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生产力与生态安全的辩证演进逻辑和国家行动

2015-03-20蔡俊煌蔡雪雄

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 2015年11期

□ 蔡俊煌蔡雪雄

全球性的生态安全危机日益加剧，警醒人类关注生态安全问题，反思自身的行为，聚焦生态生产力的发展。中国在30多年来追求GDP的片面快速发展后，资源损耗、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已达到或接近生态环境承载力的极限，为此，中国共产党将大力发展生态生产力和维护生态安全统一于国家战略行动——生态文明建设之中，将生态安全纳入国家总体安全的范畴，是旨在保护人民健康和人类福祉的刻不容缓的、功在千秋的大战略大举措。

一、生态生产力和生态安全是中国共产党理论的新发展

（一）生态生产力是中国共产党对生产力理论的新贡献

1.生态生产力理念蕴含于习近平总书记的朴素哲理及其治国理念

“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在不同场合多次强调的重要理念，直接体现出生态生产力理念，即保护和改善生态环境本身就是保护和发展（生态）生产力，为此，保护和发展生态生产力就是保护和改善生态环境安全。生态生产力与生态安全二者统一于在“五位一体”的战略布局中居于突出地位的生态文明建设之中。大力发展生态生产力是加快推进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核心内容，是维护我国生态安全的内在逻辑要求和重要保障。

2013年11月18日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要加快生态文明制度建设。生态文明建设突出于“五位一体”的战略布局之中，实际上凸显为全面发展生态生产力，体现出中国为全球生态安全作出贡献的大国风范。发展生态生产力是破解生态安全危机，提升生态安全度，加快生态文明建设的核心所在。

2．生态生产力是对邓小平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补充和发展

早在1975年，邓小平就提出了“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的思想。“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思想是邓小平对生产力理论的新发展。这一观点的提出，反映了中国共产党对科学技术地位与作用的新认识，经历了从“否定”到“肯定”的转变。改革开放期间，邓小平多次论述“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重要思想，并明确指出：“科学技术叫生产力，科技人员就是劳动者！”①。

生态生产力是对邓小平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补充和发展，体现于生态生产力赋予了科学技术的生态理念导向，旨在促进人与自然的和皆共处。众所周知，有时候科技是一把双刃剑，关键在于人发展科技的理念和人对科技的应用，例如核技术被用于武器制造就成为可导致人类毁灭的技术，但被用于核能源开发就成为造福人类的技术。

3．生态生产力观是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的新发展

人与自然的辩证关系揭示出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的“生态思想”基因。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的逻辑起点是人与自然的辩证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人与人关系的基础,人与自然的关系表现为持续的、永恒的物质交换。②正如，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提出：“人本身是自然界的产物,是在他们的环境中并且和这个环境一起发展起来的。”③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中马克思认为：“人创造环境,同样,环境也创造人”④,亦是说,人类与自然彼此相互作用，而不是对立的。⑤

生态生产力思想实质上蕴藏于或对应于马克思依据人类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所划分出的第三大社会形态之中。马克思在对人与自然关系逻辑考察之后,实质上依据人类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并从人与自然、人与人及人与社会间关系的角度，将整个人类社会划分为人的依赖关系、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及人全面发展基础上的自由个性独立等三个阶段或三大社会形态。⑥在人的依赖关系的最初社会形态下,生产力水平极其低下，在强大的自然力肆掠和驱使下,人类无能为力,只能被动适应。在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的对应于工业文明形态下的社会生产力,工业革命、科技革命,都大大地增强了人类改造自然的能力，大大发展了生产力状况,人的主体能动性高度膨胀,自然界被当作人们“奴役”、“盘剥”的否定性对象，即体现为传统的生产力观。对此，恩格斯认为，“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于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了报复。”“我们对自然界的全部支配力量就在于我们比其他一切生物强，能够认识和正确运用自然规律。”⑦在第三社会形态实质上对应于生态生产力的发展，即在人全面发展基础上的自由独立阶段,人与自然相互交融、和谐共生，正如马克思所说：“我们这个世界所面临的两大变革，即人同自然的和解以及人同本身的和解。”在这种社会形态下,生产劳动成为调整和控制人与自然物质变换合理科学、良性循环的利器。⑧“人类同自然的和解”、“人类本身的和解”是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的价值取向和理论旨归,前者为后者创造物质基础,后者为前者提供社会前提,“两个和解”彼此相依、和谐统一。显然，马克思、恩格斯的生态环境观不同于“人类中心论”或“生态中心论”的抽象思辨，而是注重于实践层面如何破解人类文明与自然生态“二元对立”的悖论，着重从制度变革、发展转型、理念转变等方面提出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和人与人“和解”的实践策略。马克思、恩格斯得出了文明并不是一个 “不可避免的对抗过程”的结论，坚信人类完全有可能在与自然的和谐共处中求得发展与进步⑨。

综而观之，生态生产力观虽然产生于现代，但是实际上是早就蕴藏于马克思恩格斯关于人类与自然关系的经典论断和依据生力力发展水平所划分的社会形态之中。因此，生态生产力理论的直接提出，无疑是对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所蕴藏的“生态思想”因子的再现、充实和发展，是一种对应更高社会形态的先进生产力。

4．生态生产力的先进性源于对传统生产力观的反思和超越

一是，传统生产力观的各种表述及其通病。（1）传统生产力观的各种表述。生产力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一个基本范畴，也是唯物史观的一个奠基性的概念，蕴含着丰富的“生态元素”。“人类同自然的和解”、“人类本身的和解”是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的价值取向和理论旨归。但长期以来，人们对生产力的理解存在种种偏差，例如，《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的生产力条目描述为：“是人们在物质资料生产过程中与自然界之间的关系，是人类征服和改造自然的客观物质力量；亦称社会生产力。”⑩《辞海》和《哲学大辞典》对生产力定义时均是将其“亦称‘社会生产力’。⑪⑫《简明社会科学辞典》和《中国百科大辞典》也对生产力作出类似的界定。现行专业教科书《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和《政治经济学》等基本上也都采用了类同的定义。（2）传统生产力观的通病。传统生产力观不尽相同的只是表述方式，相同的是实质。共同的通病在于过分强调社会生产力，乃至将生产力简单地等同于“社会生产力”，却基本上忽视了自然生产力；将思维限定在“主客二分”的框架下，将自然置于人类的对立面，人为地割裂了人与自然之间的有机联系，片面地夸大了人类主体的力量和需求，简单地把人与自然相互作用的生产过程理解为人类向自然界单向度索取生存资料的过程；在利用和改造自然的实践没有考虑到代际公平，忽视了子孙后代的生存与发展的长远利益，与可持续发展理念背道而驰⑬。

二是，生态生产力先进性体现于超越传统生产力观。生态生产力之所以能够成为当代先进生产力的一种新质态，能够标志当代生产力发展的新方向，根本原因在于其对传统生产力的超越。生态生产力的先进性体现于如下四个方面的对传统生产力的超越：一是从人与自然关系角度看，生态生产力作为当代先进生产力，强调要能够实现人与自然之间和谐共生的关系，能实现自然生产力和社会生产力的统一。这超越了传统生产力在“主客二分”框架下人对自然单向度的征服和改造式的、片面的关系。二是从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角度看，生态生产力的先进性体现于能够提高资源利用率且能够不断改进环境污染等负外部性，是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的生产力。这超越了易引发资源浪费和环境污染等生态安全危机的传统生产力观。三是从劳动者主体角度看，生态生产力的先进性体现于生产力中最活跃的因素——劳动者对生态理念的树立和自觉践行，生产出能够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生态需求，是健康和谐型的生产力。这超越了传统生产力观忽视了人们对美好生态环境的需求，而片面强调的人们物质财富的需求。四是生态生产力以系统化实现生态化，超越了“自然生产力”和“社会生产力”的相割裂的传统生产力观，标志着生产力发展的内在规律和当代生产力发展的方向。相对于传统生产力发展模式，生态生产力把人类生产系统纳入了生态生产系统之中，以系统化的视角组织生产，更有利于促进生产力的科技生态导向的发展，也更顺应整个生态系统演变的规律，而且生态生产力更能够推动人和社会的整体协调发展。⑭

5.生态生产力的定义和特征

在迈进生态文明时代，生态生产力被解读为超越了传统生产力的一种先进的生产力形态，生态生产力被定义为人类推动自然与人、经济和社会复合生态系统的协调和谐、共生共荣、共同发展的能力⑮。这显然不同于传统的工业文明对生产力的定义“人类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但并没有将两者割裂开来,认为生态生产力是扬弃和发展了工业文明生产力，它使生态效应、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和最优化，是21世纪先进生产力发展的必然趋势。

生态生产力的基本特征主要表现为，生产资源的可再生性和节约集约利用性、生产过程的低碳绿色可循环性、生产产品的生态属性，尤其是生产力中最活跃的因素——劳动者对生态理念的树立和自觉践行⑯⑰。

（二）生态安全观拓宽了中国共产党的国家安全理论范畴

2014年4月15日，生态安全被中共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第一次会议正式纳入国家安全体系，表明生态安全成为国家总体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生态安全研究和维护生态安全实践逐步成为热点。“维护国家生态环境安全”目标于中国国务院2000年11月发布的《全国生态环境保护纲要》中首次从国家层面正式提出。2006年我国倡导成立国际生态安全合作组织，旨在以生态安全理念促进和平发展，降低气候变化风险，解决生态危机，保护自然环境，推进绿色执政。2010年12月国际生态安全合作组织成功主办了“首届世界生态安全大会”。2012年11月的中国共产党十八大报告在分析过去五年工作中的不足和遇到的困难时，将“生态环境”纳入影响或威胁国家安全特别是社会安全的各种因素之中；在讲到“自然生态系统和环境保护”时，提到荒漠化、石漠化、水土流失、环境污染等，是威胁和危害国家环境安全和生态安全的重要因素。2014年4月15日，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将生态安全正式纳入国家安全体系，表明生态安全成为国家总体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国家生态安全深受国内一些学者的关注，认为国家生态安全与国家军事、政治和经济安全一样重要，应成为国家战略的一部分，甚至是其他一切安全的基础。例如，站在生态安全的国家利益高度，笔者提出我国要加快出台生物安全法、生物遗传资源保护条例等法律法规来维护我国涉农产业安全。⑱同时，当前围绕生态安全对全球碳汇交易规则和交易中心的博弈事关我国的国家安全，我国要加快构建全国碳汇交易市场体系，破解欧美试图对碳汇交易定价权的主导。

二、生态生产力与生态安全交互演进的辩证逻辑

生态生产力与生态安全之间存在交互演进的辩证演进逻辑：生态安全危机倒逼生态生产力的提出和维护生态安全的国际共识，生态生产力的发展又推动生态安全困境的破解。

（一）生态安全危机催生生态生产力的背景

全球生态安全危机日益凸显，这是倒逼生态生产力提出的最直接背景。从人类文明形态演进态势看，人类历经了史前文明、农业文明和工业文明，并正向生态文明迈进，人与自然的关系蕴藏于各种文明形态之中。在史前文明阶段体现为“人不敌天”，农业文明阶段体现为“天人合一”；工业文明阶段体现为“人定胜天”。显然，在前二个文明阶段，经历了漫长时期，人类对自然基本上处于顺从、适应状态，由于受制于极其有限的人类生产力水平，人类对自然界的开发利用相当有限，人类对生态环境的损害远远没达到自然环境的承载力极限。到了工业文明阶段，在很短的时间内，生产力水平得到了空前的发展，人类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此时，人类为了满足自身巨大的物质需求而强调对自然界的征服和利用，即“人定胜天”。然而，正当人类自我陶醉于征服和改造自然的喜悦之中，美国生物学家雷切尔·卡逊（RachelCarson）于1962年出版的《寂静的春天》一书描述人类将会面临没有鸟、蜜蜂和蝴蝶的世界，敲响了人类正面临环境和健康危险的警钟；环境保护运动的先驱组织、著名的罗马俱乐部于1972年的《增长的极限》中警醒人类面对地球的有限性和资源日益枯竭的危险；联合国于1972年在瑞典首都召开了第一次全球环保会议—“人类环境大会”，正式把环保事业提到国际议程上来，警醒人类保护环境和节约资源的重要性。

2005年联合国发布的《千年生态系统评估报告》明确指出,近数十年来，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生态系统有60%正处于不断退化状态之中而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根本原因在于人类对自然生态系统进行了前所未有的改造；当前全球主要存在全球气候变暖、物种加速灭绝、森林大面积消失、土地沙漠化扩展、湿地不断退化、水土严重流失、干旱缺水普遍、洪涝灾害频发等8大生态安全危机。⑲面对日益加剧的生态安全危机对人类持续发展的威胁，“可持续发展观”应运而生，同时，催醒国际社会关注全球生态安全问题。

（二）生态安全危机倒逼国际社会维护生态安全共识的达成

从国际上看，20世纪70年代起，全球生态安全问题总体上成为日益突出的一大市场失灵问题，这与强调“市场万能”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思潮”的同期兴起不无关系。生态安全的提出，最早源于到20世纪70年代。20世纪80年代初期生态安全的重要性得到进一步的认识。90年代以来随着跨越国界的全球性环境公害的日趋凸显，生态安全越来越受到关注。1998年10月，“亚太安全与和平发展会议”首次提出“21世纪最大政治问题一是生态安全，二是资源安全”。这一论点提出立即引起了俄罗斯、美国、欧盟等国家的关注。1999年初俄罗斯率先成立“俄罗斯国家安全会议生态安全委员会”。1999年末美国也成立了“美国国家生态安全委员会”。2013年5月美国政府又成立了“美国总统能源战略与生态安全委员会”。2006年中国倡导成立国际生态安全合作组织。2010年12月国际生态安全合作组织成功主办了“首届世界生态安全大会”。2012年12月第二届世界生态安全大会通过了“世界生态文明宣言与生态安全行动纲领”。中国共产党十八大报告强调“从源头上扭转生态环境恶化趋势，——为全球生态安全作出贡献”。⑳

（三）生态安全危机倒逼“生态生产力”的提出

生态安全危机倒逼理论界反思传统生产力观，生态生产力的提出可谓顺应时势。面对日益严峻的自然生态安全危机，例如，水土流失、“温室效应”、大气臭氧层破坏、生物多样性减少等全球性问题，人类不得不反思传统生产力观，认识到工业文明的“发达生产力”在给人类带来巨大福祉的同时也造成了严重的生态安全问题。人与自然的关系处于对立、不和谐的状态，长此以往，将危及人类自身的持续生存和发展。为此，国内外学界的不少学者开始了理论探索，反思传统生产力观——人们征服自然、改造自然，获取物质资料的能力，纷纷指出基于工业文明的生产力理论已经不适合人类社会持续发展的需要。由于当今的生态安全危机就是这种“征服”、“改造”的传统生产力观的结果。这种“征服论”的生产力体现了人与自然关系的单向度发展，是对立的、片面的，忽视了自然对人的作用力，更忽视了人与自然的相互依存的和谐关系。于是，在理论上，学界就生产力的定义展开讨论，尽管存在各种争议，但最终都殊途同归地回到生态理论层面，都认为人类要想持续生存下去就一定要和大自然和谐共处，生态生产力便应运而生了。㉑

三、生态生产力与生态安全相统一的国家行动——生态文明建设

发展生态生产力与维护生态安全统一于国家行动——生态文明建设之中。全球性的生态安全危机倒逼人类对生态安全的关注，而维护生态安全是推进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内在逻辑要求和重要保障⑳。发展生态生产力是破解生态安全危机，提升生态安全度，加快生态文明建设的核心所在。

“建设生态文明”是中国共产党的十七大报告在提出更高要求的小康社会时被明确提出。“建设生态文明，基本形成节约能源资源和保护生态环境的产业结构、增长方式、消费模式。循环经济形成较大规模，可再生能源比重显著上升。主要污染物排放得到有效控制，生态环境质量明显改善。生态文明观念在全社会牢固树立。”

“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在十八大报告真正开题，被确立为国家战略行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和中国共产党十八届三中全会强调，“建设生态文明，是关系人民福祉、关乎民族未来的长远大计”。面对日益趋紧的资源约束、日渐严重的环境污染、日趋退化的生态系统等愈发严峻的生态环境安全困局，十八大报告站位国家战略高度要求必须树立尊重、顺应和保护自然的生态文明建设理蓬，要把生态文明理念融入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建设的各方面和全过程，把生态文明建设置于“五位一体”战略的突出地位，实施全方位全过种的的生态文明建设。2015年5月5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又发布《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旨在努力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㉒

由上可见，生态文明建设实际上是融合生态安全和生态生产力为一体的国家战略行动，要求树立新型生态安全治理理念和进行全方位发展生态生产力的布局，具体还体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1）“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

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在不同场合多次强调的重要理念，直接体现了生态文明建设的核心内容在于保护和改善生态环境安全就是发展生态生产力，直接体现了维护生态环境安全与发展生产力两者的统一性。

（2）生态文明建设与生态生产力的核心理念一致

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与发展生态生产力的核心理念都体现在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上，两者都强调人与自然之间和谐共生的理念，正如中国共产党十八大强调“必须树立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生态文明理念”。

（3）发展生态生产力内化于生态文明建设的发展方式之中

生态文明建设倡导发展模式生态化，即大力倡导“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的可持续发展方式，这实际上是将大力发展生态生产力内化于生态文明建设的发展方式上。

（4）生态文明的制度体系建设是发展生态生产力的最有力保障

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进行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实质上以生态文明法制化的视角优化生态生产力的组织形式，加强生态文明建设，是发展生态生产力的保障。

（5）生态文明建设突出于“五位一体”的战略布局之中，实际上凸显为全面发展生态生产力

按照十八大提出的“五体一体”的战略布局，生态文明建设居于突出地位，将生态文明建设融入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的建设之中，旨在实现中国生产、生活和消费方式的系统的、全方位的生态化。

当前，要紧紧围绕十八大对生态文明建设所作的战略部署和十八届三中全会要求紧紧围绕建设美丽中国深化生态文明体制改革的精神，大力加强生态文明建设战略的顶层设计，明晰生态文明建设的战略指导思想，制定具体的（远斯、中期、近期）战略目标和战略任务，结合中共中央、国务院新发布的《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探索构建面向分区管理的生态文明建设的评估框架和领导政绩考核制度，指导全国和各省级区域的生态文明建设行动，推动中国迈进生态文明新时代！为保护共同的家园——地球的生态安全作出中国的贡献，彰显中国负责任大国的风范！这是大力推动全体中国人善待自然的最有力举措！这是全面发展生态生产力，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最伟大的人类行动！

四、结语

从全球看，日益凸显的生态安全危机倒逼人类对生态安全的关注，共同维护生态安全日益成为国际社会的共识，进而催生“生态生产力”的提出和推动生态生产力的大力发展。生态生产力是先进生产力，是生态安全危机倒逼下对传统生产力观的反思和超越，是中国共产党对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的新发展。对生产力的认识可谓与时俱进、不断深化。生态生产力的先进性体现在：一是，生态生产力是在生态安全危机倒逼下对传统生产力观的反思和超越；二是对邓小平“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生产力理论的补充和发展；三是，对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的新发展，即对应于马克思提出第三社会形态的先进生产力。“生态安全”于2014年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第一次会议被正式纳入中国国家安全体系，维护生态安全已成为事关我国国家总体安全的一个重要议题。保护和发展生态生产力就是保护和改善生态安全，二者相统一于中国“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国家战略行动之中。大力发展生态生产力是破解生态安全危机，提升生态安全度，加快生态文明建设的核心所在，也体现出中国为全球生态安全作出贡献的大国风范。

注释：

①新华网：《邓小平提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2009年10月06日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09-10/06/content_12186102.htm

②杨雨婷：《马克思主义生态观对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启示》，《重庆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2013年第12期。

③恩格斯：《反杜林论》，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32页。

④《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384页。

⑤张玉荣：《寻找时代的精神家园——重新确立自然的本体论地位》，《吉林大学博士论文》2009年。

⑥刘建荣：《社会转型时期农民价值观念的冲突》，《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5年第6期。

⑦张玉荣：《寻找时代的精神家园——重新确立自然的本体论地位》，《吉林大学博士论文》2009年。

⑧余谋昌：《环境伦理与生态文明》，《南京林业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4年3期。

⑨杜秀娟, 陈凡：《论马克思恩格斯的生态环境观》，《马克思主义研究》2008年第12期。

⑩《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第2卷，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版，第784页。

⑪夏征农：《辞海》，上海辞书书出版社1980年版，第172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