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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长生殿》中次要人物的叙事功用

2015-03-20董伟岩

甘肃开放大学学报 2015年2期
关键词:长生殿

董伟岩

(陕西理工学院文学院,陕西汉中 723000)



论《长生殿》中次要人物的叙事功用

董伟岩

(陕西理工学院文学院,陕西汉中723000)

[摘要]《长生殿》中的次要人物具有爱情叙事和政治叙事双重功用。在爱情叙事中,次要人物促使唐明皇和杨贵妃实现“密誓”和“重圆”,又烘托出他们爱情的浓重悲剧意蕴;在政治叙事中,次要人物指出了安史之乱爆发的原因。作者还通过次要人物表达了对亡明的哀叹。次要人物的爱情叙事和政治叙事,共同构成了《长生殿》的叙事格局。

[关键词]长生殿;次要人物;叙事功用;爱情叙事;政治叙事

《长生殿》讲述了唐明皇与杨贵妃之间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李、杨之间的爱情是整部剧的叙事主线,安史之乱是其副线。《长生殿》采用钗盒情缘、叛乱兴灭和天孙扶助三重叙事结构,形成宫廷内、宫廷外和天宫三个叙事空间[1]333。其中,钗盒情缘叙事和天孙扶助叙事凸显李、杨爱情的精诚和坎坷;叛乱兴灭属于政治叙事,它既强化了李、杨爱情内涵的历史感与现实感,又寄寓了作者洪昇对亡明的哀叹。可以说,爱情和政治这两条叙事线索共同构成了《长生殿》的叙事格局。以往人们对《长生殿》的关注多集中在李、杨身上,由他们展开讨论研究,鲜有关注剧中的次要人物。然而,无论是爱情叙事还是政治叙事,除李、杨自身对情节的推动外,剧中的次要人物也发挥了重要的叙事功用。

一、爱情叙事功用

《长生殿》以写贵妃之死的《埋玉》为界分上下两卷,叙事重心分别是“密誓”和“重圆”。上卷主要写唐明皇和杨贵妃两人从相识到感情日益深重。“定情”写唐明皇赠给杨贵妃金钗和钿盒以定终身,是李、杨爱情的发端;“密誓”不仅是他们感情的升华、上卷叙事结构的重心,还是整部剧的“主脑”,具有统领整个剧情结构的关键作用[2]。下卷写李、杨之间由帝妃情缘转变为生死情缘,但他们恪守前誓,对爱情的精诚矢志不渝,最终在众人的期许与帮扶下于中秋之夜在月宫“重圆”。可见,“密誓”和“重圆”分别体现出李、杨爱情在不同境遇下的“圆满”。作者洪昇把自己所歌颂的“至情”理想附着于李、杨身上,使整部剧的编排一直处在“但果有精诚不散,终成连理”[3]1的理想情缘模式的映照下,而“密誓”和“重圆”可看作是对这一模式的呼应。无论是“密誓”时的情深恩重,还是“重圆”之际的月圆花好,作为一部爱情悲剧,《长生殿》始终用“以乐衬哀”的叙事手法来加强悲情意蕴。从初识到“密誓”再到“重圆”,这一爱情叙事线索之所以依次展开,不仅需要李、杨自身的“精诚不散”,还需要如梅妃、虢国夫人、织女、牛郎和马嵬坡土地等次要人物的助推。

(一)

李、杨于七夕之夜在长生殿“密誓”,共誓“情重恩深,愿世世生生,共为夫妇,永不相离”[3]105,谱写了一段爱情佳话。李、杨爱情却并非从“定情”之日起就如此“情重恩深”,而是历经两次波折后,才发誓“永不相离”。这两次波折都涉及两个次要人物—虢国夫人和梅妃。唐明皇作为帝王,已然风流成性,刚开始与杨贵妃结下的无非是声色之好。在《禊游》中,杨贵妃与虢国夫人争宠,惹得“万岁爷好生不快”[3]27,被唐明皇一怒之下命高力士送回了丞相府。送走杨贵妃,唐明皇“触目总是生憎,对景无非惹恨”[3]38,似有悔意。此时被贬谪在家的杨贵妃却正构思如何夺回恩宠,她剪下一缕头发托高力士转交给唐明皇,“这一屡青丝香润,曾共君枕上并头相偎衬,曾对君镜里撩云”[3]35,并对高力士说:“你将去与我转奏圣上,说妾罪该万死,此生此世,不能再睹天颜!谨献此发,以表依恋。”[3]35唐明皇看到头发,睹物思人,命高力士迎杨贵妃回宫。自此李、杨二人“从今识破愁滋味,这恩情更添十倍”[3]40。

唐明皇的“二三其德”并未因杨贵妃的“献发”而有所收敛。在《絮》中,唐明皇和梅妃“宿于翠华西”[3]89,杨贵妃得知后跑去“捉奸”,吓得唐明皇让梅妃藏在夹幕中,自己装睡,不料御塌底下的一双凤舄和自己怀中掉出的翠钿露出了破绽。杨贵妃此时表现出了非同以往的决绝,她已无心构思如何夺回恩宠,把“献发”时都不曾拿出的金钗、钿盒交还给唐明皇,“把、把、把、把深情密意从头缴”[3]93。最终,唐明皇被杨贵妃的真情感动,主动承认错误,“总朕错,总朕错,请莫恼,请莫恼”,“领取钗盒再收好,度芙蓉帐暖今宵,重把那定情时心事表”[3]93。

从“定情”到“献发”,再到“密誓”前的“絮”,李、杨之间可谓日渐恩重情深。然而推动两人关系日渐亲密的竟是两个戏份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极少的次要人物。虢国夫人在杨贵妃“献发”后就一直没有在剧中出现,只是在《冥追》中被作者用“也被乱兵所害了”[3]125交待了最后的结局;梅妃在整部剧中也只出现四出,有两出只是一句话带过,并且自始至终没有一句台词,甚至她的死也是通过其侍女之口交待的:“只为我娘娘,自翠中忍气回来,一病而亡。”[3]99两个命运悲惨的次要人物,却间接推动着叙事情节的开展,直至全剧第一个高潮—“密誓”出现。“密誓”既是对上卷李、杨帝妃情缘的总结,又开启了下卷李、杨生死情缘的序幕。

(二)

“重圆”是下卷的叙事重心,也是全剧的结尾。下卷中无论是写唐明皇的“闻铃”、“哭像”,还是杨贵妃的“冥追”、“情悔”,都可以看作是为“重圆”做的铺垫。与上卷梅妃与虢国夫人促成李、杨“密誓”一样,下卷中马嵬坡土地、织女、牛郎和杨通幽等次要人物也直接或间接地促成了他们二人在月宫“重圆”。

马嵬坡土地奉东岳帝君之命,保护杨贵妃肉身,安顿其魂魄,并给她一张路引,“千里之内,任由你魂游便了”[3]138。他还向织女诉说杨贵妃的悲惨遭遇,“痛红颜不敢将恩负,哭哀哀拜辞了君主”[3]150,请求织女“代将情事分明诉,幸娘娘与他做主”[3]151。也许是马嵬坡土地的一番诉说感动了织女,织女和牛郎商议“怂合”李、杨二人。恰巧唐明皇因思念杨贵妃成疾,请道士杨通幽召杨贵妃魂魄。杨通幽“特出元神,到处遍求”[3]204,找到了织女,又辗转见到杨贵妃。终于在众人帮扶之下,八月十五中秋之夜,李、杨二人在月宫重圆,得以“仙果重成,情缘永证”[3]222。杨通幽和马嵬坡土地分别充当了唐明皇在人间和杨贵妃在天上的“代言人”,在《神诉》和《觅魂》中分别向织女诉说李、杨二人的忏悔和痴情。织女一来感动于李、杨在长生殿前许下的“两下情无二,口同一辞”[3]106的誓言,二来早已和牛郎商定“须索与他保护”[3]106,三来从杨通幽和马嵬坡土地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又令其对李、杨遭遇备感同情,因此周旋于各方之间,极力让李、杨“重圆”。“这一团圆的结局很大程度上与我国传统的审美旨趣、大众的审美心理是相符的,这反映了我国传统戏曲以‘和’为美的审美品格,即‘始于悲者终于欢,始于离者终于合’。”[4]虽然洪昇认为“情缘总归虚幻”[3]1,但“重圆”的结局至少在形式上给李、杨的情缘一个归宿,使李、杨的“钗盒情缘”理想化了,“使之净化、升华为不朽的至情”[5]454-455,也映照了作者“终成连理”的爱情愿景。

(三)

虽然《长生殿》最终以“重圆”作为结局,实现了作者“终成连理”的爱情愿景,但也难掩其撼动人心的悲剧意蕴。这种悲剧意蕴,不仅体现在“贵妃之死”这种本该哀痛的情节上,还体现在“重圆”这种欢乐祥和的氛围中。作者“以乐衬哀”的叙事手法,使李、杨的爱情悲剧显得更加浓烈。同时,还通过次要人物的身份从侧面烘托李、杨爱情的悲剧意蕴。

贵妃之死,可看作是整部剧第一个具有悲剧色彩的情节。洪昇通过诸多次要人物在不同场景下的表现来烘托贵妃之死的悲剧意蕴。马嵬坡土地向织女诉说杨贵妃悲惨遭遇流露出悲悯之情,“一霎时如花命悬三尺组,生擦擦为国捐躯”[3]150。李龟年在“弹词”中也不无哀叹,“霎时间画就了这一副惨惨凄凄绝代佳人绝命图”[3]174。杨贵妃死后,永新和念奴做了道士,于清明节一同祭拜她:“我那娘娘嗄,只落得望断眸,叫断肠,泪如泉,哭声放!”[3]179李、杨爱情不仅导致他们自己的生离死别,也给国家带来了灾难。这其中唐明皇自然负主要责任,但从某种意义来讲杨贵妃也难辞其咎,人们本应对她也予以一定的指责,可是,杨贵妃的死和“情悔”,再加上这些次要人物对她的同情和追思,似乎在一定程度上使她得到了人们的原谅。

牛郎和织女是李、杨爱情的见证人,充当其“情场管领”[3]106。然而,不难发现,牛郎和织女的爱情本身就具有悲剧性:他们不能长相厮守,只有每年七夕才能相见一次。李、杨却对牛郎和织女盟誓,似乎富有象征性地预示着他们的爱情将被浓重的悲剧气氛笼罩。织女在七夕之夜曾预言李、杨爱情的不妙:“免不得生离死别。”[3]106牛郎和织女的“爱是真挚感人的,却无端被不可抗拒的外力拆散了;情的现实命运是悲剧性的,对情的渴望却永世不绝”[6]87,这正应合了李、杨的爱情。因为马嵬兵变,杨贵妃自缢,李、杨被“外力”拆散,但他们并未因此恩断义绝,反而更加强烈地思念彼此。虽然李、杨最终在月宫“重圆”,成为神仙眷侣,可悲剧性也隐含其中。洪昇让李、杨“重圆”,其用意并非表现爱情的“地久天长”,恰恰是为了凸显人间情缘的巨大缺失。无论是李、杨还是牛郎和织女,他们的爱情都无法在人间存留,只能在天上才能圆满。“爱情理想在现实中破灭,在超现实中复生。”[5]458“天上圆满”是人们的美好期许,似乎又呼应了洪昇“情缘总归虚幻”的感慨。

二、政治叙事功用

如果《长生殿》仅展现李、杨凄美的爱情悲剧,而没有和国难相联系,恐怕其艺术成就远没有现在高。“夫妻之间的爱情专一和臣忠子孝的坚贞不移,二者是相互联系、相互生发的,它们共同构成至情理想的文化内涵。”[5]459在洪昇看来,郭子仪、雷海青、李龟年等忠臣义士对朝廷的忠诚,和李、杨之间的爱情都属至情,都值得歌颂。叛乱兴灭是剧中的一条政治叙事线索,它既作为导致李、杨生离死别的直接原因,也寄寓了洪昇一种深沉的人生感慨,即对亡明的哀叹。《长生殿》中对安史之乱暴发原因的交待、洪昇对旧朝的哀叹,都是通过次要人物来展现的。其中,乡野老汉郭从谨对安史之乱可谓了如指掌;安禄山叛乱后,雷海青、李龟年等忠臣对旧朝忠贞不二。

(一)

在《惊变》前,一直是两条叙事线索相交叉,一条以李、杨情感变化为主线,从“情色之好”到“情重恩深”;另一条以安禄山叛乱为主线,安从一个有罪之人步步精心设计最终成为乱臣贼子。两条叙事线索在《惊变》汇合:李、杨在月下饮酒作乐,杨国忠报告安禄山打破潼关直逼长安。此后全剧便以李、杨的生死情缘为主展开叙事。

然而,安史之乱的暴发并未使作为国之君主的唐明皇反思自己的执政之失,却令他对杨贵妃的死耿耿于怀,自责无能保护自己的爱妃。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安史之乱爆发的原因竟是由扶风地界的老汉郭从谨借“献饭”之际告诉唐明皇的。在《献饭》中,郭从谨直指杨国忠“倚恃国亲、纳贿招权、毒流天壤”,安禄山“祸心日久、四海都知逆状”[3]121。唐明皇却以“寡人哪里知道?”[3]121作为推脱来保全颜面,可郭从谨一语中的,“去年有人上书,告禄山逆迹,陛下反赐诛戮”[3]121,这似乎令唐明皇突然悔悟:“此乃朕之不明,以致于此。”[3]121在《看袜》中,王嬷嬷、李謩和道姑都对杨贵妃的遭遇扼腕叹息,只有郭从谨一眼看出了其中缘由:“我想天宝皇帝,只为宠爱了贵妃娘娘,朝欢暮乐,弄坏朝纲。致使干戈四起,生民涂炭。”[3]162此种见地,不可谓不深刻,难怪连唐明皇都自愧不如:“倒不如伊行,草野怀忠,直指出逆藩奸相。”[3]121安史之乱暴发后,李龟年流落江南,靠弹琵琶度日。李龟年在“弹词”中也唱道,唐明皇因迷恋杨贵妃致使“弛了朝纲、占了情场”[3]173,“家亡国破兵戈沸”[3]175。郭从谨和李龟年在整部剧中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但他们看问题都比唐明皇深刻,指出了安史之乱暴发的内在原因。洪昇这样编排似乎是有意使读者(观众)不要过于沉迷李、杨的爱情而忽略其背后隐藏的“乐极惹非灾,万民遭害”[3]163的事实。

(二)

洪昇出生于崇祯皇帝自缢、清兵南下的第二年(1645年)。他所生活的清初,满族统治者加强了对汉族士人的思想统治,大兴文字狱。汉族士人被迫承认满族的统治,心中存有对旧朝的怀恋。洪昇生于书生世家,青年时代仕途坎坷,却“始终不改文人癖性,为人疏狂孤傲,不顺时趋。”[5]449二十四岁时国子监肄业,期间生活入不敷出,“对旧朝的哀悼怀念,对新朝的陌生恐惧,对个人前途的迷茫交织在一起”[7]。在困顿的日子里,洪昇历经十余年写就了传奇巨制《长生殿》。“传奇戏曲要求含蕴更为丰富的艺术容量,也就是要求展现更为复杂的社会内容,表现更为曲折的情节,塑造更为丰满的人物形象。”[1]346于是,洪昇的《长生殿》不仅写就了“离合之情”,还配以“兴亡之感”,把自己对故国的哀叹与历史上的李、杨爱情相融合。这样一来,《长生殿》既展现出李、杨的爱情悲剧,也寄托了清初士人对亡明的哀思。

在《长生殿》中,象征着盛世云散的李、杨爱情悲剧被刻意渲染。李、杨最终“重圆”可看作是作者对故国重现的美好愿景。洪昇还善于通过一些次要人物来表达对故国的怀恋。雷海青本是梨园子弟,安禄山攻下长安后,在东都洛阳聚集百官吃所谓的太平筵宴,传他奏乐。雷海青借演奏之机大骂安禄山:“你窃神器上逆皇天,少不得顷刻间尸横血溅。我掷琵琶,将贼臣碎首报开元。”[3]131对投靠安禄山的旧臣的“贪生怕死,背义忘恩,争去投降不迭”[3]129也气愤不已。“开元”是唐玄宗年号,“报开元”似乎有洪昇誓死效忠明朝的寓意;也不难看出,投靠安禄山的朝臣暗指降清的明朝官员。洪昇借雷海青之口表明了自己力争誓死捍卫故国家园的诚心。在《偷曲》中,永新、念奴连夜教以李龟年为首的梨园子弟演奏《霓裳》曲谱,却不料李謩在宫墙外偷偷学习。在《弹词》中,李龟年流落江南,李謩向他求得《霓裳》全谱,使其得以在民间流传。此处,“霓裳”有了一种象征意义。《霓裳》以前在宫中演奏,象征着李、杨唯美的幸福生活,而现在民间流传,使这种风雅唯美惠及更多的人,让更多的人能沐其恩泽。“《霓裳》仙曲是盛世情怀的醉人描述和艺术表达。”[6]88李謩是一名笛师,也是对美好盛世的追求者与爱慕者,他用《霓裳》仙曲把这种对美好盛世的追求传递给了拥有盛世情怀的人们。洪昇希冀更多的人能够感受到明朝“盛世情怀”的感召。

虽然《长生殿》的主题至今说法不一,有“爱情主题说”、“政治主题说”和“爱情政治双重主题说”[8]之分,但毋庸置疑,“爱情”和“政治”是其重要的两个叙事层面。“在明清文人传奇中,历史纪事能力和文学纪事能力呈现为一种错综交织、兼采并用的状况。”[9]因此在《长生殿》中不免交织着历史纪事和文学纪事。洪昇通过对剧中李、杨等几个主要人物和诸多次要人物的编排完成了这两种纪事。“历史纪事”和“文学纪事”与“政治叙事”和“爱情叙事”并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而是互相融合,难分彼此。在《长生殿》中,次要人物对爱情和政治两种叙事的完美呈现发挥了重要的功用,让人们既领略到李、杨爱情的凄美与精诚,又感叹其背后隐藏的“万民遭害”的事实。同时,在浓浓的悲剧气氛笼罩之下,《长生殿》也寄托了洪昇对故国山河不再的感喟,谱写了一曲离世悲歌。

[参考文献]

[1]郭英德.明清传奇戏曲文体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2]吴瑞霞.《长生殿》叙事结构探析[J].湖北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6) :25.

[3]洪昇.长生殿[M].徐朔方,校注.插图版.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

[4]谭帆,杨坤.长生殿选评[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207-208.

[5]郭英德.明清传奇史[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

[6]黄芸珠.论《长生殿》的表层叙事与深层悲剧意蕴[J].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6).

[7]苗怀明.《长生殿》、《桃花扇》与清初遗民心态[J].晋阳学刊,1997(2) :78.

[8]宋希芝.《长生殿》“双重主题”新探[J].四川戏剧,2011(1) :70.

[9]郭英德.明清文人传奇研究[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10.

[责任编辑张亚君]

作者简介:董伟岩(1989-),男,河北承德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古代叙事文学。

收稿日期:2014-12-05

[中图分类号]I207.3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4630(2015)02-00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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