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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空间体验与抗战时期陪都戏剧文学中文学地理景观的建构

2015-03-19

关键词:剧作家老舍重庆

马 晶

(长江师范学院 文学院,重庆涪陵 408100)

抗战时期旅居重庆的剧作家虽然在陪都得以获得暂时的宁静,但无时不体验着国家沦亡的切肤之痛。国家地理版图的日渐残缺,成为有着深深民族责任感的旅渝剧作家的心灵之殇。在这一时期,中国人对国家空间的体验越来越深,外敌入侵加剧了这种国家认同感,不分民族,不分党派的统一局面渐次形成,陪都成为承载这一空间想象的理想之地。从文学地理学的角度来看,作家的地理感与作品中文学地理景观的形成密切相关。旅渝剧作家的戏剧文学作品中呈现出一幅幅中国大地上的团结抗击外侵之敌的地理景观,这些景观共同构成了别具特色的国家空间景观。

一、抗战时期旅渝剧作家的国家空间体验

不论国家概念有多么丰富复杂的内涵,不可否认,它首先是与地理空间观念相关联的,因为国家的存亡与领土密切相关,领土的丧失,则表明着国家的沦亡。没有什么时期能够比得上战争时期使人从地理空间上对国家的深刻体会。历史上的每一次侵略都是从对他国领土的占领开始的,那些沦为殖民地的国家无不是首先在领土上丧失了自主权,继而才从文化上沦陷。战争加剧了国家认同感的产生,每一个生活在同一国家土地上的人从家园的流失中开始有了一种统一的国家意识。在抗战时期,同样如此。当日军大举进攻中国本土,国人家园丧失,流离失所的时候,人们心目中的那个地理空间上的国家观念才变得如此清晰。可以说,抗战让中国人彻底对这一地理空间意义上的国家概念有了刻骨铭心的体验。抗战的爆发意味着中国人面对国家领土丧失而抗争的开始。

对国家空间的体验,首先聚焦在国土的完整性上。虽然在抗战之前,中国的地理空间版图已经由于政治上的分歧而有所分界,但从1931年日军侵占东北开始,中国国土一步步沦丧,东北、华北、上海、南京、武汉、长沙、广州逐渐陷入日本人的手中时,中国的固有空间受到了异域民族的割据,中国的完整版图更趋分异,生存空间范围日益缩小,中国广大领土被日军渐渐蚕食,家园的消失在中国人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痕。旅渝剧作家虽然生活在陪都,但是中日战场的战况无不牵动着他们。正面战场的败退,国土的进一步缩小,使每一个人都产生一种紧迫感,尤其是他们从即将沦陷的地区一路艰苦跋涉来到重庆,亲身经历了国家领土的压缩带来的强烈冲击,更能体会到国家在空间上的意义。在国家感的召唤下,国家统一感油然而生。自我与他者的概念越发清晰,在同一地理空间下生存的人的认同感逐渐加深,由此不分民族、不分党派而来的国家统一感在当时逐渐占据主导地位。空间上的分裂引发了民族的团结合一,这是中国人治愈心理撕裂感的有效武器。在这时,不少作家喊出了全民族的团结,把这民族的战争赋予神圣感,把爱国和爱民族当作最神圣的信仰。老舍就直言:“爱你的国家与民族不是押宝,啊!这回我押对了准赢;不,不,不,这应不是赌博,而应是最坚定的信仰。文艺者今日最大的使命便是自己的这信仰去坚定别人的这信仰。”[1]这种爱国信仰是一种对国家空间统一感认识的体现,正由于不愿意失去国家的神圣领土,才会把对国家民族的爱上升为一种信仰而坚守,坚持抗战到底。坚守中的旅渝剧作家奋笔疾书,写出这抗战中的国家伤痛。他们把自我融入到国家之中,对国家的体验使得每一个人都感觉到自己成为集体中的一员,是无数个中国人中的那一个,只要生活在中国的土地上就有这种责任和义务。“作家们是穷的,但是不会忘记国民应尽的义务,劳军,卖墨迹。中国的作家们是这样的困苦而又这样的热爱着国家啊!”[2]国家的领土是自我生存的根基,必须去争取,去抗争。王平陵在写到战时文学家的责任时说:“抵抗侵略的战争,全民族争取最后生存的战争,任谁都应该是战斗的一员;负有时代前驱责任的文学家们,更是不能袖手旁观的。”[3]坚持抗战到底就是他们坚持国土完整,国家统一的认识。

其次,对国家空间的体验还表现在对这土地上生活的人的关注。随着战事的发展,国家动荡不安,旅渝剧作家在陪都的艰苦生活使他们切身感受到在这片国土上人们生活的不稳定和痛苦,连国统区的战时首都都物价飞涨,民不聊生,可以想见沦陷区的人们是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对国家土地上人民的同情和感同身受,正是陪都剧作家们对国家这一空间体验的加强。茅盾先生身在重庆,却心念着沦陷区的人民。“这使我顿然记起,现在是正当所谓‘三九’,北方不知冷的怎样了,还穿着单衣的战士们大概正在风雪中和敌人搏斗,便是江南罢,该也有霜有冰乃至有雪,在广大的国土上,受冻挨饿的老百姓,没有棉衣吃黑豆的战士,那种英勇和憨□,到底我们知道了几分之几?中华民族是在咆哮了,然而中国似乎依然是‘无声的中国’——从某一方面看。”[4]字里行间透出的对国土上的人的关注正是茅盾对国家的认识。从北方到江南,国土上感受着的正是人的生活。国土上的人才是真正组成国家空间的因素。正因如此,对国家空间的体验也就是对人的关注。

再次,旅渝剧作家对国家空间的体验还表现在对国家沦亡的伤痛体验上。每一个旅渝剧作家都是在国家领土逐渐丧失的亲身体验中汇聚到重庆这一地理空间的。有的别妇抛雏,在忍痛割舍家小的离别中体验着国家土地的渐渐缩小,如老舍随着中日战火的蔓延,从青岛到济南,从济南只身提着一口小皮箱奔赴武汉,1938年日军进攻武汉前又带着“文协”印章来到重庆。一路颠沛流离的旅途使他体验了中国领土一步步沦亡的伤痛,也见证了战火下人民生活的痛苦不堪。由一个个城市组成的广阔的国家空间在短时间内又逐个地消失,个体被这场空间掠夺战争步步进逼到一个狭窄的空间当中,犹如本来在宽广的领土上自由起舞却突然变成在仅能容身的立锥之地上苟延残喘。这种对比不可谓不强烈,自然能使人产生强烈的挤压感,不舒适感以及在国家情感上的伤痛体验。所以,老舍经历了这种历程,也深感国家的沦亡之痛,他对战争的愤怒在战时达到了顶点:“作者这颗心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安坦闲恬了。炮火和血肉使他愤怒,使他要挺起脊骨,喊出更重大的粗壮的声音。他必须写战争。”[5]

二、陪都戏剧文学作品中国家空间构成和地理景观的建构

对国家空间完整性的认同以及对这块土地的深深眷恋成为很多剧作家创作中的主要线索。比如,老舍先生的话剧创作就是本着对国家的深情而创作的,在他的理解中,仍然是国家高于一切。“老舍‘文协’时期的所有话剧作品,都有一条很明显的主线,那就是国家至上,国家利益、抗日救国重于家庭、个人以及和平时期的民族隔膜、政党纷争。”[6]143

旅渝剧作家对国家空间的理解和强烈体验,通过在重庆时期创作的大量剧本体现出来,尤其表现在文学地理景观的建构上。

首先,战时重庆剧本中全国各地地理景观的出现凸显出旅渝剧作家心目中国家的概念。国家在地理空间上来说,是全国各地区的总和,汇聚于重庆的剧作家也是来自全国各地,他们在重庆这一地理空间中表达着对国家空间的体验。所以,后方、沦陷区、前线战区等各地的地理景观不断在重庆创作的戏剧文学作品中出现。这些地理景观统一在抗战背景下,因为在当时坚持抗战就是坚持国家的完整和统一,这是旅渝剧作家对国家空间统一感体验的表达。

后方各地地理景观在旅渝剧作家剧本中的出现最为密集,其中战时首都重庆的地理景观是集中表现得最多的。像宋之的的《雾重庆》、《怀乡曲》、沈浮的《重庆二十四小时》、徐昌霖的《重庆屋檐下》以及老舍的《面子问题》、《残雾》、《归去来兮》和茅盾的《清明前后》等都是对重庆人文地理景观的展现。在重庆地理景观的表达中,人们住房空间的狭小、拥挤、黑暗成为最主要的表现方面,以期对战时首都空间在战时的残破、衰败进行表达。这种景观是对整个国家残缺、不完整的一种影射。当然,也有直接体现出对国家深厚情感的地理景观。宋之的《雾重庆》中对林卷妤开的七七小饭馆的描绘就是融入了对国家的深情。“有门通饭座,中间隔了一层板墙,墙上挂了一副对联:是‘吃饭不忘救国’‘饮酒常思杀敌’!上款:‘七七小饭馆开幕志禧’,下款:‘同学弟万世修敬贺’。墙下是帐桌,上有算盘、笔、墨、帐薄之类。”[7]818七七小饭馆是重庆城中普通的小饭馆,但是引人注目的却是那副对联,小饭馆开业时的墙上挂着一幅救国的对联,这成为普通老百姓对国家深厚情感的表现。

当然,后方地理景观的描绘除了对战时首都景观展现以外,深藏内地的后方小乡村的地理景观也颇有特色,洪深《包得行》中写到的黄桷坪就是一例。“黄桷坪,深藏四川内地的小乡村”[8]1。这个内地小乡村没有战争,一切还如同它应有的样子,其中家道殷实的李国瑞家的客厅是“幽雅而安静的”,但由于抽壮丁的事情客厅里面忙乱着。总体来看,大后方的地理景观中展现出了大后方人们的生活,是大后方的掠影。

而沦陷区的地理景观也通过流亡到重庆的剧作家们建构出来。沦陷区虽然沦落日寇之手,却仍然是美丽中国的一部分,所以,沦陷区的地理景观有集中表现国家山河之美的特色。如宋之的《自卫队》中对华北农村地理景观的描绘。

椭圆形的大谷仓。谷仓前面,有小路,通村庄的街道,也通河岸;一条小河,有很高的堤,防备夏天的水涨的。堤上种了许多柳树,树已经是很有年代了,因为是冬天,一切都显得有些干枯。远处,可见远山,是夕阳西下的时候。[9]449

不管如何干枯,夕阳下华北农村的街道、河流、柳树、远山都给人一种美感,椭圆形的大谷仓是华北农村富饶的象征。老舍在《谁先到了重庆》中对北平北海景观的几笔勾勒也颇有特色,“在北海的小白塔下一个僻静的‘山’坡上,老树斜依巨石。下有湖光,塔影倒映。”[10]493这也是一种别样的湖边美景,北海是北平著名的景点,这样美的城市地理景观就是整个城市气质的代表。于伶在《杏花春雨江南》中对江南山乡半沦陷区中桐场的景观描绘:

春季,杏花正开的时侯,阴雨天气。路边。略左,几株盛开的杏树下面,有一座小而简单的石条茶亭,供给过路人歇息脚的。亭中设有大小麻石几块,形同台凳。右方,有一列亭亭的油桐树,枝叶壮茁。与灼灼的杏花相辉映,一面是锦绣,一面如华盖。随着住后方展开,是冈坡起伏的一片正式的油桐农场。桐干一行行地列成棋局。林中生有杂树野枝,过膝腰。显得这农场近年来在未加人工的荒芜状态中。桐树尽处,远山历历,层峦叠举。春之原野,辽阔,清丽。落花阵阵。细雨霏霏。[11]250

这种意境美却正像他的剧本标题所展现出来的意蕴一般,充满着江南的灵动与秀丽。对沦陷区美景的集中展现正表达出剧作家内心所珍视的对国家完整的体验以及对国家遭受如此摧残的痛彻心扉。

当然,还有一些则是靠近前线地区的地理景观的展示。

《包得行》中的鄂东南的一个小村铁牛硚,离火线仅只五十余里。[8]61章泯《敢死队》前线靠近某村庄的一个室内或土坡或土台或平地,周围站满了士兵和民众,参加一个坚守据点而牺牲的战士的追悼会。这部分地理景观的塑造虽然着墨不多,却充实了国家空间中地理景观的整体构成。

旅渝剧作家作品中对各地景观的展现虽然不够平衡,有的简略,有的详实,前线地区地理景观的表现还不够具体,这与剧本创作的具体方式有关。虽然这些只是一个个具体地点的地理景观,但却都是中国国家地理景观的组成部分。汇聚在一起来看,可以体现出他们在面对外敌入侵时期对国家的一种领土完整性的理解和对国家空间统一感的认同。

其次,对国家空间残缺的伤痛之感融入到了文学地理景观的表现中。沦陷区在日寇统治下,地理景观中的残破、杂乱、凋零的特点亦通过剧作家的描写展现出来。宋之的的《自卫队》第二幕中的一个简陋的农家堂屋的景象:

屋内杂乱的放着锄头、铁铣和水缸等用具。左面一门通外院,左角一门通里厢房。右角门框上贴了一副已蚀落得不堪的春联:“三阳又开泰,四季报平安。”推开窗子,可以看见外面下了很大的雪,现在雪停了,却起了风。风势很大,卷着雪块不时袭击那有些破乱了的窗户纸。风吼着,原野里一切有生命以及无生命的东西,象都在震荡着一样。[9]479

《自卫队》第三幕中的景观:

舞台后面,有一排格子窗,窗户纸已经破烂了,可以看见干枯了的树跟左角的一个马棚,马棚旁有日军岗位,有时观众可以看见他荷着枪来回来去的走。室内桌椅零乱,壁上乱七八糟。左方有讲台,靠讲台的墙上,有一块黑板,黑板上用粉笔乱写着一些莫明其妙的字!有寥落的枪声,在寂寞的乡野里响着。[9]518

《自卫队》第四幕中的景观:

小学校门前。舞台左方,是小学校的门,但现在只剩了一个门框了,横眉上‘国民两级小学校’的校牌还存在着。两边的墙,已经被拆毁了。剩了半截,还残存着断瓦残碑。靠右方,有几棵树,也是枯枝断梗,倍觉凄凉。[9]548

华北农村的地理景观中透出阵阵的凉意。农家院内门框上一副已蚀落得不堪的春联,有国民两级小学校的断壁残垣,这些与中国国家特色相关的地理景观的残败正是国家空间残缺的表现。而马棚旁的日军岗位,和黑板上用粉笔乱写着的一些莫明其妙的字,却又是日寇入侵的明证。

同样的,具有中国国家特色的地理景观的凋零也在夏衍《水乡吟》和于伶《杏花春雨江南》中有所体现。《水乡吟》涉及到一个地处敌我交界处的浙西小乡村,“在残破的庙宇墙壁上,常常可以并排地贴上两张同是一个县份的两个县政府的布告。”[12]614而《杏花春雨江南》则描绘的半沦陷区,“在烧毁成废墟的江南乡村大宅的地基上将就地重建的农舍”[11]271,“黄叶飘零,岗峦苍茫,秋云变幻,秋蛩鸣唱,一派肃杀萧条气象。”[11]308不管是自然地理景观还是人文地理景观似乎都饱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伤痛,残破、毁坏和肃杀萧条往往是与国家之殇联系在一起,而这些也正是剧作家对国家空间的情感体验。

沦陷区是最能代表国家残缺的地区,已经落入日寇之手的这块区域不管有任何情况都能牵动人们的心,引起人的伤痛。在国人心中,这是不可缺少的国家的一部分。这种统一感甚至从剧本中渗透出来,剧本中的人物同样对国家有一种国家空间统一的认同感。沈浮《重庆二十四小时》中的曲老伯听说东北四省要收不回来了,伤心欲绝:“都是炎黄的子孙,你能说东北就不是?都是妈妈的孩子,怎么就能单把这个孩子给别人。”[13]1160国土上的人民对祖国饱含深情,以各种方式维护国家的完整和统一。沈浮《重庆二十四小时》中钟先生和钟太太因为收不收难民们的房租而吵嘴。钟太太就说钟先生:“你简直不像中国人。你该知道大家现在这样的苦,还不是日本鬼子害的?你是中国人,王先生也是中国人,为什么不爱中国人?人虽然有那么多,可是整个的还是个中国人,日本鬼子打的也还不是中国人!你,你简直不像中国人!”[13]1234对普通国人心中的国家统一感的认识也从剧本中渗透出来。这也是剧作家在对国家空间体验中能感受到的最鲜明的地方,对国家空间体验产生的统一感自然融入到了地理景观的塑造中。

三、结论

旅渝剧作家的国家空间体验与对国家领土完整的认识紧密相连,在抗战的特殊时期中,领土的沦丧和国家版图的残缺强化了他们对国家空间统一感的体验。而这种体验又随着剧作家的剧本创作自然而然地融入到了国家地理景观的塑造中。这使得旅渝剧作家作品中的文学地理景观展现出独有的特征,全国各地的地理景观渐次出现,在这种空间表达中渗透着对国家空间统一的认同,而残破凋零的地理景观同时又是国家版图残缺不全的印证,表达着剧作家对国家残破衰败的伤痛之感。

[1]老舍.明日的文学[J].血流,1939,1(3).

[2]庄艟.重庆的作家[J].现代文艺,1941,2(6).

[3]王平陵.战时文学家的责任[J].民意周刊,1938,(4).

[4]茅盾.雾中偶记[J].国讯旬刊,1941,(261).

[5]老舍.三年写作自述[J].抗战文艺,1941,7(1).

[6]靳明全主编.重庆抗战文学论稿[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3.

[7]宋之的.雾重庆[G]//曹禺主编.中国抗日战争时期大后方文学书系(第七编第2集).重庆:重庆出版社,1989.

[8]洪深.包得行[M].上海:上海杂志公司,1939.

[9]宋之的.自卫队[G]//宋时编.宋之的剧作全集.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6.

[10]老舍.谁先到了重庆[G]//老舍.老舍剧作全集(第一卷).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

[11]于伶.杏花春雨江南[G]//于伶.于伶剧作集(第三卷).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6.

[12]夏衍.水乡吟[G]//夏衍.夏衍选集(第一卷).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988.

[13]沈浮.重庆二十四小时[G]//曹禺主编.中国抗日战争时期大后方文学书系(第七编第2集).重庆:重庆出版社,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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