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增长的区域分解与要素的区域效应分析
2015-03-20吴建民丁疆辉靳艳峰
吴建民,丁疆辉,靳艳峰
(1.石家庄邮电职业技术学院邮政通信管理系,石家庄050021;2.河北师范大学 资源与环境科学学院,石家庄050016)
改革开放以来,经过多年的市场化和渐进的改革,中国经济保持了强劲的增长,经济总量在1978—2008年间增长了16.6倍[1],并在2010年取代了日本,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取得了令人瞩目的经济成就。但是,中国幅员辽阔,地区发展极不平衡,特别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在地区性经济发展战略的影响下形成了一系列新的经济增长点[2],区域发展的格局产生了新的变化。仅从整体上分析评价中国经济增长,难以揭示进程中的区域结构特征以及各地区经济增长水平的差异,也就不能深刻认识中国经济增长中存在的问题。虽然区域经济增长过程中自由贸易和经济市场化在逐步地打破行政壁垒,但各地区之间的独立性和经济增长的差异特征仍然非常明显。因此,在世界经济一体化和国家宏观政策调控的影响下,进一步分析各地区经济增长对全国经济增长的影响以及地区经济增长条件,更能准确地考察中国经济整体的运行情况,为理解中国经济增长过程提供一个新的视角,更具有实际意义。
1 文献回顾、简要评价及数据来源
1.1 文献回顾
对于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因、机制及影响因素,学者们进行了有益的探究,强调了不同生产要素对经济增长的作用,积累了丰富的研究成果。新古典增长理论、“新”增长理论、结构主义发展理论认为,资本、劳动、技术进步、资源配置、制度创新等是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持续高增长的主要动力来源于资本投入的增加,技术进步也发挥了重要作用[3]。王小鲁等[4]在卢卡斯模型的基础上进行了扩展,考察了体制改革、结构变化、制度、结构及技术进步等方面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印证了技术进步和内源性效率改善的因素在上升,中国经济增长面临的挑战主要来自于内部。干春晖等[5]则注重产业结构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认为产业结构合理化与经济增长之间具有较强的稳定性,产业结构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明显。当然,对中国经济增长的影响因素诸如知识、外商投资等阐述的论著还有很多。对大量文献的分析表明,对中国经济增长的研究有2个最基本的转变:一是经历了从分析单一因素到多因素、从宏观到微观、从经济因素到社会因素变化的过程,强调了内生增长并注重量变到质变的分析[6];二是从关注国家宏观层面经济增长的整体研究到区域性研究的转变。
对于区域性,不少学者对中国地区经济增长进行了深入探讨,重点分析中国区域经济差距的演变过程及发展趋势以及区域经济差距形成的原因及影响因素,并提出如何缩小区域经济差距的对策建议[7]。经济学者与地理学者从不同的层面展开论述,经济学者主要站在国家发展的宏观层面,以区域经济增长、差异或收敛为因变量,以各种影响因素为自变量,采取多种计量手段,通过演绎法来测度区域经济发展的结果。魏后凯[8]认为外商投资主导了东、西部之间GDP增长率的差异,积极引导外商向中、西部投资具有重要战略意义;郭庆旺等[9]、傅晓霞等[10]发现要素投入是中国经济增长的主要源泉,全要素生产率是造成地区差异的主要原因并成为中国地区增长差异的主要决定力量;徐现祥等[11]认为1978—1998年中国区域经济增长及差异的主导力量是物质资本的变化,人力资本和技术转移成为地区间趋同的条件;高帆[12]通过对劳动结构效应的分析发现1978—2007年各省份GDP呈现出持续增长且增长率收敛的态势,主要受到资本深化程度的影响;张茹[13]认为中国地区增长的差异具有显著的阶段性和区域性,特别指出了制度结构的变化对地区经济增长和差异的作用日益显著。而地理学者对区域经济的刻画虽然也出现类似的研究特征[14-15],但更多地是从空间的角度关注区域经济的增长,研究尺度集中于三大地带、地带内、南北、省际(内)等。徐勇等[16]以京津冀都市圈为例分析京、津两大增长极对周围地区的带动效应,验证了距中心城市的距离是影响区域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郭腾云等[17]则指出规模报酬递增是京津冀都市圈极化效应和经济空间格局形成的重要原因;黄晓燕等[18]认为交通优势对海南省区域经济增长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区域交通优势度与经济发展水平具有较高的空间耦合性;覃成林等[19]基于区域经济增长的空间相关性考察了河南省经济增长俱乐部趋同;杨威等[20]通过对东北地区经济增长效率的分析得出了经济增长主要靠资本等要素驱动、技术贡献效率低等结论。此外,对于经济增长的空间格局和演变,地理学者也给予了极大的关注[21-25]。地理学者对区域经济增长的研究在宏观层面上略显不足,对地区经济增长驱动要素的分析明显较弱,难以把握未来区域经济的发展趋势。经济增长的区域性具有丰富的时空内涵,无论从何种角度出发,解释经济增长差异及其原因、为缩小地区发展差距提供政策启示是区域增长理论及其经验研究所关注的核心问题之一。
1.2 简要评价
首先,中国的经济增长是在全国宏观调控的基础上由具有差别化发展的具体省份构成,是各个省份经济增长的有机整合。长期以来地域分工和经济活动被严格限制于行政区划的范围内,生产力的空间布局以行政区划为单位,各区域之间的独立性或产业同化特征非常明显;多地区、多形式的地域组合或分工受到限制,跨地域统一市场形成的障碍重重,地域生产布局依靠非经济的政治和制度手段进行组织,区域间内在的空间经济联系被条块割裂;相对于全国整体的经济增长而言,每个省份的经济增长条件、经济结构、发展方向等不尽相同。虽然学者们对经济增长的区域性进行了大量的开创性工作,但并没有把中国经济增长进行省份分解,或者说没有明确不同省份是如何作用于全国经济增长的,也就很难找到影响中国经济增长的活力区域。本研究的首要任务是把全国的经济增长进行区域分解,阐明各省份对全国经济增长贡献的阶段性和区域性规律。
其次,研究经济增长的核心是各驱动要素的变化。假设国内生产总值的函数是y=f(x,z),其中:y为GDP;x,z为投入要素(可以是多种投入要素)。那么,经济增长率就可以写成[26]:Gy=(∂f/∂x)/(x/y)Gx+(∂f/∂z)/(z/y)Gz。式中:Gy为国民经济的增长率;(∂f/∂x)/(x/y)为要素x的偏弹性;Gx为要素 x的增长率;(∂f/∂z)/(z/y)为要素z的偏弹性;Gz为要素z的增长率。各驱动要素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分解为各自的增长率与产出弹性。在研究经济增长的因素时,多数学者在测算过程中往往把偏弹性均一化,即认为各要素对经济增长的敏感程度在全国范围内是一致的,忽略了要素弹性的区域性特征。实质上同一生产要素在不同的区域范围内作用的深度和方式是不一样的,这一点虽然已经引起了部分学者的注意并得到相关印证[27-28],但并没有明确各要素在不同省份的贡献变化而由此引起的省份经济增长及其对全国经济增长的影响。因此,本研究的第二个重点是阐明各投入要素的省份作用的空间特征。
1.3 数据来源
在解释中国经济增长的影响因素时,需要使用各省份资本存量数据,本研究采用孙辉等[29]测算的1978—2008年31个省份的资本存量数据,其他所涉及到的数据如果没有特别说明的话,均来自于《新中国60年统计资料汇编》及《中国统计年鉴》(2009—2013)。因数据所限,研究区域未含港澳台地区。
2 经济增长的时序特征及区域分解
2.1 时序特征
1978—2012年中国经济增长的时序变化(图1)特征表明:(1)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保持了较高的增长率,年均达到9%以上,这在国际上是罕见的,在多种因素的刺激下经济增长保持了旺盛的活力;(2)年际间的增长差异较大,年增长率在1984年达15.18%,而1990年为3.84%,前者约为后者的4倍,这种不确定性可能会影响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3)1978—2012年间增长率上升的年份略少于下降的年份,多数年份增长率在下降,但上升年份的平均增幅大于下降年份的平均降幅,说明国家对经济增长的宏观控制能力在逐步增强;(4)经济增长的周期性明显,1978—2008年经历了3个周期,表现为1978—1984,1984—1992(其间1987,1988 年的增长率大于1996年的增长率,出现了短暂的上升,但符合1984—1990年下降趋势),1992—2007年的3个阶段,周期的长度逐步增加,周期现象反映了经济增长的不确定性;(5)自2008年开始,增长率基本上呈下降趋势,这可能与中国经济改变增长方式的战略导向有关。
图1 1978—2012年中国经济增长的变化Fig.1 Change of economic growth in China from 1978 to 2012
2.2 区域分解及变化
2.2.1 基本思路。按照增长贡献的计算方法[30],以ΔG表示全国GDP较上年的增加值,ΔGi表示i省份GDP较上年的增加值,G,Gi分别代表全国和i省份GDP的基期=ΔG1+ΔG2+… +ΔGk,则全国经济增长率(v)可以表看出,各省份对全国经济增长的贡献既取决于其本身占全国GDP的比重又取决于其发展速度,二者共同决定了对全国经济增长的影响程度;而每个省份当期GDP占全国的比重由初期GDP的大小及初期到当期平均增长率来决定。因此,各省份对全国经济增长贡献率的大小由初期GDP、初期到当期的平均增长率、当期的增长率3个部分构成。初期GDP表示了原始赋存情况,平均增长率表示了增长的趋势,当期增长率表达了现实的变化。贡献率越大说明对全国经济增长的推动作用越大,越能够影响经济增长的态势。
2.2.2 经济增长的区域分解及变化。为了准确说明1978—2012年各省份对全国经济增长的影响程度,计算出各省份对全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表1)(限于篇幅,仅列出了中国经济增长出现拐点的年份及近期年份)。
表1 1978—2012年各省份对中国经济增长贡献的变化 %Tab.1 Change of contribution to China’s economic growth for every province from 1978 to 2012
图2 1978—2012年相关因素标准差的变化Fig.2 Change of standard deviation of related factors from 1978 to 2012
通过对历年各省份贡献率变化的解读和分析,全国经济增长的区域性特征表现在如下方面:①贡献率的省际差异总体上呈上升趋势,但变化幅度不明显。用简单的标准差测算各省份贡献率、当期增长率、平均增长率(当期与初期之间年份增长率之和除以相应年份之和)及GDP份额的区域差异(图2)。结果表明,当期增长率的标准差最大而且变化也大,平均增长率长期呈递减趋势,各省份GDP份额的区域差异逐年递增。平均增长率主要反映了长期变化,其省际差异递减的趋势表明对GDP份额差异产生了阻碍作用;当期增长率反映了突变性,拉动了GDP份额的省际差异。由于前者的力量小于后者的力量,造成了GDP份额的差异逐渐扩大。对比图2中的4条曲线可以发现,除个别年份外当期贡献率的省际差异与当期增长率的波动基本一致,而省际贡献率差异的长期变化趋势与GDP份额差异较吻合,就是说各省份之间贡献率的年际变化幅度受当期增长率的影响较大,而贡献率的长期变化趋势主要受GDP份额影响。② 省际贡献率的集中程度较高,经济欠发达省份与发达省份的差距较大。江苏、浙江、山东、广东、河南、河北等省份对全国经济增长率的贡献较大,特别是广东、山东两省的贡献率在很多年份达到10%以上;而青海、宁夏、西藏等省份的贡献率绝大多数年份在0.5%以下,省份间贡献率的差距极其明显。1978—2012年贡献率排前5名的发达省份贡献率总和均在35%以上,自1990年开始多数年份在40%以上,在2002,2003,2005,2006年甚至超过了45%,而排后5名欠发达省份的贡献率之和在2%左右,并且随着年份的变化总体上呈递减趋势;前者对全国经济增长的贡献年均是后者的21.62倍。这说明了中国经济增长主要靠经济发达的少数省份带动,其贡献率高,左右了全国经济增长率的变化;初始较低的经济总量和相对于全国较低的发展速度导致了欠发达省份贡献率的下降和占据较少的份额,依靠政策或其他措施促使这些省份经济快速增长是提高全国整体经济增长的重要手段。③省际贡献率的时空变化较大。从贡献率时序变化的波动性来看,基本上可以划分为2个阶段。1990年之前贡献率的变幅大,不稳定性特征明显,之后各省份贡献率变化的幅度趋于稳定,没有出现较大的变化,这与1978年以来各省份经济增长经历了由不稳定到稳定的探索性发展历程相吻合。从空间角度看,东部贡献率较大的省份波动大,而西部贡献率较小的省份波动小。从各省份贡献率的绝对值来看,1978—2012年内蒙古、陕西、河南、江西等省份递增明显,而辽宁、吉林、黑龙江、安徽、江西、甘肃等省份有显著的下降趋势,更多的省份没有明显的递增或递减。进一步分析各省份贡献率排名的变化,始终排在前列的是江苏、浙江、广东、山东,河南自2000年后排名迅速提升,排名始终靠后的有海南、甘肃、青海、西藏、宁夏,其余省份名次变化较大,而这些省份也是中国经济增长比较活跃的地区。④贡献率区域性变化特征明显。按照中国四大区域的划分比照,贡献率由高至低依次为东部地区、中部地区、西部地区、东北地区。东部地区在1990年之前贡献率低于50%,1991—2007年高于50%,在个别年份甚至达到60%以上,但2003—2012年逐年降低;中部地区1978—1990年多数年份贡献率在20%以上,之后经历了递减的过程,1999—2012年逐年上升,贡献率从15.12%增至21.48%;西部地区的变化大体上与中部相似,但2000年之后贡献率开始回升,从2000年的13.73%升至2012年的25.42%;东北地区的贡献率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除个别年份外基本上呈递减趋势,贡献率在6%~10%之间波动。可以清楚地看到,随着国家区域政策的实施,中、西部地区经济增长的活力逐渐增强,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逐步提高。
3 要素的区域依赖及特征分析
3.1 变量选择及简要说明
研究者由于研究视角的差异导致所选择变量有所不同,本研究保留了经典生产函数的3个基本变量:劳动力、资本、技术变化,其中用劳动生产率代表技术变化,因为无论是劳动性技术进步、资本性技术进步还是中性技术进步,最终都体现在劳动能力上,并且它又是一个综合性指标,在一定程度上包含了人力资本、制度等因素。同时再增加产业结构优化和外贸依存度2个宏观变量,这2个因素是影响经济增长的重点也是研究的热点和难点,其中第三产业占GDP比重的变化表示产业结构优化程度,进出口总额占GDP比重的变化表示外贸依存度。这样,把影响区域经济增长的内部和外部、宏观和微观因素中的关键要素综合起来,用这5个变量来说明区域经济增长的特点和过程。
在测算过程中,x1代表劳动生产率的增长率,x2代表资本存量的增长率,x3代表劳动力的增长率,x4代表第三产业产值占GDP份额的增长率,x5代表进出口总额占GDP比重的增长率。
3.2 经济增长要素的区域特征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经济政策、市场机制等逐渐趋于理性和实际,而且经济增长的变幅较小,没有较大的波动,由图1可以看出1992—2007年是理想的研究时段。依据经济增长率的公式,采用多元回归方法把上述5个要素代入,运用SPSS 18.0分别测算出各省份经济增长的回归方程(表2)。除了天津市(以下分析中将其剔除)以外,其他各省份的回归方程都通过了拟合优度和显著性检验,说明所选择的要素有实际意义。
总体上看,在所选择的驱动经济增长要素中,资本存量的增长率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最密切,也就是说各省份经济增长更多地是依赖资本的增加;综合变量劳动生产率对经济增长影响也较大,平均偏弹性达0.91,说明技术进步、人力资本、经济制度等因素在驱动区域经济增长过程中的作用越来越大;劳动力的作用较小,经济增长对劳动力的依赖越来越弱;第三产业的增长率与对外依存度的增长率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也非常低,而产业结构优化与对外贸易的发展是拉动经济增长的有效手段是不争的事实,各省份产业结构有待进一步优化,对外贸易有待进一步发展。
表2 1992—2007年各省份经济增长的回归方程Tab.2 Regression equations of economic growth of every province from 1992 to 2007
从区域的角度看,各驱动要素在不同省份表现不同:(1)同一要素在不同省份的产出弹性不同,意味着同一要素在不同省份对经济增长的驱动力大小不一,不同省份的经济增长对同一要素的依赖程度不同。(2)劳动生产率弹性最高的是湖南(1.073),最小的是内蒙古(0.089),差异较大;而且在排名前10位的省份中,东部和中部地区各占4个,东北和西部地区各占1个,东部和中部地区经济增长对劳动生产率变化的敏感性强,说明提高技术水平、提升人力资本存量、优化制度内涵是东部和中部地区提高经济增长速度的重要方向。(3)资本存量的偏弹性在省际间的差距也比较大,最高的是云南(1.233),最小的是四川(0.446);在偏弹性较高的10个省份中,中部和西部地区占6个,其中西部5个,这些地区经济增长更多地是依赖投资拉动,因此,优化投资结构、提高投资效率是促进中部和西部地区快速发展的有效手段。(4)劳动力、产业结构、对外贸易3个变量的偏弹性较小,甚至为0或负值,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要素与经济增长无关或制约了经济增长,因为分析的是各要素增长率的偏弹性,而这3个要素增长率数值较小并且在很多年份为负值,说明这些要素对经济增长的敏感性小。劳动力和产业结构偏弹性大小的变化在省际间分布规律不明显,说明经济增长对劳动力和产业结构的敏感性并没有随着区域的变化而变化,这2个要素对促进经济增长的作用有待加强;但对外贸易偏弹性有明显的分布规律,数值相对较高的省份基本上都集中在沿海地区,如辽宁、江苏、上海等,对外贸易的增长将有利于这些地区的发展。
4 结论
各省份对全国经济增长贡献率的差异性和变化较大并具有阶段性特征,经济增长的速度和方向更多地受少数几个经济发达省份的影响,各省份对全国经济增长的贡献主要取决于初期经济规模和逐年发展速度。随着国家经济政策重心的转移,中部和西部地区部分省份对全国经济增长的贡献有所加大,这些省份有较好的资源禀赋并保持了较快的发展速度;但东部地区对全国经济增长的绝对优势地位没有发生明显变化。需要注意的是,虽然国家对东北地区的政策支持力度不断加大,但东三省对全国经济增长贡献率却逐年降低,看来经济政策只是经济增长的诱因,快速的增长需要调动内部和外部多种因素。
在对驱动经济增长因素的分析中发现,各省份经济增长对资本存量、劳动生产率变化的敏感性较强并具有明显的区域性分布规律;这二者影响到各省份对全国经济增长贡献的变化。虽然从数值来看,资本存量的增长率远大于劳动生产率的增长率,但绝大多数省份资本存量的偏弹性和劳动生产率的偏弹性表现一致,即要大都大、要小都小,说明了资本存量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与代表技术进步、人力资本和制度变化的劳动生产率有很大的关系,二者互为促进。
劳动力、第三产业和外贸依存度的变化对各省份经济增长的影响较小。前2个因素的偏弹性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区域分布规律,各省份劳动力增长率和第三产业占GDP比重的增长率较小但年际间变化较大,很多年份增长率是负值。中国是劳动力丰富的国家,根据边际产出递减原理,要想提升劳动力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一定要提高劳动力的素质和技能,变劳动力为人力资本。对于产业结构而言,正是产业结构调整速度过慢而造成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较小,因地制宜发挥比较优势、优化产业结构才能产生积极效应。可能受到全球经济波动的影响,各省份对外贸易额占GDP比重的增长率年际变化最明显,陡张陡落现象突出,但其具有区域分布规律,沿海省份对外依存度的偏弹性相对较大,积极发展外向经济是这些省份提高经济增长速度的有效手段。
虽然对中国经济增长的区域分解与要素的区域效应进行了分析,但还有很多深层次内容没有发掘,如资源禀赋在各省份对全国经济增长贡献中的作用、各驱动要素同一时间在不同区域对经济增长贡献有什么不同以及第三产业的变化作用于经济增长的机制是什么等,这些问题有待于在未来的研究中进一步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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