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际冲突中的挑衅话语研究*
2015-03-22杜冰研
苗 宁,杜冰研
(1.北京师范大学 外国语言文学学院,北京100875;2.长春师范大学 外语学院,吉林 长春 130032;3.东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 吉林 长春 130024)
人际冲突中的挑衅话语研究*
苗宁1,2,杜冰研3
(1.北京师范大学 外国语言文学学院,北京100875;2.长春师范大学 外语学院,吉林 长春 130032;3.东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 吉林 长春 130024)
挑衅话语是说话人有意识地在言语上攻击或伤害对方,故意实施不礼貌行为或言语上的冒犯。挑衅话语往往具有蓄意性、工具性和明显的言后效果的语用特征。挑衅话语可以通过特定言语行为类型实现各种挑衅,而挑衅话语之所以构成挑衅是说话人实施了关系管理中和谐-挑战取向行为,是对听话人关系管理体系中的面子或社交权两个相互关联的重要组成部分的挑战。
挑衅话语;人际冲突;言语行为类型;关系管理
冲突与缓和是人际交往中普遍存在的两种状态,也是语言使用中话语选择及其语境下语力博弈的两种常态[1]。缓和语的合理选择和使用对增进人际和谐、推动交际顺利进行有着重要作用。但同时,“作为话语类型中非边缘的人类语言现象,交际中的冲突话语概念和不礼貌概念更值得研究、认真思考和探讨。”[2]反对、异议、唠叨、论辩等言语行为都可能引发冲突性话语。引发冲突的话语涉及多种言语行为类型。近20年,中外学者对冲突性话语的结构特征、策略选择、人际功能及语用理据等内容已经作了一系列深入的研究。这些研究从研究视角、理论框架、研究语域及研究议题都具有多样性。
但挑衅话语作为一种典型冲突类言语行为,可视为一种蓄意的冒犯性言语行为,人际关系出现问题的征兆。纵观国内外研究成果,迄今还缺乏对于挑衅话语这一典型冲突话语的研究,尤其对其区别于其他类型的冲突话语所具有的区别性特征、实现方式及其实现挑衅的语用机制的研究还尚属起步阶段。本文尝试从言语行为类型角度分析挑衅话语的实现方式,并以矛盾冲突不断的戏剧中的挑衅话语为语料,在Spencer-Oatey[3]的人际关系管理语用理论和Culpeper[4]的不礼貌理论框架下对人际冲突中挑衅话语的语用机制进行阐释。
一、挑衅话语的界定与语用特征
Labov & Fanshel[5]最先在研究心理治疗话语时提出跟“缓和”对立的概念即“挑衅”(aggravation)。Goffman[6]等都曾对挑衅/挑衅语言/挑衅面子行为做过不同层面的研究。 Hyden认为主要有两类挑衅(aggression)——言语挑衅和身体攻击。他将言语挑衅定义为有意图的用言语伤害或者威胁伤害别人的言语行为。这里,我们把言语攻击(verbal aggression)和言语冒犯(verbal offensiveness)都看作同属挑衅话语(aggravated language)的范畴。
在Brown &Levinson[7]的礼貌理论框架基础上,Lachenicht[8]提出四个威胁度不同的挑衅元策略框架:间接挑衅、直接挑衅、积极挑衅和消极挑衅。他认为挑衅话语是理性地试图伤害听话人,伤害可以从积极和消极两个方面实现:(a)表达听话人不被喜欢,不属于本群体;(b)干涉听话人行动自由,在此基础上又提出若干挑衅子策略。
综合以上观点,挑衅话语是说话人在言语上有意对听话人的人格、观点、利益等实施威胁和攻击,在客观上引起听话人的不快或对听话人心理上造成伤害,从而更易引发听话人的攻击性回应,使矛盾升级。鉴于本文是对挑衅话语的语用研究,从语用特征角度对挑衅话语上的界定可以帮助我们将挑衅话语与其他类型的冲突话语区别开来,并可以进一步对其语用实现的途径和语用机制的研究铺平道路。挑衅话语的界定可以从交际意图、交际功能、交际效果三个方面的语用特征入手。
从交际意图上看,挑衅话语是说话人有意识地在言语上攻击或伤害对方,故意实施不礼貌行为或言语上的冒犯。因此,挑衅话语往往具有蓄意性的特征。
从交际功能上看,挑衅话语还具有工具性的特征。它的工具性首先体现在情感宣泄上。挑衅话语通常是由某些“冒犯性事件”触发的,其中包括引起愤怒的人、事物和社会物理场 ( social physical location)。作为对冒犯事件的回应,说话人的挫败感被激起,导致挑衅话语的发生,由此宣泄不满、愤怒、敌意等负面情绪。而另一方面,挑衅话语可以是在冲突中获得或保护权力的策略或方法。也就是说,说话人可以通过挑衅话语威胁听话人的身份、地位、价值观等,从而构建说话人的强势身份来保护或加强自身或所在群体利益[9]。
从交际效果上看,挑衅话语具有显著的言后效果(perlocutionary effect),即负面语用效应和升级趋势的特征。不礼貌言语行为本身就是一种言后行为,是否构成不礼貌,不仅要看语境、意图、语言形式,更要看言语后作用在听话人的效果。异议、争论、辩论等冲突话语因冲突消解可能具有正面或积极的交际效应。如Tannen[10]认为男性说话人多把话语冲突看成“相互介入”的一种方式,可以提升彼此之间的人际关系,产生正面语用效应,成为人际关系的建构过程。但因挑衅话语在交际中往往具有心理凸显性,交际信息通常会被前景化,较其他负面言语行为对人际关系具有更强的负面社交语用影响,并往往出现否认、反对、反驳甚至谩骂的冲突性回应,这会加剧双方的对立,使矛盾具有升级趋势,最终可能使人际关系破裂,成为人际关系的解构过程。
二、挑衅话语的类型及实现方式
挑衅话语语用特征主要通过特定语言形式和手段来表达负面情感,如词语选择、句法结构、时态语态、语调韵律等。赵英玲[11]采用民俗方法论将冲突性话语的构成分3部分加以阐述: 启始话步、冲突话步及结束话步,概括出冲突话语重要的结构特征。她列出了启始话步的3种模式:1)表态性陈述—否定性陈述;2)指令—拒绝;3)煽动性发问—对抗性应答。在这里我们借鉴赵英玲的研究成果,通过Searle[12]言语行为类型考察挑衅话语的实现方式,加深对挑衅话语的认知。根据语用学言语行为理论,言语行为可以根据语用功能细分为表态类言语行为、阐述类言语行为、询问类言语行为、指令类言语行为等。我们假定挑衅话语通过特定的言语行为实现不同类型的挑衅。
(一)抱怨型挑衅
HurstTatsuki指出,抱怨作为一种对挫败的反应,与直接否认等一起可以看作是挑衅的一种表现形式[13]。抱怨型挑衅话语多为表态类言语行为,即由说话人对某事、某人或某物发表看法而引发冲突性话语。表态类言语行为在表达抱怨时可再细分为肯定类和指责类。肯定类是说话人对客观事物或人做出的主观性评价,通常是负面评价。而指责类是说话人通过对他人的责备、谴责表达抱怨引发冲突[14]。
(二)驳斥型挑衅
驳斥挑衅通常由阐述类言语行为实现,由说话人发出的断言、宣告引发冲突性话语。说话人通过断言或宣告表达与对方的观点不同或相反。Bilmes 认为在争论中,否认与驳斥是受到偏好的[15]。赵英玲也指出在冲突话语中,说话人多用拒绝、对抗性的回答来反驳,表达不同意见,从而激发和延续冲突。
(三)质问型挑衅
质问挑衅多由询问类言语行为表达。询问类中以反诘句直接质疑较为常见。吕叔湘认为“反诘实在是一种否定的形式,反诘句里没有否定词,这句子的用意就在否定反诘句里有否定词,这句话的用意就在肯定。”[16]其语势比普通询问沉重,并表达否定、不满、鄙视、蔑视等语意。从不礼貌的角度看,反诘语势是一种能够直接造成面子威胁的语势。
(四)责骂型挑衅
责骂挑衅通常也是由表态类言语行为即说话人通过骂詈语发表对某人某事的看法或观点。这里我们把责骂类挑衅单独列出来是因为在挑衅话语中骂詈语最为常见,通常由极具冒犯性的词项构成,挑衅的言后效果也最明显。Jay[17]将骂詈语称为诅咒(cursing),包括咒骂(swearing)、猥亵下流的话(obscenity)、不敬语(profanity)、亵渎的言辞(blasphemy)、辱骂(name calling)、诽谤(insulting)、禁忌言语(taboo speech)、种族诋毁(ethnic-racial slurs)、粗俗语(vulgarity)、俚语(slang)和脏话(scatology)。骂詈主要以表达生气和挫败情绪的咒骂、斥责、辱骂等言语行为为主。
(五)指令型挑衅
以指令类言语行为开始的挑衅话语是指由于说话人发出的指令而引发的冲突性话语。按照话语的施事行为语力,指令类可依次分为请求类、建议类及命令类。其中,命令类指令对听话人的消极面子威胁最大,也就最易成为挑衅话语,引发冲突。
如在杨绛先生的戏剧《称心如意》中钱令娴与赵景荪本要订婚,但因为表妹君玉的出现使两人关系出现了变化,当赵景荪替君玉辩护时,两人相互的言语形成了冲突话语中典型的挑衅话语:
例1:
钱令娴:你替她说得真委婉!①她哪有闲功夫来接近我呀!她愿意接近的不是我!
赵景荪:令娴,②你这话实在是欺负君玉!
钱令娴:③欺负!我欺负她!我能欺负她吗?她有人护着,我只有人嫌。
赵景荪:④令娴,你说得真没道理,谁护着她了?谁嫌你了?
钱令娴:你!你!你!
(杨绛《称心如意》)
当听到未婚夫维护表妹时,令娴通过表态类言语行为①对君玉做出主观负面的评价,形成抱怨型挑衅,引发景荪的反驳。而景荪的反驳又是由阐述类言语行为实现,断言“你这话实在是欺负君玉!”成为又一话轮的启始话步构成驳斥挑衅。在③、④两人又都使用了询问类言语行为中的反诘句式引发更强烈的冲突回应,使两人这次会面最终不欢而散,使得矛盾升级。
三、挑衅话语的语用机制
挑衅话语可以通过特定言语行为类型实现各种挑衅,但这些言语行为类型可以实现挑衅的言后效果使矛盾冲突升级的语用机制也是本文讨论的重点,本文尝试结合Spencer-Oatey的人际关系管理语用理论框架和Culpeper的不礼貌理论对人际冲突中的挑衅话语进行分析。Brown & Yule[18]认为语言的两大功能即信息性功能和互动性功能中互动性功能是语言帮助人类维持社会关系的功能。在此基础上Spencer-Oatey提出4种人际关系取向:和谐—提升、保持、忽视以及挑战取向,挑衅话语是说话人实施关系管理中和谐—挑战取向,是对说话人关系管理体系中的面子(face)或社交权( sociality rights) 两个相互关联的重要组成部分的挑战。
具体来说,Spencer-Oatey弥补了Brown& Levinson面子理论中积极面子和消极面子过分强调个人自由和自主的弊端,提出了“关系管理”的概念。关系管理理论涉及两个主要因素:面子和社会权。面子是人们对得到他人认可和赞赏的需要,它包括素质面子(quality face) 、社会身份面子(social identity face)和关系面子(relational face)三个方面。而社会权与个人/社会的期望有关,反映人们对是否公平、被强迫、被社会认可/排斥等问题的关心,它由公平权( equity rights) 和交际权( association rights) 构成。比较Brown&Levinson的面子理论,Spencer-Oatey的关系管理理论不仅关注个人层面,更注重群体和社会对面子和权力的影响。其中素质面子与公平权属于个人层面,而社会身份面子、关系面子与交际权属于社会的、相互依赖的层面。
(一)对面子构成挑衅
在和谐—挑战取向交际过程中,说话人不再以维护或提升人际和谐为主要交际任务,而是可能使用不礼貌或挑衅话语来攻击对方的观点或个人素质(包括知识、能力、外表等),威胁其素质面子,表现不礼貌[19]。当说话人通过对听话人的社会群体归属和价值提出质疑时,说话人实质上是对听话人的社会身份面子形成冒犯,从而会构成挑衅话语。社会身份面子不仅涉及希望别人承认自己拥有与所在群体一样的积极品质价值,也包含希望别人承认自己所在群体成员也拥有这些品质价值。面子不仅与个人和群体成员的价值、身份相关,也和自己与他人的关系有着密切联系。当作为某种社会角色的听话人的关系价值被威胁或否定时,听话人的关系面子就会受到挑衅,从而挑战人际间的和谐关系。
例2:
黄省三:先生,你认识我,(陪着笑容)那就更好了。
王福生:(愉快地骂着他)我在这儿旅馆见你好几次,你都不认识我,①就凭你这点王八记性,你还找事呢!去你个蛋吧!
黄省三:(踉跄摔倒)你为什么骂人?我知道我穷,可是你不能骂我,你,你不能——
王福生:(恶意的玩笑)那你问你家里去,我哪儿知道?②好,好,你不是王八,你儿子是王八的蛋,好吧?
黄省三:(突然好像疯狂了,立起来,仿佛要以全身的重量压死面前这个禽兽,举起手)你,你,我要……
(曹禺 《日出》)
在例2中,王福生使用极具冒犯性的骂詈语“就凭你这点王八记性……去你个蛋吧!”对失业的黄省三构成责骂挑衅。王福生的骂詈语不仅攻击了听话人黄省三的自我概念,同时否定其个人素质,由此威胁到了听话人的素质面子,引发言语上的对抗和反驳。由此可见,如说话人对听话人的个人素质等方面进行否定,伤害其素质面子,则会构成挑衅,使矛盾有升级激化趋势。在②处,王福生更通过“你儿子是王八的蛋”侮辱性话语威胁到与黄有密切关系的亲属时,挑衅到黄的关系面子,继而进一步引发行为上的对抗。
(二)对社交权构成挑衅
如果听话人被他人无端强迫或命令、被他人剥削或利用,公平权会受到威胁从而听话人会感到被冒犯和挑衅,依照上文第二部分的分析,下面例3中周朴园对妻子蘩漪从开始较温和的请求①到较强硬的建议②到最后较严厉的命令③,通过指令类言语行为中施事行为语力由低到高的顺序威胁听话人蘩漪的公平权,形成指令型挑衅。其中命令性言语行为具有最强的驱使性和强加性,最有可能威胁听话人的自治、选择的自由及不被他人强迫的权利,由此感到公平权受到威胁。
例3:
周朴园:你同你母亲都不知道自己的病在哪儿。(向蘩漪低声)①你喝了,就会完全好的。(见四凤犹豫,指药)送到太太那里去。
周蘩漪:(顺忍地)好,先放在这儿。
周朴园:(不高兴地)②不。你最好现在喝了它吧。
周蘩漪:(忽然)四凤,你把它拿走。
周朴园:(忽然严厉地)③喝了它,不要任性,当着这么大的孩子。
周蘩漪:(声颤)我不想喝。
(曹禺 《雷雨》)
而妻子蘩漪的反应也恰恰验证了周朴园话语挑衅度的高低:从顺忍的请求到间接的拒绝到最后的直接冲撞命令。由此可见,请求、建议、命令等指令类言语属人际关系敏感的言语行为,极易威胁听话人的公平权,构成挑衅话语,因此在日常交际中需要恰当地使用。
人们相信自己都有与他人保持符合关系的联系或交往的权利。这种交际权既包括与他人进行谈话或交流的交际联系权,即一方面指不被他人忽略,另一方面也指不被过度参与。同时也包括情感联系权,即指人们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他人的关心、能与他人分享感受和兴趣[20]。如果在交际过程中说话人使用言语损害听话人的这两种交际权,听话人往往会感到不悦、懊恼甚至发怒。例如:
例4:
鲁大海:我有点事。办不好,也许到车厂拉车去。
鲁侍萍:大海,你——
鲁贵:走,走,让他走。这孩子就是这点穷骨头。叫他滚,滚,滚!
鲁大海:你小心点。你少惹我的火!
(曹禺 《雷雨》)
在例4中,鲁贵使用指令型挑衅话语 “走,叫他走”和责骂型挑衅 “叫他滚”将鲁大海排除在家庭社交群体活动之外,剥夺了继子的交际联系权,是对对方交际权利的冒犯。同时在听话人在场的情况下,第三人称“他”的使用也暗示了继父对继子的冷淡和不关心,使大海感到自己的情感联系权也受到损害,引发鲁大海的不悦和威胁,由此构成挑衅话语,使父子之间关系更加恶化,矛盾具有升级趋势。
以上分析证明在人际交往中,挑衅话语与听话人的面子和社交权都紧密相关,无论威胁或伤害哪一方面,都是对说话人和听话人的和谐关系的挑战。
四、结 语
本文界定了挑衅话语及其语用特征,重点探讨挑衅话语的实现方式及其使用的语用机制。但同时我们还要清楚地意识到,挑衅话语的使用还涉及复杂的语境因素。语言既能被语境所造,也能创建语境。因此,对挑衅话语的研究必然与其使用的语境密切相关,如说话人与听话人的关系及身份、言语事件的社会物理场、言语语境等对挑衅话语的影响。另外,本文对挑衅话语类型的分类并未穷尽,一定尚有类型未提及论述,这些都有待日后进一步研究完善。
[1] 冉永平. 冲突性话语的语用学研究概述[J]. 外语教学,2010(1):1-6.
[2] Bousfield,D.ImpolitenessinInteraction[M].Amsterdam/Philadelphia:John Benjamin Publishing Company,2008:1.
[3] Spencer-Oatey, Helen D. M. Culturally Speaking: Managing Rapport through Talk across Cultures (2nd edn) [C]. London and New York: Continuum, 2008:11-47.
[4] Culpeper,J. Impoliteness: Using Language to Cause Offence [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1:19-47.
[5] Labov,W. & D. Fanshel.Therapeutic Discourse: Psychotherapy as Conversation [M]. New York: Academic Press,1977:15-37.
[6] Goffman,E. Interactional Ritual: Essays on Face-to-face Behavior [M]. Garden City,NY: Anchor Books,1967:14.
[7] Brown,P.& S. Levinson.Politeness: Some Universals in Language Usage [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7:60.
[8] Lachenicht,Lance G.Aggravating language: a study of abusive and insulting language [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uman Communication,1980,13(4):607-88.
[9] 陈倩,冉永平. 有意不礼貌环境下身份构建的和谐——挑战语用取向[J].外语与外语教学,2013(6):15-18.
[10] Tannen,D.Silenceasconflictmanagementinfictionanddrama[A]. In Allen D,1990:260-279.
[11] 赵英玲. 冲突话语分析[J]. 外语学刊,2004(5):37-42.
[12] Searle,J. R. Speech Acts: An Essay in the Philosophy of Language[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69:54-71.
[13] Hurst Tatsuki,Donna. If my complaints could passions move: An interlanguage study of aggression [J].JournalofPragmatics,2000(32): 1003-1017.
[14] 高萍. 剧本中冲突性话语研究[D]. 延边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6:27-54.
[15] Bilmes,J.Theconceptofpreferenceinconversationanalysis[J]. Language in Society,1988(17):161-81.
[16] 吕叔湘.中国文法要略[M]. 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78.
[17] Jay,Timothy B.WhyWeCurse:ANeuro-Psycho-SocialTheoryofSpeech[M]. Philadelphia: John Benjamins, 2000:57-76.
[18] Brown,G & Yule,G. DiscourseAnalysis[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3:1-5.
[19] Bousfield,D. & M. Locher (eds.).ImpolitenessinLanguage:StudiesinInterplaywithPowerinTheoryandPractice[C]. Berlin and New York: Mouton de Gruyter,2008:17-44.
[20] 秦明利,傅莉.同质的语言与世界观[J].大连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4):86.
A Study of Verbal Aggression in Interpersonal Conflict
MIAO Ning1,2,DU Bing-yan3
(1.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 100875,China;2.Foreign Languages School,Changchun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32,China;3.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24,China)
As one of intentionally impolite offensive verbal acts,verbal aggression is frequently made by the addresser to attack or hurt the addressee emotionally. In most cases,verbal aggression takes on the pragmatic features of intentionality,instrumentality and obvious perlocutionary effect. Verbal aggression can be realized by certain types of speech act patterns. Mechanism of aggression for verbal aggression is that speakers perform the harmony-challenge orientation acts,which is the challenge towards two related components in the rapport management system: face and sociality rights.
Verbal Aggression;Interpersonal Conflict;Speech Act Pattern;Rapport Management
[DOI]10.16164/j.cnki.22-1062/c.2015.06.032
2015-08-27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13AYY010);吉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015wy2)。
苗宁(1978-),女,吉林长春人,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博士研究生,长春师范大学外语学院副教授;杜冰研(1978-),男,吉林长春人,东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
H03
A
1001-6201(2015)06-0169-05
[责任编辑:张树武]
*衷心感谢北京师范大学外文学院苗长伟教授悉心指导和东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张绍杰教授为本文提出宝贵的修改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