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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小说中的女性形象评析

2015-03-20

渭南师范学院学报 2015年17期
关键词:金庸

贺 晓 玲

(渭南师范学院 人文与社会发展学院,陕西 渭南 714099)

【语言文化研究】

金庸小说中的女性形象评析

贺 晓 玲

(渭南师范学院 人文与社会发展学院,陕西 渭南 714099)

武侠大师金庸在其作品中塑造了一系列性格鲜明的女性形象。貌若天仙、单纯善良的美女,充分体现了传统男性对心目中理想女性的一种想象;聪明伶俐、阅历丰富的才女,却始终无法逃脱从属于男性的人生命运;极度隐忍、无私奉献的聪慧女子,而其不幸的命运令人扼腕叹息;不满、不甘于婚姻现状的女子,是男权社会的话语霸权注定了她们不幸的人生结局;而遭遇情感严重背叛的弃妇形象,她们由爱生恨,走向疯狂的复仇之路,其处境、命运和极端行为更是引人深思。

金庸;小说; 女性形象;评析

金庸是20世纪中国文坛上最杰出的小说艺术大师之一,因其在武侠小说领域的突出成就而被推举为“武林至尊”。金庸的武侠小说完全超越了传统的武侠文学,其作品不但没有囿于武侠的世界,而且摒弃了那些腐朽的、封建的礼教观念,代之以弘扬人性的自由民主的现代思想。在金庸的作品中,塑造了一系列顶天立地、多姿多彩的英雄人物,其中不乏各种性格鲜明的女子形象。

一、貌若天仙的美女

金庸小说中的女性,她们大多拥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例如《书剑恩仇录》中的香香公主,《射雕英雄传》中的小龙女,是这类人物的典型代表。

惊人的美丽是这类女性形象最大的特点。香香公主第一次出现时,在陈家洛的眼光里她是何等的美丽,只见“那少女的头从花树丛中钻了出来,青翠的树木空隙之间,露出了皓如白雪的肌肤,漆黑的长发散在湖面,一双像天上星星那么亮的眼睛凝望过来。这时他哪里还当她是妖精,心想凡人必无如此之美,不是水神,便是天仙了”[1]461。他完全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不由自主地攀上半山峭壁,为她摘取雪莲。正如书中所说:“那少女的至美之中,似乎蕴蓄着一股极大的力量,教人为她粉身碎骨,死而无悔。”[1]465香香公主以她绝世的美丽震惊了所有见到她的人,连那些平素最喜凌辱妇女的清兵“都沉醉在这绝世丽容的光照之下,两军数万人马剑拔弩张,本来血战一触即发,突然之间,便似中邪昏迷一般,人人都呆住了……无数长矛都掉下地来,弓箭手的弓矢也收了回来。”[1]474或许清军将领兆惠那种“但觉心中柔和宁静,不想厮杀”[1]474的心情最能代表诸多官兵的感受。这种巨大而和平的感召力与其说是容颜的美倒不如说是气质的美,正是这种具有神性的美的气质产生了巨大的感召力,令士兵不想厮杀。而这种超凡脱俗、无与伦比的气质美却是普通人绝不会有的。这种通过观者失去常态的行为心理描写,用来侧面烘托出主人公惊世之艳的写作手法,可以说和著名古诗《陌上桑》有异曲同工之妙,而金庸笔下的美丽女子也和古诗中的主人公罗敷一样,使“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了。

因为从小生活环境的安静祥和,导致了这类女子性格非常的单纯、天真、毫无心机。从小生活在古墓的小龙女便是这样的一个典型人物,如白纸般稚拙纯洁的她对世间的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在她的眼里一切都是新鲜的,走出活死人墓,既不认识人也不认识路,她逢人就问“你见到杨过没有?”并不懂得别人是否认识杨过;当她肚子饿时,“拿起人家的东西便吃,也不知该当给钱,一路上闹了不少笑话,但旁人见她美若天仙,天真可爱,不自禁地都加容让,倒无人与她为难”。至于在大草原长大的香香公主,作为信使被清兵围困时,她还跟着文泰来学唱歌,学曲调,“唱了一会便睡着了”。“天将黎明时,香香公主仍是沉睡未醒,头发上肩上都是积雪,脸上的雪花却已溶成水珠,随着她呼吸微微颤动。骆冰轻声笑道:‘这孩子真是一点也不担心。’”她们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她们的性格,然而她们的性格决定了这类女子对于外界的一切凶险都意识不到,因为她们认为世间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不曾有半点戒备心理。

金庸以男性理想创造出来的女性形象,既美丽超然、纯洁忠贞,又唯情至上、生死不渝,“这种外在美与内在美的完美结合,正切合了男性受众对女性天使的渴求和期待”[2]65。

二、聪明伶俐的才女

金庸笔下的另一类女性极具魅力,因为她们不仅有美丽的容貌更兼有超群的智慧,冰雪聪明,非常可爱。《射雕英雄传》中的黄蓉,《倚天屠龙记》中的殷素素,《碧血剑》中的温青青最能体现这些才女的特点。

这类女子最显著的魅力特征就是聪明伶俐。身为东邪黄药师女儿的黄蓉,有着超强的口才,其伶牙俐齿与郭靖的木讷形成鲜明的对比,两者可谓是天壤之别,就连善辩的欧阳克也不能与之匹敌。从小在父亲精心调教下的黄蓉对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甚至阴阳五行、天文地理,更是无所不知,聪明之极。还做得一手好菜,而且她的菜极具学问,让九指神丐洪七公不仅为之倾倒。如此的聪明,难怪众“金迷”和郭靖无法抵挡住黄蓉的魅力。殷素素善于使用激将法。就在龙门镖局门前与都大锦商量保镖的事情时,“那姓殷的客人道:‘我得先问你,你是不是承担得下。这单镖非同小可,却是半分耽误不得。’都大锦强抑怒气,说道:‘我这龙门镖局开设二十年来,官镖、盐镖、金银珠宝,再大的生意也接过,可从来没出过半点岔子。’只听那姓殷的微微一笑,说道:‘我若不知龙门镖局名声不差,找上门来干么?都总镖头,我有一单镖交给你,可有三个条款’”[3]103。殷素素是何等的聪明,她想要对方保镖,却先以激将法将对方激怒,然后再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如此富有谋略,真是伶俐之极!

她们不仅相当聪明,而且还拥有非常丰富的社会生活经验。黄蓉从十五六岁就离开桃花岛,饱尝了一个人独自闯荡江湖的辛酸,面对居心叵测的江湖恶人,她有自己的解决办法。流落荒岛后,洪七公受伤,欧阳克想要借机嘲弄于他,黄蓉为了救师父,将欧阳克引向悬崖,借助自然的力量消灭了这个江湖败类。殷素素虽然年纪不大,但年轻气盛,家学渊源又给她增添了一股霸气,在担任天鹰教紫薇堂堂主重任时,她娴熟地运用各种江湖上的手腕谋略,超越其年龄的老练成熟,的确令人由衷地叹服。

黄蓉、殷素素虽然都是江湖中有名的女中豪杰,但是丈夫、孩子、家庭是她们人生的核心,为了夫君的前程,她们可以不断地修正自我,甚至脱胎换骨,“夫唱妇随”的模式也是她们人生的终极选择。这类女性“从最初的鲜活的自我形象,到对英雄的追随中丧失自我的独立性,从这一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到女性符号化的过程”[4]96。

三、胜似诸葛的女子

金庸笔下还另有一类非凡的女性,她们具有军事家般的指挥才能,料事如神,能够独担大任,《书剑恩仇录》中的霍青桐、《飞狐外传》中的程灵素便是胜似诸葛的杰出女子。

独立能干,有谋略,带有几分女强人的味道是这类女性最大的特点。“黑水河之战”,充分显示了霍青桐的领导才能。她能识破兆惠的诱敌诡计,坚决从父亲手里接过号令全军的令旗令箭,调兵遣将,最后打了一场漂亮仗。然而在布阵中,当遇到父亲、兄长,甚至部下的不信任时,为了严肃军令,她不惜杀一儆百,“挥泪斩马谡”。或许,就是因为她能力的过强让陈家洛无法接受,所以才想“霍青桐是这般能干,我敬重她,甚至有点怕她”[1]613。《飞狐外传》中的程灵素继承师父的衣钵治病救人,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能从容应对,赠花救人,化解师兄师姐间的仇恨,救胡斐脱险,解救马春花,破掌门大会,尤其是临死之前的连环布局。无一不显示她的聪明过人,有胆有识。

这类女性的卓越才干令人佩服,而她们身上所具有的传统女性极度隐忍、无私奉献的精神,更令读者存有无限的叹惜。霍青桐指挥“黑水河之役”,面对兆惠的十万精兵,她能够沉着应战;面对周围人的不理解,她只有低声祈祷。而程灵素虽有天底下最厉害的下毒功夫,却是典型的菩萨心肠,她处处以德化怨,宽恕作恶的师兄师姐,救治作乱的小铁,替弱者王铁匠出气,援手替姬晓峰疗伤。当深爱的胡斐爱上另一女子时,为了爱人的幸福,她主动地痛苦退出;为了爱人的性命,她不顾自己的安危为其吮吸毒液。程灵素是自觉自愿地为所爱之人牺牲一切,甚至生命。这种难能可贵的无私奉献精神,更是中国传统女性美德的一个集中体现。

这些花木兰、红娘子般的英雄女性形象,而她们命运的不幸更是令人扼腕叹息。为什么这类女子的命运充满了悲剧色彩?首先是相貌影响。霍青桐虽然秀美绝伦、典雅高贵,但是始终无法超越妹妹香香公主的美。程灵素“容貌却是平平,身材瘦小”,可以说是金庸笔下最不美的女子,所以很难被放在心上。其次是她们的能力太强。霍青桐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很有领导的指挥才能,善于用兵布阵,给陈家洛的压力很大,最终她想要的爱情还是失之交臂。陈家洛的“不喜欢她太能干”,石清的“你比我强,让我自惭形秽”,似乎这是金庸先生借男主人公之口表达出男性整体的心声。也许,金大侠是要通过她们的遭遇,来把男权社会中女强人的不幸状态揭示出来,女强人们只能换来无尽的悲叹。

四、不甘现状的女子

金庸笔下有一群另类的女子,恰如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卡列尼娜,她们视爱情为生命,渴望浪漫美满的爱情,甚至如飞蛾扑火般、无所顾忌地奔向理想的爱情,而其人生也必将面临和安娜同样的遭遇。

不甘现状、不满足现有的婚姻状况是这类女性的共同特点。“打遍天下无敌手”苗人凤的夫人南兰,在《雪山飞狐》里面的她不是一个好妻子,也不是一个好母亲,所以不是一位受欢迎的角色。她不满意丈夫的冰冷、严肃,“她要温柔的爱,要热情”。当风流潇洒、俊俏喜人的田归农来到苗家的时候,南兰的心已经不在苗家了。为了寻找爱情,她抛夫弃女,任女儿在大风雨中哭求,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妈”,胡斐看不下去说她“好没良心”,但她的眼角里只有田归农动人心魄的微笑,因此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得决绝之极。途经商家堡的马春花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会将她许配给自己永远也不会爱上的师哥徐铮,无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在她不知道怎样宣泄心中不满的时候,福康安的一曲箫声带走了她的一切,从此她的心里只有这个潇洒风流的福公子。这类女子的行为似乎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这是当时的世俗、礼教、道德所根本不能容忍接受的。而她们所谓的过错源于完全听命于个人感情和内心,义无反顾地去追求幸福的爱情。当这种爱的追求和社会的道德礼教发生冲突时,个人的命运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以微小的个人之力来对抗强大的社会道德力量,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因而不幸的命运也是在所难免的了。在封建社会,女子的名节重于生命。然而在封建官僚家庭长大而深受“三从四德”影响的南兰做出背叛夫君的事情,可知她经过多少次内心的挣扎?由此可见,爱情的力量有多大,可以让人变得多么勇敢!在这点,我们不能苛求她没有遵守封建妇德,毕竟,追求幸福是每个女人的权利!何况,她与苗人凤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最后她绝食自杀,还在遗言中说把她的骨灰丢在马路上让千人踩万人踏,由此可知她是多么后悔多么痛苦,内心忍受了多少煎熬! 马春花敢于冲破父亲强压在她身上的婚姻枷锁,为了不使自己糊里糊涂地走进无味的婚姻,毅然选择了福康安。正是父权价值尺度使这类女子成了一个道德败坏、水性杨花的女人,自然也得不到好的人生结局。

不甘现状是正常爱的追求,不幸命运是外界的对立力量——男权的思想太严重。“在江湖的语境中,失贞的女性往往要背负被放逐的命运,终生领受‘失乐园’式的痛苦。”[5]78南兰、马春花等女性反抗传统的婚姻,这是对男权话语的一种抗拒。她们不幸的命运以及遭受世人的唾弃,反映了对男权价值观的一种认同。可以看出,“金庸是怀着一种‘处女情结’和‘从一而终’的观念来塑造女性形象的,他内心充满了对从一而终女性道德的由衷赞美,而这也让我们感到了他的‘残酷’”[6]6。

五、极度变态的女性

金庸笔下有一类由爱生恨、被情所伤的弃妇,但她们又不同于中国古代传统的弃妇形象,而是走向了变态的妖魔化道路。

不幸的遭遇严重扭曲了这类女子的心理,使她们走向变态,并带有可怕的魔性。《碧血剑》中的何红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经历了失身、叛教、毁容等人生中最残酷的遭遇,但多年的辛苦和牺牲换来的只是金蛇郎君毫无愧疚的嘲笑与羞辱。从此她的心灵就像她的脸一般狰狞可怖。自幼失去双亲的李莫愁,她是冒着逐出师门的危险与陆展元相恋的,却也不幸遭到背叛。从此,再没有了那个心灵与外表一致的李莫愁了,她变成了心肠歹毒、让人胆寒的魔头。其实她们本身是外表美丽、心地纯洁的女子,而一旦遭受沉重的打击和伤害,就成为极度变态的可怕女性。

爱情上的不幸,导致这类女性具有一股无法想象的强悍的复仇力量。何红药因为得不到夏雪宜的爱,于是将他关起来用刺荆狠狠地鞭打,“打到后来,他全身没一块完整皮肉了”。甚至连他的骨灰也不放过。爱情意味着敞开心扉,全身心地投入,一味地追求和进取,而毫无理智地监督和防护,因而爱情的心灵最容易受到伤害,这使何红药陷入不可自拔的绝望深渊。《侠客行》中的梅芳姑,被石清拒绝之后怀恨在心,不惜将自己的美貌毁去,并将石清闵柔的次子抢去隐居深山。这个孩子名义上是她的养子,实际上是她的发泄工具,她不仅以“狗杂种”呼之,而且动辄非打即骂。与之更甚的是李莫愁,因为深爱的男人另结新欢,她的报复更是不可思议的血腥残酷。为了报复陆展元的“不爱之仇”,她居然要血洗陆家庄;不但对负心人所爱的何沅君恨之入骨,而且迁怒于无辜的“何”姓老拳师一家以及“沅”江上的船只、货栈,杀得血流成河,只是因为“何”“沅”二字的牵连所致。谁要在她面前提起“何沅君”三个字,那更是大祸临头,非死不可。这些女子可谓严重的变态女子,已是疯狂的滥杀无辜的报复,她们妖魔般的变态行为,似乎是爱情的不幸直接导致,难道原因仅仅是这么简单?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她们极端的报复行为从深层面展现了她们病态的心理。而不正常的生活经历和环境,直接造成了她们心理的极度病态。残酷的刑罚、古墓派禁情灭欲的生活,非婚生女的身份及其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如此长期非正常的生活,难免会造成心理畸形,导致极端行为,仔细想想,她们实属可怜之人,本质不算坏,应当是情有可原的。

作为杰出的武侠小说大师,金庸先生高明地融传统与现代于一体,创造性地塑造了一系列千姿百态、各具特色的女性形象。在刀光剑影的武林世界中活跃着的这些性格鲜明、异彩纷呈的女子,无疑给武侠作品添上了一道别样的色彩,同时也丰富了武侠文学的内涵。女性形象的成功塑造既体现了金庸先生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审美张扬,也为中国当代文学的人物画廊增添了众多亮丽夺目的新形象。

[1] 金庸.书剑恩仇录[M].广州:广州出版社,2002.

[2] 王维燕.论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模式的成因[J].中华女子学院学报,2005,(6).

[3] 金庸.倚天屠龙记[M].广州:广州出版社,2002.

[4] 周锐,刘婧婷.男性社会的附属者——大众文化视觉下金庸武侠电视剧的女性角色[J].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科学报),2006,(9):117-119.

[5] 王惟,池丽君.金庸武侠文本中的女性宿命[J].世界华文文学论坛,2006,(3):77-80.

[6] 熊婕.论金庸小说言情话语中的父权思想[J].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学报,2010,(1):5-7.

【责任编辑 朱正平】

An Analysis of the Female Images in Jin Yong’s Novels

HE Xiao-ling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Development, Weinan Normal University, Weinan 714099, China)

Jin Yong, the outstanding martial arts films director, created a series of female images in his novels. The beauty of outstanding appearance and pure character fully reflects the traditional men’s imagination of ideal women; the smart, experienced and talented woman couldn’t escape the fate belonging to men; the selfless smart women with the extreme intolerance often have the mournful fate; discontented women who are not glad to the marital present situation are doomed their unfortunate life under the hegemony of male’s society and male’s discourse. But the women who encounters the serious emotional betrayal which make them crazily revenge for love enlighten us to deeply think about their situation, destiny and the extreme behavior.

Jin Yong; novel; female image; analysis

I206

A

1009-5128(2015)17-0061-04

2015-06-18

贺晓玲(1971—),女,陕西澄城人,渭南师范学院人文与社会发展学院讲师,教育硕士,主要从事语文教学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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