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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经》印译的意义

2015-03-19郁龙余

湖南科技学院学报 2015年2期
关键词:玄奘道德经译本

郁龙余

(深圳大学 印度研究中心,广东 深圳 518060)

《道德经》印译的意义

郁龙余

(深圳大学 印度研究中心,广东 深圳 518060)

将老子的五千精妙《道德经》译成印度国语——印地语(Hindī bhāsā),是“中国印度经典翻译计划”中的一种,计划一经提出,便得到了两国学者、翻译家的积极响应。历史上《道德经》梵译曾是一桩公案,现代印度人对《道德经》尤其钟爱。《道德经》的印译,将以汉印对照本行世,在中国经典印译史上,有着特殊的意义。

《道德经》;老子;印地语;经典翻译

一 《道德经》梵译曾是一桩历史公案

《史记·老子传》:“老子者,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也,姓李氏,名耳,字伯阳,谥曰聃,周守藏室史也……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至关。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强为我著书。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乃去。莫知其所终。”老子和孔子同时代,比孔子年长。孔子曾向老子请教礼,回来后对弟子说:“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老子修道德,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这是孔子对老子的极高评价,也体现了孔子的慧眼识人和坦荡胸襟。孔老相会,是中国文化史乃至世界文化史上的一次伟大会面。老子不但得到孔子的高度评价,而且得到先秦诸子的一致推崇,在他们的典籍《墨子》、《庄子》、《韩非子》、《荀子》、《礼记》、《吕氏春秋》、《战国策》中,对其思想多有记载。正因为老子在中国文化史上声名赫赫,李唐王室为了巩固政权,尊其为宗室先祖。唐太宗多次下诏,给道佛排序。贞观十五年(641)帝谓僧曰:“比以老君是朕先祖,尊祖重亲,有生之本,故令在前。”(《广弘明集》卷二八)尊祖重亲,和联姻一样,是古代帝王巩固地位的常用手段。但是,由于老子特殊的文化身份,使得李唐皇室的这次认祖,在中国文化发展史和中印文化关系史上,产生了放量效应。有学者说:“老子是中国古代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他有着无与伦比的睿智。早在唐代,《老子》一书就被译成梵文流传国外,今天世界上仍有日文、英文、德文等译本流传。”①张智彦:《老子与中国文化》,第2页,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老子的《道德经》由玄奘奉诏译汉为梵,开了中华学术以官方途径向外传译的先河。

《道德经》译汉为梵,是唐太宗李世民尊奉老子的重要决策,也是当时中外文化交流的客观诉求。唐代,中外文化交流空前繁荣,丝绸之路上,使者、商贾、僧人、伍卒、挑夫,不绝于途。中国的丝绸、陶瓷、茶叶、药材,源源西去,印度、中亚、西亚和欧洲的奇珍、方物,滚滚东来。在文化方面,印度和中亚诸国,先小乘后大乘,将佛教文化送来,中国也有大批僧人赴西天取经。在这繁忙的背后,不管是帝王、官员还是普通百姓,心中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失衡的感觉。对等持衡,是人类的普遍心理。在精神文化方面,摩诃支那(伟大中华)应该送些什么经典到印度去呢?从学术地位、学理特色和政治条件上讲,将老子的《道德经》翻汉为梵,送到印度去,是不二的选择。

不过,玄奘有否奉诏将《道德经》译汉为梵,历代有争议。《佛祖统记》说:“上令翻《道德经》为梵文,以遣西竺。师曰:‘佛、老二教,其致大殊,安用佛言用通老义?且老子立意肤浅,五竺观之,适足见薄。’遂止。”(《佛祖统记》卷三十九)给人的结论是,玄奘停止了翻译,没有完成任务。现代学者也有认为:“翻译过程中,玄奘与道士的争论甚多。译《老子》事后来中辍。”②谭中,耿引曾:《印度与中国》,第174页,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年版。

那么,玄奘到底有没有将《道德经》译成梵语?大多数人认为,玄奘完成了任务。原因是,这是一个“皇帝工程”,不是皇帝一时兴起,而是有着光宗耀祖,以文光华的考虑。玄奘是唐代最聪明的和尚,和李世民和整个唐皇室有着极深的关系。他没有任何理由半途而废。而且,唐太宗下诏后,组成了一个三十多人的工作班子,派出重要官员参加,可以说是皇上钦点,兴师动众。唐太宗是一代英主,他要玄奘翻译《道德经》自有考量,不会做无把握之事。

玄奘游学印度十七年,行程五万里,所闻所见,百有三十八国,亲践者一百一十国。这样一位阅历丰富、道声高远的僧人,深知“不依国王,则法事难立”。贞观十八年(644)他抵于阗便上书太宗,太宗立即答复:“可即速来,与朕相见。”同时令人迎接慰问。他到沙洲后再次上书,太宗在洛阳,命西京留守左仆射房玄龄组织隆重的迎接仪式。玄奘于贞观十九年正月七日抵长安,二月太宗在洛阳见到来谒见的玄奘,对他的才华、气质大为赞赏,劝他还俗从政。玄奘志在译经,太宗大力支持,对他说:“所须人、物、吏力,并与玄龄商量,务令优给。”同时给房玄龄下令,要他大力支持玄奘,一切费用由国库支付。玄奘和太宗关系密切。他专心译经,“专精夙夜,不堕寸阴”。同时,他还经常追随太宗左右,每译成一经,必请太宗作序,不达目的不罢休。太宗其实看重他的才华,几次要他还俗,“致之左右,共谋朝政。”“意欲法师脱须菩提之染服,挂维摩诘之素衣;升铉路以陈谟,坐槐庭而论道。”(《大正藏经》卷五○)玄奘回答道:“仰惟陛下上智之君,一人纪纲,万事自得其绪。”现在看起来,这个回答真是非常得体,既拒绝了太宗的要求,又不得罪这位大皇帝,而且还狠狠地拍了一下马屁。①季羡林:《玄奘与〈大唐西域记〉——校注〈大唐西域记〉前言》,载《大唐西域记校注》,第112页,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版。还俗从政,对玄奘这样一位名僧来讲,实在兹事体大,他难以从命,其他如将《道德经》译成梵文,则有何之难!

太宗要玄奘译《道德经》,还是外交上的需要。在玄奘归国前一年(贞观十七年),太宗派李义表、王玄策出使天竺。贞观二十一年,李义表等归国,向太宗汇报出使情况,提到向东印度迦摩缕波国童子王介绍《老子》。于是太宗下敕,要玄奘将老子《道德经》译汉为梵。

怀疑、否认玄奘翻译《道德经》的根源,在于《佛祖统记》。为了弄清真相,以正视听,我们引述道安《续高僧传》卷四《译经篇·玄奘传》如下:

寻又下敕,令翻老子五千文为梵言,以遣西域。奘乃召诸黄巾,述其玄奥,领叠词旨,方为翻述。道士蔡晃、成英等,竟引释论《中百》玄意,用通道经。奘曰:“佛道两教,其致天殊,安用佛言用通道义?穷言迹,本出无从。”晃归情曰:“自昔相传祖恁佛教,至于三论,晃所师尊,准义幽通,不无同会,故引解也。如僧肇著论,盛引老庄,犹自申明,不相为怪。佛言似道,何爽纶言?”奘曰:“佛教初开,深文尚拥,老谈玄理,微附佛言。肇论所传,引为联类,岂以喻词而成通极。今经论繁富,各有司南。老但五千,论无文解,自余千卷,多是医方。至如此土贤明,何晏、王弼、周颙、萧绎、顾欢之徒,动数十家注解老子,何不引用?乃复旁通释氏,不乃推步逸乎?”既依翻了,将欲封勒。道士成英曰:“老经幽邃,非夫序引,何以相通?请为翻之。”奘曰:“观老治身治国之文,文词具矣。叩齿咽液之序,其言鄙陋,将恐西闻异国,有愧乡邦。”英等以事闻诸宰辅。奘又陈露其情。中书马周曰:“西域有道如老庄不?”奘曰:“九十六道,并欲超生,师承有滞,至沦诸有。至如顺世,四大之术,冥初六谛之宗,东夏所未言也。若翻老序,则恐彼以为笑林。”遂不译之。②《高僧传合集》,第135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

上面这段文字应当准确可靠,道宣(596-667)与玄奘(600-664)是同代人,而且和玄奘关系密切。道宣的《玄奘传》至少告诉我们这样几点:其一,玄奘“翻了”《道德经》,即完成了翻译任务。其二,玄奘没有翻“老序”,因为如果翻了,恐怕引起笑话,所以不译。其三,“老序”不是老子所作,也不是太宗所作,可能是道士们的续貂之作。所以玄奘斥为“其言鄙陋。”其四,佛道之争无处不在,即使在“皇帝工程”中也有充分反映。其五,《佛祖统记》后出,其作者不地道,用“去中段留头尾”的办法,是非颠倒,误导读者。

《道德经》既已译成,是否传到印度,并无明文记载,也不见印度有传本。我们认为,《道德经》译成梵文之后传到印度,毋庸置疑。理由有三:其一,这是一项“皇帝工程”,推力强大。其二,当时中印人员交往不断,包括中国派遣使团。其三,印度迦摩缕波国童子王(Kumara),与玄奘交情深厚,而且玄奘归国后,与佛教最高学府那烂陀寺一直保持着联系,传送渠道畅通。至于在印度不见传本,原因并不复杂。印度历来不重文本,气候炎热潮湿,纸质文本不易保存。更重要的原因是,《道德经》的译汉为梵,是当时政治和外交的需要,传到印度后作为外道的经文,是很难传之久远的。

二 现代印度人钟情老子的《道德经》

那么,《道德经》在印度有现代译本流传吗?薛克翘经过调查研究,答案是肯定的。他说:20世纪80年代,印度北方一些城市的书摊出售印地文和乌尔都文《道德经》,而且印地文的《道德经》还不止一种版本。其中,北方邦瓦拉纳西全面服务协会出版、1984年4月第三次印刷的译本,既非译自汉文,亦非译自英文,而是译自马拉提文。马拉提文译者在其1959年写的该书序言中说,他是在20年前得到《道德经》的英文译本并将它译为马拉提文,由于他不懂汉文,又无机会向中国的道教学者请教,生怕译文有误,故将译稿放置身边达20年之久,作了进一步的研究和思考后才斗胆付梓。可知印度人至少在20世纪30年代末即已见到英文本的《道德经》。印度其他文种的本子虽未见到,但仅据已知的四种文本来看,《道德经》在印度的流传已相当广泛,而且已至少流传了近70年。

从上可知,《道德经》在现代印度有几个不同译本流传。这种流传是学理的自发,不是政治和外交的需要,是基于它和印度教主流文化的相契。这和作为印度主流文化革命者的佛教徒的态度来讲,是非常不一样的。所以,“今天的印地文《道德经》会被意译作《道奥义书》”①薛克翘:《中国印度文化交流史》,第226页,北京:昆仑出版社,2008年版。。《奥义书》是吠陀文献的重要组成,是印度哲学代名词。印度学者将《道德经》意译成《道奥义书》,表达了他们对老子思想的深度理解和由衷喜爱,是时代的进步。

现代印度人喜爱《道德经》,还有一个生动的例子。那就是哲学家奥修(Osho)对老子及其思想的弘扬与传播。自从老子《道德经》,由玄奘奉旨译成梵文传入印度,一千多年来似乎湮没无闻,没有了下文。然而,由于奥修(Osho)热情高涨而气势磅礴地对《道德经》的阐释与推介,使得《道德经》不但在印度,而且在全世界愈加精神焕发。

奥修对老子和《道德经》兴趣浓厚,在他的学术生涯里,有关老子和道德经的著作不在少数,译成中文,我们又能见到的就有以下多种:

《〈道德经〉心释》(上下)

《老子心解》

《天下大道:道德经中的哲学与智慧》

《老子道德经》第1-4卷

在奥修的其他著作中,论及老子的就更多了。他在印度国内外,四处激情演讲,涉及内容十分广泛,几乎包括了东西方所有哲学大家:他知道老子的《道德经》,是最早译成西方文字的中国经典之一,知道《道德经》在中国、在全世界的学术地位。作为一位全才型、演讲型的哲学家,奥修是决不会放弃老子和《道德经》的。

奥修是一位演讲家、精神导师,不是一位翻译家、注经家。他对老子和《道德经》的理解,一方面来自他能见到的各种文献材料,一方面出自他演讲的学术需要。也就是说,奥修不是一位传统意义上的汉学家,不会咬文嚼字。正是由于奥修扬长避短,以自己全部的知识储备和独特视角,天马行空般的叙事风格,故事和断言相结合的论述方法,使得他对老子和《道德经》的阐释,别开生面,独具匠心,洞烛精微。在全世界包括中国学者在内的所有《道德经》研究者中,奥修异军突起,独树一帜,为《道德经》研究开创了一片新天地。

奥修的著述,一方面海阔天空,恣肆汪洋;一方面又别具慧眼,精义独见。本来以精深见长的五千言,到奥修那里成了一个长风万里的老子世界。

三 《道德经》译汉为印意义重大

既然在现代印度已有印地语版《道德经》,又有众多英译本供印度人阅读、研究,是否我们的《道德经》印地语翻译,已经没有必要、没有意义?完全相反,不但非常必要,而且意义重大。《道德经》应该有一个可靠的印地语译本。

目前流行于印度的《道德经》的印地语译本并非直接从汉语译出,也不是从英语本转译,而是从马拉提语转译而来,而马拉提语译本也并非从汉语译出,而是从英语本转译而来。简言之,目前印度的印地语《道德经》译本,是转译的转译。经典难译。对于这个二重转译本的《道德经》,我们不便多说什么,但是可以指出,不准、走样之处在所难免。鉴于印度流行的所有《道德经》译本,均为转译和转译的转译,完全有必要直接从汉语将《道德经》翻译成印度语言。在众多印度语言译本中,肯定以印地语译本最为重要。印地语是印度宪法规定的印度国语,在印度各种语言中使用者最众,与古代梵语的血脉关系最近。如果说梵语在印度的地位相当于古代汉语在中国,那么印地语在现代印度的地位大体相当于现代汉语在中国。《道德经》有了权威、可靠的印地语译本之后,对印度其他语言如乌尔都语、孟加拉语、达罗毗荼语的译本,就有了可靠的翻译参照。这种参照远胜于英译本,其中的道理,是不喻自明的。

所以,组织中国印度的学者、翻译家合作,直接从汉语将老子《道德经》译成印地语,以汉印对照形式出版,是中国经典印译的重中之重,在中印文化交流史上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其一,《道德经》在世界和印度有着无可比拟的巨大影响。16世纪,大批西方传教士来中国传教,《道德经》开始了它的西方之旅,被域外广泛翻译与研究。目前,翻译文字已达28种。根据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统计,在世界文化名著中,《道德经》的译著和发行量,位于《圣经》之后而居第二位。有学者认为:汉语体系的老学典籍就有2048种,加之历史上见于著录的注本在宋代已十有八、九散失。 “丁魏在《老子典籍考:二千五百年来世界老学文献总目》中对《道德经》西行版本有更为具体的统计:英文(182种)、法文(109种)、德文(240种)、俄文(12种)、西班牙文(2种)、意大利文(11种)、捷克文(3种)、丹麦文(1种)、荷兰文(10种)、芬兰文(1种)、挪威文(1种)、保加利亚文(3种)、瑞典文(4种)、世界语(1种)、奥地利文(1种)、拉丁文(1种)、葡萄牙文(1种)、冰岛文(1种)、匈牙利文(1种)等。”在西传之前,《道德经》在公元7世纪就传入东亚诸国,“目前,各种版本的日文《道德经》典籍多达399种。”①辛红娟:《〈道德经〉在英语世界:文本行旅与世界想象》,第8页,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年版。显然,以上的统计是不完全的,上述印度的三个译本并未统计在内。

印度读者热诚期待有一本适合他们的可靠的《道德经》译本。古代印度的帝王向中国使者索要《道德经》,而唐太宗下令将《道德经》译汉为梵。近代印度大学者,莫不喜爱《道德经》。泰戈尔也非常钟爱老子,甚至曾尝试翻译《道德经》,但终因条件不成熟而未竟。这种钟爱,一直延续到当代。当代学者和翻译家热情支持《道德经》的印地语翻译,就是一个生动例证。

其二,《道德经》在中国和世界上已有众多注本和译本。我们的《道德经》汉语-印地语对照本,不是简单地在众多译本中增加一种译本,也不是简单地在众多注本中增加一个注本。《道德经》(汉印对照)本的问世,意味着在世界四大文明之一的印度,有了一个权威、可靠的译本,并且为今后印度其他语言(如孟加拉语、乌尔都语、泰米尔语等等)的准确翻译,奠定了可靠的基础。同时,还宣告《道德经》的一个新注释本的诞生。这个新注释本,博采众家之长,无门户之见,不但尊重专业名家的研究成果,也尊重业外确有建树的研究者的成果,如蒋沛昌的《老子今读》。同时,我们还注重苦隐学者的研究成果,如徐梵澄的《老子臆解》。《道德经》的楚简本、帛书本的发现和研究,使今人的注释本愈加完善。近人对翻译理论和方法的研究有了长足的进步,我们超乎直译、意译和适译,而是采用更能体现原典精神的化译之法②化译,与徐梵澄之“创译”同义,即“取原文之义自作为诗”。是对罗什、玄奘等的译学思想的发展与创新。他说:“华梵语文传统不同,诗词结构悬隔,凡言外之意,义内之象,旋律之美,回味之长,风神之秀,多无可译述;故当时尽取原著灭裂之,投入镕炉,重加锻铸,去其粗杂,存其精纯,以为宁失之减,不失之增,必不得已乃略加点缀润色,而删削之处不在少,迄今亦未尽以为允当也。”(《行云使者·序》)所谓化译或创译,犹如制冬虫夏草片剂:将泥沙等杂物洗净,将虫体和草体分离,按不同硬度要求磨成粉状,然后合成片剂,不添增任何成分,不但原汁原味,而且精华尽显。如此译文,可使原作光彩毕显,极其适合华梵互译。。这样,《道德经》(汉-印对照)在释义、今译上具有后发优势,对老子的深入理解和世界传播产生新的推力。

我们完全相信,《道德经》(汉印对照),将是《道德经》翻译史、传播史上有着特殊地位的重要版本。

其三,由中国印度两国著名学者和翻译家,充分利用各自优势翻译老子《道德经》,这在《道德经》翻译史上是第一次。这个译本,是《道德经》的学术魅力和印度读者的钟情以及中印学者、翻译家合作的产物。没有皇帝的敕命,没有宣传的任务,没有商业的炒作。对中国学者和翻译家来说,有的是亮出文化家底,与人分享、交心;对印度学者和翻译家来说,是一种交流切磋,是对邻邦文化深切的把脉,是一种令人愉悦的收获,就像当年鸠摩罗什、玄奘他们翻译佛经那样。一切是那么自然,像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道德经》印译,将开创中国经典外译史上的一个新时代,是中印文化交流史上的当代佳话。

(责任编校:周欣)

G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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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2219(2015)02-0043-04

2015-01-01

郁龙余(1946-),上海浦东人,深圳大学印度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北京大学东方文学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中国印度文学研究会副会长,中国东方文学研究会副会长,研究方向为中印文学交流、中印文学比较、中印关系,主要著作《东方文学史》、《中国印度文学比较》、《中国印度诗学比较》、《梵典与华章:印度作家与中国文化》、《印度文化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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