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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戈尔与纪伯伦散文诗之“梵”与“神”

2015-03-28梁丽娜

红河学院学报 2015年2期
关键词:神人纪伯伦神性

梁丽娜

(黎明职业大学外语外贸与旅游学院,福建泉州 362000)

泰戈尔与纪伯伦散文诗之“梵”与“神”

梁丽娜

(黎明职业大学外语外贸与旅游学院,福建泉州 362000)

泰戈尔与纪伯伦同为东方文坛两颗耀眼的巨星,两人的散文诗都受到了各自哲学思想“梵”与“神”的影响。该篇拟从两人的散文诗入手,通过丰富的例证指出“梵”与“神”的趋同性、“梵人合一”与“神人合一”的相似性以及“梵”与“神”的相异性给两人的散文诗带来的相异的气息。

泰戈尔;纪伯伦;散文诗;梵神

泰戈尔与纪伯伦同为世界文坛两颗耀眼的东方巨星,一个是印度的“诗圣”,一个是阿拉伯“文坛骄子”,都是东方近代文学走向世界文坛的先驱。有趣的是,两位大师的文学经历甚为相似,他们都曾以英文进行散文诗的创作,并凭借其英文作品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从他们的散文诗中,我们会发现从总体风格到意象选取等诸多方面惊人的相似。从历史阐释学的角度分析,两人生活在相似的历史背景—祖国遭受西方列强的殖民入侵,同样面临着西方文明与本国传统文化相冲突又相融合的状况,又都采用了散文诗这一特定的文学样式,虽然纪伯伦稍后于泰戈尔,对他的前辈不乏学习和借鉴。这一切都为二人拥有一定共同点提供了条件。但是,泰戈尔与纪伯伦毕竟生活在不同的国家,有着极其不同的人生经历,他们各自的散文诗背后当然也跳动着两颗不同的心。译介过泰戈尔及纪伯伦作品的作家冰心曾将泰戈尔和纪伯伦放在一起评价说:“泰戈尔是贵族出身,家境优越,自幼受过良好教育。他的作品感情充沛,语调明快,用辞华美。格调也更天真,更欢畅,更富神秘色彩。而纪伯伦是贫苦出身,他的作品更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在讲为人处世的哲理,于平静中流露出淡淡的悲凉。”[1]

本文将从两人的散文诗入手,分析其宗教哲学思想“梵”与“神”在散文诗中的表现,并指出“梵”与“神”的异与同,以及由此带来的两人散文诗风格的相似与相异之处。

一 泰戈尔、纪伯伦宗教哲学思想总述

(一)泰戈尔的哲学思想

泰戈尔出生于孟加拉一个婆罗门家庭,其父亲是印度著名的哲学家和宗教改革者,也是宗教团体“梵社”的领导成员之一。1878年,泰戈尔赴英国留学,后又定居农村,到世界各国游历讲学,其哲学思想来源复杂:主要有奥义书和吠檀多哲学、印度教虔信派的泛神论、佛教、基督教以及西方近现代思想。在这些思想中,泰戈尔受奥义书和吠檀多哲学的影响最深。[2]18

泰戈尔的哲学,是以“梵”为核心的唯心主义的宗教哲学。他的这唯一的神正是来源于印度传统宗教中“梵”的观念。梵,是印度民族心魂及文化结构的核心内容,是无始无终、不生不灭的永恒存在和无所不能、无所不包的精神本体,是宗教修身的最上境界和终极归宿。也就是说,人要通过自我修行达到个人与宇宙精神的合一。[2]19泰戈尔曾在《人生的亲证》一书中说道“什么是梵的精神呢?奥义书说,“实质上它是万物的生命和光芒,它是宇宙意识,它是梵。”去感觉一切,意识到一切,这就是梵的精神。我们的肉体和灵魂已经沉浸在梵的意识中,太阳吸引地球是通过梵的意识,光波在行星间的传递也是通过梵的意识。“这种生命和光芒,这个感知一切者”不仅在宇宙空间,而且也“存在于我们的灵魂中”,它是宇宙空间或广袤世界里的完全的意识者,也是灵魂中或内心世界里的完全的意识者。”[3]

(二)纪伯伦的哲学思想

纪伯伦出生在黎巴嫩的北部山乡卜舍里,那里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等多种宗教并存。纪伯伦,身为阿拉伯人,并不是穆斯林,而是成长于一个基督教马龙派家庭。在这样的家庭氛围和社会环境下,纪伯伦的哲学思想不可避免的打上了基督教与伊斯兰教的双重烙印。

在纪伯伦的作品里,“神”与“非神”永远都是一个需要探讨的话题。在一个各种宗教并存的社会环境中成长的纪伯伦,他的宗教思想显得既淡薄,又超越。受到尼采的影响,他虽承认“神”,又将“神”比喻成陶工、射者,至高无上的诗人等。纪伯伦曾说过“上帝其实就是人自己,人就是上帝”,“上帝是长了双翼的人类”。[4]59在纪伯伦这里,“神”与“人”的关系或者说界限是很模糊的,“神”是人的一种神性,人追求“神”的过程就是用“神性”来解决人身上的“人性”以及“侏儒性”的一种过程。

二 泰戈尔与纪伯伦散文诗中的“梵”与“神”

泰戈尔与纪伯伦的散文诗都题材广泛,初入此门,定会觉得茫无头绪、晕头转向,但二者的散文诗都受到了各自哲学思想的影响,以各自的哲学思想作为指引品读他们的作品,就能让我们拨开迷雾,找寻出各自的规律。“梵”在泰戈尔的散文诗中几乎无处不在,《吉檀伽利》正是其中最典型的作品。在这部作品中,泰戈尔系统的表现了自己追求神、等待神的苦乐历程。纪伯伦则热情地赞美神,即赞美美好和爱,如《泪与笑》中“爱的生命”、“美”、“美神宝座前”、“幻想女王”、“展望未来”等诸多篇章。同时,纪伯伦也进行一定的自我反省,如《泪与笑》中的“过去的城”,《疯子》中的《七个自身》等。在“独善其身”之后,纪伯伦就要发掘其他所有人心中的神性,使“人”的世界向“神”的世界。

那么“梵”是什么,“神”是什么,从泰戈尔与纪伯伦的散文诗中,我们才能找到其真正的答案。

(一)“梵”与“神”的趋同性

在泰戈尔看来,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是梵的外在表现形式;梵潜居于万事万物中,是万事万物的精神内在。梵是抽象的,因此泰戈尔通过散文诗中的各种形象来认识“梵”、了解“梵”,表达“梵”,追求“梵”。在《吉檀伽利》中,泰戈尔写道,

梵就是树木、种子和幼芽,

梵就是花朵、果实和树荫,

梵就是太阳、光明和被光明照亮的东西。

梵无所不在,

世界上的男女都是梵的形相。[2]19

在泰戈尔的诗中,“梵”的具象是树木、种子和幼芽,“梵”是花朵、果实和树荫,“梵”是太阳、光明以及被光明照亮的东西,尤其是人,无论男女都是“梵”的形相。除了上述提到的事物,泰戈尔还经常在诗中以“爱”、“情人”、“朋友”、“我的爱人”、“我的主人”等来称呼“梵”,指代“梵”。

我不知道你怎样地唱,我的主人!我总在惊奇地静听。[5]7

我只在等候着爱,要最终把我交在他手里。这是我迟误的原因,我对这延误负咎。[5]33

呵,我唯一的朋友,我最爱的人,我的家门是开着的——不要梦一般的走过罢。[5]43

在纪伯伦的诗中,“神”的具象为“爱”、“我的朋友”、“意中人”等。在这些称呼之外,纪伯伦诗中的“神”还经常是“太阳”、“月亮”,“星星”等大自然的各种元素。纪伯伦说,我们是上帝,在叶里,在花中,更多是在果里。[6]402

因为,爱一旦变成思念之情,用时间测算便失去了意义。[6]387

无形之物总是寻求有形,就连数不清的星云,也想变成太阳和月亮。[6]385

待到夜色来临时,村民们进入梦乡,她悄悄走向意中人等待她的地方。[6]407

从泰戈尔和纪伯伦的散文诗作中,我们能清楚的看到,“梵”或者是“神”在两人的诗句里经常拥有相似的表达物,无论是“爱”或者“我的朋友”,也或许是大自然存在的各种事物都是诗人表现“梵”或者“神”的途径。通过这些极其相似的事物,相似的表达,泰戈尔和纪伯伦均用哲理性的诗句表达了自己心中的“梵”或者“神”。或许是由于比喻物的相似,在两人的诗中,我们都能感受到相同浓烈的感情,以及由各种大自然之物所带来的清新感受。

(二)“梵人同一”与“神人同一”

泰戈尔认为,艺术的最终目地就是要揭示“梵”的存在,而人生存的目的就是为了达到人梵合一的最高境界。梵即是无限,人即是有限,人的一生就是以有限追求无限的过程,最后以“有限”证悟“无限”,达到梵人合一的至高境界。因此,在泰戈尔的散文诗中,始终萦绕着梵人合一的最高追求。那么,如何才能实现这一追求呢?泰戈尔认为,人梵合一就是“在行动中证悟”、“在爱中证悟”、“在美中证悟”。爱、美与行动正是通往人梵合一的重要途径。这一切在泰戈尔的散文诗中得到了完美的诠释。而纪伯伦笔下的诗之世界一样渴望着“神”人同一。他说,每个自我都有完善自己的可能性,其方法就是用人的神性克服人的侏儒性。这样,人就可以实现自我的价值,并最终超越“小我”,走向“大我、真我”,与万物合一,与真主合一,达到最高境界。[4]61神人同一在纪伯伦的笔下同样是通过爱、美、真来实现,这种惊人的相似让人不禁感叹。

在诗中,泰戈尔这样写道“因此,你这万王之王曾把自己修饰了来赢取我的心。因此你的爱也消融在你情人的爱里,在那里,你又以我俩完全合一的形象显现。”[5]117梵人合一在这里以情人的合二为一来实现,人神关系在此并非那种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关系,而是充满了爱情的情人之爱。除了热烈的爱情,神人关系还被比拟为母子之爱,朋友之爱等等。“让慈云低垂下降,像在父亲发怒的时候,母亲的含泪的眼光。”[5]77母子之间的亲情在母亲的眼泪中尽显。“你是我弟兄的弟兄,但是我不理他们,不把我赚得的和他们平分,我以为这样做,才能和你分享我的一切”,[5]163弟兄之情,朋友之爱,正是梵人关系的一种。通过爱,梵人同一,同样凭借爱,神人同一。纪伯伦在他的诗中这么说,“亲爱的朋友们,你们现在想象一下:有那样一颗心,能够包容你们所有人的心;有那么一种爱,能够包罗一切迷住你们的爱;”[6]所有爱的“爱”就是纪伯伦眼中的“神”,人性之“神”。纪伯伦的诗以宣誓般的诗句表达了其内心的感受和认知。“你的朋友是你的能满足的需求。朋友是你的田地,你在那里满怀爱意播种,满怀谢意收获。”[6]357朋友之间的爱同样是纪伯伦眼中的“爱”,这种爱正是人性之光辉,正是神人合一的外化和显现。泰戈尔与纪伯伦通过“爱”在散文诗中表达了同样的“梵人合一”以及“人神合一”。

“美”同样是泰戈尔与纪伯伦散文诗中的主题,对美的赞颂,二人都不遗余力。泰戈尔说,人要在艺术创造的过程中去创造和感受美的过程,去体悟自己内在的“神性”。“她啊,不断将神明赐予的甜美之流回赠神明;她是自然中历久弥新的美与青春;她在潺潺的流水中舞蹈,又在清晨的阳光里歌吟;她用汹涌的潮水哺育焦渴的大地;”[7]143在泰戈尔这里,美经常是大自然里所有的一切。流水、阳光、大地以及自然界中那种美与青春都是美的使者,都是值得称颂的。在体验大自然之美的过程中,梵人合一就悄然实现了。而在纪伯伦那里,诗集《泪与笑》花之歌里这么写道“我是大自然说出的话语;旋即大自然将之收回,隐藏在自己的心里,然后又将其讲出。我是星斗,由蓝色帐篷落到绿色地毯上。我是冬天孕育的各种成分的女儿;春天将她生下,夏天将她养大,秋天哄她入睡。”[6]105雨之歌里这样说“我是银线,上帝将我从高空抛下。大自然将我笑纳,并用我去装点千谷万壑”。[6]102在纪伯伦的散文诗世界中,“美”就是“神”的化身。追寻美就是追求神,神人合一就在美之实现。这个美在纪伯伦的笔下同样和大自然的一切息息相关,“美”是星星,是春夏秋冬,是大自然的话语,纪伯伦的“美”与泰戈尔的“美”如此的相似,两人同样追求美,同样赞颂大自然,同样通过“美”来追求“梵人合一”和“神人合一”。

(三)“梵”与“神”的相异性

在泰戈尔的哲学体系里,梵是宇宙的最高本质和最高实在。宇宙万物皆派生于梵,存在于梵,统一于梵。自然、社会和人都不过是这一宇宙精神的显现,是其存在的不同形式。[8]梵人合一就是人融于梵。而纪伯伦口中的“神”其实指的是人的神性。纪伯伦认为人作为自然长期进化的产物有多重性,既有神性,也有人性,还有低于人性的侏儒性。人性善而非恶,恶行只是善的扭曲或丧失。在自然状态下,人既不高于罪犯,也不低于先知,每个人的自我都是既小又大;既是碎片,又是苍穹;既是沙与沫,又是大海。所以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人与人的关系,也就是人与自己的关系。每个自我都有完善自己的可能性,其方法就是用人的神性克服人的侏儒性。[4]61“神人合一”就是用人的神性去战胜人的侏儒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泰戈尔是趋向唯心主义的,而纪伯伦是趋向唯物主义的。

当然“梵”与“神”的不同表现在诗歌中,我们能明显的看到泰戈尔心中的“梵”是高于人的。在描写尘世的丑恶时,泰戈尔通常是以神的角度来俯视人间,所以在描述这些或背德、或罪恶的事件时,泰戈尔通常把重点放在事件的悲惨结局上,而不表现对恶者的态度,并试图通过悲惨的结局来引导人走向爱与美的永恒。采果集43首中,王后的侍女什瑞玛蒂是佛陀的忠实信徒,在给佛陀献祭之后就被残忍的处死了。而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王后,公主还是王子的新娘都无动于衷,当鲜血染红了冰冷的大理石时,圣殿前的最后一盏祭灯惨然熄灭。[7]111什瑞玛蒂的悲剧是国王造成的,但全文中我们并没有看到国王,也没有任何言语对国王进行谴责。泰戈尔试图通过悲剧的展示来启示善与恶,美与丑,这里没有对人的任何怜悯,神的视角暂时高于尘世。在这里,人的毁灭点燃了走向梵的指路明灯。

而在纪伯伦笔下,他说,“你若不把所有人看成智者,那么,也不要称呼我为智者。我是一颗未熟之果,依然挂在枝条上;直到昨天,我仍然是待放含苞。”[6]393“你不要把我看作你们当中的一个疯子;因为,事实上,我们既非智者,亦非疯子。我们是生活树上的绿叶;生活本身则在智慧上,当然也高于疯狂。”[6]393“倘若你们仅仅是肉体,那么,我站在你们面前,向你们发表的演说,不过都是胡言乱语,如同死人对尸体说话。然而事情并不是那样的。你们身上的永生之灵,白天黑夜都是自由的,无法禁锢,无以羁绊,因为那是至高万能之主的意愿。”[6]395“神性是存在于人身上的,上帝其实就是人自己,人就是上帝,上帝是长了双翼的人类。”[4]59从上述诗句中我们能深切的感受到神性是人性的升华,但归根结底,神离不开人,神人是一体的。追寻神首先要从人自身开始。

从泰戈尔与纪伯伦的诗中,“梵”与“神”的相异带来的是审视视角的不同,同时也是对人、神态度的不同。这一切反映在散文诗中,泰戈尔的诗中更多的是对神的纯粹赞颂,而纪伯伦的诗里则更充满了昂扬的斗志和对自身的批判。

三 结语

综上,通过对泰戈尔、纪伯伦散文诗的研究,“梵”与“神”是两者散文诗中重要的主题,“梵人合一”与“神人合一”更是两者追求的最高境界。由于两者同属于东方,又受到西方的影响,“梵”与“神”的表现方式的相似,“梵人合一”与“神人合一”途径的相似是有其原因的。当然“梵”与“神”的实质还是有其相异之处。泰戈尔的是充满“静”态的东方精神的宗教哲学,认为永恒存在于天国而尘世只是昙花一现,所以对现实是“静观”式的态度,着重于人们心灵的除残去秽。纪伯伦则现实充满了战斗精神,对现实有着强烈的不满和批判。反映在两人的诗中,泰戈尔的总情调是静谧、柔美,而纪伯伦则像暴风雨一般。可以说,正是这种异与同,使得我们更能领略两位大师作品的美,更能品味作品给我们带来的独特魅力。

[1]彭龄,章谊.追怀泰戈尔[EB/OL].(2012-02-06)[2014-04-28]. http://culture.ifeng.com/poet/detail_2012_02/06/12319058_0. shtml.

[2]梁丽娜.泰戈尔散文诗的“梵”与“人”[J].黎明职业大学学报,2013,(1):18-22.

[3]佚名. 泰戈尔谈‘梵’.人生的亲证[EB/OL].[2014-04-28].http://tieba.baidu.com/p/1444347388.

[4]蔡德贵.纪伯伦的多元宗教和哲学观:上[J].阿拉伯世界. 2004,(5):58-63.

[5]泰戈尔.吉檀迦利[M].冰心译.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0:7-117.

[6]纪·哈·纪伯伦.纪伯伦散文诗经典[M].李唯中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5:102-407.

[7]泰戈尔.采果集[M].李家真译.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0:111-143.

[8]佚名.诗圣泰戈尔(Tagore)及他的神奇体验[EB/OL].(2012-04-26)[2014-04-29].http://site.douban.com/151676/ widget/forum/7735054/discussion/45683601/.

[责任编辑 刘贵阳]

Sanskrit and God of Tagore and Gibran's Prose Poems

LIANG Li-na
(Faculty of Foreign Language and Tourism,Liming Vocational University,Quanzhou 362000,China)

Tagore and Gibran are the brilliant superstars in Oriental literature. Their prose poems are influenced by their philosophical thought “Sanskrit” and “God” each. This thesis starts with their prose poems in which we find the convergence of “Sanskrit” and “God”,the similarity of “unanimity of Sanskrit and man” and “unanimity of God and man” and the diversity of “Sanskrit” and “God” which bring their prose poems different air by amply examples.

Tagore;Gibran;prose poems;Sanskrit;God

I1

A

1008-9128(2015)02-0070-04

2014-05-28

梁丽娜(1981-),女,福建泉州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外国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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