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地理文献在区域历史地理学研究中的价值——以17~20世纪中叶西辽河流域历史地理文献为例
2015-03-20李荣辉
袁 刚 李荣辉
(1.内蒙古师范大学,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70;2.内蒙古大学,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1)
历史地理文献,是指记录和反映历史时期自然地理环境和人文地理环境变迁及其规律的文献。因此,它既包括记录地理的文献,也包括研究地理的文献;既包括历代“正史”地理志、郡国志的沿革地理内容,又包含反映全国地理状况的“一统志”和反映地方区域特征的方志;既包含舆图等图籍类文献,又包括历代游记、调查报告等反映一地或数地某一时期的人地关系、资源环境等特点的文献[1]P1-2。同时,它还可以包括古人记述自己所处时代的地理环境的文献,和前人根据文献对更古老的地理现象加以考订而撰述的文献。
梁启超认为:“不治史学,不知文献之可贵,与夫文献散佚之可为痛惜也。”[2]P35分析和使用历史文献,是史学研究的重要“法门”。就历史地理文献而言,古人在撰述反映自己所处时代的地理环境的文献时,往往会对其所撰述区域更古的历史地理(尤其是沿革地理)状况加以描述。有效利用这些文献,不仅有助于我们研究一时一地之地理环境的形成因素、发展过程及其变化规律,也为进一步加强相关区域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乃至整个历史时期的地理环境变迁提供了便利。正如著名地理学家黄秉维先生所说:“中国拥有特别丰富的历史文献。利用这些资料来探讨人类社会历史时期的自然变化,无疑是可以得到巨大的成绩的,我们必须重视这一点。”[3]
一、重视文献考证是中国历史地理学的传统和主要研究方法之一
历史地理学研究的基本方法是文献考证与野外考察相结合。
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地理学研究传统。作为历史地理学研究“初步”的沿革地理学,萌芽于先秦,发轫于两汉,成熟于隋唐,鼎盛于明清。中国第一部自然地理著作《山海经》开启了人们探索地理变迁的历程,《穆天子传》除去神话的色彩之外可以说是一部当时中原以西世界的历史地理总汇,《尚书·禹贡》则萌发天下“九州”的意识;从司马迁《史记》中《河渠书》《货殖列传》中出现经济地理的成分,到《汉书·地理志》以后历代“正史”的《地理志》《郡国志》开启中国政区沿革地理研究之路;从《水经》问世后郦道元为之作注,到齐召南《水道提纲》的问世……在数千年的华夏文明中,先人们留下了卷帙浩繁的历史地理文献。但是,由于“我国学界从很早就形成了以研究沿革地理为主流的历史地理学传统”[4]P754,那时的历史地理学还难以脱离沿革地理的窠臼,仍处于史学的附庸地位。受此影响,直至近代人们从事历史地理学研究所运用的方法,依然是重文献考证而轻野外考察。
自上世纪50年代以后,侯仁之先生先后发表了《历史地理学刍议》《历史地理学的理论与实践》《再论历史地理学的理论与实践》《历史地理学研究中的认识问题》等一系列理论文章,指出作为现代地理学的一个主要分支,历史地理学不仅要学习和采用历史学的研究方法,更要尽可能地采用地理学的研究手段。这些著述以极大篇幅阐述了野外考察对于历史地理学研究的重要性,并呼吁历史地理工作者多做一些野外考察工作。就当时的情况来说,这一倡导是及时的,也是必要的,它对中国历史地理学的研究由传统走向现代,摆脱历史学的附庸地位,逐渐与现代地理学接轨,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
但此后的几十年间,学界却出现了忽视文献考证而偏重于野外考察的治学潮流。这种结果并非侯仁之先生的初衷,因为他只是强调野外考察对于历史地理学研究的重要性,却并没有否定文献考证的作用。片面强调野外考察而忽视文献考证无疑是“矫枉过正”的不可取做法。诚如谭其骧先生所说:“历史地理学就其学科性质而言虽然属于地理科学,但就其研究方法而言,却既不能说只需要运用地理学的方法,也不能说要以地理学的方法为主,至少应该说运用历史学方法的重要性不下于运用地理学的方法。”[5]因此,野外考察尽管是历史地理学的主要研究手段之一,但文献研究的作用也不能忽视。谭先生认为,我们所要研究的大多数遗迹已经消失或遭到破坏,无法单纯地依靠野外考察“复原”地理环境,因而需要通过对历史文献的研读来实现相关的“复原”工作[5]。此后,中国历史地理的研究基本回到了历史地理文献使用与野外考察相结合的正常轨道,并以此为基础取得了一系列的研究成果。
重视文献考证是我国历史地理学研究的传统和主要研究方法之一。它虽然不是历史地理学研究的全部内容,却仍然是其不能回避的研究手段,是从事历史地理学研究的基础性工作。此外,沿革地理纵然“仅是历史地理学研究的初步,而不是最终目的”[6],却也不容小觑,因为“初步尽管只是初步,任何人作任何工作总得要健全地踏上这一初步,才有可能达到最终的目的”[5]。况且,沿革地理虽然是中国传统历史地理文献所记述的主要内容,但远非其全部,很多历史地理文献还记述了数千年来的气候变迁、自然灾害、河流改道、动植物等气候、物候、资源分布等内容,为人们今天从事历史自然地理研究提供了宝贵资料;较此更为丰富的人文地理资料更是极大开阔了历史地理工作者的视野,拓展了相应的研究范围。
二、17~20世纪中叶西辽河流域历史地理文献的主要类型及其形成因素
在17~20世纪中叶的三百余年时间里,流传下来的涉及西辽河流域历史地理与环境变迁的文献既有国人撰述的域内文献,亦有外国旅行家撰写的域外文献;既有专述一地一事或一地多事的文献,又有纵览东北和华北地区全域的文献。其中,域内文献的编纂体例包括全国地理总志、地方志、行纪与调查报告等,域外文献则基本以行纪与调查报告为主。
按编纂体例来看,涉及17~20世纪西辽河流域历史地理的较为重要的文献有以下几类:
(一)全国地理总志类
形成于17世纪以后,涉及西辽河流域历史地理的全国地理总志主要有《读史方舆纪要》《大清一统志》《水道提纲》等。
《读史方舆纪要》一百三十卷,附《舆地要览》四卷,凡二百八十余万言,顾祖禹撰。该书中涉及西辽河流域的内容散见于卷一一《北直二·顺天府》、卷三七《山东八·辽东行都司》、卷四四《山西七·外夷附考》以及关于北疆地区的川渎的描述等处。
《大清一统志》是清代官修地理总志,前后经历了三次纂修,历经时间较长。书中关于承德府所辖各州县以及蒙古各部游牧地的描述,对西辽河流域历史地理的研究具有较高的参考价值。
《水道提纲》,凡二十八卷,齐召南撰。该书作为概述全国河道水系的专著,有“十八世纪中叶的《水经》”之称[7]P398。《水道提纲》以巨川为纲,所受支流为目,对海水、各省诸水和蒙藏、西域诸水的状况均有较为详细的描述。因此,它对研究西辽河及其支流诸水无疑具有重要的参考意义。
(二)地方志类
方志“谓四方物土所记录者”①,是研究区域经济、政治、社会、民族分布、民俗、文化等诸多内容的重要材料。
中国的方志学“启始于两汉,盛行于唐宋,至于明清更显得登峰造极。”[8]P606尽管方志学并不完全等同于历史地理学,方志也并非单纯的历史地理文献,但方志中对于区域历史地理现象的(尤其是方志纂修时代及更早以前所述区域的沿革地理)描述无疑十分细致、具体,对历史地理学的研究具有促进作用。正如史念海先生所言:“历史地理学和方志学之间的关系是相当密切的,也是可以相互充实的。历史地理学的著述经常徵引方志所提供的资料,历史地理学研究所得的成就也有助于方志学的发展”[9]P630。清代作为中国方志纂修的鼎盛时期,流传下来的方志较多。由于相较于前代疆域广阔、民族众多,清代方志中既有各省府州县的传统方志,亦有专门的边疆史志图籍。清末,随着边疆危机的加剧和民族问题的日益凸显,边疆史志图籍的数量也有所增加。民国时期承续了清代纂修方志的传统,亦留下了数量可观的方志文献。
现存对17~20世纪中叶西辽河流域的历史地理状况有所描述的方志中,传统型的主要有清代的乾隆《钦定热河志》、道光《承德府志》、光绪《畿辅通志》、张鏐的《八沟厅备志》、哈达清格的《塔子沟纪略》等,民国的主要有孙廷弼的《赤峰县志略》、苏绍泉的《林西县志》、李宝恒的《宁城县志》、康清源的《经棚县志》、宫葆廉的《凌源县志初稿》、张滋大的《建平县志》等;晚清至民国间,专门的边疆史志图籍主要有张穆的《蒙古游牧记》、花楞的《内蒙古纪要》、卓宏谋的《蒙古鉴》,以及《蒙古沿革志》《蒙古山脉志》《内外蒙古路程表》等文献。
(三)行纪与调查报告类
此类文献可分为域内文献和域外文献两种。域内文献主要有清代高士奇的《松亭纪行》与《塞北小鈔》、李调元的《出口程纪》、蕴秀的《敖汉纪程》、清末肃亲王善耆等人的考察报告(如善耆本人撰述的《肃亲王善耆考察蒙古并陈管见事奏折》,以及姚锡光的《筹蒙刍议》、陈祖善的《东蒙古纪程》、冯成求的《内蒙古东部调查日记》《上理藩部——条陈内外蒙古》、吴禄贞的《东四盟蒙古实纪》《经营蒙古条议》等),赵允元的《赤峰州调查记》,以及民国初年北洋政府国防考察队编纂的《蒙古考察报告》等若干种;域外文献大多形成于19世纪末20世中叶的数十年间,尤以日本人撰述的行纪与考察报告为主,如江上波夫的《蒙古高原行纪》、鸟居龙藏的《蒙古旅行》、北条太洋的《热河》,以及具有一定特务性质的满铁调查部等机构为服务于日本侵华而对东北及内蒙古地区撰写的各类考察报告等。
记述西辽河流域地理环境变迁的域内文献(主要是汉文文献),大都形成于该区域农业垦殖活动较为频繁的时期。这是由于两方面因素决定的:其一,在西辽河流域大规模从事农业生产的人群,主要是汉族或受汉文化影响较深(如生活在辽代的渤海国后裔)的民族;其二,与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不同,农耕民族安土重迁,客观上使其能够在相关区域长期观察社会、观察环境成为可能。
历史时期西辽河流域发生过三次农业生产活动的高潮。第一次是以红山文化和夏家店下层文化为代表的原始农业时期;第二次是以辽、金两代以传统农业为代表的时期;第三次则是17世纪以降,大批内地农业人口涌入西辽河流域进行垦殖活动的时期。原始农业时期,我国系统的文字尚未形成,因而不可能有相关文献产生;辽金时期的文献因年代久远,大多已经湮灭,而少数留存下来的则价值斐然,为研究那一时期西流河流域的自然环境和社会历史提供了难得的第一手史料。相比之下,受迁入人口最多、与内地交流活动最频繁、持续时间最久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17世纪至20世纪中叶以后撰述并流传后世的有关西辽河流域的历史文献数量最多、卷帙最浩繁、内容最完整。
此外,17世纪至20世纪中叶(尤其是19世纪末到20世纪40年代)期间,西辽河流域的历史地理文献构成还有一个显著特点是出现了域外文献(以日文和俄文文献为主)。此类文献形成于这一时期,与晚清以后国门的逐渐打开和相关国家对中国东北地区领土的觊觎有关。如果不去考虑这类文献的撰述者最初持有着何种政治目的和任务,而仅就客观上情况来审视的话,这些域外文献的撰述者以各自不同的视角对其所见之该区域的各方面状况所做的描述,有助于弥补域内文献所忽视的一些具体的、微观的自然和社会状况,也为我们今天进行相关研究增添了全新的素材。
三、17~20世纪中叶西辽河流域历史地理文献在区域历史地理研究中的价值
17世纪至20世纪中叶,是农业人口第三次对西辽河流域进行开垦活动的时期,也是历史上在这一区域进行农业垦殖活动维持时间最长、迁入人口最多、引起环境变迁最显著、影响最大的时期。这一时期的历史地理文献记述了西辽河流域当时的地理环境、社会风貌、政区沿革、产业分布、交通条件、气候等,几乎涉及到自然、经济、人文地理环境的全部内容,为我们进行该区域的历史地理研究提供了难得的资料,有利于拓展研究的深度和广度。总体而言,这些历史地理文献具有以下几个方面的价值。
第一,为研究该区域这一历史时期的自然地理风貌提供了重要的参考资料。无论是《读史方舆纪要》《大清一统志》这样的全国地理总志,还是《钦定热河志》《畿辅通志》《承德府志》《赤峰县志略》等地方志类文献,几乎均对该区域的主要山川、河流的分布有或详或略的记述。而齐召南的《水道提纲》作为一部记述全国主要河道状况的著作,对西辽河流域河流状况的描述更是相关研究不可或缺的素材。虽然孙廷弼的《赤峰县志略》因成书周期较短、内容淡薄等因素而饱受诟病,但其对以赤峰地区为中心的西辽河流域的气候、气温所做的描述却有助于我们对当时气候状况的研究。此外,域内、域外的行纪和考察报告中,也有相当一部分内容对该区域的自然环境进行了较为细致、具体的描述。例如,陈祖善用日记体写就的《东蒙古纪程》中,对其在该区域考察期间每日的阴晴状况、降雨与否都有所记述,也是研究当时该区域气候状况的难得的材料。
第二,这一时期的很多历史地理文献,尤其是全国地理总志类和方志类文献,几乎全部都较为详尽地记述了该区域的沿革地理状况,为我们研究历史政区地理提供了先决条件。前文已述,自现代历史地理学的观念引入中国以来,沿革地理一直被学术界的主流视作历史地理学研究的“初步”。然而,我们所说的历史政区地理虽然脱胎于沿革地理学,但其本身并不完全等同于沿革地理。如果说沿革地理仅仅是对历史时期政区沿革状况进行客观描述的话,那么历史政区地理则是通过对沿革地理的深入考察,来总结历史上不同时期的政区变化规律,并进一步分析这些规律形成的各类因素及其相互之间的联系。因而做好这一工作,离不开沿革地理学传统研究方法的支持。
第三,为研究该区域这一时期的经济地理及相关问题提供了较为详实的资料。17世纪以后,特别是清代乾隆、嘉庆、道光三朝时期中国人口的急剧增长,使粮食的社会需求量不断增加。然而,当时农业生产技术尚未脱离传统农业粗放经营的樊笼,因此扩大耕种面积成为养活更多人口的不二选择。在这一背景下,内地农业人口大量涌入西辽河流域进行垦殖活动,使那里的经济状况发生激变。这一时期形成的历史地理文献较为详尽地记述了上述内容。例如,姚锡光在其《筹蒙刍议》中描述了该区域肥沃土地的分布情况为“东北蒙部,东腴于西,南腴于北”,并进一步将相关区域划分为“已垦之蒙地”和“未垦之蒙地”,指出以西拉木伦河为界,其南部多为已开垦地区,北部则多为尚未开垦地区。[10]P71孙廷弼纂修的《赤峰县志略》中则指出了地处西辽河流域中心地带的赤峰地区的汉族移民和回族移民的迁入方向,及不同地区迁入的移民的主要生业方式的差别;其中汉族、回族人口主要自山东、河北、山西三地迁来,而山东、河北地区的移民迁来后主要从事农业生产活动,山西移民则以从事商业活动者居多。[11]之六“人口人种”这些记述对我们进行该区域的历史经济地理、农牧业分布地理和民族关系史、移民史的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参考价值。
第四,此类文献中有很多是研究该区域这一时期军事地理状况不可或缺的材料。例如,以清末肃亲王为首的内蒙古东四盟考察团成员大都注意到了包括西辽河流域在内的我国东北地区的军事地理价值;因此,他们在撰述调查报告时,几乎均以较大篇幅来论述这一问题。他们大都认为,该地区作为北控蒙古、南拱北京的战略要地,对中国的国防安全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因而国家应该加强对这里的重视、着力经营。对此,拙文《从历史地理的视角审视肃亲王对内蒙古的巡视——以考察报告为中心》[1]作有相关探讨,兹不赘述。
此外,许多记载17世纪末至20世纪中叶西辽河流域历史地理状况的文献,不仅以较大的篇幅记述了当时该区域的民风民俗、自然资源分布状况及其开发历程等诸多方面的内容,更对这一区域的地理环境在人类活动的影响所发生的变化进行了描述,为研究和分析该区域历史时期发生的地理环境变迁增添了材料。
总之,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民族构成、人口分布、生产经营方式,是造成西辽河流域历史时期纠纷、战乱、交融的重要因素。大多数记述17世纪末至20世纪中叶西辽河流域历史地理状况的文献,是研究区域开发史、自然环境史、民族史、社会史、经济史和区域文化史难得的第一手史料。因此,对相关历史地理文献进行深入研究,一方面可以探寻这一区域社会发展的历程,探求地理环境形成的原因;另一方面有助于为该区域的自然环境综合治理,资源开发、社会生产提供借鉴,达到“以史为鉴”的目的,符合“经世致用”的宗旨和原则。由此可见,对历史地理学的相关文献加以梳理,是厘清所研究区域人地关系演变、地理环境变迁和社会发展脉络的重要手段,对区域历史地理学研究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应该予以足够的重视。
[注 释]
①[晋]左思著,[唐]张铣注《吴都赋》,见《六臣注文选》(《四部丛刊》影宋本)卷五。
②所谓“农牧交错带”,亦称“农牧过渡地带”“农牧交错区”“半农半牧区”等,是指农耕文明与游牧文化、温带季风气候与温带大陆性气候、湿润半湿润区域与干旱半干旱区域的过渡地带。
[1]袁刚.从历史地理的视角审视肃亲王对内蒙古的巡视[D].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4.
[2]梁启超.中国历史研究法[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
[3]黄秉维.自然地理学一些最主要的趋势[J].地理学报,1960,(3).
[4]亦邻真.《内蒙古历史地理》绪论[A].亦邻真蒙古学文集[C].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7.
[5]谭其骧.在历史地理研究中如何正确对待文献资料[J].学术月刊,1982,(11).
[6]侯仁之.历史地理学刍议[J].北京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1962,(1).
[7]中国青年出版社编辑部.中国古代史常识·历史地理部分[Z].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81.
[8]史念海.论历史地理学和方志学[A].河山集(九集)[C].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9]史念海.再论历史地理学和方志学[A].河山集(九集)[C].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10][清]姚锡光.筹蒙刍议(卷下)[M].内蒙古历史文献丛书(之四)[M].呼和浩特:远方出版社2008.
[11][民国]孙廷弼.赤峰县志略[M].赤峰荣兴魁石印书局,伪满大同二年(1933)石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