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过去”与“现在完成”的英语时体研究<br/>——基于情状体视角

“一般过去”与“现在完成”的英语时体研究
——基于情状体视角

2015-03-21李淑苹

焦作大学学报 2015年1期

关键词：时体情状时态

李淑苹

（广东女子职业技术学院，广东广州511450）

“一般过去”与“现在完成”的英语时体研究
——基于情状体视角

李淑苹

（广东女子职业技术学院，广东广州511450）

时体研究是语言学领域的热点，“一般过去时”与“现在完成时”是语法领域的一个混淆点。以情状体理论为框架，分别对两个时态进行尝试性分析研究。结果发现，两个时态在情状体类别上存在较大差异，在动词归类及选用上呈现较大差异。目前，国内通过情状体进行时态界定的分析研究相对较少，有待我国学者的进一步深入研究。

情状体；时体；一般过去；现在完成

1. 引言

无论身处自然语言环境还是人工语言环境，大多数语言学习者均体验过或正面临一个以时间为横轴，事件为纵轴，如何在该坐标图上清晰地标示特指事件的点、段、面以及分界点问题。在英语学习中，该问题在时态的管辖下回归到语法范畴之列。根据我国著名语法学家张道真教授的解读，时态是作谓语的动词用来表示动作发生时间的各种形式[1]。由于同一谓语动词在不同语境下呈现出不同的表现形式，于是16种时态在语法范畴里，从“过去”跨越到“现在”并通向“将来”。其中，让国内英语学习者困扰已久的“一般过去”与“现在完成”的时态混淆问题，至今尚未得到较为清晰地解读。

究其原因，大多数学习者都在乐此不疲地牢记各种时态定律，运用各类诱导性语料巩固语言知识，旨在完美地区分时态中的“一般过去”与“现在完成”。不经意间，却忽略了引导“谓语动词”、“发生时间”、“形式”、“动作”产生变异的“时体”本源以及使谓语动词或者动词短语产生内在语义特点的“情状体”[2]。鉴于此，本文将在回顾国内外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运用情状体，从时体角度对“一般过去”时态与“现在完成”时态重新解读，并对其作出合理诠释。

2. 时体回顾

时体，准确的表述应为时与体，即，“tense&aspect”，一直是语言学界的热点，同时也是二语习得领域中的一个重要课题。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国外学者对该课题进行了大量研究，并逐步引起国内学者的关注[3]。谈起“时”需要回顾“时间”一词，众所周知，时间属于一维空间，每一事件在其标尺上均留下独一无二的历史印记，因此时间具有绝对的不可逆性[4]。从语言学视角看，存在其中的每一事件的表述，均要明确其发生的时间位置，而时间位置的确立与伴随该事件的其它时间，如T1、T2、T3…Tn之间形成时间网格。无论该网格如何复杂，存在其中的确定时间点与T1、T2、T3…必须通过相应的动词变化来完成。正如Lyons所言，“时间就是将动作、事件或者状态的时间与说话时间联系起来的一个范畴概念”[5]。随后，在该论断基础之上，Comrie的绝对时，Smith的视点体，Klein的话题时间，Timerlake的语境时刻以及Higginbotham的时照应理论相继问世[4]（P31-33）。最终，人们将时定格为以说话时间为“现在”时间Ts，表示说话时间Ts与参照时间Tr在时间轴上形成的一种先后关系，于是，以说话时刻为原点，事件内容为依据的现在时、过去时、将来时三大类别孕育而生。

如果说时是从共时的视角将现在、过去、将来呈现出来，而体则从历时的视野将一般的、完成的、进行的通过动作进行的状态分门别类[6]。如顾阳所言，“时是把整个事件放在某一时间的框架内进行划分，而体则是表述某一事件内部的时间结构，不考虑与参照时间之间的关系”[7]。换言之，在时构建的一维整体事件发展横轴上，在某一个点，或者某一个线段上有针对某一具体事件的时间呈现的二维纵轴。在纵轴上依据具体事件的时间特征会产生通过动词形态曲折变化形成的语法体，以及通过动词本身的内在语义形成的情状体[8]。作为英语学习者，对动词或动词短语大都产生过这样的感触，牢记动词的将来、过去、现在的变化形式不难，但是明确该动词在某个事件产生的具体时间动作时所要采用的具体的体确实是一件难事。由此看来，在体的问题上，困扰已久的症结应为让动词或动词词组产生曲折变化的情状体。

3. 情状体概述

从传统定义上看，情状体被理解为语义体或者情景体，强调动词或谓语部分自身存在的语义特点[9]。根据情状所强调的动词的分类不同，产生以静态性/动态性、终结性/非终结性、瞬间性/持续性为标准的Comrie二分法以及基于瞬时性、终结性、动态性形成的状态、活动、完结、达成的Vendler四分法[10]。戴耀晶在其研究中曾表示，动词有情状，句子层面也存在情状，前者为隐含的内在时间，即“内在情状”，后者为“现实情状”。句子层面与动词层面可以相互影响，相互制约[11]。随着情状体研究的不断深入，在Smith的五分法、Bach的二分四组法、陈平的五分法基础上、于秀金大胆提出了情状多分法模型（见表1）。

表1情状体多分法模型（于秀金，2013:141）

该模型的主导思想是以（+/－）反复/惯常为分水岭，将情状体进行一级划分，在非反复/惯常这一支中，通过状态与非状态进行二级划分，三级划分是通过时点与时段进行测试的。在状态的时段当中存在恒定性与暂时性两类四级情状体。与此同时，在非状态的四级划分中也是通过时段和时点进行测试，产生隶属于时段的活动、达成五级情状体，以及隶属于时点的成就、单活动五级情状体。但是，在成就一类上存在累积性和非累积性之分。为了更加有效地将“内在情状”与“现实情状”表述清楚，于秀金[4]（P141）在动态、持续、结果、定点、可控五个维度上通过“+”“－”来定性每类情状体。简要诠释如下。

第一，恒定性状态类。表示时段状态下，呈现无限持续性，且主观意愿无法左右其状态发展，具有不可控制性的一类动词或者动词短语，如know，be，have，locate，name等。

第二，暂时性状态类。隶属于时段状态，与恒定类有所区别，属于暂时持续，具有可控制性的动词或者动词短语，如like，hate，feel nervous about等。

第三，活动类。表示非状态时段下，具有持续性、可控制性、内在的发展变化、不引向结果的动词或者动词短语，如hover，take a walk，perform等。

第四，单活动类。表示非状态时点下的，具有不可控制性的动词或者动词短语，如sneeze，cough，hiccup等。

第五，达成类。非状态时段下，将五个维度均能体现出来的动词或者动词短语，如build，eat，launch等。

第六，积累性成就类。非状态时点下，具有结果性，强调情状在发生之前存在一个积累过程的动词或动词短语，如arrive，reach，divorce等。

第七，非积累性成就类。非状态时点下，具有结果性，强调情状在发生之前没有产生一个积累过程的动词或动词短语，如lose，discover，recognize等。

通过对表1的表述，可以让外界更加清晰地了解、认知情状体世界。与传统语法范畴有所区别，除了具有本源的词汇解释之外，情状体范畴的谓语动词或者句子层面的动词短语还具有典型的时间语义和参数特征。如此划分，并非为语法领域增添神秘色彩，旨在更好地揭示体现时体本质特征的动词或动词短语，方便学习者更加准确地懂词、选词、用词。

4. 情状体在“一般过去”“现在完成”中的应用

2001年1月至2014年2月，中国知网上有关情状体的学术研究共计48项（不含硕、博类研究成果），其中围绕情状体与时态的研究有22项，有18项是从二语习得领域验证情状体假说中达成动词、完结动词、活动动词、状态动词的动词曲折形态分布情况，另有4项是有关情状体假说的一些综述或者思考，通过情状体类型解读“一般过去时”与“现在完成时”的混淆性研究暂时还是少之又少。既然，情状体假说可以进行系动词be、一般过去时标记、现在完成体习得、一般过去时体变异、动词突显度等方面的验证性研究，那么，带来体假说的情状体自然可以与“一般过去时”、“现在完成时”结合，并进行理论层面的时间语义和内在情状解读。

4.1 情状体与“一般过去时”

众所周知，一般过去时以用法较多著称。根据Milington的研究，该时态共有五个方面的应用[12]：第一，描述过去发生的一个事件或一种状态；第二，描述过去的一个习惯性动作；第三，描述与事实相反的一种情况（语用功能）；第四，缓和语气（语用功能）；第五，被用于间接引语。按照时体的理解，一般过去时属于在Ts（说话时间）所表达的“现在”时刻之前存在的一个Tr（参照时间），且在Tr上存在着某类事件E，该事件可以被理解为在Tr上正在进行或者持续的情状，或者在Tr之前产生的某一情状，可表示正在进行、持续或者终止[4]（P160-162）。依据此理解，情状体与一般过去时的结合应为：

（1）当Tr位于Ts之前,E处于Tr时间管辖域内，且E是持续或瞬时性的事件行为，此时产生的一般过去时属于第一类。针对此类可以使用的情状体囊括所有类型的情状。例如，Mike was a nice man中的is属于恒定性状态类；John once hated Mary中的hate属于暂时性状态类；Smith performed at Safari Park last night中的perform属于活动类；He nodded his head to mean something中的nod属于单活动类；Soldiers rescued the survivors in the accident中的rescue属于达成类；They got married finally中get married属于积累性成就类；而Tina discovered treasure map by accident中的discover属于非积累性成就类。由此可见，当学习者需要表述过去某个时间发生的一个事件或者一种状态时，大多数动词或动词短语均可放心使用，言外之意，这个层面的一般过去时使用失误率相应较低。

（2）当Tr位于Ts之前,E处于Tr时间管辖域内，且E是持续的事件行为，此时产生的一般过去时属于第二类。无结果、有持续是这个类别的最低判断标准，在这种情况下，针对此类一般过去时可以被采用的情状体有恒定性状态类、活动类和暂时性状态类，其它类别属于禁忌。如，lose属于非积累性成就类情状，它强调动态、结果、定点参数，如果将该动词强行用作一般过去式的第二类情况，将产生扭曲性的描述。以“She lost her car last month”为例，lose的事件行为发生在Tr（last month）之前，Tr位于Ts之前，符合一般过去时的条件定律，但是该词不具备将整个事件打造成习惯性动作的功能，因此，该类情状不适合这种情况。同理，其它几类情状也不适合。

（3）当Tr位于Ts之前，E处于Tr时间管辖域之前，且E是正在进行、持续的事件行为，也可以是终止性的事件行为，此时产生的一般过去时属于第五类。言外之意，这类一般过去时对情状的最低要求为具备持续、结果、动态的任何一个特征即可，因此，所有情状都适用于此类一般过去时。以“Martin mentioned that Zoe lived in UK in 2012”为例,这句话存在两个事件行为，“Martin mentioned that”是第一事件行为，Ts是此时此刻，Tr与E相交，是“mentioned that”属于E在Tr上进行的情状；“that Zoe lived in UK in 2012”是第二事件行为，Ts依旧是此时此刻，Tr是2012，E是lived衍生的事件行为，表述的是一个具有持续性、定点性、结果性的情状。由于两个事件行为的Ts均指同一定点时刻，所以两者之间构成了间接引语关系。对于学习者而言，需要明确的一点就是在该类一般过去时使用中，大多数情状类动词或动词短语均持有“绿色通行证”。

由于第三类一般过去时涉及到虚拟语气方面的语用功能研究，第四类一般过去时涉及到条件语用功能研究，故二者的讨论将不被纳入此次的情状体研究范畴之列。

4.2 情状体与“现在完成时”

现在完成时表示到说话时间为止（或到现在为止）已经发生或完成了（不一定结束）的动作或状态[13]。言外之意，该时态表示以说话时间Ts为现在时间，且Ts与参照时间Tr相交，事件E所产生的时间位于Tr之前，从E到Tr/Ts之间的直线长度的大小以及产生该条直线的运动方式的结果或状态。该时态与情状体的结合可从以下几个角度探讨。

（1）如果从E到Tr/Ts构成的是线段，且E所产生的运动方式突出持续性、不涉及结果性、动态性，那么此类的现在完成时具有明显的完结特征。以“Kate has loved Tim”为例，该句中的“love”不强调从E到Tr/Ts的线段长度有多长，仅说明这个运动行为已经发生，至于以后是迅速结束还是继续进行并不强调。因此，适用于此类的情状体有恒定性状态、暂时性状态。

（2）如果从E到Tr/Ts构成的是射线，且E所产生的运动方式突出持续性、不涉及结果性、动态性、定点性和可控性。那么此类的现在完成时具有明显的持续特征。以“I have lived there for a long time”为例，该句中的“live”仅强调其持续性一面，且有重复持续之意。说明这个运动行为已经发生，并仍在持续延续当中。因此，适用于此类的情状体有恒定性状态。

（3）如果从E到Tr/Ts构成的是线段，且E所产生的运动方式突出短暂性、持续性、有一定的可控性，不涉及结果性、动态性和定点性。那么此类的现在完成时具有明显的持续特征。以“I have lived there for a long time”为例，该句中的“live”仅强调其持续性一面，且有重复长久持续之意。说明这个运动行为已经发生，并仍在持续延续当中。因此，适用于此类的情状体有暂时性状态。

（4）如果从E到Tr/Ts构成的是线段，且E所产生的运动方式突出持续性、结果性和定点性，不涉及持续性。那么此类的现在完成时具有明显的完结特征。以“Taylor has arrived”为例，该句中的“arrive”侧重于动态与结果一面。说明该运动行为已经发生，且已结束。因此，适用于该类的情状体有达成、积累性和非积累性成就。

5. 小结

通过情状体与“一般过去时”、“现在完成时”的试探性研究，不难发现，两个时态并非学习者想象中的相似或者难以区分，前者突出Ts与Tr不相交，且E发生在Tr上或之前，E具有持续、瞬时、或者其他特征参数，以持续性著称；后者突出Ts与Tr相交，且E发生在Tr之前，以结果性和持续性著称，部分特征参数仅适用于完结性一类。由于两个时态在情状体层面上差异性较大，因此，针对各个时态特征的动词或动词短语选用方面也存在较大差异，“一般过去”几乎囊括所有情状类型，而“现在完成”主要游离于恒定性状态和暂时性状态之间。由此看来，准确掌握动词或动词短语的情状类型可以更加有效地为学习者提供直观易懂的时态判别标准，对于区分混淆性时态是一项有益的尝试性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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