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鉴赏写作路径初探
2015-03-20于晓冰杨瑞芳
于晓冰 杨瑞芳
(1.乌兰察布电大,内蒙古 集宁 012000;2.集宁师范学院,内蒙古 集宁 012000)
文学是一种运用语言媒介创造艺术形象、表达思想情感的语言艺术,文学作品是人类形象思维成果的物化,是一种具有审美价值的精神产品。从写作学的角度看,文学鉴赏是介于文学阅读和文学批评之间的阅读姿态,是一种纯审美的文学活动。文学鉴赏是以文学阅读为先导,由阅读主体对文学作品所作的感性透悟。古今中外的文学大家,以各种形式为我们留下了精妙绝伦的鉴赏文字,文学鉴赏写作已经成为一种特别的艺术创造,一种心扉互启的灵性凝结,一种由艺术的一种形态向另一种形态的美妙衔接,较之文学批评,鉴赏写作表现得更为随意恣肆,鉴赏者往往放纵自己的感官和情感而随波逐流。而文学批评就带有专业的性质,它往往要求写作者必须具备更为复杂的欣赏心理结构和深刻的理解能力,能够透过表面的意象组合而深层次把握作品的本质特征,具体写作时必须以一定的文学理论为指导,对具体的文学现象进行分析、研究和评价。鉴赏写作的形式也是多种多样,自由灵活,可以评点,可以批注,也可以写札记、读后感等。如果说阅读是对文本的一种浅层次吸附,那么随着阅读主体的情感投入,文学阅读就进入了文学鉴赏的层面,它没有任何功利的行为,就是一种感性的喜欢,就是一次智慧的翱翔,心灵的晤谈,相逢一笑的顿悟,泰山极顶的放纵。一切伟大的作家、文学研究者,无不是独具慧眼的鉴赏家。他们在字里行间读出一种风度和品格,中国古典诗论、文论等,都是鉴赏的结晶,为我们展示了鉴赏写作的范例。这里,有着复杂的心态意念,有着得自幽深杳渺而又高远明净艺术至境的稍纵即逝的审美顿悟,有着面对艺术杰作由“读”而“写”的郁勃而空濛的创作意兴。把心灵的奇遇化作文字的奇遇,在言语缤纷中思绪翩然,追求读与写的内在圆融!
本文意在从探索文学鉴赏写作的路径入手,寻找其内在的关联,并提示出文学鉴赏从观念到心得再到形成文字的方法。
一、鉴赏的深度取决于鉴赏主体精神的投入
人们阅读文学作品时的精神活动,与阅读社会科学著作时的精神活动有着明显的不同。文学的本质是审美,文学鉴赏是一种独具特点的精神活动。它不仅是一种审美享受活动,而且是一种参与艺术创造的活动。读者在鉴赏过程中,依靠形象思维,结合个人的生活体验,对作品中的艺术形象进行补充、扩大、丰富,对艺术形象、艺术情感往往进行了再造、加工。读者凭借自身的联想和想象,会发掘出形象之中很是隐蔽的意义,甚至会发现作者都未曾想到的问题,领悟到作者没有领悟到的意义。这就是阅读者在阅读过程中的主体情感渗透,它在一定程度上强化或改造了作品中的感情元素。从这个意义上说,鉴赏者对文学作品的鉴赏实质是参与了作家对艺术形象的创造活动。因此,可以说文学作品中的艺术形象是由作者与读者共同创造的。所以,某一鉴赏者在头脑中呈现的艺术形象与其他鉴赏者以及作者创作时心目中的艺术形象不可能完全一样。所谓“诗无达诂”、“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鉴赏的深度取决于阅读主体精神的投入,投入得越深,再创造的程度也就越深,主观的感情色彩也就越强烈。王夫之指出:“作者用一致之思,读者各以其情而自得。”[1]作者创作时总有它明确的“意”,而读者从各自的审美经验和个性出发,所得到的“意”就与作者的“意”不完全一样了,读者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以自己的审美理想、联想、想象、感性认知来诠释、充实、丰盈鉴赏对象。文化场里,虽然有人类几千年累积下来的原型积淀和符号规定,但也存在可以秘响旁通的情感衍生。阅读到一篇能够进入内核的作品,除了拍案叫绝、暗自叫好之外,更多的是为自己的领悟能力而沾沾自喜,同时也会为自己能够通过文字与作者之间找到一种心灵上的共鸣而激动不已。如三毛在谈及她第一次读《红楼梦》的情形,她是在课堂上偷偷看的。当她读到赤头光脚的宝玉被一僧一道挟着高歌而去时,她就有了如下的感觉:
当我看完这一段时,我抬起头来,愣愣地望着前方的同学的背,我呆在那儿,忘了身在何处,心里的滋味,已不是流泪感动所能形容,我痴痴地坐着,痴痴地听着,好似老师在很远的地方叫我的名字,可是我竟没有回答她。老师居然也没有骂我,上来摸摸我的前额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默默地摆摆头,看着她,恍惚对她笑了笑,那一刹那间,我顿然领悟,什么叫做“境界”,我终于懂了。[2]
三毛虽然处在现实世界的特定时空(上课、教室)里,但是她已经完全沉浸在《红楼梦》的情境之中,她的灵魂已从现实世界飞向审美的境界,与现实世界暂时隔离了,只是在老师摸摸她前额时才把她拉回到现实世界来。
明代袁宏道读徐渭诗时,“灯影下读复叫,叫复读。童仆睡者皆惊醒”,十分富有戏剧性。袁宏道进入徐渭诗的审美境界中,忘记了夜深人静的现实,“读复叫,叫复读。”直至惊醒童仆等人,才使他从自己的审美迷醉中清醒。
文学鉴赏的主观性,不同的读者有不同的鉴赏角度,由于自身的文化素养、生活积淀、审美情趣等存在着差别,所处的社会地位、时代情怀、民族情结等因素的不同,产生的主观感受可能不尽相同;即使是同一个人,由于主客观条件的变化,即使对同一部作品的感受,也会随着年龄阅历、心境意绪的变化而有所不同。一部作品,少年时代阅读时可能使人如醉如痴,成年后再去读它,可能会感到平淡无奇;有时候情况正好相反。这种现象的产生,正是由文学鉴赏的主观性的特点决定的。正如蒋捷的《虞美人·听雨》:“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雨”作为同一客体,主体虽然为同一人,但时过境迁,获得了不同的听雨体验。
但有一点要注意,文学鉴赏虽有其主观性的一面,但读者的主观感受并不是凭空而来的,任何一部文学作品一旦产生,都具有客观存在的意义,它是不以任何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读者在鉴赏过程中,虽然要进行再造、想象、加工,但都要以作品本身的艺术形象为基础,都要受到作品中艺术形象的思想境界所制约和支配,决不能主观臆断,乱作揣测。比如阅读《水浒传》,也许有人喜欢武松,也许有人喜欢鲁智深,不同的人可以在自己的头脑中想象出不同的武松和鲁智深形象。但是,无论鉴赏者的主观差异有多大,也不能改变武松打虎和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事实,也不可能把武松想象成宋江或李逵。文学作品做描绘的艺术形象和生活画面,是读者在鉴赏活动中感受、体验、认识的客观依据,它既能唤起读者的联想和想象,又能制约读者主观的思想感情活动。当然,由于鉴赏者自身条件不同,他们的感受、体验、理解和领悟往往会有深与浅、全面与片面、正确与错误的区别,这是很自然的。
二、情感是诱发鉴赏写作的源头活水
刘勰在《文心雕龙·知音》中曾说:“夫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入情。”写文章需要作者情感澎湃,而阅读文章,要真正读懂,就必须读懂作者的情思所在。所以鉴赏者对文学作品的鉴赏,是一种以情感为中心地全身心投入。因此鉴赏写作活动,就是一次情感的有效外化活动。在这次情感的外化活动中,首要的一点,是识字。“字”是符号,也是情感的载体,它往往积淀了丰富的内容,对它的情感越投入,挖掘也就越深刻,对作品的理解也就越透彻。
如《红楼梦》中有一段很好的文学鉴赏文字,我们可以概括为黛玉听唱生情。曹雪芹采用“背面敷粉”之法,通过大部头的心理描写让林黛玉做了一次有效的文学鉴赏。林黛玉隐隐听见大观园里的小戏子们在排练,顺着乐声走过去,原来是在排练《牡丹亭》。她顿时被优美的唱词所吸引,她的鉴赏活动也随着情感的投入而渐渐升华,与审美对象产生了默契神交。
当一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充满诗意的唱词进入林黛玉的耳鼓,她立刻感慨缠绵。从心理学上讲,这是客体对主体引起的感觉注意。让我们回到文本中,简单阐释一下这句唱词。在主人公的眼中,到处都是开得艳丽的鲜花,但是这些美丽的鲜花开在什么地方呢?一扬一抑,是盛开在荒废日久的水井旁和倒了的土墙边。景随情换,情随景迁,杜丽娘以鲜花自比,她就像艳丽的鲜花一样怒放着,而她的美却没有人欣赏,只能在寂寞中日复一日地走向凋零。这不正符合林黛玉此时此刻的心理感受吗?她的美丽、她的孤独、她对宝玉无法言说的情感。
既而林黛玉又听,“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不觉点头自叹。“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人生四件好事,而它们在哪?杜丽娘满心惆怅,人生的美好与她的距离总是那么遥远,林黛玉何尝又不是如此,她顾影自怜,所以她点头自叹。
当林黛玉听到“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更是心动神摇。如果说前两段唱词可以理解为借景抒情,那么第三段就是直接陈情了,完全唱出了林黛玉的心理。柳梦梅唱对杜丽娘的印象,“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而林黛玉跟杜丽娘一样,就是眼看如花美眷在似水流年中无可奈何地消逝。
柳梦梅接着又唱到,“你在闺中自怜”,林黛玉此时不觉如痴如醉。如果说“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对青春消逝的无奈感伤,那么“你在闺中自怜”的感慨就让她更不能自持,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戏文当中。
这里是林黛玉的一次文学鉴赏活动,她从感慨到自叹,再到心动神摇,最后如痴如醉,一次比一次掀起情感的波澜。她情思喷涌,不觉又想起《西厢记》中“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的句子,顿觉心痛神痴,眼中落泪。
林黛玉的鉴赏活动之所以能够步步深入,就在于情感的一种全身心投入。情感催生着作者对于生活的燃烧,情感也同样催生着鉴赏者对于鉴赏客体的燃烧。近人陶曾佑曾将小说鉴赏的情感渲染得淋漓尽致:
刺人脑球,惊人眼帘,畅人意界,增人智力;忽而庄,忽而谐,忽而歌,忽而哭,忽而激,忽而劝,忽而讽,忽而嘲;郁郁葱葱,兀兀矻矻,热度骤跻极点,电光万丈,魔力千钧,有无量不可思议之大势力。[3]
在情感的诱导下,鉴赏者情不能自禁,和鉴赏对象心心相印,由“象”的感悟走向了“境”的升华。比如读唐代诗人王之涣的五言绝句《登鹳雀楼》,“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首耳熟能详的诗歌到底在说什么呢?从字面意思看,写太阳落山了,黄河向东流入大海,要想看的更远一些,必须再登上更高的一层楼。诗人通过虚实相生的景物构筑了宏伟的空间意象,“太阳”“黄河”“山峦”“大海”,这些具有崇高感的意象同时又涵盖了永恒流逝的时间意象。诗人站在时空的维度纵横驰骋,登高怀远,又体现了“站得高才能看得远”的辩证哲理,鲜活而不枯寂,充满了理趣。当然,在情感的诱导下掀开了鉴赏的门扉,要进行深入地理解,步入写作的佳境还需要“知人论世”,在把握了时代情怀的基础上再进入作者微观的字句提示。
三、再创造是进入鉴赏写作的有效途径
文学作为一种语言艺术,语言就是它的艺术媒介物,这和以色彩为媒介的绘画,和以节奏、旋律为媒介的音乐有着很大的不同,无论是视觉还是听觉,都属于人们最为直接的感觉功能,都是很形象的呈现。但我们在欣赏文学作品时,文字只是一个个抽象的符号,所以读者在鉴赏过程中,必须将这些符号化了的形象还原为具象的世界。而要完成这一转化,鉴赏者就必须具有充沛的领悟能力和丰富的想象能力,阅读主体能够在作品中沉潜,能够和作者的情感、主人公的情感相契合,同悲同喜,进入一种新的审美境界。如《红楼梦》第四十回,写刘姥姥在大观园的一次家宴上,因受凤姐故意逗乐,引起众人大笑的一段: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说完,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众人先还发怔,后来一想,上上下下都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湘云撑不住,一口茶都喷出来。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只叫“嗳哟!”宝玉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却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也撑不住,口里的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的茶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离了座位,拉着他奶母,叫“揉揉肠子”。地下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的,也有忍着笑上来替他姐妹换衣裳的。独有风姐鸳鸯二人撑着,还只管让刘姥姥。[4]
这里就是借助文字符号,提供了一个热闹非凡的场面。作者抓住了人物的特征进行雕刻,而鉴赏者必须张开想象的翅膀,结合自己对人物相关信息的掌握对于每一个不同的形象进行再创造,让他(她)栩栩如生地出现在读者面前。鉴赏活动中就把这种想象称为对文学作品的“再创造”。通过“再创造”,进一步加深了鉴赏者对于艺术形象的把握,甚至把自己的生活经验也糅进去。如对刘姥姥的把握和理解,这是一个家庭贫困的村妇,但如果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妇赫然出现在花团锦簇的大观园中,还有没有本事幽默诙谐?这就需要我们进一步思考,进一步考察这个人物的来龙去脉,这样就可以把相关的细节进行整合。通过思考,我们发现刘姥姥却原来也有着不寻常的经历,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在“金陵王家”呆过,可见“王家”和“贾家”的实力相当。好的作品就是在细节处做文章,鉴赏者如果能够于细节处流连,积极地思考和想象,就会寻找到思维的突破口,诱发鉴赏写作的动力,步入鉴赏写作的佳境。
另外,对文学作品的鉴赏应注重其审美的规律。比如,作者在创作时通常通过物态人情化或人情物态化的方式加以表达,使得作品饶有情趣。并且为了拓展作品的表现力,作者往往通过夸张、象征等技法的使用,一方面充分地表达出了自己的主观体验,另一方面也使作品具有了含蓄朦胧的特征。这时,鉴赏者就需要结合自己的人生体验,发挥自己丰富的想象力,使作品获得更广泛的可读性和再创造的空间,诗歌的鉴赏无疑就是这样的。一首好的诗歌,往往是由一系列美的意象按照作品主题的美的律动有序组合而成。诗人的内在之意往往是蕴含在作品的外在之象上,如珠玉蕴藏在水中。那么鉴赏者在鉴赏作品时,首先就是对意象的感知,它要经历一个再现——联想——完形的过程,完成对诗歌意象的还原。当然,这并非是一种对作家创作的意象的简单还原,而包含了鉴赏者的二度创造。
如我们读王昌龄的《闺怨》,“闺中少妇不曾愁,春日凝装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读着诗句,在我们的脑海里可能同时就会闪现出这样的一幅画面:在春日阑珊之际,微风习习,柳枝轻扬,一片祥和、柔美、温馨之境。这时有一个妆容精致的美丽女子登上高楼,她在怡然自得之时突然看见了远处的杨柳青枝,一种孤独寂寥之感顿时袭上心头,蓦然想起了自己的丈夫从军日久,从折柳送别到今天杨柳又泛青枝。想当年自己为了富贵功名让丈夫去从军,却不曾想因此辜负了自己美好的青春和家庭的幸福。
鉴赏者在创造了诗中的艺术形象之后可以进一步延伸作者的情感。如果是普通的阅读者,可能就停留在“少妇”这个层面,没有向更深处走去,当然也无法触及诗人的灵魂深处。诗人仅仅是在写一个“不曾愁”的少妇吗?还是借“少妇”来喻“自己”?这就是文学作品的艺术魅力所在,它留下了大量的空白需要鉴赏者去填补,由此,我们也就寻找到了鉴赏写作“留白填充”的路径。
所以,一个真正的文学家在创造作品时,总是用极为有限的语言包容最大限度的信息量,给读者留下极大的想象空间,这种艺术创造的现象表现在作品中,就是艺术的审美空白,其内涵与中国文论中常说的“象外之象”“味外之旨”“言外之意”是十分相近的,尤其与“空”的审美范畴更为相近。在鉴赏活动中,鉴赏主体要对文本对象具体化,进行虚拟、幻化、充实,完成对于作品审美主体的“重建”。如我们读到李清照《声声慢》中“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词句时,眼前浮现的是一位少历繁华、中经丧乱、晚景凄凉的女词人形象。李清照在经历了江山易主、国家支离破碎的同时痛失恩爱丈夫,终于不得不孤苦面对寻觅而不得、冷清凄凉的日日夜夜。这种对作品中艺术形象的感知、复活就是一个形象再现的过程。总之,从阅读走向鉴赏,再到鉴赏写作,需要一个过程,需要鉴赏主体真正全身心地投入,只有沉潜于作品之中,才能调动起自己的联想、想象,把自己的主观意趣和作品的深厚主题糅合在一起,最后通过有效的文字表达出来,最终完成一次阅读的飞升。
[1]王夫之.姜夔诗话.清诗话[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3.
[2]刘运好.文学鉴赏与批评论[M].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2007.54.
[3]陶曾佑.论小说之势力及其影响[A].中国历代文论选(第4 册)[M].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221.
[4]卢志红.文艺欣赏与写作[M].长沙:湖南大学出版社,20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