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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学视野下中国传统译论的特点

2015-03-20张婷

武夷学院学报 2015年7期
关键词:美学哲学

张婷

(四川外国语大学 翻译理论与实践硕士班,重庆 400031)

美学视野下中国传统译论的特点

张婷

(四川外国语大学 翻译理论与实践硕士班,重庆 400031)

摘要:在相当长一段时期内,中国传统翻译理论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近年来,随着我国翻译理论建设意识的觉醒,中国传统译论也随之受到了关注,涌现许多论点精辟,内涵深刻,饱含中国文论、美学的著作。这体现了中国哲学的积极作用,这些问题可通过中国传统译论与西方翻译理论的对比简要地加以论述。

关键词:中国传统译论;哲学;美学

过去的20多年间,我国的翻译理论大量引进西方译论,受西方各种思潮的影响。然而,引进外来的东西并不能完全解决本国的问题。面对这种情况,我们需要从我们的传统译论中汲取营养,吸收我国传统译论中有价值的思想认识,从而建立起我们自己的翻译理论体系。随着对翻译理论建设的重视,中国传统译论作为翻译理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不可忽视的一笔宝贵财富。要建设翻译理论,我们就要善于总结我国翻译活动和翻译思想发展过程中积累的历史经验,从中汲取营养,这对翻译理论体系的构建有积极意义。“翻译理论发展是一个不断深化的过程。我国的翻译理论需要更新与提高,但只能在传统的基础上更新,在原有的起点上提高。而且,语言文字是最带有民族特性的东西,各国的翻译理论都深深根植于本国的历史和文化土壤之中,我们不能割断历史的脉络,也不可能抹去民族的烙印”。我们需要创新,也需要继承,在继承的基础上踊跃创新。因此,要提高译学理论水平,首先要研究中国译学理论史,“先摸清“家底”有助于我们更好地图发展”。[1]P3本文通过将中国传统译论与西方翻译理论做对比,简要阐述中国传统译论的几个特点,以期对中国传统译论有更公正、更深刻的认识。

一、中国传统译论的定义及概述

要对中国传统译论加以论述,首先要清楚何为中国传统译论,其次还要清楚中国传统译论发展的基本脉络。

(一)中国传统译论的定义

对于这一问题,不少学者从不同角度给出了不同的定义。

方梦之在其《译学词典》中将中国传统译论定义为:“与现代译论相对存在的,不同历史时期流传下来的有关翻译的论述,包括对前人的译论有系统、有目的的整理和评论。”王宏印和刘士聪则给出如下定义:“凡在中国现代译论产生以前,在学术领域内产生的关于翻译的一切理论都属于广义的中国传统译论。典型的中国传统译论乃是以中国传统文学、美学、文章学、文艺学、语言学为其理论基础和基本方法而形成的翻译理论”[2]。张思洁在前人定义的基础上给出了一个更为全面的定义:“中国传统理论盖指以中国传统哲学、美学、诗学、经学乃至书画等国学思想为其理论基础和基本方法而形成的一系列相互关联而又有机结合的翻译研究命题”。[3]也有人这样定义中国传统译论即,中国传统译论是指在翻译论题上、研究方法上、表述方式上以及理论特质和精神趣旨上都表现出浓厚的传统国学味道的译论。

当然对中国传统译论的定义远远不止上述这些,这里仅列举较有代表性的几条。

(二)中国传统译论的概述

中国是一个有几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翻译的历史同样悠久。从有对翻译活动明确记载的周代开始至今,中国翻译史已历经千年,其演化过程中出现了许多重要翻译思想与学说,主要包括:以支谦和维祗难为代表的“文质论”,道安的“五失本三不易”,慧远的“厥中”论,玄奘的“五种不翻”,严复的“信达雅”论,鲁迅的“信顺”说,郭沫若的“翻译创作”论,傅雷的“神似”说,钱锺书的“化境”说等等。

中国传统译论根植于中华文化的土壤之中,深受中国哲学、美学的影响。同时儒家思想作为中国文化的内核,对中国传统译论也有深远的影响。

另外,传统的诗文、书画等对中国传统译论的熏陶与影响也颇深。中国传统译论与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尤其是哲学美学,有难以割断的渊源,张佩瑶教授曾用 “道”、“信”、“美”、“巧”、“文”、“质”、“达”、“简”、“意”、“象”、“雅”等来阐述文艺美学领域的一些观念,并认为这些“构成了中国学术思想的基石,对阐释中国传统译论尤为重要”[4]。

二、中国传统译论的特点

我们对一事物的认识往往是在与其他事物的对比中获得或者说加深的。同通过把中国和西方的翻译理论做对比,我们能够更清楚地明白中国译论所具有的特点。中国传统译论从时间上来说跨越几千年,内容更是复杂多样浩如烟海。因此想要要全面而详尽地论述其特点实属不易,笔者也深感力不从心。在此,笔者主要总结以下三个方面并加以简述。

(一)注重翻译实践而少理论阐发

中国传统译论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其重实践而轻理论。西方的翻译理论与实践之间的“距离较大”,很多翻译理论是由翻译理论家提出的,“他们很少做实践或者根本没有实践经验”,[5]但是在理论阐发以及创新方面做出了突出的贡献,提出了很多新的、具有突破性的翻译理论,对翻译理论的建设和完善意义重大。西方翻译理论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形成了一套较完整的翻译科学体系。

与此不同的是,中国传统译论都是翻译家们在实践中得出的,他们在做实践之余或“兴之所至”或“有感而发”而做一些“零敲碎打”的翻译理论论述。“这些研究多数属于研究者们从翻译实践中总结出来的经验与心得体会,带有明显的经验主义性质或色彩”。[6]有些翻译家终身致力于翻译实践,也取得了很大成就,然而他们在翻译理论上却没多大建树,比起实践成就,其理论贡献并不大。

这一点从陈福康先生的 《中国译学理论史稿》中可见一斑。例如,第一章第一节和第十二节的标题分别是“最早的译事及零星论述”和“少数名族零星译论”。作者用“零星”二字来描述相应的译论。另外,书中多处提到翻译理论研究缺失或不足的遗憾,比如在讲早期的翻译活动时说:“最初的翻译理论自然也只是口耳相传,而很难记载下来”。[1]在古代译论部分说:“上述所述中国古代译论大多引自经的序文,有的甚至只是某些传记材料中保存的只言片语”。在论述彦琮的“十条”时说:“……可惜,他没有详论这‘十条’使我们无从了解其内容”。在论述玄奘的翻译成就时说:“玄奘取得如此大的成绩……但是,他的有关译论却留存极少,与其巨大的译经数量极不相称”。[1]在论述赞宁的译经理论时说:“宋代以后,关于译经理论虽然仍能找到一点零星言论,但大多已不足为观”。在明末清初的翻译高潮中,徐光启应属最有名的译者,可对他的翻译思想的总结也只是来源于所译之书的序言:“徐光启在该书译序中说……”。[1]在讲述李之藻请译西洋历法部分,作者更是表达了对翻译理论不足的遗憾:“……他们都是翻译大家,但都未能留下系统、详细的翻译方法理论,这是很可惜的”。在总结译经理论时说:“译经理论大多是零星的、片段的译论,但吉光片语,弥足珍贵……”。[1]林则徐作为开眼看世界的第一人,对近代中国的翻译事业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他“把司马光、韩愈等人的文章译成满文,名扬京师”,他“日日使人刺探西事,翻译西书……还组织人翻译了一些外国历史、地理方面的书籍”但是,“很可惜,林氏没有留下有关翻译的论述”。[1]当然,书中谈到翻译理论方面的不足还不止这些,但通过这些我们不难看出,中国传统翻译表现出重实践轻理论的特点。

另外,耿龙明教授在《翻译论丛》一书中指出我国的翻译理论“缺乏系统性”,更“少有阐述上的理论深度”。[5]谢天振教授认为“中国古代对翻译的讨论也鲜有新说……”,[6]甚至“在晚清以前的一千多年翻译历史里竟然没有一本翻译专著,这实在令人惋惜”。[6]可见,中国传统译论中译者对翻译实践的经验总结多,在客观分析归纳基础上建立的理论体系较缺乏。

(二)与美学和哲学的渊源深厚

西方的翻译理论在受到现代语言学影响之前与美学之间的联系也相当密切,不乏美学思想的光辉,但是20世纪60年代语言学发展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语言学派翻译理论开始大行其道。西方学者套用语言学的观点与方法来研究翻译问题,这虽然有助于克服主观主义色彩,为翻译问题的研究注入科学分析的思想,更客观化、理性化,但是采用这种观点与方法往往把翻译看成机械的、公式般的语言转换,这或许能满足科学性或法律类文本,但却无法满足文学文本的翻译需求。另一方面,语言学派翻译理论是从微观的角度去研究,对翻译问题的研究深入到语言层面,而忽视了从宏观上来把握翻译。西方在语言学研究取得长足发展之后对翻译的美学关注大大减少,而中国翻译理论论则与美学、哲学有着深厚的渊源。

在中国,翻译审美实践和审美思想伴随哲学美学思想的发展,很早就进入古代翻译家的审美思考中。“我们知道一个民族的文化核心是这个民族的哲学,其他学科都要受哲学的制约”,[7]中国传统译论当然也不例外。长期以来,“翻译理论是翻译实践的附属品,从实践中得来的感悟与体会在翻译家和文学家笔下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传统译论,所以中国传统译论就具有许多古典哲学、美学和文艺学的特点”。[8]中国传统译论“萌生于中国传统的思维方式和美学理念”,它的发展“与中国文学和哲学传统一脉相承”。[9]从传统翻译理论在古典美学的影响下,始终没有跳出美学的范畴。在很长时期内“文质之争”一直是我国传统翻译理论的重要议题,纵观佛经翻译史,自始至终存在“文”与“质”的争论。“文质之争”始于《论语》,孔子主张“文质彬彬”,他的说法是“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10]其实“文质之争”就是美学上内容与形式的关系问题,是中国美学思想史上一次意义深远的形式美的论争。质派主张“义理明晰、文字允正辨而不华,质而不野”。文派认为翻译应该“辞旨文雅”,行文应该“清丽欣畅”。可以看出质派将朴素作为译文的美学标准,认为朴素即是美。而文派则强调译文的文采,鸠摩罗什曾写道:“……改梵为秦,失其藻蔚,殊隔文体。有似嚼饭与人,非徒失味,乃令呕秽也”。[11]可见文派重视译文辞藻及文体,认为美的译文应该保留原文的文采,否则“似嚼饭与人”不但失去了味道,还令人呕秽。

支谦主张“因循本旨,不加文饰”并引用老子的“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加以论证。老子是道家思想的代表人物,道家思想主张“无为”,认为一切尽在不为而成,只有“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主张在认知上要把握“不见之见,不闻之闻,无状之状”[10],道家这种玄妙的美学论强调人必须把握事物的规律、分析其实质、领悟其逻辑。这个道理对于我们领悟翻译的实质、领悟词语和篇章的意韵和风格有重要的启示意义。马建忠对中国近代翻译理论做出了较大贡献,他提出“善译”的标准:“……则一书到手,经营反复,确知其意旨之所在,而又摹写其神情,仿佛其语气,然后心领神解,振笔而书……是则善译也已”。[1]从中可以看出,马建忠用“神情”、“心领神解”等词来描述善译,是近乎真善美的翻译审美描写。中国人在思维方式上善领悟,有很高的悟性,长于模糊的描述。而西方人则善分析,逻辑思维强,长于严密的分析。由此可见,马建忠用这些模糊的词来描述善译也是深受中国哲学影响的,与哲学密切相关的。另外,严复在《译例言》中引用孔子的话,“言而无文,行之不远”来论述“信”与“达”的关系。孔子是儒家思想的代表人物,儒家思想一个重要主张就是“信”,严复用孔子的话作为自己翻译理论论述的作证,也可以看出中国古代哲学对翻译理论的影响。另外,梁启超在评价玄奘的翻译时用了“圆满调和”一词,也是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儒家思想主张“和为贵”,这个“和”代表天地之和、天人之和、人人之和、社会之和,总之是指人、事、物之间的和谐。梁启超用“圆满调和”来界定翻译十分妥当。

1921年矛盾第一次明确提出“翻译不可失却‘神气句调’”,即强调“神韵”,这种观点实际上是继承了中国传统美学中的重要范畴。傅雷提出的“神似论”认为就翻译效果而言“翻译应像临画一样,所求的不在形似而在神似”。“形似”和“神似”本是评画时所用的。傅雷本人早年也有学画的经历,他结合自己学画的体悟对翻译应达到的标准加以描述,可见美学与其所提翻译理论的渊源。中国最早的形、神之议始于庄子。《庄子·德充府》里说:‘非爱其形,爱使其形者也’,这个‘使其形者’就是‘神’了”。[10]同样,钱锺书的“化境”说也可以找到其哲学_美学渊源。“化境”本来是指人生修养和艺术修养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而“境界”一词也是哲学和美学的核心术语之一,所以 “化境”和“境界”都是属于哲学和美学范畴的,钱锺书用它们来说明翻译应达到的最高理想,由此可见,中国传统翻译理论受哲学和美学影响之大。

至此,引用刘宓庆先生的观点再次说明中国译论与美学的深厚渊源,他认为对中国翻译学而言,美学模式可以说是翻译学的最重要模式,因为美学模式能充分反应汉语的本质特点和中华文化的本质特点,“译学和美学之缘,积久而蓄,二者这份情缘因汉学的美学积淀与汉语的审美特质互证共荣,永远不会‘缘尽情疏’”。[12]

(三)强调译者的态度及其人格修养

中国传统翻译理论的另外一个特点是注重译者的工作态度与人格修养。道安在论述“三不易”的第三个“不易”时其意思用白话文表达出来就是,释迦牟尼死后,“其弟子等人出经时尚且反复斟酌、兢兢业业,何况我们现在这些平凡人呢?”[13]释迦牟尼的弟子们出经都兢兢业业,反复斟酌,那么我们这些平凡人应该何等地认真严谨自不待言,可见道安对译者工作态度之重视。

彦琮提出的“八备”说“概括了从事佛经翻译的译者应该具备的八项条件”[14],在古代译论史上可以算得上一个很大贡献。彦琮认为一个合格的译经翻译者必须具备八条,其中第一、第五、第六条分别要求译者要立志帮助别人,不怕辛苦;态度谦虚,不武断;淡泊名利,不想出风头。第二条要求译者遵守戒律,不招致非议,也属于译者人格修养方面的要求。当然,这些虽然是对佛经译者的要求,同样也可作为一般翻译工作者人格修养方面的参考。从“八备”中可以看出彦琮对译者工作态度和人格修养的要求。

严复对待翻译的态度也及其严肃、认真。他在《译例言》中说的“一名之立,旬月踟躇”[1]虽然被许多人引用以证明译事之难,或者翻译产出率低。但是这也表明严复对待翻译的态度是何等的认真负责。

林纾在翻译《黑奴吁天录》时也是“且译且泣,且泣且译”。[1]非有对翻译工作高度责任感的译者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而且,林纾翻译的目的一以贯之的就是“救国之至情”。他怀着一颗爱国心,以“开民智”为目标,在做翻译时自然是调动起一切情感,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的。

林语堂提出“忠实、通顺、美”的翻译标准,他认为译者有三种责任:译者对原著者的责任;译者对译语读者的责任;译者对艺术的责任。林语堂用三个“责任”来说明翻译的标准,至此他对译者的态度及修养的要求自然不言而喻了,试想一下一个没有严谨态度和良好修养的人又怎能完成自己所肩负的责任?

三、结语

中国传统译论深深根植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土壤之中,形成了其独特的特点。从佛经翻译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对翻译理论的阐述直接来源于翻译实践,虽然很多只是片段性的、零散的论述,但是对中国译论来说却弥足珍贵。另外,中国传统翻译理论深受中国传统哲学思想的影响,与哲学、美学结下了不解之缘。最后,中国传统翻译理论注重译者态度与修养,时至今日这一点仍然是很有意义的,值得借鉴学习和继承发扬。

参考文献:

[1]陈福康.中国译学理论史稿[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

[2]王真.中国传统翻译理论的文化视角探究[J].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学报,2007(3):73_75.

[3]孔立祥.对中国传统译论几个问题的再思考 [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13(1):96_98.

[4]张佩瑶.传统与现代之间[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12.

[5]耿龙明.翻译论丛[C].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8.

[6]谢天振.隐身与现身:从传统译论到现代译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

[7]杨自俭.中国传统译论的现代转化问题 [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4(1):111_113.

[8]李林波.中国传统译论研究的后顾与前瞻 [J].上海翻译,2006(11):7_12.

[9]彭文青.“无家可归”与“重返家园”:反思翻译的目的论[J].上海翻译,2012(11):74_77.

[10]刘宓庆,章艳.翻译美学理论[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1.

[11]蒋林.梁启超“豪杰译”研究[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

[12]刘宓庆.新编当代翻译理论[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有限公司,2012.

[13]陈大亮.中国传统译论融合统一的两种境界 [J].外语研究,2009(2):67_71.

[14]张霄军.“译才”不只是“通才”:与何刚强教授商榷[J].上海翻译,2012(11):74_76.

(责任编辑:刘朝霞)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_2109(2015)07_0029_05

收稿日期:2015_03_18

作者简介:张婷(1990_),女,汉族,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专业。

On Characteristic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Translation Theory from the Aesthetic Perspective

ZHANG Ting

(Postgraduate C1ass of Trans1ation Theory and Practice of SISU,Chongqing 400036)

Abstract:For a 1ong time,traditiona1 Chinese trans1ation theory has not got the share of attention it shou1d receive.However,in recent years,with the growing awareness of the importance of theory construction,traditiona1 Chinese trans1ation theory,with its penetrating views,its profound meaning,and its aesthetic ideo1ogy,is getting more and more attention,and it a1so disp1ays a dynamic ro1e of Chinese phi1osophy.Here,contrastive ana1ysis is emp1oyed to exp1ain its characteristics.

Key words:traditiona1 Chinese trans1ation theory;phi1osophy;aesthet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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