤儿教养院成立后主要经历了以下几个特殊时期。

(一)西安围城时期(1926.3—10)

1926年3月到10月,镇嵩军刘镇华围困西安城,城内居民饿死者数万人。此时院内孤儿已达130余人,而存粮只有数十石,孤儿院日渐陷入粮食危机。6月,城内麦子每斗三四元,孤儿院开始购买杂粮充饥。7月,张子宜“向各方呼求,捐募款项购买麦子、油渣、枣子、蔬菜充饥。”[2]99月孤儿院筹借少数款项购买油渣配以野菜充饥。

在西安围城期间,孤儿院初小四年级毕业,在炮火弹雨中,教养院在一月之内建成新教室成立高级部。

(二)关中三年大旱时期(1928—1930)

1928到1930年的陕西发生罕见旱灾。据统计,“民国17年(1928)全省91县(包括西安、长安)户数210万户,1180多万人,民国18年(1929)灾害波及80余县,同年11月全省死亡达250万人,外逃40余万,灾民535万。”[3]165

随着旱灾的加重,要求入院的孤儿骤然增多,“只扶(风)、武(功)、岐(山)、郿(县)、兴(平)五县,送到待救之孤儿,已达五百人以上。”[4]12据统计,从民国十七年(1928)二月至十九年(1930)十二月,男女孤儿已增加到四百余名,每月款项需2400元。

这一时期,孤儿院“幸承北平孝惠学社、陕西华洋义赈会、上海基督教协进会、陕西省赈会、华北慈善联合会、陕西省民政厅、中国济生会及各长官各慈善家之捐助,继得勉强维持。”[2]7

(三)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1937—1949)

抗战全面爆发后,华北各省难民涌入西安,要求入院的孤儿不计其数。1939年孤儿院奉疏建委员会命令,首先迁到南郊新开门村,租用民房祠堂作为孤儿读书生活的地方。“民国28年(1939),院名誉董事长于右任恳请中央行政院拨款5万元,在长安太乙宫购地60余亩迁建新院”[5]644,兴建教室、宿舍、作坊、仓库等房一百多间,除恢复原来设施外,还增加了养猪、养蜂等副业。

民国35年(1946)西安孤儿教养院更名为西安私立子宜育幼院,张子宜仍为院长。新中国成立后,西安市人民政府于1950年接办私立子宜育幼院,1952年和朱子桥(庆澜)创办的西安灾童教养院合并改为西安市人民育幼院,1956更名为西安市儿童教养院,现为西安市第二社会福利院。

二、西安孤儿教养院的组织机构与管理运作

西安孤儿教养院是由社会热心慈善人士所组建,根据《社会团体组织法》而设立。张子宜把董事制度引入孤儿院。该院成立时即设有董事部,设董事十二人。根据《西安孤儿教养院章程》规定“本院董事以发起人并年捐经费五十元以上之赞助人及特别捐助巨款者推举之。”[2]31第一届董事为“高少农、郭希仁、唐慕汾、王仲和、俞嗣如、俞绍如、石玉琴、孙奉堂、朱运生、张子宜、阎瑞庭、王翰卿”[6]70等十二人。董事任期为三年,每年改选三分之一,可以连选连任,所以在孤儿院发展历程中,董事的人选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保证了院内组织及运作的稳定性。董事有募集经费、监督出纳及监察院务的责任。孤儿院设院长、副院长各一人,由董事部推举产生。院长管理全院事务,有监督教员及选聘、辞退雇员夫役的责任。董事、院长为义务职,无薪酬。

孤儿教养院“院长之下分事务、教务、训育、工农4组,每组设立主任1人”[7]499,各组的主任都由张子宜亲自聘请。事务组以下又分会计股、庶务股、文书股、收发股、注册股、营业股、粮服股,其主要责任为处理一切文书和钱粮管理,登记孤儿进院出院,出售院内生产的产品等;教务组以下设有游艺股、教育股、体育股、图书股,主要负责孤儿的教育、体育、学习手艺,图书馆的管理等事务;训育组以下分训练股、斋务股、卫生股。其主要负责孤儿的医疗卫生、寝室管理以及训导犯错误的孤儿;工务股和农林股组成工农组,主要办理工厂、农业事项以及栽培花草树木等。

西安孤儿教养院还制定了各种规章制度。《西安孤儿教养院章程》《西安私立子宜育幼院章程》是孤儿院处理一切事务最重要的依据。《西安孤儿教养院章程》分七章,对全院各方面事宜都有明确规定。《西安私立子宜育幼院章程》和前者在结构和内容上基本相同,略作调整。另外,孤儿院为保障孤儿学习生活还制定了《教室规则》《体育规则》《儿童膳食规则》《寝室规则》《职员食堂规则》等“规则”。孤儿院还制定了各工场的运行规则,如《纺线工场规则》、《织布工场规则》、《裁绒工场规则》、《布鞋工场规则》、《麻鞋工场规则》、《缝纫工场规则》、《成品销售处规则》,孤儿院办理民生市场后还制定了《民生市场管理规则》和《民生市场摊贩租赁地皮规则》。

张子宜把董事制度引入孤儿院,形成了决策、管理、监督分离的机制,保障了教养院在实际运作中的透明度。院长、组长和股长三级组织结构,各级人员专司其职,保证了处理事务的效率。孤儿院制定的各种规章制度不仅保障了孤儿院有序运作,还为处理各方面事务提供了依据。

三、工读并进、教养兼施、教重于育的理念与实施

中国传统的慈幼机构只注重婴孩的收养,而忽略了教育。西安孤儿教养院工读并进、教养兼施、教重于育的理念独具特色,孤儿在院中生活、读书、劳动相结合,孤儿院的教育达到了“教育生活化、生活教育化”。

张子宜十分重视孤儿的教育,孤儿院始终贯彻教重于育的理念,“所谓教育者,以其教重于育也,育而不教,则飞禽走兽之类矣。”[4]2孤儿院将所有孤儿遵照教育部颁布学制方案系统编为幼稚、初小和高小三部,所授课程采用新时代教科书,注重儿童的全面发展,张子宜把“训育”、“智育”、“体育”、“美育”相结合。所谓“训育”,“教育之法,不独保身迪智,尤当注重儿童之品性。故教员之责任,不仅在执教鞭之时,于课外实施训练,更为重要。”[8]3孤儿院每周提出一个有利于儿童成长需要的主题,并于每天早会上宣讲,促使儿童在生活中能够贯彻实行。在“智育”方面,孤儿院根据新课程标准,授以普通常识,“并选商业科,教孤儿以经济之训练”[8]3,还根据孤儿习性教以工艺。孤儿院十分注重孤儿的“体育”。孤儿每天早晨都做早操,还要学习柔术操、国术、乒乓、篮球、足球、田径、跳高等。院内还组织有雅乐队、新旧剧团和军乐队,各队团都有专人指导练习,以训练孤儿“美育”。

孤儿教养院“以收养孤儿施以适当之职业教育各使成人后有自立能力为宗旨。”[2]29为了贯彻其宗旨,入院儿童都要参加劳动,学习工艺,工读并进,“院内以‘教养’并重,不惟‘养’之有‘法’且‘教’之有‘道’。”[9]153

凡是入院的孤儿,除幼稚生外,根据其体格和个性编成不同的工种参加劳动。孤儿院自成立后,工场种类不断增加,主要有裁绒、制鞋、织布、缝纫、卫生材料、刺绣、织袜、编衣等。织布、制鞋、缝纫等工场的规模最大。1934年张子宜携带孤儿院生产的织绒毡、药水棉等工艺品参加在上海举行的第一界全国慈幼领袖会议,在慈幼工艺品展览会上,药水棉“获特等奖”[10],载绒产品还远销欧美。年龄较大的孤儿还参加农业劳动,1940年孤儿院在空地上种植蔬菜,“菜类计有葱、韭、辣子、白菜、红白罗葡(萝卜)、茄子、菠萝、番茄、莲藕等种,院内用菜,毋庸外购。”[4]22院内果树有柿子、梨、栗子、桃、杏等果树和椿树、槐树、杨树等。

西安孤儿教养院这种工读并进、教养兼施、教重于育等理念在当时独具特色,其贯彻和实施不仅使孤儿得到全面的发展和成长,也使孤儿学习到谋生的技能。经过张子宜和孤儿院的悉心栽培和教育,从1922年至1947年10月,孤儿院学校毕业生总计4401人。其中,留院306人;升学者462名,除285人在初高中、大学继续深造以外,其他人进入音乐(2人)、水利(1人)、神学(4人)、师范(70人)、商业(33人)、护士(47人)、军校(18人)等专科学校;就业者共计3633名,涵盖农、工、商、教育、医药、军事、政界、邮政、铁道等领域。[4]45

四、西安孤儿教养院经费考察

随着规模不断扩大,经费短缺一直是孤儿院发展的瓶颈。孤儿院“经费来源除由陕西省财政厅、教育厅按月拨款补助外,其他概由本院工厂生产盈余、房地租收入暨热心慈善人士捐款等项供应之。”[4]10

由于陕西政局动荡不安,政府补助经费数额并不固定,如民国十八年(1929)陕西省政府代主席宋哲元补助经费由每月的三百元增加为六百元。民国二十一年(1932)陕西省政府主席邵力子每月补助的经费由六百元增加到一千元。民国二十九年(1940)陕西省政府主席熊斌补助经费由每月的两千元增加至三千五百元。1928年孤儿院经费紧张向陕西省政府请求拨款,“该院收容孤儿人数逐渐增多,恳请于该省增拨经费,以利进行。”[11]1后来陕西省拨款三千元补助孤儿院。

张子宜的社会关系广泛,因此热心慈善人士的捐款是教养院经费的重要来源。“于右任、王陆一、杨虎城、张学良、宋哲元、石敬亭、景松山(此处应为井岳秀,字崧生)、左协中、孙蔚如、韩复渠、邵力子、张季鸾、张静江、李仪祉等都给孤儿院捐赠了不少银元。”[12]887《西安孤儿院之过去与将来》(1931)一书公布了捐款在百元以上的个人和社会组织。其中捐款的个人有蒋介石、宋哲元、于右任、张伯英(钫)、冯焕章(玉祥)、吉鸿昌、马鸿逵等56人;慈善组织有乐善堂、旱灾救济会、义赈统一委员会、孝惠学社、陕西救灾委员会等。宋庆龄、宋美龄也对孤儿院给予过资助。“自十七年(1928)起至今年(1934)九月底结算共收捐洋一万一千四百零二元五角,足见赞助之热忱也。”[4]7

从1932年6月24日至7月24日《大公报》馆为孤儿院筹款,《大公报》连续刊载张季鸾亲自起草的《代收西安孤儿教养院捐款启事》:“鄙人鉴于各界善士之热心应为谋汇寄之便利,现声明自六月二十四日起以一月为限,如有愿向该院捐款托鄙人汇转者,不拘多少请送交‘大公报张季鸾’代收,挚取收据,当负责汇寄西安。”[13]一个月后,《大公报》上刊登所有捐款者名字及数额,“截至本月二十四日止,共收到大洋三千五百七十元整。”[14]

张子宜早年经商,在他的经营下,自营收入是孤儿院经费另一重要来源,主要包括院内工场产品销售、房屋出租和民生市场收入。孤儿院20多种工场生产的产品除供给孤儿院内部使用外,多余的产品在市场上销售。1934年“所售物品计有地毯、马褥、椅垫、男女革履、卫生材料、綑带等项,合计以上各品出售共收洋二千三百七十九元七角。”[8]7

孤儿院中后期,房屋出租和民生市场收入是日常经费的主要支撑。1935年孤儿院把院内的农地改建成房屋出租。1936年孤儿院用捐赠得来的一万元钱“在原孤儿院盖房二百多间,在今东二路到四路之间盖二层楼门面房,约一百多间,其中包括三个旅馆即东方旅社、北平旅社、中州旅社,还有中药店和服装店、西药店、镶牙馆等。”[15]72根据《财产租赁出卖所得税法》规定,孤儿院租赁房屋的收入予以免税。

1946年张子宜向陕西省及西安市政府申请建立民生市场。民生市场自上午六时至下午六时营业,主要经营布匹、洋杂货及其他日用品。民生市场“规定每摊位占地面积2平方米,每月收费2元,登记占用摊位。全场内分中院搭蓆棚6个,设摊位240个;前院搭蓆棚2个,设摊位120个;随着要求租用摊位的人数增多,又陆续扩大蓆棚,先后扩展北院和东院,全市场共发展摊位至800个。”[16]1171947年民生市场摊贩租金由每月二万七千元增加为五万元(由于法币贬值,所以收款额巨大)。

西安孤儿教养院经费对收入和支出都进行透明的管理,“本院款项之出纳每月由会计编制预算、决算表,连同各项收据凭单经院长核阅后提交董事会审查并登报公布。”[2]33民国十三年(1924)9月孤儿院的收支报告刊载在《陕西慈善月刊》上,《报告》把孤儿院结存的钱数,9月份新收入和开支的钱数及最后结余的钱分门别类予以公布,其中以前结存“大洋九百三十九元七角七分五厘,钱三百七十八千一百八十二文”;新收入“大洋一千一百六十五元三毛七分五厘,钱四百零七千二百二十二文”;开支“大洋四百六十七元五毛四分六厘,钱四百五十九千七百七十文”;最后结存“大洋六百五十二元五毛二分五厘,钱八十三千七百三十七文”。[17]5-6

西安孤儿教养院在经费筹集上,除政府拨款和募捐外,依靠孤儿院自身产业经营筹集经费的方法独具特色,张子宜把商业经营引入社会慈善公益事业的做法在当时具有较强的前瞻性。这打破了传统慈善机构纯粹依靠募捐筹集经费的被动局面,为教养院长期、稳定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五、西安孤儿教养院孤儿生活状况考察

西安孤儿教养院在成立之初只有孤儿二十余名,“至(民国)十六年终,兹院除中途出院者不计外,已增加至一百八十二名……(民国)十九年终增至四百〇七名;(民国)二十年终增至四百五十名。1932年院内仍住有男女孤儿四百六十三名,共计前后曾经兹院教养之孤儿已达一千二百三十七名之多。”[18]西安孤儿教养院逐渐成为民国时期全国救助和教养贫困儿童人数最多的孤儿院。据1948年的不完全统计,经西安孤儿教养院救助和教养的儿童总计14000余名,籍贯遍及陕西、河南、河北、山西、山东、辽宁、湖南、甘肃、湖北、江苏等12个省份,孤儿最多时达1000人以上。陕西省内,“这些孤儿以兴平、岐山、扶风、武功、郿县(今眉县)的为多。”[19]475孤儿教养院内的儿童数量不断增加,院方为他们提供良好的环境,各方面都秩序井然,并且儿童生活丰富多彩。

孤儿的居住和用餐都有良好秩序。孤儿每天起床和休息均有固定的时间,洗漱用品放在指定部位,儿童被褥每隔两日晾晒一次。据记载,“寝室内前后两排木制的床板,每个人的床位俱以木板隔开,一条破被叠在木板的一头,和军营里的床位相仿。”[20]79用餐时,儿童在操场集合,由各队管理员分发碗筷后每队队长分配饭菜,儿童集体唱歌后方可用餐。

孤儿院的医疗卫生最初由西安基督教浸礼会广仁医院负责,后来转交给陕西省健康教育委员会。后来教养院建立起自己的医疗体系,院董杨叔吉任诊疗主任,并有助理医师、护士、药剂师各一人和保健室、诊治室、养病室等。院内医疗用品除购买外,国际救灾会西安医药委员会、中央卫生部陕西省卫生处、美国援华医药组、广仁医院等给予大量捐赠。孤儿院每年春季还为孤儿施种牛痘,以防天花。从1922年到1947年,孤儿院毕业4401名儿童中,因伤寒、回归热、痢疾、黑热病等死亡仅23人。

此外,院里还设有图书馆、阅报室、壁报社,每日课余,各管理员分别指导学生阅报、读书、编刊物。每当院里举行开学、毕业典礼和集会纪念等活动时,院内的雅乐队、新旧剧团和军乐队都会表演助兴。由于院长张子宜笃信基督教,院内的职工和孤儿每天一起在礼堂静听牧师宣讲《圣经》。在礼拜日早晨祷告,中午礼拜,晚间唱赞美诗。

“幼童为国家未来之主人翁,为家庭后代之继承者,导之以善,则为圣贤为豪杰。”[4]1西安孤儿教养院在29年的发展历程中,收留和教养的孤儿遍及农业、商业、工业、政界和军界,为社会的发展和进步做出了独特的贡献。张子宜把董事制度引入教养院,为教养院透明、有序、健康发展起着引导和监督作用;其工读并进、教养兼施、教重于育等理念以及贯彻孤儿生活中的“训育”、“智育”、“体育”、“美育”,引导孤儿全面发展;把商业运营模式引入社会慈善公益事业,不仅在当时而且在今天也具有借鉴作用。西安孤儿教养院整个发展历程处于国家动荡、民族危机不断的时期,能够为数以万计的孤儿提供有序、健康、和谐的生活、学习场所实属不易,“孤儿不孤”(于右任为西安孤儿教养院题词)是西安孤儿教养院教育成就最好的阐释和总结。

[1] 张克显.先父张子宜生平记略.此资料为张子宜长子张克显为其父所做传略,由张子宜曾孙张和平先生提供.[Z].1967.

[2] 西安孤儿教养院.西安孤儿教养院之过去与将来(非卖品)[Z].1931.

[3] 张岂之,史念海等.陕西通史·民国卷[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

[4] 西安私立子宜育幼院.西安私立子宜育幼院二十五周年纪念特刊[Z].1947.

[5] 长安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长安县志[M].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9.

[6] 张子宜.创办西安孤儿教养院的动机与经过(遗稿)[Z].//兴平县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兴平文史资料(第4辑),1986.

[7] 陕西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陕西省志·民政志[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3.

[8] 西安孤儿教养院.西安孤儿教养院十二周年纪念报告书[Z].1934.

[9] 黄文明.介绍西安孤儿教养院[J].西北农学社刊,1935(5).

[10] 慈幼展览评判完竣[N].申报,1934—10—20.

[11] 呈覆奉令将西安孤儿教养院酌予维持[J].陕西省政府行政月刊,1928(3).

[12] 兴平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兴平县志·人物志[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4.

[13] 张季鸾.代收西安孤儿教养院捐款启事[N].大公报,1932—6—24.

[14] 张季鸾.代收西安孤儿教养院捐款报告[N].大公报,1932—7—26.

[15] 鱼闻诗,段克正,关睢. 风雨长安[M].北京:中华书局, 2005.

[16] 李文斌.民生市场的片断回忆[Z].//政协西安市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编.西安文史资料(第18辑).1992.

[17] 西安孤儿院九月份收支报告[J].陕西慈善月刊,1924(5).

[18] 西安孤儿教养院举行十周年纪念会[N].大公报,1932—10—12.

[19] 咸阳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咸阳市志(第五卷)[M].西安:三秦出版社,2000.

[20] 刘开.参观西安孤儿教养院记[J].新陕西月刊,1931(2).

[责任编辑 韩奋发]

The Research Review on Xi’an Orphan Workhouse in Social History(1922—1949)

SI Sheng-jie

(Northwest University, Xi’an 710127, China)

Xi’an orphan workhouse was one of the three workhouses during the period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and it was the most famous workhouses in Northwest of China. On the basis of collecting a large number of data, this paper expounds the development course, organizations and management operation, education concept, sources of funds and orphans living conditions of orphan workhouse. It is worth to learn from Xi’an orphan workhouse in the aspect of management mechanism, educational philosophy and methods to raise funds innovative.

ZiYi-zhang; Xi’an; orphan workhouse

2015-03-06

司胜杰,男,河南商丘人,西北大学哲学与社会学学院硕士研究生。

K 26

A

2095-770X(2015)05-00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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