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语邵东话助词“倒”语法化
2015-03-13张燎
张燎
摘 要: 本文就语义相关度和语法化程度而言,探讨邵东话助词“倒”的来源及语法化历程。邵东话助词“倒”一共具有三种功能,即完成体标记(动相补语)、持续体标记和形尾(零形式)。这三种功能满足必要的语义关系,皆来源于动词“到”,其语法化过程是由完成体标记(动相补语)演变至持续体标记,最终变为形尾和零形式。
关键词: 倒 到 语法化 语义相关度 语法化程度
一、引言
邵东县位于邵阳市东郊,东连双峰、衡阳,南邻祁东,西接邵阳双清区,大祥区,邵阳县,北交新邵、涟源,邵东县处东经111°30′-112°05′,北纬26°50′-27°28′之间。南北长59公里,东西宽56.7公里,总面积1768.75平方公里。县城设在两市镇,本文所研究的邵东话主要指两市镇的方言,属于旧湘语的娄邵片。
二、关于语法化
1.语法化的定义
关于语法化的定义,众说纷纭。中国传统的语言学称之为“实词虚化”,通常指语言中意义实在的词转化为无实在意义、表语法功能的成分这样一种过程或现象。(沈家煊1994)西方最早提出语法化的是Franz Bopp(1816),后来Meillet(1912)和Sapir(1921)分别谈到了这个问题。Jerzy Kurylowicz(1965:52)为语法化下了定义,一直沿用至今。
“语法化就是一个词汇性语素的使用范围逐步增加较虚的成分和演变成一个语法性的语素。或者从一个不太虚的语素变成一个更虚的语素,如一个派生语素变成一个曲折语素。”
例如古时的名词“把”。“把”在古时指把手,扶手,现在虚化为一个无实在意义的介词,引出动词所修饰的宾语。
2.语法化的原则
语法化的原则层出不穷,其中有三条是比较主要的。首先是单向性原则,一个成分语法化一般由独立性向黏着性转变,最终变成零形式。如:
自由的词>黏附于词干的词缀>与词干融合的词缀
语法化的单向性最早是由Givón(1975:95)明确提出的。即:
章法成分>句法成分>词法成分>形态音位成分>零形式
单向性是语法化理论中的一个最重要的假设,指的是语法化的演变是以“词汇成分>语法成分”或“较少语法化>较多语法化”这种特定方向进行的。比如在下面的演变序列中,若一个形态-句法演变只是按照由左至右的方向进行的,那么我们就说这个演变是单向性的,或者说是不可逆的。
实义词>语法词>附着词>屈折词缀>(零形式)(Hopper & Traugott 1993)
汉语的名词“儿”,即儿子。但现在已常作为一个词尾使用,跟它所依附的词根合并为一个儿化音节。例如,“女儿”中的“儿”还是复合词的一个语素,“孩儿”中的“儿”已变成一个音节的韵尾。如在拉祜语里,là是个独立的动词,相当于汉语中的“来”。là先变为半独立的动词,相当“跑来跑去”的“来”,然后又变为轻声词缀la,相当“看来”的“来”,最后又缩略为前一音节的韵尾-l,如Newari语的wal。(沈家煊 1994)
其次是渐变性原则。语法化是一个连续的渐变的过程,Meillet早就指出过这一点。例如,“be going to”由空间向时间的转移:
(a)Are you going to the library?[空间]
(b)No,I am going to eat.[意图][时间][空间]
(c)I am going to do my best to make money.[意图][时间]
(d)The rain is going to come.[时间]
如果光看(a)和(d),好像是空间和时间之间的顿变,但是插入的(b)(c)表明这种转移是逐渐发生的。只要有足够的上下文,就可以在(a)和(d)之间插入更多的稍有不同的“be going to”,也就是说,我们总可以在一种新的语境里引申出一种新的意思。Schlesinger(1979)做过一项实验,发现英语的“with”由表示伴随(go with me)到表示工具(strike with a hammer)至少经历了10个连续的阶段,相邻两个阶段的意思只有细微的差别。这就意味着,一个词由A义转变为B义,一般总是可以找出一个中间阶段——既有A义又有B义,如上例中的(b)既有空间义又有时间义。
最后是频率原则。实词的使用频率越高,就越容易虚化,虚化的结果提高了使用频率。从分布上讲,虚化的程度越高,分布的范围就越广。有人统计过,斯瓦西里语已经虚化的词全部属于最常用词中使用频率最高的278个词。当然,这并不等于说凡是使用频率高的词都会虚化,汉语中最常用的“看”、“说”、“日”、“月”等都没有虚化,这说明使用频率不是语法化的唯一参数。(沈家煊 1994)
三、“倒”的来源探究
探求方言虚词的来源,通常有两种方法:一是共时推勘,即通过共时资料的分析、推勘,“构拟”出某个虚词演变的历程,从而确定其来源。二是历时溯源,即通过历史文献的考察,找出某一虚词的本原。但是由于记录邵东方言作品的有限性,我们只能对助词“倒”进行共时推勘。
共时推勘法的运用基于这样一种认识:某个虚词在共时平面内的不同用法往往能体现该虚词历时演变过程,而不同用法之间的差异则反映了该虚词在演变过程中的历时阶段性。假如某个方言里虚词X有Xa、Xb、Xc三种用法,首先根据语义相关度确定这三种用法之间是否同源。
在邵东话中,助词“倒”主要有三种用法,即完成体标记(动相补语)①,持续体标记和形尾(零形式)。如:
(1)寻倒钥匙么?(完成体标记)
(2)看倒几写作业。(持续体标记)
(3)喊(倒)几过来。(形尾)
“倒”的这三种功能均来源于动词“到”。首先,在这三种功能中,“倒”都具有“到达”的意味。在这三个用法中,都能理解为从动作的施事到达动作的受事或动作的目标宾语。从“寻”、“看”和“喊”等动作的开始至到达目标宾语,即为动作的结束。“到”,《说文解字》训为“至也,从至刀声”。因此,“倒”作为助词的三种功能都具有“到”的性质。此外,李蓝(1996)曾论述,湖广两地的助词“倒”是来源于赣语的动词“到”,江西在明清时期曾向湖广两地移民,并且将“到”也带到了湖南地区。这种来源被吴福祥(2004)等学者所证实。因此,邵东话助词“倒”的三种用法,均来源于动词“到”。
四、“倒”的语法化过程
语法化过程一般是历时阶段的语法化程度在共时阶段的反映,也就是说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语法化程度的判断。语法化程度的高低,一个重要依据是看它在历时上形成的时间先后。比如,历史上先有表时间的since,后有表原因的since,我们就可以判定后者的虚化程度高于前者。在缺乏历时证据的情形下也能判断语法化的程度。Diehl(1975)将广义的空间关系分出四个等级,其中“社会空间”的语法化程度最低,最高的是“逻辑空间”。四种空间关系都是以“自我”为参照点:
社会空间(我)>物质空间(这里)>时间空间(现在)>逻辑空间(在这种情形下)
Lehmann(1983)将各种语法格排列成一个虚化等级(自左向右由低至高):
工具/伴随/方式>处所>与格>宾格/作格/领格>主格/通格
比如,表工具的“用”动词性最强,表与格的“给”次之,表宾格的“把”动词性最弱。语法格的各种表现形式可以排列成一个等级,语法化的程度越高就越倾向于采用形尾和零形式:
词汇形式(>副词)> 介词 > 词缀/形尾 > 零形式
Heine等人(1991)将语法化看做是若干认知领域之间的转移过程,他们把各个基本的认知域排成一个由具体到抽象的等级:
人>物>事>空间>时间>性质
这个等级的前半部分(由人到空间)是实词变为虚词的过程,后半部分(由空间到性质)是虚词进一步语法化的过程。邵东方言当中也有类似的语法化过程:
(4)我到上海哩。(空间)
(5)我们等到十点。(时间)
(6)达到顶尖水平。(性质)
“到”所修饰的内容由空间至时间,再到性质,这正是“到”语法化的过程,并且词汇形态也有差异。由担任谓语动词的词汇形式变成了“等到”的“到”的动相补语形式,最后成了“达到”的“到”的音位。
Traugott(1982)将Halliday(1970)区分的三种语法功能排成一个语法化的程度由低到高的等级:
概念功能>语篇功能>人际功能
例如英语while一词在古时表示“有时”,只有概念意义,在中古英语表示“当……的时候”,既有概念意义又有语篇意义,到近代表示让步,就有了人际意义。
正如第三节所示,如果Xa、Xb、Xc满足了必要的语义相关度,则可以确定其间具有源流关系。再根据语法化程度和语法化的单向性原则,构拟这三种用法之间的演变顺序:
Xb
(A)Xa > Xb > Xc 或者(B)Xa?摇?摇
Xc
邵东方言助词“倒”具有三种功能:完成体标记(动相补语)、持续体标记和形尾(零形式)。如:
(7)煮倒饭就洗衣衫。(将来完成)
煮倒饭哩,就在这恰吧。(现在完成)
(8)躺倒睡觉奥。
趴倒看电视。
(9)把几喊(倒)过来。
劝(倒)几读书。
喊(倒)几恰饭。
这个箱子担(倒)放衣衫。
就认知域而言,完成体标记的语法化程度低于持续体标记。“煮倒饭就洗衣衫”和“煮倒饭哩”中的“倒”都仅表示“煮”这个动作的完成,无论是表示将来完成还是表示现在完成,都是属于时间领域。“躺倒睡觉”和“趴倒看电视”中的“倒”同前面的动词一起表示方式,合起来可看做状语,属于方式领域。判断共时平面上的语法化程度的标准中,有一个标准是这样的:三维(空间)低于一维(时间),一维低于零维(原因、方式等)。(沈家煊 1994)此外,从形态分析,完成体标记低于持续体标记。完成体标记属于黏附于词干的词缀,即词法成分,可以称之为语法词。持续体标记属于与词干融合的词缀,即形态音位成分,称之为附着词。因此,在这三种功能中语法化程度最低的是完成体标记(动相补语)。
正如2.2节所述,“倒”的语法化具有渐变性原则。因此,“倒”由完成体标记转变为持续体标记的这一过程中,存在一个中间阶段,如:看倒。
(10)a.你看倒几么?看到他没?
b.你看倒几做事。看着他做事。
在(10a)中“倒”表示完成体标记,并且此处的“倒”具有持续的意味,因为此处可以用“正在看”回答。而在(10b)中“倒”表示持续体标记,不仅有表示方式的意味,而且表明“他做事”的这一过程全被主语看见了,有完成的意味。“看倒”一词可以同时表示两种状态,即为完成体和持续体的过渡阶段。
最后一种功能“形尾”,顾名思义,即是“倒”语法化的最高程度。就词汇意义来说,此处的“倒”可以看做零形式,没有任何词汇意义,作为完成体标记和持续体标记的“倒”都一定程度地存在词汇意义,即“完”和“着”。就使用频率来看,零形式的“倒”使用范围最广,频率最高,使用句型也最多。例如,在兼语句和祈使句中,只能使用零形式的“倒”。就形式而言,零形式的“倒”可以在不影响句子成分和句子意义的基础上省略,而完成体和持续体不能。如:
(11)躺(*倒)睡觉。
当然,在零形式和持续体标记之间也存在中间阶段。如:
(12)把几拖(倒)过来。把他拉过来。
这个“倒”后续着动词“过来”,结构上与持续体标记类似。并且,针对这句话,可以有这个问题“几是和噶过来果?”(他是怎么过来的?)这表明“拖倒”这个词也具有方式状语的意味。
五、“倒”的两类语法化
两类语法化早在Kuryilowicz(1965)在区分两种语法演变过程中就已经产生了,一类是从一个实词变为一个虚词;另一类是由一个虚化的词转变为更虚的词。这两类语法化一般发生在不同的历时阶段。Givón(1991)引进了初级语法化和中级语法化的概念,对这两类语法化进行区分。这部分的主要目的是,引用四个标准区分邵东方言中“倒”的两种语法化过程。如果这四个标准证实能有效地区分两类语法化,那么在某种程度上,它们可以作为跨语言区分两种语法化的有效指标。这四个标准是:
1.语义定义和意义形式的共同发展
2.结构化的周期和结构的改变
3.类别的扩展(Himmelmann,2004)
4.主观化和交互主观化(Traugott,2010)
Hopper和Traugott(1993,2003)继承了Kuryilowicz(1965)的观点,从语义角度对语法化的两种程度进行区分。这样的一种方式并不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在没有其他语法领域的额外标准的情况下,很难定义“差不多符合语法规范”的概念。其他方式是基于这样一种观念,在语用推论到约定俗成的语法标记的过程中,伴随语法形式的增加和语音形式的减少。(Bybee,1985;Bybee et al. 1994;Lehmann,1995 and many others)这种关于语言意义和形式同步发展的概念典型地反映在Givón(1979)著名的语法化渐变群中,即由话语层次中的独立的词变成依附性的语法形态,最终转变为零形式。在这样的发展模式中,通过画出语义上的改变,在很大程度上能够区分语法化的不同阶段,即在实词转变为虚词,虚词转变为更加虚化的词这两类过程中,展示语法形式和语音结构的变化。因此,意义和形式共同发展能够在区分初级语法化和中级语法化的环境下体现。
初级语法化和中级语法化的区分主要依赖于一种假设,即词语在语义上由实义转变到更加虚化的功能这一过程,是伴随着语言形式的减少。Lehmann的以词语独立性为基础的“语法化参数”提供了一个非常详细的框架,用于测量语法化。在语法化的过程中,语言符号会在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上逐渐失去独立性,主要表现在词语的性质、凝聚力和可变性上。只要语言的意义和形式共同发展,这些参数就能提供充足的证据区分初级语法化和中级语法化。但是,在邵东方言中,语言的意义和形式共同发展的程度比较低,因此,这些参数的有效性大大降低。虽然Lehmann(1995)的一些参数可以作为一般语法化的良好指标,但是,对于区分两类语法化,依然很有限。因此,才需要后面三个标准补充。
从历时的结构学的角度来看,正如Smirnova所讨论的那样,初级语法化和中级语法化的差别可以在结构化和机构改变的框架中描述。结构化,被理解为一种新的结构的初始形式,伴随着新的上下文环境约束条件的积累开始。这种新的上下文环境约束条件,在语义和结构的重构之后,会逐渐成为新结构的内在特质。最终将导致结构化向结构的改变,新的结构会搭配新的语言环境。在这样的情况下,中级语法化便会开始,伴随第二轮的结构化,即在第一轮的结构改变之后,紧跟着第二轮的结构化。
词类的扩展是由Himmelmann(2004)引进的,作为一个区分语法化和词汇化的标准。前者导致词类的扩展,后者导致词类的减少。从初级和中级语法化的角度来看,词类扩展可能更多地限制在初级语法化。一个词语语法化之后,可以跟更多的主体结合,从而扩展词类。在这个阶段,并不需要重新配置外部的结构关系。相比之下,中级语法化,即从虚化的意义向更虚的意义发展,并不会影响词类,但会影响这个词的外部结构关系的重新配置。
语用推论一般发生在说话人和听话人之间。因此,在很大程度上,关于言语行为参与者的精神状态的推论便会成为语言中约定俗称的语法。就Traugott的观点,主观化是非常重要的,能够作为一种机制,通过这种机制,说话人能将自己的态度、信念编入词语意义当中。一旦这些意义被主观化,他们就能被听话人所识别(交互主观化)。由于主观化和交互主观化是基于一种能够使词语虚化的语用推论,因此,这两种现象更有可能发生在初级语法化当中。
主观化更有可能发生在初级语法化(由实词向虚词的转变)中,相比于中级语法化(已经虚化的词语向更加虚化的形式发展)。这主要是因为初级语法化经常需要合适的语用推论。这种语用推论通常会在一些特殊的语言环境中产生。但是,中级语法化一般都包括开发成自动化的结构(特别是在词形变化的情况下)。选择越少,主观化的可能性就越小。(Traugott,2010)正如Kranich所暗示的,中级语法化以必要性和反主观化为特征。
在邵东方言中,“倒”既能作为一个动词,又能充当一个助词。
(13)我到(倒)家了。
(14)煮倒饭就走。(完成体)
(15)躺倒睡觉。(持续体)
(16)把他喊倒过来。(零形式)
根据四个标准可以推断出,由动词“倒”转变为助词“倒”应该属于初级语法化;由完成体到持续体,最终转变为零形式的这一过程则属于中级语法化。在第一个过程中,虽然在邵东方言中“到”与“倒”的发音相似,但是在字形上已经由“到”转变为“倒”。此外,词语的意义已经由一个实义,“到达”,转变为一个虚词。在第二个过程中,意义和形式基本类似。就语言环境而言,动词“倒”是位于两个名词中间,助词“倒”一般是跟着一个动词后面,连接着一个名词。此外,在初级语法化的过程中,“倒”的词类由动词向助词扩展。最后,在第二个过程中,存在更多的主观化和交互主观化。因为第一个过程包含结构的转变,可以通过上下文环境判断词语的性质。在第二个过程中,结构几乎没有变化,主要依靠主观判断决定“倒”的功能属性。
六、余论
邵东话助词“倒”一共有三种功能,即完成体标记(动相补语)、持续体标记和形尾(零形式)。这三种功能都具有“到达”的意味,满足必要的语义关系,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来源。而动词“到”的本义即为“到达”,并且在邵东话中,“倒”与“到”的发音非常接近,因此,可以判断助词“倒”来源于动词“到”。这一推断也被李蓝(1996)和吴福祥(2004)等人所证实。通过语法化程度的判断,我们了解到,在程度上,完成体标记(动相补语)低于持续体标记,持续体标记低于形尾(零形式)。并且在由低向高的发展过程中,均有过渡阶段可以衔接。可以判断,湘语邵东话助词“倒”的语法化过程是由完成体标记(动相补语)到持续体标记,最后发展为形尾(零形式)。经过四种标准的引进,可以区分“倒”的两类语法化。由动词“到”(倒)转变为助词“倒”,这一过程属于初级语法化,即由实词向虚词转变;在助词中,由完成体转变为持续体,最终变为零形式,这属于中级语法化,即由虚化的词向更虚的方向发展。
注释:
①这里的完成体标记是广义的范畴,包括动相补语。动相补语是表示动作(或状态)已实现或有结果的补语性成分,比如,“碰到一个朋友”中的“到”,“逮着了耗子”中的“着”等。(吴福祥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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