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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甲乙经》的针灸理论框架研究

2015-03-20禹佳,钱会南

环球中医药 2015年2期

《针灸甲乙经》的针灸理论框架研究

禹佳钱会南

【摘要】本文通过对魏晋时期皇甫谧的《针灸甲乙经》一书中针灸理论包括腧穴及其主治、针刺手法、针刺的处方配穴特点、脉诊、体质与针刺之间的关系、针刺禁忌等几方面进行研究,大体上总结出《针灸甲乙经》一书的针灸理论框架体系。并通过其框架体系,梳理出《针灸甲乙经》一书对整个针灸理论框架体系的影响和奠基作用。为今后将《针灸甲乙经》与《黄帝内经》、《针灸大成》等前后针灸类书籍中针灸理论框架的比对打下基础。同时在梳理《针灸甲乙经》针灸理论框架体系中,可以简明扼要的对这本书中的针灸理论体系进行了解和剖析。

【关键词】《甲乙经》理论框架体系; 《甲乙经》针灸理论框架的影响;《甲乙经》针灸理论框架的奠基作用

【中图分类号】R245

基金项目: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计划(973计划)(2013CD532001)

作者简介:禹佳(1990- ),女,2012级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医五脏藏神理论及应用研究、体质与疾病相关性研究。E-mail:yujia_xiaoyuzi@sina.com

通讯作者:钱会南(1955- ),女,博士,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研究领域:中医五脏藏神理论及应用研究、体质与疾病相关性研究。E-mail:qhnan2013@sina.com

收稿日期:(2014-03-21)

作者单位:10029 北京中医药大学基础医学院

《针灸甲乙经》(简称《甲乙经》)是中国现存最早的针灸学专著,成书于魏甘露年间(公元256~259年),以整体观指导针灸理论与临床,《甲乙经》将《黄帝内经》的腧穴由160多个发展到了349个,同时,《甲乙经》开创了极具特色的分部位划线布穴法,实现了腧穴和经络在理论上的有机统一。《甲乙经》集《内经》经络学说之精要,在经络内容、经络循行、经络的生理病理、经络的主病以及经络与腧穴的关系、刺灸法、刺灸禁忌、刺灸适应证等发面均较《内经》有了较大的发展[1]。本文旨在勾勒《甲乙经》的理论框架体系,阐述其对针灸理论框架体系形成的重要作用。

1《甲乙经》对针灸理论框架体系构建的作用

从《甲乙经》的写作体例可以看出,《甲乙经》的框架基本上是由腧穴、经络、针法和处方配穴、针灸治疗等多方面所构成,在《甲乙经》之前,针灸学方面的主要理论来源是对《黄帝内经·灵枢》部分的解读,和部分《素问》中所涉及的针灸学内容,《甲乙经》将前人的针灸理论进行总结,并结合皇普谧自身在临床实践中的宝贵经验,形成了魏晋以后以《甲乙经》为理论体系的针灸学框架。《甲乙经》最早最完整的收集和整理了黄帝始至魏晋以前针灸方面的大量原始资料,在《甲乙经》问世之前,针灸学的论述并不系统,大多详于理论探讨而略于临床应用,还存在缺失、重复和编排混乱的问题,《甲乙经》则将这些理论删繁就简,将理论与临床相结合,形成了独特的针灸学理论并初步勾勒出针灸理论体系的框架。

2《甲乙经》对腧穴定位和主治病的定义

《甲乙经》以前人的腧穴理论为基础,对前人的腧穴进行了系统的总结与归纳,删繁就简,形成自己独特的腧穴理论体系,为后世的腧穴理论形成起到了框架的作用,《甲乙经》中大篇幅的对腧穴进行了阐述,包括各种穴位的名称,如何定位,针刺深度,所属经脉等,这些都为后世进行针灸的取穴治疗提供了很详细的介绍。

《甲乙经》与之前不同的是对郄穴、募穴、背俞穴、特定穴等方面的理论进行了补充与完整,使这些穴位在临床中有更重要的作用和意义,且不光是对其穴位的补充与完整,包括对其定位、针刺深度、艾灸等方面的补充,也是对其腧穴理论体系框架形成的一大完善。

2.1郄穴

《甲乙经》中,首先明确了十六个郄穴的名称,并厘定了具体位置,这是临床应用郄穴治病的关键,同时,详细记述了十六郄穴的针灸方法,在刺入的深度,施灸的数量上都进行了具体的记述,还阐明了郄穴的主治规律及治疗病症(中都空缺)[2]。《甲乙经》在卷三中,明确指出:“孔最,手太阴之郄。郄门,手心主郄。温溜,手阳明郄。会宗,手少阳郄。养老,手太阳郄。地机,足太阴郄。中都,足厥阴郄。水泉,足少阴郄。梁丘,足阳明郄。外丘,足少阳郄。金门,足太阳郄。阳交,阳维之郄。筑宾,阴维之郄。跗阳,阳蹻之郄。交信,阴蹻之郄。”

《甲乙经》不光独创了郄穴,还定位了郄穴的位置,针刺手法和留针的时间长短,为后世医家提出“阳经郄穴多治痛证、急证,阴经郄穴多治血证”的理论奠定了基础[3]。

2.2募穴

《针灸甲乙经·卷三》云: “中府,肺之募也; 巨阙,心募也;中脘,胃募也;石门,三焦募也;关元,小肠募也;中极,膀胱募也;天枢,大肠募也;期门,肝募也;日月,胆募也;章门,脾募也;京门,肾募也”[4]。

《甲乙经》共记载募穴十一个,在前人的基础上补充了三焦的募穴石门,募穴皆在胸腹部,是脏腑之气结聚之处,与《难经》“募皆在阴”相合,募穴不论是在本经还是在他经,一般都在所属脏腑附近的部位。

2.3背俞穴

在《甲乙经》之前,经过《黄帝内经》、《难经》、《脉经》的发展,已经明确了大部分背俞穴的名称和位置。《甲乙经》在此基础上补充了三焦俞的空缺,并指明三焦俞的具体位置。《甲乙经》还对背俞穴的针词手法和腧穴主治规律进行了系统论述,建立背腧穴的理论框架。背俞穴是人体脏腑之气汇聚于腰背部的腧穴,《甲乙经》借鉴了《难经》“从阳引阴”的思想,将背俞穴作为五脏病、慢性病的主要治疗穴位之一,为后世背俞穴与原穴、募穴配合治疗奠定了理论基础,也使背俞穴的理论体系得到了充实与规范,方便于临床的应用。

3《甲乙经》对经络循行具体位置的定义

《甲乙经》中的经络部分是其针灸理论的一大特色,其摒弃了前人所用的十二经脉的部穴方法,独创分布划线部穴法,虽然后世对该法的应用很少,但不得不说这样的部穴方法为经络的循行另辟蹊径,且《甲乙经》创该法主要是为了结合临床上的应用方便,便于定位与取穴,是对经络部穴理论的一大发展。

《甲乙经》首创了分部划线布穴法,将头、面、项、肩、胸、背、腹、四肢等体表部位划分为35条线路,人体腧穴排列其上。《甲乙经》的这种将头面躯干部腧穴分部排列,看似将人体的整体分成了局部的一小块,割断了局部与整体的关系,但实则不然,《甲乙经》在每个穴位下面都注明了穴位与经脉之间的关系,脏腑—经络—腧穴三者是密不可分,环环相扣的,通过某一穴位可知其经络同时覆盖到整个脏腑,将局部的经脉分布与整体相联系起来,这种分布方法,反而使局部与整体的关系更加的显而易见[5]。

4《甲乙经》针刺手法

《甲乙经》中有很多有特色的针刺手法,这其中有很多是对《黄帝内经》中针刺手法的一种继承,但同时,《甲乙经》也发展了这些针刺手法,为后世针刺手法的理论形成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甲乙经》中的针刺手法充分注意到了天人合一的中医思想,将针刺与天时、地利相结合。在处方配穴方面,更是《甲乙经》对针灸理论体系形成的一大贡献,《甲乙经》从卷七到卷十二都是写针刺治疗相关内容的,虽然其内容偏于临床的治疗,但是从中我们可以抽取出其理论框架,即针灸的处方配穴,其中最多的是单穴的配方治疗,但从《甲乙经》开始,已经有复方的针灸治疗处方,同时《甲乙经》也提倡了将单方相加治疗疾病的理论,这是对针灸治疗理论的奠定。

4.1以月死生的针刺手法:《甲乙经》天人合一思想的体现

《甲乙经》在多方面都体现了天人合一的思想,尤其是其中多次出现的以月死生的针刺手法,即针刺的次数以月亮的盈缺为天数依据。“以月死生为数,月生一日一痏,二日二痏,十五日十五痏,十六日十四痏”。“痏”,原指针刺创痕,此以代针刺数,所谓视月死生,以为痏数,意指根据月亮生盈亏空的周期变化,决定针刺穴位的适当次数。一般是在月生至月满时,人体气血由微而甚,针刺次数可渐递增,月满至月空时,人体气血由盛而微,针刺次数则逐步递减。《黄帝内经》认为针刺若能“以月死生为数,发针立已”,收到较好效果。如若不按月亮的盈缺变化施针,则“针过其日则脱气,不及日数则气不泻”于病无益,反而有害[6]。以月死生的手法法操作体现在《针灸甲乙经·缪刺第三》中,体现了中医的天人合一思想,将月亮的圆缺与人体气血相结合,更好的适应病情,体现了最早的时间治疗学的理念,同时也是《甲乙经》因时制宜理念的体现。

4.2缪刺与巨刺

《甲乙经》中单独有在卷五里面的第三章讲述了缪刺和巨刺,足见这两种针刺手法的重要和在临床使用的频繁。在《黄帝内经》中最先记载了缪刺和巨刺两种针刺手法,两种针刺手法虽然在针刺深度和部位上有很大的区别,但是所遵循的都是“病左刺右,病右刺左”的交刺原理。

缪刺法主要用于治疗痿证和偏枯类疾病,在《甲乙经》中认为,缪刺法可以调整人体左右气血的相倾或左盛右虚,左虚右盛导致的疾病,使脏腑经络气血功能恢复正常。

巨刺法主要用来治疗各部位软组织挫伤、颜面神经麻痹、关节扭伤、关节炎、偏头痛、肋间神经痛、落枕、牙痛、耳聋、咽喉肿痛、半身不遂、小儿麻痹后遗症及内脏疾患等, 而临床应用最广泛的是在疼痛性疾病和中风病的治疗上[7]。

在实施两种针刺手法时,《甲乙经》特别说明要先根据病情,区分是经病还是络病,如果是有疼痛症状而经脉没有病的,是邪在络脉,就运用缪刺法,其中还特别提到观察到皮部有瘀血就刺其出血,也属于缪此法(凡刺之数,先视其经脉,切而循之,审其虚实而调之。不调者,经刺之,有痛而经不病者,缪刺之。因视其皮部有血络者,尽取之,此缪刺之数也)。

4.3四时刺法

《甲乙经》中又一具有特色的针刺手法是四时刺法,是指根据气之所在及邪气的深浅而确定的,如春夏阳气浮于外,邪居浅,刺不宜深,所以春取诸荥、络脉;夏取诸俞、孙络,只能刺至皮肤分肉之间;秋冬阳气深伏于内,邪居深,刺宜深而之留,所以秋取诸合,冬取诸井,可深刺至分肉筋骨之间;至于秋取俞、合,冬取井、荥,则是在夏秋、冬春之间,阴阳交替阶段的权变治法。所以,《甲乙经》中指出,春天和秋天刺的深度相似,同时也要注意“甚者深取之,间者浅取之”的原则,这在临床上是非常重要的。

5《甲乙经》针刺处方配穴特点

《甲乙经》针刺处方配穴特点,从单方多用,较少称取某经脉,多指明具体穴位,以及注重复方配穴等方面,具有重要临床指导意义。

5.1单方多,即一病一穴或一症一穴

《甲乙经》中单方取穴多,占到了总方的83.4%,《甲乙经》中的单穴处方即可以单独使用也可以配合使用,从现代神经生理学的角度看,单穴的取穴方法可以刺激中枢产生综合作用,配合使用还可以达到增强效果或者产生新的效果。单穴使用在一定的程度上体现了腧穴的作用,也体现了在当时腧穴的临床应用情况,即精、简而慎重。

5.2较少称取某经脉,多指明具体穴位

《甲乙经》的针灸处方大多数都确定具体的腧穴,在《甲乙经》之前,《黄帝内经》中的针灸处方只是提针取某某经,很少明确穴位。但是《甲乙经》中的针灸处方较少的提到是用针还是用灸,用补法还是泻法,使得后世医家在取经处方上的争议很大,到底应怎样下针、取穴、补泻经脉,是否有临床意义,还没有统一的标准和共识,需要进一步的挖掘与研究,以便更好地服务于临床[8]。

5.3复方配穴

《甲乙经》是最先体现古人针灸处方这一理念的著作,虽全书共有的处方配穴只有101个,但是却蕴含了古人处方配穴的思路与方法。处方配穴中多以两穴及两穴以上的配穴处方占多数,其中有大部分是以特定穴相配合的处方,而在特定穴配穴处方中又以五腧穴互配占多数,为后世针灸处方的形成奠定了基础,也提供了基本的框架与思路。

6《甲乙经》的脉诊阐释

中医的脉诊有着很悠久的历史,《甲乙经》秉承前人对脉诊的理论,将其融合入针灸理论中,将施灸与脉诊相结合,通过先进行四诊,达到对病人的病情有初步的了解,再进行施针,可以取得更好的效果,这也是针灸理论体系形成中重要的一部分。

《甲乙经》在多处提出了将脉诊与针灸相结合,通过医者对患者的脉诊从而决定针灸的手法。如卷二《十二经脉络脉支别第一》中,指出手太阴气口、足阳明人迎、足少阴太溪为脉诊的主要部位,为《甲乙经》中的脉诊理论奠定基础。

后又在卷四单独一卷用来讲述脉理诊断与针灸的关系,通过人迎寸口脉象的变化及对比,可测之人体经脉脏腑的病变,最后提出了诊治疾病的大法,即通过脉诊辨别疾病的寒热虚实,分析疾病所在,从而确定治疗原则。同时由于人脉气的盛衰与人体胃气相通,《甲乙经》强调了胃气对人的重要性,“人常禀气于胃,脉以胃气为本,无胃气曰逆,逆者死。”所谓“脉以胃气为本”,人亦以胃气为本,说明了胃气对人体的重要性[9]。

《甲乙经》又在卷五《针倒始终第五》中提出,根据人迎脉口两脉盛衰的程度,辨析病属何经虚实,人迎脉盛于脉口脉,是病在阳经,当泻阳补阴。脉口脉盛于人迎脉,是病在阴经,为阴盛阳虚,当泻阴补阳,并需要注意阴阳俱溢时,不可误灸以防变生他病。

7《甲乙经》的针刺禁忌

《甲乙经》对针刺和灸法的禁忌做了系统而详细的描述与总结,分别指出了禁针紧灸的穴位,为了避免造成操作的失误,《甲乙经》还分类总结了禁针紧灸穴位之间的区别,还将这些穴位与人体的不同体质相结合,提醒后人在针刺时不光要注意穴位的特殊性,还要和人合为一体,综合考量,为后世针灸学理论体系中临床操作注意方面作出了奠定,这部分也是针灸理论中不可或缺,极重要的一部分,虽然随着科学的进步与发展,有些穴位现已成为可灸可针的穴位,但这一理论的提出确实十分重要,影响深远的。

《甲乙经》中的针刺禁忌理论主要体现在卷五中,在《针灸禁忌第一》中指出针前要注意,新纳、大怒、饱、饥、醉、劳、渴之时,不是正气方虚,便是气机逆乱,因此都不宜针刺,在针刺治疗的过程中,应使情志安定,饮食起居适宜,否则就会发生不良后果。

在禁刺穴位方面,主要分为绝对禁刺(如神庭、脐中、五里、伏兔、三阳络、承筋、乳中、鸠尾)、禁深刺(如上关、缺盆、人迎、云门、)和禁多出血(如颅息、复溜、然谷)三类穴位[10]。

结合现代医学知识来分析“禁针“腧穴:一类是由于该穴位具有特殊的解剖学构造,不宜施或是施针,若施针后造成意外的可能性相当高;而另一类是指内在有重要脏器的腧穴而言,这些穴位随着科学的发展,人们对人体解剖的认识加深,有些穴位在临床上已可以针刺,但《甲乙经》对针刺禁忌的宝贵经验仍值得我们借鉴[11]。

《甲乙经》在提出禁针穴时同时还提出了24个禁灸穴。《卷五·针灸第一》提出的禁(慎)灸穴位共26个。其中下关(耳中有干)擿抵、耳门(耳中有脓)可以看作是“慎灸”腧穴。

8《甲乙经》论体质与针刺

《甲乙经》在《针道自然顺逆第六》中,详细讲述了针刺与体质的关系,分别讲述刺肥人要深而留之,刺瘦人要浅而疾之,常人要勿失其常数,壮士真骨者区分其是气涩血浊还是劲则气滑血清,分别予以不同的针刺手法,而婴儿者,则要以毫针,浅刺而疾发针。

此外在《甲乙经》的卷一之第五、第十六篇,卷五之第六篇,卷六之第六篇都有体现《甲乙经》对针刺与体质关系的重视,不同的体质,应予以不同的刺灸手法,所用量也应不尽相同。《甲乙经》还将这些与阴阳五行学说相结合,建立了对年龄、性别、胖瘦、肤色等方面对人体体质的归纳和认识。如“北方风寒冰冽,其民乐处而乳食,脏寒生病,其治宜灸烙”。北方气候寒冷,且当地居民多为游牧民族,外宿于野外,发病原因常为内脏受寒,《甲乙经》中认为应予以温灸疗法,驱散寒邪,这也是《甲乙经》对体质与疾病、针灸疗法关系的一大认识。

9《甲乙经》在针灸理论体系中的奠基作用

《甲乙经》本身是在《素问》、《灵枢》、《明堂孔穴针灸治要》三本书的基础上写作而成的,可以看出《针灸甲乙经》中很多的理论是对这三本书的继承与发展,尤其是对《明堂孔穴针灸治要》,因其内容大多已亡佚,所以今天能够看到该书内容只能从《甲乙经》中窥见一斑,《甲乙经》很大程度上的保存了这部书的内容,是一大贡献。

在腧穴学方面,《甲乙经》对十四经腧穴进行了科学的归类和排列,首先是补充完整了十四经的穴位,现在所看到了十四经腧穴大多是依据《甲乙经》而制定的,其次是《甲乙经》创立了按部依经分段排列的穴位法,这种方法使经脉与穴位成为整体,为后世按部位分经脉排列穴位奠定了基础。同时,《甲乙经》对五输穴,郄穴,背俞穴,募穴等都做出了完整的描述,并在前人的基础上进行了补充与完整。

在刺灸学方面,《甲乙经》明确了穴位的归经,确定了穴位的位置与取法,使临床上针刺更加准确。而且《甲乙经》规定了各个经穴的针刺深度、留针时间、艾灸壮数,对临床的针灸操作具有很重要的指导意义。[12]

《甲乙经》还提出了详细的灸刺禁忌,有些灸刺禁忌得以保留,而有些则在科学和针刺水平的发展下被予以克服,成为了可针可灸的穴位,但《甲乙经》中的刺灸禁忌仍是研究禁针禁灸穴的基础。

10《甲乙经》理论对后世针灸理论发展的影响

《甲乙经》对中国针灸学的影响深远,起到了承先启后的巨大作用。在《甲乙经》之后,一直到宋代的针灸学著作,基本都是受到了《甲乙经》理论框架的影响,如王惟一的《铜人腧穴针灸图经》、孙思邈的《千金要方》、王焘的《外台秘要》等书中关于针灸方面的内容和穴位等都与《甲乙经》的记载并无二致,《外台秘要》中对针灸方面的辑录则完全取材于本书。 而宋代王执中著《资生经》等针灸专著,也都是参考遵循《甲乙经》编辑而成。 在后世一些著名的针灸学著作,如高武的《针灸聚英》、杨继洲的《针灸大成》以及吴谦的《针灸心法要诀》等,也是在《甲乙经》理论框架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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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王湃, 孙瑜, 高碧霄. 浅析皇普谧对郄穴的贡献[J]. 四川中医, 2001, 19(4):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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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黄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