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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碎片出版”的图书馆工作刍论

2015-03-27王振兴

河北科技图苑 2015年2期
关键词:出版物图书馆资源

王振兴

(黄淮学院图书馆 河南 驻马店 463000)

一项研究成果表明,“碎片阅读”(Fragments of reading)是当今社会关注的热点问题之一[1]。因技术创新和“碎片阅读”兴起的客观现实,“碎片出版”(Fragments of publishing)初现端倪。由于是新生事物,目前在国内文献中还很难找到被理论界普遍接受的关于“碎片出版”的确切定义。一般认为,“碎片出版”是基于网络出版平台和手机、iPad、电子阅读器、互动电视等新媒体开展的以满足人们利用“碎片时间”阅读需要的新型出版机制。加拿大知名传播学者Marshall Mcluhan指出:给人类带来变化的不是媒介提供的信息,而是媒介本身,是新的传播媒介对社会的冲击[2]。作为新的传媒形式,“碎片出版”必然对图书馆这个社会上最大的出版物收藏和服务机构的理念、战略、方法等产生重要影响,而搜索、甄别、组织、整合“碎片出版物”,开展相关的服务与阅读推广活动,也将逐渐成为图书馆探索的新领域。

1 “碎片出版”的若干特征

1.1 出版平台的新媒体化

如果仅从信息呈现的特征来讲,“碎片读物”古已有之,书写在竹简上的《论语》、《老子》等就是典型的“碎片读物”。但是,现今意义上的“碎片出版”则是Web2.0的产物。在 Web2.0环境中,出版物不仅能够以文字、图像、动漫、视频、音频等多媒体形式得到展现,而且传播不再有时空限制,可以通过手机、iPad、电子阅读器、MP3、MP4、PSP等设备出版与发行。“碎片出版”又是一种虚拟社交平台,具有互动特征,出版者能及时捕捉、吸纳读者的合理建议,开展定制出版、按需出版、差异化出版。“碎片出版”的崛起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新媒体应用的广阔市场。比如,根据2013年7月我国工业和信息化部发布的数据,国内移动用户总数达到8.20亿,渗透率达到69.2%[3]。

1.2 出版物结构的模块化

模块化、单元化是“碎片出版”模式下出版物内容组织的重要方式。比如,《城外》是我国第一部手机小说,以模块为单位向读者发送,全书分成70个模块,每个模块70余字。团结出版社出版的《微博晚清民国史》将1840—1927年间的历史切割成数个小模块,每个模块集中同一主题的内容,创作形式活泼新鲜[4]。报纸媒体同样呈现出模块化特征。比如,将文章、段落化整为零,增加小标题,图片化、故事化等。模块化出版也影响到了电视节目。比如,上海文化广播影视集团有限公司把1分钟的新闻剪辑成10秒的电视短信,即SMSTV,使观众随时随地都能接收到新鲜资讯[5]。阅读模块化出版物虽然有碎读、跳读、快读、非线性阅读的感觉,但是保持了阅读的整体性、完整性,所谓“形散而神不散”。

1.3 出版物内容的重组化

对既有出版物内容选择、提取、加工,重组为新的出版物,实现对出版资源的再造与延续是“碎片出版”的重要趋势。比如美国半线性公司(Semi-Linear)推出的三维卡片式图书Citia,就是将一本书分割、打散,提出重要内容和观点进行重组的碎片图书的典范。以《科技想要什么》一书为例,本来需要6到10小时阅读完的书通过应用Citia缩短至45分钟到2小时[6]。我国商务印书馆已经将《新华词典》、《现代汉语词典》等数十部精品工具书碎片化重组,开发了完整的古今词语知识网络系统和多种工具书知识数据库。在大数据出版资源的支持下,碎片重组出版将更加灵活化、快捷化、个性化。

1.4 出版物报道的深度化

为了克服“碎片出版物”存在的“浅阅读”弊端,越来越多的出版社在创意上下功夫,挖掘出版物的思想内涵与报道深度。比如,《楚天都市报》明确提出要迎接“碎片阅读”的挑战,通过“以鲜活故事打动人、以事件走向启发人、以核心细节感染人、以时代烙印引领人、以新锐版式吸引人”等策略触摸时代脉博、传递正能量、表达媒体的责任情怀,收到很好的社会效果[7]。部分出版社在深度报道方面已经积累了一些特色经验。比如:“读图”,即“碎片出版物”的主要内容就是图片,配以简要文字,让读者自己去思考、理解、评价图片反映的主题。还有的“碎片出版物”使用“锤题”(hammerhead),标题只用几个大号或特大号字,给读者的心灵以强烈地冲击。另有的出版社采取了强化后续跟进关注、开展实时互动沟通等深度报道措施。

2 “碎片出版”对图书馆的影响

2.1 资源组织渠道

图书馆以往的资源供应商主要有传统出版社和万方、清华同方等有出版资质的数字资源供应商,图书馆与之建立了稳定、成熟、有效的合作模式。在Web2.0环境中,出版主体进一步裂变,呈碎片化特征,图书馆的资源获取渠道更加多元化,除了传统出版社和从事数字出版的资源供应商外,还有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电信等提供通信平台的“巨无霸出版商”。“自出版”(Self—publishing)的发展,也将使图书馆面对数以万计的“个体出版者”,我国的“豆瓣网”、盛大文学旗下的“起点中文网”、京东商城等都在尝试自出版模式。假若今后的出版政策能够将360图书馆、百度文库、百度词条等都纳入出版主体范围的话,那么将形成“人人既是作者、又是出版者、还是读者”的局面。在出版主体泛化的背景下,怎样同不计其数的“碎片出版商”建立互利、平等、可持续的合作关系和运行机制是图书馆要面对的课题。

2.2 费用支付模式

“碎片出版”的盈利模式灵活多变。比如,数据库模式、手机书模式、数字图书馆模式、E-learning模式、资源搜索模式、按需出版模式等。盈利模式的多元化促进了资源定价模式的创新。比如:“按本购买”、“一次性购买”、“按集成数据库销售”、“逐年订购”、“基于用户数量定价”、混合型定价(“出版物集成库+逐年订购”、“按本购买+逐年订购”、“基础费+电子访问费”、“内容费+电子访问费+可能发生的印本订购费”等)。对有的出版物图书馆不需要购买整本书,只买读者需要的“碎片”(章节、段落,甚至某个句子)。出版商还可以按照读者的需求“组装”出版物,图书馆相应地进行“个性化付费”。“碎片出版”的定价模式,既给图书馆提供了更多选择的余地,也给图书馆的文献补充政策和经费的预算、使用、管理带来了新的问题。因为,不同定价模式的选择与管理费用支出几乎抵消了多种定价模式可供选择带来的益处[8]。

2.3 技术支撑体系

“碎片出版”是 Web2.0衍生出的新的出版模式,对图书馆的技术支撑体系提出了新的挑战。在整体上,我国图书馆的技术水平还不能适应对“碎片出版物”搜集、整理、储存、开发、传播、利用的需求。以图书馆移动技术建设和服务为例,截止2013年6月,我国省级公共图书馆的移动服务普及率是51.6%,服务模式主要为 WAP、APP,或者 WAP+APP,只有3家图书馆支持SMS模式,移动服务体系不完整、缺乏创新、与智能终端结合差[9]。又以图书馆微博服务为例,截止2013年11月,尽管全国省级公共图书馆微博开通率达80.6%,但经过认证的只有52%。而且,微博服务内容主要是图书馆的日常工作通报、读者活动、新书通报等,对碎片出版物资源建设和服务几乎还没有涉及[10]。

2.4 读者信息服务

2004年,美国《联线》杂志主编克里斯·安德森(Chris Anderson)提出著名的“长尾理论”(The Long Tail),该理论的核心是“个性化”,目的是提醒人们关注原本不被重视的个性化市场(“小众市场”)。从某种角度认识,“碎片出版”可以称为“长尾出版”。一方面,海量的“碎片出版物”、无数的碎片主体和发行渠道组成了无穷丰富的资源“长尾”。另一方面,“碎片出版”针对的是有个性化需求的“长尾读者”,这顺应了出版业以“内容为王”向以“读者为王”的竞争模式的转变趋势。近年来,“长尾理论”被引入图书馆领域用来解释“读者中心论”与个性化服务,实践“微众服务”,取得一定效果。基于“长尾理论”,如果说选择碎片内容、出版和发行“碎片出版物”是出版商关心的话题,那么发现与聚合读者的个性化需求,寻找、组织、整合、揭示“碎片出版物”,开展差异化服务则是图书馆要考虑的事情。

2.5 阅读推广指导

“碎片出版”提高了阅读资源的可获得性、延展了阅读的时空,提高了阅读的效率。但是,“碎片阅读”的负面影响也正在显现。比如,有学者认为,“碎片阅读”容易造成思维的惰性、不利于深层次交流、不容易积累知识、不利于构建精神高地、无法养成专注的品质[11]。甚至有学者指出,“电子阅读”正在侵害“纸质阅读”,或者准确地说“碎片阅读”正在侵害“严肃阅读”[12]。然而,恰如英国学者 K.J.麦克格雷所说:一种媒介被另一种媒介完全取代是不可能的,总的趋势是新、旧媒介相互配合以解决现实的问题[13]。阅读有益,“碎片阅读”尽管有其不足,但同样是人们需求的一种阅读方式。从这一点来看,“碎片阅读”在本质上与传统阅读没有什么不同。因此,不要轻易排斥“碎片出版”,也不要盲目否定“碎片阅读”。图书馆要扬“碎片阅读”之长,避其之短,把“碎片阅读”纳入阅读推广服务体系,加强对读者阅读意识、阅读行为、阅读习惯的培养和塑形。

3 图书馆应对“碎片出版”的举措

3.1 改善阅读的技术环境

先进的技术是图书馆应对“碎片出版”必不可缺的条件。一方面,图书馆要制定科学、可行、能够持续发展的技术创新规划,逐步完成计算机、服务器、网络等硬件设施的更新换代,增加并合理布局馆内电子阅读设备安置点,完善信息检索系统和导航功能[14]。另一方面,图书馆要着力打造移动阅读服务技术体系,把“互联网空间装进口袋”,做到电脑、手机、阅读器的无缝链接,使读者可以不受时空限制地获得“碎片出版物”和“碎片信息”。比如,华东理工大学图书馆开发的移动阅读软件,可以使读者借助电脑、手机同步学习“开心词场”的内容,包括背单词、练单字、做测验、模拟考试等。图书馆还应建立虚拟读者社区,扩展阅读分享空间。比如:Zaker软件就具备集图书、报纸、期刊、微博、图片、资讯、RSS等众多“碎片”于一体,提供社群化互动分享的功能。

3.2 选择性整合碎片资源

有学者提出“信息成瘾”的概念,认为在信息爆炸的时代,人们对信息的吸收是成平方数增长的,但是人类的思维模式还没有很好地调整到可以接受如此大量信息的阶段,由此将会造成自我强迫和紧张。这一现象,印证了网络的一大弊端:我到底应该看什么内容?我应该从何处看到我所需要的内容?[15]网络上充斥的、无序存在的“碎片出版物”,增加了读者评估、选择信息的难度,除非自己花时间去搜集、甄选、整理,很难把握阅读的目标。另外,碎片资源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不乏低极趣味,甚至存在政治问题的内容。于是,图书馆对“碎片出版物”的组织整合工作就显得尤其重要。一方面,图书馆要有选择性地对“碎片出版物”搜集、挖掘、稽核、分类、揭示,制成专题数据库,供读者查阅。另一方面,建立碎片资源“精品网页”、“精品网站”的链接,开展导航服务,促使读者自己去发现碎片资源。

3.3 引导碎片阅读的动机

“碎片出版”、“碎片阅读”是技术创新和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无处不在,具有空前的普世性。图书馆要正视“碎片出版”、“碎片阅读”存在的合理性,客观对待出版和阅读范式的变迁,积极研究对图书馆理念、机制、模式的深刻影响,探讨读者阅读心理、阅读行为、阅读态度、阅读方法、阅读习惯的新变化。一方面,要正确评价“碎片出版”、“碎片阅读”的利弊,分析对图书馆的正负面影响。另一方面,对“碎片出版”、“碎片阅读”既不片面地排斥,也不一味迎合,而是通过辅导、书评、资源推荐、案例、阅读体验等方式去引导读者的阅读活动,帮助读者建立恰当的阅读策略,培养读者对“碎片阅读”驾驭能力,提升阅读品质,做理性、成熟的“碎片读物”阅读者。具体而言,碎片阅读能力的内涵主要涉及三个方面:碎片资源的搜寻、鉴别能力;碎片资源的选择、整合、利用能力;碎片阅读意识、阅读行为的自我调节能力、分析判断能力。开展“碎片阅读”引导,要加强图书馆与政府部门、出版商、媒体、学校、家庭的分工协作,形成合力。

3.4 开展碎片资源定制服务

图书馆要学习和运用“长尾理论”的基本原理,对读者进行细分,通过座谈、问卷调查、搜索引擎、RSS聚合器、浏览器、论坛等途径发现和挖掘读者的需求,还可以通过互动平台了解读者阅读倾向、阅读偏好、阅读习惯的变化,借助 WAP、SMS、OPAC、iPad、电子阅读器、手机客户端等设备推送个性化碎片资源。如果能像淘宝那样,把读者的每一个点击都记录下来,由系统自动推送相关的资源。久而久之,只要读者上网,就首先选择“我的图书馆”去阅读自己需要的资源,那么个性化服务就取得了成功[16]。为了做好定制服务,图书馆应创建契合个人阅读需求的信息环境、聚合与个人需求相关的资源链接、建立与读者互动的机制。图书馆除了对“碎片出版”采取“后端控制”措施外,还可以采取“前端控制”对策,即图书馆事先将读者的阅读需求传送给出版商,由出版商直接将出版物推送给特定的读者。在数字印刷、按需出版等的支持下,这种模式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1]王晓丹,田永梅.论高校图书馆的“碎片化”培训[J].图书馆学研究,2014,(1):7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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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杨会.微时代文学阅读[J].中国出版,2014,(9):20-22.

[5]原平方,王蓉.从手机阅读的功能特点看手机出版的未来发展[J].中国报业,2014,(2):8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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