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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间知识异质性、联盟管理能力与创新绩效关系研究

2015-04-06叶江峰

预测 2015年6期
关键词:异质性模型能力

叶江峰 , 任 浩, 郝 斌

(1.安徽大学 商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2.同济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上海 200092; 3.华东理工大学 商学院,上海 200237)

企业间知识异质性、联盟管理能力与创新绩效关系研究

叶江峰1, 任 浩2, 郝 斌3

(1.安徽大学 商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2.同济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上海 200092; 3.华东理工大学 商学院,上海 200237)

运用联盟管理能力高效获取和利用企业外部异质性知识,对于提升企业创新绩效具有重要意义。本研究选取上海、江苏和浙江261个创新类企业为样本,考察企业间知识异质性对创新绩效的直接影响,以及联盟管理能力如何对这种关系产生调节效应。研究结果表明:企业间知识异质性对创新绩效具有倒U效应;联盟管理能力(沟通能力、协调能力和粘结能力)正向调节企业间知识异质性与创新绩效间的曲线关系。本研究为企业利用外部异质性知识和提高创新绩效提供了理论解释和参考。

企业间知识异质性;联盟管理能力;创新绩效

1 引言

在开放式创新环境下,充分利用企业间异质性知识弥补内部创新资源的不足,逐渐成为企业提升创新绩效的常用策略[1]。例如,苹果公司利用和整合全球范围内消费类电子厂商、芯片制造商、音乐公司、软件公司等的异质性知识资源,实现了自身的创新价值。因此,近年来企业间知识异质性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吸引了大量学者的注意力,企业间异质性知识由于能够为企业创新提供新颖资源,因而对创新具有促进作用[2,3];但过高的异质性容易带来知识间的冲突且难以被吸收和转移,因此对创新具有负面效应[4,5]。权衡企业间异质性知识对创新的收益与成本,近期大量学者验证了企业间知识异质性对创新具有倒U型非线性关系[6~9]。但是,这些研究主要在西方发达国家开展,在中国的研究并不多见,尤其缺乏实证检验,这显然不利于指导中国企业搜寻外部异质性知识的实践。

企业间异质性知识延伸了企业创新资源的边界,但由于企业间管理结构、地理位置和认知水平的差异,合作动机的不确定性以及彼此间工作任务的相互依赖程度等问题的存在,使得企业难以搜寻、获取、转移和吸收企业间异质性知识,而且异质性知识的默会与网络嵌入性质以及当前快速变化的商业环境更是加剧了这种矛盾。此时,作为一种识别、发展、维护和升级企业间关系的能力,联盟管理能力对于企业利用外部异质性知识资源具有积极作用[10]。联盟管理能力通过企业间资源共享效应、协同效应以及整合效应的实现,改变企业知识资源的运用边界和使用价值[11],进而促进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基于此,本研究将联盟管理能力纳入企业间知识异质性对创新绩效的作用路径中,提出并验证联盟管理能力对企业间知识异质度与创新绩效关系的调节效应。

本研究基于上海、江苏和浙江261个创新型企业的样本,考察企业间知识异质性对创新绩效的影响,以及联盟管理能力对它们的调节效应,以丰富知识管理、合作创新等相关理论,为企业合理决策和提升创新绩效提供有价值的指导与建议。

2 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2.1 企业间知识异质性的相关研究

企业间知识异质性一般被认为是合作伙伴在技术知识分布特征上的差异程度[6]。例如,Phelps[12]将网络技术异质性定义为企业所需要的技术知识与网络内伙伴企业以及核心企业之间的差异程度。在研究企业间知识异质性与创新绩效的作用方面,学者们探讨了不同变量对它们之间关系的调节作用。Oerlemans等[6]验证了技术管理工具正向调节异质联盟与企业创新之间的关系;Escribano等[13]验证了吸收能力对异质复杂的外部知识流与创新绩效之间的正向调节作用;Rodan和Galunic[2]验证了知识异质性和稀疏网络之间的交互关系正向作用于企业创新绩效和管理绩效;Vasudeva和Anand[8]验证了企业与联盟组合企业之间的技术距离对联盟组合知识异质度与知识效用之间关系的调节作用;Sampson[14]发现了正式联盟组织形式(股权和契约)正向调节企业间知识异质性与企业创新之间的关系;Phelps[12]提出并验证了基于紧密网络的互惠与信任对网络异质性与探索式创新之间关系的正向调节作用;Van de Vrande[9]还验证了外部采购模式的多样性对技术知识异质性与创新绩效之间倒U关系的调节作用。可以看出,学者们较多从企业内部能力、网络嵌入、治理机制等视角考察企业间知识异质性与创新绩效关系的调节变量,而联盟管理能力调节效应的研究相对较缺乏。

2.2 联盟管理能力的内涵与结构维度

联盟管理能力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合作能力,它更能体现在网络合作的背景下,合作伙伴间的关系治理以及合作主体促成、驾驭和管理合作项目进行资源配置的能力。资源—知识观将联盟管理能力界定为一种组织管理能力,它体现在如何促进联盟合作伙伴之间资源共享效应、协同效应以及整合效应的实现,进而改变企业的资源运用边界和使用价值[11];组织学习观认为联盟管理能力就是企业将内部学习过程用于联盟管理,将联盟知识引入企业内部,从而促进知识分享和学习的能力,其实质是企业跨越组织边界与合作企业之间互动学习的过程[15]。而从社会资本的理论视角来看,联盟管理能力通过与已有合作伙伴结构洞的修补以及新的潜在合作企业建立联系来获取社会资本的几何级增长,进而在促进合作伙伴拥有的缄默性技术知识转移中发挥重要作用。

联盟管理能力是一个综合的概念,由多种维度构成。Schilke和Goerzen[16]从动态竞争力的视角出发,将联盟管理能力划分为联盟协调、联盟组合协调、企业间学习、联盟行为主动性和联盟转换5个维度。Schreiner等[17]则认为联盟管理能力是公司有效率和效果地管理既定联盟所需要的认知、行为和组织能力,包括沟通能力、协调能力和粘结能力3个维度。沟通能力即企业间正式与非正式地分享一些及时、有意义的信息,它是维持联盟的黏合剂;协调能力是指合作过程中企业间确定和建立联盟中的业务要求、合作彼此间互相依赖的性质、任务执行流程的工作规范;粘结能力则侧重于合作参与方在组织和个人层面发展广泛和重复的个人联系、情感耦合和人际联系等方面的独特技能。本文遵循Schreiner等[17]的研究,将联盟管理能力分为沟通能力、协调能力和粘结能力3个维度。

2.3 企业间知识异质性与创新绩效

企业间异质性知识为企业提供了解决不同问题的途径,增加了企业探索新知识组合与新颖解决方案的潜在可能[18]。Powell等[19]的研究表明联盟经验多样性促进了企业学习,拥有不同联盟经验的企业更可能占据产业的中心位置以实现高增长率;Baum等[20]的研究发现与包括制药企业、大学、科研机构等不同组织间联盟的生物技术企业相比,那些单一联盟的生物企业更成功。对企业间异质性知识的搜寻也挑战了企业现有的认知模式,进而催生新的关系联结,同时也减轻了企业识别、吸收和利用外部知识的压力。搜寻非冗余的新知识激发了企业知识组合与协同的灵活性,导致更具新颖价值的创新[21]。相反,如果企业间观念、知识、技能等重叠较多,创新企业即便能够准确掌握合作伙伴所拥有的知识,这种联盟组合也不能为企业的创新提供贡献,最终导致联盟组合效率低下[22]。

显然,企业间知识异质性并非没有成本。随着企业间技术知识差异程度的增加,彼此间识别、吸收以及应用知识的能力在下降,组合创新的成本在增加。企业间高度的知识异质性使得企业必须充分利用自身的组织资源去理解和整合异质性知识。当异质性超过一定限值,认知能力和吸收异质性知识经验的缺乏将约束企业对异质性复杂元素间互动的理解能力。此外,从异质性资源中整合新颖的知识通常需要改变现有的沟通与社会交换模式,这在既定的组织中很难实施。吸收和整合高度异质性的知识元素也会导致信息负载过重与混乱、乃至创新的规模不经济[21]。因此,当企业间知识异质性超过特定阈值,吸收和利用知识的成本将大幅度增加,进而对创新绩效产生负面影响。

基于此,我们提出如下假设:

H1 企业间知识异质性和企业创新绩效之间具有倒U型相关关系。

2.4 联盟管理能力的调节效应

外部异质性知识虽然扩大了企业可利用资源的范围,但知识的分离性与异质性也增加了知识获取与交换的成本,而且知识的默会性、不同程度的网络嵌入更是增加了异质性知识获取、整合和利用的难度。对于这个难题,联盟管理能力提供了有效的解决机制,它的强弱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企业转移和利用外部知识的效率与效果。Rothaermel和Deeds[23]研究发现,联盟管理能力在联盟类型、联盟经验与新产品开发之间有着重要的作用。Schilke和Goerzen[16]调查发现,联盟管理能力促进了联盟的组合性能并正向调节联盟结构、联盟经验与联盟绩效之间的关系。可以看出,在异质性资源存在的网络构造中,联盟管理能力调节了企业间知识异质性和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

具体而言,联盟沟通能力通过企业间的紧密沟通消除彼此间的误会,减少或消灭组织间的信息不对称,促进知识和信息在组织边界中无阻碍的流通。沟通能力强的企业可以通过协商和谈判促进合作双方专用性资产的投入,同时借助声誉的网络性传播使机会主义行为大大减少。企业间通过开诚布公的沟通,可以更好地了解合作中应尽的义务和参与规则,并促进彼此在外界环境发生变化时的及时调整[17]。Collins和Hitt[24]也发现经常参与高质量的沟通和解决冲突的公平为特征的互动,能够更好地在联盟内进行知识转移。

联盟协调能力通过解决权力纠纷、文化隔阂和双方权利角色的认知等矛盾,促进彼此之间在文化和任务上的协调,推动知识主体间信息共享、创新目标的充分理解以及创新任务的有序达成[25]。出众的协调能力使得企业在竞合过程中高效地建立和实施有关工作流程,借助异质性资源获取与顾客、市场相关的知识以及有价值的商业机会[17]。协调能力还能够降低企业获取伙伴企业异质性知识的谈判成本。Mesquita和Lazzarini[26]指出协调能力促使伙伴企业在谈判条款上让步,以期用短期的利润缩减换来长期稳定的交易。协调过程中产生的信息透明度也有利于提高谈判的效率,缩短谈判时间。

联盟粘结能力通过个体层面员工间面对面的沟通、接触、交流,特别是技术性员工之间的紧密联系,使得企业间异质性的隐性知识和关键性技术诀窍更容易被理解、交流和吸收。组织层面的及时反应、对合作伙伴需求的积极响应、对彼此想法和意见的认真考虑和互相尊重等有利于发展强有力的关系纽带,进而增强企业间的相互信任感和互惠承诺感[19]。这不仅提升了企业间异质性知识转移的意愿,也提高了其利用的效果。相反,粘结能力的缺失使得企业间变成完全的合同导向,联盟作为一个战略选择也会从共赢导向变为零和博弈,联盟的战略性绩效便无从谈起。粘结行为会让合作者觉察到真正的关心和关注,合作行为也比建立在合同契约的相互威慑更具备可信度[18]。

基于此,我们提出如下假设:

H2a 联盟沟通能力对企业间知识异质性与创新绩效关系有正向的调节作用。

H2b 联盟协调能力对企业间知识异质性与创新绩效关系有正向的调节作用。

H2c 联盟粘结能力对企业间知识异质性与创新绩效关系有正向的调节作用。

根据以上假设,论文研究的理论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概念模型

3 样本、数据与变量测量

3.1 问卷设计与研究样本

本研究问卷在实施最终调查之前,非正式访谈了3位创新管理学者和3位企业管理者,征求了他们的修改意见,对问卷层次、题项内容和表达措辞进行讨论与调整。预调研阶段,本研究选取了安徽30家左右创新型企业,根据调查的结果,最终确定了正式调研问卷的形式和内容。

本研究主要选取电子信息行业以及机械与仪器、生物制药、汽车制造等行业企业作为样本,样本满足三个要求:(1)进行产品制造活动;(2)进行一定的产品或工艺开发活动;(3)近年来拥有比较清晰的创新合作伙伴。最终问卷发放的区域选择上海、江苏、浙江3个发达省市。问卷数据的获得主要采取网络调研的方式,在专业的调研网站“问卷星”上制作和发放电子问卷。通过“问卷星”样本库资源调研,共发放383份问卷;课题组通过电话、Email、QQ、MSN、微信、微博等通信工具发送问卷的链接给被调研者填写,共发放问卷290份;此外,向同济大学2013级EMBA、MBA学员以及实体企业发放纸质问卷165份。问卷发放历时4个月,最终整理收集有效问卷261份。

3.2 变量测量

创新绩效。本量表参考了Liu等[27]的量表,包括6个题项,要求被调查者与同行业平均水平比较,判断本企业的创新程度,其中“1”代表“非常低”,“7”代表“非常高”。

联盟管理能力。结合Schreiner等[17]联盟管理能力的量表,将沟通能力采用5个题项、协调能力采用4个题项、粘结能力采用6个题项进行测量,要求被调查者根据企业近3年的实际情况填写,其中“1”代表“完全不符合”,“7”代表“完全符合”。

企业间知识异质性。从目前的测量方法来看,企业间知识异质性的测量方法是在Jaffe计算相似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Vasudeva和Anand[8],Sampson[14]已得到运用。但是这些测量较多都是基于专利数据的单一维度测量,存在一定的缺陷:(1)很多技术知识不能够申请专利,或者有些企业为保守商业秘密而不申请专利;(2)专利申请数据更多的是测量编码化的技术知识,而企业却存在大量的隐性知识或软件技术;(3)专利数据主要反映了企业创新的成果,无法体现技术引进、技术购买或技术许可、专家比率等信息;(4)采用专利数据的度量方法容易受到技术领域分类标准的影响,不同的分类可能得出不同的结果。更为突出的是,现阶段中国企业的专利申请意识还刚刚建立,利用专利申请数据测量中国企业的知识异质性,其结论必然得出我国企业知识异质程度普遍偏低的结论。为此,本文利用访谈问卷度量企业间知识异质性,结合Rodan和Galunic[2],Nieto和Quevedo[28]的研究,本研究采用5个题项来衡量企业间知识异质性,要求被调查者根据企业合作创新情况判断本企业与合作伙伴的技术知识差异程度,其中“1”代表“完全不符合”,“7”代表“完全符合”。

控制变量。本文选取了企业规模,企业年龄,所属行业,R&D能力和技术动荡5个控制变量。企业规模采用企业员工数进行测量,其中“1”代表“低于100人”,“5”代表“高于5000人”;企业年龄为2012减去企业创立年份的值,其中“1”代表“低于2年”,“5”代表“高于15年”;所属行业设置为虚拟变量;R&D能力参照Yam等[29]的量表测量;技术动荡参照Su等[30]的量表测量。

4 分析与结果

4.1 信度与效度检验

本研究所有变量Cronbachα值都超过0.7,表明内部一致性较好,信度通过检验;各题项的因子负荷值都大于0.5,组合信度值都大于0.6,平均方差抽取量都大于0.5,这表明单个指标的可靠性以及变量度量指标都有效,即满足聚敛效度。通过验证性因子分析发现,所有变量的CFI、IFI、TLI均大于0.9,RMSEA均小于0.08,表明效度满足要求。此外,本研究将五因子模型与其它模型进行对比,结果显示,五因子模型吻合较好(χ2=474,p<0.01,TLI=0.95,CFI=0.96,RMSEA=0.05),而且这一模型要显著地优于其它因子模型的拟合优度,表明具有较好的区分效度。

4.2 实证结果与分析

描述性统计分析表明:各变量间的相关系数均小于0.7,平均方差抽取量值的平方根均大于因子间的相关系数,方差膨胀因子都小于10,排除了变量间多重线性的可能;企业间知识异质性、沟通能力、协调能力、粘结能力与创新绩效之间呈显著正向相关关系,这为研究假设提供了初步支持。

模型1包含了控制变量、企业间知识异质性,回归结果发现,企业间知识异质性(β=0.16,p<0.01)正向显著影响创新绩效。模型2加入了企业间知识异质性的平方项,回归显示,企业间知识异质性的平方项与创新绩效具有显著负相关关系(β=-0.14,p<0.01),与模型1相比较R2也有所提高(见表1)。可以看出,企业间知识异质性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的倒U型曲线效应,H1得到验证。

模型3、模型5和模型7验证了沟通能力(β=0.26,p<0.01)、协调能力(β=0.16,p<0.01)、粘结能力(β=0.34,p<0.01)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模型4检验沟通能力对企业间知识异质性和创新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结果发现沟通能力与企业间知识异质性的交互项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β=0.09,p<0.05),与模型3相比较R2也有所提高。因此,H2a得到支持。模型6检验协调能力对企业间知识异质性和创新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结果发现协调能力与企业间知识异质性的交互项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β=0.12,p<0.05),与模型5相比较R2也有所提高。因此,H2b得到支持。模型8检验粘结能力对企业间知识异质性和创新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结果发现粘结能力与企业间知识异质性的交互项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β=0.12,p<0.05),与模型7相比较R2也有所提高。因此,H2c得到支持。

此外,本研究以高于和低于均值一个标准差为基准描绘了沟通能力对企业间知识异质性与创新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图,见图2,协调能力和粘结能力的调节作用图与之相似,不再赘述。可见,随着企业间知识异质性的增加,高的沟通能力、协调能力以及粘结能力能产生相对较高的创新绩效。

图2 沟通能力的调节作用

模型1模型2模型3模型4模型5模型6模型7模型8R&D能力0.54**0.53**0.43**0.43**0.47**0.48**0.39**0.39**技术动荡0.050.040.010.020.030.030.010.004企业规模-0.03-0.06-0.08-0.07-0.07-0.06-0.04-0.03企业年龄0.100.11**0.080.080.070.050.050.04所属行业0.070.080.050.050.08+0.070.060.06企业间知识异质性0.16**0.080.1+0.1+0.090.09+0.060.05企业间知识异质性2-0.14**-0.13**-0.15**-0.13**-0.17**-0.12*-0.17**沟通能力0.26**0.29**协调能力0.16**0.21**粘结能力0.34**0.39**沟通能力×企业间知识异质性0.09*协调能力×企业间知识异质性0.12*粘结能力×企业间知识异质性0.12*R20.470.480.530.540.500.510.560.57调整后R20.450.470.520.520.490.490.550.55F37.0**33.5**35.9**32.5931.5**29.1**40.0**36.8**

注:**p<0.01,*p<0.05 ,+p<0.1。

5 结论与展望

本研究利用261个创新型企业的样本考察了企业间知识异质性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关系,以及联盟管理能力对它们的调节效应,得到以下研究结论:

(1)企业间知识异质性对创新绩效具有倒U效应。这表明对于创新绩效而言,存在最优的外部异质性知识组合。在达到最优知识异质度水平之前,企业间知识异质性的增加促进了企业知识整合的价值和组合创新的潜力,导致创新绩效的提升;但超过最优水平后,企业间知识异质性的增加将使得企业知识转移与吸收困难,导致创新绩效的降低。这一结论与近期的几个研究结论基本一致[6~9],同时也进一步丰富了知识基础观视角下企业间知识整合、吸收能力等理论的研究情景。

(2)联盟管理能力,即沟通能力、协调能力和粘结能力,对企业间知识异质性和创新绩效的关系具有正向调节效应。这表明联盟管理能力的增加能够提高企业间异质性知识的获取、吸收和利用,进而促进创新绩效的提升。其中,沟通能力减少了企业间的信息不对称,有助于企业间的知识共享与冲突的化解;协调能力有助于增强企业间知识资源的相互依赖性,减少了知识转移的交易成本,促进创新合作协同效应的产生;粘结能力减少了企业间关系的管理风险和外界环境不确定性的风险,促进企业间异质性知识的充分理解和交流。这一结论深化了Rocha-Goncalves和Gonçalves[31]关于联盟管理能力调节联盟组成与联盟财务绩效、市场位置关系的结论,同时支持了资源基础观、组织学习观和社会资本理论视角下联盟管理能力的阐释。

本研究的管理启示主要体现以下在两个方面:

(1)管理者在选择合作伙伴时应基于自身的战略意图和资源能力。诚然,在当前中国企业自身研发能力不足且市场竞争激烈、技术发展迅速的背景下,通过和异质性的合作伙伴进行开放式创新合作,已成为我国企业制定创新战略的必然选择。但是,外部异质性的知识网络为企业提供多样化新颖知识的同时,也妨碍了组织间的沟通,增强了协调的成本,抑制了知识的有效转移和吸收。因此,企业与外部创新伙伴间的知识异质性并非越高越好,构建具有适度异质性的知识网络有利于企业创新。对于以现有技术或产品改进为目的的创新而言,较低程度知识异质性的合作伙伴有利于获得更高的创新绩效;而要想引入高度异质性的合作伙伴以实现对现有技术或产品的彻底改造,企业必须具备很强的知识吸收与整合能力,否则只会得不偿失。

(2)企业管理者通过发展联盟管理能力有利于提升合作创新的绩效。对于很多企业而言,联盟的建立并不是问题,但如何更好地管理联盟以实现对跨企业知识的整合,却往往束手无策。实际上,联盟管理能力的高低直接影响到企业在多大程度上可以从联盟合作中受益。为此,企业发展外部知识网络应视企业的联盟管理能力高低而论,并非“多多益善”。若企业具有较强的联盟管理能力,则可以构建异质性相对较大的外部知识网络以充分利用其正面优势,反之则尽量避免。必要时,企业还可以设置专门的外部网络活动管理部门,对企业间创新合作情况进行实时监控,在日常合作管理过程中不断积累联盟管理经验,推进各类联盟管理能力的协调发展和作用发挥。更为重要的是,企业的联盟管理不仅仅是监督和谈判,更应该包括协调和关系性拓展;只有推进和深化彼此之间的良好合作关系,才能够更加有效地实现对联盟的管理,进而推动企业的外部知识学习与整合。

本研究的局限性与未来研究方向有:(1)本研究主要考虑了外部获取知识与企业知识库的差异程度对创新绩效的影响,但是外部知识总是嵌入在不同的联盟形式中,不同的联盟形式会影响企业间知识的获取、吸收和利用,未来的研究可以考虑不同联盟形式下获取异质性知识的成本和风险;(2)本研究主要从技术知识角度考察了企业间知识异质性与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但是除了技术知识外,还包括市场知识和管理知识,这些知识也是影响创新的重要因素,将来的研究可以综合考虑不同类型的知识异质性以及彼此间交互效应对创新绩效的影响;(3)本研究仅仅引入了联盟管理能力作为企业间知识异质性与创新绩效关系的调节变量,但是企业间合作伙伴的网络特征、治理机制、以及企业内部的组织结构、战略柔性等,可能也影响它们之间的关系,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探讨这些因素到底是提高还是恶化外部知识异质性与创新绩效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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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mpact of Inter-enterprise Knowledge Heterogeneity and Alliance Management Capability on Innovation Performance

YE Jiang-feng1, REN Hao2, HAO Bin3

(1.SchoolofBusiness,AnhuiUniversity,Hefei230601,China; 2.SchoolofEconomicsandManagement,TongjiUniversity,Shanghai200092,China; 3.BusinessSchool,East-ChinaUniversityofScienceandTechnology,Shanghai200237,China)

It has a positive impact on improving a firm’s innovation performance to use its alliance management capability to acquire and make use of heterogeneous knowledge. Using a survey data of 261 firms from innovation-intensive industries in East China, this study examines the direct relationship between inter-enterprise knowledge heterogeneity and innovation performance, and analyses the moderating effects of alliance management capability on the relationship. The empirical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is an inverse U-shaped relationship between inter-enterprise knowledge heterogeneity and innovation performance. In addition, we also find that alliance management capability(communication, coordination and bonding) positively and significantly moderates the link between inter-enterprise knowledge heterogeneity and innovation performance. This study provides a theoretical basis and an effective approach for enterprises to effectively apply external knowledge and improv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inter-enterprise knowledge heterogeneity; alliance management capability; innovation performance

2014- 09-27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71272048,71372078);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资助项目(71102067);上海浦江人才计划资助项目(14PJC021)

F273.1

A

1003-5192(2015)06- 0014- 07

10.11847/fj.34.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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