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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神精神与《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2015-03-23贺丽华

文教资料 2015年35期
关键词: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酒神茨威格

贺丽华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7)

酒神精神与《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贺丽华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 南京210097)

斯·茨威格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为读者塑造了一个悲剧女性的形象。她将自己的全部爱情奉献给一名根本记不起她相貌的男子,临终前以一封催人泪下的信表白自己毕生的爱情。这位陌生女人忘我、几近病态的爱情,恰恰体现出尼采的酒神精神。而她自尊、坚强的个性,以及内在的生命活力,都与酒神精神相吻合。

酒神精神陌生女人悲剧生命

一、酒神精神内涵及意义

酒神狄奥尼索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人物。相传他是天神宙斯与凡人塞弥丽之子,天后赫拉设计,使其在母亲腹中遭受雷击。塞弥丽化为灰烬,而狄奥尼索斯被宙斯救出,并从大腿上使他重获新生。狄奥尼索斯通晓各种自然秘密,永远散发着活力与热情。他作为掌管农事之神,传播种植葡萄与酿酒的技术,因而被称之为“酒神”,而他的死亡与复活,也成了生命循环的象征。酒神崇拜与古希腊的狂欢仪式密不可分,每到春暖花开时节,人们讲述着狄奥尼索斯的故事,纵饮狂欢,极度迷狂,高潮时甚至撕碎人与动物,饮其血,食其肉,藉此与神合为一体,来纪念酒神的受苦、死亡与复活。

尼采认为,狄奥尼索斯象征着人的原始生命力的奔涌,在痛苦与狂喜中达到一种自弃状态,并逐渐化入一种浑然忘我之境。酒神的本质在于“个体化原理崩溃之时从人的最内在天性中升起的充满幸福的狂喜”①。酒神状态是一种“境界”,因而“醉”是自然界迫使人产生的一种情感放纵,并使生命兴奋而丰盈,在释放长时间的自我压抑后感到生命的欢畅淋漓。“酒神”的本质是“力的提高和充盈之感”,是对人生的肯定。在这种“形而上”的“慰藉”下,人们勇敢地面对生活,正视困难,感受到超然物外的自由与享乐。此外,“酒神精神”是一种非理性主义,注重人文精神的关怀,是对传统理性主义只注重外部世界的征服、缺乏对人的关怀的弥补,因而也对整个欧洲思潮产生极大的影响。

首先,酒神精神体现了人性的自然与神圣。在纵情狂欢之际,人忘却自我,忘却日神的清规戒律,与自然合为一体,象征着人类与自然的和解与融合。而个体逐渐化入一种浑然忘我之境,一种“物我合一”的状态,这正是人与自然和谐的基础。在酒神的迷醉状态中,个体通过自我否定,重新回归自然。另外,在酒神出生时,因身份不纯而不被众神承认,他经历重重困难才得以成为正神。作为奥林匹斯山唯一来自人间的正神,他诠释了人能够成为自己的神这一概念,这证明人性与神性同样具有价值。在古希腊神话中,神与人同形同性,不仅与人的生活习惯相似,也具有人的优点与弱点,如善良、宽厚、慷慨与嫉妒、憎恶、狡诈等等。虽然神也有种种弱点,但并不影响它们在人类心中的神圣形象。狄奥尼索斯作为来自人间的神,与人更为接近,更有力地说明人性与神性一样,都具有神圣的意义。这也寄托了人类的美好愿景,和对人类自身的肯定。

其次,酒神精神体现了人生的审美价值。生命本身作为一种冲动,如果被缚之以清规戒律,则无法带给人审美的感受。只有将人性释放,展现出其本真的需求,才能感受到生命的真实与美好。万事万物都有其存在的理由,痛苦与快乐都应该被接受。即使外在世界有其丑陋的一面,人生有其坎坷波折的一面,苦难仍具有审美意义。在酒神审美意识的影响下,人性的激情、欲望得以淋漓尽致地表达,而个体由于人性的审美价值,才充满了生机勃勃的能量。通过酒神精神营造的醉境,人们可以进入一种形象的意境,以一种假象来克服自身的痛苦与烦恼。而只有人生得到审美化,个体有了审美化的享受,世界才值得我们留恋,人生才充满了审美的价值。

第三,酒神精神蕴含着人强烈的生存意志与生命活力。狄奥尼索斯历经波折,即使酷刑也无法将其摧毁。这种直面惨淡人生、维护生命权利的精神,体现出顽强的生存意志。即使人生是悲剧性的,也要以勇往直前的生命动力来维护个体的尊严与生命力,显示出人性是不可战胜的,也是不可侵犯的。酒神精神的乐观同样体现在它肯定生命的同时,并不否定毁灭。真正热爱生命的人不会将毁灭视作生命的终结,而是认为,生命是永远持续生长、发展的,生命在扩充自身的同时,也带有容纳异己的力。个体的毁灭无损于生命的绵延,真正拥有强大生命力的个体会超越善恶,遗忘现实乃至过去,在肯定生命提升的同时,接受毁灭带来的一次对生命的彻底更新。另外,在《悲剧的诞生》出版初期,由于宗教与理性主义的蒙蔽,它备受冷落。而酒神精神颠覆了原有的价值体系,将人性作为价值体系的中心,从这一意义上讲,酒神精神是尼采肯定人性,反对宗教禁欲主义的有力武器。它肯定现世生活,肯定个体生命,提倡高扬个体生命的色彩与活力。

当然,“酒神精神”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首先,尼采本人就是一个备受争议的哲学家。他的一生都独来独往,离群索居,不了解世态人情,因而他的结论难免带有浓重的个人主义色彩。他忽略了人作为一种群居动物,如若个人主义的思想过于强烈,必将形成“自傲、自负、狂妄”的性格,无法融入社会与人群。假如个人主义过度泛滥,会产生难以估计的后果。如《罪与罚》中的主人公拉斯柯尔尼科夫。由于他个人主义思想至上,将自己看作可以恣意逾越道德、逾越社会责任的“超人”,才会一步步走向毁灭。其次,“酒神精神”的理念过度强调非理性的作用,无法平衡理性与非理性二者的关系。一个人想要得到全面发展,理性思维的作用仍然带有极大的比重。如果除却理性思维,单纯强调非理性的作用,整个世界就会陷入混乱,严谨的社会秩序也无法继续维持。第三,假如依据“酒神精神”,按照生命力的强弱来判断行为的后果,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对暴力的肯定。如酒神狂欢时的群情亢奋、忘乎所以,仪式高潮时甚至可以“撕碎人或动物,饮其血,食其肉,藉此与神合为一体”,如果这样的“醉境”得到完全认可,那么一切暴力都有了合法的理由,而不合理的战争也无需遭到谴责了。第四,酒神精神过分夸大了文化与艺术在重建社会方面的作用。如果单单强调文化与艺术重建社会的价值而忽略了其它方面的因素,则犯了片面的错误。

二、《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与酒神精神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是奥地利作家茨威格的代表作。它讲述了一个不知名的女人的动人故事。这位女子在第一次遇见心仪的男作家R时,便对他一见钟情,此后一直默默爱着他。即使为了这份从未得到回应的爱情,她付出了自己的青春乃至生命的代价。在小说的主人公——这位陌生女人的身上,体现出酒神精神的狂热与坚强。

(一)癫狂爱情营造的醉境

酒神的本质是醉,这是一种独特的感受,将人们带入一种超越现实的境界,感受到平常生活中没有的体验,和一种现实生活中不会有的真正的疯狂。无论在少年时期、青年时期抑或思想与心理已经成熟的成年时期,陌生女人对R的爱情都达到了这种沉醉的状态。当她十三岁初次见到R,就“整天什么也不干,就是在等着你,来窥探你的一举一动”②。作为一个小姑娘的她始终将自己封闭起来,单单透过门锁来窥探R的一举一动。她拒绝外在世界,只在想象中亲近痴慕的爱人,陶醉在为自己筑造的单独空间里。“我成天悲愁,一心只想悲愁;我看不见你,也就什么也不想要,只想从中获得某种陶醉。”③这种别无所求、一心沉迷爱情的“醉境”给予她某种意义上的自由和愉快的享受。“离开了你,我不愿高高兴兴,心满意足的生活”④,她拒绝听音乐会,拒绝看戏,也拒绝郊游,女人就是依靠这样的方式来享受这种“醉境”,在爱情中充分释放自己,全心全意依恋他人。青年时期的她重返维也纳,在凛冽寒风中苦苦等候,为了远远见到他一眼。“我对你的激情依然一如既往,只不过随着我身体的发育,随着我情欲的觉醒而和过去有所不同,它变得更加炽烈、更加含有肉体的成分、更加具有女性的气息”⑤。直至成年,她宁愿放弃原本平稳安逸的生活,也不愿错过与R的一夜相会。女人完全沉醉于爱情,沉醉于爱情带来的幸福和满足。受酒神精神影响的人在狂欢和沉醉中,可以享受到属于自己的放纵快乐。当他们疯狂地沉迷在这种不顾一切的享受中时,这种沉醉也具有无限的魅力,将现实生活的繁琐和悲伤释放,从而享受到现实世界中无法获得的完美的幸福感。陌生女人这份炽烈而痴狂的爱情,无异于酒神精神的狂放与陶醉,使她在安静中寻找一种沉醉的疯狂。尼采曾说,“只有迷醉才是真正的生活和真实的自我,其余的一切,无论其为精神的、道德的、宗教的还是艺术的,都只不过是达到迷醉状态所要克服的障碍”⑥,“酒神状态是一种痛苦和狂喜交织的癫狂状态”⑦。女人一心沉醉在爱情中,既感受到全心全意奉献爱情的幸福,又感受到这份爱情无法得到回报的痛苦,二者的交织,恰恰与酒神精神的“癫狂”不谋而合。另外,女人以自己独特的方式爱着R,未尝不是一个充满理想色彩的追求,而这种忘我的追求已然带上一种非理性的色彩。卢妍红在 《非凡的情怀永恒的魅力——论茨威格小说中的非理性激情》中谈到,“《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淋漓尽致地表现了一个女人的非理性爱情”⑧。女人已然将这种不求回报的爱情视作一种极尽生命去释放的激情,它狂热、奔放,恰恰与酒神精神体现的非理性色彩相吻合。女人酣畅淋漓的爱情体验,即是酒神精神所代表的忘记一切清规戒律、恣意纵情狂欢的精神。

(二)直面悲剧人生的坚强人格

为了一生中屈指可数的几次相会,女人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而她的一生,也完全是一场痛苦的悲剧。当她还是个小姑娘时,首先遭到的是外界对她的遗弃和孤立隔绝。她缺少父爱和母爱,也缺少同龄的玩伴。只有在搬到因斯布鲁克的前一天,母亲才勉强“温柔地”吻了她。而邻居的孩子对她也只有辱骂和殴打。她倾尽全力,试图将对R的热恋掩盖所有的苦难,以这份情感寄托支撑起内心的信念。然而,她遭受到的是R对她的一再遗忘和抛弃。她不愿加重R的心理负担,宁可自己默默忍受怀孕和分娩时的痛苦。即使产房里地狱般的经历,“穷人不得不遭受的凌辱,精神上和肉体上的耻辱”⑨,她都毫无怨言。甚至“要是我还得再去一次这样的地狱,并且事先知道,我将受到什么样的折磨,我也不惜再受一次,我的亲爱的,再受一次,再受千百次”⑩。以至于成年之后,女人放弃了她安逸富足的生活,忍受病痛带给自己的折磨,孩子离世带给自己的孤独,也丝毫没有抱怨。相反,她将自己悲惨遭遇的原因归结在自己身上,并且因为能与R有短暂的相会感到知足。“即使在我的身体因为阵痛扭作一团的时刻,即使在痛苦把我的灵魂撕裂的瞬间,我也没有在天主面前控告过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那几夜,从来没有谴责过我对你的爱情”⑪。虽然这份错误的爱情让自己身心俱伤,陌生女人依旧乐于以自己全部的热情与活力去享受。她尽管痛苦、挣扎,仍然以爱和奉献包容R所有的冷漠,坚强度过重重困境。这种宽容与坚强,这种直面悲剧的乐观精神,也正映衬了酒神精神的自尊、坚强与活力。在酒神的狂欢状态下,人们进入了一种超脱现实世界的状态,一切都发生改变,黑暗和虚伪都化作虚无,朝着美好的方向前进,让人充分享受到一种和谐的快乐。尼采也这样描述,“希腊人的酒神宴会含有一种救世节和神化日的意义。……其表现是:痛极生乐,发自肺腑的欢喊夺走哀音;乐极而惶恐惊呼,为悠悠千古之恨悲鸣”⑫。通过强烈的情感表达,酒神获得了充分释放,而人们学会了如酒神般释放生命中的痛苦和悲伤,感受到生活的美妙,于是,忍受生活的痛苦和悲伤就变成了一种享受,个体将暂时遗忘人生的苦难,而感悟生命的欢娱与狂喜。这恰恰是酒神的悲剧意义——使人拥有坚强的意志,感受到生命的欢畅。陌生女人将爱情视作生命的全部意义,视作之高无上的激情,而她一心钟爱的作家R只把她当做过眼烟云,这是女人的爱情悲剧,同样也是她的人生悲剧。但是女人正视悲剧、超越悲剧,以自己无悔的人生态度面对所有的灾难与不幸,在悲剧人生中享受爱情为自己带来的狂喜,同时也保持了人格的尊严和独立。因而尼采也高度赞扬这位陌生女人,“这不仅仅是奉献,而且是整个身心的奉献,毫无保留地、不顾一切地奉献。她的爱所具有的这种无条件性使爱成为信仰,她唯一拥有的信仰”⑬。

(三)生命的超脱与升华

小说结局是陌生女人在孤独与病痛中离开人世。“只有我死了,你才会收到一个女人的这份遗嘱”“要是我还得再活下去,我就把这封信撕掉,我将继续保持沉默,就像我过去一直沉默一样”⑭。然而,这位女子虽然肉体死去,但她在精神上得到永生,完成了生命的超脱与升华。女人已然将自己的生命化作自由奔放的爱情,永远萦绕在R心中,因为“他感觉到死亡,感觉到不朽的爱情:百感千愁一时涌上他的心头,他隐约想起了那个看不见的女人,她漂浮不定,然而热烈奔放,犹如远方传来的一阵乐声”⑮。生命虽然消逝,但不朽的爱情永存。这与酒神精神倡导的生命活力是相符的。陌生女人将爱情提升到至高无上的地位,并通过留存于世间的热情,显示了一种对真善美的向往,一种无论受到外界怎样的压抑,也要释放人本性活力的生命热情。生命与死亡是生命现象的两极,女人虽然死去,可她同时获得了永远的新生。这同样诠释了酒神精神“毁灭是对生命的彻底更新”这一概念。酒神精神是对生命的无限肯定,它追求超越,追求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因而反对弱小、平庸、安逸和悲观。它肯定生命的张力与永恒,提倡人们去实践生命的意义,真正热爱生命的人将超越善恶,遗忘过去,永远提升自己的生命力。至此,酒神精神以独特的方式肯定了生命的力量:即使人生是一场悲剧,也要有声有色地演出这场悲剧,不要失却它的壮美。女人尽情释放自己热烈的爱情,将肉体生命化作一曲悲壮的颂歌。而肉体的毁灭,恰恰是精神的永存。她已然超越生死,将生命热情永存于世。因此,卢妍红的论文《非凡的情怀永恒的魅力——论茨威格小说中的非理性激情》中这样总结,“‘陌生女人’不愿放弃的不仅是具体的爱的对象,更是在爱的心灵世界中蕴含的理想的生命境界。正因如此,她的爱情具有了无条件性,不管对方如何,不管有无回应,她都执著地爱着,在爱情中通过沉迷于另一个人来达到最高的生存。爱情铸就的个体生命的光辉,使她的爱超越了所爱的对象,甚至超越了通常意义上的男女关系而成为一种精神力量。这种力量穿透时空,凌驾于真实世界的实际需求和利益关系之上,应和着人类从古至今始终不灭的追求。”⑯

茨威格笔下的陌生女主人公,依靠自己富于激情的生命,以强烈的人格魅力直面薄情的男子与无情的人生,最终超越时空,以凄美的方式演出了一场人生悲剧。尽管结局令人唏嘘,但女人身上表现出的癫狂、自尊、坚强与超脱,体现一种悲剧性的审美价值。而这位陌生女人也凭借自己这份饱含激情、凌驾生死的爱情,永远存活于历代读者心中。

注释:

①弗里德里希·尼采,周国平,译.悲剧的诞生[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25.

②斯蒂芬·茨威格,张玉书,译.斯·茨威格中短篇小说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216.

③④斯蒂芬·茨威格,张玉书,译.斯·茨威格中短篇小说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220.

⑤斯蒂芬·茨威格,张玉书,译.斯·茨威格中短篇小说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235.

⑥弗里德里希·尼采,田立年,译.朝霞[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88.

⑦弗里德里希·尼采,周国平,译.悲剧的诞生[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39.

⑧卢妍红.非凡的情怀永恒的魅力——论茨威格小说中的非理性激情.华中师范大学,2004年硕士学位论文.

⑨斯蒂芬·茨威格,张玉书,译.斯·茨威格中短篇小说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246.

⑩⑪斯蒂芬·茨威格,张玉书,译.斯·茨威格中短篇小说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247.

⑫弗里德里希·尼采,周国平,译.悲剧的诞生[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94.

⑬西蒙娜·德·波伏娃,陶铁柱,译.第二性[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725.

⑭斯蒂芬·茨威格,张玉书,译.斯·茨威格中短篇小说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223.

⑮斯蒂芬·茨威格,张玉书,译.斯·茨威格中短篇小说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257.

⑯卢妍红.非凡的情怀永恒的魅力——论茨威格小说中的非理性激情.华中师范大学,2004年硕士学位论文.

[1]斯蒂芬·茨威格,张玉书,译.斯·茨威格中短篇小说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

[2]弗里德里希·尼采,周国平,译.悲剧的诞生.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3]周国平.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

[4]卢妍红.非凡的情怀永恒的魅力——论茨威格小说中的非理性激情.华中师范大学,2004年硕士学位论文.

[5]赵淑阳.尼采的酒神精神及其现实意义.四川外国语大学,2014年硕士学位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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