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事制度30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生动实践

2015-04-09赵先如上海市政府参事室上海200002

上海市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15年1期

赵先如（上海市政府参事室，上海200002）

赵先如
（上海市政府参事室，上海200002）

参事工作制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重要体现。改革开放以来，参事制度契合并顺应了我国改革开放的进程，与国家整体发展正向共振，制度自信不断增强。30多年的实践证明，参事制度在提高国家治理水平、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维护国家统一和社会稳定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完善和发展参事制度，必须坚持国家全面深化改革的总要求，应该把加强政府与参事的制度性协商和新型智库建设作为重点发展方向，创新工作机制、提升平台功能、拓展合作交流，打造参事工作统战功能和咨询功能的升级版。

参事制度；国家治理体系；治理能力；社会主义协商民主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对全面深化改革作出战略部署，制定了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总目标。参事工作制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重要体现。改革开放以来，参事制度通过一系列的改革与创新，制度自信不断增强，在国家经济社会建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如参事人事制度由任命制改为聘任制，参事聘任对象由主要从党外人士中聘任到也可以从党内专家中聘任，参事职责由参政议政、建言献策、咨询国是、统战联谊到增加民主监督，参事业务工作由立足国内调查研究拓展到积极开展与外国政府咨询机构的合作交流等。参事制度30多年的生动实践证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仅符合中国实际，更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创新力。

一、参事制度的发展契合了我国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1980年代初至2001年我国加入WTO前，这一阶段主要通过改善本国的生产关系，包括推出包产到户、工业承包制、引进外资、发展民营企业以及国企改革抓大放小等具体政策，来实现经济的发展，总体上体现了改革的精神，分享了改革的成果；第二阶段从加入WTO到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这一阶段的发展主要靠对外开放和大量的出口获取，改革逐步趋缓；第三阶段是2008年到十八届三中全会，这一阶段因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我国出口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增长动力主要靠投资拉动。及至第三阶段，我国改革开放初期所积累的红利几乎释放殆尽，经济发展需要新一轮的改革开放来促进和带动①。

与此相对应，参事制度发展也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84年至2003年。与改革开放初期人们在思想上保守和徘徊一样，参事制度从1976年陆续恢复工作以后也经历了一段时间的争论，焦点就是废与承、破与立、守与创的问题。1984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下发了《关于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参事室工作的意见》（中办发〔1984〕34号），这是建国以来中央关于全国参事工作的第一个重要文件，对参事室的性质、任务、领导关系、任命参事的主要对象、生活待遇等问题作了明确的规定，对稳定工作起了较大的作用。4年后国务院又下发了《关于加强省、自治区、直辖市参事室工作的通知》（国发〔1988〕58号），规定了参事由任命制改为聘任制，从制度上对参事人选和工作方式作了调整，标志着参事制度在发展问题上冲破了第一道思想禁锢，激发了参事工作的活力。1989年中共中央下发了《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的意见》（中发〔1989〕14号），规定各级政府应注意在政府参事室中适当安排民主党派成员和无党派人士，发挥他们的咨询作用。将参事制度纳入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范畴。1995年国务院办公厅又下发了《关于加强参事室工作意见的通知》（国办发〔1995〕20号），这个文件有两个特点，一是明确了参事的基本职责是参政议政，在政府工作中发挥咨询作用；二是首次对聘任中共党内专家参事作了明确规定，中共党员参事人数不得超过参事总数的10%。总体上，这一阶段处于参事制度恢复工作后的起步阶段，对参事工作的规律作了诸多探索，取得了许多重要而宝贵的认识，但也遇到了一些曲折，如2000年政府机构改革，有的参事室由直属机构降为办公厅部门管理机构，有的直接并入了办公厅，成为办公厅的一个处，有的与文史馆合署办公，等等。这一阶段参事工作的主要特征是思想禁锢解冻，曲折探索中前进。

第二阶段是2003年到2009年。2003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下发了《关于进一步做好新时期政府参事工作的意见》（中办发〔2003〕10号），这个文件首次明确了参事工作 “参政议政、咨询国是、建言献策、统战联谊”的16字职责，主要工作是围绕党和政府中心工作，开展调查研究，提出意见建议。这是进入新世纪后参事工作发展的指导性文献，各地在贯彻实施过程中积累了大量鲜活的经验，使参事工作发展逐渐步入了快车道。事隔两年，2005年2月，中共中央下发了《关于进一步加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建设的意见》（中发〔2005〕5号），规定政府参事的聘任，以民主党派成员和无党派人士为主体，发挥他们参政议政、建言献策、咨询国是、统战联谊的作用。文件比1989年中央的《意见》对参事工作的规定更细、目标更明确。这说明，党和国家在制定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意见的同时，始终将参事制度放到了一个重要的位置，将其归入到我国基本政治制度范畴，与基本政治制度同发展、共完善，应该讲其定位是明确的，目标是清晰的。这一阶段参事工作的主要特征是大势逐渐明朗，发展成为主线。

第三阶段是2009年到2013年。2009年《政府参事工作条例》颁布实施，标志着参事工作步入了规范化、制度化、法治化的轨道，对参事工作的长远发展具有里程碑的意义。《条例》对以往文件在继承中有所创新，增加了参事民主监督职能、组织参事开展同外国政府咨询机构的交流与合作、对中共党员参事的比例不再作指标性规定等。可以说《条例》突破了一些条框的限定，推动了参事工作发展。一些地方政府恢复了参事室设置，一些地方政府参事室一次性选聘了多位高水平的参事，一些地市政府正筹划设立参事室机构等。通过对《条例》的贯彻执行，参事制度在我国民主政治建设中的作用日渐显现，在推进党和政府决策科学化、民主化进程中的地位逐渐确立，参事制度逐渐成熟。这一阶段参事工作的特点是工作精细做深，制度逐渐成型。

探究三个发展阶段可以看出，参事制度发展契合了国家总体发展进程，与国家发展休戚相关，对国家发展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二、参事制度是适合中国国情的政治制度

30多年的实践证明，参事制度在提高国家治理水平、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维护国家统一和社会稳定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是立足实际、符合国情，被普遍接受的政治制度。

第一，提高了国家治理水平。在我国的治理体系和治理结构中，从中央到地方的纵向管理秩序占据着主导地位，积累了丰富的管理经验②，但随着社会的多元化发展与管理边际效应显现，纵向管理秩序担负了不可承受之重，而包括政府、社会和第三方在内的横向协调秩序尚未有效建立。建立纵横秩序平衡并适应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国家治理体系是实践探索的重点。政府参事以党外人士为主，在身份上既是政府工作人员，也是民间人士；在功能上主要履行参政咨询和民主监督职责，因此参事制度是兼具纵向秩序和横向秩序运作的制度设计。在体制内有效发挥参事制度的横向张力，对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具有重要的意义。

早在新中国成立之初，毛泽东、周恩来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将党的统一战线理论运用于人民政权建设，创设了参事室。上海首任市长陈毅被毛泽东赞誉为 “天才的统一战线的执行者”，他对参事制度的建设有很深的用意。1951年2月，在他的关心下上海市人民政府参事室成立，首批任命了4名参事，到1953年上海参事的数量为11人。对此，陈毅认为太少了，指示在现有人数后面再加个零。谁知扩大后的人员却迟迟难以落实，各区统战部门认为这个不合条件，那个有历史问题，这让陈毅很恼火。“你们这些人，连蒋介石都不如，蒋介石还把段祺瑞一家养起来呢！怎么会没有人？上海三教九流、遗老遗少、国民党的军政人员多的是，每人每月给八九十或一百多元生活费，我们养得起。每月组织他们学习两次，接受你的教育，有什么不划算？我看这样做有个最大的好处──可以减少一些反革命！”［1］不仅如此，1957年陈毅还在荣毅仁当选上海市副市长时讲了一段语重心长、富有哲理的话：“同志们，越是胜利的时候，越要想到统一战线，这可是我们党最宝贵的经验啊！中国的革命离开共产党领导不行，由共产党包揽一切也不行，这个辩证关系一定要懂，千万要重视啊！”［2］从陈毅精辟深遂的两段话我们可以悟出，当时参事制度的优先考虑就是通过在体制内安置党外的代表人士，以减少施政阻力，巩固政权基础，提高国家和城市治理能力。

改革开放以后，我们党自己培养的干部成长起来了，从党政机关到企事业单位，从搞管理的到从事专业的，培养和储备了各方面的人才，成为了国家治理的主体。套用一句耳熟能详的话：“精英都在党内。”但随着经济全球化和社会发展的多元化，这种治理体系需不断完善，以适应新形势、新情况的要求。把更多的党外代表人士通过各种渠道吸引到体制内来，共同参与国家建设成为当前各级政府面临的一个重要课题。参事制度正是弥补这一治理结构需要的重要设计，这从中发［1989］14号文件和中发［2005］5号文件中明确将参事制度列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范畴可以看出，党和国家始终将参事制度作为治国理政的重要凭藉。

因此，将党外代表人士聘为政府参事更重要的是一种政治安排，是荣誉和身份的象征，表明党和国家对其政治立场和专业学识的肯定。30多年的发展，特别是《政府参事工作条例》的颁布，参事的职责、权利和义务逐渐明确。如参事可直接向本级人民政府领导人员反映情况，提出意见和建议；根据履行职责的需要，可向本级和下级人民政府有关部门了解情况；可应邀参加本级人民政府有关会议；可享受国家规定的工作待遇；以参事身份出席“两会”、国庆和新年招待会等重要活动。此外，还有围绕本级人民政府的中心工作开展调查研究，了解、反映社情民意；对本级人民政府的工作进行监督，提出意见、建议和批评；对有关法律文件草案、本级人民政府工作报告稿和其他重要文件草案提出修改意见和建议等职责（《政府参事工作条例》）。通过制度化运作，使参事的作用得到充分发挥。

习近平同志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全面深化改革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指出：“选择什么样的治理体系，是一个国家的历史传承、文化传统、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决定的。”［3］西方国家鼓吹其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是世界典范，但仔细观察，他们的政治体制和治理体系也不尽相同，甚至相差迥异，问题也不少。英国实行君主立宪制是不彻底的现代政体，但它却是皇权、贵族、富商、平民各种力量平衡的产物，对维护国家和社会稳定最为有利，为各方所接受，被赋予了浓厚的英国特色。标榜是民主和政治典范的美国实行总统共和制，严格讲其政体也不能称之为雅典意义上的纯粹民主政体，是实行代议、宪政与联邦制的共和政体，这与美国最初13个州之间松散的州际联盟有密切关联。还有德国实行议会共和制、法国实行半总统半议会制，虽然各国治理体系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该国治理体系的选择都从本国实际出发，深受本国历史文化传统和经济发展的影响，无一能例外。参事制度历史悠久，积淀厚重，是最能体现中国特色的政治制度，其在国家治理方面的作用和影响不言而喻。

第二，推进了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同志着眼我们党正在进行的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矢志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事业。在这一过程中，各种矛盾相互交织，各种利益相互纠缠，各种问题不断显现，党和政府做决策、下决定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借助外力，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听取各方面的意见建议。参事工作作为政府智力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发挥了独特的作用。温家宝同志在担任国务院总理时曾指出，在我国为政府决策提供咨询服务的机构有很多，政府参事室确有自己的鲜明特点［4］。韩正同志在担任上海市长时也讲过，参事对政府工作的建议、意见和批评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这些对参事工作的评价是恰如其分的。

中发［2005］5号文下发后，党和政府尤其把参事制度作为治国理政的重要遵循，对参事高看一眼、厚爱一分，为参事履职营造了良好的工作环境。参事履职有多种方式：一是政府领导定期不定期与参事座谈，如半年工作座谈会、年底修改《政府工作报告》会、聘任参事会等，当面听取和征询参事对经济社会建设的建议；二是借助 “直通车”渠道向政府领导递交书面建议，可以是宏观的、战略的、前瞻的思考，为政府顶层设计提供思路和设想，也可以对一些具体问题提出建议；三是借助参事工作开放平台阐述个人见解，如通过参事论坛、参事讲座、参事座谈会等平台，对政府和社会产生影响。参事这些独特便捷、卓有成效的咨询方式，对推进政府决策科学化民主化、推动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具有积极作用。

参事民主监督是《政府参事工作条例》赋予参事的新职能，是实现国家治理结构中横向协调秩序和横向张力的重要体现。温家宝同志在与国务院参事座谈时多次讲到参事应该具有民主监督的职责，2009年在国务院参事室成立60周年座谈会上又指出：“政府参事室不仅具有调查研究、建言献策的决策咨询职责，而且具有对政府工作提出批评意见的民主监督职能。”［4］党和国家赋予参事民主监督职责是在体制内设置一种相对超脱的力量，对政府工作提出建设性意见，使决策和政策执行更科学、更顺畅，这是深化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一种尝试。在实际中，参事们寓民主监督于参政议政，通过座谈会、研讨会、参事建议等形式，反映客观情况，反馈政府得失，帮助政府提高工作效能，得到了各界由衷的肯定。

因此，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在参事系统领域，尊重和吸纳参事的意见建议，让他们参与全面深化改革的进程，就是党和政府与参事合作共事的重要途径和方法，是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重要举措。坚持好参事制度，就是要让参事发挥作用，重视参事的想法，尊重他们的建议。

第三，维护了国家统一和社会稳定。在战争年代，这些后来成为参事的相当部分党外代表人士是发挥了同盟军作用的，他们登高一呼，举足轻重，比几个师的兵力还顶用。1948年4月30日，中共中央发布纪念五一劳动节口号，号召 “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五一号召”当即得到了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海外华侨团体和无党派民主人士的热烈响应，这对孤立蒋介石政权、夺取革命的最后胜利无疑是异常重要的。

改革开放以来，参事发挥拥有丰富的社会资源和特殊的身份背景优势，开展对台港澳的交流，为推进两岸三地经济文化事业发展和祖国和平统一做出了贡献。如在对台工作方面，参事们不仅研究理论，著书立说，还身体力行，奔走穿梭，为党和政府制定对台政策提供法理依据。上海市政府参事室通过参事牵线，与台湾《旺报》报社合作搭建了“沪台研讨会”平台，就经贸、城市建设和文化交流等方面开展合作，研讨会至今已连续举办了4次，吸引了大批台湾商界、政界、学界人士的参与，成为双方交流信息和增进了解的重要平台，有效扩大了和平发展的基础。

参事也是沟通政府与民众关系的重要渠道。每一位参事的身后都有一个团队和民意支撑，有的参事网上粉丝超过百万，其言行备受瞩目，了解信息特别灵敏，能及时把社会民众的真实想法反馈给政府，使政府制定政策更周延，更顺应民意。

作为政府重要智囊，参事也是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的重要力量，想政府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关键时候，冷静思考，断然出手，诸如在沉着应对非典、准确预判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及建立中美新型大国关系框架、以开放倒逼改革等重大问题上，未雨绸缪，智库先行，参事们都提出了具有前瞻性的报告，有力地维护了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

三、在全面深化改革中完善和发展参事制度

改革开放30多年的实践证明，每一次改革都极大地解放了生产力，摆脱了体制束缚，推动了经济社会发展。参事工作在每一次改革中都能汲取动能，解放思想，创新方法，推动工作。在新时期全面深化改革的历史进程中，参事工作应把握机遇，趁势而上，主动融入国家发展战略，完善制度，加强创新，在实践中体现自身价值，把工作推向更高水平。

坚持一个遵循。完善和发展参事制度要契合国家全面深化改革的总体要求，即要把握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总目标，在制度体系中找准自己的发展位置，寻求制度功能的最大化。从十八届三中全会对加强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建设、推进协商民主广泛多层次制度化发展的论述来看，参事制度应该属于协商民主广泛多层次的一个方面，也是决策咨询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参事工作应着重在协商民主和决策咨询领域下功夫，辟蹊径，出业绩。要注重与政协功能的区分，充分发挥 “人少精进，偏重咨询，靠近核心，直达畅通”的优势，形成自己的特色。要重视在规范化、制度化、法治化建设的基础上，把工作做深做细，为政府提供更好、更优质的服务。

明确两个重点。应该把加强政府与参事的制度性协商和新型智库建设作为重点发展方向，打造参事工作统战功能和咨询功能的升级版。

首先，要加强政府与参事制度性协商建设。参事是以党外代表人士为主体的统战对象，虽然代表个人不代表其所在的党派，但大多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在业内有相当的人脉和声望，政府与参事进行制度性协商有重要意义。各级政府应根据年度工作重点提出规划，采取协商会、谈心会、座谈会等方式与参事进行协商，内容可以就某一特定议题进行座谈，如修改《政府工作报告》，也可以就一个时期的政府工作和经济社会发展情况听取参事意见建议，如半年政府工作咨询会。加强政府与参事民主协商的制度化建设，需要在国家制定重大法规中体现参事制度作用，如党的政治工作报告、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工作的意见、党的统一战线工作意见等文件和法规；还要注重具体实践，参事室自身要积极争取，各级党委和政府更要有将参事协商座谈纳入年度工作议事日程的意识和规划，努力使政府工作更加适应形势发展需要，更加透明与民主。

第二，要加强参事室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研究。习近平同志指出，要统筹推进党政部门、社科院、党校行政学院、高校、军队、科技和企业、社会智库协调发展，形成定位明晰、特色鲜明、规模适度、布局合理的中国特色新型智库体系，重点建设一批具有较大影响和国际影响力的高端智库，重视专业化智库建设［5］。所谓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应该包含两方面含义：首先是中国特色的智库，即要坚持党的领导，把握正确导向，充分体现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而不是西方意义上市场化独立运作的智库；其次是新型智库，也即具有一般意义上智库的某些特征，比如高质量的智库产品、有效的组织结构、与政府保持适当距离、旋转门体制以及游说功能等。参事室是政府决策咨询体系的重要力量，应该根据自身实际，找准定位，体现自身风格。参事室有许多优点，如机构历史悠久，名家荟萃；参事阅历丰富，专业权威；身份超脱，立场公允；建议直达，反馈快速等。但也有诸多短板，如人员不固定、专业不齐全、团队不健全、数据无积累等，这些因素对参事室建设新型智库构成制约。参事室建设新型智库应重点突出自身优势和特点。一要提高参事建议质量。评价一家智库是否有影响力，重要是看有没有影响国家和政府决策的智库产品，有没有高效的资源整合能力，有没有严密的组织架构，甚至有没有游说决策部门采纳意见的技巧，但归根结底还是看智库产品的质量。上海市政府参事室在近年来推出了一批在上海乃至全国有影响的智库产品，如在内地率先推出 “按揭”购房政策、推动艾滋病防治立法、提出开发长江黄金水道、参与并制定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方案等，对上海和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做出了独特贡献。参事室应不同于一般政府部门，要善于冷静思考，用宽广的视野为政府工作谋思路、出思想，用“十年磨一剑”的精神，提出更好、更优的智库产品。二要重视建议环节运作。要认真抓好参事调研成果的论证、报送、反馈等环节，有条件的要逐渐形成约谈机制，就建议内容与政府领导和部门负责同志面谈，推进建议的落实。游说这一在我国古代已经很流行的职业，在现今西方是智库的一种，也是智库产品运作过程中的重要环节，对促使政府采纳智库产品可以起到临门一脚的作用。三是要秉持独立研究。独立性是智库的最本质属性。所谓独立性，就是要有发表不同意见的担当，有报忧的勇气，有激烈讨论的氛围，有科学批判的精神，也即不唯上、不唯下、不唯书、只唯实的精神，这点在参事室更应得到体现。上海市政府参事室在这方面有较好的传统，为参事营造良好的学习环境和宽松的讲话氛围。许多参事纷纷表示，现在很多地方都很难看到争论的场面了，即便是在人大、政协也是如此，但在参事室大家往往为了某一观点而争得面红耳赤，这点很难得。

抓好三项工作。第一，创新工作机制。通过多年发展，参事制度在功能上已日趋完善，提高参事工作水平，重在创新工作机制，盘活存量。具体来讲，要注重内部组织结构的调整，如加强参事团队建设，为参事配备工作助手，把机关干部建设成服务研究兼备型队伍；加强参事间的专业合作与交流，以参事课题组的形式促进参事团队合作等。要坚持 “开门办室”，提高整合社会资源的能力与水平，组织和吸引社会专家学者参与参事课题和讨论，转化课题成果。西方许多智库，考虑到人力成本，常设工作人员很少，研究人员有的甚至没有，但智库产品依然很有质量，很重要一点就是整合资源能力非常强，这对机关工作人员提出了较高要求。第二，提升平台功能。参事平台建设的目的在于为政府推行政策测试风向，替政府向外界传递信息，宣扬参事个人思想。参事室要在已有的论坛、研讨会等平台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好参事学习制度，邀请社会人士、国外专家做横向交流，加强联系，让参事工作更有生气。要加快参事室信息中心建设，收集支撑智库所需的大数据信息。要完善硬件设施，提供图书阅览场所，征订各类刊物、内参、资料。建设全国参事系统调研课题和建议报告数据库，便利经验借鉴，增强调研针对性。第三，拓展合作交流。国内智库要加快走出去步伐，积极融入国际智库行列，增强智库的话语权、软实力。全球最负盛名的高盛投资银行借助遍布全球的分部和办事机构的影响力，提出 “金砖四国”概念并被各国接受是个很好的例子。如果智库只是局限在国内，试问谁会接受诸如 “金砖四国”的概念。中国在未来的发展中必然更多地走向世界，建设与综合国力相匹配的新型智库势必要走出去与国外同行交流。参事室要立足自身实际，发挥参事优势，找准角度，制定对外交往的规划，有步骤地与国外政府咨询机构开展合作交流；采取走出去、请进来的方式，开展座谈会、研讨会，双方围绕关注的重点难点问题务实开展交流；开展课题合作，积累经验，具备条件的主动走出去寻找合作，扩大参事工作的发展空间。

十八届三中全会关于全面深化改革的决定为参事工作发展指明了方向，参事工作要坚定自信，创新实践，不断创造鲜活的实例，为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注入生机与活力。

注释：

①参见《中国经济三十年的三种增长方式》，转引自中国市场经济研究会内刊《特供信息》，2014年第16期。

②参见李友梅：《谈特大城市的社会治理》，转引自《上海市政府参事工作专报》2014年第25期。

［1］蒋同明.陈毅接管上海的前前后后［J］.党史纵览，2014（3）.

［2］散木.再话礼贤下士的陈毅［J］.党史博览，2014（3）.

［3］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全面深化改革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的讲话［EB/OL］. （2014-02-17）.http：//news.xinhuanet.com/photo/2014-02/17/ -119374303.htm.

［4］温家宝.把政府参事室建设成高水平政府咨询机构［EB/ OL］.（2010-02-01）.http：//www.chinanews.com/gn/news/2010/ 02-01/2102177.shtml.

［5］习近平.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精神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推进改革［N］.人民日报，2014-10-28（1）.

（责任编辑：刘颖）

10.3969/J.ISSN.1672-0911.2015.0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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