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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史诗研究的新趋势与学术范式的转换

2015-03-20

关键词:民俗学民间文学史诗

(内蒙古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70)

中国史诗研究的新趋势与学术范式的转换

冯文开1,周春兰2

(内蒙古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70)

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中国史诗研究范式的转换取决于对口头诗学理论进行吸纳、转化和本土化,创造性地解决本民族的问题,乃至“中国问题”。它也取决于社会思潮、学术思潮、个人和群体、学术演进的内在理路、相邻学科的学术思想等许多因素的作用,关键在于如何协调和维持常态研究范式与新呈现的研究范式之间的必要张力。

史诗;口头诗学;范式转换

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起,中国史诗研究开始走上一条由书面范式转向口头范式的学术道路。直到今天,这条学术道路还不能说已经完成,对口头诗学的吸纳、转化和本土化等都还在摸索着前进。但是,回顾十来年口头诗学在国内的发展进程,不得不承认今日中国学者的史诗观念和研究范式与20世纪90年代中期相比较,确实有着很大的不同。

任何一门学术都不是静态的,而是呈现出一种动态的发展态式,中国史诗研究亦是如此。但是,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呈现的口头范式是中国史诗研究范式在一种本质意义上的变化,从学术旨趣、问题意识到研究方法,中国史诗研究都面目一新。这种新的学术范式归根结底在于史诗观念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20世纪50年代后,中国少数民族史诗随着民间文学的搜集、记录、整理、翻译和出版等工作全面大规模的展开而被陆续发现,它理所当然地被界定为民间文学的一种体裁样式。20世纪80年代后,中国学界把民间文学纳入民俗学范畴,中国学者开始使用民俗学的学术视野对中国少数民族史诗展开研究。但是,不管是民间文学,还是民俗学,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前的中国少数民族史诗研究都是被作为一种书面文学作品进行研究,这与这一时期的民俗学和民间文学的学术研究范式有着密切关联。

自胡愈之在《论民间文学》一文中提出民间文学是“口述的文学”开始,或许还更早,民间文学是口头文学已经成为不刊之论,口头性成为了民间文学区别于书面文学的质的规定性。可是,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前,民间文学几乎没有被作为一种口头文学来研究。其间,虽有运用田野研究的范式努力拓宽民间文学研究视野,效果却不是很好,仍然没有摆脱书面研究的范式,学者们只不过是借用田野的手段搜集相关的民间文学资料,最终的目的还是将这些活生生的口头资料整理成书面文学,使用书面文学理论对它们进行解读。当然,这一时期的一些学者有意识地根据歌手的即兴创作概括出民间文学的口承性,马学良是这一方面较早的醒觉者。他对《苗族史诗》的歌手如何即兴演述史诗和史诗的口头传承规律做出了较为质朴的概括。[1]P15遗憾的是,当时民俗学和民间文学的主流研究范式是书面范式,马学良和其他一些学者对民间文学口承性的片断式理论概括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前民俗学和民间文学的研究范式决定了同一时期的中国少数民族史诗研究必然是走书面范式的学术道路。许多中国少数民族史诗研究者的研究方法大都是首先以各种手段,包括田野调查在内搜集尽可能多的史诗书面文本,或把田野调查得来的声音资料誊写翻译成纸质文本。然后,或从历史的角度探讨史诗的产生年代、形成和发展规律,或从文艺学的角度探讨史诗的主题思想、情节结构、艺术特点、语言特色,或从社会制度文化角度分析史诗所体现的社会组织结构、婚姻家庭、民族关系、经济思想、战争与军事思想、民俗文化等,或从结构层面对史诗进行母题、类型和叙事特点的研究。当然,这些研究直接奠定了中国少数民族史诗的研究格局,助推了中国史诗学学科的确立和发展。但是,这些研究都是以书面文学理论为参照框架展开的,很大程度上没有阐释出中国少数民族史诗具有的独特的美学价值,把那些无法用书面文学理论衡量而又恰恰是史诗之所以成为史诗的特性给剔除出去了,口头创作、演述、流布等一系列与口承性相关的要素被忽视了。正是这种书面范式使得中国少数民族史诗,乃至民间文学长期被置于作家文学之下,被视为一种口头创作的、即兴的、随意的语言艺术。甚至史诗歌手在即兴创编中使用的“程式”也被贴上陈词滥调的标签,一些学者甚至把它视为陈腐、重复的代名词,在整理、翻译和出版过程中尽可能地剔除它。1983年版的《江格尔》汉译本对程式做出了类似的处理,译者考虑到书面文学的阅读习惯,把频繁重复的程式化描写删掉,以求行文的紧凑。例如洪古尔出征前的武装和其他勇士相同,译者就把歌手描绘洪古尔如何武装自己的细节删掉;歌手对每个勇士手中的皮鞭描写也是程式化的,译者也没有把每个勇士的皮鞭一一译出。[2]P525-534事实上,这些书面文学视为笨拙的重复正是口头文学独有的特征,使用作家文学的理论体系和审美标准剖析和评价这一特征必然会抹杀了程式在口传史诗的创编、演述、流布中的功能和它的美学特征。

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中国学者开始对民俗学和民间文学以往的学术范式和具体结论展开理论反思,田野和文本的关系一度成为民俗学和民间文学两个领域讨论的热门话题。这些讨论和反思使得书面范式和田野范式这两种学术取向的优势和不足愈发彰显,由此引发“民俗学向何处去”、“民间文学向何处去”的追问日益得到了关注学科建设的民俗学学者和民间文学学者的重视。困境往往酝酿着变革的历史契机。一些在民俗学和民间文学方面有着深厚学术积累的学者开始有意识地把民间文学当作口头文学进行研究,希冀在原有书面范式和田野范式的常态研究上寻求突破,建立口头范式以消解民俗学和民间文学的学科危机,试图在新的学科格局下探索新的自我定位。要强调口头范式在民俗学和民间文学两个领域的真正确立与发挥示范作用,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的中国少数民族史诗研究范式和史诗观念的转换是其中最值得书写的一环,因为由书面范式转向口头范式很大程度上导源于中国史诗学界新学术范式转型的成功。

学术范式的转换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话题,要对它前因后果进行详细的描绘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原因在于它呈现出一种多面相的图景。不过,自“西学东渐”以来,中国许多学术范式的转换都与“输入外来之学说”密切相关,口头范式也是如此。陈寅恪曾说过:“其真能于思想上自成系统,有所创获者,必须一方面吸收输入外来之学说,一方面不忘本来民族之地位。此二种相反而适相成之态度,乃道教之真精神,新儒家之旧途径,而二千年吾民族与他民族思想接触史之所昭示者也。”[3]P284-285“口头程式理论”、“民族志诗学”、“演述理论”等一些与口头诗学相关的国外理论的引入对书面范式转向口头范式的价值和意义自不待言,更重要的是新范式下的诸多先行者能够立足“不忘本来民族之地位”,能够对口头诗学理论进行吸纳、转化和本土化,创造性地解决本民族的问题,乃至“中国问题”。

朝戈金、尹虎彬、巴莫曲布嫫、陈岗龙、塔亚等一大批中国少数民族史诗研究者是较早介绍和运用口头诗学的中国学者,其中朝戈金、尹虎彬、巴莫曲布嫫都曾亲往口头诗学重镇哈佛大学求学,他们都试图为中国少数民族史诗,乃至民间文学和民俗学研究开创一条新路,不约而同地提出了史诗研究关注的中心要由书面转向口头。当然,朝戈金、尹虎彬、巴莫曲布嫫、陈岗龙等对史诗口头范式的确立所做出的贡献不是创立了某种新的理论和新的观念,而是提出了一个全新的学术关注中心。卡西尔在评价苏格拉底在古希腊哲学思想转换中的扮演的角色时说道:“苏格拉底从不攻击或批判他的前人们的各种理论,他也不打算引入一个新的哲学学说。然而在他那里,以往的一切问题都用一种新的眼光来看待了,因为这些问题都指向一个新的理智中心。希腊自然哲学和希腊形而上学的各种问题突然被一个新的问题所遮蔽,从此以后这个新问题似乎吸引了人的全部理论兴趣。”[4]P7

20世纪90年代中期至21世纪初期中国史诗观念和研究范式由书面向口头的成功转换,虽然主要是长期学术演进的必然,但也是朝戈金、尹虎彬、巴莫曲布嫫及其他学者于书面范式中努力创新的结果,特别是与建立新范式并把它诉诸本土史诗传统的朝戈金直接相关。朝戈金的《口传史诗诗学:冉皮勒<江格尔>程式句法研究》给口头范式和学术转型提供了一个最佳的特定范例。此著作在对口头程式理论吸收、消化和融会贯通的基础上,运用它重新审视蒙古民族的史诗传统,发现蒙古民族史诗传统中固有的、但是在此之前没有得到充分注意和全面研究的可能性。钟敬文曾高度评价这部著作在立足于中国蒙古英雄史诗的当前客观实际基础上,创造性地运用西方的口头程式理论解决本土学术问题的学术贡献,一再强调这部著作实证研究的学术理路。[1]P4-12的确如此,这部著作以多年的田野调查和理论思考为基础,广泛参照口头程式理论、民族志诗学和演述理论等国际晚近的史诗学理论成果,对蒙古英雄史诗诗学进行了开拓性的探讨,给往后的蒙古英雄史诗研究,乃至中国史诗研究提供了一种理论启示。更为重要的是他以前面的理论探究为基点,根据蒙古英雄史诗传统创用了实证性的、可操作性的分析模型,给中国史诗学界、民间文学和民俗学界在学术研究方法上带来了一种范式性的变革。

尹虎彬对口头诗学的关注始于哈佛留学期间,朝戈金与他在这里“共谋”把口头诗学理论引介到国内以拓展中国少数民族史诗研究的学术视野,他们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理论对口传史诗乃至口头文学具有较强的、系统的阐释力,可以补正一直以来中国少数民族史诗书面研究范式的偏颇,可以给中国少数民族史诗的研究增添许多新的内容,将一些没有说清楚的问题说得更明白。也就是说,通过口头诗学的引入来激发中国少数民族史诗研究新的学术关注点和生长点是他们共同的学术立场。可以说,朝戈金和尹虎彬的共同努力很大程度上助推了20世纪末至21世纪初的中国少数民族史诗,乃至口头文学的学术转型。尹虎彬侧重国际口头诗学的学术史,倡导运用口头诗学的理论与方法重新解读古代经典。

巴莫曲布嫫剖析和批评了史诗汉译本《勒俄特依》的文本化及其工作流程中存在的主要问题,提炼出“民间叙事传统格式化”的概念,从认识论的角度引入“叙事语境——演述场域”这一实现田野主体性的研究视界,主张以“五个在场”及其联动的同构关系确定史诗演述的场域,在研究对象与研究者之间搭建起一种可资操作的田野工作模型,探索一条正确处理史诗文本及文本背后的史诗传统信息的田野研究之路,从而廓清了史诗学、民间文学与民俗学在田野—文本之间产生的一些模糊认识,重新确立了田野—文本互动与关联的关系,论证了活形态的史诗演述传统权威的合理性。[5]P147-155

毋庸置疑,朝戈金、巴莫曲布嫫的理论视角、个案研究的技术路线以及田野工作模型已经赢得了国际国内同行的普遍赞誉,推进了中国史诗学、民间文学、民俗学等学科反思和研究的深入,给与之相关学科的研究与田野工作提供了一定的学理性参考和借鉴。它的研究模型给中国口传史诗研究提供了一个无可辩驳的学术研究范例,一定程度上引发了国内学者对史诗田野研究和史诗文本化的进一步讨论。

随着朝戈金、尹虎彬、巴莫曲布嫫对口头诗学相关理论的介绍、翻译和应用,以口头诗学为参照框架,以民俗学个案研究为技术路线,立足本土传统的中国史诗学术的内在理路逐渐清晰,而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学术关注中心,吸引了许多中国学者的研究兴趣。当然,正如上文所述,这个学术关注点并非朝、尹、巴莫三人便能营造出来的,它还与其他诸多学者对这种学术关注中心高度契合有关,其中较为突出的学者是陈岗龙关于东蒙古蟒古思故事和说书艺术的系列研究,他们属于中国口头诗学研究的第一梯队。陈岗龙撰写了《口头传统与书面传统的互动和表演文本的形成过程——以蟒古思故事说唱艺人的田野研究为个案》,[6]该文对说书艺人齐宝德表演的蟒古思故事《铁木尔·森德尔·巴图尔》进行田野调查和个案研究,探究了齐宝德的演述活动及其所依赖的演述传统,考察《铁木尔·森德尔·巴图尔》演述文本的形成过程,分析了蟒古思故事演唱传统与本子故事演唱传统以及口头传统与书面传统的互动对齐宝德演述文本产生的重大影响。

之后,许多中国学者相继响应,开始运用或借鉴口头诗学理论研究中国少数民族史诗。斯钦巴图的《蒙古史诗:从程式到隐喻》最大的创新在于以《那仁汗克布恩》为分析样例,把隐喻认知语言学理论方法、结构主义诗学和口头诗学理论结合起来探讨了史诗深层结构的意义。[7]阿地里·居玛吐尔地的《〈玛纳斯〉史诗歌手研究》运用民俗学、民族志诗学和口头诗学理论分析了《玛纳斯》演唱规律。该著作的创新之处在于把《玛纳斯》置于“演述中创编”的口头生态中,揭示了《玛纳斯》演述文本的生成过程,立体式地考察了这种文本形成的复杂性和多样性。[8]一些中国学者尝试以口头诗学理论阐述域外史诗,如施爱东的《史诗叠加单元的结构及其功能——以〈罗摩衍那·战斗篇〉(季羡林译本)为中心的虚拟模型》,他以《罗摩衍那·战斗篇》(季羡林译本)作为示范性个案,科学合理地解析出《战斗篇》的情节基干与叠加单元,虚拟出可持续叠加的结构模型,且展开模型分析。[9]

显然,史诗研究范式的转换取决于社会思潮、学术思潮、个人和群体、学术演进的内在理路、相邻学科的学术思想等许多因素的作用,关键在于如何协调和维持常态研究范式与新呈现的研究范式之间的必要张力。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到21世纪初期的这种学术转型主要是通过学术关注中心的转换体现出来的。最突出的一个特点是逐渐突破那种把史诗当作书面文学作品进行文学研究的模式,纠正了传统学术对史诗产生的根深蒂固的偏见,开始以史诗的“口头性”和“文本性”之间的鉴别和联系为切入点观察和分析口头史诗。另一个特点是不再纠缠于探寻史诗的产生年代、形成和发展规律以及历史原型,摆脱那种认为专注于记录在纸张上的一首口头史诗就完全可以理解整个史诗传统的观点,开始接受口头史诗是一个复数名词的观点。“一首口头史诗”逐渐演进成一个变动着的和相对的术语,专指一个特定的演述和史诗演述传统中一首具体的诗。又一个特点是逐渐突破了那种把史诗作为书面文本研究其母题、类型和结构功能的模式,开始把口头史诗放在创编、演述、流布的过程中分析其程式句法、典型场景和故事范型等内部叙事法则,从而揭示一部史诗的内部运作机制,阐述一部史诗的创作、演述、流布是同一过程的不同侧面的客观实际。再一个特点是逐渐改变了以往在田野作业中过分关注搜集史诗文本而忽视史诗演述的语境、场域和仪式等诸多演述因素的学术做法,开始对田野与文本的关系进行学理上的反思,逐步建立以“演述中的创作”、“演述与文本”、“演述与语境”为导向的田野研究观念。史诗歌手一直是中国,乃至国际史诗学界关注的课题。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前,郞樱、杨恩洪等许多中国学者都曾长期跟踪史诗歌手,并在歌手研究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绩,而且对歌手的认识由集体性向个人才艺的转换已初露端倪,受众也得到一定程度上的关注。但是,真正把史诗歌手与语境、史诗传统、受众综合起来放在口头传统的学术视野下考察则是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的事情。

综上所述,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中国史诗研究呈现的这些学术新方向直接标示着昔日曾长期占据史诗学术界的书面范式已经不再像原来那样独领风骚,而是逐渐由一种主流话语转换成一家之言的研究范式,学术范式的天平逐渐倾向于口头范式。而口头范式在天平慢慢的倾斜中于21世纪初期确立,逐渐取代书面范式的主流地位,成为21世纪初期、乃至将来很长一段时期内的学术研究范式。应该注意的是,这并非意味着书面范式已经退出了史诗研究的学术舞台,建立在书面文本基础上的文学、历史、母题、结构和功能等诸多研究范式仍然能够在一定领域里发挥着口头范式不能替代的作用,它们与口头范式各有其特有的学术价值,前者是外部描绘,后者是内部分析,走着不同的学术路径和内在理路,共同编织了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的中国史诗学术那种纷纭复杂的图景,只不过口头范式的范围和幅度在这幅图景里胜过于书面范式,但是它们都给21世纪中国史诗学术的发展提供了各种可能。

[1]钟敬文.口传史诗诗学:冉皮勒〈江格尔〉程式句法研究·序[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2000.

[2]色道尔吉.江格尔·译后记[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

[3] 陈寅恪.金明馆丛稿二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

[4][德]恩斯特·卡西尔.人论[M].甘阳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

[5]巴莫曲布嫫.叙事语境与演述场域——以诺苏彝族的口头论辩和史诗传统为例[J],文学评论,2004,(1).

[6] 吕微,安德明.民间叙事的多样性[C].北京:学苑出版社,2004.

[7]斯钦巴图.蒙古史诗:从程式到隐喻[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6.

[8]阿地里·居玛吐尔地.《玛纳斯》史诗歌手研究[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6.

[9]施爱东.史诗叠加单元的结构及其功能——以《罗摩衍那·战斗篇》(季羡林译本)为中心的虚拟模型[J].民族文学研究,2003,(2).

NewTrendsandTransferofAcademicModesintheResearchonChineseEpics

FENG Wenkai, ZHOU Chunlan

Since the mid-1990s the research on Chinese epics has changed in academic modes due to the intake, transfer and localization of oral poetics and the innovative solution of ethnicity issues, even “Chinese issues”. Also, social movement, academic campaigns, individual and group thoughts, academic evolution, and the impact of other adjacent academic disciplines are involved. Hence, tension, coordination and normality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development of academic modes.

epic; oral poetics; transfer of academic modes

I207

A

1003-6644(2015)06-0203-06

2015-10-05

2013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史诗研究史论(1978-2012)”[项目编号:13YJC751008]。

1 冯文开,男,汉族,江西宜黄人,内蒙古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副教授,博士;2 周春兰,女,汉族,安徽芜湖人,内蒙古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古代文学博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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