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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姆斯基内化语言理论的解读及反思
——纪念《语言知识:其性质来源及使用》出版30周年

2015-03-22

关键词:乔姆斯基外化内化

王 萌 萌

(北京外国语大学 西葡语系,北京 100089)



乔姆斯基内化语言理论的解读及反思
——纪念《语言知识:其性质来源及使用》出版30周年

王 萌 萌

(北京外国语大学 西葡语系,北京 100089)

乔姆斯基在其极具影响力的著作《语言知识:其性质来源及使用》中对语言学研究从外化语言向内化语言转向进行了深入阐释,将理性主义观念提升到了新的高度。然而学界对于其内化语言概念及理论的质疑却从未停止。在本书出版30周年之际,笔者重新解读了乔姆斯基的内化语言理论,并就其天赋性、生物性、普遍性、语法自治性、唯理性进行批判式反思,结果表明内化语言理论取得了丰硕成果,但仍缺乏关键决定性证据的支持。未来语言学研究应在内化语言理论取得的成果基础之上,结合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研究方法的优点,跨学科、全方位、多角度地探索语言本质和语言规律。

语言本质;乔姆斯基;内化语言;普遍语法

2005年美国《科学》杂志总结了人类仍不能解决的125个前沿问题,其中与语言相关的有两个,即“语言和音乐进化的根源是什么和语言学习为什么存在关键期”[1]。本文试图重新解读乔姆斯基的内化语言理论,为继续探索这两个语言学前沿问题提供启示。

一、乔姆斯基对于内化语言理论的阐释及论证

乔姆斯基在1985年出版了论著《语言知识:其性质来源及使用》。在第二章中,乔氏提出,外化语言(E-language,Externalized Language)指的是“行为、话语或与意义配对的语言形式(词,句子)的集合或语言形式与事件的系统,外化语言与大脑/心智的属性无关,是结构主义语法和行为心理学的研究对象,不属于科学概念”[2]14-47。

乔氏对传统的语言观念采取了批判的态度。首先,乔氏采用了归谬论证方法:假如结构主义语言学家布龙菲尔德(Bloomfield)所说的“语言社团是有同样言语行为人的集合”[3]成立,那么个人、方言的语言差异就不在结构主义语言研究的考虑范围之内。结构主义语言学的目的是描写一个理想化的、内部具有一致性的语言系统,与现实相悖,所以不应纳入科学研究范畴。其次,乔氏采用了因果论证的方法。他认为“传统语法是派生的,当语言学家在描述外化语言的时候,他们可以自由地选择描述的方式,即不同的语法体系。外化语言不是真实的客体,而是人为的产物”[2]14-47。比如埃尼阿克的价语法、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法,都是人构建起来的,没有物质基础,因此不属于科学概念。最后,乔氏巧妙地通过引证与其站在不同语言学阵营学者的观点来印证传统语法的非科学性。 如蒯因(Quine)和刘易斯(Lewis)认为,“如果两种语法系统都能合理地描述同一种外化语言的特点,那么断言其中一种语法是正确的,而另外一种语法是错误的,就是没有道理的”[2]14-47。总之,乔氏认为,外化语言的关注点是语言行为的产物,是对语言的结构进行充分描写,而并非关注语言获得和使用相关的心理和生理机制。

在乔氏看来,语言官能是心智的组成成分。具有语言就意味着语言官能处于某种状态,即其大脑/心智处于某种状态,具备语言知识体系。这种体系可以用形式化表征,具有无限的生成能力。乔姆斯基用内化语言(I-language,Internalized language)来指称这种状态。内化语言属于科学概念。关于内化语言的理论可称为语法。关于语言能力发展过程中初始状态的理论可被称作普遍语法。

乔氏通过论证进一步阐述了内化语言观念。首先,通过引证法强化论证。乔氏引用叶斯帕森(Jesperson)的观点,即人脑中有语言的“结构概念”[4],这种结构概念指导一个说话的人来生成种种句子。这种“结构概念”即为内化语言。其次,乔氏通过类比论证阐述自己的观点。乔氏将内化语言与化学进行类比。笔者认为,乔氏意图通过类比说明内化语言的语法研究客观实体的本质属性,如同化学研究元素周期律,是一种回归到元素本质的研究,各种元素的特性及它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用元素周期表和化学式等形式进行表达,属于科学研究范畴。然而,外化语言的语法如同炼金术,以描述将基本金属转变为黄金的技巧为研究目的,这项技术的原理却不具有普适性,炼金术不能反映自然界各种元素的特性及之间的关系,所以并不属于科学研究范畴。乔氏还将内化语言的规则和宪法条款进行了类比。笔者认为,乔氏意图说明科学概念中的语言规则如同宪法的条款,是整个法律体系的核心。外化语言中的语法更像是民法、刑法等各种类型法律法条的集合。二者之间有一定区别,但二者都是宪法的具体化表现。宪法是基本法,是制订普通法律的依据。刑法、民法等普通法律的内容都必须符合宪法的规定。外化语言之于内化语言好比民法和刑法之于宪法。乔氏的类比是恰当的。最后,乔氏进一步阐释其天赋论观点并进行因果论证,从而强化内化语言观念。乔氏认为,人天生具有语言习得机制,出生时大脑处于零状态,通过后天语言经验和环境的激发语言能力逐渐完善,进入人脑的稳定状态。人们拥有相似的天赋构造,语言官能是基因决定,并代代遗传的。内化语言为自然事实,具有现实性和普遍性,它是心理学一部分,从其本质来看属于生物学。

二、对乔姆斯基内化语言理论的批判和反思

内化语言的理论是普遍语法。根据Hinzen的总结,近年来对内化语言理论即普遍语法的批判和反思大致可分为三类: 该理论不符合生物学基本原则、不能解释社会认知性适应、无法解释所有语言现象[5]。笔者在该分类方法基础之上进行了拓展和进一步反思,认为学界对乔氏内化语言理论的质疑反映在以下五个方面。

(一)天赋论vs进化论

乔氏在《语言知识:其性质来源及使用》中将语言与生物学进行类比,但有学者认为内化语言理论与生物学相悖。

首先,有学者认为乔氏语言无法用生物进化的原则来解释。Christiansen和Chater认为语言的变化过于迅速,以至基因不能迅速适应外部环境。由基因所决定的普遍语法从进化论角度是不可解释的,语言应在选择压力(selection pressure)作用下进化[6]。受进化论的影响,行为主义的刺激反应论认为人通过后天经验,在接受相关语言刺激后才能习得语言。然而儿童实际接触的语言刺激却并不充分,甚至还会出现错误,儿童却最终成功地学会了语言。乔氏的刺激贫乏论(poverty of stimulus)可为其普遍语法理论提供佐证。此外,遗传学的基因研究也为普遍语法的存在提供了证据,比如 Lai等人通过基因组分析,发现所有患专门性语言障碍的家族成员都有FoxP2基因突变,得出了该基因与语言能力发展有直接关联的结论[7]。近年来对FoxP2基因的研究已经扩展到动物研究领域,如Scharff等的研究表明斑胸草雀的鸣叫与该基因有关[8],Enard等人证明它和老鼠发声有关[9],黑猩猩与现代人类的FoxP2基因非常相似[10]340-343。这些研究成果在一定程度上为乔氏的内化语言理论和生物进化论提供了接口。

其次,乔氏在《语言知识:其性质来源及使用》一书中将语言和生物学进行了类比。笔者认为这种类比合理与否仍然值得商榷。乔氏认为语言与生物学一样,是客观实体,是科学概念。二者的基本性质也应相同。虽然乔氏理论认为语言具有最简性,但是在实际生活中出于交际的需要,语言表达中常常牺牲最简原则,带有冗余的信息。生物学中也存在冗余的现象,比如基因组的冗余。根据《自然》杂志2012年的一篇文章,DNA序列很轻微的改变都可能对蛋白质合成速度产生巨大的影响,速度变化的原因是因为DNA的“冗余密码子”(这些不同的密码子都会被翻译成同一种氨基酸,所以被称为冗余密码子)[11],可见冗余有一定的功能性。此外,植物在开花时开出大量花朵,这种冗余是生命有机体出于自我保护,克服不利生存环境的对策,符合进化论的自然选择原则。总之,语言与生物学的类比有合理之处,但二者的相同之处并不是乔氏陈述的最简性论断,而在于二者兼具的冗余特性。普遍语法的基本原则应进行合理的进一步修正。

(二)生物性适应vs社会认知性适应

有学者认为普遍语法理论建构缺乏连贯性,应从社会认知角度解释语言的萌发。比如Tomasello分析了人类交际活动从灵长类动物的交际活动中分离出来的原因,得出了人类语言是社会合作的产物的结论。他认为人脑中非先天地存在普遍语法,语法不是生物性适应的产物,而是合作环境中的社会认知性适应[12]。这种观点与恩格斯关于语言形成的论述有异曲同工之妙。恩格斯认为“语言是从劳动中并和劳动一起产生出来的”[13],然而Fitch和Hauser发现,棉冠绒猴可以自发地区分乔氏语法层级(Chomsky Hierarchy)的最低层级成分,但无法区分高层级成分[14]。Seyfarch的研究表明动物界也存在合作现象,黑长尾猴可以使用通用的警报信号来通报危险给同伴,但这种信号仍不能代表抽象概念并生成新的含义[15]。截至目前,对动物行为的观察说明某些动物虽有分工合作,但是仍不具备语言能力。 学界对尼安德特人(Neanderthals)的研究表明,他们通过分工合作制造工具,且已经具备与现代人类相类似的FoxP2基因[10]340-343,但他们是否具备语言能力仍然缺乏关键的证据。所以分工合作是否构成语言形成的充分必要条件仍有待于进一步研究。

(三)多样性vs普遍性

有学者认为普遍语法不能解释所有语言现象。即某些语言现象仅为个别语言所独有,并不能体现出普遍性。

乔氏理论认为递归(Recursion)是语法的核心属性之一。有语言学家质疑递归的普遍性。语言学家Everett对乔氏的普遍语法理论进行了批判,他对亚马逊部落毗拉哈(Pirahã)部落的语言进行研究后发现该语言的某些短句中不存在语言单位互相嵌套的递归现象。Everett认为毗拉哈语所表现出来的特点是由该部族的文化所造成的[16]。事实证明,不是所有语言都符合乔氏总结出的普遍规律,但仅仅对递归性进行批判并不能从根本上否定乔氏内化语言理论的科学性。

再比如Austin和Bresnan提出,澳大利亚土语吉瓦尔里语(Jiwarli)和萨拉尼基语(Thalanyji)没有动词短语,且没有语序[17]。武成、魏本利认为“以Pro-省略参数为例,汉语中既不存在主谓或动宾一致关系,也没有丰富的动词形态系统”[18]。

笔者认为这些批判性观点值得思考。生成语言学对于普遍语法的研究多以个体反思为主要手段,研究者多根据母语或自己熟悉的语言来建立句法理论并加以形式化的描述。建立理论后,同样基于大量母语或熟悉语言的实例来进行理论的检验。形式化的普遍语法能否在所有语言中得到印证仍然需要进行大量的研究工作,使形式化语言研究范式的科学性和客观性得到充分的保证。普遍语法仍然是一种假说,其原理必须继续通过经验检验才能最终确定。

(四)语法vs语义

句法结构时期,乔氏认为语法独立自治,语法理论与语义没有关联。在扩充的标准理论时期,将语义纳入研究视野。在80年代,乔氏再次将语义和语法研究分离。然而笔者认为,在实际的语言运用中,句法和语义是无法分家的。比如“西方哲学研究”是一个歧义结构,可以表示对西方哲学的研究,也可以表示西方对哲学的研究。用普遍的句法规则划分无法体现意义的区别。根据张绍杰的观点,“形式主义和功能主义的根本区别在于前者注重研究形式,后者注重研究意义,前者注重研究语言的内部规则系统,后者注重研究语言的外部联系,前者强调语言的封闭性、规范性和客观性,后者强调语言的开放性、选择性和人文性”[19]。语法自治回避了语义的复杂性,忽略了语言的外部联系。

(五)研究路线与论证方法

乔氏在《语言知识:其性质来源及使用》中对三个核心问题进行了阐释,分别为我们能够说和理解一门语言,我们理解的是什么;这种知识是怎样获得的;我们是怎样运用这种知识的。乔氏语言理论是对理性主义哲学的继承和发扬,其研究方法和路线充分体现出唯理主义倾向。普遍语法假说“从总体上拒斥一个世纪以来的经验主义潮流,反对主要从刺激、归纳等因素来定义知识,主张知识更多的是自行生长”[20]302-303。

哲学史中的唯理论和经验论之争由来已久,它们根据知识来源问题的争辩始终未能停息。二者各具优点,也有不足之处。经验论容易陷入怀疑论的泥潭,而唯理论容易受到有独断论倾向的抨击。乔氏理论也无法摆脱唯理论的桎梏。如刘利民认为“乔姆斯基的唯理主义语言学是一种化学‘提纯’式的研究,而语言本身又是充满了杂质的(如维特根斯坦所说,在‘语言粗糙的地面上’行走,才能踏实),因而高度形式化的‘提纯’式理论对于认识自然语言并无价值,不适用于语言科学的研究”[21]。

笔者认为,乔氏对语言知识本质的看法体现出理性主义的特点,但在探索本质的过程中,即在对普遍语法假说进行验证的过程中,也对经验的作用给予了肯定。这种思想同康德的先验论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康德认为科学知识由感觉经验提供的后天质料和认识主体提供的先天形式构成。知识先于经验而先天存在,而在对这种本质知识形式的探索中,又必然和我们后天的感性材料结合。乔氏理论唯一彻底否认的是“先天论的经验主义”[20]302-303。

此外,笔者认为,乔姆斯基在本书中的类比逻辑有不完善之处。比如,乔姆斯基借用维特根斯坦的例子,在本文中将内化语言和棋规、外化语言和棋招进行了类比。按乔姆斯基自己对科学概念的定义,科学概念不应该是人为创造的,而应该研究自然实体。但是棋类游戏和棋规本身都是人为创造的产物。所以笔者认为这种类比并不能完全反映语言与棋规的相同之处,有值得改进之处。

三、结 语

乔姆斯基的外化语言到内化语言的转向意味着语言研究的关注点从行为和行为的产物转向知识系统和人得以获得知识的与生俱来的天赋,这是一种从语言的日常概念到科学概念的转向,也是从经验主义到理性主义、心智主义的转向。

通过重新解读乔姆斯基的内化语言观及普遍语法理论,笔者对未来语言学研究有如下反思:

第一,语言学研究应结合“实质语法、形式语法、哲学语法”[20]研究路线和方法的优点。实质语法即乔氏提及的外化语言,关注对语言结构和规律的描写,通常采用经验主义的归纳法。而乔姆斯基的普遍语法理论是数理逻辑语法。虽然在普遍语法假说确立后,需要通过经验检验符号化原理的正确性,但其理论主要体现理性主义观念,研究方法多采用演绎、内省的方法。而哲学语法是在语言和概念两个层面上对现实的关怀。语言学研究应综合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研究路线的优点,避免陷入无法解释客观普遍性的困境。

第二,语言学研究应体现跨学科研究特点。同乔姆斯基在语言学、数学、逻辑学等学科中寻找研究的突破点一样,当前的语言学研究也应寻求跨学科、多领域的合作。应寻求动物行为学、考古学、古生物学、分子生物学、语言学和计算机等各研究领域的有效接口。比如通过对尼安德特人的骨骼构造、基因组分析和行为研究分析搜集其具备语言能力的相关证据并形成统一的论证体系。语言学研究应结合文化历史因素和人类认知因素,关注语言的人文性特征。

第三,语言学研究的对象应更为多样化。应将特定语言的个性化研究和所有语言的普遍性研究有机结合,避免普遍规律不能解释个别现象的情况发生。除狭义概念的语言研究外,还应覆盖手势语等广义概念下的研究领域。此外,语言研究不应将语法和语义完全割裂。乔氏视域中的经验论集中于对普遍语法的检验,而忽略了语义与经验的紧密联系。“语言的结构和功用,只能在它嵌入说话者的活生生的生活时才就地揭示出来。”[22]。

感谢北京外国语大学刘润清教授对本文提出的宝贵修改建议,谨致谢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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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terpretation and Reflection of Chomsky’s Theory of I-language—To celebrate the 30thAnniversary of Its Publication

WANG Meng-meng

(Department of Spanish and Portuguese,Beijing Foreign Studies University,Beijing 100089,China)

In Chomsky’s highly influentialKnowledgeofLanguage:ItsNature,Origin,andUse,he depicted and analyzed the shift of focus from E-language to I-language in linguistic studies,which enhanced the rationalism to a new level. However,the I-language theory has undergone criticism and questioning ever since the establishment. Thirty years after the original publication,this article gives a new interpretation of Chomsky’s theory of I-language,and critically reflects upon the linguistic innatism,biological properties,language universals,autonomy of grammar and rationalistic tendencie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I-language theory has made considerable progress,accompanied by a poverty of definitive evidences. On the basis of I-language theory,we suggest the possible paths forward:an interdisciplinary research with a convergence of methods of rationalism and empiricism,in order to comprehensively explore the different perspectives of the nature and rules of language.

Nature of Language; Chomsky; I-language; Universal Grammar

[DOI]10.16164/j.cnki.22-1062/c.2015.06.033

2015-08-12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14CZX055);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3YJC720023);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2015JJ010);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改研究项目。

王萌萌(1983-),女,吉林长春人,北京外国语大学西葡语系讲师,北京外国语大学外国语言研究所英语应用语言学/语言测试方向博士研究生。

H0-06

A

1001-6201(2015)06-0174-05

[责任编辑:张树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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