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汉语课程与教学的目标定位
2015-03-27周延松
周延松
(南京中医药大学国际教育学院,中国南京210029)
中医汉语课程与教学的目标定位
周延松
(南京中医药大学国际教育学院,中国南京210029)
中医汉语教学是专门用途汉语教学的一个门类,其教学对象为与中医相关的汉语学习者,以高等院校中医药专业预科留学生为主体。中医汉语课程在进行汉语知识和中医药专业知识教学的同时,培养学习者对中医药文本的听、读及口头与书面表达等方面的技能。教学内容具体体现在中医药专业术语、话语方式及中医文化等不同的层面,并力求三者的有机融合。
中医汉语;专门用途汉语教学;目标定位
作为专门用途汉语教学(Teaching Chinese for Specific Purposes)的门类之一,中医汉语教学活动及理论研究的开展为时较早。上个世纪90年代初,即有相关论文问世,如阚道翠(1991)的《留学生中医汉语教学方法初探》、王砚农(1992)的《谈谈“中医汉语”系列教材》。教学活动的展开则更早。但此后,却经历了一个较长的停滞期。新世纪以来,随着中医药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的加快,中医药专业来华留学生预科教学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中医汉语课程的开设渐趋普遍,理论研究也日益深入。中外合作和境外独立开办的中医药课程,以及海外中医孔子学院的设立,有力地拓展了中医汉语教学的实施空间。但与经贸(商务)汉语相比,中医汉语教学及研究的进展却相对缓慢,正如李泉(2011a)所说:“21世纪以来由于中外经贸交流的扩大,经贸汉语特别是商务汉语教学研究及教材编写呈现一花独秀的趋势。”这主要表现在:虽有不少自编教材或讲义,而正式出版的教材数量极少;相关教学研究论文数量不多;各教学单位在教学内容与课时安排等方面各自为政,存在着较大的差异。总体而言,虽然已逐步脱离普通汉语教学的模式,但与专业教学的衔接还很不够,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实际教学的效果。本文试从性质与功能、教学对象、知识与技能以及教学内容与要求等不同层面,对中医汉语课程作一定位,以期为中医汉语教学提供一些有益的参照。
一、性质与功能定位
从系统的角度来说,中医汉语教学与经贸(商务)汉语、科技汉语、法律汉语、医学(西医)汉语、旅游汉语、艺术汉语等教学一样,同属于专门用途汉语教学,以区别于普通汉语教学(Teaching Chinese for General Purposes),这两者则共同构成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汉语教学。它与同样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英语教学、法语教学等一起,又和母语教学相区别。而母语教学和第二语言教学均涵盖于语言教学的范畴之内。中医汉语教学的上述性质决定了其既有语言教学、第二语言教学、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汉语教学以及专门用途汉语教学的共性,同时也必然具有自身的特性。
中医汉语教学的特性决定于中医的性质,其本身既属于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且以同样诞生于中华文化母体的汉语作为传承的载体与工具。中医和汉语有着共同的本源,两者在很多方面具有一种“自相似性”,对汉语、汉字的把握有助于理解中医思维及深层的中医文化基因。这是中医汉语教学的便利之处。同时,以现代汉语为介体的中医药文本中保留着众多古代汉语的遗存,使之具有较多不同于现代普通汉语的特殊表达方式,且蕴含着更多传统文化的内涵,这便增加了教学的难度。与其他门类的专门用途汉语教学相比,以上两方面的差异表现得都更为明显。即便如医学(西医)汉语教学,虽然中西医同属于医学的范畴,但两者无论在专业术语还是表达方式上均存在着很大的不同。
总体而言,中医汉语教学通过对中医药文本的听读与表达训练,使学习者积累一定量的中医药专业词汇,熟悉中医药文本的特殊表达句式,了解有关的中医文化背景和知识,从而更为深入地理解中医药学。当然,由于教学对象有异,上述功能的发挥也各有侧重,或旨在中医药知识内容的理解,或偏于中医药话语方式的把握,或重在中医文化的感知与领悟。
二、教学对象定位
总体而言,中医汉语教学的对象为与中医相关的汉语学习者。教学对象不同,学习的动机与需求随之而异,课程与教学的目标自然有所区别。中医院校预科的来华留学生是中医汉语教学的主要对象。针对这部分群体开设中医汉语课程,是为了“在汉语教学和中医药专业知识的教学之间建立起有效的衔接与沟通”,“从而为较顺利地进行以汉语为授课语言的中医药专业课的教学打下基础。”(周延松,2009)着眼于教学实际,中医汉语教学需在初级汉语的基础之上进行;考察出版于不同时间且较有影响的两套中医汉语教材,也能看出这一点。王砚农、阎德早(1999)主编的《中医汉语》系列教材以汉语零起点学生为教学对象,分读写、听力和口语3种课型,每种课型又分上、下两册,各45课。通观上册读写教材,在全部课文中仅有2课涉及到看病的内容,而这样的内容在很多普通汉语教材中同样存在,其余的则与中医毫无关联。教材的下册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医汉语。王育林、罗根海、薄彤(2010)主编的《实用中医汉语》系列教材以完成初级阶段汉语学习者为教学对象,分精读、听力和口语3种课型,每种课型又分基础篇和提高篇,各15课。其设定的读者对象需“具有初级汉语水平”,因而从基础篇第一课开始,就完全是中医药知识内容,体现出专业汉语教材的特点。可见,从学生汉语水平的发展程度来说,中医汉语教学大致处于初级后期或中级的阶段。
李泉(2011a)认为,“随着中外经济、政治、商业、文化、旅游等在广度和深度上的密切交流,海内外特别是海外,对特定领域的‘业务汉语'、‘工作汉语'等实用汉语存在着巨大的潜在市场需求。”这已成为专门用途汉语教学新的“增长点”,而且为中医汉语教学提供了更为广阔的空间。在传统中医药现代化及国际化的进程中,海内外高校合作办学,共同培养中医药专门人才,已形成一定的规模;由境外组织或机构独立开办的中医药课程不断涌现,多所大学设立能够授予当地政府认可学历的中医药学专业。如澳大利亚,“大约有20所大学提供中医课程。其中皇家墨尔本理工大学、悉尼理工大学、西悉尼大学还提供研究生课程。”(刘菲,2011)海外中医教育多以非汉语为授课语言,不少中医专业学生需要在中国完成一定时间的专业实习任务,中医临床汉语的学习因而成为一项迫切和现实的需求;即便无需赴中国实习,深入领会中医及其文化的动机也内在地规定了专业汉语学习的必要性。随着中医孔子学院在全球范围内的开办,以中医药为特色,面向海外中医从业人员和对中医药感兴趣的非专业人士,形式多样的汉语教学也陆续展开。
三、知识与技能定位
从本质上说,中医汉语首先是一门语言课程,而掌握语言知识、培养语言技能是语言教学的共同目标。作为专业汉语课程,中医汉语教学必然还要涉及中医药专业知识内容。所以,中医汉语课程与教学应分别在汉语知识和中医药专业知识两个方面确定自己的教学目标,并且理清其相互之间的关系;同时,对知识的学习和掌握最终要服务于听、说、读、写等各项技能的训练,也就是说,以中医药文本的听、读及口头与书面表达为旨归。
教学对象对教学目标具有规定性。在中医药专业来华留学生预科的中医汉语教学中,首先应注重基础性。在语言方面,要使学生掌握课堂教学和自主学习所需最基本的汉语知识和交际技能;在专业方面,则应掌握最基础的专业词汇、表达方式及中医文化背景知识,和听读中医药简易文本并进行表达的基本能力。同时,中医汉语教学的对象既非汉语言专业学生,中医汉语课程也不是中医药专业学生的专业课,但就知识方面的要求来说,既有语言知识,也有专业知识,更需在两者之间寻求一种平衡。否则,便容易偏向两个极端,或者与普通汉语教学无异,或者成为中医学基础理论的“简编”或“速成”。仍以《中医汉语》读写教材为例。上册是零起点的基础汉语,完全可以作为普通汉语教材独立使用;下册则基本按照中医专业本科《中医基础理论》和《中医诊断学》课程的章节顺序排列课文,几乎是两门课程的“浓缩版”,至于语言点,便缺乏等级上的考虑和总体性的设计与编排。
由于语言环境的差异,针对海外学习者的中医汉语教学目标与来华留学生不同,这明显体现在海外出版的中医汉语教材的编写理念中。David Benn(2005)在为《Chinese in contemporary TCM training》所作的序言中说:“一般说来,西方(中医)课程对汉语能力的要求是最低限度的,正如可以预期的,它并不倾向于训练学生会说流利的汉语。”[1]以此为指导,教材中虽然也有汉语基本知识的介绍和日常生活会话的内容,但跟中医相关的6章全部是专业词汇。《中医中文·文法与词汇》(Chinese Medinine Chinese:Grammar and Vocabulary)(NigelWiseman&Ye Feng,2002)的第二部分同样如此。从语言交际的角度来看,词汇是最小的有意义单位。在中医临床实践中,把握了专业词汇,便能大体达成交际的目的了。从这样的观点出发,基于语法规则的整句输入应先服从于“最低限度”的专业词汇教学。《中医中文·文法与词汇·自序》认为:“正如西医学生需要掌握拉丁文一样,中医学生对中文有一个基本的了解是很重要的。”[2]拉丁文目前只是一种书面语言,不能用于口语交流,中医古代文献也多不在口头交际中使用,但两者对深入理解中西医学具有同等重要的意义,因而教材“文法”部分的内容多为古代汉语表述的中医学文本,更适合用作阅读单项技能训练的教材,这也是很多学习中医、研究中医药学的海外人士所需要的。事实上,有不少西方学者几乎不会现代汉语口语,却能够比较顺利地阅读中医古代典籍,并从事相关研究工作。由此可见,海外中医汉语教学的目标更为基本和直接,而并不追求各项语言技能的综合发展与全面提高。
四、教学内容与要求定位
中医汉语课程的主体内容呈现为由汉语所表述的中医药文本。从语言学的角度来说,中医药专业术语、话语方式及文化内涵分别在词汇、语法、语用等不同层面上构成了中医汉语教学的知识要求与技能训练目标。
(一)中医药专业术语
术语是一门学科所特有的词汇系统。中医药术语发端于中华民族的先祖对待健康与疾病的生活与医疗实践,由于其适用对象的普遍性,许多术语早已进入全民常用的词汇体系,作为基础性词汇而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或者经过引申、转化、比喻等途径,具有了更为丰富的语义及文化内涵。但也有一部分术语逐渐退出了现代中医的诊疗实践,只具有研究、借鉴的意义与价值。随着现代医学的发展,中医学正经历着基于传承基础上的现代性转换;中西医结合融合中西医学,形成一种新的医学理论。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拓展和扩充了中医药学所固有的词汇体系。无论中医还是西医,其面向人类的健康和疾病的总体目标虽然是同一的,但采取的视角则存在着显著的差异,在对待相同的生理或病理现象时,两者使用的术语的内涵与外延有时也会有一定的区别。如“心”在西医,仅具有解剖学上的意义;而在中医,除了作为人体最重要的脏器这一“结构”上的意义,更重要的还在于“主神明”与“主血脉”等功能上的意义。所有这些因素的存在,造成了中医药术语体系的复杂性。
为此,在中医汉语教学中,需要明确中医药术语的以下两组具有区别性的语义及用法,并有所侧重。
1.作为普通词汇的语义和作为专业用语的含义
如“气”,在日常使用中有“气体”、“空气”、“气息”、“气味”等多种不同语义;而在中医学中,气则特指“构成人体和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最基本物质”(郑守曾,1983:56)。再如“菊”,作为一种常见植物名,日常使用多注重其形状、颜色等外部特征及其在文学艺术中的象征意义;而作为一种药物名称,药性和药效则是关注的目标。
2.中医学含义和西医学含义
如上举“心”。与分别侧重“心”的结构和功能相关,西医学中有“心脏病”,而中医学没有这种病症名,但有与“心”有关的一系列“心系统”疾病。
(二)中医学话语方式
中医药学具有悠久的历史,其话语方式在长期演化的过程中也经历着不断的变迁。尽管当下使用的主要是以现代汉语为主的语言,但也有极为明显的古代汉语的遗存,或者具有显著的书面语体特征。
瑞典著名汉学家高本汉(2010:53)说过:“人们在书写的时候不大需要现代口语中大量累赘的词语,而只要有简单的单音词就完全可以了。”中医学传承至今,在很大程度上正和汉语的这一特性紧密相关。现代汉语日常口语词汇的常见形式是双音节词,而即便是现代出版的中医药文献中,也还大量使用单音节词。如“肝喜条达”、“肺司呼吸”中的“喜”、“司”等。汉语的这一特性也和句法相关,如“外感六淫邪气所致的病证”中的“……所致”,“就饮食因素而言”中的“就……而言”,都与现代汉语口语有别。如用后者来表达,可以分别说成“……所导致”或“……所引起”、“对……来说”。对于已经具备初级汉语基础的学习者来说,教学过程中不仅需把这些单音节词与同一语义的双音节词进行比较,更应训练学生熟悉进而使用这样的方式进行表达。而对于从未学习过现代汉语,以古代汉语为起点,直接阅读中医药文献的海外学习者而言,因为无需经过现代汉语和古代汉语之间的转换,这种“简单的单音词”似乎更容易引领他们进入由中医文献所构建的中医“世界”。《中医中文·文法与词汇》的“文法”部分正好可以满足他们的学习需求。
除了历时差异,总体而言,作为孤立语的汉语还具有不同于其他语言的特性。高本汉(2010: 79)指出:“如果把多少年来的汉语看做一个整体,那么汉语的一个词就不是局限在一个确定的词类里的。一个词可以用作名词、动词,也可以用作形容词。”较之普通汉语,在中医药文本中,这样的“词类活用”现象更为普遍。如“脏病多虚”中的“多”用为副词,“活血化瘀”中的“活”用作动词,都与其一般使用时的形容词用法不同。又如“肺主气”、“心为五脏六腑之大主”中的“主”,一为动词,一为名词。
在中医汉语教材的编写过程中,为了降低语言难度,有时会把上述表达方式转换为较为通俗的现代汉语口语。如“肺管呼吸”、“肝管疏泄”(罗根海、赵熔,2011:19),原本该用“主”或“司”的词汇被替换成一般动词“管”,暂时回避了词汇等级靠后的“司”和“主”的词类活用现象,这丝毫不会影响理解。如果这只是一般的科普读物倒也罢了,当学生进入专业课学习阶段以后,他们依然会面临这样一个无法绕开的语言现象。大概没有一本中医文献中会出现“肺管呼吸”“肝管疏泄”这样的表达的。与其把这一问题抛给中医药专业课教师,不如在语言学习阶段即加以解决。毕竟,中医汉语首先是一门语言课程,“主”、“司”与“管”的关系也只是一种语言现象。
(三)中医文化
季羡林(2000)认为:“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大部分保留在汉语言文字中。中华民族古代和现代的智慧,也大部分保留在汉语言文字中。中国人要想弘扬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外国人要想学习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都必须首先抓汉语。”明确地指出了语言和文化的关系与地位。在中医汉语教学中,要保证汉语教学的“优先策略”及“主体地位”,而“文化教学应摆在第二位。”(李泉,2011b)这也是中医汉语文化教学必须遵循的首要原则。
文化具有层级性,文化内容的呈现方式也随之而异。“初级阶段的文化内容层次主要体现在用‘X是什么?'、‘X有哪些?'或者‘X叫什么?'这类由‘什么'引出的问句所得到的答案。”“在中级阶段,文化内容的层次主要体现在由‘怎么'引发的问题的答案。”(邢志群,2010)学习者的汉语水平决定了中医汉语文化教学的内容。对于初级阶段的学习者,应介绍最基本的中医文化常识,如经典中医古籍、历代著名医学家等可回答“什么”或“哪些”等问题的文化内容;对于中级阶段的学习者,则需就可用以回答“怎么”的问题的内容进行介绍,如中医民俗和中国医学史中的一些基础知识、文化背景等。
中医药学集中体现了中国文化的特性。除了上述“显性”的中医文化知识以外,中医药专业术语及话语方式中也包含着很多中医文化的因素。如“山药”、“莲子”等,既是药材,同时也是人们日常生活中的食材,于此可见“药食同源”的传统;从“心主神明”和“肝喜条达”,能够看出中国人看待生理现象的人文主义视角。因此,文化意识应贯穿中医汉语教学的整个过程之中。以汉语言现象为基点,以中医药知识为支撑,向文化拓展,进而把三者融合为一个有机整体,使学习者获得一种整体性的感知和领悟。
注释:
[1]作者译自英文:“Generally,the requirement for Chinese language proficiency in western courses isminimal and as can be expected it is not intened to train students as fluent Chinese language speakers.”
[2]作者译自英文:“Justas amedical studentofWesternmedicine needs to have a grasp of Latin,it is important that the TCM student has a basic understanding of Chinese.”
高本汉:《汉语的本质和历史》,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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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Aim of the Course and Teaching of Chinese M edicine Chinese
ZHOU Yansong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College,Nan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Nanjing 210029 China)
Teaching of Chinesemedicine Chinese is a branch of Teaching Chinese for Specific Purposes,and its objects are Chinese learners related with Chinesemedicine especially the international students of Chinesemedicine in universities of China.Chinese medicine Chinese course trains the learners of the skills of listening,reading and oral and writing communication for Chinese medicine text while teaching Chinese language knowledge and Chinese medicine professional knowledge.Content of the course concretes in different levels such as Chinese medicine technical term,the method of express and Chinese medicine culture,and seeks organic integration of the there.
Chinese Medicine Chinese;Teaching Chinese for Specific Purposes;Aim Evaluating
H195.3
A
2221-9056(2015)03-0415-06
10.14095/j.cnki.oce.2015.03.012
2013-11-22
周延松,男,南京中医药大学国际教育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对外汉语教学及中医汉语教学。Email:yansongmr@ 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