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与中医存废之争
2015-04-02关峰
关 峰
(长安大学文学艺术与传播学院,陕西西安710064)
周作人与中医存废之争
关 峰
(长安大学文学艺术与传播学院,陕西西安710064)
新派中人激进主义的立场已经超越了单纯利害上的考量,而具有政治和历史的意义。在周作人看来,中西医论争的性质归根结蒂是复古与现代两派的对立与决战。“不想拼命”的心理底线让周作人别转方向,最终纳入复古与维新的框架来应对。周氏在中西医之争上的态度是他知识分子启蒙和救赎立场的结果。周作人从一开始就建立了一套人的现代原则,从而规避了可能带来的背反困境。面对来自权力的舆论箝制,周作人在文学上的办法是言此而意彼的冷嘲热讽。五十年代以后,周作人的调整或再描述的行动与方式是当时改造中的知识分子重新确立个人与国家和人民、个人与政治和革命关系的反映。
周作人;中医存废之争;启蒙
1929年的中医存废之争远不止是中医事件。不管是“处于强势之西医对中医之打压”[1]595的说法,还是中医抗争的辩护,都不出新文化运动的范围。在现代与复古、文明与野蛮的对立格局下,中医存废之争中的周作人一直坚定地维护前者,为西医张目。
一
中医存废问题之争之所以直到1929年才全面爆发,主要源于这年“废止中医案”的通过。以余岩为代表的西医界早就在酝酿此事,只不过到了1925年中医界将中医纳入学校体制的谋求努力失败之后,才在双方不断摩擦的敌对趋势下日渐恶化。各执一词的西医界的“新旧之争”和中医界的“中西之争”的分歧不能不让人与此前的“科玄之争”联系起来。
事实上,周作人参加中西医论争的讨论文章远比科玄之争的为多,不仅因为既是学生又是好友的江绍原恰是其中的热心参与者,更为重要的还在于比起他所感兴趣的医学来,科玄之间的论争太过于抽象,明显不在周作人的趣味范围之内。与参与其中的中医论者相同,周作人一开始就把问题提到了意识形态的高度来认识,指出中西医论争的性质其实就是复古与现代两派的对立与决战。在《新旧医学斗争与复古》中,周作人明言:“我所最怕的是复古的反动。”复古恐惧实际上源于民族国家的启蒙焦虑。1924年溥仪出宫之后,周作人曾特别撰写文章,以示道贺,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必再有担心,可以消除对于“留为复辟的种子”的复古运动的疑惧。与此同时,章太炎的开坛讲学也给了他同样的忧虑,深恐“变为复古运动的本营”,并担心“培养多少复古的种子”[2],这样的不安一度引起了胡适的注意,除加以宽慰外,胡适还很乐观,以为“文学革命若禁不起一个或十个百个章太炎的讲学,那还成个革命军吗?”[3]话虽如此,就曾经目睹过袁世凯登基和张勋复辟的周作人而言,却不安心,更谈不上自信,连他素所信仰的宽容也不运用到对于复古的态度上,更不要说中西医之间的斗争了。周作人明确地站在西医一边,认同“新旧之争”的说法,无非明示中西医之争并非派别的争论,而是性质之争,是文明与野蛮之争,一如他自己所极力辨白的那样:“医学本只是一个,这些原是这整个医学发展上的几个时期,有次序上的前后新旧,没有方位上的东西中外。”[4]同“人性”一样,周作人也不认为中医是可以自外于科学的一派的。实际上,在趋新的重压之下,中医界干脆不谈什么学理,就像研究者所指出的那样:“中医界反抗废止中医案,一开始便不与西医就中医优劣问题作学理上的讨论,而是逐条批驳余岩等人废止中医之理由,并将中医存废置于政治意识形态层面进行论辩。”[1]606余岩系西医界反对中医的最早和最力者。面对废止中医的议案,中医界最大的辩护仅仅是“为帝国主义者辟一医药侵略之新途径”[1]606。对此,江绍原在《冲破旧药医阀的第二道防线》一文中批评中医界的两道防线为“自大自满并诉诸国人之心之表示”和“眼泪鼻涕和血汁流成的一道污河”,还形象地譬喻为“玄妙关”和“经济关”或“饭碗关”。所谓“玄妙”,其实就是中医界所竭力否认的“巫祝谶纬之道”[5],周作人曾称之为“国粹医”,并借英国肯斯敦博士所著《医学史》(C.G.Cumston,The History of Medicine,1926)的“四时期”说来适用比附。周氏指出,和科学的医学的西医相比,中医顶多只是玄学的医学的第三个阶段。其实,早在1924年,周作人和江绍原师生之间就已酝酿过雄心勃勃的礼教研究计划,周氏自己曾一度戏谑自称“礼部总长”,相关文章誉为“礼部文件”。周作人强调,中国及中国人的文明才是常态,任何形式的野蛮都不能也没有理由为自身不正当的存在辩解。在文明和现代的价值框架下,中医之成为替罪羊自然难以避免。
也许是落后挨打和积弱积贫的原因,民族国家想像才从客观上迫使新文化运动中人选择了毅然决然的背离传统的姿态,确立了惟西化是尊的取向。从这一倾向性文化心理出发,不仅反对旧戏被视为理所当然,就是并非没有功绩的中医也连带遭了池鱼之灾。周作人相信,新文化运动是整体的进行,并非只在文学一途,所以西医的胜败无疑是新旧之争中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一旦分出优劣,势必影响到其他战线的对抗。因此,周氏并不计较得失,特别远远地注意这同行者,不时适时地加以摇旗呐喊,以壮声威。玄妙或巫医的说法只是科学上理论的说明,对于中医来讲并不能就因此败退,关键还在所谓“历史和数目的力量”(鲁迅语)。如前所述,中医界不打科学牌,不作实力的火拼,而是选定走群众路线、上层路线和国家路线的战略。当1929年3月2日余云岫主编的《社会医报》公布废止中医案后,中医界最初的反应即是舆论攻坚。“各界人士对中医药界之要求多表同情”[6]118,可以说是群众路线的结果。随之在后来被定为“国医节”的3月17日全国医药团体代表大会上又打出了一系列“国家路线”式的口号,如“打倒余汪提案就是打倒帝国主义”、“提倡中国医药就是保全中国文化经济”、“中国医药万岁”,等等。中医界最精彩的一着棋即是上述“上层路线”的行动,首先便是对于政治斗争的利用。以汪精卫、褚民谊为代表的部分要员主张废除中医,而以谭延闿、于右任、林森、陈果夫、陈立夫、焦易堂为代表的元老派则极力主张保存和发扬中医。同时,作为冯玉祥心腹的卫生部部长薛笃弼对于中医存废似乎并无定见,也不具有实际决策权。故中医界的请愿代表采取了相应策略,对症下药,极力争取元老派的支持,并将工作重点放在政府五院之长和中央党部方面,对于卫生部则暂时搁置不予理会。
其次是取得蒋介石的支持。蒋介石“我小时候有病都是请中医看的”[6]125,一句话给了中医界极大的安慰和士气,原本倒向西医的局势迅速扭转过来。对此,周作人认为不出两个原因,即旧医生的生存竞争和群众的保守心理。激烈行动本身就源于生存竞争的压力,而包括政治家在内的大多数人的同情态度却是保守文化心理的反映。正如鲁迅所说“中国太难改变了,即使搬动一张桌子,改装一个火炉,几乎也要血;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一定能搬动,能改装”[7]。循着这样的思路,中西医之争势必要引向革命的险路上去。周作人也清楚地意识到这样阵线的对峙,凡在新的一方无不归入左的赤的一面。不过,“不想拼命”[8]的心理底线还是让他别转方向,最终纳入复古与维新的框架来应对。
二
对待中西医厚此薄彼的不同态度并不意味着周作人在利害体验上的相关性,正像他在旧戏上的经历一样。相反,亲近与远避的差别倒是交错开来。固然有他父亲刚在本寿时就去世的原因,很多时候是周氏自己也与中医纠结着脱不掉干系的瓜葛,像大哥鲁迅所痛恨的那样,不过感旧的记忆也并不是没有。据陈存仁引述,“周作人早年留学日本时,患上滑精病,小便后常常滴出黏液。虚像纷呈使他心中抑郁,意兴皆尽”。后来,“用中药金樱子一味煎汤服用,‘经过半个月服用,病全好了,他的心绪也转佳了’。”[9]
虽为中医界所津津乐道,但至少是在“五四”之后,周作人并不对中医特别表示信赖,1921年的大病就是印证。无论是在医院,还是在西山近四个月的养病,他都没有关于中医药的记录。即便是女儿若子的死,也没能改变他决绝的态度。若子的大病在1925年就罹患过一次,所幸最终“离开了死之国土”,周作人后曾以《若子的病》为题写下文章,庆幸“能够留住了别个一去将不复来的春光”,以志感谢之意。不过,感谢的对象并非医、药或别的不可知之力,而是实实在在的“人”。同样,在若子1929年11月20日死后的一篇文章里,周作人表达愤怒和诅咒的目标也在“人”,此处特指日本医师山本忠孝,一个为他们父女乃至全家都看过病的日本医师。这里的误诊与否姑且不论,单是西医的背景就值得注意。周作人在西医上的笃信和花费甚至有形无形中导致了1923年著名的兄弟间失和的事件,但周氏自己却从未丧失对于西医的信仰,即便在痛失爱女、极度悲愤的状态之下,也依然没在心底发生动摇。须知这位主治的山本医师也曾对石评梅女士之死负有过错责任,周作人还曾从旁相助,奔走调解。如此变故的打击显然没能转变他由来已久的看法,反过来怀疑西医本身,却是始终坚信“非文明国民”、“医生败德”的启蒙-批判式结论。为此,他甚至上书北平市卫生局长,请求处分误诊杀人的日本医师,控告山本“草菅人命”,谴责他“欺瞒诬蔑,全无医师道德”[10]。此时周作人完全是另外一副面目的“流氓鬼”、“破脚骨”和“绍兴师爷”式的作风,同时在“失去爱女”一事上淋漓尽致地爆发了出来。
无论是周作人自己的受益,还是爱女的夭亡,都没能从根本上改变他对于中西医之争的态度,原因就在他知识分子的拯救和启蒙立场。新旧之争实质上是中国现代化的道路选择之争,以《新青年》为代表的知识分子群体认为,相对于西方来讲,中国无法通过自身的实力来完成现代的转换,而必须借助西方先进的思想和技术才能实现富强的目标。基于这一战略,所有新旧或中西之争的价值判断都被不期然而然地界定了出来,连中国人精神本源的孔子和汉字也未能幸免。思想上的战线大都统一,但在生活的层面上却不见得一致。1923年的周氏兄弟之争就是这一性质的事件和结果:一个主张生活的权利,一个却置重在思想上的寂寞和反抗。不过,两兄弟毕竟在思想的大方向上能够取得一致,具体到周作人身上,并不会发生因了生活而打碎思想的理想之偏,故而无论怎样的愤怒和力争,都终究不能改变原本的信仰,所以中药的效用虽是它在本分上应有的结果,但也不足以改变其在医药发展史上的相对落后的地位。同样,若子之死的根源也在“人”而不在治病的西医上。若子死后,周作人几乎动用了所有宏大和排场的世俗仪式,用以纪念亡女,有时连弟子废名也被请来打坐、诵经,周氏及夫人信子念念不忘,日记中多有记述,不过即便如此,也不影响他写出《日本新旧医学的兴废》的文章,以表彰西医的胜利。
三
梁漱溟曾在《东西文化及其哲学》中断言,东方文化的中国无论怎么努力也走不到西方文化的科学和民主的阶段上来,因为两者的路径不同,但周作人却不这么认为。从人的解放的角度上立论,周作人否认中外的不同,认为“我与张三李四或彼得约翰虽然姓名不同,籍贯不同,但同是人类之一,同具感觉性情”[11],也就是“人性只是一个”[3]543的道理,作为医学的文化也只能是一个。这和当时同样反对中医的人士同声相应,但却说得更为透彻,更具说服力。在反对中医现代化的过程中,俞樾应当算是较早的一位,但真正产生了广泛影响的却是最早提出医学革命的留日医师余岩,他的《灵素商兑》是全面批判中医的第一作。余岩强调,“所欲破坏者,旧医一切荒唐怪诞非科学之论”[12]526,作为纲领,不妨可以看作是他的驳辩之本。另外一位新文化运动的开拓者和呐喊者傅斯年走得更远,更是势不两立,他曾声明“宁死不请教中医”[12]527。傅氏愤慨于国民性的卑劣,痛斥“只有中医西医之争,真把中国人的劣根性暴露得无所不至”[12]527,并骇怪于中国人的低能:“到现在还在那里争着中医西医,岂不使全世界人觉得中国人另是人类之一种”[12]527。作为激进主义的急先锋,傅斯年的批判传达的是一种普遍的知识分子焦虑和困境。在中西对峙的二元格局中,知识分子的启蒙自觉仍然来自于传统士人“先天下之忧”和“后天下之乐”的道德自律。不过,价值自觉却他律为科学的西方体系,这是中国知识分子在现代言说的框架中耐人寻味的现象。周作人却从一开始就建立了一套人的现代原则,从而规避了可能带来的背反困境,譬如在《梁任公的腰子》一文中,周作人既表示“不敢十分相信‘西医’”,同时也拒绝了中医,其标准就在“人”,和复古相比,人才是根本和惟一的。
在政治和革命主宰和占据人的问题的中心的时候,周作人曾声言“最不喜欢谈政治”[13],除了真心地反对专制和压迫的自由主义的抗争的考量之外,恐怕自身安全上的考虑也是其一。面对来自权力的舆论箝制,周作人文学上的办法是言此而意彼的冷嘲热讽,所谓斯威夫德式的“苦的痛快”和西乞特林式的“奴隶的言语”。在《语丝》上发表的《国医》一文就是如此,结尾的“呜呼,国民和国医公会之伟大,《新晨报》记者与北平市长之忠诚,均可以传矣!”的张大之辞,显然是故意的“反话”。面对中西医论战中表现强势的中医一方,周作人也有意在“旧医生的生存竞争”和“群众的保守心理”的两种理解下来辩解和淡化,而当局在其间的主导力则被有意遮蔽。周作人不愿触碰底线,以免付出过大的代价,所以一切的支持与反对全是建立在思想斗争的上面,而对于来自中医的事实上的反攻并不能起到实质性的抗争作用。中西医之争最终演变为政治斗争的一翼,以撤销废止中医药案而告终,这是周作人所不愿看到却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原因就在他的自由主义的思想文化背景,根本不可能在最终要由政治斗争的方式来解决的现实问题上有所建树。在这点上,他并没有走上右倾的不无自由主义立场的胡适的“实验”之路,以有意识地认清政治方向,进而发出自己的声音。不过,对以“言志”为职志的周作人而言,思想文化上的斗争本身就是立场的交锋,他自己所说老生常谈的启蒙与市场说书的营业式文章可以证明,至于此外的结果则不再顾及了。
周作人反对中医的态度只是出于思想文化上的考虑,是人文的而非实用的,时势和环境变了,他的看法也会有所变更。解放后的周作人不再拥有限定之外的发言权,政治斗争和文学体制的合法性方向的要求所能提供给他的精神自主空间已逐渐萎缩,但在最初的几年,他仍在不少的题目上能够以相对兼容的弹性和张力来表达,中医即是其一。和前后几乎没有变化的余岩相比,周作人的转变透露了他在新社会的微妙处境的消息。和大多数的异于主流价值观者一样,周作人接受了新的政治意识形态的指导,在此基础上重新评价旧问题中的旧看法,譬如在《争取中医》一文中,除了继续支持余岩的反对中医的观点之外,他也特别指出“余先生的方法在现今看来也有缺点”,认为余氏“只顾到破坏一面,没有做好争取的工作”,同时虽然仍旧相信“人的生理和病理只有这一个”,但也说了些以前决不会说的话,如“我们对于疾病有统一战线的必要,所以中西医要团结一致,抵御疾病这才能有力量。”[14]如果是在二十多年前的新旧斗争的时代,恐怕连中药的作用都不被提及,更不要说巫医合一的中医了。然而,在学习和改造的50年代之初,周氏甚至能够承认到“中医尽有经验和方剂可取”[15]的地步。周作人的调整或再描述的行动与方式是当时改造中的知识分子重新确立个人与国家和人民、个人与政治和革命关系的反映,同时也从一个方面证明了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的对于政治的疏离而决非无视的姿态。在某种程度或范围内,周作人并非不能作出让步,正如1951年他67岁时的一则日记中针对“寿则多辱”的窘境所作的自剖那样,“我现今目的只在为人与为工作,自己别无关系,故仍愿能忍辱负重”[16]。中西医之争上的发言就是他在大体上保留自己观点基础上的有意调适。不论是新旧医学合流的成功,还是中医科学化,都是他为此所作的解释,因而也就不难看出他的坚持和容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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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周作人.六十七岁生日记[M]//钟叔河,编订.周作人散文全集11.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35.
[责任编辑:杨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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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峰,男,长安大学文学艺术与传播学院副教授,博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