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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坛经》看早期南禅的时间意识解析

2015-03-17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安徽芜湖241000

关键词:坛经超越

苏 阳(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安徽芜湖 241000)



从《坛经》看早期南禅的时间意识解析

苏阳
(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安徽芜湖241000)

摘要:“前后”和“顿渐”是早期南禅思考修行和解脱时常用的哲学语言,这些语言中蕴含着对于时间的思考。早期南禅认为时间表现于个人和众生的“心”中,是一种对于“念”的错觉。时间有着一种特殊的表现方式,即以时空交错显示“顿悟”时融汇中西古今的思维跳动。早期南禅对时间的思考是一种对时间的承认,同时亦是一种对时间的解构,以弱化物理时间前后、长短、快慢的属性和以心理无念的超越性来解构时间,从而达到对时间的领悟和自身的解脱。

关键词:《坛经》;时间解构;顿悟;超越

中国禅宗从慧能始分南北,早期南禅的主要思想体现在《坛经》①本文所引《坛经》主要参考敦煌本, 所取校本为郭朋校释. 参见: 郭朋. 坛经校释[M]. 北京: 中华书局, 2012.以下所引相关内容皆出于此, 不再一一作注.中,《坛经》本子在流传中出现了各种修补和增订,相对于目前最早的敦煌本,后期的宗宝本在内容上则扩展了近1/2,但其主要内容是基本一致的,所增加的内容主要还是对敦煌本中的一些观点进行更加详细的阐释,其主要内容还是由慧能的生平、慧能讲授般若禅和慧能与弟子问答三个方面组成。从早期南禅的文本中可以看出其虽然所含内容丰富,以哲学观、修行观和解脱观的三者合一的思想在《坛经》中交相体现,其中并未有独立的将时间作为思想主题的,但是从其哲学思想中如前后、顿渐等概念来看,时间因素确实是包含于其中的思考点,这些时间因素在神会等人的著作中及后期禅宗的公案中得到了加强。纵观《坛经》,不难发现禅宗所思考的时间并不是自然科学中所说的日常的生活时间,而是一种与思考和实践相勾连的心理内在时间,是一种哲学化的时间。慧能作为早期南禅的创立者,在早期南禅的时间思考中,时间表现为何?有无特殊方式?早期南禅又是以怎样的思维思考时间的呢?这些便是本文的论述中心。

一、未解之时的世俗时间

如其他佛学理论一样,早期南禅的理论核心围绕着“解脱”二字,以对自身“心”的思考为核心,直指人心,顿悟成佛。早期南禅认为人要想得到解脱,必须使“心”得到解脱,所以其修行实践的“禅”也是以“修心”为主,早期南禅一反早期禅的人心入定的苦修形式,而强调对人心的顿时解脱的把握。反对“时时勤拂拭”的传统渐修而将禅融入日常生活中的“心是菩提树,……明镜本清净”的识心见性。作为一种修持实践的解脱理论,《坛经》并未体现出对于宇宙生成等生成论原始哲学问题的思考,其关于时间生成的解说很少,更多的是关于人性向佛性转化的“心”的实践,“佛性不是如同一个物是存在于时间和空间之中的,因此,它并不具备任何时间性和空间性。相反,自性就是涅槃妙心。涅槃不是死亡或者圆寂,而是不生不灭。哲理的不生不灭不是将灭止生,以生显灭,而是本物所生,也物所灭”[1]。这段话是对《坛经》“解义离生灭,著境生灭起,如水有波浪,即名为此岸;离境无生灭,如水常通流,即名为彼岸”的时间和空间性含义的哲学解释,包含有如下两种意思:其一,禅宗所追求的解脱是佛心、涅槃妙心,对自性的悟,是对时间和空间的解构,这将在后文中进行详述;其二,在解脱之前,众生是有时间性和空间性的。那么在禅宗看来,解脱之前的时间性体现为何?对其态度为何?慧能说:“善知识!我此法门,从上已来,顿渐皆立,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慧能又说:“无念者,于念而不念;无住者,为人本性,念念不住。”此处“本性”有两种含义,其一为人之世俗本性,其二为佛之真如本性;与此相对应“住”也为两种含义,其一为静止,慧能言“前念、今念、后念,念念相续,无有断绝”,人之世俗本性同物理时间一样流转,生生不息;其二为执著,慧能言“念念时中,于一切法上无住,一念若住,念念即住,名系缚;于一切上,念念不住,即无缚也”,人之真如本性应无执著之念,人人即有佛性。

未经悟的世俗之人本就在各种念的刹那姻缘所连接的时间之流中生活,执著于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漩涡之中,所以说“无住、无往、无来,三世诸佛从中出”,舍却对过去、现在、未来的执著才能到达真如本心,未悟之人即是对此类时间的形态过于执著,才无法得悟。对心而言,外物的生灭变化,过去、现在、未来的分别只是念作用于处在刹那时刻之人的假象,使人产生时间流转的错觉;人心对于念的追求绵延不止,以对外物的执著念念不止为参照形成未悟之人的时间观。这建立在对外物的观照的基础上,未悟的时间流转并非自性的时间,未悟之人所着眼的也不是时间的自性而是自性以外的时间,体验到的时间的流动是心所造成的念的相续而形成的。未悟之人,以各种世俗之心生存,由世俗之心产生世俗之念,世俗之念念念不绝,形成世俗之时间。

早期南禅的世俗时间观是通过心生之念的念念相续将时间中的性质式的因素去除,即是“从时间里抽去绵延、从运动中去除可动性”[2]85,这样将时间以微积分的方式分割成无数独立之小段,而真实时间本是一种纯一的心灵绵延,世俗则将时间视为一种媒介,人的各种心生之念在时间的媒介中并排置列,形成一种连续性。从这个方面来说,早期南禅的时间观念同柏格森的创化时间观是有一定联系的,柏格森认为日常的时间是一种本体纯一时间的空间化,纯一是时间,是一种绵延,我们的时间感都是意识状态在时间媒介中所形成的。在《时间与自由意志》中柏格森提出了“倘若我们将时间解释为一种媒介并在其中区别东西和计算东西,那么时间不是旁的只是空间而已。所以纯绵延一定是另外一种什么东西”[2]67,柏格森并没有对这“东西”作出解释,只是描述了这样东西被感知的方式。在后来的《创造进化论》中柏格森则直接指出“时间是构成生命的本质要素,……时间的每一个瞬间都是一种创造”[3]。对禅宗来说日常的生活时间即是柏格森所说的计算时间,是一种思维的连续性和片段性的执着。而真正的时间是否如柏格森所说是一种生命的本质要素呢?早期南禅以“顿悟”为中心,走向了一条既以时间为生命要素,又将生命的时间转化为立足于当下的时间解构。

二、“顿悟”的时间性

李泽厚在《中国古代思想史论》中说:“(顿悟)最突出和集中的具体表现,是对时间的某种神秘领悟。……禅宗讲的‘顿’悟。它所触及的正是时间的短暂瞬刻与世界、宇宙、人生的永恒之间的关系问题。在某种特定的条件、境况、境地下,你突然感觉到在这一瞬刻间超越了一切时空、因果,过去、现在、未来似乎融在一起,不可分辨,也不去分辨”[4]。慧能是一个实践解脱论者,“菩提般若之知,世人本自有之,即缘心迷,不能自悟”,慧能认为佛性无南北、人人即有佛性,对佛性的自我本心的觉悟即为解脱,在念念相续的世俗生活中能够“于自心顿见真如本性”,“令学道者顿见菩提”。如李泽厚所言,“顿悟”之“顿”的时间性是慧能所注重的,就时间而言,顿悟所注重的是刹那间的心灵感悟,所谓“自性常清净;日月常明,只为云覆盖,上明下暗,不能见日月星辰,忽遇惠风吹散卷尽云雾,万象森罗,一时皆显”,自性的迷误是暂时的,而清净自性如日月星辰般永恒地存在,顿悟之“顿”犹如一阵惠风,揭去清净自性的迷妄,刹那间即得永恒。

以往佛典解脱论多注重对理想西方世界的追求,在慧能看来“后代迷人,但识众生,即能见佛;若不识众生,觅佛万劫不可得见也……佛在众生中。一念吾若平,即众生自佛,我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自若无佛心,向何处求佛”,所关注的是现世当下的每个人的自我解脱,而并不注重理想世界的追求,“将一切对立泯灭与当下的一念心中,把活泼泼的人之为人的本性、把活生生的人之生命放到唯一的、至高无上的地位”[5]269,这样慧能将佛性拉回人心,将佛转向独立个体的人,“一切万法,本元不有,故知万法,本因人兴;一切经书,因人说有”,而理想西方世界则成为悟的一种心灵地点的体验。

“迷人愿生东方、西方者,所生处,并皆一种。心但无不净,西方去此不远;心起不净之心,念佛往生难到……但行直心,到如弹指……若悟无生顿法,见西方只在刹那;不见顿教大乘,年佛往生路遥,如何可达”,西方是佛祖所在地,是历代修佛之人的向往之境,慧能注重当下本心的修持,若悟则西方弹指可达,若迷悟则无法达到,顿悟的刹那瞬时性不仅仅可以完成由世俗之人向自性之佛的改变,同时也可贯穿中西地域差异,慧能之道一“悟”以贯之,刹那涅槃,时空交错,由一点之本心可普度中西法界之众生,“自心地上觉性如来,放大智惠光明,照耀留门清净,照破六欲诸天下”。

“悟”是慧能对真如本性的感知方式,其时间有顿渐,只要得悟便是菩提。“悟”就是针对当下的心念修持,而达到的一种真性的自然显现,“悟”是从一种心的状态的提升,慧能之“悟”为顿悟,为当下一念的变化。慧能自己于卖柴中“忽见一客读金刚经,慧能一闻,心明便悟”,于是往黄梅山拜见五祖弘忍。慧能自己讲法时也说“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悟此法者,悟般若法,修般若行;不修即凡,一念修行,法身是佛……前念迷即凡,后念悟即佛”,这是一种刹那心灵转化的修行,对时间的无所依附,而这种迷误皆是一时一念的契机所造成的。慧能自己是顿悟顿修,并希望世人都能以此法得佛道,但慧能并不是顿悟的执著者,针对当时繁盛一时的北宗神秀,慧能说“何以顿渐?法即一种,见有迟疾,见迟即渐,见疾即顿。法无顿渐,人有利钝,故名顿渐”,又言“人有两种,法无不一。迷误有殊,见有迟疾”,所强调的并不是关于时间上“顿”、“渐”的修行,法无顿渐,顿渐的差别是因人之根基智慧不同而假设的虚名,是个人自行迷误的不同。关键并不在修法的时间的长短、快慢,所谓“我此法门,从上以来,顿渐皆立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所以无论顿渐,“佛是自性作,莫向身外求”,将无边佛法引向现实的人的自身,众生和佛的差别仅仅是在于自心的迷误,众生与佛无异,众生是佛,佛是众生,“众生与佛的不二,是以心(性)为中介的”[5]284,并无时间上的顿渐之说,所悟只在一念,一念迷则众生迷,一念悟则众生悟。

顿渐,所追求的是对“悟”的刹那间永恒的心灵感悟,“悟即生命对本真世界的真观体验。悟是生命对在刹那中真实即现的世界的领会。生命原本是刹那刹那的存在,刹那生命当下照面的刹那”[6],刹那生命观照下的生命即是永恒。“悟”在当下一念之“顿”,非时间上的顿渐,而是迷妄心灵向真如心灵的瞬间一转,即心即佛,表现为刹那瞬时性。所谓“顿悟”即是“一念悟”,这一念,可以说是对人类整体迷误永恒的超越,也可以说是对顿悟一刻时间的刹那,刹那即是永恒。“人心本原为空,三千大世界纷纭现象,全是心灵中一念所现,一念刹那升起,念念相续,一念为空,念念为空,在这里,一念即是无念,无念即是一念,一念即是一切念,一切念即是一念”[7]。与日常的时间观相比,早期南禅是以“顿”的瞬间性为主,将日常时间观的片段性和连续性绵延进行再解构,将原本空间化的片段也消除了,剩下的时间只是“空”,这个“空”是不同于日常的“念”,是比“念”更小的单位,但达到“悟”时,这个“空”又转化为最长的时间单位。刹那永恒之道是也。

三、顿悟之后的时间解构

对于慧能来说,在他对现世世界的认识论中,时间是以“念念相续”为基础的各种念构成的线性流转;但是在他的解脱论和修持论中,他一反之前的“念念相续”提出“悟”。铃木说:“历史与禅都关涉着时间,但本质上有区别。历史对于非时间毫无所知,甚至把它当作一种虚构,禅却要贯穿时间与非时间。这就是说,非时间存在于时间,时间也存在于非时间。禅的生命呈现在时间与非时间的矛盾。”[8]这种矛盾的存在使禅势必要对时间进行解构,将原有的世俗时间观进行解构。1966年,德里达发表《人文科学话语中的结构、符号和游戏》之后,“解构”就此面世,但所谓解构并非就有了一个明确的含义,其来龙去脉和意义的演变,并不是始于德里达。化繁为简,用一句简单的话概括为“解构,一种富有创意的解读和写作方式,它针对压迫性的、逻各斯中心的结构,视其中心为非中心,由此展开能指的自由游戏,揭示逻各斯秩序的自相矛盾,以此将封闭的结构转化为开放性的话语。”[9]如果说德里达是以语言学的形式对传统逻各斯中心及二分进行解构达到自由的话,那么慧能的对时间的解构方式则是将外在的日常时间化作内心的独特体验,并通过一瞬间的“悟”达到对古今中西的沟通的自由体验。德里达的解构是一种行动,而慧能的解构是一种体验。这种时间体验的特殊之处在于,慧能将个人生活和佛性修持结合到一起,世俗时间观念和佛教哲学时间观念的融合,慧能希望以“心”为中介调和两者,认为觉悟了的“心”能够看破世俗时间长短、前后、快慢等的属性,而达到无生无灭。

佛教的长时间的单位称之为“劫”,以小劫为基数,二十小劫为一中劫,在《瑜伽师地论》中有对“劫”的直接描述:“此世间二十中劫坏,二十中劫坏已空,二十中劫成,二十中劫成已住,如是八十中劫,假立为一大劫数。”[10]八十中劫为一大劫,约300亿年。而关于“劫”的名词,佛教不仅仅有小、中、大的称谓,还有成、住、坏、空等各种称谓,这些劫以小劫为单位进行循环往复,而未得解脱之人在这无尽长的时间中循环。“迷来经累劫,悟则刹那间”,“一念恶,报却千年善亡;一念善,报却千年恶灭”,迷之时则沉溺于“劫”的循环之中,个体的生命在这样的生灭变化之中领悟时间,生灭是短暂的时间变化,与个体生命的短暂相比,永恒则是无生无灭。慧能认为“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则般若生……前念迷即凡,后念悟即佛”,以刹那一念之悟贯穿短暂与永恒,使现实之人可达永恒之境,通过悟将外在世俗的短暂时间过渡到内在心灵的永恒时间,“瞬间可被看作很长的时期;反之,很长的时期也可能被感受为一瞬间。简言之,时间本身不存在。陷于沉思之中的人既不知道白昼,也不知晓黑夜。最后,自知、天启在一瞬间包含整个将来”[11],从短暂中生出永恒,勘破了时间的长短性特征。

与“劫”相对应的是时间流转所形成的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概念,“善知识!前念、后念及今念,念念不被愚迷染,从前恶行,一时自性若除,即是忏悔”,世人执著于过去、现在、将来的时间漩涡中,慧能认为悟般若法,一念修行,法身等佛,“摩诃般若波罗蜜,最尊、最上、第一,无往、无去、无来”,对佛之般若智慧的顿悟修持能够到达“内外不住,来去自由”的境界,慧能始见弘忍即追求“清净”,是一种立足于当下的把握,直接的现实即是对平常心和平常生活的把握。注重瞬间的可长可短性过去和未来融合“刹那间”,“悟”的发生时间契机和发生的时间媒介是没有前念和后念相执的“当下”,当下的每时每刻都是禅悟的绝对境界,这个时间点是随时的,但又不是定时的,而是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的。这样“悟”的随时变化性将时间的连续性消融,剩下的只是立足于当下而超越前后的主体意识。所以后期的禅宗公案更加注重的是禅师一瞬间的思维,一瞬间闪过头脑的意识即是对迷者的解脱,即是佛在砍柴担水和春夏秋冬的交错意识中。

慧能认为悟有“顿渐”之分,而顿渐之分是南宗禅区分去北宗禅的根本,也是因为顿渐的区分才导致南北二宗的时间观差异。印顺在《中国禅宗史》中即言明“神会称慧能的法门为南宗,神秀所传的是北宗:‘师承是傍,法门是渐’,而南北从此对立起来。南北对立,不只是师承傍正的争执;‘南顿北渐’才是法门对立的实质。说到顿与渐,至少应该明白两点:一是理的顿悟渐悟,一是行的顿入渐入。”[12]说到“行”与“理”,慧能更注重的是“理”,是由迷到悟的一瞬间的心理变化。“顿渐”成为一种时间上的快慢之说,南禅尤重刹那间的瞬间之“悟”,如上文所言,慧能认为无论顿渐,所追求的解脱都是对自性的观照,慧能之“顿”与“迷”相连,“顿”只是一个“悟”的契机,并无固定的时间长短,“悟”是使人在时间的线条上挣脱下来的方式,跳出来将时间交给自心,于“悟”中观照刹那与永恒。慧能以“顿悟”的“即心即佛”统一了时间因素的快慢,以顿统渐,以自性勾连短暂与永恒,刹那即是永恒,从而对时间的快慢属性进行解构。

四、结 语

从《坛经》文本可知,早期南禅通过“悟”过程中时间因素的思考,发现了世俗时间观念对人的束缚,通过对自性的思考而将时间的属性进行解构,弱化世俗时间中的时间的物理属性,但早期南禅并未如柏格森一样发现“时间是意识的流动”,所以它又没有完全解构世俗时间,而是将世俗时间与解构后的时间相对比,这两种时间观在相互比较和激荡中完成“万古长空、一朝风月”的初步超越。站在慧能的肩膀上,后代南禅法师将时间一步步解构,神会认为人心本身具有“灵知”,对万物进行自我认识,时间成为真正的主体时间。《古尊宿语录》和《五灯会元》更是将时间理解为当下的直接体验,心中所想、眼中所看皆是时间,原本对于时间的焦虑和恐惧一扫而空,时间即是“秋来黄叶落,春到便开花”[13],时间即是“遇茶吃茶,遇饭吃饭”[14]。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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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柏格森. 创造进化论[M]. 玉珍丽, 译. 长沙: 湖南人民出版社, 1989: 8.

[4] 李泽厚. 中国古代思想史论[M]. 北京: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08: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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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路易•加迪. 文化与时间[M]. 郑乐平, 胡建平, 译. 杭州: 杭州人民出版社, 1988: 84.

[12] 印顺. 中国禅宗史[M]. 南昌: 江西人民出版社, 2007: 234.

[13] 普济. 五灯会元[M]. 苏渊雷, 注. 北京: 中华书局, 1984: 845.

[14] 赜藏. 古尊宿语录[M]. 北京: 中华书局, 1994: 655.

(编辑:付昌玲)

Study on Time Deconstruction of the Southern School of Zen Buddhism in Early Stage according to Platform Sutra

SU Yang
(College of Liberal Arts, Anhui Normal University, Wuhu, China241000)

Abstract:“Sudden and gradual enlightenment” as well as “previous and coming idea” are common philosophical words of the southern school of Zen Buddhism for thinking about practicing Buddhism and moksa in early stage, in which thinking of time were implied. The southern school of Zen Buddhism believes the time is reflected in the personal and living beings’ “minds” and it is a kind of illusion about “idea”. Time has a special kind of expression, that is, it displays thinking shift of fusion of the ancient and the present as well as China and the West at the time of “sudden enlightenment” by intertwining of time and space. Their view on time is the recognition of time, and also a kind of deconstruction of time, aiming to weaken the properties of point, length and speed of physical time, and deconstruct time by transcendence that there is no idea in mind so as to achieve insight about time and self-moksa.

Key words:Platform Sutra; Time Deconstruction; Sudden Enlightenment; Transcendence

作者简介:苏阳(1990- ),男,安徽芜湖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艺理论

收稿日期:2014-04-15

DOI:10.3875/j.issn.1674-3555.2015.01.009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中图分类号:B946.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3555(2015)01-005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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