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本杂事诗》看黄遵宪的教育救国理路
2015-03-28邓国琴
邓国琴
(河池学院 文学与传媒学院,广西 宜州 546300)
黄遵宪,广东嘉应州人,出生于清宣宗道光二十八年戊申,即1848年。被誉为晚清诗界革命的领袖,颇为梁启超、康有为等所推崇。跟随何如璋出使日本期间,他看到明治维新带给日本的重大变化,决心写作日本史,以资借鉴,警示国人。他参考了历史、野史、笔记、杂录等各种资料,“采书至二百余种,费日力至八九年”,[1]1完成了内容丰富、体系完善的《日本国志》,同时“复举杂事,以国势、天文、地理、政治、文学、风俗、服饰、技艺、物产为次第,衍为小注,串之以诗”,[2]1158这就是《日本杂事诗》。
在《日本杂事诗》中,他以诗的形式,记载了日本社会发展的各个方面,大到国家的创建、历史的演变、政治的兴衰、经济的发展,小到街头巷里、杂耍游乐,等等。诗歌的笔触涉及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延伸到各个角落,真可谓是物尽其极,包罗万象,这对于前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立国扶桑近日边,外称帝国内称天。
纵横八十三州地,上下二千五百年。[2]1097
寥寥几句,就将日本的地理位置,发展历史及其基本的一些特征给勾勒了出来。又如:
剑光重拂镜新磨,六百年来返太阿。
方戴上枝归一日,纷纷民又唱共和。[2]1098
写的是日本幕府统治结束,王政复兴及尔后出现的明治维新的状况。
而“神仙楼阁立虚空,海飓狂吹压屋风。四面涛声聋两耳,终年如住浪华中。”写出了日本的气候状况。
最值得注意的是,在《日本杂事诗》中,黄遵宪用较多的笔墨,记载了日本的教育、工艺技术等,流露出其发展教育科技以济世救国之思想理念。
一、师法欧美,兴办新学,推动教育的发展
明治维新之后的日本,“无论是政府内还是政府外的领导者,都看到了正在改变欧洲和美国的那些组织性和技术性的发展,他们认识到自己的民众必须来掌握这些发展所需要的知识和技能。”[3]301而强调“学习欧洲文明的必要,这不仅导致引进了各种新的学习科目,而且为学校教育和学习带来了一些新方法。”[3]301-302早期的明治领导人是“在‘文明开化’的口号下倡导社会和文化变革。他们使用这个口号的大致意思是理解、效法或采用那些看起来自己想要的欧洲社会——文化特点。”[3]301
黄遵宪的办学理念,是从幼儿教育抓起,大力推行普通学教育,推进女性教育的发展,并努力发展专科教育。这是一种有别于封建教育的新理念。凡此种种,都在《日本杂事诗》中显现无遗。
(一)学习西方寓教于乐的幼儿教育法
“在19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初期,正在出现的职业教育工作者群体强调教导方式的问题,……他们指责江户时期的教育忽视了儿童发展的心理,死记硬背,对学习内容进行‘灌输’。他们说,在现代学校教育中,学生通过与自己世界的积极心智交流来学习,所以,要‘开发他们的能力,获取他们将来就职时需要的知识’,一位教育家这样来界定。”[3]302按照儿童发展的心理来进行教育,是西方的教育理念,也是黄遵宪推崇的新型教育法。在中国,幼儿教育一般是在私塾,从诵念四书五经开始。黄遵宪认为那样束缚了儿童的天性,不利于儿童智力的开发,他倡导西方寓教于乐的幼儿教育法。如他在《日本杂事诗》中所记载的那样“联袂游鱼逐队嬉,捧书挟策雁行随。打头栗凿惊呼謈,怅忆儿童逃学时。”这首诗写的是日本幼稚园的教学情景,所采用的就是西方的幼儿教育法。用形象的图画或教具教幼儿识字,在娱乐中开启幼儿的智力,让幼儿在游戏中充分释放出自然的天性。与此同时,也有一定的教学规范进行必要的约束。如原诗注所言:鸟兽草木,用器具,或画图,或塑形,以教之以名。教之剪纸画界,抟土偶,垒方胜,以开其知识。教之唱歌说话习字;陈一切蹴蘜秋千之类,于放学时,听之游戏。以诱掖其心,节宣其气。课程皆有一定不易之刻,坐立起止,皆若以兵法部勒之,泰西之教法也。校中有保姆,有训导。
(二)大力倡行普通学教育
明治维新之后,日本大力倡导普通学教育。“1871年,这个羽毛未丰的政府就设立了教育部,开始起草全国学校教育体系的计划,包括从小学教育一直到大学。……到1890年,从基础教育到高等考试的公共教育基本体系已经建立起来,另外还有一些私人学校。”[3]301广开学校,以使广大民众皆能接受教育。学校遍及全国各地,连最偏僻的地方也不遗漏。“凡七大学区,各令建立学校,其僻陋小邑,无力设置小学校者,则联合数学校共设一教员,俾巡回教授。”[1]813-814
五经高阁竟如删,太学诸生守《兔园》。
犹有穷儒衣逢掖,著书扫叶老名山。[2]1114
对于普通学教育,黄遵宪是极为赞赏并大力提倡的。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黄遵宪在给梁启超的书信中论及学校,说:“天下哗然言学校矣,此岂非中国之幸。而所设施。所经营,乃与吾意相左。吾以为学校非有教科书,非有师范学堂为之先,则学校不能兴;而彼辈竟贸然为之。一也。吾以为所重在蒙学校、小学校、中学校;而彼辈弃而不设,反重大学校。二也。吾以为所重在普通学,取东西学校通行之本,补入中国地理中国史事,使人人能通普通之学,然后乃能立国,乃能兴学,而彼辈反重专门学。三也。吾以为《五经》《四书》,当择其切于日用,近于实务者,分类编辑,为小学中学书,其他训诂名物,归入专门,听人自为之;而彼辈反以《四书》《五经》为重。四也。吾以为学校务求其有成,科举务责人以所难,此不能兼行之事;今变学校,乃于《十三经》之外,更责以《九通》《通鉴》,毕世莫能究其业,此又束缚人才之法也。而彼辈乃兼行科举。五也。吾以为兴学校所以教人,授官所以任人,此不能一贯之事;今兴学校,乃专为翰林部曹知县而设,然则声光化电医算诸学,将弃之如遗乎?抑教以各业,俟业成而用之治民莅事乎?而彼辈仍用取士官人之法施之于学校。六也。且吾意此朝廷大政,断非督抚所能划疆而治者。”[2]1243-1244这种思想,早已在《日本杂事诗》中通过所记日本之教育状况得以显现。
(三)发展女性教育
重视妇女的教育,推动妇女解放,也是黄遵宪教育思想中的一个方面。在中国的封建社会里,女子是没有受教育权的,更没有自主权。历史上那些有才华的女子,多是出生于书香世家,耳濡目染得以成就其才华。特别是宋朝程朱理学盛行以后,对女性的束缚更为严重。女性不仅没有得到教育,而且没有丝毫的自主权。“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便是女性生活处境的真实写照。而在日本,自古以来,女性的教育也是被排斥在社会体制之外的。成濑仁藏在《日本开国五十年史》的女子教育篇里言及“我国古时以家庭为中心,虽略备以实施上下女流之教育,然妇女教育之必要,久为世所不认”。[4]579平安时代的女作家紫式部出生于书香之家,从小聪慧,悟性极强,但也不能像其兄弟那样接受正规的教育,只能在自家的私塾里旁听,以至于她的父亲一直慨叹她错为女儿身,否则将大有作为。出生于一般家庭的女性,更谈不上接受教育了。但这种情况在明治维新之后得到了改变。明治四年,日本天皇下诏曰:“我国女学之制未立,妇女多不解事理,然幼童之成立,关系于母教者綦重。今赴海外者或挈妻女姊妹同行,固无不可,而能于外国所在知女子之有素及育儿之法足矣。”[4]589女性开始和男子一样,有了接受正规教育的权利。尽管在当时还只是极少的一部分女性,但这已经预示着一种新的开端。明治九年,由皇后出资兴办了女子师范学校,日本的女子正规、系统教育由此开始。黄遵宪在《日本杂事诗》中记到:
深院梧桐养凤凰,牙签锦悦浴恩光。
绣衣照路鸾舆降,早有雏姬扫玉床。[2]1114
每当入学或者是毕业,皇后都要亲临学校,规模相当隆重,对于学业杰出者,还给予物质奖励。由此可见,日本对女子教育的重视。黄遵宪写诗记载,实际上也就表明了他的赞同之意。
在“捧书长跪藉红毹,吟罢拈针弄绣襦。归向爷娘索花果,偷闲钩出地球图。”一诗中,再次写到了日本的女子师范学校。在此诗的自注里,黄遵宪写到:女子师范学校,亦多治西学。由此可看出,黄遵宪不仅赞同举办女子教育,还赞同施法西方之教法。另在自注中又说:私自授业者,亦往往而有。还举例说,有迹见泷,教女弟子凡一二百人。可见,女子教育不仅在官方有,在民间亦有,对女子教育的重视可见一斑。黄遵宪如此写,也就表明了他对女学的赞同与提倡。女子教育的发展是社会发展和文明进步的要求,也是社会发展和文明进步的重要推动力和标志。我国著名教育家陶行知曾指出:“中国的普及教育问题,大半是女童教育问题。”[5]6992005年《世界母亲状况》报告前言中认为:“如果让女孩子留在学校,就是帮助她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向,进而改变她未来家庭和整个国家的发展进程。”[6]印度妇女教育家卡鲁纳卡兰曾说过:“教育一个男人,受教育的只是一个人;教育一个女人,受教育的是几代人。”在某种程度上,女性的受教育程度与社会的文明程度是成正比的。女性经由自身的教育,通过对家庭、子代的影响,来参与到社会的变革中。马克思主义认为,妇女是推动社会发展的一支伟大的力量。“每个了解一点历史的人也都知道,没有妇女的酵素就不可能有伟大的社会变革。”[7]因为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现代教育学理论认为,家庭教育是最基础的一个教育环节,在一个人的整个教育过程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而母亲又多是子女所依赖的对象,社会分工的不同也使得幼儿教育的责任落在了母亲的身上。试想,一个蒙昧不开的母亲,能把孩子教育到什么程度呢?中国古代的“孟母三迁”“岳母刺字”不正说明了母亲在孩子成长过程中的作用吗?
日本的女子教育包括了普通教育、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女子教育的开展,改变了日本的社会面貌,其重要性是不可低估的。如成濑仁藏所言:“无论普通教育高等教育,皆足以开展我邦女子之身心,使其有高尚之品格独立之见识,发达德、智、体三育,使能尽其天职,他日成为贤妻良母,且傍及种种艺能,使之有独立之资格,进而为我国家社会之一员,诚能发挥本邦女子之特性,助国家之发达人类之进步也”[4]601黄遵宪显然也持此种观点。在他看来,女子教育不仅相当重要而且是当务之急。而要进行女子教育,首先就必须去除长久以来束缚在女性身上的枷锁,让女性成为一个正常人。例如,他认为缠足是对女性身体的戕害,“尝出示禁女子缠足,比之刘垄嗜杀,涎蛟而下酒,郁林取乐,聚蝎而蜇人,反复千余言,词旨朗然可诵。”[2]1228-1229并在长沙小东街设立了“湖南不缠足总会”,自己亲任董事。还制定了《湖南不缠足会嫁娶章程》十条,使妇女获得初步解放的条件。[2]1229
由此可见,黄遵宪有感于日本的教育经验,意欲将其成功之法移植到中国,以改变中国落后的教育状况,促进中国的发展。
二、依靠教育改变国家落后挨打的局面
俗话说:百年大计,教育为本。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良好的教育,一个国家就难以发展,一个社会就不能进步。在出使日本期间,黄遵宪也看到,明治维新后的日本,因其实行了新的教育模式,极大地促进了国家的发展,使得弹丸岛国一跃成为当时亚洲的先进之国。因此在《日本杂事诗》中,黄遵宪提出,应该在发展教育的基础上学习西方先进的科技,以促进国力的发展;还要依靠教育培养各种人才特别是军事人才,以推动军事力量的发展,为国家打造一个强大的支撑后盾。
(一)学习先进的科学技术,增强综合国力
固步自封,不思进取是有碍于社会进步的。社会的进步有赖于科学的发展。黄遵宪充分认识到了这一点。19世纪的中国,还是个封建国家,生产力还很落后,经济也不发达。落后的生产力和停滞的经济导致了国力的衰落,从而成为西方列强蚕食的对象。而与此相对的是,西方各国在科学的发展中广为受益,经济发达,国力强盛。因为西方列强“举一切光学、气学、化学、力学,咸以资工艺之用,富国也以此,强兵也以此”,而“中国于工艺一事不屑讲求”,士大夫喜言空理,实学荒废,“今万国工艺以互相师法日新月异,变而愈上”,“今之工艺顾可忽乎哉!”。[1]986-987黄遵宪认为,要改变中国的落后面貌,改变中国被殖民的处境,就必须大力学科学,用科学,就要学习西方科技,“师夷长技以制夷”。在《日本杂事诗》中,就已经表露出了这种意识。
《化书》《奇器》问新编,航海遥寻鬼谷贤。
学得黎鞬归善眩,逢人鼓掌快谈天。[1]1113
他极力描写记录日本的科技及其工艺,为的就是资以借鉴。
正先所撰《黄公度》曰:“公度笃信科学,生活饮食,悉取法西人。解职乡居无事,常浏览汉译声光电化生物生理诸学。”[2]1237
学习西方科技,并不意味着全盘西化、否定传统,对于中国自古以来的优秀成果,黄遵宪还是肯定并主张发扬光大的。如“削木能飞诩鹊灵,备梯坚守习羊坽。不知尽是东来法,欲废儒书读墨经。”一诗就充分肯定了中国古代在科技上所取得的成就。在自注里,他说,当下日本学校所盛行的西学,其实都是来自于中国。并一一举例,加以证明。从化学、重力学、算数、光学、战术等方面说明了中国对西方的影响。“后传于泰西,泰西之贤智者衍其绪余,今遂盛行其道矣。”并对否认了中国成就的人予以反击,“今东方慕西学者,乃欲舍己从之,竟或言汉学无用,故详引之,以塞蚍蜉撼树之口。”(本诗自注)而且在使日期间,与日本士大夫出游时,“每谓日本维新,伟成明治中兴事业者,实赖汉学尊王攘夷之说以成之,何可废。闻者翕服。”这就表明,黄遵宪希望借西方的科技来发展中国的国力,与此同时也希望中国人不要妄自菲薄,要发扬国粹,增强自信心,这样就能做到“古为今用,洋为中用”,增强国力,自立于世界之林。正如他在晚年论及保存国粹时所言“中国旧习,病在尊大,病在固蔽,而非病在不能保守”。[2]3
(二)培养军事人才,增强军事力量,打造国家威望
军事力量的强弱,对一个国家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是国家安全、经济发展、社会稳定和民众安家乐业的重要保障,甚至维系着国家的生死存亡。在人类发展史上,因为军事力量的衰弱而导致国家衰落甚至灭亡的例子并不在少数。16世纪的西班牙因其“无敌舰队”在英吉利海峡被英国海军重创而走向衰落便是个很好的例证。因此也可以说,军事力量的大小也关涉到国家的发展、社会的进步以及民生大计。尤其在世界各国日益争雄的年代里,军事力量的储备就显得更为迫切和重要了。
黄遵宪看到,“日本维新以来,颇汲汲于武事,而兵制多取法于德,陆军则取法于佛,海军则取法于英”[1]534而正是对军事的重视,终使得其在亚洲各国中脱颖而出,走上了快速发展的道路。
俗话说,养兵一日用兵一时。于平安时期加紧储备,才能在战事发生时发挥其功用。日本不仅非常重视军队的建设及军备的完善,大力发展陆军和海军,注重军事人才的培养,而且特别重视日常的操练以备战时之需。不论是海军还是陆军,都辟有专门的训练场所,每天进行操练,每隔一段时间还要进行大操练以检查平常训练的成果。而天皇及皇后经常莅临观看,给士兵已极大的鼓舞。
中将登坛妙指挥,宫妃鹄立亦戎衣。
连环拐马连珠炮,更请君王看一围。[2]1109
日军操练的战术亦学习西方,阵容严整,声势浩大。
军队的强大,军事力量的增强,不是一蹴而就的,而在于不断的积累。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果不注重日常的建设,等战事起时方匆匆筹备已晚矣。因此黄遵宪认为,对待军备应该如“泰西之论兵,谓如人之有手足,无手足不可以为人,所谓兵不可一日不备也。”而不能像“中国之论兵,谓如疾之用医药,药不可以常服,所谓不得已而用兵也。”[1]533因为近代的世界已不是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的时代,而是外交日盛、往来频繁的年代。况且“各国深识之士,虑长治久安之局不可终恃,于是筑坚垒,造巨舰,铸大炮,日讨国人朝夕训练,务使外人莫敢侮,东戍巴邱则西城白帝,务使犬牙交错之国,夺权量力,相视而莫敢发。”[1]533如此情况之下,若再不大力发展军事,必将沦于他国的铁蹄之下。于是乎,黄遵宪发出了感叹,“嗟夫!今日之事,苟欲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非讲武不可矣,非讲武不可矣!”[1]534
在军队建设中,人才的培养又是重中之重。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在近代海战中,中国海军之所以遭到重创,并非因为装备不精良,而在于缺乏将帅之才,缺乏行之有效的军事部署和指挥,以至于在当时号称强大的中国海军几乎毁于一旦。所以黄遵宪认为,要强国必先强军,而强军的首要又在于培养将帅之才。当务之急就是要学习西方军事之法,培养军事人才。正如他在《日本杂事诗》中写到的:
欲争齐楚连横势,要读孙吴未著书。
缩地补天皆有术,火轮舟外又飞车。[2]1114
日本在海军建制之后,颇为重视人才的培养。日本海军“非役官甚多,国家均给以禄”。所以如此“盖兵之所系在将,将之不明,以卒予敌,况航海一事尤非素习不能者乎?国家不惜靡费以养之,所以储将材也。”[1]635由此日本海军得以日益强大。黄遵宪谓此举为“知所先务”,[1]652足见其赞同之意。
综上所述,《日本杂事诗》不仅仅是对日本社会诸多事件的记录,更是黄遵宪用以承载其革新思想的载体,寄寓了他欲借他国之事变革中国社会的理想。特别是他在教育方面所提出的主张及其发展思路,展示出了黄遵宪提倡教育的改革,重视人才的培养,以使国人素质提高,国家力量强大的前瞻性眼光。事实已经证明,从娃娃抓起,大力开发儿童的智力,的确是教育的基础;而发展普遍性教育,则是提高一个国家国民整体素质的一个有效手段;而专科教育在专门性人才的培养中又是必不可少的,且各种各样的专门性人才则是提高国家综合国力的一个重要因素。一个国家的强盛有赖于科技的发达和军事强大,而这一切也与教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可以说,黄遵宪在《日本杂事诗》中所流露出的教育救国理路,不仅在当时有着极大的指导意义和实践意义,即便在当今,也未失其启发意义。
[1](清)黄遵宪.日本国志(上、下)[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6.
[2](清)黄遵宪.人境庐诗草笺注(下)[M].钱仲联,笺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
[3](美)康拉德·托特曼.日本史(第二版)[M].王毅,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
[4](日)大隈重信.日本开国五十年史[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7.
[5]陶行知.女子教育总解决[M]//陶行知全集:第二卷,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5.
[6]Save the Children.State of the World Mother’s 2005:The Power and Promise of Girl’s Edueation[R],May2005.
[7]邓仲华.关于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的几点认识[J].瞭望周刊,1991,(1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